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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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议,附议,众代表齐声附和,都认为机不可失,黎元洪有必要趁此机会,把自己提拔到都督的职位上来。当时黎元洪那个别扭啊,就说:这个都督,怕是我做不来,我老黎才能鲜薄啊,你们大家再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党人怒极,呼啦一下子把黎元洪围在当中:大都督,弟兄们是因为信任你,才请你出来主事,现今外边各标兄弟已经血战了一天一夜,至今水米未曾沾牙,若然是大都督你再推三阻四,东拉西扯,只怕弟兄们不依你。

黎元洪万般无奈:既然你们这般执拗,要不,这个都督我就先干着?

熊秉坤急道:大都督,那么你就是我们革命军的一员了。

革命…黎元洪满脸欲哭无泪:老是说革命革命,可你们能不能先告诉说,到底什么叫革命啊。

众党人诡笑:大都督,革命就是反清复明,光复我汉家河山啊。

黎元洪狐疑:…你们为什么要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众党人怪笑:大都督,你既然已经是革命党,理应剪去发辨,以表示你从此有进无退,矢志革命,与满清誓不两立。

黎元洪呆住了:…这发辨一定要剪吗?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大都督,你都已经参加革命了,还商量个什么?众党人不由分说,有的拉胳膊,有的扯腿,有的趁机在后面揪住黎元洪的发辨,喀嚓一剪刀,黎元洪只觉得后脑勺说不出来的轻松,众党人已经拿着一条粗大的发辨退开。

黎元洪的表情,似哭,又似笑,突然之间他站了起来:哈哈哈,今日我才知道什么叫有进无退,有死无死。也罢,既然你们这些王八蛋剪掉了我的发辨,那就来吧,现在我,湖北革命军大都督黎元洪,发布命令:

于军校中选择革命最激烈的各省籍党人,让他们拿着君宪派汤化龙和革命党的书信,奔赴全国各省,联络当地的咨议局与革命党合作,策划起事,宣布独立,凡独立省份,由武昌拨款,并授予主事者大都督之职衔。

要闹,就他娘的大家一起来闹。

从今而后,肥仔黎元洪,将领导中国革命,有进无退。

【14.粉面油头革命党】

湖北革命军大都督黎元洪发布:《告全国父老书》,改元为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设台祀黄帝。

黎元洪发布革命军作战口号:不准侵犯汉人,不准危害外人——这个外人,是指外国人。

事实上正是“不准危害外人”这个口号,才保证了武昌新革命政权有惊无险,逃过了张彪的一记杀招。

话说第八镇统制张彪,水师统领陈得龙等退守刘家庙,就派了使员与各国领事团交涉,言称武昌出现匪乱,居民遭害,连同外国侨民也遭到匪人的杀害,因此提请列强出动兵舰,炮击武昌,以期恢复秩序。

列强拿到照会,正在为难,这时候突然又有使节来到,据然声称是奉了武昌军政府之命而来。各国领事馆无限讶异,就让来人进来,瞧瞧祸乱武昌的匪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使节进来,列强领事无不大吃一惊。

他们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粉面油头,打着雪白的领结,操着西洋列国熟练夷语的年轻人。听他自我介绍,原来是曾留学日本的革命党胡瑛,现出任武昌军政府外交部长。胡瑛此来,业已作足了功课,事先了解到了这些领事的家人情形,一进来就问候诸领事的夫人孩子,惊得众领事目瞪口呆,钦羡不已。

将对各领事夫人及孩子的礼物送上,胡瑛突然变脸,呱唧呱唧,操德英法日西班牙等诸国洋文,正式宣布:

武昌军政府外交部长胡瑛,奉大都督黎元洪之命,特照会各国领使馆如下:

一、所有清国前此与各国缔结之条约,皆继续有效。

二、赔款外债,照旧担任,仍由各省按期如数摊还。

三、居留军政府占领地域内之各国人民财产均一律保护。

四、所有各国之既得权利,亦一律保护。

五、清政府与各国所立条约,所许之权利,所借之国债,其事件成立于此次照会后者,军政府概不承认。

六、各国如有助清政府以妨害军政府者,概以敌人视之。

七、各国如有接济清政府以可为战事用之物品者,搜获一概没收。

此照会:湖北武昌军政府,大都督黎元洪签发。

各国领使看到这份照会,无不惊讶点头:原以为武昌是兵匪之乱,现在看起来,竟是中国最优秀的精英分子之革命。立即表态,既然各国利益已经得到军政府的保证之承诺,各国将视武昌军政府为交战一方,采取中立态度。

驳回刘家庙张彪之诚请列强兵舰炮轰武昌之照会。

张彪收到列强的驳回,好不郁闷。而这时候,黎元洪已经正式发布命令:黎氏既然承诺革命,当终生奉革命利益之行事,现命令第二十九标第一营管带何锡番,率你标人马攻取刘家庙,擒捉匪逆张彪。

何锡番接到命令,当时就哭了,曰:有没有搞错,我老何明明是反对革命的,现在居然要为革命党流血卖命,有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啊,啊,有没有啊?

【15.替大家把命革好】

刘家庙血战,正式拉开序幕。

张彪的人马,有千数之众,都布置在三道桥以北。何锡番淌着老泪,催师猛入,他这标人马最是精壮,又没有参与首义之党乱,建制完好,这就意味着战斗力空前之强大,甫一交火,就打得张彪的辎重营并消防队连连后退,明显不支。

战线推至刘家庙西北,这时候海军上将萨镇冰驱兵舰而至,向何锡番的部队猛烈打炮,何锡番受重伤,满脸是泪的被抬了下去。

这时候民军一涌而上,但无济于事,被萨镇冰一番好炸,打得伤残累累,不得不退回到大智门。

见战事不利,党人大怒,遂组织敢死队,以方兴,马荣为队长,率机关枪队向刘家庙猛攻,张彪力不能支,被迫弃刘家庙而走。

革命军占领刘家庙。

未待喘息,张彪再组织人马反攻回来,水陆两道并进,炮火密集,民军大都是还未毕业的学生仔,被打得哭喊连天,不得不步步后退。

党人再次组织反攻,刘家庙一带杀声震天,死尸满地,学生仔死于这场战事者不少于两千人众,明显不敌张彪之悍勇。幸好汤化龙于城中召集精壮,组建民军赶来助战,先拆毁铁路,颠覆了一列火车,这才迫得张彪部退走。

七天之后,清军主力大至,汉口再次沦为兵火之地,双方先在二道桥一线相持,而后各自组织突击队,突破对方防线,武昌革命军被张彪部以机关枪狂扫,死者过千,来援清兵也被打得伏尸累累。

革命军这边的何锡番负伤之后,黎元洪命张景良出任总指挥。

张景良,留日军校优等毕业生,素有才干,革命党原以为他也会像何锡番,虽然是被迫革命,也得替大家把命革好。不料这张景良身在曹营心在汉,吃曹操饭拉刘备屎,他和原三十标第一营后队队官罗家炎相互呼应,罗家炎不发子弹给士兵,而张景良则坐视清兵攻击不往援,结果革命军惨了,被清兵自三道桥并姑嫂树两路夹击,打得惨不忍睹。

黎元洪下令:将张景良,罗家炎二人,以通敌罪就地枪决。

你可以不革命,但不能不认真革命。

战火在持续燃烧,增援的清兵络绎不绝,从四面八方赶来。

武昌危殆。

第六章 激战大武昌

【01.革命党统兵攻武昌】

武昌新军起事,消息传报到朝廷,摄政王载沣闻知,顿时呆若木鸡。

这时候庆亲王在一边道:老将荫昌正在永平忙活秋操的事情,各省的军队精锐,也正集中于永平,所以我看这事,不如就辛苦荫昌一趟,算是把今年的秋操从永平改到武昌,操练改实战吧。

摄政王载沣大喜:老庆你这个建议太好了,那就让荫昌辛苦一趟吧。

于是陆军部下文:任命荫昌为总司令,易乃谦为参谋长,留日归来的湖北军事人才何成濬为一等参谋。

于是少年何成濬马不停蹄,赶往永平面见荫昌。

猜猜荫昌对何成濬说什么?

荫昌说:小何啊,朝廷现在命我统军征讨武昌的乱党,可你看看我这里忙乱的,根本就没做征战的准备,都在忙活秋操的事儿…要不这样好了,小何,你是湖北人,你家乡出了事儿,有义务为家乡父老尽责啊,要不你先带两标人马去?

让我带两标人马去?何成濬大喜。

何成濬何故大喜呢?

这孩子,他在日本留学,是在士官学校步兵科进修,读书的时候不晓得是谁把他拉到了孙中山面前,早已就加入了同盟会,此番归国,原是琢磨着起事,不曾想武昌首义,荫昌竟然派他先行,心中又如何不喜?

可喜归喜,何成濬虽然年轻,但心智过人,当即面有难色,道:大人,兹体事大,需从长计议,我怕我兵力孤单,承担不起责任来啊。

荫昌笑道:小何啊,你果然是有天分之人,记住了啊,日后只要多学多问,就不会吃亏。

何成濬乖巧的道:那就请大人先授机宜,也免得我临事有失。

荫昌点头:小何啊,你真是太懂事了,日后啊,这天下可就是你们的了…听好了,你的任务有两个:第一,要守住黄河大桥。倘若黄河大桥无事,则你要保住武胜关切莫落入乱党之手。总之是第一黄河大桥,第二武胜关,除了这两个地方,其它任何地方,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责任。

俾职领命。何成濬出来,立即去领取部队,领到的是第一镇第一标,和第六镇第二十四标。当天晚上带着这两标军队上了火车,乘车南下,火车驶过黄河大桥,平安无事,又过了武胜关,仍然是未见义军的影子。何成濬心里欢欣:这下子,他算是连荫昌交给的任务都完成了。

两天之后,何成濬部抵达黄陂县之祁家湾,此地,距离汉口不过是90里,瞬息间可以抵达。

何成濬命令两名标统:李伟章并马继增,就在附近找安全的地方宿营,所有的士兵均不得擅出,待等到总司令部的命令之后,再定行止。正吩咐着,前面带了几个人,问道:你们莫不是朝廷派来平乱的官兵吗?某乃第八镇都统张彪张大人的部属李泽湘,张大人有请。

这么快就来人请了,何成濬吓了一跳:请我们去哪里?

对方道:总督瑞瀓大人和都统张大人,现今应海圻号兵舰之萨镇冰大人之请,正在兵舰上作客,请何将军起行。

看看人家这位信使,就是会说话。如果说瑞瀓和张彪逃到了兵舰上,那该多没面子?

于是何成濬登上海圻号,见到了舰长萨镇冰、总督瑞瀓并都统张彪。

船上的服务生上了茶,就听瑞瀓笑眯眯地道:何将军本是荆楚子弟,本官也素闻何将军年少英雄,留学东洋,是士官学校一等一的优等生。此番又为讨逆前驱,果然是不负家乡父老所望啊。不知道何将军此番带了多少人马啊?

何成濬答道:俾将奉了总司令部命,率了两标人马,此时已抵达祁家湾。

瑞瀓放声大笑:两标人马,多了,太多了,武昌乱党,原本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今呼啸而起,一切茫无头绪。现在虽然拥了黎元洪为都督,不是本官小看他黎元洪,这个都督之位,谅他也不敢坐啊。须知哗变军队不过是工程营中的一小撮,一小撮啊。其余的步兵第三十二标,炮兵第八标,以及骑兵营,辎重营,仍然是忠君爱国,未曾附逆。现在有了何将军这两标生力军,由兵船掩护,自阳逻地方渡江进攻,则平定逆乱,易如反掌耳。

就请何将军启行,平定贼寇,此之为不世功业耳。

瑞瀓最后说道。

【02.老狐狸隔岸观火】

听了瑞瀓的话,何成濬微微翕首,说道:兵法云,孤军深入,是为大忌。俾职来的时候,荫总司令也早有叮嘱,所以俾职不敢违抗总司令之命,擅自渡江。

这句话,听得瑞瀓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劝道:何将军休要忌禅,渡江之后,一切责任由本督负之。

何成濬只是摇头:俾职官小职微,断断不敢抗命。

张彪在一边听得呆了,插进来道:何将军,你莫不是担心兵凶战危,届时无法对荫昌交待?这你就多余担心了。实不相瞒,现今武昌城中,大部分军队并未参与谋逆,只要你我同心协力,驱师直入,则屑小乱党,必然是逃窜无踪,何将军你万不可错过这个机会啊。

瑞瀓接道:何将军,莫望了你是荆楚子弟,如今武昌城中,家乡父老盼大兵如久旱之望云霓,你总不会让家乡父老失望吧?

瑞瀓和张彪急于说服何成濬,因为他们地方官将,有守土之责,一天不收回武昌,他们两人的麻烦就大于一天。何成濬观言察色,见这二人虽然焦灼,可是在一边的海将上将萨镇冰却是好整以暇,分明是在隔岸观火看热闹。

于是何成濬心里有数了,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俾将官小职微,不敢有违上命。

张彪急了:何将军迟疑不决,莫非是胆怯不成?

这句话可惹火了何成濬,要知道何成濬本是年少气盛之人——若非是气盛,也不会加入同盟会革命党了。只听他冷语相讥道:既然是武昌之兵,多数未叛,张都统为何不留在武昌指挥若定,却离开汛地,避居到这艘小小的兵舰上来呢?

张彪未待回言,瑞瀓已是怒不可遏,厉声喝道:何成濬,你居兵不战,逗留不前,一任逆乱滋扰却不肯渡江,如果我将此事电告荫总司令,只怕你难逃畏缩不前,贻误戎机之咎!

何成濬却是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当即站起来,大声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静候荫总司令处置我的电令,俾将只奉荫总司令行事,其它事情,不是我所能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何成濬怒气冲冲下舰,登上小艇时,抬头见到萨镇冰一张笑眯眯的怪脸,心里打了一个冷战,这个萨镇冰可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据说黎元洪还是他当年的座下弟子,只怕是萨镇冰已经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

心里不安,何成濬飞赶到部队营地,叫来通讯兵,立即发电给荫总司令,嗯,要把情势说到极度危险…还有,要防止瑞瀓告我的状,还得先给瑞瀓上点眼药…

拟定电文如下:

乱军声势浩大,戒备森严,何自黎元洪出任叛军之首后,已经尽收武昌三镇之民心。犹如火添薪柴,愈加炽烈。前者瑞瀓张彪遭受重创,实有其因。现今我方兵力孤单,瑞瀓却迫俾将冒险行进,责难甚严,将欲何处,请总司令指示。

发完电报之后,何成濬离开兵营,单独跑到汉口,想找到革命党接头,却不想汉口的革命党全都跑到武昌闹腾去了,居然一个也找不到。何成濬望江兴叹,不过是一江之隔,徒让他惆怅叹息。

怏怏自汉口回到兵营,总司令部已经回电,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著你部按计划办理。

收到这封电报,何成濬长舒一口气。作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瑞瀓、张彪所言不错,目前的武昌政府是最为脆弱的,兵力单薄,军心未固,又没有后援,如果以一支精锐之师突入,武昌必不能守,这就难怪瑞瀓张彪见何成濬屯兵不前,急得口不择言了。

饶是瑞瀓张彪心思再多,又如何想得到,朝廷派来征讨的先头部队,带领的竟然也是革命党。

这就给了武昌以足够的喘息时间。

这一喘息,就是整整十天。

十天后,总司令荫昌勒兵大至。

先命王占元率第二镇第三协全部,及炮兵一标,径取汉口。

【03.都知道你是革命党】

王占元部奔袭汉口,是突如其来,武昌的革命军没有丝毫防范。

但要命的是,这个王占元军事能力差差,他只顾坐着火车狂奔,即不搜索,也没有警戒,感情是拿这趟差事当兜风了。火车正呼哧呼哧的往前开,路边来了一伙学生仔,人数也不多,不过是十几个。这些学生仔看到满满一火车的清兵,大喜,车上好多好多俘虏耶…立即对着火车开枪射击。

王占元部的士兵们可怜啊,这时候军需官还未发放弹药,士兵们手里拿的都是空枪,突然遭到袭击,霎时间乱作一团,有人仓皇跳车,摔了个半死,有人吓得号啕大哭,有人还算明白,就急忙大呼倒车。

可火车这玩意倒起车来,是相当费劲的。

吓坏了的士兵不管那么多,冲入驾驶室,用空枪顶住司机的脑壳,强迫司机倒车。于是军列呼哧呼哧的又向后退。铁路沿线的老百姓们听到枪声,都跑出来看热闹,发现这火车倒行的速度极慢,就相互指点道:如果这时候有人在后面把铁道轨拆掉,这火车准保会翻。

百姓中有人抬杠道:这火车极重极重,就算是扒了铁轨,也不见得会翻车的。

于是就有人建议:要不要打个赌,扒了铁道试一试?

赌就赌!武汉人民就这脾气,说赌就赌。当场钻出来一群老百姓,在后面把铁轨扒了,然后众人凝神细看,就见那火车慢慢的倒退到铁轨被拆的路段,轰的一声金属扭曲的异响,眼见得整节火车皮翻覆过去,传出来的是车厢里边一片惨嚎声。

看来,这火车也不保险。看热闹的老百姓评论道。

附近驻防的革命军闻声赶来,和最初那十几个学生仔一起,向着翻倒的火车砰砰射击。王占元部的士兵们大哭着爬出来,不顾一切的沿铁路线往回逃,竟然是全军溃退。

说到底还是因为武昌革命军这边没任何准备,如果早作提防,预先伏击的话,王占元部必然是全军覆没。

溃退的王占元羞恼成怒,担心无法对荫昌交差,就在附近抓了十几个老百姓,硬说他们是革命军的侦探,押解到了总司令部参谋处,同时报告给了军法处,要求对这些百姓从严讯办。

军法处接到王占元的报告,就向参谋部要求提审人犯。参谋长易乃谦接到军法处的报告,就在上面批道:此事由一等参谋何成濬处理。

何成濬接到文件后,就来审讯人犯,这一审讯可不得了,被抓来的老百姓听到何成濬满口乡音,顿时全都号啕起来,一边大哭喊冤,一边绕着弯的问何成濬的家居住址,硬说自己是何成濬的亲戚长辈。何成濬更不可能跟自己的家乡父老为难,简单的问过姓名之后,就把所有的人全都放了。

军法处这边还等着提审人犯呢,就不停地催促,参谋长易乃谦被催急了,就叫来何成濬问:何参谋,为何不快点把人犯交给军法处?

何成濬回答道:噢,你是说这事啊,那些人犯我刚才审问过了,都是些老实巴交的百姓,我已经把他们全都放了。

易乃谦大吃一惊:何参谋,未经军法处审讯,你擅自开释人犯,等一会儿总司令追究起来,你怎么解释?

何成濬道:人是我放的,你让总司令找我就是了。

不久荫昌知道了这件事,果然对何成濬严厉训斥。何成濬不忿,顶撞道:王占元无能失机,理应自缚请罪,凭什么迁怨于普通百姓?这武昌百姓都是我的父老,我岂能坐视旁观?

荫昌拿眼睛看着何成濬,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从荫昌处出来,何成濬找到参谋长易乃谦,赌气道:参谋长,我要请假几天…话未说完,易乃谦已经狂跳起来,拿手堵住何成濬的嘴巴:

低声,现在人人都猜到你是革命党,只是没有证据,你一请假,恰好证实了你的党人身份。现在武昌已是革命之地,你要请假回去,不是参加革命军,还能干什么?现在你只要说出请假就是个死!千万不要出声,装没事儿人的样子,等回到北京,你再悄悄离开…

【04.替革命党背黑锅】

受党人何成濬的拖累,荫昌在历史上落了个“屯兵孝黄,迟延不进”的怪名声。而何成濬,在参谋长易乃谦的保护下,返回了北京,这才乘人不备逃走,去找革命军去了。

何成濬被迫北返,而武昌这边的战事,却是已经失去悬念。

此时,武昌人已经从最初的革命激情,渐渐转变为对现实的顾虑与保守。前者,汉口民军总指挥何锡番,负伤住院,于是以张景良替之,奈何张景良身在曹营心在汉,结果被黎元洪枪决。接下来黎元洪任命姜明经为民军总指挥,可是姜民明经却明确拒绝,并找了个老鼠洞钻了进去,想枪决他都找他不到。

张景良,姜明经之所以被任命为总指挥,是因为这俩人的军事才能非同一般,不是他们两个,就无法指挥汉口的战役并取得胜利。可恰恰正因为这两个人有本事,单凭本事,不需要闹什么革命就能够得到他们的人生成就,所以才会对革命不感兴趣。

余者党人精英济济,如小学教师张振武,如文学社大魁首蒋振武,如大财主刘公,如打响革命第一枪的熊秉坤…这些人都是革命的专家,但说到军事才能,就无法跟叛徒张景良、姜明经相比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让人上火,有本事的,不乐意革命,乐意革命的,偏偏又本事无有。所以这个烂摊子,让黎元洪说不尽的上火。

故老相传,党人之所以找不到姜明经,是因为这家伙技高一筹,就在自家地下挖了个坑,上覆木板,板上再盖上土,上面的人走过,也不知道这下面藏着一个大活人。而姜明经藏身的洞穴,高不足二尺,所以姜明经只能是躺着或是趴着,说不尽的憋屈。

姜家一个老人,天天偷着给姜明经送饭,见姜明经憋得人不人鬼不鬼,看不下去了,就劝道:小明啊,你说你也是的,你去日本读书学军事,不就是学的打仗吗?怎么现在打仗的机会来了,你却躲起来了呢?

姜明经叹息道:老人家,你不晓得啊,早在日本军校的时候啊,我,受伤的何锡番,被枪决的张景良,因为都是湖北人,相貌口音接近,日本人难以辨认,以为我们是三兄弟。说起来我们三人的军事学问,那可不是普通的厉害,日本列岛的学生,都对我们甘拜下风。

虽然我们三人学习成绩好,可是何锡番和张景良,却被日本学生各自送了一个绰号:何锡番叫大傻子,张景良叫二傻子。为什么给他们起了这样一个怪绰号呢?这是因为这俩人虽然学习成绩超棒,可是脑壳都有点问题,说有问题也不对,总之吧,就是他们二人脑子不会拐弯,经常被革命党和君宪派戏弄,有事就以同胞名义让他们来帮忙,如果出了麻烦,就把事情全推到他们俩的头上——总之就是两个背黑锅的笨人。

说这两人总是替人家背黑锅,这话可一点也不假。你看看现在,这两人谁也不是革命党,都是不支持革命的,可最终结果怎么样?何锡番被党人拉了去干活,结果受了重伤,张景良更惨,居然被党人以活干得不好为由,给枪决了。明明不是革命党,却替革命党背黑锅,而且背到这地步,笨到这程度的人,天底下你还能再找到吗?

何锡番和张景良,在日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蠢笨,所以人家叫他们大傻子二傻子,又有人以为我是他们俩蠢货的兄弟,就问我:咿,这事可就怪了,你大哥何锡番是大傻子,二哥张景良是二傻子,怎么你这个老三姜明经,不叫三傻子呢?

当时我这样回答他们:拜托,我妈跟我爸一连生了俩傻子,等轮到我的时候,你想我妈还会笨到再和我爸生吗?

老家人听到这里,先是茫然,然后大笑,继而泪流满面。

姜明经更是大放号啕,继续说道:

现在你知道什么叫革命了吧?革命,就是那些不会干活,干不了活,也不想干的人,都来强迫我们这些能干的人来干活…你乐意革命你去革啊,难道我找个洞钻进去都不成?

可是这个命,你不替他们革还不成。因为喊叫革命的人,根本就革不了命——真有这革命的本事,他们就用不着革命了,干什么不混得个盆满钵满,肚皮肥圆?正因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所以他们才想出来个革命的由头。

革命了,他们就可以操起碗筷吃你的饭,再让你替他们去革命。如果你不替他们革,他们就来革你,你硬着头皮替他们革,要不然就像何锡番那样死活不知,要不然就像张景良那样干脆枪毙。可我即不想半死不活,也不想被他们找个由头毙了,就只能躲起来了。

姜明经边说边哭:别逼我了,再逼我也革你们的命——到时候你们就后悔去吧!

【05.孙文弟弟叫孙武】

姜经明,宁愿钻进老鼠洞里,也不肯出来革命。

由于富经验的指挥专家乏人,汉口的血战越来越不明朗,目前整个战线上无人统一调度,士兵各自为战,仅能守住现有阵地,自刘家庙前番酣战以来,军民蹈死者已有数千人。大智门、刘家花园、外沿铁路、华洋街、水坛、硚口等处均告失守。

武昌三镇,谣言纷纷,传清廷欲召袁世凯出山,前来武汉镇压革命。袁世凯其人,军事才干非凡,手下更是人才跻跻…这个消息传出,武汉三镇顿时陷入绝望与恐慌之中。

项城若出,何人争锋?

慌乱之中,武昌《大汉报》登出了一条消息:

报讯:革命领袖孙中山先生,在国外正办理外交事宜,不日兼程,先命乃弟孙武,赶赴武汉宣慰军民,并襄助一切…云云。

随着这条消息登出,就见武昌街头,出现一顶四人大轿,数名持枪党人簇拥着轿中人而来,所经之处,轿中人伸手向路上好奇张望的行人致意:

乡亲们好,我是孙文的弟弟孙武也,今奉乃兄之命,问候你们来了…

仔细看时,轿中那人,头缠白色绷带,满脸硝黑之色,有人认出,惊呼道:有没有搞错,你不是共进会的头子孙武吗,听说前番你被炸弹炸伤…怎么又成了孙文的弟弟?

孙武正色道:我就是孙文的弟弟,要不怎么他叫孙文,我叫孙武呢?真的,不骗你们,骗人是小狗。

路人问:那你为何钻在轿子里,不去汉口打仗?

孙武说不出来的尴尬:你看你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不屁股让炸弹给炸烂了吗,没办法才坐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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