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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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娜轻轻拂了拂他的衣袍,笑靥如花,“如此妾身更不能由着你补行大婚之礼了。”

这句话她说得莫名,陈大牛不解,“这是为何?”

赵如娜慢慢推开他环抱的手臂,走向窗边,只拿纤细的脊背对着他,轻轻道,“这几日,我也常去宫中看望娘娘,偶尔与她聊到夫妻之道。妾身觉得,娘娘的话,极有道理…”

陈大牛过去,又圈她肩膀,“娘娘又说什么了?”不得不说,提到楚七,陈大牛心里就发慌。因为那不是一个正常的妇人,每次他媳妇儿入宫了回来,他都生怕她跟楚七学到些刁钻古怪的性子,失了自己喜欢的温雅淑静,让自己“惧内之症”,从此再难痊愈。可事如愿违,每每他媳妇儿入宫一次,似乎就多一次变化。

比如以往的赵如娜哪怕心里泛酸,也会贤惠的劝他去北院,甚至也曾默许过他把绿儿收了房…也便是说,她根深蒂固的三从四德,在跟楚七接触久了之后,已经潜移默化的受了影响,产生了一些怪怪的念头,独立了,自主了。陈大牛也不是不喜欢她这样,只是有一些害怕。女子以夫为纲,乃是天经地义。赵如娜依靠他,也是他身为大男人的满足。他生怕她受楚七影响,尔后不再需要他了,不肯依靠他了,到那时候,他何处去申冤?

思虑间,他听得赵如娜缓缓道,“娘娘说,夫妻之道,在于一个‘合’字,合便是圆,夫一半,妻一半,各占一边,是恩爱,也是博弈。妻应重夫,夫也应当尊妻,两个人互敬互爱,方能合成一个圆,身为妇人,必当守住自己的半个圆,不让男子越过自己的领地,占领这个领地里。因为领地里,有妇人自己独立的理念、独立的空间、独立的追求…”【完】重生之翻身贫家女

“停停停!”陈大牛头大了,“俺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圆不圆的?”大抵觉自己的话重了,他又嘿嘿笑着,讨好的圈住赵如娜柔软的身子,“媳妇儿,往后没事儿少往宫里跑,你看宗昶年岁也大了,你做娘的,得多花些心思在儿子身上。还有俺,最近天寒地冻,似是老寒腿又发作了…”

陈大牛近二十年的戎马生涯,身上的伤病不少,这一点赵如娜自是知情。可她也知道,他这会儿是故意拿出来让她心疼,顺便转移她的话题。

抿了抿嘴巴,她眉头蹙紧,“是吗?很疼?”

陈大牛严肃点头,“疼。”

赵如娜低头看一眼,手指突地抚上额头,眸子浅浅一眯,“怎么办?看到侯爷说疼,妾身的头也开始疼了起来。娘娘说,这叫担忧之症…嘶,好难受。”说着她转身,身子晃了晃,像是要寻找凳子坐下,那五官紧紧蹙成团儿的可怜样子,不像做假,却把陈大牛吓住了。

他赶紧扶住,她坐在炕桌边上,急慌慌道,“媳妇儿,你快坐,坐下,俺给你揉揉。”

赵如娜并不拒绝,只是看他,“侯爷不是腿疼?”

陈大牛黑脸微僵,嘿嘿一笑,“不疼了,看你疼,俺就不疼了。”

不等说完,他便为她倒水,又轻轻揉她额头,那样子看得赵如娜忍不住发笑。果然楚七说的是对的,男人这个物种,宠不得,惯不得,夫妻之道,也确实是一个圆。妇人若是惯得多了,宠得多了,男人便不会把她当回事,人之贱性,在于从不珍惜容易得到的东西,与丈夫保持距离与朦胧之美,守好属于自己的半个圆,不要让他轻易涉足,不要让他把自己猜透从此再无新鲜之感,那才是保持新鲜的最佳法则。

“媳妇儿,可好受些了?!”

陈大牛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赵如娜舒服的哼哼,半阖着眼,“还行。”

陈大牛低头,瞅了瞅她的脸色,“用不用叫大夫来问诊?”

赵如娜摇头,“不必了,我休息会儿便好。”

陈大牛嗯了声,叹道,“往后你也甭操劳了。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那般多,事情也杂,这些破事,比俺的军务还要烦人。俺对不住你,媳妇儿,把这么一大家子交给你…还有,回头俺与娘说,晨昏定省就免了罢…”

“那怎么行?”赵如娜阻止他,回眸看去,“侯爷是要让妾身背上不孝之名么?”

陈大牛目光一沉,嘴皮动了动,笑道,“俺这不是心疼你么?”

赵如娜深深地看着他。

慢慢的,她微微合眼,心里有暖流划过。

“侯爷,妾身的头不痛了。”

陈大牛弯下腰,眉头微蹙着看她,“这样就好了?”

赵如娜轻轻道。“好了。”

陈大牛沉默着,搔了搔头,突地闷笑一声,“唉!你那点小心思哩…”

赵如娜脸上微热,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小心思。”

陈大牛并不直接回答,轻笑着,弯腰抱她起来,大步往卧房走,“俺啥也没说…”

赵如娜知道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却不拆穿她,不由轻轻笑了,也不再回嘴。由他抱着,穿过风雪飞舞的院子,看树木被积雪笼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洁白,只觉偎着的胸膛更加温暖厚实,如寒风中的港湾,便是天地俱变,也不足惧。可…他抱她回房,是要做甚?

感觉到那货渐渐喘急的呼吸,她面颊如有火烧。

“侯爷,你抱我回房做甚?”

陈大牛低头,看怀里的她,手臂狠狠一紧,“媳妇儿,你觉得俺要做甚?”

“大白天的。”赵如娜羞臊的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揪住他胸前衣襟,语气已是柔软如春水,只字里行间的意思,似是难以出口,“宗昶还在那头院子,下人们也都瞅着,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快,先放我下来,没得被人笑话。”

“笑话啥?”陈大牛装懵。

“你说笑话啥?”心脏怦怦直跳,如小鹿乱撞,赵如娜言语更是羞涩。

陈大牛看着他胭脂般羞红的脸蛋儿,眉梢扬了扬,认真道,“媳妇儿头疼,俺抱你回房,哪管白天还是晚上?咦,媳妇儿,莫不是…”故意逗她,他笑着低沉了声音:“莫不是你以为俺要干什么?”

赵如娜一噎,“你不是想…?”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陈大牛却懂,逗趣道,“不是。莫不是你想…?”

赵如娜看着他眸底刹那的光芒,突地恍然大悟,被他耍弄了,不由戳他胸口。

“你欺负人,快放我下来。”

陈大牛哈哈大笑,不仅不放,反倒把她搂得更紧。落在她耳边的话,也极轻。

“傻媳妇儿,俺逗你玩的,实讲,俺也想…”

“啪”一声,一个巨大的积雪团打在陈大牛的脑门儿上,打断了他的话。

脑袋吃痛的陈大牛与受惊的赵如娜同时转过头去,便看见了站在积雪的矮松下,英气不凡的小公子。

小小的孩儿不解地瞅着他们,手上还捏着一个雪团。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想做什么?”

“…”赵如娜无言。

“…”陈大牛迟疑两秒,抱着赵如娜便大步过去,作势欲踢他,“小兔崽子,打雪仗打你爹的脑袋上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哈哈!”陈宗昶是不是小兔崽子不知道,但他脚底抹油的速度,却不比小兔子慢。不过眨眼工夫,陈大牛还没揍到他,他便已经消失在了两个人面前,风雪中,只有他带笑的童稚声音。

“爹莫揍俺,待儿子再长几年,必与你一决高下。”

赵如娜看着陈大牛气咻咻的脸,“噗”一声轻笑。

“瞧你,总与儿子计较。”

陈大牛哼了哼,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臭小子!”

风中的声音,是叹,也是乐。

番外依然不悔(4)

北平城古老的城墙,在饱受战火摧残之后,透着庄重与古朴的质感,夕阳余辉,映着皑皑的白雪,让城里腊月的年味儿更重。

长安街上的青石板,湿滑幽冷。

哈萨尔骑着黑色骏马,领着侍卫胡和鲁,招摇过市。

然后,一转弯,步入位于繁华深巷里的锦绣楼。

顺天府没有应天府的秦淮风月,顺天府的锦绣楼也比金陵城里的锦绣楼少了江南的婉约,但那鎏金的匾额,大红的灯笼、气派的屋檐,在大气中却不乏旖旎,有着金陵没有的风情。

胡和鲁紧跟在哈萨尔身侧,看着楼前的匾额,焦躁得眉都蹙成了团。

“太子殿下,太子妃…确实在这里头?”

“嗯”一声,哈萨尔并不多言。

胡鲁和眉梢耷拉着,苦着脸,喃喃道,“可这不是青楼么?烟花之地,肮脏污秽,下流难堪,太子妃娘娘…怎么能长久待在这里,惹人闲话?”

他们是三日前到达南晏新京的。

此行是为了恭贺南晏皇后娘娘的生辰。

但是,已经成为了北狄太子妃几年的李邈,不住顺天府驿馆,也不住南晏朝廷安排的外宾楼,偏生要住在这座锦宫名下的锦绣楼。这锦绣楼,便是对中原文字一个不识的胡和鲁也晓得是烟花之地,何况旁人?胡和鲁生怕哈萨尔又因为李邈住在青楼被人编排,不由勒紧了马缰绳,马步也有些迟疑了。

“太子殿下…”

哈萨尔回头,“嗯?”

胡和鲁踌躇道,“我们这般入内,影响不大好。不如差人偷偷唤了太子妃回去?”

哈萨尔睨着他身上的便装,淡定道,“心中是魔,看什么都是魔。心中是佛,看什么都是佛。”

胡和鲁愣了一下,挠脑袋,“…属下不明白。”

哈萨尔看着他,目光里,突然怪异地生出了一抹同情。

“你觉得这是青楼,那便真的只能是青楼了。”

青楼便是青楼,难道还能是茶馆酒肆不成?胡和鲁依旧没有想明白,但哈萨尔影响没有为他解释的耐心,淡淡扫他一眼,便加快马步走在了前头。

胡和鲁叹息跟上。

北平城里的居民原就不少,经过赵樽驻藩那几年的发展,加上新京的搬迁,人口密度更是一日比一日大。因此,锦绣楼这座北平城首屈一指的青楼歌舞地,生意便兴隆得紧。人山人海,丝竹声声,娇声软语,让习惯了漠北粗犷之地的胡和鲁叹为观止,眼睛都不会转了。

“南晏人,真是幸福。”

他叹着,代表的是漠北人的心声。

而这,似乎也是数十年来战争的根源。

说到底,战争是对生活资源的掠夺与占有。

若以前,哈萨尔会说:想要?便来抢。

但想到皇城里那个男人和锦绣楼里那个女人,他却只能寒着脸道,“想要?我会告诉我儿子,让儿子告诉孙子,让孙子告诉他儿子…若是今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抢。”

胡和鲁:“…”

锦绣楼不仅有伙计上前热情的接人拴马,还有漂亮的大姑娘笑吟吟地迎上来,把他二人招呼入内,端得是宾至如归的享受。锦宫经过十余年的发展,早已鱼跃龙门,非当初的乌合之众可比,不仅有朝廷关系,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普通行帮无法撼动的。可尽管他们面子里子都有了,但只要是锦宫旗下的产业,只要是开门做生意的行业,甭管是赌场、茶肆还是青楼酒馆,那服务态度都是一流的,以至于胡和鲁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被几个大姑娘抚着手臂半拥着往房间去时,脑子昏乎乎的,身子骨软乎乎的,除了哭丧着脸回头看哈萨尔,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殿下,救我啊…”

哈萨尔无辜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楼道上似笑非笑的李邈,无奈道,“太子妃念你辛苦,特地为你准备的贴心照顾,温香软玉,一刻,你便好好享受去吧,不必担心本宫。”说罢他不顾胡和鲁潮红成了大虾的面孔,微笑着大步走向李邈。

“邈儿…”

他的身后是胡和鲁的哀号,还有姑娘们的娇笑。

他的前面是李邈噙着的笑意和曼妙的身姿,他怎么选择自是不言而喻。

李邈淡淡看他,没有说话,把他迎入锦绣楼里她的私人房间,让侍女给哈萨尔沏了茶水,只剩下他二人时,方道,“怎么突然过来了?你不是不屑踏入这种地方么?”

哈萨尔端坐在锦绣铺成的软凳上,轻咳一声,笑道,“爱妃在此,本宫岂能不来?”

李邈斜瞄着他,只笑,不答。

哈萨尔却倏地皱了眉,“只是可怜了胡和鲁,还没娶妻呢,便被姑娘们糟蹋了…”

李邈唇角上扬,盯着他,一眨不眨,“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对于胡和鲁“祸从口出”,说锦绣楼下流污秽,哈萨尔当时没有阻止,也心虚得紧。抿了抿嘴,他没有节操地点点头,严肃地道,“邈儿说得在理。你放心,我拎得清,不牺牲他,难道牺牲我自己么?再说了…我看他的样子,也享受得紧,说不定回头还得感激你我呢。”

李邈呵的轻笑,“那太子殿下,可愿去享受一番。”

哈萨尔干笑一声,摆手不止,“不了不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啦。”说到此,他偷瞄一眼李邈意态闲闲的面色,尴尬的咳嗽一下,赶紧换了话题,“只是邈儿的情报网,到是让为夫刮目相看了。胡和鲁不过在大街上随意编排了几句…便落入了你的耳朵。如此一来,这普天之下,于你而言还有秘密吗?”

李邈轻笑一声,睨着他,眉目格外生动。

“你太高看我了,锦宫哪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监视全天下?再说,旁人的事儿,我又何苦注意?只不过对太子殿下您,格外照顾了些而已。要知道,新京繁华,无数的南女北妇,都想成为殿下您的榻上之宾,我若不小心些,你哪天被人吃下肚了,我就悔之晚矣,哭都找不到地儿了。”

哈萨尔,“…”

婚后的李邈,话语多了不少,性子也柔和了很多。

但她时不时的“字字珠玑”,常常让哈萨尔招架不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一瞬,还是他叹一声,打破了寂静。

“你这个妇人,分明聪慧,何苦装愚?”

李邈轻笑,“此话怎讲?”

哈萨尔笑道,“我对你是何心思,你岂能不知?”

李邈唇上带笑,眉梢往上一扬,“那我是何心思,你又岂会不知?”

哈萨尔与她四目相视,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我知。”

由于南晏朝廷大肆操办皇后娘娘的生辰,四方诸国,八方来朝,眼下的新京可谓龙蛇混杂,一片详和的表面下,汹涌的暗潮,从来未绝。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人。哈萨尔是北狄太子,随行也有不少侍卫,更有南晏专门派出的锦衣卫暗中保护,可李邈仍是不放心。她在江湖上呆久了,自然知道江湖上的套路是真正的不按常理出牌,为了保护哈萨尔,自从他们入了新京,锦宫的人便将哈萨尔纳入了保护范围。

这些,哈萨尔知。

这些,哈萨尔也感动。

又紧了紧李邈的手,他道,“邈儿,辛苦你了。”

李邈回视,眸底满是笑意,“也辛苦你了,能这般容忍我。”

让身为北狄太子妃的她出入青楼,其实不是哈萨尔最大的容忍。这几年来,李邈特立独行的处事方式与她性情的冷漠,在北狄常常被朝臣诟病,若非哈萨尔明里暗里的护着,她又岂能如此自在?就李邈所知,便是北狄那个老皇帝,也早已看她不顺眼,只是碍于儿子的面子,才没有动她,甚至容忍她一人独占了太子后宫。

“所以…”李邈拖着声音,掌心柔柔地放在自家小腹上,眸中有隐隐的柔光闪动,“沙漠哥哥,我也有一个顶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哈萨尔微微眯眼,拉着她的手,顺势把她拖到怀里。

“何事?”

李邈昂着头,“你猜猜看?”

她按捺不住的小矫情,哈萨尔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可若要他猜,又如何猜得出?敛着眉,他正经道,“你在阿七那里为我搞到了壮阳的方子?”

李邈“嗤”的一声,拍他的手,“不要脸。”

哈萨尔哈哈大笑,裹着她的腰,便低头去亲她的嘴,可那两片温软还未尝到嘴里,便被李邈的掌心狠托住了下巴。然后,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我有孕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哈萨尔喉咙一滚,却没说出话来。

李邈笑了笑,又接着道,“是阿七亲自把的脉,错不了。宫里还有个专攻妇女科的老太医说…我这一胎,应该要生儿子。”

在此之前,李邈已经连生了两个女儿。

而且,在小女儿出生之后,她已经有三年无孕。

对于皇室来说,妇人不能生儿子,那可是“罪孽深重”,哈萨尔虽然从来没有提过,更没有怪过她。但私心底,他自然还是想要儿子的。一来可堵住皇帝和臣工的嘴,二来也可了却自己一桩心事。于是,她这句话,如同天籁之间,令他瞬间振奋起来。

“当真?”

“当真。”李邈点头。

“果然?”

“果然。”

哈萨尔激动的心情已无以言表,他看着李邈浅笑的面孔,猛地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在屋子里面旋转着,一圈又一圈,李邈开始没有动静儿,由着他折腾,只是轻轻带笑。到后面,看他还没有消停的意思,她胸口发闷,面色都变了,紧紧揪住他的肩膀,捶打不已。

“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哈萨尔赶紧顿住,气喘吁吁的把她放在椅上。

“好好好…我错了,我太激动。邈儿你没事吧?”

李邈松口气,缓了过来,摇头道,“瞧把你给美得。”

轻笑一声,哈萨尔蹲在她身前,执她的手,轻轻吻。

“邈儿,又得辛苦你了。”

怀孕的辛苦,他不能切身体会,但还是心疼李邈的为难。

这已经是她的第三胎了。大婚时,李邈是不喜孩儿的,她为人性冷,有她的事业,有她的锦宫,有她想要追求的一切,根本就不想沦为给男人传宗接代的命运,但为了哈萨尔,她还是在一胎接一胎的生…

微风徐徐在吹。

两个人互视着,视线里柔情迸发。

这时,杨雪舞在外面喊,“大当家的,二宝公公到了。”凤鸣令?夫君不好惹

李邈看了哈萨尔一眼,回道,“你差人好好招待着,我马上来。”

杨雪舞“嗳”了一声,脚步声远去了。

李邈看着哈萨尔紧皱的眉,回捏一下他的手,微笑道,“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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