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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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沈江沅。

他从晚宴上下来,寻了沈贵妃处,遍寻不到宝儿,看见李执多想了一想,才找了过来。

李清芷只对宝儿说了句我回了,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头都没抬。

沈江沅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想到宝儿说的那句表姐很不好,微微错愕。

宝儿关好房门,站了他的面前:“你怎么来了?我有事嗯…才找表姐说说话的。”

他目光终于收了回来,像是见鬼了一般:“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瘦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雪地上冒出了个雪人来,偌大的脑袋上按了两块红宝石一块黑玉石当眼睛做嘴巴,脖子上还给系上了红长巾,北风一吹还能飘得起来,沈江沅在雪人的身体上扎了两根树枝,一边一个,为了让它看起来像胳膊,还都缠上了布带,他一个人在那玩得不亦乐乎。

宝儿坐在一边的马扎上面,低头在雪地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圈,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更是烦躁不安。她回到郡王府之后,立即把李清芷的处境告诉了母亲,原本打算夜里连夜入宫的李朝宁临时又改变了主意,顾修李厚等人关上房门开始合计着如何能把清芷接出宫来。原本她执意进宫时,就谁都劝不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不接出来,怕是命都要扔在宫里了。

宝儿的心如何能安定得下来,李朝宁不许她参与,直给她撵了出来。

顾莲池从宫里回来之后,也不再理会她回了房里了,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就回去睡下了。半夜醒过来时候,发现紫玉一直没有睡,问了她才知道,顾修和李朝宁连夜进宫了,说是宫里出了大事了。

她顿时一跃而起,穿上了棉衣去找顾莲池,结果他也不在。

整个郡王府,除了下人就只剩下了她。

本来是也想进宫一探究竟的,但是喜童拦住了她,让她等。

他说让她等好消息,不要贸然离开郡王府,这是母亲留给她的话。

宝儿向来最听母亲的话,再未出屋一步。

这不一早上,郡王府的人没有回来的,沈江沅先是登了门,美其名曰说给她做一个雪人,上面装饰的眼睛啊嘴啊都是宝石做的,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她心事重重,拿着木枝在雪地上画圈圈,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除了沈江沅的声音,就剩他踩在雪地上吱嘎吱嘎的动静,正是低着头也不知道画了多少个圈了,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沈江沅一早就急巴巴地赶了过来,他俨然就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穿着精美的新式样外衫,头顶带着翻毛帽子,脖子上还系了同色的毛绒脖领,袖口也都是暗花流云,站在雪地里,当真风度翩翩。

宝儿察觉到面前有人,这才抬头。

她无心梳妆,早起就简单梳了一个大辫子,长长的垂在背后。

紫玉嫌她太素气,硬是按着往她耳边戴了一朵蓝色的小绢花,也显得雅致了些。

她抬眸,正看见沈江沅低下头来,差点撞上,对于他偶尔的亲密也已习惯了,本来就总是迟钝的宝儿大多数的时间是不懂得害羞的,四目相对,也不过是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沈江沅眉眼间全是笑意,依旧低头看着她,眼底映着她娇憨的脸,全是她:“我想看看这地上有什么东西,让你一眼都不看我,就一个劲地盯着画啊画的。”

宝儿很认真地回答他:“地上除了雪,什么都没有。”

他忍俊不禁,一把拉起了她:“好吧,我真服了你了,起来看看我的雪人。”

宝儿也坐了好半晌了,任他把自己拽起来,站了他的身边:“好啊…诶呀我脚麻了!别动!”

一直坐着并没有什么感觉,她老半天没动一起来右脚竟然僵住了,冷丁一动麻痹感顿时让她一动不敢动了,沈江沅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身,想要抱她可又不敢碰她的腿,一时间毫无办法,两个人都杵在了院子里。

宝儿的右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了,动也不敢动,只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怎么自己来的?”

沈江沅侧开身子让她看见雪人:“嗯…其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对你说,想约你出去走走的。”

宝儿的眼里,立即出现了一个身穿斗篷的矮胖胖雪人,能看得出来,她还是个姑娘,因为沈江沅费了心思还给她用布条做了辫子盘在围巾上面,他这个人…真的是仗着自己有许多花不没的银钱胡来,给雪人披了他的斗篷不说,还给雪人‘穿’了大裙子。

全都是上等的缎子面,她这么个不讲究的人都看得出来。

心里感叹了一番,也顺口说了出来:“江沅哥哥,你又随便放你的宝石了。”

沈江沅勾唇一笑:“怎么叫随便?你看这红宝石像不像你的眼睛?我特意在库里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像你眼睛的呢,本来就想拿过来送你,你又不喜欢,拿放雪人上也是好的,做个像你的雪姑娘也是好的。”

每次他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总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呃…”

郡王府是出奇的安静,宝儿的院子轻易也不会有人走进来的,沈江沅对着她眨眼:“你这个姑娘,从前我看你小时候就是又呆又软,偏偏还倔得很,长大了也直得很,但是就为我作证和那姓赵的解了婚事时候,就那样失了清誉也没见你红过眼睛,但是昨天你眼睛怎么那么红?让哥哥我看着好生心疼。”

宝儿张口欲言:“我…”

他扬眉,等着她的下话:“嗯,怎么了?有什么烦忧的事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能。”

越是这样待她好,她竟是越愧疚,沈江沅如果和一个普通姑娘定了婚,这个时候恐怕娃娃都得有两个了吧,宝儿心里动容,却是不知道表姐的事情能不能对他说,好半晌,她想想又想到底还是咽回去了:“我脚好像能动了…”

沈江沅伸手想要来抱她,她自然推拒:“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说着开始慢慢移动着步子,沈江沅连忙扶住她,宝儿走得很慢,目光不由轻轻落在不远处的雪人身上,想来,沈江沅花费在她身上的心思要比她待他的,多的多,看着雪人的红眼睛和飘扬的长巾,一时间竟是移不开目光。

其实紫玉在屋里趴着窗口早看见她们了,不过小两口卿卿我我的,她不想过去打扰而已。

沈江沅扶着宝儿进了小楼,她才假装不知道迎了上来,接过了宝儿夸张地惊叫起来:“小姐这是怎么了?脚怎么了?”

宝儿只说坐久了麻了,她又大呼小叫地说去前院问问徐娅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能拿来用,一溜烟跑了…

宝儿也才坐了一楼窗边的榻上,榻上冰凉,显然是一直开了窗的,她伸手一摸心里便有了数。沈江沅也如何不知,只眼底泄露了笑意,坐了她的旁边,扳过了她的腿去:“还麻吗,我给你揉揉。”

说着伸手把她的鞋脱了下来。

宝儿:“…”

他力道不重也不轻,低着头挨着她,随着动作他领口的绒毛偶尔会划过她的脸,痒痒的。

痒得她打了一个喷嚏出来:“啊…咻!”

差点喷到他脸上,惊得她一把捂住了嘴。

沈江沅哈哈大笑,仍旧给她揉着脚:“宝儿,你真的太可爱了,和你在一起,没有人会不爱你。”

她眨着眼睛,半晌才在指缝当中小声说:“才不是那样的,是你太好了,和你在一块,才没有人会不爱你。”

话音刚落,他人已逼近她的脸,男子身上独特的檀香味道,就在她的脸边。

两个人隔着她的手,宝儿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气息,直愣愣地看着他。

沈江沅忍不住在她手背上香了一口,轻轻地:“真的吗?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宝儿抿唇,后仰了一些,重重点头:“嗯。”

他眼中似有光芒,怔怔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就在她以为他会拿开她手狠狠亲过来的时候,站起来抱臂大笑:“那是当然,像我这样的美男子当真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正所谓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个好亲亲儿,被你遇着了,你可要看着我些,莫叫别人抢了去。”

宝儿被他夸张的自恋逗笑,放下手去,抬头看他:“嗯,谁敢来抢,我先打她满地找牙!”

她的脚已经好了,自己动了动完全没有麻痹的感觉了,紫玉跑出去好半晌都没回来,想必是躲出去了,宝儿想起沈江沅对他说的重要事,穿上了鞋,站起身来:“你不是说你有要紧的事和我说吗,什么事?”

二人面对面站着,她眼里黑漆漆的像是无底一样,总是这样。

每一次分别,每一次再见面,她看着他都是这样坦然。

仿佛她就不应该想他似的,沈江沅拉过她的手去,轻轻在手里摩挲着:“宝儿,我拉你的手,或是我亲你一口你有什么样的感觉,你心里欢喜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可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喜欢呢?分开这么久,你想过我没有?见了我你高兴吗?”

宝儿怔住,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他一问,倒是有点懵:“…”

他轻轻拥她入怀,却见她后腰仍旧笔直,轻轻地叹息:“我觉得你不太喜欢我,有点委屈呢!”

喜欢?

不喜欢?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顾宝铮很肯定自己并不讨厌沈江沅,非但不讨厌,见了他还很高兴。

她想了想,终于放松了些,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喜欢吧,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喜欢多久,你喜欢我吗?”

沈江沅嗯了一会儿,轻轻地笑:“起初是心疼你,但是时间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习惯了对你好,也不知道就什么时候喜欢了,总之不见你很想你,见了你想抱你,心里总是想娶你,这可错不了。”

不知怎么地,宝儿心里想起了一个人来,顿时扬起了脸来:“江沅哥哥,你说的喜欢,是一辈子喜欢吗?你说你喜欢一个人,会变心吗?会不会今天喜欢我了,明天有了更喜欢的人就不喜欢了呢?”

到底还是少女心思,说的都是孩子气的话。

沈江沅此时已经二十岁的人了,哪里还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嗯,一辈子就喜欢你。”

宝儿心下方安,又想问他什么重要的事说,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这一次不问,以后也会问不到了一样,站直了身体,才要开口他,院子里已经喧闹了起来。

两人都是诧异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一起走到门口,别的先没瞧见,倒是紫玉连哭带嚎地跑了回来!

宝儿心中不详的预感瞬间膨胀:“怎么了!”

紫玉瞧见她人影了哭得更是厉害了:“呜呜…宫里走水了…我苦命的表小姐给烧没了…都连个尸首都没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家那个心比天高的姑娘,没了。

一心进宫,曾经被人津津乐道的那个李姑娘,因为宫里的一场大火,没了。

连个好尸首都没留下,那么美丽的个姑娘,等找到尸首的时候都烧成黑炭了,简直是个黑人棍,简直惨不忍睹。顾宝铮也就看了一眼,差点昏了过去,沈江沅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她当即哭了出来,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已经再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宫殿走水了,幸好当时殿里没有别人,一个在侍的宫侍被烧死了,这么小的事情连皇帝都未惊动,一切都平静如常。郡王府又恢复了平静,整个燕京都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丝毫并未起一点涟漪,由皇后做主,三皇子的亲事也定下来了。

赵贵妃感激得无以为报,天天去给她磕头请安。

一个未嫁的姑娘,哪能有什么墓地,李厚在郊外选了一块,草草埋了。

天寒地冻的,山头的那面,都是枯草,宝儿晚上在坟头上整理了两个多时辰,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次日一早谁都没有起来的时候,又骑马来到山北来除草,她整整干了一天,把坟头上面的枯草和旁边左邻右舍的残雪枯草都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快到天黑也才觉得疲惫不堪。

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表姐躺在山里会不会冷,会不会害怕。

她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说过,长大要保护表姐的话,心里越生怨恨。

皇子们行了惯礼都会搬出宫去住,李诚府上在距离皇宫较远的南边,顾宝铮拿着腰牌得以回城,她的马也识得回家的路,随手撇下了。腰里还别着表姐给的锦袋,里面放着沈江沅给她装的碎银块和小珍珠。

夜幕降临,宝儿并未回到郡王府。

她在街头闲逛,随便进了一家铺子,扔了银块买了一匹玄色的暗色花布料。

时间已然来不及考虑太多,宝儿在客栈定了一间房,抱着布料进了客房,里面有些小家什,她手也笨,一时间全靠蛮力撑着。布料被她剪开,一条条全都缠在身上。

到了夜里,与夜色融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李诚今日才定了亲事,不少青年才俊都在他府上道喜,晚上很可能会尽兴到很晚,刚好没有防备。

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这么想要杀掉一个人。

身上有削铁如泥的匕首,将自己的发辫打开重新梳理了一遍,整个人都变成了玄色的,宝儿还给自己做了头巾,呆呆在客栈躺了好一会儿,约莫着禁夜了,才拿好了匕首,从客房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夜色渐浓,北风呜呜地吹在脸边,宝儿沿街暗处行走,她抿着唇,红着眼,脚下生了风一样。

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非杀了那个该千刀万剐的,

这就去杀了他!

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落了雪花,风雪当中一人独行。

顾宝铮在袖中藏好了匕首,一路疾奔到李诚王府,门口火红的灯笼高高悬挂,大门紧闭。

一入了夜,京中的贵公子总有些花哨玩意,要藏在院子里屋子里黑暗的地方来玩,宝儿寻了一个暗处,翻身爬墙。府中巡逻队今日似乎真的不在,她趴在墙上好半晌,也没发现有人经过,这便谨慎地从后院跳了下去。

这府里她还从未来过,远远地能听见喧嚣的嬉闹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

宝儿仔细辨别方向,循着音乐的动静慢慢挨了过去,偌大的王府,一进去了就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了。幸好她运气不错,一直绕来绕去,绕来绕去还真的绕到了庆功宴的园子里去。

人真是不少,趁着进进出出的下人来回穿过的时候,她站在暗处,远远地看着他们。

都是男人,李诚的朋友,多是年轻的的后辈,席上的舞姬翩翩跳着舞,从未听过的舞曲温柔得不像话。宝儿一个人一个人找寻着李诚的影子,才刚在人群当中发现他,却是不经意瞥见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从来不喜与人交际的顾莲池,竟然就坐在李诚的身边,虽然他看起来依旧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但是他破天荒地出现在这里,真是令人意外。宝儿冲动的脑子一看见他莫名地冷静了些,她原来是打算和李诚同归于尽的,不管怎样,混进他的身边,上前一刀结果了他!

但是现在,顾莲池偶尔来回巡视过的目光,让她发热的脑袋,凉了下来。

李诚该死,她若能杀了他自己死了也在所不惜,但是她死了以后呢?她娘她爹她表哥还有沈江沅…平静的目光在远处的顾莲池身上逗留,宝儿悄悄退后,将自己藏在暗处的阴影里。

呆呆坐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一行女奴从里面鱼贯而出,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柱子后面,听着她们在园子里叽叽喳喳地。

有说顾大公子看她的了,有说顾大公子看她的了…

宝儿:“…”

顾莲池什么时候变成爱看丫鬟的急色鬼了,她差点惊掉了下巴。

走过她的身边,其中一个人嘻嘻笑着说今天的舞姬都不错,三皇子今天晚上怕是看中余娘了,少不得一会叫她去房里。

余娘是谁宝儿并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她有机会了。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六个舞姬也走了出来,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个小厮突然闪身出来,宝儿看见他突然叫住了其中一个,然后带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她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抽出了袖中的匕首,快步跟了上去。

一旦这些公子哥离开王府,府内的侍卫队就会再次出来巡视,到时候就不好下手了。

走了外面一个园子里,眼看着两个人进了其中一个屋子,顾宝铮走到跟前在窗下蹲了下来,她侧耳细听,里面的小厮正在叮嘱余娘:“事后回班子里领汤药,好好伺候我们三皇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很快,小厮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内的烛光更亮了一些,宝儿四下扫视一圈,推门而入。

里间一个婀娜的姑娘影子就站在屏风后面,她快步走了过去,里面的余娘听见动静,还以为是李诚,柔声媚气地说道:“三皇子好心急啊,怎么也得容余娘换件衣裳啊!”

宝儿背靠在屏风上面,反手敲了两下,故意捏着嗓子低声道:“你出来。”

余衣衫半解,冷不丁听见她的声音,返身走了出来:“你是…”

人才刚一出来,一长黑巾劈头盖脸就蒙了过来,眼前的人也没看见是谁,刚要惊叫出手,宝儿一掌劈过来,人直接被放倒在了地上。面巾一撤,她可是吃了一惊,这舞姬瘦瘦小小,面目竟有表姐几分相像的地方,可再像也不是,宝儿也未多想单手一提像提小鸡似地,就给人提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时间,给人扔了床上,宝儿立即改变了初衷,或许可以全身而退。

直接扒了舞姬的衣裳,琢磨了片刻,玄色的布条被匕首划成了碎片,宝儿立即脱了自己的衣裤,套上了舞姬的衣裳。当然了,如果那能称为衣裳的话,这么寒冷的天气,竟然袒胸露背!

顾宝铮处理好自己的碎布,用衣裳包上了。

她穿着舞姬的长裙,还好心地给昏过去的人用被盖住了。

忙乎了好一阵总算准备好了,又走了烛火面前一口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整个屋里只有床边的矮柜上还有亮光,也幽暗得很,不能让李诚看见她的脸,还是得争取全身而退。宝儿藏身在屏风后面,拿着匕首握紧了,等了片刻,寂静的夜里果然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临到头了,宝儿的心也提了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了开来,之前那个小厮在门口说了一声请,李诚便就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少喝酒,一开门一股酒味:“人都送走了?千万别怠慢了。”

小厮应了声,要来扶他,李诚又不耐烦,一袖子抽在他的脸上:“滚~”

让这小厮滚,他现在也不敢滚啊,赶紧扶了他坐下,才是退身:“这就去给殿下打水,稍等一等。”

说着转身快步去了。

烛火的掩映下,屏风后面的人影若隐若现。

房门一关上李诚就不耐地扯着自己衣裳,只觉全身都是火,这两天赵贵妃一再念叨他,不许他闹什么幺蛾子,婚事才定下来也是吃了定心丸了。眼看着屏风后面的人紧紧贴着上面曲线毕露,顿时皱起眉来:“过来,来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宝儿一动不动,捏着嗓子嗯了声。

李诚见她不动,起初也只等着,等了好半晌还不见有人出来只管盯着她的身影站起身来:“怎么?非让爷过去说去?”

说着咣地一拳捶在桌子上面:“呵~连你也瞧不起我是吧?嗯?知道瞧不起我什么下场吗?嗯?瞧不起的人都死了,她死了知道吗?死了多容易,剩下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话未说完,房门又有响动。

一个小厮模样的低头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水盆,这就放了桌边。

李诚也没太在意,一边往屏风这边走,一边揉着额头来回地晃。

他心情似乎不好,还在说什么死了活着的。

一步近似一步,宝儿侧耳细听,心是越跳越快。

她提紧了匕首,正是盘算着两个人是杀一个留一个,还是两个都杀了的时候,只听咕咚一声闷响,房门开了又关,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啊呀一声:“我地娘啊,主子,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另外一个更熟悉的声音也突然出现在了屋里:“闭嘴。”

竟然是顾莲池也在!

顾宝铮大惊失色,当即闪身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昏暗的光线下,她薄纱附体,身上除了重点部位遮掩得还算安全之外,可算是人生当中第一次露肉了,来人见她出来,竟是面无异色。

四目相对,不过在他看清她身上穿着什么东西的时候,才顿生怒火:“你穿成这样打算干什么!”

宝儿抿唇,看见李诚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晕了过去,她当即举起了匕首来:“我要杀了他,为我表姐报仇!”

只不过,被人拦住了身影。

顾莲池劈手夺下了她手里的匕首,他飞快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仔细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喜童在旁说了句此地不宜久留,拖着李诚给拽到屏风后面去了。

宝儿还待挣扎,一只胳膊绕过她颈子已经将她勒在了怀里:“我一想你就在这里,一天到晚地就能干蠢事!快和我回去,你表姐好好地在郡王府等着你,三皇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们李家连带着郡王府能脱得了干系?”

说着推着她就往外走。

宝儿:“…”

喜童先到外面打探一番,门口堆着被打昏了的小厮,三人很快出了园子。

还有没走出去的宾客,顾莲池假意醉酒,喜童大声嚷嚷着,故意吆喝着宝儿:“我们主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等到了郡王府自然有你的好处,快走!”

宝儿只管低着头,三人也是借着夜色,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章

出了王府,顾莲池依旧是单手搂着她。

顾宝铮发热的脑袋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偌大的斗篷下她此时是衣不蔽体,此时浑身不自在不说了,冻得她两腿直起鸡皮疙瘩。马车就停在一边,喜童走在前面,飞快地上前掀起了车帘。

顾莲池按着她的头,几乎是抱着她上的车。

喜童和车夫都在外面,到了车里,才觉得有些温暖,宝儿抓着斗篷尽量把自己缩成团。可即便她再怎么缩,一坐下,小腿也坦露在了外面,马车动了起来,可顾莲池却并未坐下,他的目光甚至是从未离开过她的脸。

但是这个时候,宝儿并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为他在冒火。

他的怒火都在他的脸上,好半晌,人才倾身,顾莲池一手抵在宝儿脸边的车壁上,一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他力气大得几乎快要捏碎她的肩骨了:“林宝铮,你真是从来不叫我省心!”

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宝儿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怕被骂的孩子一样:“我…我现在是顾宝铮…谁让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哪知道表姐没事…”

是啊,她现在是顾宝铮。

顾莲池语塞,开始脱外衫,他紧紧盯着她躲避的目光,几乎是粗鲁地把衣裳一股脑都摔了她的身上,然后背对着她坐了门口去:“穿上。”

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中衣裤,一身的白。

宝儿抿唇,指尖才碰到他的棉衣,像是烫手一样缩了回来:“我…我不用,一会就到家了。”

可惜顾莲池余怒未消:“让你穿上就穿上,你这个样子要给谁看!”

她不敢再言语,赶紧解开了斗篷,也顾不上合身不合身了,将就着穿戴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凑合到家,但是至少不那么冷了,睁眼看着面前背对着她的冷漠背影,只剩那么点衣裳了,犹豫一下还是把斗篷披了他的后背上。

很快,顾莲池转过身来。

车内的灯笼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起来,光线不亮,他眸色漆黑,眼底似有深不见底的漩涡一样。

她甚至产生了错觉,似乎又回到了那棵树下,他的眼睛里有话对她说。

然而并没有。

他手一动,斗篷直接盖住了她的头脸,然后又转过去不看她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郡王府后门处,顾莲池率先下车,紧接着给宝儿帽子又戴好,揽在怀里压低了不让她抬头。后门处站着徘徊不安的沈江沅,宝儿到了近前,谁也没有开口,都进了院里。

院子里只有狗叫声,沈江沅关好后门,追上顾莲池的脚步来拉宝儿:“她怎么了?”

顾莲池一身单衣,伸手将他拂开面色不虞:“李清芷怎么样了?”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沈江沅的注意力,他别过了脸去:“不太好。”

宝儿听见沈江沅在很惊讶:“他怎…”

话未说完,顾莲池又按了她在自己怀里:“她怎么了?”

沈江沅脚步也快,三人都往郡王府的后院走:“孩子保不住了,也有血崩的显像,李大夫正在极力抢救。”

宝儿大惊:“表姐…”

一抬头又被顾莲池按了回去:“你闭嘴。”

快步走了后院宝儿的小楼,紫玉就在一楼忙着,顾莲池直接给人推了她的面前,径自转身走出:“让她穿戴整齐了再出来。”

沈江沅回头张望,宝儿从斗篷下面也抬起脸来,动作之间领口露出了一部分。

松松垮垮的棉衣露出她优美的颈子,他这才发现宝儿身上穿着男人的棉衣和外衫,其实就是套在了身上而已,他心中狐疑,在这个当口,他担忧的事情更多,却也没有问她,转身追了顾莲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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