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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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不知道让我们现在如此尴尬。

回了家的时候,小月告诉我,小鸡的事在公司里传开了,我想起了很多年那个拿着笔的身影,我突然就拨了她的电话,她的声音一传来我就傻了,对于陆凤凰也许我有很多话可以说,对于陆小鸡我只能继续毒舌。

我挂上电话,小月靠在我门前,她问我,究竟在犹豫什么?

我不语,她继续追问,“你是喜欢陆凤凰还是陆小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一刻,我的妹妹小月对我说,“若是你喜欢的是自己臆想中的陆凤凰,那么那些名流的千金都是陆凤凰,除了这个名字。如果你喜欢的是小时候那个猥琐的孩子,那么全天下只有陆小鸡一人。”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梦里那些名流的千金,端庄的举止,一次次在我眼前闪过,小月说的对,为什么我总是在那些名流小姐身上找她的影子,因为我喜欢的是猥琐的小鸡,会抓屁股扯线头,穿着大花裤衩的小鸡。

在我想明白的时候,她却对我说,还了钱,我们是否就能两清?

我说,两清不了,不管她是小鸡还是凤凰,你们都给了我一个没有结局的开始,如何两清?

第二天她拿来钱的时候,我拿出了手机了放出了那天录下的她的话,其实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把这个录下来,当时只是觉得好玩,觉得这个以后可以做为嘲笑她的把柄,可是如今我却要用这个来挽留她。

多么可悲,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我在口角上嘲讽陆小鸡已经成了习惯,面对她,我竟然说不出第二种话来。

晚上我又拨了她的电话,拿怕她逃跑为理由,其实我只是想和她说话而已,就在我没词的时候她却拉着我说话,说了一个大饼和油条的故事,说着说着我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

“小凰的爸爸不让她出门。”

“她以后是要做大事的。”

我张了嘴,几次想说点什么,可是我想她还不知道,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知道她明白我就是那个男孩的事。

我只能保持沉默。

那夜我想了很久,陆凤凰,好吧,你若想做小鸡那就做吧,你若真想抛开那个家就抛开吧,那么陆小鸡,我们就重新认识吧,我是毒舌的吕望狩,你若能承受那就承受吧,我不会像对待陆凤凰一样对待你,你不想做她,那我们就都不要去承认你就是她。

若是抹杀了过去了一切,那么就让我用对待陆小鸡的方式对待你。

你就是穿着大裤衩的陆小鸡,抠鼻孔的陆小鸡,猥琐又自卑的陆小鸡,而已。

而那天我却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看见了竹马,继续装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我故意淡漠的说话,想把过去淡化,可是她却仿佛被刺伤了。

难道她不很想忘记过去吗?

我走过去,轻轻吻在那额头上,脑子嗡了一声,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还在把她当做陆凤凰?那额头上早已经消失的疤却印了一道新的疤痕,这是陆小鸡的疤痕。

我笑了,不是凤凰,是小鸡。我勾起嘴角说,这个不过是偿还给她情人节的口水罢了。

她怔怔地看着我,我笑了,为什么吃惊,猥琐的陆小鸡,我们好像才要刚刚开始。

那天以后我悟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最没有杂念的的两种吻,一种是妈妈吻孩子,另一种就是吕望狩吻我。

丫的就和蚊子叮人一样,叮完了就拍翅膀走人,啥下文也没了。

我琢磨了很久也不理解那个吻的意义,直到在我们坐在前往张家界的飞机上,我忍不住问了一下身边的吕望狩,他的回答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别…”我赶紧打住他的话,“别说了,我理解了。”丫下一句就是免得说出来打击我,我渐渐觉得自己抗击打能力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吕望狩很满意我的回答,点了下头,“理解就好。”

我泪眼望天,我理解什么了?我就理解他要打击我了。

去凤凰没有直达的飞机,只有先去张家界坐火车去吉首,再转车去凤凰。

吕望狩拿过一份报纸看了起来,我看着他的侧脸,彼此都知道了过去,我本来以为再面对将是无比的尴尬,可是吕望狩却依旧恶毒的同我说话,这反倒让我觉得自然了许多,我还是陆小鸡,与陆凤凰无关。

所以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事,即便是他的没口德也能让我这样的人觉得舒坦欣慰。

想想我和他还真是够契合的,他的淡漠对我来说是宽容,他的毒舌对我来说是自然。

得,怎么看都是我自己找虐。

来凤凰取景的除了专业人员外还有的就是广告部的基本成员,经理吕望狩,副经理黄波波留在公司坐镇,两个男职员两个女职员,而两个女职员中也包括鸡婆小李,外加我这个清洁工。

那两男职员我可记着呢,上次我用微薄的稿费请客就他俩吃的最多!我心暗骂,这趟出来让他们干苦力!

现在他们俩加小李坐在前一排那里打斗地主,我几番凑上去上他们打锄大地就能加我一个,偏偏着三个家伙眼珠上翻一齐说,“锄大地还要记花色,太复杂了。”

不过想想就算他们加我一个我也没有位子坐,只得把翘起的屁股又坐回位子上,吕望狩突然问,“你很无聊?”

“恩。”我点了下头,他把报纸搁在腿上,思索了一下问,“为什么要改成小鸡呢?”

我愣了一下很快回了神,倒也不吃惊,但凡是知道了我的家的人都会这般问我,但大多是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家,问我为什么改名的他倒是第一个,我啧了下嘴,“不是就有句话么,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他思忖了一会,点头赞同了我的后半句话,“你确实是凤尾。”

我默了,确实…但是现在的我可不是凤尾,但也不是鸡头,满世界那么多小野鸡,排不上鸡头,也不算太差,“好歹是只三黄鸡吧。”

“噗…”吕望狩笑了出来。

我舔了下嘴唇,丫果然是极品绝色啊,看着我春心荡漾了,外加那个“额吻”的铺垫,我最近心里痒痒的,琢磨着自己就是一猥琐的采草大盗。

“看我做什么?”他皱了眉头。

“嘿嘿…”我眉梢一挑,勾了下手指,“给爷笑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按说我被虐到那般地步应该讨厌了他才是,可是结果却相反,我反倒更想与他说话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仿佛很不了解他,他的很多行为,究竟包含了什么样的意义?

而至今,除了在表明我们两清不了时候他提及了我家里的两个名字,此后从未提过,不过想想也是,小月还能告诉他什么呢,公司里的人也不过是知道我是陆家的人,那些盘根错节的纠葛与缘由都是他们不知道也不会理解的。

“如今杨白劳还想做大爷?”他回道,又拿起了报纸。

“…如今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不知道吕望狩对我做什么,我只知道我和他的话又多了,而且这样的话让我前几天的压抑一扫而空。

我又成了猥琐而独立的陆小鸡,在资本家的獠牙下快活地活着。

“哈…”他浅笑了一下,“那怎么现在也没见你奔小康,和其他成员一起共同富裕啊?”

“…”我啧了下嘴,“这不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么…”

话题东拉西扯早就离一开始的主题十万八千里了,火车也开了十万八千里将我们丢在了吉首,出了火车站我们五个人就囧了,满眼的旅行团的车,还有黑漆漆的中巴。

“吕经理啊,这个…应该还有专业的摄影的人吧,他们呢?”我得瑟着问吕望狩,我们这里可没那些专业人员啊。

“他们…已经在凤凰了。”吕望狩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安了,说话也没了底气。

“我们要坐这样的车?”鸡婆小李看着从中巴车里探出头来猥琐拉客的老板娘咽了下口水道。

“不管了!”吕望狩展现了他的女王风范,一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从打开车窗豪迈地对司机道,“我们要去凤凰。”

“不行!”我赶紧拉住他,“我…我晕这种车,这里应该会有大巴吧。”

吕望狩凝视了我一秒,坚决地说,“我们四个打车,你自己找大巴去。”

“不带这样的!”我泪了,一把扯住小李,“小李,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小李看了我三秒,“恩,小鸡,我不会不管你的。”说着开始翻她随身的包包,从里面扯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塞进我手里,“拿着,上路吧。”

五个人坐一辆车是绝对不行的,小李将我丢进和吕望狩一辆的车,靠,我怒视着她,是不是觉得我猥琐的还不够,明知道我一会要吐还让我在他面前丢人?

“小鸡,我们是好姐妹,这个机会我给你。”小李拍拍我的肩膀深沉地说,“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吕经理对你有好感,小李我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啥?”我囧了,就他?我?还好感?

小李深沉地看着我,“你可是他弄进来的,想想啊,日常饮食还都是你买,出了车祸还带上你,如今来凤凰还不忘你…”

“…”好吧,我承认吕望狩这个家伙做表面功夫的本事一流,可这也不能成为要我在他面前吐的理由啊。

小李把我推进车里,自己又扯出一个袋子,隔着车窗凝望我一眼,撒丫子跑进前面的车里,原来丫的也晕车,难怪她包里搁这么多垃圾袋,仔细看看还是我平时装垃圾的,她什么时候从我柜子里摸出这么多垃圾袋的?!

我提溜着个黑垃圾袋瞥了一眼车里的吕望狩,“吕经理啊,一会多担待啊。”

“没事。”吕望狩一笑,“幸好这次不是我的车。”

司机大叔回头看着我一眼,“小姑娘没事吧,这么大一个口袋,别吐伤了身子。”

“…”难道我想吐这么多装满袋子么?

车子开到凤凰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虚脱了,跳下车就满世界找垃圾桶,同样的还有拎着袋子的小李,面色蜡黄地跟着我后面,丢完了吐净了就一身轻松了。

公司请来的摄影人员已经住在凤凰老城临沱江而建的旅店里,木制的吊角楼踩上去吱吱哑哑地响,我同小李住一间,两男职员住一间,吕望狩享受特权住单人房,进了旅店我和小李就直奔厕所漱口刷牙,然后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路上的折腾让我们都觉得疲乏,吃了晚饭都各自爬回床上休息了,取景的事明日才开始,晚上小李早早就睡了,我有认床的毛病滚了七八十圈也睡不着,干脆爬了起来,跑到阳台上,外面却不没有我想像中的一片漆黑,也许这里早已成了旅游胜地,而我们住在这临江的一片更是旅店的专用地,灯火通明,映在江水上闪着流光,猛地看上去,与城市里的霓虹灯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抓了几下脑袋,对啊!吕望狩怎么说来着的,寻找写文的灵感啊,这里是啥?是凤凰啊,这里可是出过沈从文这样的文学先人啊,那啥,《边城》啊。

小鸡我虽然只是个混网络世界的小写手,这点文化内涵还是有的,其实准确地说我就是有文化内涵,只是我猥琐的外表掩饰我的内涵…

果然是到了文化地啊,这么深度的话我都能想出来,赶紧记下来,低头摸笔的时候扭头一看旁边竟然有个人影,“吕…吕经理?”

旅店的阳台探出吊角楼悬在江面上,阳台与阳台除了走不过去还没什么看不见的,而吕望狩就倚靠在隔壁的阳台上,“恩…”

他就恩了这么一声,我囧了,我要说啥呢,只得干巴巴笑了一声,“嘿…”笑完了觉得太猥琐了,我咽了下口水,抬头看看,哈,不说别的,这凤凰的星星还真不少,“真有星星啊。”

他也抬起头,“你不是喜欢看星星思考哲学么,思考出什么来了?”

他还真记得啊,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时胡掰容易,胡掰一世就太难了。而且一次的胡掰要用十次胡掰才能掩饰回去,“啊…你看这么多星星,看上去这么近,其实呢又很远…”汗,我估计这是我从幼稚园老师那里学来的。

“恩啊…”他应了一声,“然后呢?”

我真想大吼没然后了,但是还是要继续掰,“这些星星人们看它们觉得很亮,其实星星是灰暗的,坑坑洼洼…”小学的自然老师啊,我太对得起您了!

“然后?”

还然后?!汗,“当只有星星的时候才觉得亮,月亮一出来就不觉得了…”

他没吱声,我终于松了口气,再掰就真没词了!

也许我这个人是幸运的,但是与吕望狩的时间我就注定是不幸的,他开口了,“哲学不是从现象到本质么?你说了半天现象,那哲学原理是什么呢?”

“…”原理…就是我是胡掰的。

见我不说话,吕望狩的毒舌任务就已经光荣的完成了,这个时候我则需要厚着脸皮扯别的话题,进行下一轮的“鄙视陆小鸡”的游戏。

可是这次我还没有开口,吕望狩倒先了我一步,他的问题一出我就囧了,好家伙,就算你平时冷漠一点,恶毒一点,我小鸡还能往好的方面想想,给自己点心里慰藉,毕竟么嘴上毒归毒,行为上还不算阴险,可是如今你冒出这么一句,难道你要赶尽杀绝?不就是亲了我一下么,大不了我还你成不?

吕望狩只当我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陆小鸡,要不我们交往怎么样?”

我没有立刻回答,仰头看着夜空上闪着的星光,“吕经理,你觉得我是不是像那些星星一样外面很光鲜其实很灰暗呢?”

“你难道不是应该是外面很灰暗实际也很灰暗么?”吕望狩提高了音调问。

“…我是说原来。”我说了一句,“你小时侯不是见过我么?”

“哈…”吕望狩把头扭向一边,“那种事谁会记得?”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自从拉开脸皮说开我是凤凰的事情以后,为什么我隐隐觉得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虽然他在似乎还试图回到初见的那时,可是有些事,知道就知道了,发生就发生了,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吻,究竟是给凤凰的,还是小鸡的?

这个话,究竟是说给凤凰的,还是小鸡的?

我不知道,明明都是我,却让我觉得糊涂了,我木讷地回道,“吕经理,你想交往的,是我,还是陆凤凰?”

他沉默了,隔了一会回道,“陆小鸡,你知道吗?没有一个人在否定你,而是你自己走不出陆凤凰的阴影,如果是一个名字,是禁锢不了一个人的…”

那天的夜里风很凉,沱江的水面上一直漾着波纹,一直到夜深人静,那些灯光才灭去,空留下一江的宁静,不再有人语…

第二天凌晨,房门就被咚咚地敲响了,我起身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同事小张,脸上满是吃惊,“小鸡,你穿衣服真快啊,我才敲门你就开了。”

“这是我的绝技。”我笑道,其实根本就没脱衣服又要穿什么呢?

“起来了,一早老城区里人少方便。”他丢下一句话,“5点半在楼下一起吃早饭。”

我关上门扭头看了屋里的时钟,五点整,我走过去叫仰天而睡的小李,“啥…起来了?”小李闭着眼睛嘟囔,“不起不起…困死了。”

转想小张这么早叫我们估计是觉得女生总是要起来化妆打扮的,可是事实上我只用了三分钟就洗漱完毕了,可是却用了二十七分钟叫小李起床。

于是我们跑下楼的时候还是迟了,小张道,“哇,亏我叫你这么早,再迟点岂不是更晚了?”

小李还是云里雾里眯缝着眼睛歪靠在我身上打盹,我抬眼看见了吕望狩,觉得有点尴尬,目光向上一游,小张道,“小鸡,你翻白眼做什么?”

“…”这哪里是白眼,这分明是媚眼!

他这么一说吕望狩更是看了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白眼,我赶紧一记媚眼抛了出去,一抛了我就囧了,NND就和割肉抛股票一样啊,吕望狩的嘴角明显挂起了一丝笑,“看来起太早容易抽筋。”

我就怒了,这是昨天晚上还让我和他交往的人应该说的话么?

太不上道了!

据说是要拍出那种水墨一样效果,趁着早上的雾气就开始拍了,拍摄正进行着,垃圾是没有,我就是无聊的。昨个半夜吹了一夜凉风睡不着,今早也亢奋着,没想到一闲下来,脑子里的事一散,就开始犯困了,接连打了三个哈欠。

吕望狩凑了过来,“昨晚没睡?”

我一个哈欠正打到一半,呛了口风,“咳咳…才不是呢,我睡得和猪一样。”难得我要说自己思春不眠?

“那就好。”他勾起嘴角一笑,“想到答案了吗?”

“给我个理由。”我回道,大哥,不带这么玩人的。之前把我陆小鸡不当人看,虽然现在也没当人看…不过,也带这样就说要交往的,“你又不喜欢我?”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

他微微一笑,“要是我喜欢的,那就直接结婚了。”

“…”看来我还是不喜欢的那一类,“那不喜欢怎么交往?”

“就是想交往看看能不能喜欢。”

我是试验品么?试验完了,喜欢不上就一耸肩对我说,哦…我还是不喜欢你。然后就开路走人。“强盗逻辑。”

吕望狩倒没有回击,只是一笑,“若是交往的话,那欠的钱可就没了。”

钱钱钱!太俗了!小鸡我最不耻这样的话,难道我是那种为了钱就会低头的人吗?我是吗!

我是。

我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我要生存,上个月啃饼干的日子我真的不想过了,恶梦一般啊。

吕望狩看着我的囧脸,根本不等我回答就笑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是我还是陆凤凰?”我又一次问出这个问题,心里的不安开始骚动,我也想傲慢的让自己高高在上毫不质疑地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我做不到,因为经历过太多的希望到失望,我的自卑已经成为了一种处世的态度,如果说那个家给了我什么样的烙印,那么就是这个。

很多时候,希望还没有萌芽我就已经将它掐灭。

他看着我,似乎要重复昨晚的话,但是这次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答案,我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连带着心跳的还有我沉寂已久寂寥希望的勇气。

“陆小鸡,我们交往吧。”

切,我又不吃亏!干吗不答应,这可不光是钱的问题,我这样对自己说,点了下脑袋,觉得特羞涩…羞涩,我还当自己是二八怀春少女啊!我豪迈地一抬头,“好吧,小鸡我以后罩着你,哈哈哈哈…”

吕望狩无奈地一笑,那边的小李似乎是闻声看了过来,我脸色大变,干咳了一声,走了过去,“有垃圾没,有废纸没,有空瓶没?”

到了中午,我用筷子拈起几根菜叶子送进嘴里咂吧了几下,索然无味,不是说恋爱的女人吃糠都觉得香,我咋吃盐都不觉得咸呢?

手机震动了一下,摸出来一看竟然是吕望狩发了信息,“恭请说要罩着我的陆小鸡小姐饭后散步,XX路口。”

我一个菜就呛进了喉咙里,喷…

赶紧三下两下把饭填进肚子里,屁颠地溜到一边摸出小镜子,镜子里的脸微长而瘦削,不错不错,还算精神,头发大概也还好,衣服…马马虎虎。我抓了几下头发,嘴角却不经意地向上扬,努力想把嘴角扯下来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傻,真傻。

我颠着小步子走到路口的时候,吕望狩还没来,转想他那优雅的吃饭姿态,我觉得自己似乎是来早了。

无聊地叹了口气向一边张望,突然我的傻笑就凝固在凤凰老城微凉的风中,铺着青石块的小路上,噔噔地走来一群人,脚步清晰,一个声音响起,幽幽的声音随风送来,“凤凰台上凤凰游, 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 晋代衣冠成古丘。”

吟诗的人走在前面,他微晃着脑袋让后面一个人的面孔在我眼前闪过,我觉得一股寒意从我脚底窜上头顶,没有任何思索的空间,我下意识地转身就跑,高跟鞋尖敲在青砖上,胡乱地拨开人群,只有一个念头:

逃!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房间的,眼前只闪过一张张笑脸,然后陡然间又变成了背影,渐渐远去,我簌簌发抖,在寂寥的房间里只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我觉得好冷。

那些刺生生的话在我耳边荡着…

“陆凤凰,你了不起,我们哪能做你的朋友啊。”

“你高贵,我们这样俗不可耐的人不该教坏你。”

“可不是,你家人都说了,让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人别靠近你。”

“那不就是陆家的凤凰吗?哈…她家人把她当个宝,碰不得!”

房间的门开了,我抬头看过去,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来,蹲在我面前,“你怎么没去?”

我僵硬地一笑,“我…找不到地方…”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手里拈着一个棍状的东西,我迷糊了,他笑道,“鞋跟也不要了?”

我低头一看,右脚上的高跟鞋的跟已经不见了,他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腿一酸,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笑道,“见鬼了?吓成这样?”

我摇摇头,右脚似乎是崴伤了,肿起了一块,“我去让小李拿药来。”

“别…”我干涩地发出声音,实在不想见别人,用现在这样的脸见别人,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一定是惨白的。

形象是一部分,主要是我怕那种追问的声音。

他笑了一声,“你不说,我不会问的。”

我扯了一下嘴角,他转过脸来依旧是笑脸,我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我…看见我爸了。”

是的,我看见我爸了,古文大师陆永谦,离开家那么久,有时候我在电视上,报纸上看着他的脸都觉得陌生,仿佛是在看一个名人一般,即便如此,当看见他的那一刹那,身体的反应却是迅速的,甚至先于我的脑神经。

黄书浪念着李白的诗句走在前面,他在后面,再后面跟着四五个讲师模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知道他在这里。

我不去怀疑为什么吕望狩今日那缥缈得略显不真实的温柔,恐怕任何人看了我这副样子都不会嘲讽,吓得失魂落魄的人有什么好去刺激的呢?

吕望狩突然一笑,“你不是要罩着我的陆小鸡吗?”

我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嘿…”

他起身,向外走,“记住,你是陆小鸡,不是陆凤凰。”

我舔了舔嘴唇,一股咸腥的味道,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深吸几口气,气运丹田,“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镜子里的人越笑越控制不住,表情也越发猥琐,简直就是看见清纯少男的采草大娘,这时小李跑了进来,我奸笑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某人大囧,“小鸡,你不是伤了脚么?难道还撞了脸?”

我尴尬地收回表情,单脚跳回床边一坐,小李拿出一瓶红花油,一边帮我抹一边说,“才说你吃了饭不见了人影,敢情你是自己去风流快活,寻花问柳了?”

“啊?”我大骇,难道我和吕望狩的事表现得如此明显?

“哎…”小李哀怨的叹道,“如此美丽的古城,也难免不让人向往遇上一场惊心动魄的邂逅啊…”

…邂逅,邂逅,很好,不过我疑惑了一下问,“小李,来凤凰的时候你不是说吕经理对我有好感的么?”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带着一丝炫耀的心理,就等着自己有机会害羞地搓衣角告诉她。

小李瞥了我一眼,“你还真当真啊,那天我可不想在吕经理面前丢脸,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吕经理最喜欢看你的洋相,自己不用丢人又可以讨好经理,一举两得的事我为什么不做?”末了,某人追加一句,“不过,小鸡我把你当好姐妹就没什么隐瞒的啦,这点你自己也清楚吧。”

好姐妹,我怒目望天…花板,为什么给安排给我好姐妹都这么极品呢?

天花板回答我,因为你丫的自己就是一极品。

下午就木讷地坐房间看电视,频道换了一又一个,我打了个哈欠,关了电视准备睡一会,手机却响了起来,我一看,愣住了,但是还是接通了,“喂…”

“小鸡,吾见汝之背影也。”

“恩…”我应了一声,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汝为何在此?”黄书浪问道,看样子他周围没有别人。

“我们公司来这里取景。”我顿了一下,反问回去,“你…你们呢?”

“此地乃吾之大学教师旅游之地也。”黄书浪说,“吾本欲告汝,奈何…”

我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的话,打破了僵局,“哈,没事没事,我是陆小鸡我怕什么!”

黄书浪在那头似乎也笑了起来,“吾一行翌日即去。”说着他就道别要挂电话,我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冒了一句,“你方便吗?要是方便我出来见你吧。”

“吾可行也。”他回道。

“那就在XX路口吧。”我说,这里是吕望狩约我的地方,主要是就我现在这德行,也只能找一条走过的路走,免得走错了那可就是活受罪了。

我起来单脚跳了几步,高跟鞋少一个跟穿不了了,只好穿着拖鞋走出旅店,右脚悬空左脚跳着走,偶尔放下来一次就酸得嘴抽筋,终于跳到了目的地,黄书浪已经站在了那里,我挥挥手走了过去。

“汝之脚…”黄书浪迟疑了一下问。

“崴伤了。”我随意地说,跳了过去一手扶着墙靠了过去。

“若吾知汝伤足,定不允汝见面。”黄书浪凑过头看,“伤势如何?”

“你有事吧。”我把右脚从拖鞋里抽出来,用手揉着随意地问,“等等,说人话,别说鸟语。”

他把目光从我的脚转移到我的脸,“你听出来了?”

“切…”我啐道,“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你丫的屁股一撅老娘我就知道你放啥屁…”

黄鼠狼大囧,“小鸡,你说话太…太不文明了?”

我撇了下嘴,“与我说文明,省省吧,我是小鸡,不是凤凰。我就是三观不正也无所谓了。”

“你知道你爷爷生病的事吗?”黄鼠狼突然开口。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嘴上还是说,“啥?”

他低头道,“你果然走得很干脆啊,我以为你会知道呢。”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也不是什么大病,人上了年纪了,自然手脚不灵便,家里师母忙着照顾,老师还有讲课…”

“恩…”我把右脚踩回拖鞋里,“然后要说什么?”

“你回去吧。”黄鼠狼说,“你之前书法已经写很好了,只是…其实你再练练,就可以为陆家独当一面了,你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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