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姒锦作品且把年华赠天下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众人看去,只见乌兰明珠虚坐的那个椅子上,有不少的鲜血正从她的下腹流出来。血流得并不夸张,但足够湿透她单薄的裙子,染红椅子,也震住众人的视线。

“小七…”

赵绵泽又求助地看过来一眼。

真是一个多情皇帝呀?夏初七想罢,心里一声冷笑。但是在这样多人的情况下,又有哈萨尔在,她也不想为大晏朝惹麻烦。甚至于,在她的私心里,也不希望战争又起,生灵涂炭。

她没有看赵绵泽,只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微微倾身,便装模作样地搭上了乌兰明珠的脉息。只迟疑一瞬,她便“呀”地一声,抬起头来,面色讶异地看向赵绵泽。

“恭喜陛下,惠妃娘娘怀孕了呢?”

一声“恭喜”,令赵绵泽目光一怔。他看着她,眸子里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也不是紧张孩子,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尴尬。

因为他看清了夏初七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促狭,或者说揶揄与鄙视。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她的男人必须独她一个,而他却是再次令妃嫔有孕,还抢在她这个皇后之前。

眸子微微沉下,他稳住了心神。

“孩儿怎样了?”

“陛下节哀!”

刚说完“恭喜”,立马接上“节哀”。除了夏初七之外,很少有人会在严肃的场合开这样的玩笑,场上一些老眼昏花的老臣,几乎受不住她这样大的转折,身子摇摇欲坠。而她却无所谓的直起身子,指向椅子上的血迹,摊了摊手。

“惠妃的孕期应只有月余,正是胎象不稳之时,先前表演马术时动作幅度过大,加上坠马…小产了。”

“呜!”一声,乌兰明珠悲咽着,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怨恨的目光又看向了夏初七,像是恨不得吃掉她的肉。

夏初七唇角上翘,无辜地看着她,“惠妃何必恨我?既知自己怀了孩儿,为何还要执意找我比试骑术,不知这样很危险吗?你到底是根本不顾及孩儿,还是原本就想把小产之事,嫁祸于我?”

她这番话,很有点琢磨的意思。

乌兰明珠挑衅皇后比试马术,本就不合情理。

这样一想,很多人都觉得个中还有猫腻。

可乌兰明珠哪里会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瞪着夏初七的原因,是她突然想起来夏初七一定是先前就知道她怀孕了。因为在更衣室的门口,她曾经掐住她的手腕好久未放…只可惜,那时她还不知。

“陛下,臣妾没有。是皇后她害…”

她颤抖的手指向了夏初七,可不等她的说完,赵绵泽便厉色的呵止,“住嘴。你不习妇德,争宠挑衅皇后在先,不知控制惊马,踏伤太皇太后在后。如今你连皇嗣都保护不周…”

说到此处,他目光一眯,微微停顿。

而场上的众人,包括北狄使者都目光复杂地看过来。

听他的口气是要处置乌兰明珠,可他如今的决定,不仅只是处置一个争宠的后妃,很有可能还会影响到两国的关系。

慢悠悠的,赵绵泽像是叹了一口气。

在僵滞的气氛中,他缓缓摆了摆手,“念在你初入大晏,还不知规矩,这一回朕暂且饶你。若还有下次,定不宽恕。来人,把惠妃连夜送回京师,禁足两月。”

“是,陛下!”

场上有无数的人松了一口气。

北狄的使者,从哈萨尔起,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一来乌兰明珠毕竟已嫁人,出嫁从夫。二来乌兰明珠的做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严重一点说,即使赵绵泽把她打入冷宫,也是合乎情理。如今他这般处置,属实是轻责,已经算是给了北狄的面子。

夏初七目光微阖,飘得有些远。

看着哭哭啼啼被人拉走的乌兰明珠,她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儿。

乌兰明珠猜得没错,在更衣室的门口时,她就知道乌兰明珠怀孕了。所以,她放弃了原先去时的计划,直接转了头。

不过,在席上时,她看赵十九无动于衷的样子,虽然面儿上瞪他骂他,心里却一直是安然的。她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她与孩子涉险。之所以她故意去一趟马棚,除了图一个安心之外,也算是给敌人的一种震慑。以便让她们知晓,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同时也把赵十九摘清。

可是很显然,东方青玄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去了马棚,夏初七就再无去的必要了。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东方青玄兴许也是了解赵樽的,他料定了他会因为校场上那一箭报复,却还是没有防住他。更没有想到,他会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乌兰明珠的马骑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射中马匹。要知道,太皇太后和皇帝坐在最前方,即便马儿不冲撞到太皇太后,也会是赵绵泽。怎样的结果都是一样。

什么叫算无遗策,夏初七再一次见识到了。

这一回该给他多少积分呢?

“东方爱卿!”赵绵泽缓缓转头,目光在看向东方青玄时,亦有洞悉一切的阴霾,“今日马儿受惊伤及太皇太后之事,就交由你锦衣卫查办。三日之内,朕要结果。”

东方青玄眸子一眯,“是。”

看着他这般,夏初七突地有些同情大都督了。

这丫完全就是被妹妹给祸害的呀?

更让她吃惊的是,赵绵泽显然不是一个蠢货。他这样吩咐,应当也是明白了什么。可他抓不住赵樽的小辫子,显然是迁怒了东方青玄。或者脑洞大开的猜想一样,他更为高端的做法,应当是离间东方青玄与赵樽的关系,从而达到御人的目的。这不就是帝王之术?

她心里倏地一凉,看向赵绵泽。

而他温和的眸子,也看向了她。

就像完全没有她猜测的那些心思一般,他安抚地看她一眼,目光终于看向一直处于静止状态的赵樽,唇角带着的依然是一抹暖如春风的笑意。

“十九皇叔两次救驾,实在功不可没,朕应当重赏。”略拖曳着嗓子,他与赵樽的目光对视片刻,笑着开口=,“不知十九皇叔想要什么赏赐?”

这叔侄二人的对话,向来都引人关注。

如今赵绵泽直接问赵樽要何赏赐,场上的人自然也都竖起了耳朵,害怕错过巅峰对决。可谁也没有想到,向来光风霁月、雍容万端的晋王殿下,半点迟疑都没有就出了口。

“黄金。”

场上响过一阵抽气人。

竟然是黄金?这样俗的要求,这样直接的要求,自然配不上赵樽给他们的印象。不仅旁人,就连赵绵泽亦是微微一怔。

“十九皇叔,确实要黄金?”

“对。”赵樽冷冷的唇角,不带多余的情绪。

除了夏初七之外,估计也无人知晓,可怜的晋王殿下所有的家产都给了他的管家婆,还时时被她压榨,属实是很需要钱来喂饱她这个无底洞。

她笑而不语,赵樽瞄她一眼,也是静静等待。

“好,朕便赐给十九皇叔黄金…”

“陛下!”赵樽眉梢一扬,突地打断他,颔首施礼道:“臣虽有功,但非在社稷。恐陛下念及亲情,赏赐太多,臣惶恐…只需一千两足够。”

在众人微诧的目光注视中,赵绵泽咽下一口从胸膛升腾的老血,缓缓出口,“黄金一千两。”

夏初七心里一阵暗笑。

说到底,最大的赢家,还是赵十九。

他一箭多雕,一锅端。人也整了,仇也报了,钱也拿了,还能在她这混点积分。

“陛下,担保来了。”

正在这时,两个小太监抬着门板做成的简易担架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夏初七知道,换她出手了。赚钱夫妻二人档,赵十九已经为她铺好了路,她怎能输给他?

第230章 人人都在算!

乌兰明珠失子流产的黯然离场,太皇太后被马踩肩的重伤,让原本一场欢天喜地的“乌查之宴”,再也吃不下去了。

夜深了,宴散了,整个东苑似乎都笼罩在一片愁风苦雨之中。

发生这样的事情,于国于人,都是大事。

除了礼部官员前去安置好北狄使者之外,大晏的一众王公大臣们都没有就寝,纷纷集在松涛院的外室,恭恭敬敬等待里头的消息。

夏初七进入内室已有盏茶的工夫。

与她一同去为太皇太后诊治的张大医出来了,只说太皇太后伤及内腑,七小姐为她施针之后,人已经缓过来了,内脏出血也已止住,他与七小姐在里头商议了一个治疗的方子,他出来开方子并负责煎药的,太皇太后把七小姐单独留下叙话了,并且带话说,让陛下和臣工们都各自散去休憩,不必候在外头。

外室的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有人感激上苍垂怜,幸得太皇太后无事,有人感叹那夏七小姐原来是华伦在世,先前在校场上看她没弄几下,太后便不吐血了,如今银针一施,竟是让太后缓了过来。可是,虽然张太医说老祖宗让人回去休息,可她老人家药还没喝,人也未见,安也未请,忠还未表,谁敢这样下去睡大觉?

“众位爱卿!”一直负着双手走来走去的赵绵泽,看一眼长吁短叹的众人,大抵觉得人太多把空气吸得稀薄了不舒服,叹了一口气,“太皇太后素来宽厚,最是不忍臣工跟着忧心。她老人家既有懿旨下来,便是体恤你等。如此,都不必在此逗留,自去吧。”

“陛下,太皇太后大慈,最是体恤下情。可她老人家金尊玉贵有损,我等自然应当留下尽孝!”众人纷纷表达应把“尽孝进行到底”。吏部尚书吕华铭的奏禀,尤其有孝子贤孙的风貌。可他唇角上,若仔细一辩,却隐隐可见一丝喜气。

没错,是喜气。

要知道,乌兰明珠先前宠冠后宫人人皆知,而吕家的女儿吕绣从东宫时起便跟着赵绵泽,不仅肚子许久不见消息,赵绵泽也甚少踏入她宫中,可他那女儿却不是一个爱争宠的,愣是让他操碎了心。当夏初七说恭喜时,闻听乌兰明珠怀孕,他和那些有闺女有孙女入宫的臣子,心里都是凉的,可再一声“节哀”,却是他们石头落地。

“爱卿们今日都受了累,不必再拘礼。再且,人都堵在这里,也扰了太皇太后静养。”

赵绵泽唇角温和的笑意与平常并无不同,可声音里却有了一分凉意。在场的王公大臣们很少见到他这般不耐烦的表情,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又客套几句,终是告辞离去。

东方青玄走在赵樽的后面,二人一前一后出得松涛院的大门。可在众臣的议论声里,却又都心照不宣的放慢了脚步。一红一黑两个超然绝俗的身影,在微风摇曳的光线剪影下,更是显得仙株玉树,气宇轩昂。只不过,一个凉气森森,一个笑意吟吟,面上情绪截然相反。

“殿下好算计!”

东方青玄戏谑似的质问,赵樽只当不解,唇角微微一抿。

“东方大人的话,本王听不懂。”

“你懂。”

“我不懂。”

赵樽这般逗乐式的回答,令东方青玄微微一愣,眉头蹙了起来。可审视了足够长的时间,他却未在赵樽的眼波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就像那些事情真的与他无关一般。

“天禄!”东方青玄眉心一沉,终是一叹。神色略有一丝疲惫,就好像行了万里的旅人回到家,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似的,一席话,说得情义深浓,“阿木尔好歹对你一往情深,你竟是这般不留情面?我知你一直对当年之事怀怨在心。可她当初嫁入东宫,本非自愿,亦无叛你之心,那般情况下,你让他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做?如今,她确实误入歧途,但她也是被人蒙蔽…”

“东方大人误会了。”

赵樽似是不耐听下去,打断了东方青玄的话。可一句误会,他却说得模棱两可。东方青玄凤眸微眯,以为他要说自己确实没有设计这一出连环计,却没想到,他只是不冷不热的解释,“本王不论做什么事,都与旁人无关。”

轻呵一声,东方青玄眸色微凉,“那与什么有关?”

赵樽负手,颀长的身姿在灯影下更显雍容,斜视着东方青玄时,眼风如同刮人的刀片飞过。

“本王从来不会无端招惹旁人。若要出手,只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除此,无它。”说到最后,他又重申了四个字。

除此,无它,字面上听很简单,可内涵却不少。

也就是说,东方青玄先前解释那么多的话,与他赵十九半点干系都无。或者说,他说的那些人那些事,根本就不曾入得他的耳,他的心。

东方青玄久久不语,一双总是带笑的星眸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阴霾。

赵樽冷冷剜他一眼,又一次淡声道:“这世上,对本王一往情深的女子多了,若依东方大人的意思,本王个个都要负责,那不得累死?”

东方青玄妖冶的凤眸浅眯,定定盯在赵樽脸上,带出一抹凉意,“天禄,你真是一个心狠之人。”

赵樽眯了眯眼,唇角若有似无的一勾,“本王对你,可不算狠心?”

东方青玄亦是一笑,盈盈露出一种风流之态,“但愿你能永保此心。”

赵樽不动声色,调戏得一本正经,“你若不改,我便不变。”

东方青玄一愣,看他果真是被楚七传染了“病”,不由哭笑不得。可转念一想,赵樽计杀四方,如今自是该得意。而阿木尔给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他还不知怎样收场呢,不免又有一些叹息,“你这不是故意糟蹋人吗?”略顿,他唇角缓开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不过,晋王殿下,你既不肯搭把手,我若忍不住做出什么过激之事,届时你可别后悔?”

“人不糟己,己糟心。东方青玄,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若不肯动手,我便自己动手。”赵樽冷声一落,又把他的话甩了回去,“届时你可别后悔?”

东方青玄眉宇一收,妖妖娆娆的一笑,“那便试试可好?”

赵樽哼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你最好祈祷我阿七好好的。若不然,你可没福分入赘我家。”

说罢赵樽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已在紫藤花的淡淡幽香里,拂一拂袖,淡然而去。从头到尾,两个人都面上带笑,客气有礼,听上去并无半分火药儿。可只有东方青玄自己知道,五脏六腑都快要被这人的“歹毒”烧焦了。

他伫立半晌儿,终是离去。

墙角一株紫藤花架的背后,一个窈窕纤细的人影轻轻一晃,像是有些站立不住,也不知她在那处站了多久,死死揪着手上的绢巾,长指甲几乎入肉。

“太后…”小宫女小心翼翼地扶了扶她。

阿木尔甩开她的手,清冷的眸子,比夜还凉。

“分明是他,逼得我无路可走”

松涛院外,种植了一片小松树林。微风轻拂下,虽说没有“松涛”,却也“沙沙”有声。

亥时已过,太皇太后吃下药,有气无力地倚在床头上,偶尔咳嗽两声,时重时缓,一直未停。可是等她摊开捂在嘴上的手绢时,却发现上面有两团暗梅般的嫣红。

“丫头,怎的还有血丝?”她面色有变。

夏初七正在低头为她捣鼓敷料,轻轻拂一下额头上凌乱的头发,她没有抬头,假装自己很尽心,嘴里支支吾吾地道,“惊马发疯,震伤内腑,这一时半刻,哪里就能好起来,总归得花些时间的。”

看她说话的情绪不对劲儿,太皇太后不由疑惑的敛眉,“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夏初七摇了摇头,不能没有抬起,那颗脑袋耷拉得更厉害了,“先前张太医不都说了么,这次伤得不重,慢慢调养也就就好…”

“是吗?”太皇太后突然沉重了声音,“两年多前,太医院的那帮饭桶,人人都说哀家是‘复伤风邪,郁久成痈’,就你一个人为哀家诊出是中毒之症。若非得了你的方子,哀家又怎能多活这两年?他们说的话,哀家不信,只信你。”

原来她也知道是自己救了她啊?

夏初七默默的嗤之以鼻,眉梢耷拉一下,眼睫毛使劲儿一抖,用一种看上去“很复杂,很高深莫测”的表情偷偷瞄她一眼,又赶紧收回来,欲言又止的咬住下唇,就是不说话。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她这般,自是勾起了太皇太后的兴趣。

“到底哀家的伤如何了?”

“无。”她摇了摇头,继续捣鼓敷料,“伤确实如张太医所言…”

“伤如他所言?”轻呵一声,太皇太后笑着,一双打上了深深皱褶的眼睛,眯得更狠,却是不再问,反而转了话题,“不瞒你说,即便这次不被马踢伤,哀家估计也命不久已。近些日子来,哀家咳嗽加剧,疼痛越发难忍。不知我这病,可否还有金匮良方?”

金匮良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夏初七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未表现出鄙视之态,神色郑重,仔细端详她片刻才道,“两年多前,我已明确告之太皇太后,此‘毒’已扩散入肺,在肺上形成了肿瘤,无特效药可治,得靠你自己的机缘和与毒抗争。想来是您这两年潜心向佛,修身养性,行善积德,得了菩萨的庇佑,这才吓退病魔,实在与我的方子无关。”

正常人都恨不得为自己表功,可她却是谦虚上了。于是乎,她越是谦虚,越是不肯承认,太皇太后越是觉得她留了一手,只是不肯再为自己治疗。而且,她句句“潜心向佛,行善积德”里的反讽,也足够她琢磨为何病发了。

“丫头,你可是怨我?”

人不生病时,不会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不得不说,这太皇太后受了重伤,又成了当初那个卧病在床惹人垂怜的老奶奶,让向来以医德自居的夏初七,差一点又犯了怜悯之心。

不过,还是差一点。她敛眉,“太皇太后何出此言?”

“若不然,你为何不肯再为哀家诊治?”

夏初七心里晒笑。她怎么会不治呢?治自然是要治的。不过治归治,不仅要治身,还要治心。

似是考虑了一阵,她狠狠咬了咬下唇,突地放下下敷衍,慢慢跪了下来,默默为膝盖默哀了片刻,才惊慌道:“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面色一沉,“你何罪之有?”

夏初七双手撑地,身子往前倾前,护着自己的肚子,低低颔首道,“太皇太后的肿瘤,当初我说过是因为陨石辐射之毒,无药可治,只能调理,其实…我是有一个法子的。”

太皇太后这种人极是自负。若是夏初七直接告诉她“藏了私”,她定然不肯相信,还以为她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如今是她自己看出来的,反倒心里一松,信以为真了。

“你啊!瞒得哀家好苦,还不赶紧说来?”

果然说真话没有人信,假话更容易哄到人。

夏初七默了默,抬起头来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肿瘤之症,极是凶险,原是绝症。但我家族所传的医书中,留有一个老祖宗的药方。只是药引极是难得,且炼成不易…”

轻“哦?”一声,太皇太后面色阴郁,咳嗽着,没有说话。那虞姑姑瞄她一眼,紧张的面色却松了下来,似嗔似笑地道,“七小姐你也真是,当今天下,还有什么名贵的药引,是太皇太后吃不起的?你看看你,两年前说没方子,如今又说有方子。这是我们太皇太后心慈仁厚,若换了旁人,你这般欺骗隐瞒,定要被问罪了。”

虞姑姑的话,令夏初七心里一喜。没有想到,晴岚的金子没有白花,那天晚上送了一堆没用的东西给她,也有一点效果。到底拿人手短,虽说虞姑姑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在关键时候,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也很为她“提色”。

太皇太后看了虞姑姑一眼。

她把话都这样说了,她若是不“心慈仁厚”,硬要把此事拿来责备,岂不是落人口实?

僵硬着一张脸,太皇太后原就不稳的气血再次涌上,重重咳嗽几声,无奈的一叹。

“说吧,要何药引。”

夏初七皱着眉头,轻声道,“回禀太皇太后,并非我不肯说,实在是药引取之太难,会有刁难之嫌。”

“说!哀家不会责备你。”

“谢太皇太后。”夏初七眼珠子骨碌转动着,想到薛宝钗的冷香丸,清了清嗓子道,“此方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雨水的雨水十二钱,白露的露水十二钱,霜降的霜十二钱,小雪的雪十二钱。把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

  如果觉得且把年华赠天下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姒锦小说全集且把年华赠天下孤王寡女强占女人休想逃慕川向晚溺爱成瘾名门盛婚婚情袭人御宠医妃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军权撩色/步步惊婚/军品权色军婚撩人史上第一宠婚,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