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李诣凡作品司徒山空传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的胡乱猜测,我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也只能先把这东西带回去保存,不敢随意损毁,以防到时候我们侥幸闯过了最后一关,却找不到这些布阵所用的东西了。

将地面回填,天已经开始有些蒙蒙亮了,本来折腾了一夜,我的确是太困倦了,但是知道可能再过一两个小时。我们就要回家里去,于是也就坚持了一把。秦不空一直拿着骨笛蹲在一边研究着,倒也没怎么说话,松子经过几个小时的调养恢复,其实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不过应该还是会身上乏力,所以他也一直坐着没动,只是时不时就看我一眼,令我有些感到不自在,或许是因为我认识松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觉得他的个性有些偏女性化的原因吧,大概经过刚才那一幕…哎…我也不愿意更深的想下去了。

天亮之后,我们开始准备往回走。松子虽然虚弱,但是行走此刻还是没有问题,只是从他醒过来开始,就一直没有再说话,每次说话的时候都好像是嗓子里头吞了一堆沙似的,我们听不清不说,他自己也不舒服,索性就不说了。好在回家的路途上都是依靠着交通工具,我也正好乘次机会在路上打个盹,还省去了我光天化日下还要跟松子四目相对的尴尬。

回到家的时间还比较早,未到中午。虽然大家都没有休息好,但是我们还是决定先解决正事再说,由于松子身体的缘故。秦不空要求他不要再跟着我们下地道,让我和他一起去就行,而松子就自己在地面上好好休息。到了阵心的位置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地剥开了蜡皮圆珠,将里边那颗光滑的珠子递给秦不空。他放进石砖之后塞到柱子上,我们期待已久的最后一块石砖就蹦了出来。

“魁”,在道家北斗七星当中,一直被当做勺子的把手那一部分,由四颗星星组成。但单独成这个字来说的话。它出现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频率就要比前面六个字高出很多,其含义也会多了很多。例如说第一名,我们会说“夺得头魁”,而在古时候科举考试,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其状元的别称,也叫做“魁甲”,意味着第一名。而这个字同时也形容一群人当中的首领,核心人物,如“罪魁祸首”,指的就是如此。这个字同时也意味着杰出不凡的人,例如形容一个人高深渊博,会称其为“魁士”,其同样也有领袖的含义在里头。而结合吕祖留书中提到的“魁之高不可攀”,这也不免让我想到。魁还有个最关键的含义,就是高大,巨大。

综上所述,几乎每一个都有可能出现在这个字位下,因为我们算是费劲了千辛万苦才闯到这里。为的就是直面这最后一关的大鬼,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七关当中最困难,也会最为凶险的一关,毕竟对此字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含义,都在暗暗隐喻着最后这个守关大鬼的可怕,逃不掉了,这注定又是一场恶战。

而石砖下的四个字“关公惜驹”,却毫无疑问地在告诉我们,这个地方甚至于这个地方的传说故事,都和三国武神关羽有关系,所谓“惜驹”,驹自然不必说,是坐骑,是马匹,而关公一声驰骋沙场,恐怕是战马无数,真正能够引起他爱惜的,恐怕就只能是被曹操“宝马赠英雄”的赤兔马了。

由于我是一个三国迷,小时候也常常会去看三国背景下的唱段。恰好的是,关羽是我最喜欢的一位三国人物,而此人也被道教封为“关圣帝君”,这一点,从全国各地无数座“关岳庙”就可见一斑。

突然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子里。莫不是这“魁”的守关大鬼,竟然是武神关羽?那我还是别闯了,直接自刎得了。但转念一想也觉得幼稚可笑,就算吕祖再怎么神通广大,可怕也是要敬关公的,所以这绝不可能。只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线索,只要我们找到了蛇龟二山里跟关公和赤兔马有直接关系的,那就极有可能就算我们要找的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松子。也许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他才有能力准确无误地排除掉一些不可能的地点,所以还是等他完全恢复后再说吧,我和秦不空也正好趁着这几天时间,好好调整休息一下,毕竟我和他是主要的攻击手。

于是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直到松子完全恢复,我们就一直待在家里,只不过这次由我承担了买菜做饭的工作,而我更多的时候则是在跟着秦不空学习一些心法和口诀,还有一些实用的技巧。秦不空这一门的技艺和师父林其山的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师父的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起码在第一次起势的时候,还是比较麻烦和耗时的。而秦不空则不用,只需要在心中祝祷之后,就可以配合口诀和动作进行施展,不得不说他的招数会更加实用一些,施展的速度也会更快,只不过却总共给人一种地基不稳,不够踏实的感觉。

只不过我这几天多数时候都在跟着秦不空学习,松子不是本门的人,不便参与,所以也免去了很多我和松子独处的时间,因为早前的那一幕在我想起来会尴尬,我害怕他会不经意地提起,然后刺激到我的神经。

第一百三十章 .藏马之洞

而这三天时间里,松子其实也没有闲着,很显然他早在第一次我们看到那阵心石柱上的石砖的时候,他就暗暗记下了上面所有的字。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研究着“关公惜驹”这四个字的含义,然后结合武汉当地的人文,加以排查分析。

于是在他身体恢复之后,他告诉我们,其实和我分析的情况相差不大,所以他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既在蛇龟二山范围之内,又跟武神关公有关,而且还和赤兔马有关的地方,整个武汉三镇的范围内也仅仅只有两处,而这两处也恰好就都分布在龟山的范围内。

秦不空请松子说得仔细一点,这最后一关了,可决不能容许出错。自打松子几次三番给出精辟的推论之后,秦不空到现在已经完全信服于对方的学识,从最早的时候还要争辩几句。到现在完全地唯松子马首是瞻了。

松子说,第一个地方叫做“洗马口”,靠近晴川阁,临近江边,但是这个地方根据我的分析,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自从唐朝初年开始,这里已经形成了比较浓烈的码头氛围,在这里上下货,做生意的商贾何其之多,人口密度也不小,如果当年吕祖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来布阵埋箱子。一是不太实际,二来也不科学。

我问松子不实际我能够了解,毕竟人多嘛,眼杂,自认为四下无人可也许还隔墙有耳呢,所以埋下东西可能第二天第三天就让人给挖了去了。松子点头说没错。而且如果当初被人挖走的话,七煞关就只剩下六煞,这个关就没有成立,也就是说,既然我们遇到了之前的六关,则说明这个七煞关是完整无损的才对。

我点点头。然后问松子道,男你说这个不科学,那指的是什么。松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不空然后问我道,你觉得我和秦前辈,谁长得比较好看?我不太明白这厮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但鉴于他一向喜欢卖弄,我也就顺着他来就行了,而正当我准备回答的时候,我发现秦不空和松子四只眼睛都齐刷刷看着我,在等待我的一个答案。秦不空眼神里都是那种你小子别乱说话小心我揍你这样的神色,而松子眼里的神色就更加奇怪了,看上去甚至有些期待地闪烁着。

我不忍扫了松子卖弄学识的兴致,于是就说,当然你好看了。说完之后,浑身上下一阵不自在,我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和他们俩任何一人四目相对。松子说这就对了,当初的吕祖也应当如此,在两个地方做选择的时候,实在是没有理由去选择一个危险更大,而且更不保险的地方来埋藏箱子。

他这么一说,听上去似乎还是有些道理。只听松子接着说道。那么这里我就要说另外一个和关公与赤兔马有关的地方了,这个地方在龟山西侧缓坡上,有一条古道只不过现在据说已经是荒废了,那儿有个洞,叫做藏马洞。洗马口和藏马洞,都是在说关羽如何爱惜赤兔马从而留下的地名。其中最有名的还是洗马口,明代诗人赵弼甚至还留下了“战败沙场洗铁骢,虎臣威震大江东”的诗句,说的就是关羽当年驻兵在此大战于禁,每次从战场归来,都要到江边将赤兔马擦洗干净,于是那个地方就叫做洗马口了。而和别的战马不同,赤兔马不用和其他的战马一起待在马栏里头,关羽还亲自找了一个山洞,用来给赤兔马遮风避雨,所以这个洞就叫做藏马洞了。

我和秦不空对望了一眼,然后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初吕祖将东西藏在藏马洞里,会比藏在洗马口更加不容易被人找到对吗?松子说是的,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藏马洞的名气没有洗马口这么大,现如今也已经荒废了。如果说这个洞还没有被毁的话,那么我们在那儿多半是能够找到东西的。

秦不空接过话说道,可是听你这么说起来,总感觉那就是个小小的山洞而已,恐怕也就咱们这小破屋大小吧,给马遮蔽风雨能用得了多大的地方?既然这么小的地方,有怎么会是“魁”这种庞然大物所能够呆的地方?就算是魁的出现是在洞口之外,那咱们只要钻进洞里也会安全,那吕祖留下这一关的意义究竟何在呢?

松子皱了皱眉说,这也是他曾经担心过的一个问题,只不过现在咱们第一没有亲自去现场看过,无法得知其真实具体的大小。第二也许我们对于“魁”的理解,或许也有些偏差也说不定。我说那有什么偏差啊,吕祖亲笔写下的“魁之高不可攀”,什么叫高不可攀啊,那就是说很大,大到爬都爬不上去,难道不是吗?

松子却摇摇头说。这个从字面上来看的确是这样的含义,但是换个角度来思考的话,高不可攀其实还有说人家地位很高,或者说是某方面造诣很高,以至于我们寻常人不可企及。松子这么一说我就不说话了,虽然我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在松子这么一阐述了之后,也发现的确有可能是这样的含义,毕竟吕祖当年要安放阵法,必然要先设计好这当中的来龙去脉,我们一路上从石头盒子里面找到的这些东西,全都是来自于当年与吕祖大战的那个巫王的物品。假如巫王的物品能够催化一个庞然大物出来,吕祖也自然不必选择在一个狭小的洞内来掩藏。

松子说,只不过这倒也未必,你们难道不记得当时咱们在长春观的时候,那个地下暗河吗?我们都以为那只是一口井,井能够有多大啊。谁知道真的接近真相的时候,才发现别有洞天。我和秦不空都点点头,看样子为今之计,也只能够实地观摩才能够知道真相了。在此之前去实地走访都是松子的事情,眼下他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但终究还不是完全复原。秦不空一把岁数的人了,让他去爬坡上坎,似乎也有违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优良美德。于是当我提起该谁去的时候,松子和秦不空就一道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没办法,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做,于是我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就单独赶去龟山。去探一探那藏马洞。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算出门,出门之前松子还特意给我包了干粮和水,说是我累了饿了可以吃,秦不空在一边意味深长地笑着,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忍打击松子的一番好意,于是就接了过来,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从秦不空家到龟山其实路途不算很远,跨过一条汉江就到了,途中甚至还会经过我们先前闯关的铁门关,只是车到了铁门关之后,我就需要自行找路了,我先是一路打听到了洗马口,发现此地虽说不算车水马龙,但也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和铁门关不同,地面上再热闹,地底下总有一些下水管道,但是洗马口却靠近江边,许多生活废水都不是通过下水道,而是挖了沟渠直接排放到了江水里。我沿着河边往西走,心想既然是在西坡上,那么总得让我找到一条相对像样的路才行。听松子说,这里似乎是一条古道,只是荒废了而已,于是我开始向周围的人打听这附近是不是有个藏马洞,在一条古道边上,却被附近住了几十年的老人告诉我。古道是有的,藏马洞也是有的,但是现在古道已经因为路太烂而被封了,以前登山的人都换了方向从晴川阁的地方上山了,那条古道现在基本上没人走了。

我问那位老人,什么叫做基本上没人走。也就是说还是偶尔会有人去到那里,只是不多了对吗?老人告诉我,江滩边上有人在放马,那些放马人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在退水后长出水草的湿地上放马,道路多有不便,于是就索性在那附近扎了个窝棚。暂住在那里。这些人都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附近的山民,你沿着河边一直往西走,走到绕弯的地方就能看到那些放马人,到时候你问一问他们,只要有人在,就一定知道藏马洞的位置。不过小伢子,藏马洞可不好去啊,它可没在古道边上,得从古道边上自己开路进去,才能够找得到哦。

谢过了这位老人,我就打算先去找放马人。这沿河的河滩其实算不上很大,大概跟我们之前去的长江大桥脚底下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的河滩更加松软,泥沙的水分也更多,所以我走得要小心一些,一面踩到泥坑当中,如此一来,速度就缓慢了不少。在我看到第一个窝棚和边上的七八匹马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

我心想反正时候也不早了,干脆远远吃点干粮再去问,免得等下如果人家在吃饭,还觉得我扰了兴致。想到这里,我开始就地而坐,啃起了馒头。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年古道

馒头一遇到水,就会发胀,在胃里撑得胀鼓鼓的,让我有了一种虚妄的温饱感。我拍拍手站起来,朝着那个彩条布盖起来的窝棚走了过去,看到一个敞开衣衫,瘫在树下,正用草帽扣在脸上遮住太阳打盹儿的中年人,他的身边放着一个马鞭,想必这人就是放马人了。我走进对方也没有发现,我想那是因为熟睡的关系,由于我还算读过几本圣贤书,知道扰人清梦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于是我在扰他的清梦的时候,就格外小心。

我先是装作路过一般。然后轻轻咳嗽,接着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果然在这一系列扰动下,那人就一下子撩开了草帽想要看个究竟,我就装作不好意思地凑上去说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路过,打扰到您了。那人看我态度这么“诚恳”,于是也很礼貌地说没关系之类的,我就顺势上去问路说,这上山的古道在哪里啊。您能不能给我指指路?您看我是外地人,口音都不是本地的,找不到路,特别来这里走走看看的。

大概是觉得日行一善吧,这个放马人就给我指了指路。我又问他是否知道这山上有个藏马洞?他问我你是要去藏马洞吗?我说是的,如果能够看看最好,来一趟也不容易。谁知道这个放马人此刻却跟我说,那藏马洞已经荒废了好多年了,前几年这山上闹过野猪。派了猎人去捕杀,当时就暂住在那藏马洞附近的,不过这些年基本上也没人会去,一个破破烂烂的洞,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就笑了笑说既然来了就去看看,请他给我指条路。于是这个中年人告诉了我先上到古道后朝着山上走差不多三里路的样子,会看到一条小溪流,顺着溪流朝上走看到的第一个大石头,在那石头的背后就是藏马洞。我说了谢谢后就准备上路,但是那中年男人又补充了一句说,你可要当心啊,虽说前几年打过野猪,但是这荒山野外的,搞不好还有别的野兽哦,我十多天前路过那条路的时候,还听见溪流边有什么动物哗啦啦逃走的声音呢,看那个头,还真是有点像野猪。

野猪,我还真是有点担心。不过我相信以我的结实强壮,应该还是能够应付的。

我沿着窝棚朝。按照中年人给我指引的方向往前走,没过多久的确看到一条泥泞的小路,路面上寸草不生,而且宽窄不一,看样子就应该是当年的那条古道吧。路不太好走。但是蜿蜒着确实也是一路朝上,大约三里多地的时候,的确看到一条非常细小的溪流,而从边上石头的痕迹来看这条溪流大概在下雨或者涨潮的时候会稍微宽一些。于是我从古道边上离开,顺着溪流的方向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轻松,因为这里虽然是缓坡,但是坡度竟然比先前我们在“魈”那一关小树林的斜坡更大,而且由于靠近溪流,所以土质有些疏松,好几次我都因为没有踩稳而滑到。幸好我是个练家子,要不然这样摔下去,恐怕余生也要在轮椅上渡过了。

按照那个中年男人说的,我在朝上爬了差不多一百来米,的确在一个山壁边上。找到了一块凸起的大石头的尾部,正面的部分从我上山的角度是看不见的。于是我绕到正面一看,发现这里还真是有个山洞,那块凸起的大石头,就好像是洞口的遮雨棚一样。

可是看到这个洞的时候,我不免还是有些失望,因为这个洞是在是太小了,我甚至不用照射电筒,都能够一眼望到洞底。从洞口到最内侧,大约也只有十米多深,而与其说这是洞,其实更像是几块大石头从山顶上滑落下来,偶然凑成了一个可以容纳的小空间罢了。洞内杂乱无序,横七竖八地丢着一些报纸,破布条什么的。看上去像是一个流浪汉的家。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先进去,因为我也担心我一进去就会遭受到攻击,单凭我现在一个人,且在工具缺乏的情况下,断然不是对手。

我先是凑到洞口闻了闻,发现没有臭鸡蛋的味道,反而有种太久没有人来过,那种灰尘混合着沉积的空气的味道。我所站立的洞口的位置,其实就算是并排站立。也无非就最多三五个人的样子,如果不是刻意提起这里有个山洞的话,估计就算古道没有封闭,也很少会有人来到这里。

洞内的空间大约高三米多,这还是在不规则的地方测算的最高处。换句话讲,如果这里真的有“魁”的话,那它的高度也最多不会超过三米,比先前的“魃”似乎高不了多少。而“魁”是在我们前几天消灭了“魃”之后才会出现,到现在也不过才几天而已。这里又很少有人来,所以估计还没有人被这东西伤害过。

我个人来说的话,我是非常相信松子的推论的,只不过这个地方却让我暗暗产生了怀疑。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亲自真实一下。但是并不是说要我亲身去探洞,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之后,我也没有这个勇气。于是我在洞口点燃了兵马香,让兵马来帮我寻找,我甚至不用问米了,因为魁并非我先前所学中能够理解的鬼怪范畴,问米未必能够得到答案。

兵马香的动静,让我确凿了松子的说法。因为在烟雾腾起之后,就直奔着洞口的方向而去,只不过到了洞门的时候,就好像先前我们在归元寺遇到的那样,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将烟雾阻隔了开来。

兵马香有别于寻常的香火烟雾,它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飘动,就算是此刻洞内有股巨大的吸力,但只要不是它要寻找的东西,它也断然不可能飘散过去。而撞上那道看不见的“墙”的时候,烟雾竟然分散到四面八方,就好像我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镜子或者玻璃吐气一样。

这说明松子的猜测是没错的。而我在这个时候也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现在“魁”其实就在洞内,只是我看不见,它也没出来罢了,而它不出来的原因我实在想不明白。于是我警惕的稍微往后退了几步,接着摸出口袋里的香灰,在洞口附近厚厚地洒下了一层,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香灰,然后我慢慢原路退回。在临走的时候还在藏马洞背后大石头底下,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用小石头压上了几张符纸,因为我害怕我们正式来这里的时候,有可能会因为对方太猛。而我的东西不够用,所以提前留下一点补给。

虽然顺着下山的路会省力一些,但是并不轻松,因为我必须随时提防可能出现的滑到。好不容易回到古道上,再沿着古道重新走到了江边,那个先前给我指路的中年人此刻又盖着草帽睡着了,睡姿几乎都跟先前我看到他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一回我没有再吵醒他,而是轻轻走远了。

我原路返回,道家的时候差不多接近下午五点钟。松子和秦不空就问我山上的情况,我如实告诉。并强调上山路上不好走,我们一个老人一个病号,估计真正要去的那天,还得出门更早才行。而且我也说了我兵马香的情况,证实了松子的推测。只是我朝着洞里张望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秦不空说,大概是需要在挖掘或者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才会迫使它出现吧。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今天这一趟虽然有些辛苦,但是明面上的危险却是一样也没有遇到过,感觉风平浪静的。

对照了一下魁的属性,我们打算再隔一日就动身。趁着还有一天的时间,秦不空出现了难得的紧张感,叮嘱我们带好这个带好那个,似乎是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最后的关头,倘若因为准备不够充足而失败的话,那可真是太不甘心的。而事实上我和松子也是这件事全程的参与者,虽然发起的人是秦不空,但是对于我们俩来说,感觉也是完全一样的。

夏季的武汉空气非常炎热,但是由于临江,倒也不算非常干燥。我们隔日后很早就出门,带足了一切东西,包括铲子和铁锹,在我的带路之下我们在中午之前就已经赶到了藏马洞后的石头处,那儿有我两天前存放在这里的符纸,可是我摸了一下之后,发现还是被打湿了,想必是入夜后这山上或许因为起雾等原因会比较潮湿。然而等我们三人全神戒备地慢慢绕到洞口的时候,我看了看地上之前洒下的一层香灰,却震惊了。

香灰和符纸一样,也因为水雾等关系被浸湿,但是还是因为粉尘的关系而凝结在一起,依旧附着在地面上,可是在香灰上面,竟然出现了很多横七竖八,乱糟糟的脚印。而看到这些脚印的时候,我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可怕的洞

这些脚印当中,除了有一些细小昆虫爬过口,留下针孔般大小的脚印之外,还有类似于猪羊的蹄印,猫狗的梅花爪,还有鸟类的脚印。而我之所以吃惊,就是因为这鸟类的爪印,竟然足足有我一只手掌那么大,甚至比长期盘旋在天上的老鹰脚掌还更大。

我问松子,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脚印吗?为什么会这么大?松子是我们当中学问最多的人,所以问他的话,也许还会有答案。可是松子说他看不出来,从脚印来看脚趾是没有钩爪的,意味着那并不是大型的猎食性鸟类,而是一般吃点浆果小虫的鸟。可是这类鸟里,却没有见过有这么巨大体型的。秦不空蹲下身子,从怀里众多的蛊铃当中找出其中的一个,然后悬挂在手指上,凑近了地面上那巨大的脚印。说来奇怪。当蛊铃靠近的时候,竟然发出了叮铃铃的响声,于是秦不空皱着眉头说道,嗯,留下这个脚印的东西,是一个灵性的东西。

所谓灵性的东西,在秦不空口中大概指的是那些有着一定程度修为的动物,已经超过了原本族群的平均水平,就好像甘木那种。难道说我们这次要对付的“魁”,竟然是一只巨大的鸟?这完全颠覆了我们先前的推测,但是秦不空却摇摇头说那到未必,咱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家伙,哪一个不是奇形怪状的,连单手单脚的都有,那变一只兽脚此刻看来。也未必不在情理之中啊。

当时我就决定,如果我们侥幸闯过了这一关,那么我一定要好好花点时间来休息一下,梳理下我这些日子遇到的太多不可思议的一切。

松子问秦不空,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直接进去吗?秦不空将蛊铃揣入怀中说,那不然还能怎么样,来了不就是找它的吗?说罢他站起身,从包里取出了金刚橛握在手中,一副马上就要开打的模样。自打甘木死后,秦不空看上去虽然理智驯良了不少,但是却总在紧要关头给我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

于是我也点香烧纸,唤出我的兵马,如今这最后一战,也不在乎损兵折将了,我们得把所有能够施展出来的招数,统统毫无保留地放出来才行。

站起身后,我将铁剪刀递给了松子,他身体没有完全康复,我也叮嘱他不要逞强。见势不妙的时候,要懂得逃跑,别再不自量力地去救人了。我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我和秦不空谁再遇到危险,那松子自然是无法帮忙的,与其搭上一条命。还不如就趁早逃跑,省得回头来我还得救他,难道要再人工呼吸一次吗?

我们三人背靠着背,呈一个三角形的姿势开始朝着洞里走去,秦不空的右手拿着金刚橛,左手则有节奏地摇晃着蛊铃,我对兵马下达的指令是围绕在我们三人周围,先保护好我们。这批兵马和我兵马香的兵马其实是同样的一群,只不过所用的属性不同,兵马香只为寻找。相对来说要弱小一些,所以是无法进入洞口的,但是兵马是实实在在的我收复的亡魂,但是这两三年来,由于接触的鬼事都让我少了一些收兵马的机会。反倒是原本的那些兵马被我陆陆续续送走了不少,所以此刻我的兵马单兵能力会比以往更强,但是数量却少了很多。它们保护在我们三个人的周围,就好像一阵旋风一样,如果期间遇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我们会立刻有察觉。

秦不空的蛊物也是如此,虽然和兵马一样,都是肉眼直接看不见的东西,但是此时的作用理应是一样的才对。我们朝着洞内一步一步靠近,昨天我问道的那股子尘封已久的空气味道此刻越来越浓烈,地上杂乱无章地丢着许多废弃的垃圾,而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了那种巨大的鸟类爪印,很明显是踩过我的香灰之后再进入洞内留下的印记。洞内除了杂乱的垃圾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我抬头望着上面的洞壁。发现其实也就是那洞外的巨石一样,只不过此处是好几块大石头叠加起来的而已。上边有不少裂痕还有水滴的痕迹,总感觉在一场暴雨之后,这个小山洞就会崩塌一般。而直到走到洞内一半的时候,我们也仅仅从地面上的一些蛛丝马迹上察觉到这里曾有秦不空口中那个“灵性”的东西来过。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实际的证据。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惊讶的发现,在洞内最里侧的洞顶,有一个往上凹陷的区域,而那个区域是我站在洞口位置会被遮挡从而无法看见的。似乎是两块巨石叠加之后,形成的一个小小的夹角地带,洞内的光想已经相对暗了一些,但是我依然能够看清,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同时感觉到面部的皮肤一紧,就好像刚刚洗过脸之后,突然刮来一阵猛烈的风一样,骤然紧缩。这是我的兵马在给我预警的感觉,而与此同时,秦不空手上的蛊铃也非常迅速地响动起来,声音急促快速,显得非常焦虑。

毫无疑问,我的兵马和秦不空的蛊物都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于是我们三人立刻站定脚步,我更是紧张得心里砰砰乱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四下里安安静静的,只听见秦不空蛊铃那清脆的声响。但是很快这简单的声音就被打破了,我们耳朵里开始听到一种轰隆隆的声音,感觉很像是有一块巨大的圆形石头正在顺着山坡往下滚动一般,那种声音虽说不是由远到近,但的确是由小到大。以至于我们身在山洞里,听到这轰隆隆的声音还伴随着山洞本身的回响,竟然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

不仅如此,我还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也在开始微微随着声音出现了颤动,我看见秦不空和松子也都在一边惊恐一边不解地盯着自己脚的方向,我意识到这个感觉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才有,而是我们大家都察觉到了。这显然是个不妙的讯号,于是我大喊一声:跑!

我们三个人开始拔腿就朝着洞口跑了过去,但是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洞外刮来了一阵极为猛烈的风,卷起了地上的渣土碎石,浑浊的一片瞬间就覆盖了整个洞口,松子是跑的最快的一个人,到了洞口却不敢钻出去,他回头对我们大声喊道。这风里面好多尖锐的树枝和石头,出去会被砸死的!

我一边跑一边看了看洞口的风速,的确和松子说的一样,就算是人钻了出去,在这样的风力之下。估计会在一瞬间就被那些石头或者树枝击中,那感觉估计就跟中弹了差不多,即便是侥幸没有被打中,这样强大的风力和风速,只怕是刚伸出一只脚,就会整个人被吹走,摔下山去。无论那种情况,都将是必死无疑,而此刻我们遭遇到的幺蛾子其实表达的意思非常简单,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想要拦住我们的去路。将我们三个人困在这个洞内。

秦不空跑的速度是我们三个人中最慢的,于是他此刻站在我和松子的身后,我们脚底下地面的震动感还在传来,并且有越来越强的感觉。我转过头去一眼,发现先前在我们看不见的那个夹角里。倒挂在顶上的洞壁,正慢吞吞钻出一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来。

这家伙的高度其实并不高,也许就只有我的身高左右,但是臂展却出奇的长!大概当初吕祖说的“高不可攀”也许是在说此物的身长竟然如此巨大吧,我简单目测了一下,足足纵跨了整个洞的洞顶,算下来差不多有五米多长。而奇怪的是,这家伙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个蜘蛛,倒着从顶上爬了过来,但是它的每只脚都长得不一样,有鸟的,有兽的,有人的,还有些长了无数的细细长毛,感觉竟然好像是人的头发一般。总之若是说先前我们遇到的每个鬼怪都能够和人形产生一定的联系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甚至连人形都没有,它那些奇怪的脚上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绒毛,虽说是绒毛但是就它的体型大小来说,每根毛也足足能有筷子那般粗细。很像是我小时候在江边抓过的大螃蟹。

我看不清这家伙的头在哪里,虽然整体看上去像一只蜘蛛或者螃蟹,但是身躯上却找不到脑袋的痕迹,而我这个时候一边戒备,再一边仔细观察的时候,竟然发现它那将近十只蜘蛛脚般的足上,每一个关节的地方,竟然都有一张表情一样,但男女相貌各不同,且都是闭着眼睛,皮肤发黑的人脸!

而与此同时,地上的震动感越来越强,甚至把原本洞内的一些石头块震得微微弹起了地面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一块差不多半米多长,三寸多厚的长条形石块,好像被人扔过来一般,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朝着秦不空飞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困兽之斗

我距离秦不空是最近的,大石头是突然之间飞过来的,但是我却超乎我本能的反应,迅速朝着秦不空扑了过去,想要一下子将秦不空扑倒在地,好躲过飞过来的大石头。可是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在我刚刚抓到秦不空的衣服,想要把他往地上拉扯正在使劲的时候,从我面前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我心里一凉,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块石头的宽面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秦不空的胸口和肚子上。

不仅如此,从秦不空往我的方向退的力道来看,这一砸力量也猛烈得异常,秦不空只传来“哼”的一声。尾音夹杂着气量不足和沙哑的感觉。而且那块大石头,竟然在砸到了秦不空之后,开始螺旋桨似的弹开,在弹开的途中,还重重地砸到了我的头。

那一瞬间。我晕头转向,本来抓住秦不空的衣服,此刻也因为身体的失衡而松开了手。我最后的一个画面就是我和秦不空几乎同时摔倒在了地面,我头上的剧痛夹杂着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很快就顺着我的眉骨流淌了下来,而秦不空却在我面前基本上一动未动。

这样短暂的昏迷大概持续了五六秒的时间,期间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闭上了眼睛,还是因为刚才那一下头部的重击让我眼前一黑,但是在这期间我却听到了松子惊慌的惨叫声,还有那猛烈的风呜呜刮动的声响。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我此刻躺着不动的话,我们三个人都会死。秦不空被那石头重重砸了正面,此刻再指望他估计也是不可能了。我心里很是懊恼,但却只能怪我们太过弱小。原本在进洞之前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只不过没有预料到这么突然,这么猛烈罢了。我们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钻进洞里,原本也是为了找到一些线索,好让我们想出对策,却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就遭遇到了对方的猛烈攻击,这是我们完全没有料到的一点。

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我甚至想到,也许昨天我前来探路的时候,幸好是没有钻进洞里,否则的话,我恐怕是早就挂掉了,因为昨天我来的时候,这洞顶上趴着的蜘蛛一般的大怪物,应该也藏身于起初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小夹角内。

我不能倒下,否则大家都会难逃一劫,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子突然一灵光,眼前的视线就恢复了过来。头上伤口的疼痛此刻显得似乎没有那么要紧了,我也顾不上擦去流到我眼睛和鼻子里的鲜血,努力使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然后站起身来,但是头晕脑胀。我甚至还有些想吐。在起身的过程中,我看到秦不空极其痛苦得捂着自己的胸口,金刚橛已经掉在了他身体的一侧,而秦不空口吐鲜血,就连他那一嘴大胡子上,也都沾满了鲜血,胸口的衣服上全都是被那块石头砸到之后留下的痕迹,还有些淡淡的血迹正在从衣服里面往外浸出来。他的脚似乎没有受伤,但是刚才那一些撞击之后,已经让这个老头子有些无力了。认识秦不空这么长时间以来。所看到的,都是他那不可一世和嚣张跋扈,虽然这样的情分到了最后有所好转,但依旧无法扭转此人在我心里是个人渣的印象。

即便如此,我终究算是拜他为师。这种并非情愿下的师徒关系,却在后来慢慢变得温暖,秦不空也在不同场合下对我表露出自己对唯一的徒弟的关心。他是个专横的人,不把一切人和事情放在眼里,在他的眼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若跟我横着来,我也不跟你客气,他的骄傲时常会让我反感,但我从未见到过他向任何一个人或者鬼怪低头,但是此刻,我从他那瞪大的双眼当中,看到了分明真切的恐惧和绝望。

也许是觉得我和秦不空都受了重伤,那蜘蛛一般的怪物开始顺着洞顶慢吞吞地越过我和秦不空,开始朝着松子的方向爬了过去。松子惊慌的大叫,竟然开始捡起地上的碎石和垃圾朝着大怪物扔了过去。这是徒劳的,我想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是我却非常需要松子给我们争取到的这一点不多的时间。于是我努力让自己忍住身上的不适,走到秦不空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衣领,就把他拖在地上往洞口的方向拉。

我身上也受了伤,但是我手脚的力气却并未因此而减弱,而我此刻虽然知道秦不空身受重伤,但我且没有丝毫精力去照顾他。我只能把他拉得力松子在近一些的时候,我再来吸引这大怪物,继而给松子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黑色的大怪物有着较高的智商,它在直到确保我们无法逃脱的时候才对我们发起攻击,立于不败之地,而且一击致命,不给对手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这些条件加在一起,我意识到这是我们七关一来最聪明也最难对付的一个家伙。正如同“魁”的字面意思一样,每一样都是最高最强的,我也确定这个看上去四不像的东西,其实就是最后一关的守关大鬼——“魁”。

我拖着秦不空的移动速度,基本上和“魁”在洞顶上爬动的速度差不多,此刻我们距离松子也不过仅仅只有三四米远,松子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丢了小命,于是在这个时候,我一下子松开了抓住秦不空衣领的手,然后朝着山洞里侧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迅速捡起了秦不空掉在地上的金刚橛。然后反手一扔。就好像丢飞镖似的,将金刚橛朝着洞顶上的“魁”飞刺了过去。

金刚橛是一个头重脚轻的结构,所以在丢出去之后,经过半空中短暂时间的转换,就能够变成尖锐的一头因重力的关系而对准目标。加上情急之下。我这一下子丢过去也用足了力量,金刚橛尖锐的一头,就好像是飞镖一样,刺入了“魁”那圆乎乎的身子里面。

它在洞顶一阵颤动,好像是受痛了一样,停下了爬行的脚步,但是它并没有转过头来,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头究竟在哪里,反倒是那些关节处的人脸,此刻竟然全都齐刷刷睁开了眼睛,用一种生气的表情瞪着我,甚至有一些因为角度的关系而与我侧脸相对的人脸,竟然也斜着眼睛看向了我。

我没有细数到底有多少张人脸,但是它的每只脚大概有两个关节,每个关节都是一张脸。就好像是在自己的膝盖上,罩了一个护膝,但那护膝却是一张人面而已。被这么多张脸、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是一件让人心里发毛的事情,我此刻也非常害怕。但具体在害怕什么我却说不上来,因为这样的恐惧是从心里往外散发的,之前的几关多少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却只有现在感觉到了那种死亡就在眼前的感觉。

那家伙停下脚步之后,停顿了两三秒,我迅速而潦草的在复制上画下乾坤符咒,并字迹潦草到我自己都不认识地写下了云头鬼身的“魁”字,这个时候那家伙开始慢慢朝着我爬了过来,速度和先前基本一致,那意味着我这一金刚橛过去。虽然让它受了伤,但只不过是皮外伤,只能达到激怒它的效果而已。

我一边踉踉跄跄朝着最里侧退了过去,一边慌慌张张地摸出我的鲁班尺,我发现我的双手竟然都在剧烈的颤抖。这样的恐惧感却是我自从进入这个行业以来,从未出现过的。嘴上也结结巴巴地念出了咒文,也许是因为紧张的关系,声音就显得特别大,在不算宽敞的藏马洞里,声音夹杂着回声,显得又大了许多。念完咒文之后,我开始猛烈地打符,每打击一次,“魁”的身体就好像触电一般微微颤抖一次,但是一瞬即过,它继续毫无退缩地朝着我走来,连步调和节奏都保持着一致,只不过那关节处的许多张脸,随着我的每一次打符,表情看上去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愤怒。我疯狂而快速地打了接近二十下,总感觉都是不痛不痒的,而它也借着这些时间,已经缓缓走到了我头顶的上方。

连打符都这么没用,估计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吧。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反而心里一释然,逃都懒得逃走了,将手心早已被我鲁班尺打得稀烂的符咒和鲁班尺一起丢在了地上,我自己则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打算以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去死,心里快速回想起我这不到三十年的岁月,发生过的点点滴滴。而在我躺下来的时候我注意到,松子趁着“魁”来攻击我的时候,开始将秦不空往洞口的方向拖了过去。

对不起了兄弟,这次司徒大哥可能没办法再救你了。

对不起了师父,我还从未开口叫过你师父。

第一百三十四章 .破釜沉舟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怪物朝着我慢慢的爬了下来,它那长得各不相同的脚撑着洞内的墙壁,让它的身子缓缓下滑,我这时候才算看清楚这家伙中间那团圆乎乎的身体,到底长什么模样,就好像一大块黑色的泥巴,被揉成了一个葱油饼的形状,上面皮肤光生,但是却长满了无数根筷子粗细的容貌,先前我丢过去插在它身上的金刚橛,此刻还挂在那圆乎乎的身体上。

它越靠越近,我反而心里越来越平静,心想也就不过如此了,我短短三四年时间不到,经历了家庭破碎,颠沛流离,然后拜师入道,行侠仗义。更是破了千年奇阵,闯过了旷世难关,也算不虚此生了,就是有点不甘心啊,不过也不要紧了,如此精彩的短暂一生。强过千千万万碌碌无为的人一生吧。

我顿时有些欣慰,甚至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临死前最后片刻的安宁,却在这个时候听见秦不空带着咳嗽,咳嗽中好似还有什么液体,类似呛水的那种声音。当然我心里明白,那并不是呛水,而是秦不空在咳血。

秦不空虚弱但又费尽全力地大声对我喊道,狗日的兔崽子,你就这么放弃了吗?英雄男儿,到死也不要放弃!给我打!

秦不空声音微弱,但此刻却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了,我一味求死的意志,此刻深深的动摇了,我并非不怕死,但我和师父林其山一样,怕的是生不如死。“魁”此刻的动作,也已经很明显不会让我死个痛快。我必须还得再被折磨一番。而且秦不空又骂我是狗日的,要知道我这一生,最讨厌别人骂孟冬雪是狗了。可是话丑理正,秦不空的一番痛骂却在此刻吐醍醐灌顶,给传递了一个清楚的思路:放弃就等于认输,认输就等于懦夫。

是的,我为什么要当一个懦夫,就算实力相差悬殊,难道就等于我要放弃反抗吗?日本人打过来的时候,我们也同样实力悬殊,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却从未放弃过呢?反抗有没有用那是能力的问题,但是反不反抗,却是态度的问题,难道说我今天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看上去很有英雄气概,但却要在松子和秦不空的余生,被不断耻笑吗?

绝不可能!

我猛地睁开眼睛,而此刻“魁”的许多只长脚,已经好像一个鸟笼似的,将我网在了中央,它那圆乎乎的身体几乎就在我面前差不多一米的高度。我此刻鼻子里充满了臭鸡蛋的味道,我知道当这个味道出现的时候,说明我距离另一个世界也更近了一步。于是我趁着自己还没有动摇,还不曾后悔,一下子坐起身来。抓起我掉在地上的鲁班尺,然后另一只手则一把握住还插在“魁”身子上的金刚橛,使劲一划拉,就在它的身体上划出一个半米多长的大口子来。

我心里明白,此刻我如果按照一贯的套路砍杀殴打,估计收效都非常细微。手上唯一能够真正对这家伙造成伤害的,仅仅只有那金刚橛而已,鲁班尺虽然也能够打,但那都是些皮毛上的功夫,并不是说鲁班尺和打符不厉害,而是面对如此强大的“魁”的大鬼怪时候,我的能力还差了一些。

我也深知我将它的身子划开一条口子之后,会彻底地激怒这个家伙,但我也因此让它受了不小的伤害,毕竟五行相克来制敌,这是吕祖特意留给我们的指点,他总不会想方设法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来骗几个千年后的后生小辈吧?“魁”在受伤吃痛之后。以一种难以相信很快的速度将它的接近十条腿同时蜷缩了过来,就如同蜘蛛在对猎物发起攻击的时候,会用自己的脚将猎物锁死在里面一样。顿时我手脚受制,感到一阵紧缩感,就如同自己正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茧里一样,除了脑袋顶住了这家伙的身子。其他地方再也没有能够让我活动的空间了。我甚至想要再戳这家伙几金刚橛,却也发现空间太小,我甚至没有足够发力的范围。

那些长满筷子般粗细的绒毛的脚还在不断紧缩,似乎是想要把我整个人连骨带肉地压成一个人球,我开始从肩膀的位置感觉到那种收到挤压的痛感,可是我此刻心里是不服气的,因为我还没有为秦不空刚才那一下子报仇呢,既然都选择了反抗,此刻怎么可能再放弃一次?于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用我的力量与“魁”对抗着,并想要找一个缝隙可以钻出去。

然而,我还真找到了一个缝隙,只不过这个缝隙并不是钻出去的,而是钻进“魁”的身体里。随着这家伙的缩紧,先前被我在身体上划开了一道的口子,此刻就在我头顶不远的地方,我看着那个口子,里边传来血红色的反光。似乎这家伙身体里也有血肉一样。我知道很恶心,我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眼下的情况,似乎这也成了唯一的办法,首先可以让我不被它的脚活活勒死,其次我如果钻进了它的身子。它就算要勒死我,也必须要先勒死它自己。

于是我再次把鲁班尺从手里丢下,而是双手握紧了金刚橛,趁着一个稍微大点的空间的时候,一头就扎进了那道长达半米,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中。但是伤口并不深。可能只没过了我的半个脑袋,于是我将手里金刚橛当做剔肉的刀子,开始从血肉里划开更深的口子,一边拼命的划,一边手脚并用地朝着伤口里钻,期间“魁”的身体不断剧烈蠕动,它还发出那种百兽一起叫喊的惨叫声,可我顾不得那么多,很快我的整个上半身都钻了进去,而我顺着面前方向一致往前割肉,鼻子里都是那种极其恶心的腥味,脸上嘴里鼻子里也都到处被溅到一些血肉模糊的汁水,可能十几秒钟后,我就好像是钻睡袋一样,整个人都钻进了“魁”的身体里。

这种被完全包裹的感觉,怎么说呢,非常奇怪,因为它身体里的温度,显得非常高,有些像是那种快煮熟的肉,其肉里头的温度比表皮要高出很多一样,我甚至有一种被烧伤的灼热感。然而那种触感也特别不好,因为它的身体里虽然是红色的看上去像是肉一眼,可是摸上去更像是蘑菇被撕开后。那种孢子的触感。

在剧烈的震动中,我感觉到重心一偏,似乎是这家伙也因为剧痛的关系而侧身倒地,我现在也不指望秦不空和松子能够在这个时候上来一阵暴揍然后灭了这家伙,但是我无比确定的是,此刻这家伙已经没办法伤害我了。因为我在它的身体里面。占据主动后的我感到非常兴奋,甚至杀性也大起了,我不再继续割肉,而是将金刚橛好像打桩一样,毫无招数,也丝毫没有套路地胡乱乱插,一边插我一边大吼大叫给自己提气,很快这家伙的身体里就被我刺得千穿百孔,但是由于肉非常厚,以至于我并未将它刺穿,就这样刺杀了大约一百多下,到最后的时候我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酸软了,而与此同时,我也渐渐感到包裹着我全身的“肉”此刻也慢慢温度冷了下来,不仅如此,那种原本如蘑菇般的触感,也渐渐变软,变液化。难闻的臭鸡蛋味也开始浓烈了起来。

筋疲力尽之后,我终于停了下来,发现包裹住我的身体,此刻一动不动,松子隔着肉身在外面对我大吼大叫,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从声音来判断,他好像就站在这家伙身体的外边。这说明松子现在是没有危险的,否则肯定不可能这么靠近。

为了让他放心,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没事,你让开,我要想法子出来了!我原本想要原路退回,但是又担心这家伙没有死透,于是索性直接从我面前的位置,再度用割肉的方式一路砍杀了过去,随着一股光亮穿透而入,我彻底地划开了“魁”的身子。不,准确的说,我几乎剖了这家伙。

我全身上下都是这家伙体内的汁水,黏糊糊的,很像是鼻涕,恶心至极。而我头山疙瘩伤口也因为碰到了这些液体。而感到疼痛不堪。此刻我的头依然是晕乎乎的,身体也因为过于用力而透支。我顾不上自己满身上下都是恶心的液体,我就好像是一个跌落粪坑然后刚刚才获救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松子却没有让我安稳地坐着,他对我说话的口气甚至带着哭腔,他说道,司徒,你快过来看看吧,秦前辈…他好像快不行了!

从秦不空在我面前中了一石头开始,我就隐约预料到这一点。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没能够把秦不空击垮,难道他要垮在这里吗?于是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秦不空走了过去,秦不空此刻已经被松子扶着靠在了墙壁上,他口吐鲜血,手捂着胸口,看见我朝着他走过去的时候,他裂开嘴对我笑了笑,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也许是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他赶紧非常吃力,于是很快手就垂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神秘刀鞘

此刻洞口呼呼刮着的大风已经停止了,地上轰隆隆的声音也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安静。我甚至在近十米开外,都能够听到秦不空那沉重而吃力的呼吸声。我知道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来处理一下我头上的伤口,说是处理也算不上,我只不过是用手擦掉了上面“魁”肚子里的恶心汁水,而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魁”正在好像软糖融化一般,一边冒着阵阵黑烟,一边慢慢化成了一滩水。

我走到秦不空身边伸手拖住了他的身体。然后问松子秦不空怎么样了?松子焦急地说,刚才那块石头正面砸中,估计是断了些骨头,震伤了内脏。所谓十道九医,断了骨头伤了肌肉,这些都是小伤病,只是需要时间来静养而已。但是如果震伤了内脏的话,那可就不好说,恐怕会留下许多后遗症,至少我能够确定,秦不空从此刻开始,就算将来身子能够痊愈,也绝对达不到目前的身体状态了。

这时候,秦不空咳了两声,每次咳嗽似乎都剧烈地撕扯着胸腔,还有一些带血的口水喷溅了出来。他有些有气无力地对我说,现在好了,七关闯完,我也算是没有牵挂了,能够亲眼看着你大多数情况下凭借自己的力量和临场反应来闯下这个千年古关,我很高兴啊,哈哈,哈哈。

秦不空一边说一边笑,笑起来就咳嗽,我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从第一关“魑”开始,直到最后一关“魁”,虽然大家是齐心协力在做这件事,但是却无一例外地都是我来完成了最后一击,也就是说,这七个似鬼似怪的家伙,都是死在了我的手里。而当中自然有巧合和我的不得不做,更多的却是秦不空凭借自己的经验,若有似无地把这最后一击让给了我。我心里坦白说还是很感激的,即便当初答应参与闯关破阵,仅仅是为了履行对师父林其山的一个承诺罢了。

我伸手轻轻按着秦不空的胸口,因为他每次咳嗽胸口都会有一个尖尖的东西凸起,感觉那是断掉的肋骨,我让秦不空好好休息别说话,我们这就下山去找大夫。秦不空摇摇头说,没用了,一把老骨头,治好了也废了。看到你成才,这是我很欣慰的事情。咱们师徒相处时间很多,但是缘分却并不深。我们是在交恶的情况下成为师徒的,我也说过,不指望于你师徒相待,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你用能力证明给我看。林其山收了个好学生,也给我一些藉慰,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算是无憾了。

我骂道你老糊涂了,胡说什么了,一点外伤而已什么死不死的。但是说出口后我自己都不相信,更不要说秦不空了。而秦不空口中说的林其山收了个好学生,这也让我心里百感交集,毕竟师父在临终之前留给我的一句话就是,要让秦不空知道。他为什么会以我为骄傲。

如今我想我不但是师父的骄傲,也是秦不空的骄傲。

秦不空指了指地上正在融化冒烟的“魁”的尸体对我说,快去看看吧,将那盒子给挖出来。我说你疯了吗,你都伤成这样了。哪里还能够耽搁,这地方又没人来,盒子也不会跑,我们回头再来挖就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送你去瞧病。

由于秦不空胸口的骨头断裂,但是具体断了多少我们也不清楚,于是我让松子去给我找来了一些结实的树枝,我撕下我的一只衣袖,再撕成条状做绳子。简单的扎好了一个夹板,在秦不空的前胸和后背紧紧夹住作为固定,然后松子帮助我把秦不空伏到了我的背上,我将秦不空固定好了之后,就在松子的搀扶下,背着秦不空下山。

这一路走的时间特别长,因为秦不空本身个头很大,所以我几乎花了接近两倍的时间才走到山脚下。先前给我指路的那个放马人看着我背了一个口吐鲜血的人,好心地提前起码去了饮马口一代,提前找来了医生和担架在边上等候,才让我没有耽误救治秦不空的时间。而当医生问起我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的时候,松子抢着回答说登山的时候踩滑了,于是摔倒了大石头上。

把秦不空送到了医院之后,医生说断了四根肋骨,其中有一根几乎是没办法接好了,因为已经碎裂了,只能开胸取下,然后换金属材料代替。而送进医院的时候秦不空其实已经神志不清了,救人要紧我也不用征求他的意见,就立刻请求一声安排了手术。可是由于手术要刮去体毛,所以秦不空那满脸的大胡子最终难以幸免,好在昏迷中的秦不空一直把那张畸形的小嘴巴紧紧闭着,却还是因此吓了医生和护士一跳。我急忙脚边道,那就是普通的伤疤,加上本身有点畸形,所以也就忽悠了过去。

在医院守候了几天,秦不空的骨头接上之后,恢复得还是很快。只不过医生告诉我们,秦不空因为内脏受到震荡,可能会有内出血的情况发生,但是具体会导致什么病症现在还无法判断,不过一损俱损,其中一个脏器如果发生了紊乱,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内脏系统都随之而崩塌。

我虽然早就料到是这样的情况,可是目前看来,似乎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了,秦不空的寿命肯定会因此而大打折扣,我和松子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久地让秦不空在剩下的日子里过得愉快一些,说不定心情好了,内脏自我恢复的能力也就好了,这一切都说不定。

秦不空在处理好外伤之后,只是不能过度用力,精神因为内伤的关系有些影响,但是还算恢复得比较快,但是自从他苏醒过来开始,就不断朝着我骂骂咧咧的,责怪我不该答应做手术,害得他连胡子都刮了,现在风一吹过来就冷飕飕的,感觉自己好赤裸。

我和松子都觉得好笑,毕竟我们谁也没想过原来秦不空刮了胡子之后,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岁以上。只是他那腮帮子上的小嘴巴从此可要暂时闭紧一点了,至少在胡子重新长起来覆盖之前,他得少说点话了。

在医院呆了一个礼拜。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秦不空说自己精神也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让我和松子不要每天无所事事地待在医院里,赶紧趁此机会去吧那石头盒子给挖出来。我和松子看秦不空也的确恢复得不错,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除了喂他吃饭伺候他撒尿之外,也没别的事情可做。而这些事情医院的护士都是可以代劳的,于是我们打算先去挖石头盒子。

于是那一天当我们赶到藏马洞的时候,发现地上“魁”的尸体早已经化作了一滩水并且蒸发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一滩黑色但却干燥的印记。松子很快就用寻龙尺找到了埋藏盒子的位置,我和他轮流开挖,几个小时就将箱子给抬了出来。箱子里自然有最后一粒蜡皮圆珠,还有一把剑的剑鞘,从剑鞘上的雕工来看,非常精致细腻,可见能够插入这把剑鞘的宝剑,也必然不会是寻常之物。难道会是那柄用来镇压巫王魂魄的纯阳宝剑吗?

而箱子底部还有一块竹牌子。也许是用写字的方式不能怪存世,于是留下竹牌的人在上面刻下了一首看似打油诗的句子:“长剑归鞘日,重见天日时。匹夫望苍天,何处是归真。”

从字迹和口吻来看,似乎都和当初找到的吕祖留书如出一辙,估计也就是吕祖留下的。而这首打油诗读过之后,不难察觉他有一种自负,还有一种无可奈何。那意思大概是既然你们都已经找到这块竹牌了,那我也不纠结了,东西交给你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除此之外,再无别无,而被我们找到的蜡皮圆珠,却和先前的六颗有点不同,它不再发出嗡嗡的蝉鸣,而是安安静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带了东西回去的路上,我和松子一致商量,我们不会先把这东西放回阵心,而是等到秦不空出院后再让他来亲自做这件事。因为秦不空几乎后半生都耗在这件事之上了,所谓有始有终,让他自己来完成,也许是了却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吧。

于是我们带着东西回到了医院,尽管秦不空让我们先回家去处理阵心的事情,但我们坚持等他一起,他现在就是个废物老头子,也就无法抗争了。几天之后拆线,医生说休养数日就可以出院,但是回到家里之后,要多吃一些补物,因为外伤用药,内伤靠补。我们虽然没有正当职业,但这些年来也算是积攒了一些财富,让秦不空吃好喝好,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于是出院之后回到家里,我们也没有急着去处理阵心的事,而是先伺候了秦不空一个多礼拜,直到他能够自由下床活动,他才提议,也许是时候揭晓答案了。

  如果觉得司徒山空传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李诣凡小说全集司徒山空传十四年猎鬼人摸骨师怪道胡宗仁,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