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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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需要人照顾,我不会离开他的。而且,我们现在还是夫妻。”阮阮冲他的背影喊道。

傅凌天没有接腔,也没有停顿,他以一个冷酷的背影回答了她:你试试看!

阮阮双手掩面,沉沉叹气。她想起风菱临走前说的话,你要独自面对很多事情。

她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对自己打气说,顾阮阮,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候,打起精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他们是洪水猛兽,你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加油!

术后二十四小时在忐忑焦虑中终于熬过去,医生为傅西洲再做了一个全面检查,万幸,他平安度过了危险期,只是,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他被转入普通病房,阮阮搬进了病房,二十四小时陪护。

本来她以为傅凌天会阻止,但傅嵘说,请她不用担心。虽然他没说,但阮阮知道,肯定是他去找过傅凌天。

如果说整个傅家,还有一个人真心对待傅西洲,那就是他这个父亲。这些年来,他们父子关系始终淡漠,傅西洲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但因为愧疚,傅嵘明里暗里帮了他不少。

傅家其他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医院。阮阮也不希望姜淑宁母子出现,免得还要提心吊胆地防备着。

照顾、陪护一个昏迷患者是一件非常艰辛也很无聊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但在阮阮看来,却并不觉得累。她甚至没有请看护,傅西洲所有的一切,包括帮他擦拭身子、清洗这些事情,都是她独自搞定。护士门私底下都说,傅太太看起来那么娇弱的一个人,做起这些事来,竟游刃有余。

阮阮也并不是天生会做这些,虽然从小就学会了自我照顾,但毕竟也是在阮家那样的家庭长大,从未干过粗活。

但因为爱他,她把一切学会。这是她目前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傍晚,她回了趟家取东西,再回到病房,里面有客人。

那人正俯身把带来的鲜花插入花瓶里,听见响动回头。

阮阮见到她第一眼,便知道她是谁,乔嘉乐。

久闻,却是第一次真正见面。

乔嘉乐也正在打量阮阮,她曾在凌天日化的大厅里见过她一面,她还故意撞翻了她怀里的花,但那次,毕竟匆匆,没有来得及好好仔细瞧。

长相气质完全比不上姐姐!这是乔嘉乐对阮阮的第一感觉。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如此平凡普通的女孩子,却让傅西洲着了魔。如果说,之前她觉得傅西洲娶她完全是因为她身后的阮氏,可当她把那份录音文件寄给他之后,他竟然还…甚至为了去机场追她,出了车祸,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乔小姐,谢谢你来看他。”阮阮冲乔嘉乐礼貌却冷淡地颔首。

乔嘉乐瞪着她,眼神冷冷的,厉声说:“顾阮阮,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阮阮皱眉,看了眼病床上沉睡的傅西洲,说:“乔小姐,这里是病房,请你小点声。”

乔嘉乐一噎,感觉自己一腔怒火熊熊燃烧,却一拳打在了虚空上。

她怒道:“我来看我西洲哥,怎么说话,什么音量,你没有资格干涉!”

阮阮神色不变,淡淡地说:“我是他的监护人。”

一句话,就把她秒杀掉。乔嘉乐气得咬牙切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对啊,他们并没有离婚,她是他名正言顺的监护人。

阮阮将从家里拿来的衣服挂进衣柜里,背对着乔嘉乐说:“医生说他需要静养,乔小姐探完了病,就请回吧。”

乔嘉乐又是一噎,平时她也算是伶牙俐齿,可此刻面对着顾阮阮不轻不重的冷淡,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有力的回击。

她咬牙走近她,靠近阮阮耳边说:“顾阮阮,你不过是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野种,你嘚瑟什么呢,你以为你失去了阮家这个靠山,我西洲哥还会要你吗?”

阮阮一僵。

乔嘉乐觉得自己总算扳回了一局,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了。

隔天,病房里又来了客人。

林秘书从国外出差回来,直接从机场过来医院探望,他那天没有等到傅西洲,因为起飞时间到了,他打不通电话,便直接飞了。哪里想到当天晚上便接到小姚的电话,得知傅西洲出了事。

他心里觉得后悔,如果不是自己给他通风报信,傅西洲也就不会出事。

因此,他对阮阮也心存了芥蒂。

在病房见到她,忍不住抱怨般地把她离开后傅西洲的一切举动都告诉了她。

“原来他是来机场找我…”阮阮喃喃,她一直以为,他出现在机场附近,是因为公事出差。

原来乔嘉乐没有说错。

看她如此自责的模样,林秘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很快告辞。

林秘书走后,这场事故的负责警察找到医院来,归还傅西洲的东西。之前他们已经来过一次,这次是在车里又发现了一样物品,特意送过来。

是一支录音笔。

警察走后,阮阮拿着那支录音笔,想了想,最终还是按下了播放键。

当她听到顾母与顾恒止的声音时,她整个人一呆。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啊。

原来,他知道了,却依旧在得知她要离开时,追到机场去。

“十二…”她握着他的手,泪盈于睫,“我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啊,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无数个深夜,她做梦都梦见他醒过来了,喊她的名字,阮阮。

可睁开眼,满室的寂静里唯有仪器的声音与他均匀的呼吸声。

她从日记本里取出数张纸条,那是他曾经粘贴在她农场宿舍外的那些纸条,每一张都写了话。

“阮阮,这里的空气真好,我也想搬到这里来住了。”

“阮阮,中午实在很累,就在办公室沙发上小睡了一觉,很短的一觉,我却梦见了你。你跟我说,你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你转身就走。我惊得立即醒过来,心里空落落地难受。”

“老婆,我很想念你。”

“阮阮,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好时光,像清风与暖阳,你让我习惯并且依恋上这样的温柔,那么余生你都要对此负责,怎么可以半途离开。如果不能跟你共度,未来的岁月都没有意义。”

那时候,她在生他的气,逼迫自己冷起心肠。很多个早上,看到门上贴着的纸条,撕碎的动作总是在最后一刻又打住了,终究不舍得,将它们全部压在了日记本里。

阮阮站在病房的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随之而来的,也有丝丝冷风。

她抱紧双臂。

十二,你说,如果不能跟我共度,未来的岁月都没有意义。

你说过的呀,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你睡在这里,一天又一天,把季节都睡过了一季。你看,窗外的树叶都落完了,冬天就要来临,你为什么还是不肯醒来?你说过的,要陪我看今冬的第一场雪,如果你食言,我会生你的气的!

她回转身,哀伤地望着床上的人。

敲门声忽然响起,是林秘书。

这是他第三次找来了,忧心忡忡地看着病床上昏睡的人。

“傅太太,如果傅总再不醒过来,他的位置,估计要易主了。”林秘书沉声说,“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只怕要一场空了…”

阮阮握紧手指,无声叹气。她比谁都希望他快点醒来。

她去找过傅凌天,她恳求他说,请您不要放弃他。

她还记得傅凌天的回答,他说,我说过,我们傅家,要的是门当户对的孙媳妇。同样的,傅家不需要一个活死人。

如果不是顾忌着他毕竟是长辈,阮阮真想用手中茶杯砸他。

她也找过傅嵘,可他在傅家的事业王国里,几乎没有话语权。而另一边,姜淑宁母子趁傅西洲不在公司,已经开始动手了。

“傅太太,不如,您去找下阮老…”林秘书迟疑着说,阮家的事情,她的身世,在商界,也早不是秘密,也正因此,傅西洲此番出事,原本站在他这边的股东,也开始动摇了。

阮阮沉吟良久,终是摇了摇头。

她说:“林秘书,您是他多年的伙伴,我拜托您,一定帮他。”

林秘书点头:“这是自然。只是,我毕竟人微言轻啊。”

他叹息着离开了。

阮阮拿出手机,犹豫了许久,终是拨通了顾恒止的电话。

第二天,顾恒止出现在病房。

他曾来探望过一次,见阮阮把病房当家,二十四小时守护着傅西洲,把自己弄得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好,他又生气又心疼,心里更多的是酸楚。他想骂她,却知道,自从对她袒露了自己的心迹后,他就没有资格以家人的身份来教训她。所有的责怪,都会被她当做是一个男人的嫉妒。

那之后,虽然担心她,却也不愿再来医院,看到她对傅西洲那样的温柔呵护模样,他难受。甚至连电话也很少打一个。

“哥哥,我有事拜托你。”阮阮请他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喝咖啡,她不把他当外人,这么久没见,也不寒暄,直奔主题。

顾恒止其实猜到了,凌天日化与傅家的动态他也时刻在关注着。

“是为了傅西洲吧?”他说。

阮阮低了低头:“哥哥,我是不是很自私?”

“是,是很自私。”

阮阮头埋得更低了:“可是,我实在也没办法了,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她抬眸,直视着顾恒止,神色坚定:“哥哥,我请求你,帮帮他吧,好不好?”

顾恒止神色冰冷,说:“阮阮,你真的很残忍。”

她咬了咬唇,声音轻轻:“我知道…对不起,哥哥…”

顾恒止见她内疚的模样,好不容易竖起的坚硬之心不由得放软了几分,他说:“阮阮,你说过你想要一个简单的世界,讨厌商业世界的纷争与阴谋,可是,你现在算什么?你是想把自己卷入傅家的争斗里去吗?以你这个性格,人家随随便便就把你捏死了,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就算这样,你还是愿意为他不顾一切吗?”

阮阮摇摇头:“哥哥,你知道的,从我嫁给他开始,我的世界就已经变得不简单了。就算我想置身事外,也早就不能够。我被一次又一次算计,被伤害…”她顿了顿,说:“我抗拒过,反感过,也厌弃过,甚至也逃跑了。可是最终,我还是无法逃过自己最真实的心,我放不下他。”

顾恒止微微别过脸:“好了,别说了。”

阮阮沉默着。

顾恒止叹口气,说:“我是真不想帮他,并不是因为他是我情敌,而是,我真的不愿意看你卷进这些争斗里来,这个世界,比你想象得要更加血腥无情。”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阮阮眼神一亮:“哥哥,你愿意帮他对吗?”

顾恒止说:“傅西洲能有现在的地位,全凭他单打独斗得来,没有背景靠山。傅凌天是个利益至上的人,血脉亲情在他心中,永远不如他的商业王国来得重要。我听说,傅云深在想尽办法试图吃掉傅西洲一手缔造的版图。阮阮,我在凌天没有股份,能帮的,其实很少。”他叹口气,“我尽力吧。”

他看了眼阮阮,又说:“你找我,不如去找你外公更好。”

阮阮低声说:“我不敢。”

她从阮家离开这么久,阮荣升都没有找过她。傅西洲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知情的,也知道她在医院里,可他没有找她。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胆小鬼,怕听到阮荣升亲口说,你不是我的外孙女。

阮阮从咖啡厅离开后,顾恒止又继续坐了一会。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

“阿境,我来莲城了,今晚有空喝一杯么?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帮忙。”

挂掉电话,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活了近三十年,因为家庭关系,他其实甚少求人,哪怕是向亲如兄弟的傅希境开口,他也犹豫了许久。他不喜欢欠人。

可是,拜托他的那个人,是阮阮。他这一生都无法拒绝的人。

阮阮回到病房,看到站在病床边的人时,她心中警钟立响,快步走过去,怒视着姜淑宁:“你来这里干什么!”

姜淑宁好笑地看着她将傅西洲挡在身后的动作,嘲讽说:“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呢,他那样对你,你竟然还死心塌地地维护他。顾阮阮,你是真傻呢,还是太贱啊!”

阮阮咬牙,胸口起伏得厉害,指着门口,厉声说:“滚!这里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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