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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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皱眉，郁岚井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又更加轻柔的擦拭着，低声说道：“忍着点。”
我望着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三位大夫，不禁再次笑出了声。郁岚井眉头皱的更紧了，神色严峻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再乱动。
我抬手拂开他的大掌：“不是，你们不觉得很好笑吗？我这伤的多巧啊，直接在咱们鸾凤国最好最大的药堂门口，大夫中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呢！”
“王爷…”苏落脸上净是不满，大大的眼经过眼泪的浸润，更显明澈：“王爷，您别瞎说。刚刚我们都担心死了，您怎么…”
我依旧微微笑着，看了眼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钟离，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自责和不悦，像是也很不满我刚才的话。接着又瞧了眼一直为我擦拭血渍面色冷峻的某人，低低问了句：“你也担心吗？”见他一愣，我仰起脖子，吻住了他的唇，刚要伸出舌轻添他的唇瓣，就被他单手摁回床上：“不要命了你！这伤的是要害，别乱动！”
我委屈的咬唇，看向一旁：“你嫌弃我…”接着就又望向钟离，朝他伸出双臂：“咱们走，不要在这里。”
钟离身形未动，眼中潭光闪烁，面上却并未露出不悦。郁岚井深吸一口气，接着就俯下身，重重吻我的唇，额头轻抵着我的：“你这丫头！乖乖的，等看完大夫，包扎完伤口，再跟你算账！”
三十四章 冰雪消融（上）
伤口被仔细包扎好，又喝下一碗压惊安神的药，我被郁岚井摁着躺在床上休息。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钟离和苏落也不知何时离开了。转眼间，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郁岚井两人。
我望着他依旧阴沉着的面容，心下有些惴惴，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什么的惊呼出声。郁岚井坐在床边，眉心微蹙：“怎么了？别起来，好好躺着！”
我被他制住身子，不得起身，有些焦急的说道：“不是，我有东西掉在外面了。你让我起来，我去找了就回来，很快的！”
郁岚井静静注视我半晌，伸手从袖中拿出一串墨绿色手串：“你说的是这个？”
我惊喜点头，伸手就去拿，他一抬手，我握了个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他有些闷闷的开口：“不是说了送我的？怎么还要往回拿…”
我惊讶的瞪圆了眼：“你怎么…”
他微微一笑：“你什么我不知道。”接着就脱鞋，翻身上床，又小心翼翼的将我搂入怀中：“想我吗？”
我抿唇，刚才那箭是萧晟射出的，若不是一早就跟在我身后，临时埋伏的话，根本来不及。而这手串除了可儿、凌秀和凌羽，只有白柳见过。他今日才回来，想必是一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他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不是每天都到这儿等着我回来吗？怎么我回来了，反倒不说话了？”
你明知顾问！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垂眸，不看他，不说话。
手指缓缓下滑，轻抚上包扎的纱布：“你这丫头，知不知道刚刚多危险！还在那里乱说话刺激他，刚才若是萧晟晚了一刻，我即便出手，也不保证能救得了你。”
我眼中水雾凝聚，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就是不抬头，也不理人。泪缓缓溢出眼眶，被人用手指迅速拦住：“怎么又哭了？好像我很容易惹哭你…”
我一径掉泪，咬唇不语。郁岚井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吻了过来。我头一偏，轻吻落在唇角，他有些急的开口：“别乱动。你这伤口还流血呢！”脖子被他轻轻制住，也不能有大动作，身子被他搂在怀里，想起身又起不了。我扁嘴，接着哭。
“唉…”郁岚井小心翼翼的将我搂的更紧了些：“你这丫头，就是生来克我的…”
我伸手推他的胸膛，声音里带了哭腔：“走开…”
他轻轻吻我脸上的泪，满眼认真：“我问你的问题，想清楚没？”一路吻到我的唇，轻轻摩擦：“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份量？”
我被他逼的急了，直接咬上了他的唇，接着伸出小舌头与他的纠缠，身子渐倾斜，他也顺着我的动作躺平，最后干脆半躺在他身上。我起初还气势汹汹，没多久就被他扳了回去，一路热吻缠绵，搂着我腰的手缓缓揉着，接着又去挑我腰上的带子。
我双手半揽着他的颈，任他吻的激狂，身子渐软，胸口憋的喘不过气来。他搂着我半坐起身子，大概察觉了我的不适，嘴离开了我的唇，一路顺着我的脖子下滑，在锁骨出稍作停留，我只觉被他吻着的地方一痛，“嗯…”他怎么拿牙咬？衣衫不知什么时候渐松，当他的手覆上我的胸前的时候，我才有些清醒，刚想开口说话，却在下一瞬发出一声惊呼。隔着兜儿，他的吻就这么贴了上来，唇舌濡湿，气息火热。我连忙往后躲，伸手推他的肩膀：“别…”怎奈后腰被他单手搂着，无路可退。
他气息有些不稳，抬头，平日里浅褐色的眼眸此时眸色甚浓，闪着某种我看不懂的光芒，接着又直起身子：“宣儿，是你先诱惑我的。”
微哑的嗓音让我不禁一颤，连忙偏头不看他，却觉得热气直熏脸颊：“才没有…”
他邪邪一笑，握在我腰间的手微微施力，挂在肩上的层层衣衫就这么直接滑了下去，身上只剩一件丁香紫色的肚兜。我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护住胸前，却被他另一只手制住，接着低下头，又要继续刚才的动作。
我脸烧的厉害，身子尽量往后仰，闪躲着他的轻薄：“你，你要不要听我的回答？”
郁岚井缓缓坐直身子，半弯着狭长凤眸，低沉的嗓音里说不出的魅惑：“要。”
我被他看得一慌，半闭着眼，轻轻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我的确喜欢钟离，只要他不走，这辈子，我不可能不要他。”眼前人静静听着，呼吸也并未转急。我咬牙，接着说下去：“若说，非要在你二人之间选出一个，我，选不出。我知道我很贪心，可就让我贪心这一次，我要你，也要他。你们俩在我心中，一般份量，难分轻重。”
说完，我睁眼，与他对视。就见他面上并无半点不悦，只是眼中神色莫测。半晌，他再次将我搂的更近了些，一直搁在我腰上的手向上方游走，扯住后背的丝带，我呼吸一滞，有些慌乱的看着他。他悠悠一笑：“小宣儿，我愿意跟你打个赌。我赌，这辈子，到了最后，在你心中，一定是我更重一些。”
我心一颤，他这意思，是愿意留在我身边，不走了吗？唇畔漾出惊喜的笑，我轻唤出声：“井。”双眼与他对视，只想寻一个确定。
他轻轻点头，眸中温柔满溢，唇畔的笑，与我一般弧度。接着手上一个用力，我身上的兜儿就松了开来，低沉醇厚的嗓音带了几许暧昧的沙哑：“这个时候，要叫井哥哥。”
我之前只顾着高兴，待他将我脖子后面的丝带也解开，大手一扯，我胸前微凉，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我剥光了！“你…”我一只手臂半遮着胸，另一只手臂推着他正越来越靠近的胸膛：“你可别…”
他握住我在他胸膛的那只手，低低笑着：“宣儿是想帮我宽衣吗？”边说着边牵引着我的手去解他衣服上的带子。
我想撤手又撤不开，自己的身子又遮掩不住，脸越来越烧，眼眶微湿，低低呜咽了句：“你就会这样欺负人…”
郁岚井幽幽一叹，揽着我腰的手轻轻抚摸着：“这怎么能叫欺负你呢？傻丫头…”接着，就吻了过来。
三十五章 冰雪消融（中）
我轻轻蹭了蹭，只觉周身暖烘烘的，鼻端尽是熟悉好闻的味道，好舒服哦…接着蹭…“宣儿。”微微有些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宣儿，抱你去沐浴，好不好？待会儿吃些东西再睡，乖。”
我有些迷茫的半睁眼眸，刚要抬腿，就觉得腿间传来阵阵疼痛酸软，全身都使不上力，扁了扁嘴，闭眼接着睡。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宣儿乖，先别睡了。”我懒得张口，接着就觉得一直紧靠着的热源忽然一空，不满的半睁开眼，下一刻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声“讨厌”，蹭了蹭抱着我的那人，好累好想睡。
身上包裹的软被被人撤走，还未觉得凉，就又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一阵哗啦水声。我一惊，眼眸圆睁，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只大木桶里，身后靠着郁岚井。脑中迅速倒带，我下意识的要躲开身后人的环抱，腿间的酸软，身上的点点红痕，还有微微被吻肿的红唇，无一不昭示着不久前刚刚发生的一切。搂着我的手臂毫不费力的将我揽的更紧了些，耳畔传来轻带着笑意的低语：“宣儿，别乱动。你的身子，可承受不起我再来一次。”
我脸颊迅速升温，真的做了！我，跟他，真的，那个了。虽然他一直很温柔，但是最初进去的那一瞬，我还是疼的忍不住咬上了他的肩。回想起那时情景，我急急转身，抬眼就看见了他右肩上的一圈牙印。都出血了…有些内疚的伸手轻轻抚着，我咬唇不语。手指被他攥住：“不疼的。”低沉的嗓音温柔的简直能溺死人！我轻轻靠在他胸膛，他一只大掌一直轻抚着我的背。此时我面向着他，那只手缓缓下滑，在腰侧轻轻按揉，我不禁轻轻哼出了声，好舒服…
浴桶很大。郁岚井让我半侧着身子，借着水的浮力轻抬起腿，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继续力道适中的为我按摩腿部。
我靠着他的胸膛，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勾缠着自己的发，半闭着眼休息。又想起那时他火热的吻，亮的惊人的双眸，额头和鬓角的薄汗，还有那偶尔溢出的低吟，不禁再次红了脸颊。天…我怎么能想这些，是不是跟着他学坏了…
咬唇，感受着他温热的手掌轻柔的按揉，又不自禁的想起他温柔的低喃，还有，娴熟的技巧？蓦地睁眼，我拍他的手，站直身子，与他对视。“怎么了？弄疼你了？”郁岚井有些疑惑的皱眉，面上满是不解。
再想起曾经郁黎皖说过的话，我咬牙，瞪着正低下头，一脸温柔与我对视的某人：“你，你很有经验！”
郁岚井一愣，接着就漾出一抹笑，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宣儿吃醋了？”
我要扭头，却被他轻抚着脸颊的大手制住了动作：“别乱动，你忘了脖子上的伤了？”
抬手打他的胸膛：“你这个色狼！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郁岚井被我骂的哭笑不得，伸手握住我打人的手：“我怎么不是好人了？”
“你这个人，第二次见面就硬抱我，第三次见面又占我便宜，后来还强吻我，欺负我，现在还…反正你就是色狼，混蛋，奸商，坏人！”我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本来一想起他从前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刚才那般魅惑性感的模样都被那些人看去了，心里就难受的要命。又记起那个弱不禁风的周小姐还在外面，左一句郁大哥右一句我愿意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磨牙，直接咬死他算了！
“宣儿…”郁岚井叹了口气，“我承认，我从前是有过一些女人。可我都二十五岁了，要说从来不碰女人，你就要怀疑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
我吸气又呼气，他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一想到他对那些人也这般温柔体贴，我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唇越咬越重，我低垂下眼，眼睫微湿，也不愿看人了。
“宣儿。“他轻吻我的脸颊，柔声说道：“我对你，跟对她们，是完全不同的。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心里仍然不好受。可那些事都发生在认识你以前，我保证，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多看其他任何女子一眼，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心中一酸，他承诺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人，可我今生今世注定要辜负了他与钟离两人。我扶着他的肩踮脚，吻上他的唇：“井，对不起，要你与我一起。”
他一愣，自然明白我话中所指，顺着我的动作加深这个吻，半晌过后，他搂着我，轻轻说道：“没关系，因为是你。”
我是跟着主人一同羞涩的分割线
沐浴过后，又吃了些清粥小菜，我任他抱着回到大床。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又拥着一只巨大暖炉，我轻轻蹭了蹭，只觉周身暖融融的。双腿被他夹住，上身被他紧揽，他一只手握了我的手在胸膛，微微皱眉：“怎么身上这么凉？一直都这样？”
“嗯。体温似乎较常人偏低了些。没准是当初那一箭的缘故吧…”我蹬了瞪脚，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他的腿好暖…
“这几天胸口疼了没？”他由着我动腿挪身子，调整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最后见我不动了，语带笑意轻轻问道：“舒服了？”
我模模糊糊嗯了一声，另一只手探进他的衣襟，唔…果然好暖。郁岚井吸了一口气，放开握着我的那只手，去握我另一只手腕：“宣儿…”
我不依的哼了一声，半睁开眼眸睨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句：“这样暖和。”
斜上方传来有些无奈的低笑：“你这丫头，真能折腾人…”松开我的手腕，搂着我的肩，不再言语。
这样静静躺了半晌，迷迷糊糊间，我低低唤了声：“井？”
他似乎一直未眠，很是清醒的回应我：“怎么了？”
“你不问我，为何武功尽失内力全无吗？”今日这事，归根到底还是我自己没功夫，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挟持了？那董方倾虽然手持利刃，但也不是会武的人。
回想当初去“鸣鈂楼”赴宴那次，因为短暂昏厥被他制住手腕，我蒙他这只是暂时情况，服了药过些时日就会好，还让他帮忙保守秘密。可后来他借着郁黎皖的事住进王府，总是趁机对我又搂又抱，握我的手腕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是习武之人，又略通医理，怎么会不知道我身体真正是什么状况。
郁岚井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片刻，直到我抬头望他，才低声说道：“宣儿想说，我就听。”
我叹了一口气，该从哪里讲好呢…微微挪开些距离，我半闭着眼，缓缓讲道：“我并不是从前大家口中的奚凌宣…”
事情并不复杂，不一会儿讲完了，我一方面身体疲倦的厉害，另一方面又得强大起精神，心中也有些担心他的反应。毕竟，这事跟任何人说了，都需要个消化过程。他郁岚井虽不是一般人，但好歹也算个正常人吧。我这一长串前因后果讲下来，又是闪电劈又是做梦，又是十二字诗句又是古怪石碑的，任谁也很难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郁岚井静静听完，开口时，语调平稳声音温柔：“宣儿，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在凤蘭殿迎接外宾那日。”
三十六章 冰雪消融（下）
我本来已经颇有倦意，一听这话，心里一哆嗦，蓦地睁眼，正望进那双水光融融的浅褐色眼眸。
他微微一笑，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别多心，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最能看透我心思的，就是郁岚井。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不消任何言语，他都能立刻明白我的心意。
“第一次见你，是在‘羽裳’的总店。那时我站在二层，正在和路当家说话。你穿着一身粉橘色的衣裙走了进来，路当家就在一旁说，这位就是咱们鸾凤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宣王爷，前些日子刚受了重伤，听说醒过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性子也变的有些古怪。”郁岚井淡淡笑着，我眉心微蹙，难怪了。
怪不得当日我回到王府，奚瑾一听说我去了“羽裳”，第一句话就问我是否见到了郁公子。她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并不奇怪，这也是为什么我当日照实说的缘故。那么，她知道我当日行程，自然也知道郁岚井那会儿就在“羽裳”，所以听我说没见到他，才露出那种莫测高深的神情来。
郁岚井接着说道：“我问她，怎么个古怪法儿？她说，咱们‘羽裳’到王府去量身裁衣，这宣王爷竟然拉着大师傅要谈生意。您说古怪不古怪。我当时心下一动…”
“所以当初我跟路舒午谈生意，你也是在场的了？”我截断他的话，挑眉问道。我记得当日我们坐的屋子还有内室，只隔着一道竹帘，想来郁岚井就坐在那里面了。
郁岚井扬起一抹笑：“不错，路当家送你出门，回来就哭丧着脸，连连说自己老了，这‘羽裳’她怕是接管不下去了。”
我见他笑得肆意，不禁勾起嘴角：“那日在饭庄，你怕是也在不远处看着呢吧。”那时见到蓝思，我猜到正主儿应该就在“蒰箬堂”，只是没想到，他不仅在，而且就在不远处，看得到我的地方！
郁岚井笑容逐渐扩大：“就在你们那间屋子对着的那间雅室啊。你当时还站在窗边半晌，对着那片梅林发呆呢！”
“谁发呆了！”我皱皱鼻子：“我当时是想，这‘采雪阁’三个字取的妙，若是下雪天的话，听着屋里的古筝音律，喝着温热的酒，看窗外梅花上的落雪，真真是别有一番意趣！”
正说着，就见他低低笑出了声，面上满是无奈神色，顺手将我搂的更近了些：“宣儿，我不喜欢你，要喜欢谁？世间哪里还有如你这般跟我心思一致的女子…”边说着，边吻了上来。手也开始不老实，缓缓滑倒我腰间，轻轻解开了衣襟。
我被他紧紧吻着，也说不出话，就望见他眉眼间净是宁静满足，唇畔还带着温柔笑意，暗自叹了口气，不再挣扎。
被他又是亲又是摸的折腾半晌，郁岚井突然坐起身子，将我用被子裹好，深吸一口气，哑声说道：“你先睡，我马上回来。”
不一会儿，听到外室响起水声，我咬唇轻笑，闭眼，一夜好眠。
我是很困倦的分割线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晌午。我揉揉眼，身边的位置尚留余温，应该刚离开没多久。坐起身子，就见床边放着一套雪色衣衫，最上面的是件银色的兜儿。我脸有些烧，他怎么连这种东西都帮忙准备？昨晚沐浴过后，我上身披了件轻薄单衣，下身则只穿了条白色亵裤。越想越羞，昨晚身子疲倦，再加上一直跟他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脑子清醒不少，细一琢磨，他，他怎么给我穿的那么少？色狼…
我拥着被子，起身去够那件兜儿，握在手中才发现，肚兜上的带子不是寻常的绸缎，而是条由朵朵细小梅花缀成的银链子，我咋舌，这也太奢侈了！缓缓褪下衣衫，我系上兜儿，又接着一件一件穿衣服。
望着白净光滑的腿部，我微微有些脸热。昨晚，他一手握着我的膝部，轻声诱哄我抬上去，盘在他腰上，一边热烈的沿着膝盖一路向上抚摸：“还好没有落下疤，不然我派人追到燕粼国，也要宰了那小子！”
我轻轻晃了晃头，又拍拍脸颊，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不然不用出门，我直接羞死在这算了。轻抚着跳的有些急的胸口，穿好鞋子，我起身下地。
腿间仍然有些酸软，只是没那么疼了。全身还有些软绵绵的，我抚着额往外室走。就见小盆里盛着热水，一旁的高几上放着刷牙的细盐，圆桌上则放着一只黑色的食盒。
摸摸水，还温着，洗脸刚好。我洗漱过后，就坐到桌前，打开食盒，是“尤记”的小笼包，还有椰汁银杏粥，几碟清爽的小菜。包子和粥都热着，小菜脆生生的，有甜也有咸，我吃的眉开眼笑，神清气爽。
望望一旁的铜漏，嗯，过午时了。一般人这时候都应该吃午饭了吧。再次起身，有些烦恼的抚了抚自己的发，我，我就从来没自己梳过头发啊！过去那二十一年，一直都是长发及肩，连马尾都很少梳。后来到了这，从第一天起，就是可儿或者凌羽帮忙梳头的，我连簪子怎么簪上去的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是好…
再看看自己这一袭白衣，算了！反正除了药堂的人，别人又不知道我是谁。再次用梳子理了理及腰长发，我握着小鲤鱼，步伐轻快的出门。
下楼，穿过庭院，走入药堂，哟！人到的挺全哪…就见郁岚井和那位周老板正站在门口，像是说着什么要出去的样子。依旧一袭粉裙的周兰若小姐粉面低垂站在一旁，满面娇羞的望着郁岚井。另一边，钟离、苏落和晏宸在一边坐了，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此时药堂里人也不少，白柳却挨着晏宸坐下，侧着身子不知在说些什么，面上神色倒很是温柔。
一路走来，药堂的伙计经了昨日的事情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因此纷纷傻眼，不觉间就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呆呆望着我的方向。有的腿一软，刚要跪下，我一个眼风过去，就又马上站直了身子，一脸坚忍。
天气不错呀！我一边朝他们的方向走去，一边微微眯眼，看着外面明媚天色。苏落和钟离最先发现我，连忙起身迎了过来。“王爷…”“凌宣。”我微笑着朝他们点头，示意我一切都好。另外那几人一听这两声呼唤，也都调转视线，晏宸起身，朝我走过来，明显是要号脉。
我又朝前走了几步，朝晏宸伸出左手手腕。郁岚井此时也来到我面前，一脸温柔神色，浅褐色的眸子微眯，唇畔扬起一抹笑：“起来了？吃东西了吗？”
我点头，他摸摸我的发：“怎么没束发？没找到簪子？”
我轻轻扬了扬下巴，嘴角微勾，转身走了几步到椅子那坐下：“不想束。”晏宸此时已经松开了我的手腕，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对我的身体状况比较满意。
钟离也站在一边，轻声问道：“凌宣，伤口还疼吗？”
我眯眼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郁岚井，以及一直站在不远处一脸愤恨的粉裙小美人儿，单手抚上脖子上的纱布，朝钟离嘟了嘟嘴：“疼。”
钟离立刻有些着慌，漆黑的眸子焦急的看向晏宸：“晏大夫…”
我又伸手从袖口中拿出那只紫玉发簪，递给苏落：“束发。”苏落本来一直没逮着说话的机会，一双圆圆水眸眨巴眨巴的注视着我，面上神色有些委屈，此时一听我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乖巧的应了一声，接过发簪，又走到我身后，开始为我束发。
郁岚井眯了眯狭长凤目，不急也不恼，唇畔漾起一抹温柔浅笑，拉起我一只手，低低问道：“那里还疼吗？”
声音虽低，却刚好能让身边这几个人都听得真切。几个人包括白柳在内，或惊讶或不解或了然的望向我，苏落手上的动作也是一滞。只一句话，成功让我红了脸颊：“你！”
我这般神色言语，配上他刚刚那副神情问话，只要是个成年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咬唇，恨恨看向他，正巧望见周老板皱眉周小姐哀怨，眼珠一转，我轻轻叹道：“疼。风，抱我回府。”
也只一句话，成功扳回了局面。郁岚井黑了半边俊颜，钟离眼中再次柔波荡漾，上前一步，弯下身子就要抱我。却被郁岚井拦了下来，“我做的事，我来负责。”被他抱起的瞬间，抬眼就看见他唇畔那抹肆意张扬的笑。我握拳气结，比不要脸，还真比不过他！
三十七章 悠哉游哉（上）
“抱歉，恐怕得晚上陪您吃饭了。”郁岚井有些歉意的朝周老板说道，接着又吩咐白柳：“你来安排，到时候派人去王府说一声。”
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药堂，我被郁岚井抱上马车，钟离，苏落和晏宸也跟着进来。所幸这马车够宽敞，再多坐几个人也不会觉得挤。我伸腿就要挪到一边去坐，却被他制住动作：“乖，别乱动。”
瞬间想起昨晚他不止说了一次这句话，那个的时候说，抱着我沐浴的时候说，躺在床上的时候也说，虽然此时的语气没有那时那般暧昧，可也足够让我脸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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