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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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种方法对其他病人如何,只记得,当我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我的癫狂症已经不再发作。

可是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却让我更加难受。

随着我的症状逐渐好转,医生慢慢减少了用药量,然后他们惊讶地发现,我开始出现一些不正常的反应。

我严重失眠,精神涣散,坐立难安,吃不下东西,体重急剧下降,头发一把一把地掉。那种感觉就像毒瘾发作,但是我从来没有吸食过毒品。

那位慈祥的老医生悲伤而怜悯地看着我,说了几句话。

翻译向我们转达了他的意思:“她是药物上瘾症,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中,有些可以让人上瘾,但有些不会,医生应该合理安排。”说完之后,自己又叹了口气,“那些人真是胡来,好端端一个姑娘,被折磨成这样。”

韩棠问他:“怎么能把她治好?”

翻译问完之后,对他说:“跟戒毒一样,需要进行阶梯式戒断,不能一下把药停下来,否则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会承受不了。所有的疗法都是辅助,关键还是看她自己的意志。我看,你们需要做一些准备,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会很难熬。”

我那时正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面色苍白,头发蓬乱,目光呆滞。韩棠站在对面,衣着光鲜,一丝不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带着几分怯意回望这个将我救出生天的男人,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我一直记得他当时的眼神,十分平静,一片空白,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走过来,俯下身,手抚在我脖子上,眼神和手都没什么温度,说出来的话却比他的眼神更冷,“我知道,你现在比死还难受。你刚才也听到了,戒药的过程会很难熬。如果你想戒,我就帮你戒。如果你不想戒…我就送你一程,是死是活,你自己决定。”

我蜷缩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对他说,送我走吧,我不想活了。

可是嘴唇动了动,这句话却变成:“我不怕死,但是…我想活,请你再帮帮我。”

他看着我,慢慢把手收回去,平淡地说:“决定了,就别后悔。”

戒药跟戒毒有什么不同?

我不懂药理,也不明白医生那一套套的专业理论,只知道,如果我对未来即将遭遇的一切能有预示,在没被韩棠关进那个房间之前,我可能真会一头撞死。

可是真的进去了,却是想死都死不了。

韩棠找人将一楼的杂物房重新布置,所有硬的东西统统拿走,只留了一张床垫,地板和四壁都贴了厚厚的软泡沫,类似于精神病院的特护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每天的饭菜和药,都是小蓝从房门下面的小门递进来,所有的餐具都是用泡沫做的,连勺子都是。

总之一切坚硬的、锋利的、危险的物件,我统统碰不到,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我自戕。

我在那间房子里大约住了三个月,在我印象中,除了第一天韩棠亲自把我送进来,余下的日子他一次都没来过,好像压根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这曾经让我感到恐惧,要知道,从我离开精神病院的第一天,我见到的人就是他,把我抱出火海的人是他,为我治病的人是他,问我想死想活的人是他,可以依赖的人也是他。

可韩棠并不是一个温情脉脉、礼数周到、让人敢去依赖的男人,尤其是他不怎么说话,冷冷看着你的时候。

我终于明白夏荷当年的感受,这男人强势倨傲,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压人的气势,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鄙夷,当然也没有同情,单单毫无内容的冷硬目光就让我局促不安,本就寄人篱下,无依无傍,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更别说提什么要求,指望他像文昭一样对我体贴周到、耐心十足,那更是痴心妄想。

虽然心里知道不应该这样懦弱地去依附一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也没太多深交,你越是依赖,人家越是嫌弃。

可是当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的磨折,形销骨立,身心俱创,所有的意志和自尊在强大的现实面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微不足道,看到一根细长的芦苇都恨不能死死抓住,何况是一棵参天大树?

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那段时间,我真的希望他能来看看我,让我知道这宅子的主人还记得我,这样我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至少可以少遭几回白眼,那些人对我的态度也会好一些。

可是,他却始终没来。

说起来,我要感谢小蓝,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她是唯一关心我的人,给了我极大的安慰。

她每天都为我做可口的饭菜,我那时被药瘾症折磨,每顿饭也就能咽下几口,可她从不敷衍,每次收了餐盘都问我下一顿想吃什么。

韩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我每天形单影只,痛苦的时候咬着牙不敢出声,实在受不了了开始整日整夜地呻吟,长期面对一个病人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连守卫看我的眼神都开始轻视和不耐,小蓝却从没因我无人问津而怠慢我,自己的活不忙的时候,还过来陪我说说话,给我带几本软皮书,让我精神好的时候读着解闷。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有一天,我靠在门边,对外面的小蓝说:“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饭做好之后,让门口的守卫送。如果我想吃什么,我会告诉他们,让他们通知你。医生说,接下来那一个月是关键阶段,他们会将药量减到最小,直到最后一点都不会再给我。熬得过去我就赢了,熬不过去,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样子,真的,我怕你会受不了,我自己也受不了。”

那丫头哇的一声就哭了,从送饭的小门拽住我的手,结结巴巴地说:“小夏姐,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是告诉我,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出去玩吗?我来这边这么久,还没好好看看这里,你答应我的不能不算,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劝了几句,她还在哭,我叫来守卫,让他们把她带走。

小蓝是哭着走的,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表情,像和我永别一样。那之后,她没再来过。

很多年之后,我曾经问过韩棠这样一个问题,在我最痛苦最难受的那段时间,我被药瘾折磨得完全丧失理智的时候,我有没有做过特别难看、特别丢人的事儿?

他说:“听守卫说,大约有一周的时间,你每天都靠在门边,跟外面的人说话。”

我问他,“我说了什么?”

“你问他们谁有枪,让带枪的那个人一枪打死你,每一天…”

三个月后,我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那间“禁闭”房抬了出来。小蓝一直在旁边掉眼泪,嘴里不断念叨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总算好了…可是,小夏姐,你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韩棠站在一边默默看着,等我在二楼的客房里安顿好,他站在我床边,忽然问:“你想要什么?”

我那时很虚弱,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我想吃小蓝做的菜,还有…我想养一条小狗。”

一个月之后,我对他说:“我想学泰拳,跟你学。”

晚饭做好了,小蓝上楼叫她的韩生下来吃饭,我负责摆碗筷。

韩棠下楼的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和引擎声,疑似某人的车正进入大门,我跟韩棠相视一眼,他神色不悦,我赶紧低下头,谁都没说话,坐下吃饭。

然后,就听到某个人迈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进屋就嚷:“哟,正好开饭,我来得真是时候。小蓝,麻烦给我加副碗筷。”

小蓝红着脸进去了,我抬起头,看着这位戴着玳瑁眼镜,满面春风,看起来斯文儒雅,永远都是不请自来,来了之后又没人真的觉得他讨厌,就算你觉得他讨厌,他也不会主动消失的人。

韩恕一,韩棠的堂弟,职业是律师,特长是口才,特技是耍赖,在我眼里,他是韩家一朵奇葩,一个最特别的存在。

记得两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话还没说上几句,脸还没认清楚,他就对着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小堂嫂”。

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我一下就受了惊,赶紧手忙脚乱地跟他解释:“我跟你堂哥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叫我小夏就行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这也不是我的真名,只是大家都叫习惯了,我也听习惯了。”他看着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小夏堂嫂。”

我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转过脸向韩棠求助,可面对这个问题,这位大哥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我懒得理你”的样子。

从那之后,恕一就叫上瘾了,我纠正了几次,他就是不改口,也就索性随他去了。

起初我对恕一真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他那副价值不菲的玳瑁眼镜,总让我联想起小说里那些腰缠万贯、人品极差、心狠手辣的衣冠禽兽。

可接触多了,才慢慢发现,恕一是个十分厚道的人,言语温柔,待人亲切,脾气好,性格也不错,总之比他堂哥强多了。

我们很快就热络起来,从交浅言深,到无话不谈,也多亏有他,不然的话,在我回归正常生活后的两年中,我恐怕早就被韩棠五马分尸,埋尸荒野,挫骨扬灰了。

在那两年里,据不完全统计,我跟韩棠彻底闹翻过七次,互相揭短十六次,他让我立马走人二十次,威胁要把我送回精神病院二十一次,我向夏荷求救平均每个月一次,被他大声训斥每隔五天一次,小训斥无数次,除去在后院擂台上实战对练不算,动手零次。

他教训我的原因也是千奇百怪,一句话,一个眼神,一顿饭,一件衣服,一副拳套,缠手绷带的手法,甚至是练习时的一个动作,都能变成他挑剔我的由头。

连恕一都叹着气说:“你上辈子一定是做了特别对不起堂哥的事,这辈子遇见了,他不弄死你大约不会甘心。可你到底怎么惹他了,让他一看见你就炸毛?”

我被他说得欲哭无泪。

上主明鉴,我可以对着天上诸神发誓,在我刚刚恢复人样的时候,对韩棠这个异性人类真真是无限感激。

直到今天我都记得,当我在那间阳光明媚的卧室里睁开眼,看着窗外的蓝天,闻着喷香的饭菜,抱着不怎么漂亮的汪汪时,我是真的很想对正在院子里打沙袋的那个帅哥说:“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谁知道,当我抱着满腔的热情和沉甸甸的感激,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越过姹紫嫣红的花丛走向他的时候,这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直接一盆凉水浇下来。

“你没死就行了,否则夏荷会把我埋怨死。不过你不能走,虽然我多看你一分钟都心烦,但是你走了,一旦出去惹事,我对文昭和文家那边都不好交代。为了捞你出来,我已经给自己招了不少麻烦。我不想因为你再生枝节,你最好清楚这一点。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事情过了,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知道你讨厌我,反正我也不喜欢你,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搭理谁。”他一边擦汗一边说。

于是就这样,从我回到人间的第一天,他就跟我划清界限,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谢谢,他就将我推出门外。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天天面对一个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你的“债主”,尤其是你知道自己实在没能力偿还的时候。

人在屋檐下,自然要低头。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我要低头走路,无声吃饭,安静睡觉,变成这个家里的隐形人,一个无声的影子。

你已经不招人喜欢了,至少也别再招人讨厌。

起初一切都很好,我跟房子的主人,在家里遇见了也当不认识,走对面都不会打招呼,我小心躲着他,他看到我也视若无物。可是一个月之后,一切都因为我的一个请求,发生了根本性改变。

恕一直到今天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他堂哥学泰拳?

他是一个喜静不喜动的人,总说女孩子就算想运动,跑跑步,做做瑜伽,跳跳健身操不是很好吗?都是运动,为什么一定要学那个?又暴力又辛苦,一个不小心练成了女金刚,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靠前?总之,女孩子动手动脚,他是一万个反对。

每次听他这么说,我都有点无奈。

且不说泰拳这种有氧占了大部分比例的搏击运动究竟能不能让人长出大块肌肉,就算能,可肌肉的增长是需要环境的,要会吃会练会休息,最重要的是,需要激素的支持。女性体内的睾酮含量只有男性的十分之一,因为女性没有睾丸,要想让肌肉大幅度增长是相当困难的。

当然,人生在世,各自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个人觉得,只怕是一年前恕一偶然给我当了一次陪练后,从此留下了阴影,才让他如此痛恨这项运动。

事情其实是这样,那天韩棠不在,恕一看我一个人打沙袋打得很无聊,主动要求当我的陪练。

我找了一副韩棠不用的拳套给他,看着他没缠手带就高高兴兴地戴上了,我以为恕一少爷是个中高手,根本不用绑手带,手骨也不会受伤。

三十秒后,他捂着眼睛躺在地上。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好生安慰了一番,又拿冰袋帮他敷眼睛,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居然跑到韩棠面前告了我一状。

我被韩棠叫去问话,一家之主坐在沙发上,冷眼瞧着我,“你把他怎么了?”

我把两只手藏在背后,一阵心虚,期期艾艾地回道:“没,没怎么,都是你平时教的那些。一个低扫,他就跪下了,追加了一肘,他就捂着眼睛躺下了。是他自己要陪我练的,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会,不能怨我…”

我把自己的爪子藏好,撇得一干二净。

韩棠招手把恕一叫过去,看了看他下巴上那块紫青的印子,对着我劈头就训:“跟你说了多少次?出肘的时候不要用前臂,前臂没有杀伤力,要用肘尖!你没记性吗?怎么还这么打?”

我忙走过去瞧了瞧,发觉不对,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我用肘打的,是用拳头。你说的,肘法只有近距离才有效,但跟对方靠得太近,用之前最好有个铺垫,他眼睛上那一下才是用肘打的。”韩棠点头,指点道:“下次记着,再遇到这种情况,先用直肘砸他的鼻梁,效果比直拳好。”

诉求被忽视,还被当作教学工具的恕一少爷看看我,又看看他堂哥,一副受尽委屈、含冤莫白的愤懑样子。

韩棠白了他一眼,“你知足吧,如果不是她功夫还不到家,这一下能把你的眼角划开了。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丢不丢人?她实战时间短,手底下没数,以后没事少招她。”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恕一相当不服气,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不到半分钟就被我一个小女人撂倒了?

我跟他解释:“首先,因为你觉得我是女人,对我没防备;其次,你不懂格斗,不会防守要害部位;再次,我不知道你什么都不会,所以一上来就没留余地,这个我下次一定注意,如果还有下次;最后,你不明白打击力量跟绝对力量之间的关系。”

见他不解,我详细解释道:“你觉得我是女人,就算被我打中了,也不会很疼。但事实上,就拿简单的出拳来说,百分之七十的力量来自于我们的腿,而不是胳膊。格斗是全身发力,而不是局部发力,协调能力好的人一拳出去,在拳头打到对方之前,身体会移位,变成全身的力量加上体重汇聚在那一拳上,这个杀伤力是翻倍的。我的力气不见得比你大,但是我经过专业的训练,所以我出拳的力量并不轻,肘法也是同样道理。”

我顿了顿,又说:“最后的最后,因为…我有一个好教练。”听我说完,恕一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若有所思,似懂非懂。最后,他问了那个让他纠结了很久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跟他堂哥学泰拳?

我看着擂台另外一边正在凉伞下喝水的韩棠,想了一会儿,对恕一说:“我在网上看到这样一段话,这世上有三种人最懂格斗。军人,与他的生命有关;商人,与他的魄力和精神有关;弱者,与他的地位和价值判断标准有关。我觉得还应该加上一种,女人,与她的性命和生活状态有关。

“在这世上活得久了,就慢慢发现,这世上有两种不公:一种是权势,一种是暴力。可是男性天生就比女性强壮,所以同时遭遇这两种不公概率最大的就是女性。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性别和出身,但我至少可以让自己变成一个身心健康、灵活矫健、无所畏惧的人。”

我扭头看着他,“还有,泰拳不是暴力,它讲究力的体现,更注重技的发挥,它是艺术,搏击的艺术。”

恕一听过之后,想了想,一针见血,“你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无外乎两个原因,你是弱者,你没有安全感。”

我放下拳套,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是的,我没有安全感。

人一旦失去了安全感,就会顺从于软弱和欲望,就会学会攀附和依赖。尤其,当你身边有一个各方面都那么强势的男人的时候,你会不自觉想去依附他,就像一个挨冻的人想去靠近火炉,饥饿的人拒绝不了“嗟来之食”。同样的道理,这种想要依赖的感觉,在我从那间“禁闭”房被人抬出来之后,特别明显。

被强制医疗的六个月期间,我被人乱用激素类药物,体重暴涨了十五公斤,戒药的三个月之内,又狂掉了二十公斤,短时间内体重的暴涨暴跌让我像变了一个人,肌肉严重流失,皮肤松弛,面色蜡黄,双目无光。

我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整个人干瘪得像一具骷髅,松松的皮肤包裹着条条清晰的肋骨,曾经圆润饱满的大腿和臀部变得松垮塌陷,本来就尖细的下巴,如今只能用尖嘴猴腮来形容,眼睛里只有怯懦畏缩的目光,不过一年半的时间,我就像老了几十岁。

我不断地问,这还是我吗?还是那个鲜嫩靓丽、曲线玲珑的小模特楚夏?那个学校里身材高挑、才貌双全的小明星叶楠?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苟且偷生、憔悴枯槁的女人。

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说不在意,只是没那么看重,可是真到了容颜衰落的那一天,一样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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