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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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东升觉得自己再挨着夏阳坐下去,就快憋不住了,光是瞧见一截露出来的小腰他就忍不住要咽口水,小腹绷紧了都无法阻挡那一股股热流往下蹿涌。年轻人身体反应也快,眼瞅着就要出丑,蒋少连滚带爬的就从罗汉椅上下来了,手里的历史书都没敢搁下,“我想起来了,姥爷说要早点去文物局来着,我…咳!我先去看看他老人家收拾好了没!”

蒋东升这边跑的快,夏阳也略微反应过来一点,瞧着蒋东升出门的时候都差点摔倒的狼狈样,忽然嘴角微微上扬了下。当初蒋东升也没少这么狼狈的从他房间跑出去,但是这事大多发生在那家伙拿手铐绑了他之后,又或者是蒋少拿钱砸到他接原文书的书局,让书局对他特殊照顾…现在这样毛头小子一般生涩的反应他可是从没见过,蒋流氓平时不戏弄他就是好的了,现在竟然还被他摸的“害羞”了?

夏阳拿起手里了的书,略微翻了下,找到书签的位置继续看,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他们提前相遇之后改变了不少事情,蒋东升没有因为脑袋开瓢儿错过军检的机会,但是依旧没能去成军工院,而且性格也没有因此阴霾起来,或许蒋东升的人生规划也会由此改变?

夏阳手指在书页上摩挲几下,眼神微微柔和了些。蒋东升读一个普通的军校也好,这一回,换他来养着蒋少。

蒋东升是真的跟曾老爷子约好了要一起去文物局的,他躲起来洗澡换了衣服,又顺便夹起那本厚重的历史书便跑去找曾老了。

曾姥爷得了蒋东升隔三差五送来的古墨,一瞧见他就忍不住笑弯了眼,伸手招呼他道:“东升啊,来来,今天还是想聊西周的青铜器?我昨天给你讲到哪里啦?”

蒋东升笑笑道:“姥爷,咱们这么干讲也没意思,文物局最近又运来一批新东西,我带您去瞧瞧?”

曾姥爷果然兴奋的直搓手,但是很快又遗憾的叹了口气,“算了,夏阳上次给我的外汇券用没了,去了看见也是白搭。”

“姥爷您这是什么话!要用外汇券您找我啊,我兜里正好有!”蒋东升立刻接了话,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来厚厚一沓外汇券放在曾老手里,严肃道:“您拿着用,不用就是瞧不起我!”

曾姥爷有些为难,推让了几下,他用夏阳的是因为他跟夏阳是亲人,用蒋东升的这怎么好意思呢!

蒋东升不肯收回去,道:“姥爷,您要是这样可就是偏心了,夏阳喊姥爷,我也喊姥爷,怎么这待遇还不一样呢?我这段时间跟着您学了不少知识,非要分那么清楚,我可给学费了啊!”

曾老拗不过他,被强行扶着出了门。蒋东升讨好道:“姥爷您不是一直说那些古董是宝贝么?”

曾姥爷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了头道:“是啊,那些可都是好东西,收到一件好的,一辈子也瞧不够啊。”

蒋东升乐了,道:“那您也别有负担了,这算咱们合作的,我也不懂这些什么古董啊青铜的,您帮我长长眼,也淘换些漂亮的放在屋里。上回摆了个青花瓷的瓶子搁在桌子上,还挺好看。”

曾姥爷疑惑道:“上次我去你房间找你,桌子上没有花瓶吧?我记得夏阳那屋倒是有个。”

蒋东升面色不改,气都不喘一下撒谎道:“哦,对,那什么我瞧见夏阳那屋摆着挺漂亮就给要过来了,现在放在我那边了。姥爷咱们这次再去看看,遇到好的我弄个回去还给夏阳,新来的肯定有好货。”

曾姥爷注意力又放在文物局那批新来的宝贝上,红光满面的和蒋东升走了。

曾老自打来了京城可没少去淘换东西,可谓是文物局“捡垃圾”专业户。那几个小年轻也是闲得难受,往日可没有人往这个收破烂的文物局来的,见着曾老忍不住陪老头多聊了几句。夏阳每次总是给准备一些桃酥、杏元饼之类的糕点让曾老带去,让他们边吃边聊,东西虽少,但是贵在心意。

那几位吃了点心,更是有几分吃人嘴短,听曾老说喜欢古墨,全都留意着给老人私留下了。

老爷子学识渊博,为人又谨慎仔细,在翻检那堆古旧的“破烂”的时候,都会顺便帮文物局的小伙子们分类归档,有时候还会给破损的字画装裱修复一下。这样的举动更得了文物局那些年轻人的好感,一来二去,大家便成了朋友。

文物局前面原本还设了个文物商店,早年间关了,如今政策允许又重新开业,但是只开了前柜,摆着卖些品相好的大件儿古董。文物商店里的东西不错,但是那边买个物件都需要外汇券,一般来这边逛的人也少,服务对象大多是驻华大使馆的老外,在临回国的时候来这边逛逛买几样小东西。

文物局的几个小年轻因为之前得了曾老的不少照顾,平时都帮老爷子留意着古墨。其中有个刚分配来的大学生眼睛尖,瞧见文物商店那边的柜台上摆着几块古墨,也顺手给拿起来了。

文物商店里站柜台的小伙子忙拦住他们,“哎哎,你们这是干嘛?怎么还到我这抢东西来了啊,这里不都是你们挑好了送来的吗?”

那几个把古墨揣兜里,笑嘻嘻道:“我们这边来了个老爷子,整天转悠着找这些玩意儿呢,我们都答应了,有墨都先给他留下。”

柜台那边的小伙子也有点为难,道:“真是巧了,我这边也来了个美院的老教授,天天来瞧这么几块古墨,都快入迷了。他前几天外汇券不够,说要攒两天就来买,你们这拿走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文物局的那几个猴精,眼睛一转就想出了对策,“我们这个是带上级批文来的,这是首长做的指示,你们有吗?”夏阳他们爷孙俩刚开始来的时候出示过一纸批文,上级部门一直没撤销指令,那么这玩意儿就一直都有用。

柜台那的小伙子没话说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几个把那点古墨都带走了。

他们这边刚走没一会,一个骑着旧自行车的老教授便赶来了,他身上穿的衣服还算体面,只是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却是被胶带缠了又缠,勉强使用着的。老头一进来就兴奋的直奔柜台,从兜里小心掏出几张外汇券,“小同志,来来,我终于凑齐外汇券了,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可没少求人呢!对啦,我那几块古墨呢?”

站柜台的小伙子哭丧着脸道:“老先生我对不住您,那几块古墨我没护住,让人给…”

老教授大惊失色,眼镜都差点从鼻梁下滑下来,“让、让人给偷走了?!”他就知道!这样上好的嘉庆贡墨,肯定会遭贼人之手窃走啊!

“不不,那个没人偷。”柜台那的小伙子忍不住环顾了商店里一圈,觉得怎么偷也不可能轮到那几块黑炭一样的墨,而且还缺了角儿呢。“其实是这样的,还有一位老先生也喜欢古墨,他刚刚托人来给买去了…”

老教授愤愤不平,把柜台拍地砰砰作响,“真是可恶!就这么几块墨也要跟我抢,不行,我要去同他理论!你告诉我,买墨的那个去哪里了?

老教授气势太强,站柜台的小伙子愣是没敢隐瞒,指了文物局的方向道:“去那边了,刚走。”

老教授二话不说推着自行车就直奔那边,一脸的不死不休,他手里的那副十七毛驴图刚完成了一半,就等着墨用啊,之前屡次失手也就算了,今天绝对不能让!

老教授这边刚追到文物局门口,就听见旁边汽车滴滴的喇叭声,他略微让开一点,正想放好自行车冲进去找人理论,就瞧见那小汽车上下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虽然有点跛脚,但是看着模样却十分熟悉。

“请问…是曾铭德先生吗?”犹豫再三,老教授还是开口问了出来,眼前这个腿脚略微有些不便的人很像他当年在西南联大读书时的一位师兄,但是三十年未见,他也不敢确定。

曾老下车之后被人喊了名字,也是一脸的疑惑,抬头去瞧却看到一个老先生正在他对面紧张的往鼻梁上推了推眼镜。这一个小动作勾起了他三十多年前的回忆,曾老忍不住哎呀了一声,忙上前几步道:“夏梁泉?真的是你!这简直太巧了,当年西南联大一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小剧场:

“啾一下”篇:

蒋东升:姥爷我抗议!美院多乱啊,听说现在还有人裸~奔~~我不同意夏阳去…

夏阳:蒋东升,低头。

蒋东升:什么?

啾——

蒋东升(扭头):那个,学画画也不是不行…咳。

第121章 送“礼”

曾老没想到在外能和故人相遇,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也不忙去文物局了,拉着夏梁泉的手就要去找地方坐下好好叙旧。夏梁泉能见到师兄也激动,二话不说推着他那破自行车就跟着走了。

曾老在附近公园找了个亭子,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那聊了很久,说起当年的老师同学,也说起了这些年自己的近况,都有些唏嘘感慨。

曾老性情坚忍,对身外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夏教授则心胸豁达,记事儿总是只记得好的,再苦的事情也能说的乐和起来。

曾老握着他的手,关切道:“梁泉你身体好些了没有?我看了报纸,上面说你这些年坚决跟…”

“坚决跟‘四人帮’做斗争对不对?”夏教授乐了,连连摆手道:“那纯粹是胡说八道,我哪儿有那个胆量啊,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他们说你拒绝了教主席夫人作画,这是怎么回事?”曾老也好奇了,他在建林镇那样的小地方,得到的消息也有限,但是对同窗的关心却是半分不少的。

“哦,这个事情倒是有,但是不是教主席夫人作画,是她的秘书来找了几次,说让我给画一幅‘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画儿。我心想主席夫人来求画我一定好好画,让她满意才行,可是‘黑画事件’刚过了不久我也害怕呀,更想着一定要画出十分水平…”夏教授叹了口气,满眼的无辜,“可我是个画驴的呀!我画的最好的就是小毛驴,你让我画牛这我肯定画不好,一张也没交上,唉。”

曾老也笑了,“要是求一副画牛的图,应找可染先生才对。”

夏教授也连连点头,“对对,所以秘书也去找了!可染先生那多认真啊,只是这次他也为难了,他画‘俯首甘为孺子牛’是没问题啊,就是前面那句‘横眉冷对千夫指’死活也想不出该怎么画…急得老先生团团转,抓耳挠腮的想不出对策。”

“后来呢?”

“幸亏后来事儿多,估计主席夫人忙着批斗别人去了,也没顾上我们,外交部的一位姓严的老先生请我们去外交部会见厅画一幅一丈六的桂林山水,我和可染先生一同画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就等到粉碎四人帮了。我画完就回了老家,现在京城画院缺老师,可染先生便推荐了我来…曾师兄你可千万别听报纸、电视上宣传我如何做斗争,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夏教授说的一脸无奈,曾老却是拍着腿笑起来,多年没见,这个小他一届的夏师弟还是这样有意思。

夏教授顺便又说了一下当年黑画的事件,当真是委屈的一脸血,“师兄啊,他们说黑山黑水是攻击什么新中国暗无天日,可是你是知道的啊!画国画泼墨的哪个山水不是黑色的啊,就因为我一咬牙用了自己剩下的最后一点嘉庆贡墨,画的比别人更黑,就给戴上了这样的高帽子…”

曾老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好半天才忍住了安抚他,“咳,这么说的人不懂,这是表现手法而已。你记住,下次不要用那么好的墨了。”

这一句却是提醒了夏教授,他立刻站起来惊慌道:“坏了!我忘了我的墨!!”

曾老也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什么墨?”

夏教授急急忙忙的就要推车走,“曾师兄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瞧上几块嘉庆贡墨,好不容易找到的上好古墨啊,我这连攒带借的总算凑齐了外汇券,可是眨眼就被人抢走了,不行,我这次一定要夺回来!买东西还有个先来后到,这也太欺负人了…”

曾老也站起身来,“谁抢走了,走走,我也同你一起说理去。”

“谁知道呢!我就大概问了下,好像是一个经常去文物局的人,这段时间也找古墨,哦,还找些米芾书画什么的。听说年纪也不小,带着拐棍,经常坐小汽车来…”

曾老住了脚步,他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人像自己呢?他这边咳了一声,刚想喊住夏教授,老教授却是愤愤难平,把旧自行车车锁链子都缠在手臂上了,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曾师兄那人不是第一次抢我古墨了,你说那位先生一把年纪了还到处抢人东西,真是不知羞啊!”

曾老一脸的尴尬,他觉得那人可能就是自己,他这段时间可是搜集了不少的古墨,夏阳那四合院里都单独另开了一间通风避光的房间来存放呢!

曾老拉住他,道:“咳,梁泉啊,你听我说几句。”

夏教授却是等不及了,硬拖着他走了几步,道:“师兄我们先去文物局吧,什么事儿等找到那几方墨了咱们慢慢说。我都看好了,里面有块很可能是嘉庆御墨,师兄你不是最擅长画花鸟图?等找到了那方墨就送给你!”

曾老忙道:“不不不,这次我一定不要你的墨了!梁泉你慢点走,我说的就是跟墨有关的事儿,那个你一定要冷静啊…”

两老正在这边拉拉扯扯,蒋东升却是等不住找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个油皮纸包裹好了的小包,四四方方的跟提了一包桃酥饼似的。一来到凉亭这边就看到两位老人争得面红耳赤,戴着厚重眼镜的那位老先生一脸受害者的表情,指着曾老控诉道:“曾师兄你怎么能这样?你全都收集走了,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我说我这一年到头一块墨也买不到,原来都被你抢走了!”

曾老不服气,“什么叫全拿走了,我不是留下了几块么!”

夏教授更气愤了,“呸!你没买的那几块不是赝品就是捂坏了的,一化开墨都臭了!”

曾老支支吾吾的想不出什么话反驳,索性抬眼去瞧凉亭外的一株垂柳,似乎头一回瞧见柳树的叶子是绿的,看的那叫一个专注认真。

夏教授气得跳脚,“曾师兄你又这样!又这样!当年跟苏师兄他们争古书图鉴也是这样,跟我抢古墨你还这样!你当我有苏师兄那么好脾气?没门,你得让我几块墨才成!”

曾老从善如流道:“没问题,今天这几块嘉庆贡墨都给你了。”

夏教授没那么好哄,他几乎每次都是和曾老前后脚发现的宝贝,对他的收藏也有数,当即举起了四根手指,“不成!至少四套乾隆贡…御墨!”想起被曾老抢走了那么多好东西,老头硬生生把墨升了一个等级。

曾老又抬头去看垂柳了,觉得那株柳树的叶子长得真好看。

蒋东升在旁边听了几句就听明白了,他之前也让马三帮着找古墨,据说就是跟着一位美院的老教授才找到那许多,老教授眼光好,他看中的基本上都是真品,只要跟在他后边掏钱买下准没错。他记得马三还提了句,这美院老教授喜欢砍价,每回装着嫌贵走了,回头就找不到那几方古墨了——那肯定找不到了,都让马三给划拉到曾老那间收藏室里去了么!

东升摸了下鼻子,瞧着夏教授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咳了一下,忙上前道:“姥爷,这是今天找到的那几块嘉庆墨,跟以前一样,里面拿宣纸包了好几层,您看看?”

曾老大手一挥,爽快道:“不看啦,都送给你夏爷爷!”

夏教授已经自己伸手去接了,捧地那叫一个小心翼翼,一脸悻悻道:“本来就该让我一回了!”他把鼻梁上快滑下来的眼镜往上推几下,又抬头去看蒋东升,惊讶道:“这是你外孙?”

曾老笑笑,也没反驳,在他心里蒋东升和夏阳一样,都是他疼爱的外孙。

夏教授却是上下认真打量起来,一脸感慨道:“唉,师兄你还记得么,当年你不是说假如咱们有了儿女,就许着做个儿女亲家,我当年还一直等呢,我家的小子一直以为他有个媳妇姓曾…”

曾老想起当年女儿的亲事脸色有些微妙,嘴角抽了好几下才道:“我本来也没想让女儿那么早成家,谁知道会遇上…”老头忍了好几下,才把到了嘴边的土匪二字咽下去,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反正现在大家也过的都好。对了,我找的那户亲家也姓夏,倒是跟你是本家,呵呵!”

夏教授果然高兴起来,“师兄你果然没忘记我们当年的约定啊!”

蒋东升在一边听的眼睛都眯起来,他觉得要是夏国强听到两位老人这么说心里肯定得有些想法,哪个男人听见自己老丈人把自己媳妇许成童养媳也不乐意啊。

夏教授又道:“师兄要不这样,咱们儿女亲家没做成,终归是有些可惜,我这边一个孙子一个外孙女,长得都精神漂亮,你挑一个!”老头拍着胸口,说的很大方,“我也不知道你有几个外孙,你看吧,我反正是都行,咱们让他们小辈见见面,没准就成了呢!”

蒋东升脸都黑了,设身处地的感受了一把媳妇被人许成童养媳的滋味。什么叫挑一个?什么叫“没准就成了”啊?!他家夏阳那是能随便觊觎的吗!他觉得马三抢夏老头的古墨抢少了,下回连个渣也不能留给他!

曾老似乎对小辈们交往也觉得不错,点头道:“正好,夏阳在京城认识的人也少,他生性腼腆,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

“就是这道理!放心让夏阳来找我就是,别的不说,我那里的上好宣纸均出几张给他随便用!年轻人嘛,腼腆点说明谦虚啊…”夏教授兴奋的拍了拍旁边的男孩,只当这位就是夏阳,却被对方一身硬邦邦的肌肉震得手疼,这才认真抬头去瞧他。老头扶着眼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怎么也找不出这小伙子身上的那份儿腼腆。

曾老笑道:“这是我认的干外孙,叫蒋东升,夏阳去荷花池那边画写生了,今天没跟着过来呢。”

夏教授这才放心了,笑呵呵道:“也喜欢画画?那真是太好了,我家两个孩子平时也喜欢画个花草,到时候让他们多交流交流。我现在也是刚在京城画院落脚,那边聘我去当老师,让夏阳有空常来画院玩儿啊。”

蒋东升觉得一点也不好,忍不住在旁边插嘴道:“姥爷,夏阳刚考上高中,开学就忙了,学习要紧啊。”

夏教授听得一愣,忙追问道:“才读高中?夏阳多大了?”

蒋东升得意道:“刚满十五!”

夏老头乐了,连连搓手道:“十五好,太好了,师兄啊,你当初笔墨丹青最好,想必夏阳也跟您学的一手好画儿,您看,要不让夏阳来当我学生?将来就考画院,怎么样?师兄你既然找了那么多的古墨,一定是想让夏阳走这条路的吧?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去收集!”

曾老迟疑了下,拿不准这位是看上了他外孙还是看上了他的古墨,这俩都是他的命根子,一个也舍不得撒手。最后也只得含糊道:“这个,还要看夏阳的意思,我做不了主,听他的吧…”

夏教授当即就推着自行车跟曾老回了四合院,一进曾老那间会客厅就不肯出去了——不因为别的,那会客厅的桌子上摆着曾老刚画写好的一副字儿,旁边压着的就是一块鎏金蟠龙墨。夏教授几步走过去不停的夸曾老的字儿好,眼睛瞄着那墨的时间比看那副字的时间还长,古墨保存的很好,还散发着一阵上等冰片和香料的气味,提神醒脑,大夏天的闻见这个太舒服了。

“这是上好的油烟墨吧?”夏教授耸了耸鼻子,跟老饕遇到了美味似的扶着桌案不肯离去,闻着香味就猜到什么墨了。

曾老道:“对,这是我外孙夏阳的,他给这起了个名字叫‘小四喜’。”

墨里还放了个小铜勺防止宿墨不新鲜,夏教授拿起来闻了下,连连夸赞。这墨写字儿画画都成,而且加了牛胶和冰片,当真是舔笔不晕,久不退色的好墨。老头又看了上面贴的金箔,心酸无比,这“小四喜”也太奢侈了啊。

曾老也带着点得意的心情,拿出自己比较得意的几套古墨让夏教授在这边欣赏了一会,两位老人在这个小爱好上很有共同语言,聊到傍晚才停下。夏教授一直没能等到夏阳回来,虽然有点可惜,但是还是推着车子决定回去。曾老留他在家一起吃饭,夏教授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家老太婆还等着我回去呢,今天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再晚要挨骂了!”

夏教授这么说着,脸上却是笑呵呵的模样,对于有个能等自己回家的人还是高兴的。曾老笑笑,也不再留他,一直送到门口。他瞧着夏教授,就像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样子,无论忙到多晚都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家里的夫人却从不会生气,只会笑着怪他跑了一头的汗,拿出热好的饭菜与他一同吃。

他甚至有点羡慕怕挨骂的夏教授,他如今想要急着回家,却是也找不到家里那个为他守灯缝衣的人了。

晚饭的时候曾老是一个人吃的,他有些奇怪,问了孙姨才知道蒋东升出去找夏阳去了。孙姨也在夏阳这个手工作坊工作了一年多,对这样的事儿屡见不鲜,笑道:“老爷子您就先吃吧,他们哥俩怕是在外面吃了,早些天甘越他们几位就要喊他们一起出去下馆子呢!”

直等到将近晚上9点多,蒋东升才和夏阳一起回来,原本跟着夏阳一起出去的王小虎却是没回四合院。孙叔在前面给他们开的门,老头一直把警卫员王小虎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照顾,这会儿没瞧见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蒋东升顿了一下,道:“哦,我爷爷那边缺人,王小虎先过去忙了,等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夏阳脑袋上披着一件蒋东升的薄外套,瞧着湿漉漉的样子,惹得孙叔又看了一眼,“咿,这怎么还湿了?你们去前头新开的那家澡堂里洗澡了?”

蒋东升搂着夏阳往里里,敷衍道:“对对,那边挺不错的,孙叔你有空也去吧,水可热了,就是人多,记得早点去。”

夏阳被他扶着一直回了房间,等进了门才把那件外套弄下来,找了毛巾来擦。蒋东升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弄干头发,“我瞧瞧洗干净了没。”

夏阳坐在那不动,等他换毛巾的时候问了一句,“我头上还有颜料?”

“没有了。”蒋东升说的闷声闷气的,扯过旁边的被子把夏阳捂起来,“我就说荷花池那边比较乱,你去那写生准出事儿。那几个动手的美院学生你记清楚脸了没有?明天我带人找他们去。”

夏阳吹了一路风走回来有点冷,裹紧了薄被道:“那几个人瞧着不像是学生,动手的模样倒像是城北的小混混。”夏阳有王小虎护着,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被泼了一身的颜料,反倒是对方有几个人被王小虎给踹荷花池里去了。“模样我记住两个,其他的是后来突然出现的,没看清楚…对了,王小虎伤的厉害么?他后背上让人拿棍子拍了一下。”

“没事,放心吧,我让他回去是做给那些人看的。”蒋东升也坐到床上去,脸色阴沉沉的搂着夏阳道,“这事儿肯定是蒋易安做的,不是他就是王家兄弟,跑不了。”

夏阳也差不多猜到了,蒋易安现在还不敢直接招惹蒋东升,只能拿他身边的人出气。蒋东升身边最没权没势的就是他,也难怪会发生荷花池打架的事。“今天那些人跑的太快了,抓不到,要不我再去一次荷花池试试?”

“不行!”蒋东升眉毛都竖起来了,把夏阳往怀里按了两下,哼了一声道。“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开学了也等王小虎送你去,放学也不准自己回家,听见没!我另找一个人去。”

夏阳在他怀里抬起头,问道:“你找谁去?”

蒋东升略微思索了下,慢慢道:“李小瑜。”

夏阳有点疑惑,“李小瑜?她跟蒋易安认识?为什么让她去?”

蒋东升不回答他,只揉了夏阳的脑袋一把,笑道:“你不信李小瑜可以把那些人引出来?那咱们打赌吧,要是输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夏阳你信我,这事儿到底是不是蒋易安做的,抓了人一问就清楚了。”

“我…”

“就这么定了!”蒋东升搂着夏阳亲了一口,算是拍板了。

圈子里谁都有几个耳目,蒋东升打听消息的能力丝毫不比圈子里其他人弱,李小瑜参加文艺沙龙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事后朱建康那几个人还给李小瑜所在的剧组送了花,他这个幕后老板可是瞧的一清二楚。蒋易安打的好主意,把李小瑜和朱建康凑成一对,倒是去了一个眼中钉又多了一个护着他的朱少爷,一箭双雕的好买卖。

蒋东升搂着夏阳,摸着他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虽然在外边冲洗了下,但是夏阳被人泼了一身颜料的事儿他记下了。蒋易安送他的这份“礼”不轻,他一定得回一份更大的。

小剧场:

“必须要灭口”篇:

蒋易安: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蒙面1(笑):不干什么。

蒙面2(不屑):大家厌倦了温水煮青蛙,我说你能不能再给力点?我表妹还等着出场啊。

蒙面3(咬牙):你敢动我的人?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蒙面4(困惑):东哥你这话不太对啊,好像怎么说都是你赢。

推门而入的云虎:严宇、霍明,蒋东升、甘越你们在干什么啊?卧槽蒋易安怎么也在这里?!

蒙面众:…看来必须要灭口了

蒋易安:云虎我恨你!!!!

云虎:我去啊!!老子什么都没做好吗!!!

第122章 小饭馆事件

蒋东升去剧组找李小瑜的时候,李小瑜正穿着剧中的衣服往外走,一身的嫩黄色连衣裙和直爽长发,显得她如同女学生一般清丽。她见到蒋东升来眼睛一亮,但是瞧见蒋东升一直盯着她身上的衣服忽然尴尬起来,揪了下衣角道:“这个,这个…我的衣服正好拿去洗了,所以先借了剧组的应急…”

蒋东升脸色不太好,站在门口冷声道:“你去换一身其他衣服,随便你穿什么,不许穿电影里的这些衣服。”

李小瑜被抓了个正着,又被骂了一顿,羞愧的满脸通红连忙进去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白衬衫蓝裤子,穿在身上连她刚才的光华都遮掩了几分,像是一个纺织厂的小女工。

蒋东升嗤笑了下,道:“这还真是人靠衣装啊,穿什么像什么。”

李小瑜脸上火辣辣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低着头站在那。

蒋东升带着她一起出去逛了一圈儿,去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刚出了事儿的荷花池。

荷花池那里原本风景漂亮,又挨着学府,算得上比较有情调的地方。只是前段时间出了打架的事,美院的人也是一身热血,当时没提防,上去帮忙的时候不少同学都受了牵连,弄了一身一头的水和颜料,有的还挨了几棍子。如今来这边写生的都扛着画架,支开了后边撑着一根粗木棍,都在那撸着袖子画的杀气腾腾的,只等着那些闹事的人再来,一定给他们好看。

外边几大院校可是传开了,都说美院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上来了,他们哪儿能咽下这口恶气啊!

李小瑜在荷花池转了一圈,走的心惊胆颤的,她往常走在路上还有不少人同她打招呼,如今不小心碰着个同学放在一边的画板都换来一道严厉的目光,吓得她赶紧道歉。

走了一会就有人认出了李小瑜,蒋东升见有人议论了,便带着李小瑜又折返回去,一路上什么也没说。李小瑜也觉得奇怪,但是她也没敢问,蒋东升这个老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骂人的时候分毫不讲情面。

蒋东升对李小瑜开始关注起来,时不时的去剧组找她,接她出去到公园逛一圈。就连陆军指挥学院开学之后,蒋东升还是照旧,他似乎对军校的兴趣不大,去了点个名便回来京城继续当他的蒋家少爷,偶尔带李小瑜出去逛一圈。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就难免惹人非议,连蒋老也忍不住喊他去说话。

“我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女演员走的很近?”蒋老手指敲了桌子几下,神情有些不悦,“你还是个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况且你既然穿了军装,就必须有个军人的样子。”

蒋东升站在那依着墙不说话,瞧着也没听进多少去。

蒋老瞧着孙子这样,一时也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的分数就算不上军工大,去京师大学也是足够的,你父亲匆忙选的学校的确有些委屈你了。”

蒋东升站在那开始掏耳朵,蒋老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拍桌子,指着他道:“你这是像个什么样子!你看看自己身上这身衣服,你对得起挂的那副红领章吗!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

“等几个月之后第五工业机械部的人来选兵,去那边进修对不对?”蒋东升懒懒的接了话,他对老爷子的脾气摸的清楚,一点都不怕蒋老生气。“您一定不会先告诉我这些,肯定说是把我发配到那边去锻炼,从基层做起,学会当一个好兵。”

蒋老指着他说不下去了,他要说的都被这臭小子给抢先了,老头起初疑惑,继而又板起脸来教训道:“你又去警卫员那里套话了?胡闹,成天没大没小的。”

蒋东升走近了几步,笑道:“爷爷,这您可就冤枉他们了,我是自己瞧见的,上回来的时候有个挂机械部牌号的车开出去,就好奇多打听了几句。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啊,他们招人也是有条件的,谁有本事谁去呗。”

蒋老被他几句话说的没了脾气,他是又心疼这个孙子,又觉得他小聪明不肯用到正地儿去,干脆招手让他过来,拿出一份文件道:“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机械部这次招人过去是为了测试新研制出的81式自动步枪,那边设计了几种方案,要招全军射击能手去试用。这是刚推荐出的几个军区的射击数据…”

蒋东升有点奇怪,道:“既然都从军区选了数据,那直接调人就行了吧?”

蒋老拿手指了指上面排名前三的数据,强压住嘴角扬起的那点得意,道:“你仔细瞧瞧,这个数据是谁的?”

文件上附了一份表格,上面排名第一的没有记录名字,只记了军区的编号,是京城军区的。这是蒋老手握军权的地方,老爷子得意也是情理之中,上面的数据也不亏全军第一的称号:三发9环,其余全部十环!

“这是上次军区打靶的成绩,你和云虎都参加的那次。”蒋老显然更得意了,“云虎排在一百名外,没能选上,你的成绩不错,被挑中了。”

蒋东升挑眉,难怪前段时间老爷子一个劲儿的喊他和云虎去打靶训练,他以为是跟平时一样,也没当回事,就是觉得旁边云虎玩命似的跟他比拼,这才认真起来。“爷爷,您这么把我加进去成么?我不算军区的人吧?”

蒋老哼了一声,“我们老蒋家破头颅洒热血的奋斗了一辈子,我看他们哪个敢说你不算军区的人!我当时就是太小心了,要是先把你弄到军区,从军内招考也未必不能去军工院,云家那小子就是这么选上的…唉!”

蒋东升对军工院没什么感觉,那地方远在冰城,考上了去读虽然荣耀,但是一年半载的回不了京城一回。相比念军校,倒是去第五工业机械部帮他们测验枪械更能让他提起兴趣,而且研究所虽然也偏,但是没出京城近郊。

蒋老看着眼前长得高大挺拔的孙子,内心还是有些感慨的,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瘦的只剩下一个大脑袋的小家伙。蒋老看着他,放缓了声音道:“东升啊,我虽然这么安排了,但是你也可以有你的选择,爷爷之前说过,你长大了,可以有决定自己的事情。我等你表态,这件事我尊重你的意愿。”

蒋东升抬头看了蒋老,缓缓开口道:“爷爷,我也在等您表态。”

蒋老愣了下,交叉握着的手也顿在那里半天没动。

蒋东升看向老人的眼神复杂起来,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但却是一样的认真和渴望。他对蒋老是有感情的,这个家里对他最好的就是蒋老和姑姑蒋月。爷爷我能再信你一次么?你从不害我,但是这次,你能彻底的站在我这边么?

蒋老隐约察觉他和蒋东升之间忽然多了一丝微妙的关系,像是最后留住孙子的一丝机会,现在摆在他面前,等着他做抉择。

蒋东升走了很久之后,蒋老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在想着过去的事情。他记起刚把蒋东升抱来抚养的时候,也记起蒋东升第一次开口喊他爷爷、第一次肯让他抱着亲一下的时候,那么小一个孩子,一眨眼就长得那么高大了,像是换了一个样子。

他回京城之后依旧接受批判,被关在3号监护室里,东升每月来领生活费的时候,总要故意说给的钱不对,要见他一面。这孩子从小鬼主意多,性情又不稳定,发起狠来有次竟然顺着外面的阳台垫脚爬到三楼来看他。那会儿他真是没想到会把东升养成大小伙子,也没想到这孩子会这样出色争气,那时只是心疼孙儿,又带着几分对苏教授失职的苦涩。

所以在蒋东升开始偷偷往外跑的时候,蒋老没有阻拦。他早在蒋东升之前就曾经让人追查过苏荷的事,大约三年前,终于在苏荷之前住过的那家精神病院得到了消息,他找到曾经在那里任职的医生,医生告诉他的却是苏荷真的疯了,念着蒋宏的名字,病死在那所白墙围绕的小房间里。

蒋老嘴里苦涩,他的儿子在那个时代变成了懦夫,他的儿媳“惨死”…他甚至连指责的权利都没有。十年的岁月,多少人熬不下去一了百了,他苟延残喘,活到太阳重新升起,却见到了满目疮痍。事变了,人也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不愿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提这些,东升从小易怒、暴躁,只有等他长大了理智些乐,才可以慢慢告诉他。蒋老叹了口气,儿子不争气,孙子有能耐,却让他又心酸又担心,他害怕东升这样偏执的性子万一知道了,会毁了他,那孩子还年轻啊。

好不容易东升这两年才好转些了,却又突然在武城找到了苏荷。蒋老起初也是诧异,但是紧接着调查,却是得到了那样肮脏不堪的真相。他有无尽的愤怒,但是在学校看到另一个孙儿的时候,却也做了一回懦夫。

东升已经没有了母亲,他总不能让另一个孩子也失去母亲。蒋家一共就他们爷孙几个,哪个孙子蒋老都是疼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割舍哪个他都心疼。他无法下定决心,只想两方持平,却在今天被蒋东升一句平淡的质问声中,彻底清醒了。

那个由他抚养长大的孩子,需要的不仅是一个母亲,他还需要一份公正。

蒋老揉了揉眉心,苏荷的事,终归是他欠苏教授一个交代。蒋老打了内线电话,吩咐道:“你去武城一趟,把王秀琴的资料收集一份,对,连带她的几位亲属的也不要漏下。还有吩咐冀州文工团那边,让他们给王秀琴单独安排一个地方,等过段时间,便带着资料去调查清楚。”

“是,首长。”

蒋东升对蒋老的动作并不知晓,他对蒋老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自己仍是做了两手准备的。目前首要做的,就是钓鱼。

李小瑜的一举一动很扎眼,很快就能传到朱家的耳朵里,连带着一起传过去的还有一个真假掺半的消息:蒋宏非常喜爱李小瑜拍摄的电影,目前李小瑜所在的剧组是得到了蒋家很大帮助的,再一个,蒋易安把李小瑜介绍给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兄弟蒋东升。

朱建康是个被父母惯坏了的小少爷,消息真真假假的传来,立刻就让他火冒三丈。他起身去找了蒋易安,拍着桌子让他给一个解释,“你自己说!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你带着李小瑜到处去认识人,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

蒋易安大惊失色,连声辩解道:“朱少你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我没干过这事!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挑事,对了,很有可能是蒋东升,他军检不是被刷下来了吗…”

朱建康一点都不听他解释,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蒋东升他一点都没委屈,这会儿正和李小瑜逛花园呢!我看他巴不得留在京城享福,不去北边冰城受罪…哦!我知道了,你们俩合伙的!”朱建康气得手指哆嗦,口吃也不太清楚起来,“你你,你他妈的,你们俩兄弟合伙耍我是不是?!我喜欢李小瑜,你就让你兄弟抢走,你瞧不起我是是、是结巴!”

朱建康何止是结巴,他身体还不好,有点气喘的毛病,这会儿眼瞅着都快犯病了,吓得蒋易安更是连声劝解。只是朱建康已经对他起了提防心,使劲推开他的手,恼怒道:“我不听你胡扯,我只信我眼睛看到的!”

“可是…”

“蒋易安我问你!你父亲最器重你,什么事儿都交给你来做,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吧?”朱建康脸色憋得发红,“那李小瑜拍电影的事是你在负责对吧?!我就不信,你只要对李小瑜说一句话,她还不听你的,出去跟别人逛、逛他妈的公园!!”

蒋易安傻眼了,“不是,朱少,我不管什么电影啊,我们蒋家根本就没有去负责过什么电影…”

朱建康拿手指头戳着蒋易安鼻子,口水喷了他一脸,“呸!你拉倒吧!你们家不负责电影,凭什么对李小瑜那个剧组那么好?你一喊,她就来参加你的沙龙,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你当我傻啊?”

蒋易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是自己的父亲看上了一个年级足可以做女儿的演员吧?这话要是说了,恐怕朱建康当场会跟他翻脸,别说往日的情意,不掏枪磕他脑门儿就算好的了。

蒋易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解释,这落在朱建康眼里,只当他心里有鬼,更确定了几分,火气也越来越大起来,揪着蒋易安的衣领差点动手,说了半天狠话才离去。

蒋易安落了一身骚,心里也是一阵阵恼火,他虽然从小到大没有跟朱建康这样受宠,但也绝对没被人指着鼻子这么一顿臭骂过。蒋易安心里窝火,干脆就喊上王家兄弟,亲自去了一趟李小瑜所在的剧组。他今儿倒是要瞧瞧,蒋东升那帮人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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