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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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昀山插嘴进来:“爷爷,年哥是我的偶像,给他做跟班我也愿意。”

“没用的东西,你就这点出息?”爷爷一见这不成器的孙子就来气,别人家的孩子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自己家的还懵懵懂懂成天不干正经事。

“你想去就去,要是没干几天就因为好吃懒做被人家炒了,这个家你也别回了,我丢不起这个人。”爷爷说话掷地有声,作为一家之长,谁都不敢把他的话不当回事。

“知道了。”张昀山这个时候哪敢忤逆他家老头,缩着脑袋像只听话的鹌鹑。

当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张昀山要去尹光年公司上班,为了拍好未来上司马屁,张昀山拉了安娜去尹光年家蹭饭,安娜问梁暖要不要一起,梁暖犹豫片刻借口有事不去,安娜在紫园开开心心地呆了一个晚上,回来还拎回一个香喷喷的饭盒。

“暖暖快过来尝尝。”安娜献宝一样端出放在保温盒里的热菜,“年哥做的红烧鸡爪和糖醋里脊太好吃了,不够吃,年哥又下厨做了一份,牛壮壮耗子那两个不要脸的还装了两份回家,舅妈看你没来,要我也给你带一份,你快点来,冷了就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这么多?”梁暖讶异。

安娜抓了个鸡爪就啃上了:“舅妈过几天要回去了,想你呢,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特地让我多带点回来。”

梁暖也拿起一个吃起来,心里感动的同时,怪不是滋味的,同样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相处没多久的舅妈在她搬走之后还会想她惦记她,她的亲妈呢,一去那么多年,狠心到多年不闻不问,都说说人心是肉长的,她妈的心怕是金刚钻做的。

人跟人的区别真大。

她斯文地吃了一口,想了想问:“大家都好吗?”

“老样子呗。”安娜啃鸡爪啃得开心,“大家都怪想你的,都说要是你在就好了,你不在总觉得少点什么。”

她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头问:“暖暖,你晚上有什么事不能去?对了,这两天怎么没见你去上班?标哥那资本家居然会那么大方给你两天假。”

梁暖默了一下:“我跟标哥说我不想干了。”

安娜一滞,啃鸡爪的动作停了下来,脱口而出:“是不是因为肖诚,他让你不要干了?”

“也不全是因为他。”梁暖解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这份工作我也没想过长期干,我只不过听从了他的建议,他说的也对啊,我应该有个长远规划,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了。”

“暖暖你不用说,我也明白的。”安娜没了品尝美食的心情,有些郁闷地把啃一半的鸡爪扔在桌上,“那天在餐厅门口碰到他爸妈,他跟他妈妈说你还没工作,我就知道对你的工作他心里其实是介意的,不过我也能理解,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被人知道女朋友是服务员,肯定觉得很没面子。何况他的妈妈…。”

安娜顾及梁暖的感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梁暖又怎会不明白她在顾虑什么,在安娜的眼中她看见了自己惨淡的未来,还有一脸落寞的自己。

“没做之前,我也瞧不上这样的工作呢。”梁暖苦笑着轻轻说出心里话:“没想到干一行爱一行,真的要离开的时候,反而心里很舍不得。”

她轻轻喟叹:“这可是我人生第一份工作呢。”

“其实跟着标哥这样的老板还是挺开心的。”安娜点头感同身受:“但是暖暖,说真的,我挺支持你辞职的。你这样的出身,在咖啡馆做一个女招待太委屈你了。以前我还傻傻地认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呢,其实真的不一样,你的谈吐,眼界,你见的世面,都跟我太不一样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一起看肖申克的救赎吗?里面有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个黑人老头说,有些鸟是不能关在笼子里的,因为他们的羽毛太漂亮了,把他们关起来是一种罪恶。”

“暖暖,你就是那样的鸟呢。”安娜目光真挚,“咖啡馆就是那个笼子,把你关在里面太委屈你了,你应该飞出去,去找寻适合你的地方。”

“我还能飞吗?可是我的翅膀已经断了啊,安娜。”梁暖眼睛里透出一丝哀伤,“咖啡馆不是那个笼子,贫穷才是,你和我,我们都是被困住的小鸟。”

安娜瞬间领会梁暖的意思,说了两人相识以来最推心置腹的一番话:“暖暖,如果贫穷是那个笼子,那么我从出生那天就在这个笼子里了,外面的天地我从没有真正见过,所以不飞出去也没有什么。可你不一样,你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把你困在笼子里是不公平的,暖暖,我支持你辞职,你应该飞出笼子,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这一席话听得梁暖红了眼睛,她握住了安娜的手:“安娜,所有人生来都有飞出去的权利,你要相信,如果你有一颗想飞的心,这世上没有东西能困住我们,除了我们自己。”

“真的吗?我也可以吗?”对她的话安娜半信半疑,随即耷拉下脑袋:“有时候真羡慕张昀山那样的人呢,有钱,有全家人的爱,想做什么做什么,我总是说他是被宠坏的小孩,其实这不怪他,如果我从小也被那么多人爱,我也会变成那样。”

“我弟弟想买苹果手机,家里房子想翻新,我妈妈又打电话过来问我要钱了。”说到这里,一颗颗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滑落,安娜委屈地大哭:“除了打电话要钱,她从不打给我,从不问问我在外面辛不辛苦,缺不缺钱,有没有生病,她的眼里只有我弟弟,有时候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她生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做我弟弟的提款机。”

安娜外表一向乐天派,不了解她的人,都会误以为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其实她只是习惯了将委屈藏在心里深夜独自咀嚼,她家里那些烂事,梁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无数次为她鸣不平,也无数次劝说安娜不要拿钱出来,可是还是架不住她妈妈一个又一个电话,安娜抱怨过抗争过,最后的结局还是乖乖掏出自己辛苦攒下的血汗钱。

有一个这样吸血鬼一般的家庭,却又做不到狠心脱离,也怪不得安娜的想法会那么消极,作为好朋友,除了无奈,梁暖真的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

她冷声问:“你是不是又乖乖给钱了?”

安娜点头,委屈地擦着眼泪:“我妈妈那个人,不给钱不会罢休的,不给,她会干脆问我要工资卡,甚至直接坐车过来,我不想她过来,要是发现我住那么好的房子,还换了新工作,她肯定又要狮子大张口了。现在这样已经比从前好太多了,好歹我每个月还能存点私房钱。”

“下次她再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你跟我说,我有办法让你妈妈暂时收敛点。”

见她这么说,安娜也忘了擦眼泪,呆呆地望着她:“真的吗?暖暖你真的有办法吗?”

梁暖冷哼:“对付吸血鬼不过就那几种方法,她怕什么你就要什么呗,下回你看着吧,指不定还能从她指缝里抠出点钱来。”

“嗯。”安娜泪眼婆娑,“我也不奢求她对我好,只求她好歹给我留条活路。”

安娜说着说着眼泪又淌下来了,梁暖在旁听得心酸不已,哽咽道:“你哭什么啊,我都没哭呢,你妈虽然偏心,可好歹从没想过扔下你,你看我,这天下能找得到比她更狠心的妈吗?”

安娜知道自己的遭遇戳到了梁暖的伤心处,一对比之下,就觉得自己太过矫情,嗫嚅了一声“对不起”,两个哭鼻子的女孩子看着彼此,“噗嗤”一声,同时笑出声。

辞了工作,梁暖又开始了宅家的日子。她的辞职也不顺利,标哥不想放她走。他不在这段时间,咖啡馆被梁暖管理得井井有条,标哥看在眼里,仍然一心挽留她,女朋友的病没有起色,标哥的心思也不在咖啡馆上,他就打算歇业一段时间,算是给梁暖一个长假,等她想回来工作,咖啡馆随时开门营业。

闲赋在家,除了时不时上网找工作,梁暖无事可干,只好一头扎进厨房,开始钻研厨艺。她现在喜欢上了烹调的感觉,将自己烹出的食物给身边的人,看到他们脸上满足的神色,那种被人需要的感觉令她内心很满足。

肖诚这段时间又忙了起来,就连周末都要加班,两个人时常两三天才能见上一次。梁暖不喜欢肖诚过来她住的地方找她,那会让她有种被人“金屋藏娇”的错觉。因此,在做了一次很成功的烧卖以后,她把自己打扮得美丽耀眼,而后拎上饭盒,打算学那些温柔体贴的女友,让男朋友尝尝自己的手艺。

周末他还在公司加班,梁暖料想他公司应该没什么人上班,便打算趁他午休去他公司找他,算是给他一个惊喜。去了他公司,果然大楼里空荡荡的,到了他办公室所在的五楼,他的助理和秘书都不在位置上,肖诚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他打电话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梁暖脸上勾起一抹甜笑,抬脚就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一半脚步却蓦地停住了,脸上的笑也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的神情。

“怎么可能…我记得我们明明做了措施,这一点我们明明已经达成了共识…”往日说话温文尔雅的肖诚今天嗓门不小,打电话的语气更是不佳,站在门外的梁暖,都能感觉到他情绪上的暴躁,而传到她耳中的那几个敏感字眼,更是让她下意识蹙起了眉头。

跟他打电话的是谁?他们做了什么措施?

第67章

想起这段时间肖诚偶尔流露出的冷淡, 还有不时打来的电话,权衡再三,她选择站在门口暂时不进去。

“哎,这位小姐你找谁?没有预约你不可以进去的。”身后突然传来的女声让梁暖吓了一跳, 也让办公室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偷听被人逮到,梁暖心中万分尴尬,脸上却像没事人似的强装镇定, 平静带着一点高傲的语气:“我自然是找你们肖总,我说, 女朋友要见他总不至于也要预约吧?”

那个小秘书吃惊不小, 对着梁暖这个不速之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肖诚办公室的门开了,他走出来自然无比地揽过梁暖,对着小秘书说:“小赵你去忙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在小秘书八卦的目光中, 他拉着梁暖进了办公室, 还顺势关上了门, 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微笑,跟刚才的大发雷霆简直判若两人。

“暖暖,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他给她倒水, 一如往日一般周到妥帖。

“我在家做了烧卖, 就想送来给你尝尝。”梁暖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神色, 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怪声怪气道,“顺便啊,再来查男朋友的岗喽,看看有没有借着加班的名义背着我偷吃,结果啊…”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尔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似乎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一派自然地揭开保温盒的盖子,取出一个烧卖咬了一大口,迎着她的目光,俯下身来亲昵啄了她一口,见她娇羞瞪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我光明正大地吃,何必要偷?”

见怪了他平时一本正经,今天他难得露出的痞样倒是让梁暖心口微甜,漂亮的眼睛斜了他一眼,双手捧着他的脸放肆挤弄,俨然是野蛮女友:“还好我今天突然想到要查岗,快招!你跟哪个女人做了措施?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和别人闹出人命来了?嗯?”

肖诚怔了一下,随即抓住她放肆的手,笑着否认:“小姑奶奶,我最近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推了跟客户的应酬才有空跟你约会,你觉得我哪来的美国时间跟别人乱来,你啊,想查岗也要把话听全,刚才跟我打电话的是公司的承包商,我们的工程出了点小纰漏,对方根本没按合同办事,所以我才那么生气。”

梁暖本来还有些疑神疑鬼,听完肖诚的一通解释,再看他那一如既往坦荡的眼神,再多的疑虑也被打消了,心里甚至责怪起自己的多疑,赶忙撒娇道歉:“好嘛,是我误会你了,肖先生恭喜你哦,你已经通过梁暖小姐的查岗测试了,为了奖励你,你可以吃完她带来的全部烧卖。”

肖诚苦着脸:“女王大人,你的烧卖有点咸。”

见梁暖警告一般地挑起秀气的眉,他立刻做投降状:“好好,我错了,女朋友的爱心烧卖是甜的,我一定全吃完。”

“男朋友很捧场哦。”有个这么体贴的男友,梁暖也不再为难他,踮起脚跟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了一下,她难得主动,肖诚又怎么会满足这样小家子气的一个吻,强势地将她拉入怀里牢牢钳制,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结束了这个脸红心跳的吻,生涩的梁暖被吻得头重脚轻,害羞地把头埋到他的怀里,闷声道:“烧卖…真的很咸呢。”

肖诚在她头顶呵呵直笑,只不过愉悦的笑只是在他脸上昙花一现,之后,他就若有所思地揉着怀里女孩顺滑的头发,阴沉的脸看上去格外凝重。

为了不打扰肖诚工作,梁暖在他公司没有待太久,陪他吃了一顿工作餐就打道回府了。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安娜工作的牙医诊所,耐心等待安娜下班。见诊所里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梁暖竟然出奇地羡慕,她才辞职没多久,就已经在家闲不住了,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以前游手好闲蹉跎人生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想来只有一片空白。

晚上跟安娜出去吃了顿好的,梁暖无意间问起张昀山怎么不见人影,安娜一脸幸灾乐祸:“他最近可惨了,做不好数据天天被年哥骂,骂完继续加班,每天睡觉都不够,根本没时间来烦我,我每天都开心地吃两碗饭呢。”

“这败类居然还有这一天。”这下轮到梁暖诧异,她微微眯起眼睛:“他真没时间烦你?那这几天天天一大早在楼下接你上班的那辆英菲尼迪又是谁的?”

安娜噎了一下,脸红了又红:“我有什么办法嘛,他天天堵我,威胁我不上车让他送的话,他就干脆搬到我们小区来,那还得了,我就只好答应他了嘛。”

“真让人感动啊,公子哥为了爱情,拉风的兰博基尼也不开了,天天开着街车送心上人上下班。”梁暖托着腮凑近安娜,对她眨眼睛:“安娜,我的女性直觉告诉我,你快沦陷了。”

“才没有呢!”安娜死鸭子嘴硬到底,“暖暖你倒提醒我了,我不可以对他妥协,一次都不行,不然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当垃圾一样甩掉。”

她话音刚落,桌上她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梁暖清楚地看到屏幕上“癞皮狗”三个字在闪动,然后就见安娜气呼呼地接起电话,听了几秒后对着电话里的人不客气地说:“你早下班关我什么事啊?你要放松找你那些前女友啊,我在外面和别人约会,没空!”

不等那边说话安娜便帅气地挂了电话,还示威一般朝梁暖挑眉,梁暖笑得狡黠,感觉又有好戏看了。

晚上安娜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便干脆关了机。结果两人前脚到家,后脚张昀山就在门外乱敲门,瞎嚷嚷个不停,安娜怕邻居反感,只好替他开门,结果张昀山二话不说就拽着她进了房间,梁暖偷听了一会,里面争吵了没几句张昀山这弱鸡就开始“啊啊啊”嚎叫,安娜问他“服不服”,弱鸡一开始还嘴硬高喊“老子不服”,结果啪啦啪啦床板一顿响,安娜又凶巴巴问“服不服”,被揍的张少爷终于有点扛不住了,哭嚎着喊“服”,安娜又说“我觉得你还是不够服”,之后又是一顿暴揍,张昀山发出杀猪般地惨叫,甚至喊出“全世界我就服你”这种大话,梁暖笑得肚子痛,悄悄地给安娜竖起了大拇指,能用拳头的她从来就不屑用嘴说,真女侠。

她弯腰笑了一会,结果她的手机响了,是肖诚打来的,她嘴角勾起,心情愉悦地“喂”了一声。

肖诚的嗓音低沉,听上去很疲惫:“暖暖你下来一下好吗,我在楼下花园等你。”他顿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梁暖怔了几秒,才应道:“好,你等下,我换身衣服。”

她下了楼,肖诚背对着她站在晚风中,她站在他身后他也未发觉,她咳了一下,他随即转身,朝她微笑。

梁暖见他领带松垮,衬衫的扣子也扭开了一个,应该是才下班就到了她这里,心里一边揣度他口中所谓重要的事,一边甜笑说:“我来了。”

“来,坐这里。”肖诚拉着她坐到秋千椅上,语气温柔地问,“今天又加班没办法陪你,你下午都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跟安娜去逛街吃了饭,本来想看场电影,可惜想看的场次没有票就回来了。”梁暖偏头打量他,见他神色间有一丝不同寻常的阴郁,思来想去也猜不出这半天他发生了什么,干脆直率问:“你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讲,是什么事啊?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肖诚朝她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深呼吸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半蹲在她面前,然后在梁暖茫然的目光中,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丝绒包裹着的盒子,打开,一枚硕大的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石戒指跃然在眼前。

梁暖完全呆住了,此刻简直是惊吓多过惊喜,任她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想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日子里,肖诚会带着这个东西出现在她眼前,她没有心理准备,几乎是慌乱地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暖暖,很久以前,我就希望最终成为肖太太的那个人是你,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再也不想等下去了,我爱你,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请嫁给我吧。”

梁暖心慌意乱,这时候在小区花园里蹓跶的人不少,见这边有男人单膝下跪向女孩求婚,不少人的视线都往这边扫过来,甚至有好事的年轻人举起了手机开始偷拍。梁暖进退两难,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被心爱的男人求婚的场景,它们或浪漫或温馨或惊喜,可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嘈杂的小区,她毫无心理准备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在她面前跪下,毫无新意地掏出一枚戒指,请求她将自己的下半生交给他。

没有鲜花,没有感动,甚至连想要的**也没有,梁暖看着松垮着领带的肖诚,还有他渴求的目光,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张嘴,心甘情愿地对着肖诚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一切都太草率太仓促了,肖诚的意外求婚更是让她茫然,在此之前,她从没有感觉到他有那么渴望婚姻,他们取得过共识,在她爸爸出狱后再谈结婚的事,他曾开玩笑地表示过,不想给准岳父留下自己在“拐骗”她宝贝女儿的糟糕印象。

“我…”她努力动了动嘴巴:“这太突然了,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肖诚脸上虽然带着笑,直视她的目光循循善诱,却也带着隐约的强势:“暖暖,其实这不难的,你只需要对我说愿意就可以了。”

梁暖突然有些生气,这明明很难,都说被求婚的女人会欣喜若狂会感动到只想流泪,为什么她此刻却手脚冰凉,像是被人逼到墙角的小动物,一心只想着逃跑。

总觉得肖诚的求婚十分蹊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促使他突然求婚,她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惴惴地问:“肖诚,是不是阿姨,她反对…”

因为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他才会想到要先斩后奏,在没有双方父母祝福的情况下,和她私定终生。

“这和我父母没有关系!”肖诚一口否认,“他们是民主的父母,也不会干涉我的婚姻,暖暖,没有人强迫我,我向你求婚,只是因为我想和你结婚了,我没有心血来潮,事实上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酝酿很久了。”

肖诚含情脉脉地凝视她,他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如果说刚才梁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急切和强势,那么现在,她看到了温柔和深情,那深情是只属于她梁暖一人的,而这令她无法拒绝。

她坐着,纠结着,几米外有个带着孙子的老太太甚至远远催促:“多好的小伙子啊,姑娘,还愣着做什么啊,快答应啊。”

肖诚见她迟迟不开口,不免失望,语气带着委屈:“暖暖,你难道不想跟我在一起吗?还是…你的心里装着别人?”

“不是的!”梁暖斩钉截铁地否认,瞬间红了眼睛,“我是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肖诚,你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暖暖,对不起。”肖诚赶忙道歉,“我太心急了。”

“你确实太心急了。”到这份上,梁暖也选择坦陈相对,“肖诚,我想嫁给你做肖太太的,可是你真正懂我吗?虽然现在的梁暖是个普通的咖啡馆女招待,可是你忘了过去的她吗?她多虚荣多挑剔啊,喜欢烛光玫瑰小提琴还有发光的钻石,她梦想中的求婚,是安静浪漫的,可以是某个餐厅,或者在山上,在海边,没有路人偷拍,也没有人闲言碎语,只有我和你,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她郑重地看着他,“想我说那三个字,那就给我个像样的求婚仪式,嗯?”

“对不起,我考虑不周,我以为…以为你不在乎这些,会马上答应我的。”肖诚的脸色颓丧到了极点,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不断看过来的路人,大概也理解在这地方求婚确实是不合时宜的,也难怪她迟迟不肯松口答应。

来时的路上他一心只想快点让她答应嫁他,却忘了她不是提线木偶,她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姑娘,虽然现在比以前懂事了一些,可脾气上来时,性子还是很难缠。

“可是求婚这种事,一辈子也许就只有一次啊。”梁暖小声抱怨着。

肖诚悄然将戒指收起来放回兜里去,随后站起来,见围观路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同情,大概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成了求婚被拒的可怜男人,不禁哑然失笑,有些难堪地牵起梁暖的手说:“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我要上明天的头条了。”

“不要气馁啊肖先生,学学‘101求婚’里那个执着的老男人。”梁暖说笑着与他十指相扣,用实际行动粉碎了路人的揣测。

两人站在楼下望着彼此,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出,气氛难免尴尬。梁暖望着月光下肖诚沮丧却强撑笑容的脸,想起他们过去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一阵难以言表的感动在心里涌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呢,他会是她孩子的爸爸,他已经做好与她建立家庭的准备,她却矫情地想要烛光和玫瑰,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她笑微微地捧起肖诚的脸,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尔后依赖地环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胸口,仰头问:“你会再向我求婚的,对吧?”

看着她眼巴巴的表情,肖诚有心捉弄,卖关子道:“这个嘛,我要考虑考虑了,也许有其他姑娘急着嫁我也不一定。”

“可其他姑娘你不喜欢啊。”梁暖果然上当,表情急切起来,“她们没有我可爱,没有我漂亮,总之什么都不如我,我不管,你谁都不能娶,只能娶我。”

她难得表现对他的占有欲,肖诚很享受地听着,终于不打算逗下去,笑着答应:“好好,谁都不娶,暖暖,你等我两天,我一定去安排一个能让你永生难忘的求婚,有烛光有玫瑰还有小提琴的那种,好吗?”

“嗯。”梁暖喜笑颜开,“我等你。”

临分别之际,梁暖又想起一件事,建议道:“我跟安娜买了好多东西,你提的派对,我们明晚就办吧,你明天下午能早点下班吗?过来一起帮忙。”

对她的建议肖诚没有异议:“好,明天不算忙,我早点过来,你的那些朋友,我们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

“嗯。”梁暖对他再一次绽开笑颜,肖诚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拥进怀里,梁暖闭着眼睛小鸟依人地靠着他,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分外幸福。

晚上久未现身“饭桶吃垮地球”微信群的梁暖难得冒泡,开口就是邀请大家伙过来参加派对,顺便晒了明天的美食,群立刻沸腾了,吃货们跟打了鸡血一样刷起屏,牛壮壮表示他今晚就不吃东西,明天他要大干一场。大权随口地问了句能不能带家属,这个群炸了锅,徐威廉本来正蹲在马桶上边玩手机边拉屎,一听屎也不拉了,提起裤子就冲到大权房间,这才替大家伙挖出劲爆八卦:大权前两天表白成功,那个网名加菲小猫真名叫做毛菲的姑娘答应跟他交往了。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揶揄大权抱得美人归,有个人一如既往地很少在群里发言,只是在大权宣布告别单身时,他现身发了个“恭喜”二字,之后便惜字如金再没出现。

安娜也看到了群消息,从房间探出头来,犹豫地问:“暖暖,那个,你打不打算邀请年哥啊?”

“为什么不请?”梁暖没有迟疑,“做了我们那么久衣食父母来着,好歹要回报一顿啊。”

安娜似乎很欣喜他们的关系趋好,轻快地“嗯”一声,钻回房间,晚上她把张昀山打惨了,大少爷到了家就打电话诉苦,还说要去报个武术班一雪前耻,安娜被逗乐,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从房间里传出来。

梁暖在外头歪着脑袋听着,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安娜还嘴硬不肯承认自己陷进去了,她自己懵然不知,也不想想自己多久没听她提起牙医先生了,以前可是整天牙医先生长牙医先生短的,梁暖也不打算提醒她了,时间长了,她总会看清花花公子的真面目的。

随后梁暖又发消息给韩苏苏,邀请她和纪左明天过来,韩苏苏回信息也很快,答应地很爽快,不过她家纪左这两天不在本市,明天只能她一个人过来,梁暖含笑回答没关系。

等了半天,依然没见那个人出来说一句,他虽然是工作狂,可周末晚上他通常都不会工作,梁暖知道他闷骚的性子,在“联系人”翻找一通,对着昵称“光年”的人留言:明天我和安娜请客,能赏个脸过来吃饭吗?

本以为要等很久才会收到他的回复,没想到她发送完没几秒,他就回复了,回复也是极具他个人风格。

我的荣幸。

梁暖失笑,个性别扭的成熟男人偶尔玩起冷幽默,反而让人有一种“他原来那么幼稚”的感觉,他那秒回的速度,明显就是捧着手机眼巴巴等她的消息。

隔天梁暖和安娜一大早就起床准备派对,过了中午,徐威廉他们就吊儿郎当地晃过来了,几个大男人坐没坐相地歪在沙发上当大爷,就年纪最小的刘皓站起来勤快帮忙,安娜张望了一下,问:“就你们几个?大权和年哥呢?”

“年哥楼下停车,你权哥去大学城接女朋友了,还装逼借了年哥的奥迪,哎,没良心的,有了新人忘旧人,安娜你快过来安慰安慰你威廉哥,这两天我都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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