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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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动静。

是客栈小二在外面叩门:“大爷,您要的酒菜,大爷!”

泥古要跳窗而逃,拽了一把穆乐:“走呀!蠢货!你傻了?!”

穆乐仍是愣在原地。

泥古心想:哼,这个呆子,我啊,跟你缘分到此。你就再替我办件事情吧!

他迅速地把手里的刀塞在穆乐

手里,跳窗而逃。

于此同时,小二推门进来,又是一道闪电,小二看见地上的尸首和持刀的穆乐,他吓得大声喊叫,酒菜也洒了一地:“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一群人闻声涌了进来,小二倒在地上,手指着穆乐:“就是这小子!可别让杀人犯跑了呀!”

穆乐就这般原原本本地把暴雨之夜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家小主人,远安听了颇为震惊,紧蹙着眉头挂着下巴:“原来是这样……”震惊了一秒,就又轻松了,变了脸拍拍手道,“算了,你先跟我回府。我先把你藏起来,省着官府的人麻烦。”

她眼下才不在乎什么人死了什么人跑了呢,把穆乐给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好。

二人正要跑,却有一人从墙上飞身而下,挡在远安与穆乐面前,此人身材高大,一袭黑衣,瘦白的脸皮笑肉不笑,不是赵澜之却是哪个?

“你这假伙夫,又在我眼皮子地下劫走人犯,还想往哪里走?!”

远安一愣,嘻嘻笑了:“原来是赵捕头,竟被你看出来了,说的没错,又是我,

又劫了人犯,话说你们那些人给朝廷办事还真不伶俐,怎么又让我得手了呀?”

赵澜之也笑:“别瞧不起人,姑娘你要是真的得手了,我在这里又干什么来了?”

远安想起自己得到穆乐深陷牢狱的消息证实因为洛阳县衙的人送了他腰牌来了府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哼

,赵捕头,穆乐的腰牌是你差人送去给我的?

是你故意跟我通风报信让我营救穆乐的?

刚才在衙门里面见面了,你一眼看出来是我,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赵澜之:“……想明白了?”

远安撇着嘴:“这些手段耍的好没意思,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赵澜之上前一步:“两个目的。若不是你,恐怕这个小孩不会跟人像刚才那样明明白白老老实实的说话。我也没法掌握案情。另外……你知道死的那个人,是谁?”

远安道:“是谁?”

赵澜之:“御书房太监曹公公。”

远安颇为震惊:“太监?太监怎么出宫来了?”

赵澜之略略沉吟,思想跟别人不能说的话却可以告诉眼前这姑娘的:“此事事关大内机密,不能在明面上调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故意让你把他带出来,就是要避人耳目。”

远安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么说,你也跟我一样相信,穆乐并不是凶手了?”

赵澜之扫了一眼穆乐,冷冷一笑:“笨小孩。有心眼杀人,怎么会没心眼赶快逃跑?!”

穆乐听罢虎地站起来,跟赵澜之针锋相对:“……谁,谁是笨小孩?!”

远安压住穆乐:“现在怎么办?”

赵澜之:“必须马上找到他说的那个泥古!

他是杀人犯,我要他从曹公公手里拿走的东西!”

远安霎时兴奋地:“正好闲得膀子难受呢!你即使要避人耳目就不能带

衙门里的帮手。

我我我帮你!”

穆乐见她是如此,也道:“我,也去。”

赵澜之看着这两人,一半是无奈:“你们把办案子当做游戏了是吧?”

时不多久,妓馆的小厅里,身着男装的远安手里转着两个大金球在老鸨眼前晃来晃去。

老鸨眼馋着,向前探着身子:“您啊,有什么要求癖好,就跟我直说。

我这儿的姑娘一准儿让小爷满意。”

远安道:“我呢,是个专情的人,数月前来此地做生意,

朋友带我来您这儿见了一个美女,名唤春花。

请妈妈带春花姑娘出来与我相见。”

老鸨道:“……找春花……大爷可真会看人,春花是我们这里的花魁来着。

可是您来晚了一步,她呀,刚刚被从前的相好给赎出去了。”

远安略略沉吟,看着老鸨就笑了:“妈妈,您这一行,我是知道的,姑娘那么多总得留个后手,对不对?

不用您给我换人了,就请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怎么能找到春花,

我手里这金球子就送给您玩。”

老鸨转转眼睛:“春花有头疼病,赎了身也跑不远,她每月初一十五都得去城东百草堂配药。

不行的话,爷就去那里等春花吧。”

老鸨说完就夺了远安手上的金球子,一咬,碎了,敢情是个画了金色的鸡蛋!

远安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那春花正是泼皮泥古的相好,这小子从不做好事,却是个情种,拿了死

人的白银,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了妓院把春花赎了出来。春花从小就有头疼病,这白日里又发作了,躺在床上正死去活来,泥古从外面进来:“药来了,药来了,我给你买回来了!”

泥古服侍着春花饮水服药,药灌下去,她似乎好了些,靠在他肩膀道:“辛苦你了...…”

泥古道:“春花你跟着我又何必客气?你放心,我跟你说过的,我有钱了,你跟着我,我要你吃香喝辣的,我绝不会让你受苦。”

春花扑在泥古怀里:“甜心小泥泥!”

忽然一人声音从外面传来:“你那钱财,是好路上来的吗?!”

话音未落,赵澜之远安穆乐破门而入。

泥古大惊失色,指着他们:“你是谁?你是谁?”……看到穆乐了,“啊……怎么是你?”

赵澜之沉着脸,摁着刀柄:”你谋财害命,栽赃他人,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用我废话吗?你从死者身上拿了什么,快点交出来!”

泥古抵赖:“大爷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死者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穆乐气得眼睛发红,一步冲上来,狠狠揪住泥古的领子:“你,你,你利用我!

你杀了人!”

泥古几乎要被穆乐捏死,远安上来把穆乐拽开。

泥古摔在地上,横躺着,赵澜之用板凳压住他,自己坐在上面:“我跟你就是斯斯文文地问话,他跟你可就不会

这样了!”

泥古还不肯告饶:“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床上的妓女春花见状大哭,翻滚着下床,从地砖下面暗藏的隔断里面拿出一大包银子,一边哭一边骂那泥古:“舍命不舍财的东西!真要死了还怎么消受!”她跪在赵澜之脚边,“大爷,大爷你饶了他吧,这是他偷出来的银两,我们用了几锭,其余的都在这里。都给您!”

赵澜之看了银子一眼,并不感兴趣:“画儿呢?!他身上带的画儿呢?!”

泥古道:“画儿?什么画?我不知道!银子都在那里了,你还想怎样?”

赵澜之冷笑,立起刀就要刺向泥古的眼睛。

泥古:“没有呀!真的没有呀!”

赵澜之不收刀,那刀尖儿就要刺到泥古眼睛里面了,看得远安穆乐也紧张起来。

泥古大叫:“啊!我想起来了!我看见过我看见过!”

赵澜之收刀,起身,泥古翻了个身就开始呕,惊恐和侥幸把他的胃给翻了个个儿。

赵澜之经验丰富,这种眼看要死的刺激下,别说逼问他日前发生的事情,就是他月课吃奶时候看见听见的都能想起来。

“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泥古大口喘息着:“……大爷,我想起来了,我在赌场捉摸这人的时候,看见他身上的包袱里长长圆圆的,像是包着个画轴。可是我对那个不感兴趣。我就想要他的钱财!”

赵澜之:“你们杀了他那天,没见到那幅画?

泥古摇头:“没有!没有!绝没见到!您是好手段!好手段!我这条命都是您的了!我不敢撒谎!不敢了!”

赵澜之觉得差不多了,此人知道的恐怕也就是这些,他一手拿了银子,一手拽起泥古:“走吧,去衙门里说话。”

他走到远安和穆乐面前:“谢你们帮忙,人犯我已经逮到,此后没有穆乐的事儿了。你把你的马奴带走吧。”

刚才的热闹却让远安十分兴奋,贴近了,体己地:“我说,赵捕头,你要找什么画儿?”

“跟你没关。”

远安闲闲地:“这话儿可就说远了,我还当咱们是搭档呢...…”

赵澜之低头看着远安,她可真是好看可爱,求人办事儿的时候蹙着眉毛嘟着嘴,团着肩膀,拱着两只手,小贱贱的模样,赵澜之看了她半天,想了半天,自己根本没法跟这人说不,可他又不肯就范,只是什么都没说,带着泥古兀自走了。

远安在后面收了求人办事儿的法相,霎时气得呲牙咧嘴,回头看穆乐,她恶形恶状:“走吧!回去吧!我看你以后还敢再跑!”

六(13)山雨欲来

少年穆乐随他主子回了家,本以为她之前救了自己,得了道理,又竖着眉毛瞪着眼睛没好气,定是要好好收拾他一番了,谁知远安却拿了家里的药箱子给他包扎上药。两人坐在马厩里的甘草上,远安卷起来穆乐的袖子,上面有些之前擦破的伤口,远安用小棉棍沾了些药粉碎末,轻轻涂上去,为了看仔细伤口,眼睛都斗鸡了,温柔地,吹一吹,厚嘟嘟的嘴巴撅得像个小猪一样。

穆乐就这样看着她呀,看着看着,就觉得心里面被她打,被人骗,被人冤枉扔进牢狱里面那些事儿都不是事儿了,都值得了,都像是一条小小长长的路,这条路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走到跟她这么近的距离,看她的斗鸡眼和噘嘴巴,嗅到她那小孩子一样的甜蜜的气味。

这个撅着嘴巴的家伙忽然摇头晃脑地说:“哎……?”

穆乐道:“……怎么了?”

远安道:“我发觉你有点怪。”

“怎么了?”

远安:“几天不见,你个子长了好大一块,还有这胳膊上,手背上,原本都有伤口,就算地库里面的老头儿配的外伤药再好用,也不至于一点红一点疤都没有呀。你怎么回事儿?”

穆乐的心思才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

远安仔仔细细地看他:“你不会……是个妖精吧?”

“呲……”

远安叽叽咯咯地笑起来:“算了,是个妖精也没事儿,是个妖精

是我的奴才。”她说着拿出腰牌,“哪,这个,你收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事情起因还是在我,我跟你道歉,要不是那天我不分青红皂白给你赶了出去,不会有这么多的事端。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这个家里有我,就谁也别想要再欺负你。谁也别想再把你赶出去!”

穆乐点头,从她手里拿回腰牌,看看她,笑起来,羞怯地。

远安看着他也笑了,还不放心:“哦对了,地库里那个老头子,他是个疯子,你不要再去见他。以后送饭就放在门口,别进门,离他远远地,听见了没?

“嗯。”

他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心无城府的样子,完全信赖的样子,低着头圆圆下巴睫毛绒绒,无比可爱的样子,这样子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被人欺负?!

远安转转眼睛:“哎不行,那老头子差点害你吃了大亏。我不能这么便宜了他,须得给他点颜色看!”她贴到他近边上,低声吩咐……

又到送饭的时间了,穆乐把餐盒放在天枢门口。

门忽然从里面开了。

穆乐好奇没走。

门从里面又打开一些。

穆乐探头探脑地进去。

忽然一下子摔倒,骨碌碌滚进地库。

穆乐摔得头昏眼花,睁开眼睛,天枢就在眼前,嬉皮笑脸:“你回来了?你可想死我了!我的药改进了方子,等着你试试呢。”

穆乐向后躲,摆着手:“不,不……” 天枢慢慢趋近:“不要怕

,不要怕……”

他从怀里拿了一个小管,两粒药塞进里面:“来,你张嘴,我帮你吹进去!”

穆乐竟然听话张嘴含了小管的一头。

那一刹那,远安忽然登登地从上面跑下来,指着两人大喊:“穆乐!我告诉你什么来着?!”

天枢走神的当口,穆乐反吹一口,吹管里的药丸进了天枢的嘴巴,再加上他毫无防备,竟一骨碌咽了下去。

天枢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惊失色,双手握着自己的喉咙:“啊!完了!着了道!”

远安拍手大笑:“这下可好了!哇哈哈哈哈!让你再捉弄别人!”

天枢匍匐在地大喊:“快给我拿冰水泡澡!否则我命休矣!”

这一日为了化解那药丸的猛力,天枢在冰水里正正浸泡了三个时辰,一边泡一边念叨:“劫数啊,劫数啊,着了你俩的道……”

远安,穆乐还有一直被他用来试药的猴子都上蹿下跳十分高兴。

有一粒药丸滚在地上,穆乐看见了,拾起来揣在怀里。

洛阳县衙里,拿了泼皮泥古归案的赵澜之正与仵作老杨商量案情,老杨的结论让赵澜之颇为诧异:“你是说此人并非凶手?”

仵作道:“致命伤在死者的腹部,而并非案犯所说的咽喉部。

赵大人你看这里,并没有血迹,可见他捅这一刀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血凝住了。

而且大人你看,咸鱼腹部的伤口,并不规整,十分规整,一刀毙命,

分明就是在毫

无准备的情况下捅死了。

可见进过凶案现场的不只是一个人。

而真正杀死他的并不是您抓来的这个……”

赵澜之沉吟,脑海中浮现着大雨之夜的作案现场。

黑暗的房间里,有相熟之人用大把的银两从太监曹毅手中换走了从宫里偷出来的画。

太监看到钱财高兴,那人趁其不备,将他捅死,摆好姿势坐在桌旁。

事情可能还没有办完,那个求财的泼皮泥古带着穆乐从窗子进了房间,行凶者听见动静,避开两人,跳窗离开。

赵澜之心里合计着:所以在泥古和穆乐进入房间之前,太监曹毅已经被人杀害。从宫里偷出来的画被一并带走。可是为什么那些银两凶手并没有带走?

所以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灭口,指使曹毅盗画之人必定是他认识的人!可惜呀,这一条线索却又断了!我要再去哪里找那幅画呢?

郊外坟茔,鬼火隐隐。

星慧郡主在姜忍坟前点燃一根根蜡烛,双手拔去坟上的杂草,拨开砖石。

直到指尖淌血。

她一边低声说话:“姜忍,姜忍,你在那边好吗?冷不冷?饿不饿?还喝些小酒吗?我不时会想念你。想念你从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放心,你是我的奴才,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死了!我一定会除掉叶远安,赵澜之,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星慧咬牙切齿,双手流血。

有人在她身后飞身而下,笑嘻嘻地看着她。

正是国

师指派给她的帮手,罗天洞主人霍阳。

星慧并未回身,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人一般。

霍阳到底开口催促:“星慧郡主,国师有请。”

好不容易完成的任务总要跟主子交代,国师大殿内,随霍阳而来的星慧将手里的画卷呈给国师天桥。天桥打开看看,那是一男一女在芭蕉树下看书。

国师皱眉观察着,看了好久好久,竟也没有瞧出任何玄机:“这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那人手里的佛珠一定要用这画来换?”

星慧低头回答:“启禀国师,就是这幅画,天后最珍爱的一幅《蕉下图》,总是要拿出来看看的一幅画。几日前,那个来到罗天洞里兜售佛珠的人,要换的就是这幅画。”

天桥是不失赞许地:“呵呵,难得明慧你的好手段,还能从她眼皮子底下偷出来。”

明慧阴阴一笑:“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无非就是收买一个太监,让他把画给我偷出宫来。”

没错。

在干探赵澜之设想的杀人场面里。

如果那层困扰着他的黑幕揭开,正是星慧郡主与太监曹毅交易,而后杀人灭口。

为的就是这幅天后的《蕉下图》!

天桥道:“处理干净了吗?”

星慧:“……国师放心,我没留活口。”

天桥点点头,拿了那幅画又反复地看,诧异地,忽然就神经质般的急躁起来:“这可是怎么回事儿呀……看不出来个名堂,这人怎么就要这幅画?!”

星慧道

:“国师放心,我们的目的无非是那个人手里的三藏佛珠,

无论他想要干什么,只要把这幅画给他,我们就得到佛珠了。”

天桥把画交还给星慧,看见她手指上斑斑渗血的伤口:“你办事我当然放心,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搜集三藏佛珠,这是公事,是大事,你不要因为自己的私事,小事分心,而乱了方寸。”

“徒儿明白。”她低着头说自己明白,藏起了凶狠的脸色,谁也看不见。

星慧拜别天桥,离开大殿,吩咐在外面等候办差的霍阳:“那,你去帮我办一件事情。”

六(14) 硬闯罗天洞

远安好不容易把穆乐给找了回来,这边还没消停一日,他弟弟远宁少爷又出了状况。

那天,他是被几个酒肉朋友哄出来的,数人簇拥着进了南市新开的大酒馆一间雅座里,桌子上皆是些好酒好菜,一个穿着织锦袍子的年轻公子正等在里面。

一大群朋友围着那人坐定了,热热闹闹地介绍道:“远宁,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霍先生。霍先生,这位,户部叶大人家的远宁公子。”

远宁颇为恭敬:“麻烦您了,霍先生。”

话说此人正是罗天洞的主簿霍阳,远宁好赌,几日前输了不少,手里的钱顶不上赌馆里面的账了,从他爹爹叶大人收藏的古玩里面拿了件好的出来串换用度,尚不知道自己是别人拎好大棒等着要打的兔子。

霍阳装腔作势地:“公子不必客气,江湖应急,谁还没有个着急的时候,我是干什么的,想必朋友们都告诉您了。钱我有的是,只是您拿出来的必须是个宝物才行。”

远宁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个包袱,打开,是个白皙通透的玉石瓶子。

旁边众人站起身,抽了一口气。

远宁颇为得意:“羊脂玉的瓶子,我爷爷收在家里的宝物。

可是能把我欠的债还回来了吧?”

霍阳一只手就接过来了,摆弄,看看,忽然从花盆里拿起一块石头把那瓶子砸碎了。

远宁大惊失色:“你!你干什么?!”

霍阳揪住远宁的衣领,恶狠狠:“

你奶奶个腿的,胆敢骗到大爷头上来了?!我他妈一年玩的玉石瓶子比你吃的米都多,弄个什么垫米缸的破玩意还敢骗我?!你是有钱还还是没钱还?没有钱大可说一声,我挖你一只眼!”

众人连忙上来劝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远宁哪里见过什么世面,被霍阳这吓得一个哆嗦,忽然尿了:“不知道先生你眼睛这么毒,我,我有宝物还你债的,你容我一天容我一天!”

霍阳脸色凶狠:“我容你一天?说得轻巧。你若金蝉脱壳,跑了怎办?!跟我走吧!呔,那边上的可是你家小厮?回去跟你们家大人报个信,就说这位少爷欠债不还。今晚上不带上件货真价实的宝贝来我锦云山罗天洞赎人,他的命我可要拿去了!”

霍阳提着远宁的脖子就走。

跟来的小厮狗儿被吓得够呛,转身就跑,去府里通风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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