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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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确实好看,总能让她想到白花花的银子。

“为什么要罚从商跪祠堂?”

这是他的开场白,生硬得很,活像是半夜睡不着,打算找个人吵吵架活活血般。夕蕴本就憋着气,被这么一问,口气更冲了,“他打我弟弟。”

“那是我儿子!”见不惯她满身是刺的模样,展越浩也不甘示弱了起来。

“你有儿子了不起啊!我还有个十六岁的继子呢!”

眼见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展越浩反倒被气笑了,有时候真不知道她到底在骄傲些什么。稍稍敛起笑意后,他尝试着放软语气:“一定要吵架吗?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说话,我刚从益州回来,很累的。”

“不知道跟你说什么。”难道把满腹的委屈全都倒出来吗?夕蕴还没法让自己卑微到这份上。

这回,展越浩倒没再因为她的话生气,静静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笑叹了句:“那么快就没话说了?那你还嚷嚷着要跟我一辈子,这样下去,这辈子你岂不是要闷死?”

“闷死好过被你气死,大不了就再嫁一回,我有很多经验了……”

展越浩沉着声打断了她的话,面色骤寒,“乔嵩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不会有兴趣知道的。”他们聊到的,夕蕴全都告诉“扬州杂闻”的那些人了,展越浩大抵也该知晓了。

默默地,展越浩没有出声,凝视了她许久,才满含笑意地说:“看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为了要二两银子给你爹抓药,跑去青楼,说要卖身救父。不记得了吗?在我之前想给你二两银子的那个男人。”展越浩觉得有几丝窃喜。

印象间,那是他认识夕蕴那么久以来,她最为狼狈的一次。就是在那匆忙的一面之缘间,她牢牢的记住了他,却忘了另一个原想施以援手的人。这感情的成份,或许也并不是只有金钱而已。

听了他的话后,夕蕴又拼命回忆了一番,才击掌大叫:“是乔嵩!难怪……我说呢,不相识的人怎么会跑来跟我说陆仪的事。”

夕蕴总以为自己牢记着当时的每一个画面,没想到她所记得的只是有关展越浩的点滴,后来,他终究没有付这二两银子,是青楼的姐姐们看她可怜,主动帮了她。也便是因为这样,夕蕴才找到了经营胭脂铺的方法。

激动过后,夕蕴平静了下来,发现自己还是无意中说出了和乔嵩的谈话内容,可展越浩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思忖片刻后,她恍然大悟:“你早知道我跟乔嵩没什么?”

“大概吧,你不是很爱我嘛,应该不会刚得逞没多久就移情别恋的。”展越浩回得很是模棱两可。

若不是急着赶去益州,展越浩不会发现原来已经有些习惯了她的叽叽喳喳,一旦身边没了她,反而学会了思念。想一个人的感觉很奇怪,即便他赌气找了歌妓,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想。以往他也总是这样东奔西走,可是却从没这样想过夏影,突然有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这思念虽是很淡很淡的,还是弄得他心神错乱,又突然听说了她和乔嵩那档子事,再好的理智怕也派不上用场。

“你可以走了,我要睡了。”沉寂了些会,夕蕴忽然开口,恨透了他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今晚我睡这。”

“不准,小心半夜被我猥亵了。”开什么玩笑,当她的东园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睡的吗?

没料,展越浩丝毫不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反而顺手一勾,直接把她拉到了床上,笑着逗她:“你如果要那么主动,我也不会抗拒的。”

“主动剁你才对……”他的话,让夕蕴倏地红了脸,虽然平日泼了点,可那么露骨的话还是让她觉得羞愤。

边说,她边挥舞着双手,想要挣开展越浩的钳制。他却没有给她丝毫余地,紧紧地拥着她,这种踏实感让他觉得安心了好多。片刻后,见夕蕴仍旧执著地抗争着,他才无奈地打破沉默,呻吟般地低语:“不要吵,随便抱抱而已。”

“回益州抱陆仪去……”

“没抱过,不习惯。”

这是展越浩当晚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想这野丫头,也会如小女人撒娇般的口是心非。想着,他便带着笑,沉沉地睡了。任由夕蕴怎么反抗,也挣不开他,直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也静了下来。

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香甜的睡眠,夕蕴却一直睁着眼到天亮。幸福,是不能随便尝试的东西,一旦尝试过,就很难再割舍了。如同今晚被他紧拥着的感觉,夕蕴不知道下次被他这样抱着会是什么时候,她不敢睡,只想点点滴滴牢记住这种感觉。

第十一章

今天是清明,天色很阴霾,淅沥的细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天了,入夜时,稍稍有些停了。

严府的灯火一直照亮了整条街,门口泊着无数富丽堂皇的马车,不少百姓聚在不远处凑热闹,听着府里头传来的歌乐声。尽管平时里大部分百姓都不太喜欢商人,然而这难得的各商会名流聚会,依旧为扬州添色了不少。

可严府正厅里的气氛却极为怪异,时辰还没到,有些人还没有来,发起这次聚会的严锋也没有提早出现迎客。

歌声袅绕,舞妓的舞姿也很曼妙,琼浆珍馐,按说这待遇也不算差。只是角落边端坐着的那伙人,着实让气氛热络不起来。

那是给展府预留的位置,展家三兄弟皆到场了,前段时间引起不少风波的钱夕蕴也来了。其实,除了盐商会的,其他人倒是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这个被称作“银不换”的女人多少都有些好奇。今儿一见,很是意料之外,不是印象中浓妆艳抹的女子。

乌蛮髻,拂云眉,满是灵气的大眼,暗紫色的半肩宽袖衫,她半垂着头,目光静静落在面前的酒盅上,不发一言,偶尔会忽地皱起眉头,像是在烦恼些什么事。玉肌香肩,一颦一举,宛如一副活色生香的画,让人情不自禁地萌生出想收藏的念头。

然而,美色当前,却谁也没有欣赏的兴致。只因为早就听说银不换的性子以泼闻名,这展越浩也是个脾性暴躁的人,前段时间“扬州杂闻”上的事,闹得如此轰轰烈烈,以这两人的个性理应大吵一架。可眼下俩人却都安静得近乎诡异,仿佛暴风雨间的宁静,一个不留意间就会有场腥风血雨般。

“去哪?”

就在场面正尴尬时,展越浩的低吼声忽然响起。

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去,只瞧见夕蕴倏地起身,脸色有点不耐。

沉默了须臾后,她才微微转过头,离去的脚步并未停下:“内急。”

见展越浩尴尬地别过头,夕蕴轻笑,眼风含媚地扫了眼正厅里那些人,跟着提起裙摆迅速消失在了帷幔后。

严府她来过太多次了,熟练地穿梭在回廊间,很快夕蕴就到了严锋所住的院子外。门口没有家丁,也没有丫鬟伺候着,四周很静。她犹豫了会,还是走了进去。平时,严锋不准任何人擅自进入这里,然而她烦了好久,甚至坐立难安,那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夕蕴猜不透严锋究竟想和她交换什么,这样不停揣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想的太入神,夕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的寝屋外。房门边,依旧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屋里的烛火轻轻摇曳着,深吸了口气,夕蕴举起手刚想敲门,一声低沉的声音飘入她耳中,让她呆滞了,全身的血液彷佛在瞬间凝结住了般。

“谦镇……嗯……”

那是严锋的声音,满含着情欲的呻吟声,时常出入青楼的她,很快就猜到里头正在上演的画面。仅仅只是这样,不足以让夕蕴失措,重点是严锋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以及那道不属于严锋的娇喘声。那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男人……

“真是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半晌后,夕蕴总算缓过了神,压低声音谩骂着。

他居然丢下一群人,躲在房间里做这档子事,还是和男人做。光是做也就算了,居然还把那人幻想成她的继子!要不是夕蕴太过熟悉谦镇的声音,还会以为那死小子偷偷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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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萧瑟暗沉,仿佛不同于以往的黄梅季。月色,被蔽在了乌云后,也许随时又会有一场雨。严锋迅速的系上腰间锦带,忘了眼窗外,心不自觉带有些抑郁。浅叹了声,他看向床上侧躺着的那个背影,男子闭着眼,薄唇紧抿着,像是极力隐忍着某些情绪。被褥半遮,光滑的肩裸露在外,烛火印照下,这画面竟让严锋颇觉凄凉。

思忖了片刻,唇也翕张了片刻,最终他默然地转身离开了。

房门敞开后,严锋猛地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倚靠在回廊边的人。她微扬着唇,勾勒出的笑意里有一丝得意,许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

“赏月咯。”夕蕴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回。

她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是完全不知情,打量了她须臾,严锋皱起眉,粗暴地紧箍住夕蕴的手腕,将她拉到了院子外。

“今晚看不见月亮!”一路上,严锋都沉默着,直到离正厅不远了,他才忽然停住脚步,低吼。

夕蕴没有急着回答,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她的喉间溢出,直到见严锋似乎快要被惹急了,才收敛了些:“是呀,不过有满屋的春色,比月光更撩人。”

“你看到了什么?”严锋一震,问得小心翼翼。

“也没什么。看到了些让我热血沸腾的事,听到了些让我匪夷所思的话。”

严锋的眸光透出寒意,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夕蕴。

她了解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不得不收起了玩心:“我认错,不该私闯进来的。不过,你是知道我的,有些事就算真的给我金子,我也不会说。”

他们相视了许久,各有所思,严锋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迸出喉间的声音依旧冷硬:“走吧,快开始了,我没有迟到的习惯。”

“严锋。”凝望着他的背影,夕蕴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读到了落寞,她知道自己不该多事,还是憋不住:“谦镇他……知道你的心吗?”

严锋停了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就在夕蕴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忽然开口了。

“他被我逼走了。”

“原来……”夕蕴一直以为谦镇的走,是因为想学着独立,出去闯闯,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事。点到为止就好了,她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再深入了,便赶紧聊起正事:“上回带我去见乔嵩时,你说想要和我交换的是什么?”

“一份名册,我要知道扬州盐商会中所有贩卖私盐的人。”

这次他回答的很爽快,轮到夕蕴大惊失色了,她早知道,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并不代表他就不清楚她在做什么。

“如果你能给我,这份名册里绝不会有你;如果你记不清那些人了,我可以自己查,我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人,包括你。”严锋微微倾下身,逼视夕蕴,仿佛刚才的事压根没发生过般。

“你在威胁我。”夕蕴竭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没有避开严锋的目光,表面看来面不改色,心里却早就慌了。

“我也不愿这样。户部侍郎和监察御使把盐商盯得太紧,扬州逃不掉,如果让他们亲自来查,你比我更清楚会牵扯出多少事,甚至会让扬州盐市萎靡崩塌,这后果你可以想象吗?何况,我也是帮你,有了展越浩这座金矿,你应该也不想再涉及私盐买卖了吧?只不过,那群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你,要不然上回也不会有人想杀你了。虽然上一次只是手腕受了轻伤,但你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的。”

夕蕴歪过头,表情比起先前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是笑着的:“上次果然是你派人救我的,我如果坚持不肯说呢。”

“你难道忘了你爹、你弟弟,难道想连累展越浩?”

“如果展越浩会被我连累,那……万家应该也脱不了关系。”说着,夕蕴的笑容越来越甜了,不是只有严锋才会威胁人的,论卑劣,那是她最拿手的。

“银不换!”严锋咬牙,恨不得能立刻就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

“好啦好啦,再不进去就要晚了。”觉得闹得差不多了,夕蕴大咧咧地搂住他,举止亲昵,就像在和自己哥哥撒娇般,“他们不仁不代表我就能不义,让我好好想想。”

“嗯,我明白。傻丫头,有机会好好做个贤妻吧。如果万漠说得都是真的,那展越浩也算是不错了。”面对她偶尔流露出女儿娇态,严锋无奈地摇头。外人是瞧不懂他们俩的关系,只以为亦敌亦友,实则在渐渐了解钱夕蕴后,他倒是当真宠她。有些感情一旦没有儿女情长的牵绊,反倒愈发坦然肆意了。

有时候骂骂她,故意刁难着她,也算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如果不是有这份交情,以他的性子也绝不会对夕蕴所做的一切不闻不问。他明白她在犹豫什么,很多私盐商都和她一样,因为逼不得已,才不得不走上这条路。不是人人,都像夕蕴这般随时都有勇气抽离这泥潭的。

“不错个屁咧,满天下都是他的旧相好。来的路上就遇见个歌妓,两人叙旧叙了大半天,我一时生气就说干脆把她一块带上吧。连吴越那么笨的人,都知道我是说气话了,展越浩居然还真带了。”

“他还自备歌妓来赴宴?”严锋用一本正经的模样开着玩笑。

“可不是,也不怕纵欲过度折了寿……喂,你干吗!”夕蕴发泄得正兴起,生了好些天的闷气,总算找到个人说说话了。没想,话匣子才打开,另一边,严锋就忽然拼命地想把她搂着他的那只手甩开。

动静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让夕蕴一时吃痛低喊了声。

“该死。”严锋的低咒声在夕蕴身旁传来。

真的该死了。

夕蕴见到了灯火辉煌,听到了阵阵抽气声,看到满座表情愕然的人们,还有……角落边面色骤寒的展越浩……她就这样挽着严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完了。

“哟,还真是‘内急’呢。难怪严公子姗姗来迟,这换了哪个男人都招架不住呀。”偏偏还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臭女人,回去弄个小人,扎死你那张烂嘴,扎废你那双烂手,扎死你扎死你!”夕蕴不敢看展越浩的表情了,只好别过头去,躲在严锋身后偷瞪着那个歌妓,低声咒骂。

严锋没有作声,淡漠地扫了眼那女子,始终冷凝着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丝促狭的笑意,他伸出手,把夕蕴拉到身前,柔声说了句:“快入座吧。”

这口气、这笑容,有点不对劲,夕蕴皱着眉,总觉得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可她又拿捏不准严锋会做些什么,只好一步一顿地朝着展越浩走去。一直到在他身旁坐下,她始终都没有看他一眼,生怕他一时憋不住,当众爆发。

可正在气头上的展越浩哪看得懂她的心事,只以为这女人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了,定是心虚了。要不是吴越一个劲地劝慰着他,展越浩真想直接把这对男女拉出去游街!

这边的火还在往上窜,那边又开始锦上添花了,严锋入座后,率先举起酒杯,赔起了罪:“各位,实在不好意思。自从小蕴出嫁后,就一直没什么机会见她,这次见到,一时情难自禁就叙起了旧。这一叙,就忘了时间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角落边传来一阵巨响,展越浩忽然将酒杯重重扔在了桌案上。他身旁的夕蕴则用力地将头敲向桌案,为展越浩的动作渲染出更壮观的声音,这一刻她恨不得能找个洞,钻了,钻上一辈子,永远别出来。

可惜,没有洞,她只好这样任人观望,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碎语低咒:“臭男人,回去多弄个小人,扎死你那张贱嘴,扎废你那双贱手,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

第十二章

夕蕴不知道稍后的筵席上还发生了什么,从头至尾,她只是一个劲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用以消除尴尬。直到散席时,她才听闻展越浩竟然忽然说要带头降低丝绸的价格,据说引起了哗然,总算让大家伙淡忘掉了她的事。

筵席结束了,她也不管太多,只随着众人一块往严府外走去。一路上,她始终低着头,只觉得身后有道灼灼的目光正烧着她。刚跨上越蒙和吴越所在的马车,她的身子就被人猛地拽了下来,耳边响起一道沙哑的低喝:“跟我一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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