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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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夏花也怕月清影误会她和他的关系?施得笑了,他还以为夏花真的不在乎月清影的感受呢。

抬头一看,月清影穿了一袭深灰色长裙,款款地从不远处走来了。

停车场是一个宽阔的院子,院子的中间,也有一处拱门,拱门通往了何处,施得还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猜到,聚会,应该就在里面。

月清影正是从拱门之中出来,如月宫仙子下凡尘一般,施施然来到了施得和夏花的面前。

“你们怎么没从正门进来?咦,这边也有一个门,真有意思,猛一看,还以为是一堵墙呢。”月清影才注意到伪装成砖墙的帷幕,她先是一惊,随后轻轻地笑了。

如果月清影穿一身大红礼服,在朦胧的月光和迷离的灯光的照耀下,肯定美轮美奂,如天仙下凡。只不过生性淡然的她,平常从未穿过鲜艳的衣服,今天如果不是出席聚会,怕是连长裙也不穿。不过即使是深灰色长裙,因身材曼妙容颜清冷,也显得她整个人飘然有出尘之意。

施得听了月清影一说,才知道原来另外还有正门,敢情夏花带他走的是后门,不由笑了:“夏花,你真行,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夏花做了个鬼脸,得意地一笑:“中老年妇女偶像的施大师,也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传了出去,会不会有损施大师的光辉形象?”

什么中老年妇女偶像,完全是信口开河,施得气不过,懒得再理夏花,下车后和月清影并肩走在一起,故意伸出胳膊,让月清影挽住了他的胳膊,有意冷落夏花。月清影也十分配合,昂然挽住了施得的胳膊,二人如一对璧人一般,朝拱门走去。

其实今天施得并没有刻意打扮,衣着普通,他从单城过来时,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来石门两天里,又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买衣服。再说就算有时间,怕是也想不起来。所以他一身极其普通的打扮,让他显得十分平常,如此,就更衬托得身边的月清影如花似玉。

才走几步,夏花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月清影挽住的是施得的右胳膊,夏花才不会和施得客气,上来就挽住了施得的左胳膊,她还嘻嘻一笑:“让你先得瑟一会儿,感受一下齐人之福的美好,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别太得意了,只是借你的胳膊一用,并不代表我和清影真的对你有好感。”

“话多。”施得一向对夏花喜欢自圆其说的滔滔不绝很是无语,他无奈地笑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说什么?”夏花急了,要和施得好好争论一番,一抬头,拱门到了。

拱门不大,施得三人并排的话,勉强通过。三人同时穿过拱门,眼前豁然开朗,如同从黑夜瞬间走到了白天,拱门外面,是冰冷的停车场,拱门里面,是热火朝天的欢乐的海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里,摆满了桌椅,如同农村结婚时的流水席一样,椅子上坐了不少人,桌子摆在了不少茶点,在清风明月之间,享受和大自然的亲近。

只不过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来,院中的桌椅都是十分高档的实木桌椅,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农村结婚时的整个流水席的花费,估计也买不了其中的一把椅子。

院子的正北,还有一处拱门,不知道通往了哪里。施得暗暗感慨,夏花带他参加的聚会,怕是整个燕省最有档次的政商两界的聚会了。别的不说,光说这一处偌大的院子,类似古代三进三出的大宅门,在整个石门,估计也是极其罕见。

施得当然不知道的是,这个院子何止是极其罕见,根本就是绝无仅有,独此一处了。此处本是一位老将军的院子,老将军过世后,家门不振,被后人卖掉了。叶微尘接手之后,并未改造,保持了原样,他非常喜欢宽敞的院子以及三进三出的大宅的感觉,就将此处命名为高月。高月是取高朋满座明月在天之意,既有意境又有品味。

一开始,叶微尘只邀请关系较好几个朋友来高月一坐。久而久之,高月的名声传了出去,许多人以参加叶微尘的聚会和到高月作客为荣,由此,高月成为石门政商圈内高雅和圈子的代名词。言外之意就是,能参加叶微尘的聚会者,必是高雅之士。能在高月作客者,才算是真正融入了石门的政商圈子。

只不过任何事情发展壮大之后,就会偏离了初衷。本来叶微尘是想要将高月打造成一个高端的聚会场所,但太多的人加入进来之后,鱼目混珠,泥沙俱下,到最后,参加聚会的人层次越来越低,所谓高朋满座已经名不副实了,高月虽然也有,但一些有钱没文化没涵养没品味的富二代们也非要挤了进来,导致聚会的人气越来越好,但质量却越来越下降。

叶微尘也没办法,不让谁来就会得罪谁,后来他索性也就放手不管了,谁爱来就来,就当是一个圈内的普通聚会了。

背后的事情,施得当然不得而知,直到现在,他还在迷糊之中,不知道夏花带他前来的聚会,是一个怎样的聚会。

第三章 狭路相逢

施得一行三人,穿过院中的桌椅和人群,来到拱门处,正要穿过拱门,进入正院时,一个人影一闪,挡住了去路。

“哟,原来是你小子。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小子却送上门来了,既然你不长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寸头极短,接近光头,戴一副黑框眼镜,长得很文质彬彬,却长了一双三角眼,凶光毕露,正是斯文禽兽张扬。

用冤家路窄来形容施得和张扬的不期而遇最是恰当不过,不仅仅是说施得没想到会遇到张扬,而且张扬正好从拱门里面朝外走,而他朝里走,拱门不大,张扬走路时又是横行霸道的作派,他和张扬正好在拱门之处狭路相逢。

等于是说,他不让开,张扬出不来。张扬不让开,他进不去。

张扬双手叉腰挡在门口,趾高气扬的本色不改,一如他当初上来就打了花流年一个耳光时的张扬。他目光一扫,才注意到施得旁边的夏花和月清影,顿时眼睛一亮。

夏花是谁,张扬并不知道,他平常很少看电视,大把的时间全部用来泡吧或是泡妞了。话又说回来,就算张扬看电视,也未必就认识夏花,毕竟夏花只主持一档节目,而且还只是省电视台一个台的女主持。现在电视台多如牛毛,而且节目也多得数不胜数,除非特别喜爱一档节目,否则谁会记住一个主持人长什么模样?

不过张扬知不知道夏花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夏花的美貌吸引了。在对施得嚣张之后,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停地在夏花的脸蛋上和身上穿梭,垂涎三尺的德性,只差一点就流出口水了。

此时张扬的表情,要有多委琐就有多委琐。

夏花注意到了张扬的目光,她才不怕张扬色眯眯的目光,还用力挺了挺胸脯,朝张扬抛了一个飞眼:“好看吗?”

“好看。”张扬很没出息地咽了一口唾沫。

“施得右边的美女,更好看。”夏花故意使坏,祸水东引,推出了月清影张扬一听,立刻将头一扭,看到了月清影如花似玉清冷如月的容颜,顿时惊呆了。见多了浓妆艳抹、俗不可耐的女人的他,乍一见清冷如仙女下凡尘的月清影,他的口水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美女,交个朋友吧。”张扬完全无视施得的存在,也不再理会夏花——倒不是说夏花不如月清影漂亮,而是月清影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更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他直接朝月清影伸出了右手,想和月清影握手。

月清影是什么人,岂容张扬一般的货色可以接近,她后退一步,一脸厌恶之色:“滚开”

“你说什么?让我滚开?”张扬还真是没记性,忘了上次被施得打得满地打滚的悲惨经历了,一见到美女就色胆包天,智商情商和节操什么的都抛到脑后了,他向前一步,伸了狗爪子就要摸月清影的脸蛋,“少爷我在石门不管是直着走还是横着走,还没有一个人敢叫我滚开,你敢叫我滚开?行呀,让我摸一摸我就滚开。”

真没素质真没家教,施得痛心地摇了摇头,想起了一个故事:美国孩子问爸爸家里是不是有钱,美国爸爸回答说,家里是有钱,但钱都是爸爸辛苦赚来的,你长大后,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辛苦赚到钱。同样中国孩子问爸爸家里是不是有钱,中国爸爸回答说,家里有很多钱,等你长大后,这些钱都是你的。

不同的教育方法造就了富裕起来的中国人生养了数量十分可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们,从小养成了不知感恩不知付出不知谦让目中无人的性格,长大后,除了飚车泡妞打架赌博之外,一无是处。

“施得,打他,打他个半死”夏花就是故意让张扬惹怒施得,好让施得出手好好教训丨他一顿,她见张扬真跟听话的小狗一样,她让他向东,他就真的向东,而且居然敢惹最烦臭男人调戏的月清影,她就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不等施得动手,月清影就先动手了,她一扬手,“啪”的一个耳光打在张扬的脸上:“回家摸你妈去。”

好嘛,月清影也有红颜一怒的时候,施得惊呆了。

施得是惊呆了,张扬却恼火了,他勃然大怒,双手一伸,直朝月清影的胸前抓住:“打是亲骂是爱,来,美女,让我试试你的大小和弹性。”

这一下月清影躲不开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见女人最骄傲最爱惜的部分要被张扬的一双脏手抓个正着时,施得终于出手了。

和上次一出手就让张扬摔了一个大大的跟头不同的是,这一次施得留了几分情面,毕竟是在叶微尘的地盘上,他要给叶微尘留几分情面——他右臂一伸,就担在了张扬的双臂之下,随后向上一抬,张扬的双臂就被高高举起,如同举手投降一样。

张扬偷袭落空,见又是施得坏了他的好事,顿时怒极,一伸手从身上拿出一把弹簧刀,一按,就弹了出刀刃:“施得,你自己找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话一说完,伸手就朝施得的胸口刺来一刀。

要不说从小不注重道德素质的培养,养成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性格,长大后,肯定是社会不安定因素。施得当然不知道,后世网络发达之后,有太多富二代和官二代们出事的新闻,有人吸毒败家,有人杀妻,有人逼迫良家妇女。有人说过,如果你爸娶错了女人,那么你的童年将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果你娶错了女人,那么你的中年将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果你儿子娶错了女人,那么你的晚年将生活在痛苦之中。

其实应该这么说,如果你没有教育好下一代,你的中年和晚年都会生活在痛苦之中。

如果施得躲不开张扬的一刀,被张扬一刀刺中,必死无疑,因为张扬一刀刺向的正是施得的胸口,是要害部位。也不知张扬的父母到底怎么教育的孩子,难道从小就向他灌输别人打你一拳,你还别人一刀的睚眦必报的思想?

夏花吓傻了,她原来只是看张扬不顺眼,逗逗张扬,好让施得收拾收拾他,没想到,张扬上来就动刀子,而且还是一刀毙命的狠招,她后悔不迭,万一施得被一刀刺死了,她也只能陪着跳楼了。

施得也没想到张扬居然张扬到了连人命都不放在眼中的地步,也火了,本来他并不想让张扬出丑,可惜的是,有些人偏偏给脸不要脸,他肩膀一沉,也没躲闪,飞起一脚,正中张扬的手腕。张扬手中的弹簧刀顿时疾飞出手,“砰”的一声,钉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入树足有一公分深。

不等张扬再有所动作,施得近身上前,右肩膀一晃,顶在了张扬的胸膛之中,脚一跺地,腰一用力,自肩膀之上爆发出一股柔中带刚之力:“开”

说开就得开,张扬还想站稳已经不由他了,他的身子横飞出去足有三米开外,整个人飞在空中之时,还哇哇乱叫:“救命”

也别说,还真有人救他——眼见张扬就要如一条死狗一样摔倒在地上,然后摔一个七萦八素之时,突然,一个人横空杀出,身法极快,一闪,就托住了张扬的后背,随后他又原地打了一个转,犹如铅球运动员轮铅球一般,带动张扬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才堪堪站稳了身形。

施得大吃一惊

刚才施得将张扬撞飞,几乎使出了全力,要的就是给张扬一个深刻的教训,要让他知道随便动刀子的下场会很惨,省得以后他再对别人动不动就刺上一刀。以施得推断,张扬被他撞飞之后,少说也要飞出三米开外,然后摔一个满地打滚,半天也起不来,不想,居然有人救下了张扬,而且对方卸力的手法十分娴熟不说,明显是一个高手。

而且还是真正的高手。

施得再清楚不过,刚才他的一撞,看似平淡无奇,其实他调动了全身的力气,又将太极拳善于爆发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毫不夸张地说,就连杨长在出手,也未必可以接下张扬。但来人却只用一个转身的卸力就完全救下了张扬,由此可来,来人是施得视线之内除了何爷之外最厉害的高手。

最主要的是,对方的出手明显不是太极拳法,在借力卸力的技巧之上,太极拳最为第一,其他拳法都无法与之相比。但对方不是太极拳法也可以将借力卸力的手法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那么不用说,对方的一身功夫,也达到了大成之境,是一等一的高手。

虽然施得吃惊不小,但来人心中的震惊,比施得有过之而不可及之前听徒弟二强一再盛赞过施得的厉害,他还以为是二强见识少,被施得迷惑了,以他对国内各个功夫大家的了解,谁也没有一个二十多岁出头就达到太极宗师境界的徒弟

第四章 滚开

而且以他的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哪一个天纵奇才在二十多岁时就可以成为太极宗师。所以不管二强怎样绘声绘色描述施得大战大坚时的神奇和神勇,他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二强少见多怪夸大其词。

不料刚才接下张扬之时,他原本以为他只需要使出五成功力就可以化解施得的一撞之力,谁知手一接触到张扬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力道传来,险些让他也被张扬的冲击力带动而站立不稳,他才收起轻敌之心,使出了七成功力,又原地转了一圈,才勉强化解了施得的一撞之力。

施得的一撞之力,居然威力如斯他按捺下心中的翻腾之意,心中的惊骇如惊涛骇浪,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淹没至此,他才相信了二强的话,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一招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施得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多惊人固然,二强的话还有夸大的地方,施得确实还没有达到太极宗师的境界,但只凭刚才的一撞之力,他就可以断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年之内,施得必定会迈入传说中的太极宗师境界,成为国内无人可及的第一高手。

张扬获救之后,惊魂未定,他愣了片刻,对救他的人嚷道:“天叔,灭了他,灭了他”

天叔?施得才注意到来人年约40开外,中等个子,穿一身中式衣服,脚蹬布鞋,大耳大嘴,典型的北方人相貌。他的身材既不是人高马大的强壮,又不是瘦弱的书生身板,不胖不瘦,算是十分标准的身材。

和身材的标准相比,他的长相多少就有点另类了——和大耳大嘴不相称的是,他双眼很小,小到只有一条细长的缝,似乎总是眯着眼睛一样。而且他的国字脸,几乎上下一般宽,就显得颇有威武之相。只不过和威武之相不相称的一双小眼,又让他的威武大打了折扣,显得似乎有几分滑稽。

施得暗中打量了天叔一番,当然,不是相面,而是从正常的角度来分析他的来历。如果说面相学是识人学,可以识人之明,那么除了为人指点命运断人前程之外,在平常的运用中,面相学可以⊥施得更快地从第一印象中大概知道对方的为人。

施得并不知道天叔名叫天南,是大坚和二强的师父,只是他不知何故下意识就想到了大坚和二强,主要也是大坚和二强身强力壮的特征太明显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外练筋骨皮的高手,而天叔既不过于强壮,又不过于瘦弱,却能将横飞三米多远的张扬徒手接下,可见,他不但有惊人的力气,又有高人一等的技巧。

习武者都追求外刚内柔的境界,但通常情况下,要么外刚,要么内柔,很少有人可以将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即使是施得,现在也只是内柔高手,远远谈不上外刚。但眼前的天叔却让施得瞬间想到了外刚内柔的高深境界,莫非是说,这个来历不明的所谓天叔,是一个极其罕见的超级高手?

施得猜对了,天南确实是一个绝顶高手,不夸张地说,放眼整个石门乃至全省,可以在拳脚功夫上和天南一比高下者,没有几人。就连现在的施得,如果和天南对战,胜算微乎其微。

“天叔,快动手呀,他打我两次了,我恨死他了,快帮我灭了他”张扬嚷过之后,见天南无动于衷,他按捺不住了,跳起脚来,又要自己动手。

“张扬,不要冲动。”天南见状,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了张扬的身前,他本不想和施得动手,不是他怕施得,而是场合不同,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张扬再次吃亏,只好勉为其难地出面了。

天南的声音,中气十足,有着和他身高不相称的深沉,很明显,他气息调和得很好,气息好,身体才好,身体好,功夫才能好。

天南只向前迈出了一步,距离施得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施得就感觉压力扑面而来,险些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才站稳身形。

压力,来自对方身上迸发的强大的气息。

气息有时和气场一样,一个气场强大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中心人物,都会吸引众人的目光,成为焦点。而一个气息强大的人,可以举手投足之间,让人感受到莫名的压力。深藏不露的高人有强大的气息,有时一些久居高位的高官也有类似的气息,高人的气息是让人心生畏惧,高官的气息让人不敢仰视。不管是哪一种,共同点都是首先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

施得没想到天南只迈了一步,就让他感受到了无边的威压,他心中砰砰直跳,浑身绷紧了弦,第一次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随后,天南又向前迈出了一步,距离施得已经不足三米了。施得脸色微微一变,感觉周身的气息全部调动起来,也不足以抵抗天南带来的巨大的压力,他心中暗叹一声,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终于遇上让他难以应付的高手了。今天的一战,怕是要失利了。只凭天南的气势他就可以断定,他和天南交手,几乎没有胜算。

就在施得心中没底,不知道和天南交手会是什么结局时,突然,异变陡生“让开,让开”

随着一人热情欢快的声音响起,忽然一个东西飞来,黑呼呼一团,不偏不倚,东西直朝天南的面门飞去。天南精心酝酿的强大气息被突然飞来的东西破坏了平衡,他不得不收回气息,伸手将东西打落。

“扑通”一声,东西被天南轻轻一抬手就击落在地。可见,东西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噗哧……”等看清飞来的是什么东西时,夏花忍俊不禁,笑了,“谁呀这是?怎么这么搞笑?”

地上黑呼呼一团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皮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跑得太急了,一抬脚,鞋飞出去了。看来以后买鞋得买小一号的了,也是怪了,我明明记得最近又长个了,怎么脚反倒缩小了?刚才皮鞋没有砸到各位吧?”一人一蹦一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西装革履,穿得倒是人五人六,却光了一只脚,就显得不伦不类十分滑稽了。

“骚瑞,骚瑞……”来人来到天南近前,穿上鞋,伸手去拍天南的肩膀,“天叔,刚才没碰着你吧?真是不好意思,你说好歹也是名牌皮鞋,怎么我一跑步还能飞出去了呢。不行,我得找厂家赔偿,光精神损失就得索赔10万块,到时天叔可得帮我作证,行不天叔?”

天南很无奈地勉强一笑,轻轻一让,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全有的一拍:“全总,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别这么胡闹了行不?”

不过也可以隐约看得出来,天南对全有似乎颇有忌惮之意。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天叔,你叫我全总,就是见外了,叫我全有就行,你有我有全都有的意思,哈哈。”全有哈哈一笑,回身朝施得挤了挤眼睛。

原来突然出现打破了天南惊人的气息的人是全有,施得也回应了全有一个微笑,心中却微微震惊,全有的出现不但时机拿捏得非常之准,而且他看似无意实则故意的飞鞋之举,居然无巧不巧地让天南精心酝酿的强大的压迫之力瞬间破灭,不由他不暗暗震惊,到底是全有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还是他也是一个行事暗合天道的怪才?

再联想到全有矛盾的面相,施得心想,全有应该不是高手,而是他以无心算有意,虽然邪性,不按常理出牌,不过由于他心底纯良,是以行事也暗合天道。

“刚才我听到一句话——少爷我在石门不管是直着走还是横着走,还没有一个人敢叫我滚开——是不是你说的?”全有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比施得调皮多了,他虽然一身西装还打了领带包括长相都显得非常严肃认真,但说话时的口气却又无比轻佻,“张扬,全哥问你话呢,是不是你说的?”

张扬刚才在施得面前飞扬跋扈,拽得跟二百五一样,在全有面前,却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看都不敢看全有一眼,低着头看脚尖,如同小学生在老师面前认错一样:“全哥,我,我,我是说着玩的。”

“说着玩的?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知道不?”全有语重心长的样子,好像他是张扬的长辈一样,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张扬呀,你再这么张扬下去可不得了呀,到时张扬这个名字也配不上你了,于脆叫张飞算了。”

“全哥又拿我开玩笑……”张扬讪讪地笑着,竟然有几分讨好之意。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全有本来笑得如向日葵一样灿烂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变成了秋风肃杀的严寒,“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滚开”

此话一出,张扬顿时脸色大变,就要发作,全有却不慌不忙地向前迈了一步,距离张扬只有半米之遥,他又冷冷一笑:“好话不说二遍——滚开”

第五章 适应

张扬的脸色由青变红,又由红变紫,最终却还是生生咽下了恶气,甚至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脸:“全哥发话了,让我滚开,我立马滚开”

话一说完,张扬又恶狠狠地瞪了施得一眼,一挥手,和天南一起扬长而去不是吧?施得更是震惊莫名了,全有是什么来历,不但让天南束手束脚,还让张扬畏之如虎,以张扬的为人,除非天王老子,他会怕谁?全有却有本事直接让他滚开,全有才是真正的嚣张。

“哈哈,见笑,见笑了,施老弟。”张扬和天南走后,全有才来到施得和夏花、月清影面前,又变成了彬彬有礼谈吐不凡的形象,“刚才为了对付张扬和天南,我不得不露出了我最黑暗最嚣张的一面,施老弟可不要认为刚才的我就是平常的我,其实,我本善良,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哟,夏妹子也在,这位是?”全有认出了夏花,又注意到了月清影,饶是他阅美无数,也被月清影的清冷惊艳了双眼。

“我来介绍一下,夏花,月清影,都是我的合伙人。”施得忙为全有介绍二人,刚才全有替他解围,他必须感念全有的盛情。人在商界,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会为了一方而得罪另一方,全有却不惜得罪张扬也要维护他,由此可见,全有此人,是个可交的朋友。

“施老弟,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幸福,一个男人一生之中应该有两个女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不过也不知道夏妹子和清影姐,哪一个惊艳了时光哪一个温柔了岁月……”全有嘿嘿一笑,半是调侃半是打趣地开了一句玩笑。

施得呵呵一笑:“惊艳了时光的,留在记忆深处。温柔了岁月的,一起慢慢变老。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生命中值得珍惜的相遇。”

“说得好呀,说到我心里去了,有诗意,有意境。”全有才想起什么一样,问道,“施老弟,难道你在石门做生意,是和夏妹子合作?”

夏花忍了全有半天,见全有还啰嗦个没完,她不于了:“全有,别一口一个夏妹子,我不是你妹子,盛夏才是,或者说,小诗和花朵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风流史,你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多少年了,只让她们惊艳了时光,却不挑选一人温柔了你的岁月,你就是当代的张君瑞。”

张君瑞是《西厢记》中的张生,他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创造了一个一直流传至今的成语——始乱终弃。夏花说全有是张生,比说他是陈世美还有讽刺意味。

“不对,施得,你怎么就认识了全有,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说完之后,夏花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施得和全有好象早就认识了,怎么会?施得初来石门,他在石门应该还没有人脉才对。

“我和全有的认识,是一次意外事件……”施得呵呵一笑,却并不说出真相,而是故意吊夏花胃口,“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接着说。”

“切,装。”夏花对施得嗤之以鼻,扭头看了一眼月清影,见月清影微微皱眉,明显是她对全有不太感冒,她就不再多说什么,悄悄伸手一拉月清影,暗示月清影控制情绪,不要让不快写在脸上。政商两界,形形色色的人物多了,有些人你可以不喜欢他的性格和为人,但他未必就是坏人。而有些人,表面上一团和气,能说会道,却未必就是好人。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有时又必须要与之打交道,人,就得学会适应人群适应社会,而不是让人群和社会来适应你。如果一个人过于个性,和所有人以及整个社会都格格不入,那么对不起,你将会被所有人和整个社会淘汰出局。

月清影不喜欢全有不是因为全有的油腔滑调,而是由于全有的轻浮和不着调,她可以容忍一个人谈吐上的失礼,却受不了一个人不着调的胡闹,尤其是全有刚才的飞鞋之举,虽是在帮施得,她却还是觉得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夏花的提醒让她也收敛了几分情绪,想想也是,既然施得愿意和全有交往,必然是因为全有有可取之处,她又何必非要因自己的喜好而影响到施得的人脉呢?这么一想,月清影又释然了,拉住夏花的手,悄声问道:“这个全有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张扬那么怕他?”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好像他既不是什么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总裁,也不是官二代富二代,对外公开的身份是盛世诊所的主任,盛世诊所也不大,只是一个小小的私立医院。但他的交际面极广,认识许多官二代富二代,而且还和许多官二代富二代关系非常好。”实际上,夏花和全有也不熟悉,只是认识而已,并且稍微知道一点儿全有的背景,至于全有凭什么周旋在众多官二代富二代之间,如鱼得水,她就一无所知了,“不过,他一直和盛世药业的盛夏关系暧昧,都传他是盛夏的男朋友,而且他的盛世诊所也是由盛夏投资。但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明确和盛夏的关系,而且他身边还有初恋女友花朵以及何诗两个女孩,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的最爱……”

“真是一个怪人。”月清影轻易不愿意评价别人,全有被她形容为怪人,也算是难得了。

全有并不理会夏花对他的嘲讽,他一推施得的后背:“施老弟,走,到里面走走,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至于夏妹子和清影姐两大美女,就让她们自己先到处转转,怎么样,你没意见吧?”

“好呀。”施得当然没意见了,身边时刻跟随了两大美女,看似风光,其实容易招惹是非,他转身对夏花和月清影交代一句,“我和全有到处看看,你们别乱跑。”

“你都乱跑了,为什么不让我们乱跑?”夏花反驳施得,“记住你来参加聚会的使命,不是来喝酒泡妞打架斗殴来了。”

施得没理夏花的暗示,他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参加聚会,但有些事情不必刻意为之,随遇而安随缘而行即可。

“不知施老弟正在运作什么生意?”全有和施得并肩而行,二人通过拱门之后,继续朝里面走,拱门里面,也是一个院子,不过院子不大,院子的周围,有几间平房,从平房的大小和布局来看,应该还没有到正房。

好大的院子,施得暗暗震惊,何爷的方外居和碧悠的桃花居与之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估计至少占地6亩左右。以现在石门的地价计算,价值在一亿元以上。

“我现在是碧天集团的股东,正在运作南村地皮”施得微微一想,觉得没必要向全有隐瞒,尽管他还不十分清楚全有到底何许人也,但以他的识人之明以及他对全有的判断,全有不会是他的事业的绊脚石。

根据吸引定律,全有愿意和他走近,而他对全有也不反感,由此可以证明,全有虽然有几分邪性,本质上却是一个正派的人。

“如果我说在我表面的放荡之下,其实深藏了一颗正派之心,施老弟,你会不会认为我是自吹自擂?”全有却没有正面接施得的话,而是先扯到了人品上,“表面上,我有时不靠谱有时不着调,但实际上,我是一个无比热爱生活并且对每一件事情都认真负责的人。”

“呵呵……”施得含蓄地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自夸的人,当然,全有的自夸之中,有七分调侃之意,“全有兄,你想说什么就明说吧,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交可信的朋友。”

“得了,就要你这一句话。”全有哈哈一笑,用手一指走廊之中的一个长椅,“来,坐一会儿。”

走廊位于屋檐之下,类似于江南水乡的风格,在北方城市很是少见。

“知道张扬和天南为什么怕我吗?对了,天南你可能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是牛天子两个保镖大坚和二强的师父,不过他轻易不出面,只负责为石门各大富商培训丨保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抛头露面……”

“谢谢刚才全有兄帮我解围。”见全有提到了天南,施得也就向全有郑重其事地提出了感谢。

“谢什么谢,举手之劳。”全有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忽然又嘿嘿地笑了,“天南怕我,是因为他欠我人情,我如果让他还的话,他还不起。张扬怕我,是因为张扬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如果我公开了,他再没脸没皮也在石门混不下去了,所以,我一出面,两个人都听话地滚开了,哈哈。”

笑完之后,全有忽然又话题一转,跳跃的跨度极大:“施老弟,你认识卓凡吗?”

卓凡?不认识,施得正要摇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关键点:“卓凡……是不是卓氏集团的什么人?”(

第六章 始作俑者

既然要接手整个碧天集团,那么肯定有必要了解一下拉碧天集团下水的卓氏集团的相关信息,施得对卓氏集团的了解虽然说不算特别深入——毕竟他所接触到的只是公开的资料,只是冰山一角,不公开的部分,才是真正的真相——但对于卓氏集团的发家史和创始人经历,还算略知一二。

卓氏集团的创始人是卓达。卓达早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人,下岗后,摆过地摊,修过自行车,后来又倒卖过车票,等等,基本上什么都于过,经历之丰富,堪称传奇。后来卓达靠倒卖废旧钢材起家,也不知道怎么就打通了关系网,拿到了地皮,进入了房地产行业。短短几年后,卓氏集团就成了石门排名前十之内的房地产公司了。

至于后来卓氏集团为什么迅速跌出了前十,并且一路下滑,到最后发展到了靠非法集资才能维持的地步,个中原因施得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知道的是,卓氏集团的失败,固然有不为人所知的内幕,但外在原因却是盲目扩张导致了资金链的断裂。

同时,还有创始人的天花板魔咒作怪,是说创始人的高度就是企业的最高高度,创始人的能力到了瓶颈时,企业的发展也就到了瓶颈。

难道说,卓凡是卓达的儿子?

施得猜对了,全有点头说道:“没错,卓凡就是卓达的儿子。”

“不认识卓凡,卓凡怎么了?”施得知道全有必然有话要说,难道说,全有认识卓达和卓凡?

“唉,说句大实话,施老弟,我和你还真是有缘呀。你不知道,卓氏集团的非法集资,背后是我一手推动的结果。而且南村地皮,也是我卖给卓氏集团的。”全有重重地一拍施得的肩膀,见施得一脸震惊的表情,他又嘿嘿地笑了,“你先别问我为什么,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是碧天集团的股东,又为什么要运作南村地皮?”

好吧,施得惊讶之余,也没和全有计较谁先谁后回答问题的小细节,他简单向全有一说他介入碧天集团的来龙去脉,强调了他是在帮助碧悠,而碧悠则是被亲生父母算计了,当然,只是捡重要的可以公开的部分,至于他和碧悠是因为何爷认识并且同是何爷的关门弟子的事实,就直接过滤了。

不过,全有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施得叙述中故意迷糊的部分:“你和碧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还以为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的两个姑娘只有夏花和月清影呢,没想到还有一个碧悠。”

施得不想过多地深入讨论他和碧悠的关系,只是淡淡一笑:“碧悠,和我同病相怜,算是亲人,或者说,类似于家人一样的亲人。现在,该你了,全有,卓氏集团和南村地皮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全有歪靠在长椅上,东倒西歪的样子,和他的西装革履形象极不相符,他也浑不在意,还用力扯了扯领带,抬头望天,叹息一声说道:“施老弟呀,实话告诉你,我的经历和故事完全可以写成一本书,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逆袭》,是一个根正苗红的草根逆袭高富帅并且最终翻身把歌唱的欢乐的故事…

施得笑而不语,全有说话虽然有时喜欢夸大或是故弄玄虚,但这是他特有的风格,也是他的招牌,尽管和施得的风格不尽相同,但施得也得承认,各有各路,只从全有可以一语喝退张扬的表现就可以得出结论,全有在石门,绝对人脉很深,关系网很广。

“我的故事很长,以后你也许可以从许多人嘴里听到我的传说,我现在就不在你面前自吹自擂了,只说最重要的部分……话说当年我混得最惨的时候,身无分文,万般无奈之下,和一个叫化子打了一个赌,打赢了,靠从叫化子身上骗来的一百多块钱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然后我就时来运转了,哈哈,卓氏集团的卓凡和盛世药业的盛夏同时找到了我,作为有钱没处花有精力无处发泄的富二代,卓凡和盛夏非常关心我的泡妞大计,他们都纷纷慷慨出资要资助我的泡妞事业,让我去泡我的前女友花朵。当时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见既有钱赚又有妞泡,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我和花朵的往事也十分值得回味,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没想到,天底下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表面上卓凡和盛夏免费送了一顿香喷喷的午餐,谁知道,好吃难消化,从此我稀里糊涂就卷入了卓氏集团和盛世药业的家产分割大战之中……”

原来卓氏集团和盛世药业都和全有有瓜葛,怪不得全有的面相十分奇特,有命中有贵人相助之相,那么不用说,他的贵人就是盛夏了?本不想打断全有声情并茂的叙述,不过施得实在想知道一个问题,还是问了出来:“我听夏花说,盛夏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真事?”

“盛夏?”全有嘿嘿地笑了,笑过之后,又咧了咧嘴,“盛夏热情似火,我怕热呀。好了,不说盛夏了,先说我的故事……在卓氏集团和盛世药业还是一家人的时候,卓凡和盛夏是异父异母的兄妹,卓凡想侵吞盛夏的盛世药业,盛夏也不甘示弱,想吞并卓凡的卓氏集团,结果二人明枪暗箭斗来斗去,很不幸的是,谁也没有想到,我的泡妞事业成了卓氏集团和盛世药业较量的支点。

有意思,施得乐了,全有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也很有意思,他点头说道:“然后呢?”

见施得对他的故事感兴趣,全有的表现欲更浓了,他索性脱了鞋,盘腿坐在了长椅上,全然不再顾及形象:“然后,我就要摸爬滚打中慢慢成熟了,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一步步掌握了先机,最后成功地从文老爷子手中拿到了南村地皮,利用南村地皮为诱饵,让天佐集团、卓氏集团和盛世药业三家公司竞价,价高者得,中间虽然出现过一些变故,但最后,南村地皮还是由我拍板,交给了卓氏集团。”

虽然全有说得轻松,但中间的过程是怎样的刀光剑影以及斗智斗力,全有又经历过怎样向死求生的心路历程,虽然他没说,施得却也能猜到,任何成功都不是偶然,也不会轻松,何况全有又自称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一个既不是官二代又不是富二代的草根,白手起家,无权无势,周旋在卓氏集团和盛世药业之间,等于是火中取栗,不,比火中取栗更危险,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稍不留神就会摔一个粉身碎骨。

不过,对于全有将南村地皮交给卓氏集团而不是盛世药业,施得微有不解。至于文老爷子是谁,全有又是怎么取得了文老爷子的信任,从他手中拿到了南村地皮,施得虽然好奇,却不会多问,但他可以从中得出结论,全有此人,别看看似不着调没正形,其实是一个颇有心机并且很有本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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