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闻檀/沉香灰烬作品嫡长孙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赵承义听得心里急,他的孩儿方才并未做错,他为何也要被罚!就是罚也不该跟赵长松一般罚十杖,这如何公平!

他的话不说,赵长旭却是个直肠子。“祖父,长兄是阻止了,是赵长松骂长兄‘算老几,管不到他头上’根本不听长兄的话。二叔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兄是为了维护家族颜面,却要跟挑事的赵长松一并论罚?这是个什么做法!”

赵老太爷霍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赵承廉。

家里最近风气浮躁,不过是几房人各自起了各自的心思罢了。只是二房的作为,让他有些失望。

他随即淡淡道:“宁哥儿,谁让你跪的。”

赵长宁不知老太爷是什么意思,听刚才二叔的话,心里冰冷漠然,偏偏她不能反驳长辈。只能说:“我未管好弟弟,是二叔叫我跪的。”

“你是嫡长孙。”赵老太爷说,“在这家里,也不是谁都能让你跪的。除了我,你父亲母亲,谁还能让你跪?”

赵长宁抿了抿嘴唇,背脊挺得笔直。

她突然就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到的身份的力度。

赵老太爷闭上了眼睛:“给我站起来,拿出嫡长孙的样子!”

赵长宁道一声是,然后站了起来。

“齐管家,给我请家法来。”赵老太爷看向赵长宁,“你执鞭,每人打十鞭,赵长松、赵长旭再多加五鞭。”

“祖父,我不服!”赵长松也看了赵长宁一眼,冷冷道:“他杜少陵的书童难道没错?说我家族学不好,不好他大可不来,我也是为了维护我赵家。他既然什么好族学都能去,为什么非要屈就在我们赵家!”

“你便是叫你父亲母亲给宠坏了!”赵老太爷被他一顶,冷笑道,“杜家什么身份,你比得吗?赵家比得吗?他说两句族学不好怎么了,我告诉你,他就是骂到你头上,你也得给我忍着!杜少陵他父亲还是礼部侍郎,你瞧瞧人家,谦逊有礼,方才在路上还与我说了,这事他要占一半的错。就你这样的,你就是中了状元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再怎么能读,你也不过是个只会读书的纨绔!”

赵长松面色难看,不敢再顶嘴。

“你还说赵长旭是庶房所出,没资格说话。我问你,家里哪个兄弟我不是一视同仁的?你这话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我都不敢说看轻哪个庶出的兄弟,你就敢了?你比我这老太爷还有脸面了?”

赵老太爷致仕前任户部给事中,是个言官。所以别的不擅长,要说骂人可能还真的没几个比得过他。又指着赵长松继续说:“你还敢说你长兄没资格管你?长幼尊卑,都让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没资格管你?好,我今天就让他有资格!”

说罢又喊:“齐管家,取我对牌来!”

取对牌来做什么?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赵长宁心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光亮,她怔怔地抬头,看着赵老太爷严肃、端正的脸。

齐管事是请了家法和对牌一起来的,那对牌瞧起来并不起眼,不过是对黄花梨木,雕了小篆的‘赵府’二字。赵老太爷取在手里,便对赵长宁招手:“宁哥儿,到祖父面前来。”

赵长宁几步上前,已经猜到祖父要做什么。对牌便可指使家中管事、婆子,可罚下人,可操办家中大小事宜、用度。这对牌一般是由赵老太爷保管的,就连两个儿子也还没拿住。

他缓缓地道:“你是要读书科考的,祖父便不让你管事。但是对牌在你的手上,但凡哪个兄弟不听你话的,哪个仆人不听使唤的,你不用再向我请,直接处置就是,要打要罚都随着你。”

果然是要给她的!

这边赵承廉不说话,赵承守都坐不住了:“父亲,如何能给他这个?”

“宁哥儿,你还不接?”赵老太爷又提声问一句,赵长宁便不再多想,立刻跪下,“谢祖父。”

这是赵老太爷在给她的身份加筹码,她怎么会不知道。他要她来震慑这些弟弟,要她抬出嫡长孙的身份来。

对牌便放在了她的手心上。随后是一把缠了线,有些年头的牛皮鞭子。

“我再问问,还有没有哪个不服的?”赵老太爷一扫剩下的三人。哪个敢说不服,赵长旭见是长兄得了好处,更笑眯眯的,“服,服,是我一时冲动。”

“你还知道你是冲动了?”赵老太爷说,“第二个论的就是你,兄弟争执,你也本该劝阻。你上去就火上浇油,动刀动枪。家里的什么事都要关起来家里说,闹到外人面前终究是笑话,知道吗?”

赵长旭伸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那长兄头个便打我吧!”

赵长宁把鞭子握在手里,试了试力道。看到赵长旭牛一样大的湿漉漉的眼睛,好像打他是件多好的事一般,心里就一软。刚才赵长旭也是为了维护她,不然怎么会牵扯进来。还要打十鞭,岂不是人要打肿了?

“祖父。”赵长宁回头便又跪下,“长旭弟弟的十鞭,我想替他受过,若非我所起,长旭也不会牵涉其中。”

“你代我做什么!”赵长旭却急了,长兄细皮嫩肉,哪有自己禁得住打啊!别说十鞭了,他在通州跟着学功夫把式,被罚是常有的事,就是打上二十、三十鞭也不要紧的。“祖父,你别听他的,打我,打我!”

他简直一副迫不及待想挨打的样子。

赵老太爷看着赵长宁清秀淡定的脸,心里突然就拿定了某个主意,说道:“你要为弟弟承担责任?倒也罢,你毕竟是他哥哥。那这十鞭,你代他受过。”

他亲自拿了鞭子,不顾赵长旭的哀求,扬手就抽在赵长宁的背上,顿时就火辣辣的疼。

长宁疼得额头一抽,老太爷当真是没有留手的!

赵长旭一看就知道鞭子是十分的力道,赵长宁牙关紧咬,额头冷汗直冒。

他又焦急又心疼,连声喊别打了。别的跪着的都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了。长宁挨打这个画面,还是有十分的震撼力的,毕竟她长得好看,玉白的脸因疼痛,反而涌起几分血色。单薄荏苒,偏直挺挺地跪着,避也不避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姑娘觉得闹成这样,一点都不世家。

我想说一下,小说固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这群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还有个从小被宠的长松,能稳重到哪里去呢?打起来还是可能的嘛。其实说赵家的族学好,倒也不尽然,这个“好”,不过是建立在出了三个举人的基础上得出来的。而且杜少陵是在吹捧赵家,毕竟来读书了嘛。

老太爷让长宁代为受过,还是有深意的!

第14章

赵老太爷当然知道自己手底下有几分力道,不会把人打坏了。剩下的也不叫长宁打了,他一并全收拾了。

那鞭子抽到身上,才知道究竟是有多疼

赵长淮也被抽了五鞭子。赵长松很少被打,十鞭子抽下去也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至于徐明,因为是二房的表亲,赵老太爷是没有下重手的。只看了一眼这个敢煽风点火的,心里打定主意不会再留他了。

这边动静这么大,几位太太自然也闻讯赶来了。

赵长松的母亲徐氏出身名门,穿件青织金玉兰纹长褙子,梳堕马髻。捏着汗巾扶着丫头的手进门,眼眶湿润不停地擦,好歹是没说一句话。

她哭得还算含蓄,三婶娘曹氏进来几乎就是哀嚎了:“娘的旭儿啊,你怎么被打得这么——”哭到一半,才看到儿子完好无损。曹氏很疑惑地止住了哭声。原来没被打啊!浪费她哭得这么厉害!

窦氏则是眼泪直流,心疼得直想扑上去,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儿,正跪在那里受苦呢!她怎么忍得这个!但她很快被赵承义拉住了。老太爷还没有训完,她先别出头的好。

窦氏死死掐着丈夫的手,颤抖地低语道:“凭什么打长宁,凭什么?”

“你稍安勿躁,回去再说话。”赵承义连忙安慰窦氏。

这边老太爷回过头,握了握鞭子,又对赵长宁说:“方才打你的十鞭,是你替你兄弟受的过。现再打你五鞭,是你要受的。你毕竟是他们的兄长,就是管不了也得管,他们有事,你始终是有责任的。一家兄弟,哪个出了事,别的都要被牵连,所以更要相互帮衬。”

赵长宁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但是刚才赵老太爷的一番话,却让她明白了什么。

…只是再五鞭,她的确是受不住了,手肘还在疼。

她低下头,还没等说什么,那边赵长旭就火急火燎地站了起来:“还打?祖父,您再打不如打我吧!打我多少下我都认了!”

窦氏再也忍不住了,扑过去就抱住了赵长宁,两条手臂紧紧地缠着她,哇地一声就哭了,跟个孩子一样,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赵承廉也站起来,咳嗽了一声,这事的确还是赵长松有错在先。他道:“父亲,我看宁哥儿身子弱,不该再打了。再者这事的确不是长宁的错,我看是长宁守礼识大体,家里的对牌该给他管着。”

跪在长宁背后的赵长淮则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别过了视线。

的确…不该再打了,他还被自己打伤了。

他真的很倔强,一句服软的话都不会说。

赵老太爷其实这五下本就没打算再打了,本就是看看他们的反应,还算是有良心。他放下了鞭子,坐下来喝了口茶:“好了,都起来吧。”

一个个才从地上站起来,赵老太爷继续说:“都给我回去反省,反省清楚了挨个到我这里来谈话。赵长松,你再带了徐明去给杜三公子赔礼,知道吗?”看到这几个点头了,他才松了口气,“自此后,长宁便握我的对牌,你们是服也好不服也罢,这事不会再改了。谁要是不顺他的意思,被罚也别到我面前来诉苦!”

然后才挥手,叫他们全部回去,这出闹剧算是结束了。

赵长宁却走上前一步,说道:“祖父今日教诲,孙儿谨记。”然后恭敬地行了礼退下。

以前是她看错了赵老太爷,这个祖父,当真心里是清醒的。不亏是二十多年的言官出身。其实有这么个祖父在,她大可不用顾及二房。今天虽然挨了打,祖父却是给她立了权的。

他们慢慢地出了正房,赵长宁由窦氏扶着,却看到有个人在前头等着她。

她轻轻推开窦氏的手,两步走上去,这人长得颇是俊美,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不是赵长松还是谁。

赵长松真正地把这位长兄,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后低声问:“长兄觉得,自己凭什么担得起嫡长孙的担子,因为才华吗?”

“弟弟这口气,是看不起愚兄了?”长宁微笑问他,不然何至于在这里拦下她。

赵长松走近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睛说:“以前我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没想到我这长兄,竟然是个能人。我倒想看看,三个月之后谁才能出头。长兄可别以为仗着身份的便利,就能踩到我头上了。”

赵长松是那种,你一旦惹了他,他才会真正注意你的人。

“愚兄自然等着弟弟。”长宁依旧微笑,眼里却也透出三分凌厉。既然迟早都是要来的,何必掩饰?难不成她不出头,就没有这些算计了?难道她出头,他们还能害死她了?她倒也想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考上这个进士!只有她读书好了,长房才会受到真正的重视。

她一语不发地从赵长松身边走过。

长宁回了正房,屋里的仆妇已经烧好了热水,找了药膏。窦氏抱着长宁哭了好一会儿,才叫顾嬷嬷先领她去擦药,她去小厨房吩咐晚饭,长宁可还没吃饭的。

长宁却看到一只红着眼睛的赵长旭蹲在她东厢房的屋檐下,跟条大狗一样可怜。一见到她便围了上来,绕着她打转:“你为何要替我挨打?你…你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打得厉害么?疼不疼?”

长宁把他的头推远了些:“没什么,你等我一会儿,我要敷药膏。”

“我来我来!”赵长旭从婆子手里夺了药膏,推她进了西次间,“你快把衣裳脱了,我来给你抹。”

这弟弟头先对她好,却也没有这么缠人的吧…

赵长宁嘴角一抽,怎么可能让他来抹?还脱衣裳?“你别闹了,我这里婆子养着又不是吃闲饭的。出去等着。”

“我还是在里头瞧着你吧。”赵长旭立刻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我娘听说你替我受了打,也狠狠拍了我几个巴掌,骂我不中用,习武多年还要你来替我受打。长兄,快让我来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赵长宁已经坐下了,赵长旭却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就要给她解衣袍,手都伸到了她的系带上。把旁边的顾老嬷嬷吓了一跳,这…这四少爷,怎么能随便解人家的衣裳。“四少爷,您可别添乱了。这屋里老身帮忙就是了。你去外头等着,一会儿好了便叫你。否则可不是越帮越忙了。”

顾老嬷嬷叫两个婆子强行把赵长旭给架了出去。回来便苦笑:“大少爷,您下次遇到四少爷,尽管避远些。我瞧他也太亲密了。”

“我如何避得开他,他又没有别的意思。”赵长宁淡淡道,“亲的堂兄弟,有时候勾肩搭背的也正常,算了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但是毕竟是女孩啊!顾老嬷嬷想到这个,突然浑身一震,长宁已经决不能是女孩了,她似乎自己也没把自己当成女孩来看,言行举止,没有人瞧得出来不对。当年她们的作为…不就是想毁了这个女孩的吗。

那她这样混在男人堆里,还会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名声,她的清白…

她不再说话了,蹲下身给赵长宁解衣裳。赵长宁望着跳动的烛火。

祖父是想为自己收服赵长旭吧。用这出苦肉计,让赵长旭彻底的跟她站在一起。

顾嬷嬷却好似碰到了她的某处,顿时一阵酸痛,长宁嘶了一声。顾嬷嬷睁大了眼睛:“哥儿…您这里,这里怎么伤成这样了?”

她的手肘弯处一片清淤,竟比背上的伤还要吓人!顾嬷嬷颤抖地问她:“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才他们打得乱…”赵长宁顺了呼吸,轻轻地说,“赵长松砸长淮,长淮趁乱便砸到了我的手。”

“二少爷…他也太…您这要是伤到了筋骨该怎么办?”顾嬷嬷说了句。

她突然反应过来,哽咽着快步走了出去,压抑得声音都在发颤:“去找太太,大少爷的手被伤着了。再派人青衣巷请柳大夫过来…快去!”

如果真的伤到了手…老天爷无眼,那长孙该怎么办!

西园这边凌乱的动静,很快赵老太爷那边就知道了。

赵长淮站在赵老太爷的书案面前,外头灯影浮动,投在地上一片片昏黄的阴影。

赵老太爷叫人进来问了,说是长房那边还没有传话,不过砸伤之类的,再重应该也不至于伤到筋骨,赵老太爷才让回话的人退下去了。

他整个人都非常的疲惫,靠着漳绒靠垫好生地喝了一口茶水。才缓缓地说:“长淮,你一向聪明。祖父明白,他们那些个加起来,怕也没有你一个人聪明。祖父对你最放心不下,因为你的心思也是最重的。”

赵长淮低垂着眼睛,他不说话。

“长松倒了罢了,但长宁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何要这么做?”赵老太爷静静地问。

他想起刚把这个孩子抱来的时候,他就这样的不爱说话,在自己屋里一坐一整天,也不喜欢讨好长辈。看得人心疼。

后来,他就这么长大了。

“祖父,我的确不是故意伤他的。”赵长淮缓了口气说,“我若是真想伤他,能做得更隐秘百倍。”

赵老太爷的目光蓦然凌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又不是不了解这个孙儿,半晌又叹气:“…长宁必定以为你是蓄意,怕从此是真的要恨你了。”

赵长淮沉默了一下,轻轻道:“我没有办法。”他就算说了,赵长宁应该也不会信。他以前的确是害过他,这次…真的是失手。

赵老太爷叫他回去休息,把等在外面的赵承廉叫进来。今日提赵长宁的地位,不给二房颜面,都是想打压一下二房,否则家里更没个宁静了。也怪他以前没注意,等反应过来已经出了大事了。“今日这事,家中女孩规矩也太乱了。你回去便告诉徐氏,好生把几个嫡出的姐儿管起来,她要是管不好,我就来帮她管了!至于赵长松,见自己能读两个书了便张狂起来,我为官几十年,还没见过哪个这样的人能做官的。以后他再敢公然顶撞他兄长,我定让他跪祠堂跪烂膝盖!”

赵承廉心里一凛,知道老太爷的意思:“…儿子定好生管教长松,他今天的确是太不像话了。家族里兄弟和睦是最重要的。也怪我平日繁忙,来不及教导他,让他母亲把他宠溺坏了。”

“我倒是还厌烦那个徐明。”赵老太爷冷冷地道,“他非我赵家子弟,跟着闹个什么劲儿。你同徐氏说清楚,这徐明日后便不必再来了。没得坏了咱们家几个孩子的举业。”

赵老太爷吩咐许多,赵承廉都应了下来。

——

柳大夫瞧过没有大碍,赵长宁才喝了两盅甜汤,由顾嬷嬷服侍着睡下。今天过得太累,她反倒睡得没这么踏实。

她虽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但还在想祖父给她对牌的事,想举业的事…她手受了伤,怕是要修养两天的。屋内有盏蜡烛没有吹灭,朦胧而柔和的光洒在她的脸上,烧热的炕床很暖,外头又非常的静。

风吹得门扇吱呀一声轻响。

光影晃动,细索的响动,似乎有个高大的影子立在她面前,挡住了烛光。

旁边有人说道:“七爷,大少爷已经睡着了。”

“嗯。”那人轻轻地发声,然后没有再说话。

长宁仿佛陷入了睡梦中,但她还听得见声音,却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个七爷是周承礼么?他怎么会进自己的内室来,守夜的顾嬷嬷呢?她怎么可能放人进来。

然后似乎有一只手放在她的脸上,慢慢游移。指尖带着点凉气。她很想阻止,很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来。

“您看大少爷这般受气,您也不插手么…”同行的人迟疑地开口。

  如果觉得嫡长孙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闻檀/沉香灰烬小说全集首辅养成手册嫡长孙丹阳县主丹阳县主,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