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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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宁听到乔伯山的第一反应,甚至想了想是不是情敌来砸场子了…不过人家侯爷总不会如此无聊的。

赵长宁轻声嘱咐:“请到前厅喝茶,上君山银针。再去中堂请二叔亲自去接待。”她是小辈,接待这两位身份不够。七叔又不在家中。小厮听了立刻应喏去了。

等小厮走后,宋楚叹道:“你家面子也大,妹妹出嫁,竟然能请忠义侯和魏大人上门来观礼!”长宁只是笑笑,她也正奇怪呢。

而前厅那边,却是魏颐一大早撺掇了乔伯山上赵家来,到了赵家门口都不用上请帖,给了名帖之后,回事处的人便十分震惊,要来的人事先他们都是知道的。请帖虽然给了忠义侯府,但这种小辈的亲事,一般都是只送礼不上门,怎么会真的亲自来!

他们毕恭毕敬地迎他们入前厅,然后立刻去通禀了。魏颐左看右看,这赵家他知道,赵承廉和周承礼都是后来追随朱明炽的,朱明炽登基后他们就得到了重用,府邸也算得上气派,虽然跟魏家这种百年世家比不得。

不一会儿管事就来了,恭敬地道:“二位大人请,我们二爷在恭候二位!”

乔伯山站起来,咳嗽一声跟魏颐道:“我这面子卖给你了,你可给我记着!”要他乔伯山亲自走一趟,这是多大的面子。

“得了,你在家里能有什么事。”魏颐扇着扇子道。

两人进了中堂,赵承廉便迎了上来。一番寒暄之后落座,赵承廉也惊讶得很,不过仍然笑着交谈些朝事。正好这边宴席摆上了,二人便进了席中。他们的席位在中堂,是贵客留的地方,魏颐有心想看看赵家的女眷,女眷在花厅落座,只隔了一架琉璃屏风。

他透过琉璃屏风虽然看不清楚,却也能看个大概,一个个地看过去就知道都不是了。不过这赵家的人的确美人坯子多,待他回过头,乔伯山就问:“可找着了?”

魏颐摇头,乔伯山又问:“连相似的都没有?”

“没有,许不是一房的吧。”魏颐道。这时候赵承廉过来同他们敬酒,笑着说了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之类的话。然后乔伯山低声问:“该不会真的是那新娘吧?”

魏颐只淡淡地说了句:“我倒希望是。”至少他终于找到她了,怎么抢不过是手段问题。

乔伯山听他这话有点毛骨悚然,魏颐做事究竟有多么的独断专行他是体会过的,恐怕就算是皇上来,也是劝不住他的。

乔伯山摇头,觉得自己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他衷心希望不是,破坏人家的姻缘可是损阴德的。

由于宋家也不近,不多会儿亲迎的队伍就要出发了。全福人将新娘子扶出来,却是已经盖上了凤冠霞帔的盖头,看也看不清楚。不过新娘子要向高堂告辞的,故马上就会走过来。

魏颐看她越走越近,拳头不由得缓缓握住,眼睛一眨也不眨。

随着全福人喊跪的声音,新娘新娘一起跪下口头,宾客们越发热闹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乔伯山注意到魏颐的手缓缓地、缓缓松开了。

他的神情恢复了淡漠,轻声说:“不是她。”

这也不是么?那就真的没有了。乔伯山侧身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比她高许多,身形也对不上。”魏颐淡淡道。

乔伯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说节哀顺变吗?他看魏颐现在心情很不好,还是别这么惹他了。

既然知道了这个也不是,魏颐便没什么兴趣观礼了,径直喝自己的酒。乔伯山欲言又止,毕竟是他给了人家希望,又生生打破,实在是太残忍了。

唢呐热闹的声音响起,宴席已经接近尾声,许多人都出去观礼了。魏颐也不想再留下去了。他把酒杯扣在桌上,径直朝外面走去,乔伯山跟在他身后出了赵家的门。九月初的天,天气要比前几日凉快一些。

胡同里种了许多的柳树,扎了红绸。亲迎的队伍整装待发。糖、瓜子和铜板已经开始洒了。新娘的嫁妆担子紧随其后,有个人正在后面监督送嫁妆。穿了件月白的细纹长袍,清秀如竹,如山岚终年积雪,纯粹而宁静。

乔伯山便笑着与他打招呼:“赵大人别来无恙啊!”

赵长宁抬头看到是乔伯山,淡笑道:“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他从不奉承,也不曲意谄媚。说完后就往前走,继续清点箱数。

而在听到赵长宁声音的那个片刻,魏颐已经回过头了。

这时候,恰逢赵长宁转身。阳光落了她一肩,柳稍拂过她的肩膀。那在心里描摹数次的玉雕一般的脸,略带沙哑的轻柔嗓音…

柳暗花明又一村,魏颐的手紧紧抓住扇柄…是她,是这张脸,这个声音,他不会认错的!

“你认得她,”魏颐的声音变得坚决,“她是谁?”

乔伯山看他一眼,笑着:“怎么了,他就是赵长宁啊!大理寺丞赵长宁。我就是说他有几分像呢。”

赵长宁…原来她就是赵长宁!

看到魏颐的神情,乔伯山心里咯噔一声:“喂,人家可是男人,你想抢人家妹妹的亲都罢了,这是要干什么!”

开什么玩笑,他带魏颐过来找人,心想若真的找到了就让他娶回去。…他怎么就瞧上赵长宁了?人家可是朝廷命官,是男人啊!

“你稍等。”魏颐不再说话,大步朝赵长宁走过去。

“喂,你想干什么!”乔伯山想阻止,但是魏颐已经走出了。

亲迎的队伍出发,人群一片混乱,捡铜钱和花生的下人小孩跑来跑去。

嫁妆被抬起来,跟在队伍后面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赵长宁正准备送妹妹的出嫁队伍出胡同口,也跟着往外走。突然之间,一只手臂穿过人群,将她的手腕握住了。

“——赵长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夏审很有趣,这段是夏审的原文:比朝审,鋐当主笔,东向坐,恩独向阙跪。鋐令卒拽之西面,恩起立不屈。卒呵之,恩怒叱卒,卒皆靡。鋐曰:“汝屡上疏欲杀我,我今先杀汝。”恩叱曰:“圣天子在上,汝为大臣,欲以私怨杀言官耶?且此何地,而对百僚公言之,何无忌惮也!吾死为厉鬼击汝。”鋐怒曰:“汝以廉直自负,而狱中多受人馈遗,何也?”恩曰:“患难相恤,古之义也。岂若汝受金钱,鬻官爵耶?”因历数其事,诋鋐不已。鋐益怒,推案起,欲殴之。恩声亦愈厉。都御史王廷相、尚书夏言引大体为缓解。鋐稍止,然犹署情真。恩出长安门,士民观者如堵。皆叹曰:“是御史,非但口如铁,其膝、其胆、其骨皆铁也。”因称“四铁御史”。恩母吴氏击登闻鼓讼冤。不省。

另外,周承礼救太子,并非真心辅佐,只是找一个由头来支撑自己,毕竟人家是前太子,正宗皇室血脉,古人在乎这个,讲究个名正言顺。大家还记得“大楚兴,陈胜王”吗?

第73章

赵长宁正疑惑是谁, 她回过头,看到一只健壮的手臂, 英俊端正的脸上眼眸仿佛隐藏着一簇火苗。正紧紧地盯着她,

其实她一瞬间是没有认出魏颐的。但当魏颐抓住她手的瞬间他就加大了力度, 赵长宁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清亮的光, 是他!当初在槐树胡同的时候,想买下她的那个男子!

但很快赵长宁就恢复了镇定, 挥开他的手:“这位兄台,你我素未谋面,你这是做什么?”

谁想这一挥却把他挥不开,反倒让魏颐反手将她握得更紧。嘴角露出了笑容:“原来是你!”

那边乔伯山已经拨开人群快步走过来, 看到魏颐握着人家赵大人的手腕,剑拔弩张的样子,就道:“魏颐,你干什么呢!”他搞什么鬼, 抓着赵大人不放干什么。

虽然赵长宁长得的确清雅出尘, 旁边站的女子都没一个比他好看的。但也毕竟是男人啊, 这厮难不成为了美色,男女都不顾了!

他哪里知道魏颐好不容易现在找着了那个人,哪里还顾得这些,他是觉得周围的人都很多很碍事。他是想立刻就把人带走,是藏起来也好, 他守起来也好,决不能再让她跑了。

赵长宁两下见甩不开, 语气也冷了道:“这位兄台,你若再如此失礼,我便叫护卫过来了!”

“魏颐!”乔伯山觉得他简直丢人,门口赵家的护卫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魏颐才回过神,笑了笑,对赵长宁说:“大人见谅,我是觉得大人一见如故,倒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我是京卫指挥使魏颐,倒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应该是听说过的。你看?”

乔伯山嘴角微动,看魏颐扣着人家的手腕处都已经泛白了,可见力度不小。谁是这么交朋友的?得了,这厮肯定是对人家赵大人起了心思,装得再伪善谦和的笑脸,都掩饰不了他的本质。

他究竟想干什么!赵长宁眼里闪动,无论如何,有话也不能在外面说。

“我如何受得住魏大人一声大人。”赵长宁道,“只是魏大人不如先放开我,到里面去品茗再说?”

“那就听赵大人的。”魏颐笑道,“不过倒也无妨,我是与赵大人一见如故的,怎会管外人如何看?”

这才放开了赵长宁的手。长宁心里反应过来,魏颐自那日之后,恐怕是一直在找自己。只是让他找得到就有鬼了!对于这等位高权重的人,赵长宁是避之不及的。当日的事她不想提起,也再也没去过那里。

进了院子,魏颐就低声跟乔伯山说:“你先走吧,没你的事了。”

“怎么没我的事!”乔伯山看他,“我说,赵长宁虽然只是个五品小官,你是正三品的京卫指挥使,兼任宣府总兵,他不敢忤逆你。但人家叔叔好歹是皇上的亲信。你就不怕人家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你把你祖父挖出来都未必能摆平。”

魏颐的祖父当年是宣大总兵,还特封辅国将军。战功赫赫,生前就连见先皇都不用跪。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什么性子,风花雪月的事他向来懒得过问。只要我与她情投意合,皇上也不会说什么。”魏颐微并不在乎。

乔伯山真是搞不懂他:“带你来找那女子,你却找上赵长宁,你这…”

魏颐笑容更甚。“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有分寸,她不愿意,我又不会强迫于她!”

乔伯山冷哼:“我还能不知道你!不强迫…你刚才就差明抢了。行了…我先去外面吃酒,你注意点影响,别做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我一会儿过来。”说罢还是朝外面走去了。

花厅外盛开着簇簇白色姜花,清甜的香气被微暖的风夹杂着吹进来,斜阳照在地砖上,分割出大块小块的阴影和光。赵长宁请魏颐坐下,魏颐却仍然紧盯着她说:“当日一别后我一直在找你。遍寻不得,倒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原因。”

“魏大人此话我不明白,下官的确与大人是初次相识,不知魏大人可是将我认成了您的哪位旧相识。”赵长宁淡淡道。她自然是打死不会认的,魏颐又没有抓现行,他能怎么样!

魏颐侧过身,带着笑容低声道:“原以为你是个身世凄惨的女子,要靠卖唱为生。我一直在找你,就是怕你过得不好。若真是如此,我便立刻娶你回家,给你荣华富贵。倒不想你竟然是正经的朝廷命官,科举出身。”

“我再说一次,魏大人是认错了。”赵长宁抬头看着他道。

魏颐被她这样看着,身体里却窜过酥麻愉悦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感觉!他似乎又想起了那日,她穿得一身水青墨绿,墨发毫无修饰地垂下肩头,雪白精致的小脸,偏生淡漠得出奇。他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出身微寒,他就浑身不舒服,恨不得给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换她安稳的生活和平和的笑容。

“女儿装甚是惊艳,一辈子着男装,是不是太可惜了?”魏颐突然问。

那些胭脂水粉,那些金累丝首饰,宝石璎珞,丝绸罗缎。若她一直是赵长宁,岂非从来不曾有过?

这话却让赵长宁眉梢微动,她最忌讳别人提起这个!她后退一步冷冷道:“魏大人,我敬大人三分,大人不觉得自己此言可是过了些?大人在此慢慢喝茶吧,下官还有事,恐怕不能奉陪了。”

她打死不承认,魏颐却也不傻,一旦见过她穿女装,自然认得出来就是女子。赵长宁径直要走,却被魏颐拉住,一把抱入怀中。赵长宁挣扎,魏颐将她按在怀里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辛苦而已…”

可惜她不能被人妥善保管,好生地娇养着,没有人给她遮风挡雨。

赵长宁挣扎不过,听他话没有威胁的意思,顿了片刻松了语气:“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辛苦的,魏大人先放开我吧,叫人看到了该怎么说?”

“我只是想说清楚。”魏颐低叹道,“我没有坏心。一直在找你,是想救你出苦海,给你提供安身立命之所。”

赵长宁不得不打断了他:“魏大人,我周围并无苦海深渊。我早说你认错人了。”

是啊,她身边没有苦海深渊,但是他却又不满足了。不能解救她,那该用什么名义来接近她?

魏颐低笑道:“…只是除此之外,我也的确喜欢你而已。我们先处个朋友,等你习惯了我们再在一起。只是莫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亲近就行。”

赵长宁淡淡道:“魏大人喜欢我,若我不喜欢魏大人呢。”

“那也没有办法。”魏颐身姿笔挺,笑容和煦,耸肩道,“你知道我这种人大老粗的,赵大人若是一直不喜欢我,只能我让赵大人喜欢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委屈了你的。”

这个人怎的如此无赖,倒也不是让人讨厌,他恐怕找自己两年,还真是抱着将自己解救出苦海的想法的。赵长宁淡笑道:“那对不起魏大人了…恐怕,是绝对没有这么一天的。”然后挣脱了他的手。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赵承廉同赵长淮经过花厅,看到了两人。

“长宁,你在这里做什么?”赵承廉先看到了长宁,然后才笑着向魏颐拱手,“魏大人竟也在此。”

跟着的赵长淮也淡淡拱手,跟着喊了声“魏大人”说:“方才在不远处,似乎听到大哥在同谁争执。”本来他还不想过来看的,赵长宁与人争执,跟他何干。不过二叔怕有什么事,才一起过来了。

“哪里有什么争执,是我同赵大人说他这里姜花开得好,让他送我一些,他却不舍得割爱。”魏颐将手搭在赵长宁的肩,笑着说,“是吧赵大人?”

赵长宁身体微僵,却是再不情愿也要配合,难不成真的让二叔知道说话内容?只能任魏颐的手搭在肩上。

赵长淮眼睛微眯,他觉得赵长宁的神情有些奇怪。似乎对这位魏大人的触碰避之不及。

赵承廉却笑说:“姜花倒不是什么贵重的花,是长宁觉得它味道清甜,醒酒醒神,才吩咐花匠在花厅旁边种植。魏大人要是喜欢,我让花匠包些给魏大人带回去就是了。”

“魏大人想带回去,自然可以带回去了。”赵长宁淡淡地道。

“哦,现在赵大人又舍得割爱了?”

赵长宁缓缓笑了:“自然的,魏大人要多少,我给多少。”

“那你们二位先聊,我与长淮先去拜见你祖父。长宁,你说完了事情一会儿也记得过来。”赵承廉叮嘱完后,带着赵长淮先走了。赵长淮扫了兄长一眼,什么也没说,跟在二叔后面朝正房走去。

“那个年轻的是你弟弟赵长淮?”魏颐在她耳边问道,“竟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

赵长宁后退,却被他掐住腰。“魏大人,你若当真喜欢我,大可好生讨我欢心,如此可不算是。”赵长宁打算用缓兵之计。

魏颐心道,他自然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哪里还忍得住慢慢来!不过也是,但既然已经发现了她,若是立刻强硬地逼自然不好。等她喜欢喜欢他再说吧,免得在她心里,他真的成了欺男霸女之辈了。

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躲,他心里急迫,难免显得有些强迫。

“那我改日再来找你。”魏颐说完,便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她。

赵长宁连告辞都没有就走了,夕阳洒在她的肩背上,飘逸出尘,却是有些冷淡。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魏颐骑在马上感叹:“侯爷,你说说看。我本来是想拯救人家于水火之中的,我想着她该多可怜,多需要我帮助。偏偏她现在说不需要,反而觉得我麻烦,你说该怎么办?”

乔伯山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道:“那你就随人家的意呗,你总不能强迫人家吧!”

“我何尝想强迫她!只是想要得紧,她不要我,我得死皮赖脸才行吧。”魏颐的叹气声中却带着淡淡的兴味,“只可惜她不能乖顺地随我,我是真的想护着她的!若真能将她娶回家,让她做我的妻给我生儿子,不知道有多好…我再耐她几日,若还不同意,我也只好再逼上门了。”

乔伯山看他一眼,嘴唇微抽:“魏颐,男人不能给你生儿子…对了,你现在还没有儿子吧,家里的世袭荫职谁来继承?”

魏颐却摆手道:“侯爷,今日多谢了!改日再说吧。”然后一拉缰绳,与乔伯山分道扬镳了。

乔伯山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疯了。”他协助的是一场英雄救美,不是强抢朝廷官员。但他能拿魏颐怎么办,魏颐家中虽然没有爵位,却有个正三品指挥使的世袭,这可比侯位值钱多了!侯位没有实权,指挥使可是实打实的权势在手。更何况他还协宣府总兵,更加不得了,只能祝那位赵大人好运吧。惹到了魏颐那武蛮子手里,这人总是莽撞乱来的,倒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等在正房拜见了祖父,服侍他老人家就寝后,赵长宁被二叔叫了过去。一路随他到书房。

赵承廉让他在自己书房坐下,问她魏颐和乔伯山突然到访的事情:“…按理说以这两人的地位,不过是你妹妹出嫁而已,不必亲自过来。今日却亲自来了,魏大人还单独同你聊。不过你似乎…与魏大人有些争执?”

赵长宁嗯了声。

赵承廉就叹道:“长宁,如今你进了官场,许多事我也不避讳你。咱们赵家的人不管对内如何。对外都是赵家的人,荣辱都是一体的。我与你七叔虽然在皇上面前得脸,但你七叔…毕竟也不是真的姓赵。”

赵长宁听到此处便抬起头,她是第一次听到二叔说这样的话,有些惊讶。随后不动声色地掩了,不是亲兄弟,难免不能同心。

“倒不是说你七叔有什么不好,而是他随时可以离开赵家。而且有的时候他在外面做什么,我与你父亲也不知道。”赵承廉低叹,“你父亲一生升官无望了,你三叔、四叔又不争气,做生意尚可,做官是不成的。家里指着你与长淮,最重要的是指着你。你是嫡长孙,日后若我有什么不测之处,你可要将家里的担子挑起来。”

“二叔这话如何能说。”长宁道,“您日后升任了礼部侍郎,就是进内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赵承廉笑着摇头:“说得好听!…我说这个也是想提点你,莫要惹了魏颐这些世家的人。我们赵家在朝堂上本就没有大靠山,宋家又视我们为死敌。若是再惹了这些世家的人,怕日后在官场上会更困难。你有机会便同他们交好,能让他们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也能多结交些人脉。毕竟你曾是太子的人,皇上看着我与你七叔的面子不为难你,却不会看重你。”

“二叔教训得是,侄儿记住了。”赵长宁微叹口气。赵承廉毕竟是为了她的仕途着想。

赵承廉的语气也温和了些:“我瞧魏大人似乎与你颇为投缘,日后你便多与他结交。他们这些人,显贵世代沿袭,家族盘根错节,不是我们赵家能比的。”

赵长宁站起来拱手,应喏。

她从二叔这里告退离开,回了竹山院。快要入秋了,窗外不一会儿下起雨来,长宁仍然未睡,坐在书案面前处理白日积下的公案。

下雨后夜便更冷些,陈蛮端着盅天麻乳鸽汤进来,守在门口的香榧正把帘子放下,免得潮湿的雨气冷着了大人。看到陈蛮,香榧笑道:“陈公子今日不读书么?”陈蛮要参加今年的秋闱了。

陈蛮道:“给大人送汤罢了。”说着径直朝里走。他长得俊,难免丫头们喜欢,他却都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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