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抽风的漠兮作品拔毛凤凰不如鸡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吾让其不可告之父母。”黄鼠狼紧张地说,我摇摇头,“没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又有什么掩饰的必要呢?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道,“大学里不用上课了?”黄书浪是我的爸的得意门生也是他带出来的博士生,早早就在T市的大学里讲课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读大学要离开家,有那件事的原因,也因为整个T市的里的大学无论我念哪一所都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黄书浪脸色一变,“已经催吾速回矣,小鸡,汝为何不归?”

我起身向外走,不想回答,黄书浪继续追问,“汝为何如此厌恶吾?”

我停下了脚步,“黄书浪,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吗?你是一个好人,可是只要和你在一起,不,就是看着你,我都会想起那个家,那里的一切,和你在一起就意味着我永远离不开这个家,你明白吗?”

黄书浪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因为很多时候我都宁愿沉默从不说出来,而如今我似乎憋得太久了,又或许说是因为家的事知道以后,我深藏在记忆里那么多年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了皮肉,七年了,说出来也不过如此。

“小鸡…汝为何如此自卑?”

“哈…”我扯了下嘴角,笑了起来,“小鸡我自卑?对,我自卑!我很自卑,小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可以做很了不起的事,可是呢…黄书浪,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尝试过永远被否定的感觉。”

话已经说完,我也没有办法再面对黄书浪,拉开门走了出去,晚上我窝在屋子里,突然很想找个人说话。

我正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接了过来,心想就是做推销的,姑奶奶今天也要扯住你说个够!

“喂?”

“陆小鸡。”那头的声音温柔地传了过来,我心惊肉跳,姑奶奶我想睡觉了。

“吕经理…什么事啊?”

“我怕你忘记我们今天的话,明天落跑。”吕望狩说。

“…”抓人抓到家里了,就是捉奸也就是这个程度吧,“我怎么会呢?我还没拿工资呢!”

“你还有工资?”吕望狩笑道,“你忘了合同了?”

“…”很好,我真忘了,“我还没拿社会低保呢,不会跑路的。”

吕望狩应了一声,似乎很满意,“不错。”

“既然怕我跑今天我给你钱干吗不要…”我嘟囔了一句。

吕望狩沉默了不说话,隔了一会,“那我挂了。”

“恩…”我应了一声,又叫了起来,“别!吕经理,你没事吧?”

“怎么了?”电话那头又有了声音,幸好没挂,挂了我打过去扣的可是我钱,电话费得多少啊,“我想找个人说话…”

吕望狩道,“说什么?”

“我就是有点无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随意,不让他听出我的急切,我急切地想找个人说话。

“我不无聊。”吕望狩说,停了一下,“但是我可以听你说。”

“真的?”我问道,“你保证不会因为钱挂电话?”

“…”

“我说一会你得应一声,不然我觉得那头没人。”

“…”

“听到激动的地方你也要紧张一下。”

“陆小鸡!你究竟说不说!”吕望狩这个温柔男也怒了,我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你听好了。”我把电话搬到床上,爬进被窝里,“等下,吕经理,我去趟厕所,一会万一说久了我就直接睡了…”

“我挂了。”吕望狩坚决地说。

“那我憋着好了…”找个说话的人不容易,更何况是自己打来电话的?

“…你去好了,我等着。”看来吕望狩也不是冷血的人,起码对于憋尿这个问题他很仁慈。似乎他睡在家里确实无聊,竟然愿意听我说话。

话题从一个大饼说起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睡在家里的床上想吃油煎大饼,于是我就说了,“从前有个大饼,葱油煎大饼,酥酥的…脆脆的…”

我才说几句,吕望狩就如约说话表示他的存在,“把口水擦了。”

“厄…”抹了下口水继续,“可是她周围全部都是油条,细细长长的油条,油条对它说,‘大饼你真难看,一点也不苗条。’大饼很难过,它也想像油条们一样细长,也想和油条一起玩,于是它只好去减肥,于是它把身上的油去掉了,于是又把葱去掉了,可是油条们还是说它太胖了,大饼就把自己晾在太阳里下风干,一直晒啊晒,晒到最后大饼成了干巴巴的面皮,它开心地去找油条们,可是油条们说,‘你根本就不是油条,无论怎么做你都做不了油条。’风干的大饼很想哭,可是它身体里一滴水也没有了,风一吹过就便成了细细的粉末…”

吕望狩那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干咳了一声,“吕经理,我说的故事太好听了吗?”

“哼…”吕望狩的鼻子轻哼了一声,“你要出的书就是这样的?”

“这是即兴发挥,我的小说哪能是这样的。”

吕望狩沉默了一会,“还想说什么?”

“没了…”我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饿了。

“那我睡觉了。”吕望狩说。

“恩…你挂吧。”我开始想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东西,吕望狩说,“你挂吧。”

“好。”我把电话拿离开了耳朵,犹豫了一下说,“谢谢你。”然后把话筒搁在话机上,屁颠地爬起来跑去楼下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一斤面粉一把葱和一口铁锅,在我那除了方便面就没煮过第二样东西的厨房给自己煎大饼。

油烟呛得我眼泪直流,煎出的大饼黑得和铁锅一样,我一口一口把它啃完,葱油大饼的香味夹杂着糊味就像是催泪弹一样,让我蹲在厨房的角落里泪流不止,滴在我光洁的脚面上,丝丝的凉…

第二天吃完了中饭,靠在办公桌上睡觉,昨晚没睡好今早顶着个金鱼眼来上班,幸好吕望狩不在这里,不然免不了被嘲笑,中午抓紧时间睡一会但愿下午能消肿。

才眯了一会,黄波波把我敲醒了,我睁了眼,“啥?”

“你醒醒。”黄波波挑了眉梢说。

“我醒了。”我回道,没见我都睁眼了么。

“你把眼睛睁开了,这样醒个屁啊。”黄波波说。

“…”NND,我已经睁了,问题是肿成这样睁了也和眯缝着一样,我伸手把眼皮掠了起来,“这样成不?”

黄波波啧了下嘴,“我哥回去了。”

“恩?”我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说要出院,今早就坐车回去了。”黄波波说着脸上洋溢着轻松的表情,仿佛是丢走了一袋大垃圾。

我心里一沉,昨天晚上还真是个让所有人睡不好的夜晚啊,“你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哥说告诉你一声。”黄波波无奈地说,“我只是传个话而已。”

我木然地愣在那里,黄波波走远了也没能说出话来,或许我真的刺伤了黄书浪,还记得他来我家的时候是我人生里最黑暗的三年,现在想想对黄鼠狼的反感也不过是一种情感的转嫁罢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黄书浪念大一,对我爸的崇敬达到神一般的高度,跟在我爸屁股后面孜孜不倦的求学,从学校跟来家里。

其实那天黄波波问我为什么黄书浪会喜欢我,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实话,但是有点可以肯定,我和黄鼠狼看上某个人的方式是一样的,一见钟情。

我一见吕望狩就被煞了,他一见我就煞了。

我难以理解的是,如果我真一个符合陆家的名门小姐也就算了,这种俗套的故事还是很多的,可是我不是。

初见我的时候,我痛苦地弯着腰捏着个毛笔在纸上爬着字,浑厚的颜体写得如同风中凌乱的柳枝,黄书浪道,“汝之柳体甚有风骨也!”

像黄书浪这样爱古文的男人,不是应该吟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么?

为何却要求我这样一个猥琐的女人?

于是我这样理解,因为我的家世背景,陆永谦的入门弟子和她的独生女儿,这或许是一段给外人看来最和谐的配对了。

可惜和他配对的是陆家的背景,是陆凤凰,不是我陆小鸡。

那为什么我离开了家,他还要追来呢?

黄书浪回去了以后,黄波波最后把他屋子里的一点剩余的东西拿了走,他来的时候确实也没带什么,住院的时候已经拿走了不少,整理了一下,也就一小包。

退房的时候,房东老妇女笑得合不上嘴,难得遇上个付了一个月资金就住了几天的人,笑着的时候忍不住白了我一眼,黄波波说,“那就把房钱转给陆小鸡,算她下个月的。”

这么一说房东的脸就变色了,哼了一声扭回了楼上,换成我得意地笑了。

简单地吃了口饭,我就坐车向吕望狩家里去,因为要整理东西,便没有便车可以搭了。

进了门,林阿姨正拎出一大口袋的垃圾,见了我说,“今个大扫除,清理阁楼里的杂物。”

“那可得忙活了。”我客套了一句,其实就是把房子全刷一遍也与我没什么关系,我负责的也就是那三间房。

吕望狩看样子是好了,我额头的痂已经落了,只剩下淡红色的一道印子,他那看不见的内伤也该痊愈了,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做事。

其实清理他这种洁癖者的房间还是不错的,起码头一次清理了以后就省事了,每日一次这屋里也脏不到什么程度。

“你被人打了?”吕望狩见了我问。

“没…”我揉了下还有点肿的金鱼眼,“昨天晚上看星星思索人生没睡好。”我给自己想了个特符合文学小青年的话。

“哦…”吕望狩点了下头,“你喜欢看星星?”

“那是那是…”我点着头。

吕望狩把目光投向窗外,“城市里污染这么大你还能看星星,不错不错…”

“不是还有一北极星么。”汗…确实没什么星星可看,动物园里倒是能看见猩猩。

吕望狩一笑,“那你可是好运气了。”

“恩?”

“下周广告部要去外地,为这次的广告取景,你可以好好看星星了。”他微笑着说。

“啊…”原来我小鸡这样一个临时清洁工还有集体旅游的机会?瞧见没,大公司那福利就是不一样——大气!

“这是全部集体通过的。”吕望狩说,“大家一致觉得得有个人负责清理垃圾。”

“…”很好,劳逸结合,小鸡我的专业知识要撒开星星之火啦!“什么地方?”

吕望狩勾了勾手指,我凑过头一看,吕望狩似乎在电脑上看旅游资料,页面上两个大字——凤凰!

我囧了,结巴着问,“谁选的地方?”

吕望狩一笑,我寒了,果然是他,“吕经理好眼光,犀利独到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吕望狩微微一笑,“陆小姐也可以在凤凰的美景中构思你的文学创作了。”

“多谢吕经理关心…”再这么寒碜下去我就要呕吐了。

可是呕吐却被林阿姨打断了,她敲开了房门,“小狩,这个东西还要么?”

我扭头一看,微转的身子僵在那里,她手里拿一个沾了灰的竹马,年代的久远让竹子通体变成了土黄色,她一手拿着抹布擦了一下,灰抹开了就是油亮的光,“这东西搁在阁楼里,准是小狩你小时候玩的,还要不要了?”

“你先放下吧。”吕望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的身体僵硬着扭转不过来,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在说这些话。

林阿姨把东西放下,关了门出去,我咽了口水,觉得嗓子干得发燥,“我去喝口水。”

“你知道了?”吕望狩的声音再次响起。

“恩?”我转过身子睁大我的金鱼眼装作无知地看着他,“吕经理你说什么?”

可是我蹩脚的演技太假了,从吕望狩的眼睛里我看见了自己微微发颤的身子,因为紧张。

“你出院那天我就知道了。”吕望狩随意地说,目光转向电脑屏幕,似乎在汇报工作一样,他一步一步揭开我的掩饰的面孔,从喜欢他,到我陆凤凰的身份,再到偷听,我像一只偷油的老鼠沾沾自喜,其实早就落入了猫的眼睛。

“哈…”我努力让自己笑出声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孩啊…”好像我不过是遇见了幼稚园的同学一样。

“哼…”吕望狩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就这样?”

“那还要如何?”我咧开嘴说,“难道要抱头痛哭?”

他摇了摇头,“你这样想最好。”

“要不你以为呢?”我回道,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觉得干涩的厉害。

“很抱歉那时候我没有回去。”他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将我执着地认为他亏欠的东西化为虚有。

很抱歉…

我是否就是在等着三个字?

我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流下来,转过身子拿起那个竹马,“啊…这个啊,我都快忘记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吕经理,我真想不出来你小时会骑在这个上面。哈哈…”我大笑,不是装的,而且我一想到吕望狩这样一个腹黑的人骑着竹马就想笑。

“小时候呗…”吕望狩说,目光凝结在我的后背上,让我全身不自在。

“是啊,小时候,太傻了。”我说,“这个东西丢了吧,脏成这样落得到处都是灰有什么用。”我借机开门要出去。

“留着吧。”吕望狩说, “以后要是什么东西滚进了柜子床下面,还能用它拨出来。”

“…吕经理你真是会合理利用啊。”我感叹道。

他没说话,我趁机抹了一下眼睛,“小时候的东西就是耐用啊。”我拿着竹马背对着他而站,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转身。

“怎么站在那里不动?”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堪,或许让我难堪他会很舒坦?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开口,“吕经理,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很可笑,我把这段记忆当回事很可笑,或许我就很可笑?”

也不顾自己眯缝着个金鱼眼,流着眼泪的样子多么难看,我扭过了头,既然大家都说开了我还躲什么呢?

难道还要抹点小胭脂,拿把圆扇半露半遮么?

我最猥琐最难看的时候也是被他看见的,我还怕啥!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或者我宁愿他说点什么也不要保持沉默,他起身,走过来,拉近了我,一种温润的感觉停留在我的额头上。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和吕望狩的争斗我没有赢的可能。

这种比赛,谁爱了,谁就输了。

而我从第一眼就输了,尽管我知道他永远不是真正会如此温柔地用唇吻我额头的男人,他勾起嘴角露一出一丝笑,“情人节那天你把口水留在我车上,今天是白色情人节,我还给你,咱们也算清了一笔账,不,是两笔。”

一个吻,两笔账,我还有什么赢的可能?

我的目光从他的侧脸滑过看见他身后的日历,3月14日。

没有巧克力的情人节我送了他口水,没有回礼的白色情人节,他还了我一个道歉加口水?

难道是我赚了?

写第一人称实在是郁闷啊…无法表达别人的心理。只好写番外了…

==========================================================

我记得那个女孩,一直都记得。

照亮夜空的烟火下,那个前一刻得意地用扯裤子上的线,下一刻就鼻涕眼泪一把抹的女孩,额前的头发焦成了一团,止不住的哭泣,我吓坏了,跑走想去找大人。

我对她说,“你等我。”

我跑回了太奶奶家里,对,那天的除夕我们家四世同堂,儿女们都赶回来陪九十高龄的太奶奶过年,也许是太激动了,太高兴了,太奶奶笑着笑着就心脏病发了,我跑回家的时候门口已经停着120急救车,我还没回神就被妈妈扯着丢进自家的车里。

那天晚上在医院的病房里,太奶奶去世了,在我12岁记忆里的那年除夕,除了哭泣还是哭泣,她的哭泣,我们一家的哭泣。

等火化结束以后,我们全家回到T市为太奶奶收拾遗物,趁着空闲我跑出去想找那个女孩。

那片坡地上还残留着烟火的红色的纸屑,被人的脚踩过嵌在泥土里。

我四下转悠着,突然透过一家院落看见房里的她,我靠在院落里的围墙上想叫她,可是我不知道名字,而且房里的门窗紧闭着,她拿一枝毛笔在写着什么,我又凑近了一点,看见她头上烧焦的头发,烫破的额头,心里一阵愧疚。

“喂…”我嗓子里才发出一点声音,旁边一个孩子走了过来,“你胆子真大,敢来这里叫人。”

我扭头问,“为什么不能叫?”

那男孩说,“这里的人凶死了。小凰都没有时间出来玩的,除夕那天小凰去放烟火把头烫破了,她爸爸就不让她出门了。”

“为什么?”我越听越不明白了。

“你真不知道?”旁边一个略大一些的女孩也凑了过来,似乎是那男孩一起玩的,“我才倒霉呢,除夕那天就是我带小凰出去玩的,我被我妈骂死了。”

我探头看了一眼屋里写字的身影,那女孩继续说,“你要是不想被骂就别叫了,就是叫了她也不会出来的。”

“恩啊…小凰是陆正檀的孙女,她爸爸是陆永谦,小凰才不会和我们这样的人玩呢。”男孩说,“她可是陆家唯一的女儿,我妈妈说她以后是做大事的。”

我呆楞住了陆正檀我知道,才来这里陪太奶奶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说要去拜访这个人求一纸墨宝,我没有跟着去,我和妹妹在家同表哥表姐们玩。

如果那天我去了,是不是我就能见到她了呢?

那女孩说,“小鸡以后会成什么样呢?应该和电视上的人一样吧。”她说着摸出一张香港明星贴纸,对我说,“小鸡以后会变成这样的。”

贴纸皱巴巴的,上面的女人优雅地笑着,我想到了流光下猥琐地扯裤子线头的她,以后会是这样?

也许别人我会怀疑,但是她我不怀疑,因为她是陆家的独生女儿。

虽然我们家是经商的,我也从事着商业领域的职业,但是免不了和上流社会的名人有交流,自然也包括文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听过很多关于陆正檀的消息,他是人人敬仰的书法大师,而前些年,陆永谦也被人尊为古文大师,陆家是出了名的,可惜我从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报纸上,杂志上,节目上,各种各样的访谈,没有关于陆家女儿的一个字,仿佛就是不存在的一样。

尽管我刻意地去关注这些,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而我不过是记忆里那一片流光下的一个身影,再见将是如何,我不知道。

各种社会名流的聚会我都会参加,那一个个纤细高挑的身影,我试图在她们脸上找到她当年的神情,也许有几个带着我臆想中的古典的气质,可是她们都不姓陆,也不叫小凰。

我懊悔自己当初竟然她放烟火,如今的她应该有如同他那文质彬彬的父亲一样的气质,是一个纤细的女孩了吧。

女孩都是要温柔对待的,尤其是她,我这么对自己说,对每一个认识的女孩都温柔着微笑着,希望有一天我对着笑的人是她。

可是我一直没有遇上,直到某天我送朱小白回家,那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像我妹妹一样,然后我在楼梯转角看见她,她顶着蓬乱的头发,羽绒衫下面是一截花裤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表情猥琐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住在这样的地方,如果她不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我也许会相信她就是那个女孩,她们的神情那么相似。

可是陆家的女儿怎么会住这里,怎么会穿着大花裤衩呢?

情人节那天再遇到她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丝的不悦,之前在麦当劳就见了,第三次见面我心里很复杂,想见到如同记忆里的那样的神情,但是却又不忍不住想,你又不是她,为什么要有一样的神情?

为什么,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让我觉得很慌乱。

我狠狠地同她说话,看着她弯着腰擦着车子,纤细的背影很像那弯腰插线捻的身影,我怕自己看花了眼,更怕自己慌了神,进了车子扬长而去。

我以为一切该结束了,可是我却又看见了她,透过我门上的玻璃,她正做着各种诡异的表情,因为从外面看这是一面镜子。朱小白前几天和我说让我安排工作的一个姐妹,可是我没想到是她,我看着简历上的名字,陆小鸡。

事不过三,这一切究竟预示着什么?

或者是上天知道陆凤凰已经不再是当年猥琐的小孩,我与她注定无缘,所以才送来一个猥琐的小鸡?

不,这么多年,我努力成为一个能配得上凤凰的人,如今给我一只小鸡来交换,我不接受。

她姓陆,可是她是小鸡。

S大的环境保护与人类资源专业,如果哪天陆家成了清扫世家我便相信她就是她。

我得说我真的烦躁了,为什么要那么相似却又不是,但是我得承认她很有意思,我总是用最恶毒的话来刺激她,她还是默默坚持着,一副过得无比快活的样子。

天啊,如果是陆家的大小姐应该不会这样吧。

那些名流的小姐可经不起这样的嘲讽,或者说她们可不会给我这么多机会才刺激她们。

但是我有时候想想又觉得自己很好笑,我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刺激她,难道是想让她露出她的高姿态吗?或者我潜意识里希望她们是一个人,所以她越是被受打击说不出话我就越觉得气恼。

每刺激一次,我的心就凉一截,否定也就多了一分。

她们不是一个人,这是我一次次给自己的答案。

而她竟然还傻傻的喜欢我,喝醉了酒她穿着大花裤衩子靠在我身上对我说,说她喜欢我,而我却糊涂了,我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总是从她猥琐的神情里找到对过去记忆的回忆,可是她终究不是她,她靠着我,我却沉默了。

然而事情却出现了转机,那个叫黄鼠狼的男人叫她凤凰。

凤凰,小凰,是一个人吗?

我问她为什么要叫小鸡,她说自己是凤凰窝里的一只鸡。

我想询问下去,但是我没有问,因为我看出她不想说。

我很少抽烟,但是那天靠在洗车店门口我吸了烟,因为我觉得自己糊涂了。

猥琐的陆小鸡会是高贵的陆凤凰吗?

在医院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最难看的时候在小时候的除夕,被烟火烧着了头发…

一切突然就豁然开朗了,陆小鸡,陆凤凰,陆家的女儿小凰…

我却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如何面对我心存愧疚却又处处嘲讽她的陆小鸡,你为什么要从凤凰变成鸡?

之后很多天我躲在布帘后迷茫着,见到陆凤凰,我又要说什么呢?

那么多年我为我们的相遇想到那么多的版本,而却没有一种是如此这般。

我为长大后的陆家继承人想到了无数多温婉的形象,却没有一种如她现在。

我究竟是在执着于记忆里的那个孩子,还是臆想中的陆凤凰,但是任何一种都不是现在的陆小鸡。

于是,我想,那就装作不知道吧。

陆小鸡就是陆小鸡,我依旧是我。

可是秘密却不是能掩饰的,我看见她微白的脸,躲闪的眼神,以及出院的决定,我想她是知道了,而她却没有说,那么我也可以继续不说。

因为我知道我说了过分的话,我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话是当着小月的面说的,那似乎是一瞬间的脱口而出,因为她不是我想像中的陆凤凰,这么多年来,我让自己举止优雅只为了成为一个配得上陆家千金的人,在多年后的相遇让我们彼此登对。

可是我成了优雅温柔的男人,她却成了陆小鸡。

哈,多么可笑,那么这些年我执着的幻想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打破我的幻想呢?

我想,也许我仅仅是在为这一点气恼,又或许不是,变成小鸡你经历了什么,在陆家你如何走过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觉得拔毛凤凰不如鸡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抽风的漠兮小说全集拔毛凤凰不如鸡BL女的BG爱情,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