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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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尧举了白纸挡在苏钰面前,拿了摹本,凑近了问道:“钰哥哥,这个字怎么写?”未等苏钰开口又哎呀呀的拿笔敲了自己脑袋几下,道:“真笨,这习字怎么能用嘴说清楚的呢,还是钰哥哥手把手的教我的好!”说着,白纸已经铺在苏钰桌案上,沐尧握了笔将苏钰的手笼在自己手上,冲苏钰眨眨眼睛笑。

苏钰抬头看了看先生,见先生照例在前面的书桌上托了下巴在打盹儿,旁边陪读的几个也默默的低头写写画画,想了想就握了沐尧的手,道:“我只写一遍,你看仔细了。”

沐尧只觉得苏钰贴的近了,手上的温度也一路传过上来,脸上也热热的,破天荒的红了脸,略略点头,有几分狼狈。苏钰看了他的模样,忽然想起沈森以前欺负自己,怕是当时也是这幅样子,一时也起了捉弄的念头,捉了沐尧的手写的慢慢的。

“钰哥哥,你昨晚上可是害怕了?”写完一个字沐尧收了笔纸,见苏钰一脸的疑惑,又咳了下道。“那个,好像昨天晚上听到你敲墙。”

“昨晚睡的早,并没有敲墙。”苏钰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墨点子,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睡的沉,怕是你听错了。”

沐尧哦了一声,低着头没说什么,吹了吹纸上的墨迹,道:“那,那钰哥哥你要是晚上怕了,也可以喊我的…”

苏钰笑笑,知道是香雪那丫头乱嚼的舌头,道:“你是不是害怕了?你要是害怕我便喊香雪陪你去。”

沐尧也笑了,道:“好啊。”

纪祥听到他们说说笑笑,面上不是很好看,重重哼了一声,先生惊得枕歪了头滑下来,一个激灵,带了几分恼怒看向纪祥道:“又是你!上课不好好上,连安静习字也做不到吗?”

纪祥哪里是受得了委屈的人,立刻反嘴道:“先生怎么不先管苏钰,他们走来走去,我不过出了一声凭什么我要挨骂!”

先生本是恼羞成怒,带着几分睡意的,一般人要是这时节说几句软话服了错也就过去了,却不想纪祥胆子忒大,张口就撞在刀口上,气的先生捻着胡子的手都抖起来。

“你不好好念书,反倒跟我讲起歪理,真是、真是反了…将今日摹的字帖写上五千字给我!下课也不必吃饭去了,老实呆在书房写罢!”先生瞪了纪祥几眼,又扭头看向苏钰和沐尧,严厉道:“不许上课再走动了,自己念自己的书,还想着明年送你们去府学,这像个什么样子,苏钰你是做哥哥的,怎么还不如你弟弟勤奋老实了?”

苏钰低头认错,抬起眼角来看了沈森一眼,沈森正一笔一划的认真写字,并不抬头看人。

晚上苏卿夫人摆了几样好菜给纪祥接风,等来等去却等不到人,派了小厮去看,却说是被先生留下了,在抄字呢。苏卿夫人不解,又问:“怎么这会子还在用功?先停一停,劝了来吃饭吧。”

小厮去了不多时,带了纪家的家丁纪墨返回来答复道:“少爷说别让大家等着了,你们先吃,他写完了再来。”

苏卿夫人道:“怎么写完了才来?先生也是,吩咐下那么多的事儿,字帖又不能长腿跑了,明日再写也不迟。好好的劝一劝,哄了来。”

纪墨立在那里不说话。

“真的不来了?”苏卿夫人见菜都有些凉了,也不好让大家再等,面上有些为难。“那,一时三刻写不完这可怎的办?”

纪墨道:“说是写不完就不吃了…”话音未落就听到沐尧摔了筷子,冷笑道:“倒是他们家呢,耍这样大的脾气!舅母你不必管他,清清静静的饿一顿正好,又死不了人的。”

苏钰昨夜没有睡好,中午乏了,没怎么吃东西就睡了,这时节也饿得厉害,肚子轻响几声,别人还没听见自己倒是红了脸,捂住肚子揉了几下。

沈森不说话,夹了一筷子笋干烧肉放到嘴里嚼,又夹了一筷子给苏钰,也是一副不想等了的样子。

苏卿夫人素来也是知道纪家宠着这个幺子,脾气大的很,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一顿饭吃得沉默。

再说纪祥一人独自留在书房,听了纪墨的回话气的瞪了眼睛,咬牙道:“楚沐尧真的那么说?”

纪墨不敢隐瞒,想着又不能惹少爷生气,只得捡了好听些的重复给他听:“楚少爷说,让您…让您清清静静的饿一顿正好。”

纪祥气的将手里的笔摔到地上,走了几步,想是不解气又返回来踩了几脚,恨不得在笔上刻下楚沐尧三个大字。纪墨打小跟着少爷长大,深知少爷的脾气,这时节是怎么劝也听不进去的,只在一旁垂着手等他吩咐。

“纪墨,你再去给我拿支笔来。”纪祥抹了抹红了的眼眶,吩咐道。“好歹把先生留下的那些字写完。”

纪墨应了一声,去拿了干净的笔墨来给他,纪祥红了眼眶一笔一笔的写,写着写着免不得去擦脸上的泪。以往和楚家少爷打了架,也是哭过几回的,只是为几句话就气的哭了还是头一回,纪墨心疼自己主子,道:“少爷,要不我们家去吧,在这里受这些委屈说什么,家里不是也请了夫子教的难道比这里差些?”

“闭嘴!”纪祥瞪他一眼,哭的呛住了连连打嗝儿。“谁、谁让你在这里乱嚼舌头的!我不家去,好容易爹爹放了我来…”

“好容易你爹放了你来,你就来这里存心气人是不是?”沐尧拎着一个两层的八宝食盒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纪祥脸上挂了泪,气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叹了口气将食盒放在桌上向纪祥手边推一推,道:“喏,舅母给你留下的,刚热好,趁热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正称呼错误,感谢HOU同学的捉虫。沐尧的母亲是沈家家主的姐姐,喊沈家家主做舅舅的,苏卿夫人应是舅母,不是婶娘…特此更正。

猫儿掐架

纪祥红了眼圈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沐尧,道:“拿走,我不稀罕,饿死我才好呢,不吃…”

“倒是我热脸贴人冷屁股了!好好好,你不吃,我吃!”沐尧脾气也上来了,冷笑一声,掀开食盒夹了糕去吃。“你若是还这幅脾气,趁早回家,不然早晚要饿死在这里!哼。”沐尧嘴里咬着糕饼,眼睛看着纪祥勾起一抹笑,“怎么样,不如今晚上就喊纪墨收拾了包袱家去?嗯?”

纪祥委屈了半天,只想沐尧会说几句话哄哄他,却看到那死人自己夹了饭菜大口大口的吃的香甜,听到他口里讲出的话,更是气的眼前发黑,劈手夺了沐尧手里的筷子,夹了菜就往自己嘴巴里送:“凭什么我受了委屈还要便宜了你吃!呜呜…楚沐尧你是混蛋…你才趁早家去!”纪祥气的哭,但心里还是想着,若是他家去了,自己也是要寻个缘由跟了去的,自己呆在沈家又有什么意思。

沐尧坐在对面托了下巴看着纪祥赌气一般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忍不住笑。打小就是,他玩什么物件纪祥就一定吵着要,他吃什么,纪祥也一定追过来非要抢着吃一口,哪怕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也总是觉得他手里的要好些,耍赖,哭闹,向大人告状,总之非要弄到不可的,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纪祥本性并不坏,只是被家里宠的过了,脾气大的很。很早以前他就学会了变着法子让这家伙好好听话,只要将话反过来说,哪怕很明显的做戏,这个家伙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圈套里来。不过,跟的小孩儿闹起来,纪祥也是死命的护着他的,倒也一时说不清这人是好还是坏。

桌子对面的纪祥还在一面摸眼泪,一面往自己嘴巴里使劲塞着饭菜,看到沐尧看他也含了眼泪瞪回去,一副不肯认输的样子。

“你这家伙,真是,从小就不讨人喜欢。”沐尧叹了口气,依旧托着下巴看着纪祥,眯起桃花眼说道。

“你才是!”纪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饭也顾不得吃了,红了眼睛骂回去,“你才讨厌…从小就讨厌,每次都只会帮着别人欺负我!”纪祥眼睛里满是水汽,眨一眨就要落下泪来。

沐尧想着他出来肯定也是不容易的,又哭的可怜,往日也是帮过自己不少,刚想说句好话儿劝下他,不想那哭哭啼啼的人又道:“回去定要告诉姑姑去,说你在外面欺负我,罚你跪祠堂…”

沐尧刚冒出的一点好念头顿时被他一盆冷水浇灭的干干净净,拍了桌子道:“你去你去!最烦的就是你这样说话!”

“你还凶我!楚沐尧你良心让狗吃了,你、你、你混蛋!”纪祥气的也拍了桌子,一行眼泪震的流下来。

“我混蛋?哼,我是缺心眼了,竟拿了一盒子饭菜送上门打狗去了!”沐尧看着他气的咬牙,拂了袖子怒道。“真是头蠢到家了的倔牛!”

“你骂人!”纪祥握着拳头,气的跺脚。

“骂你怎的了?”

“骂人不要脸!”

“谁不要脸就骂谁~~”

“楚沐尧!!!…”

苏钰进了屋脱了斗篷去烤火,香雪正在铺床,笑了问:“怎么回来的这样晚,这是大少爷不在,要是他知道你回来晚了有的念叨啦。”看到他缩在火炉边上,忙去倒了茶给他吃。“去哪里啦,怎么冻成这样?”

“去看猫儿打架。”苏钰捧着茶杯贴在面上暖着,大约是想起了方才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倒不知是什么猫儿有这般本事哄的你笑出来,抓了来天天耍给你看,让你天天笑才是我们福气呢。”香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钰,心里直感叹怎么有人会笑的这么好看,竟像是暖的人心里会开出花来一般,直到苏钰举杯喝茶挡住了脸,这才叹了一声收了视线,苏钰只是笑笑,并不说那有趣的地方,所幸香雪在意的并不是猫儿,眼睛看了苏钰好一阵,又大了胆子去拉苏钰的手,高兴的心里直跳,道:“哎呀呀,像是画上的人活了一般,手都是温的呢,难怪沐尧少爷天天念叨,若是晚上怕了能拉着这样的手该多好,嘻嘻。”

“我看你去陪他才好,一丘之貉。”苏钰抽了手,敲了她脑袋一下,知道香雪平日就爱说些什么,也不太计较。

香雪吐吐舌头,只道还不想被纪祥少爷打死呢,转身又去铺床了。

晚上苏钰依旧支了香雪去别处睡了,因白天睡了些也不怎么嗜睡,躺在床上想事情,正在走神儿,就听到窗棂上有嗒嗒的声音,想是风大听错了,不多时又响起了嗒嗒声,窗外有人低声喊他。

苏钰皱了眉头,想着白天沐尧闹着说过晚上怕了来喊他之类的,只当是他在玩儿,也不回他依旧装睡。

窗外的人又小声喊道:“堂少爷,是我,王春…”

苏钰皱了眉头,听到王春的声音心里别扭,但是又想着是不是沈森喊了他来有什么事情,思量了下还是起身走近了窗户应了他一声:“怎么了?”

王春在外头不知道等了多少时节,冷的厉害,哆嗦着说:“少爷他…唉,这会子也说不清楚,您跟了我去看看吧。”

苏钰心里一跳,想起沈森白日冷冷清清的不大爱说话,又咳嗽来着,一时慌乱了心神,连衣裳都顾不得穿戴整齐,只披了厚袍子跟了王春去了。一路上追问怎么个情况,喊没喊堂屋里请大夫之类,王春只是叹气说的并不是很清楚,说见了就知道了,苏钰心里焦急,步子迈的更快了。

到了南厢房,王春翻墙进去给苏钰开了门儿,又领了苏钰到主屋门前,掀了帘子笑道:“堂少爷到啦,您自己进去吧,少爷脾气大,我们可不敢这时靠近些…”

苏钰听的王春说,意思里大约不是病了倒好像在发脾气,也略略放下心来,进去里面。王春见苏钰进去了,带上门安置好门帘也退下去了。

苏钰还是第一次进来沈森房里,虽是布局一样,但放的东西却比苏钰那里多的多,一进来便是几个黄花梨木的柜橱放了好些的书籍玩物将外屋隔成几段,还放了小榻在外面,绕过去就是进里屋的侧拱门了。苏钰脱了外袍随手放在里屋桌上,掀开帐子道:“这是怎么了,王春说你…啊呀!”苏钰话未说完就被里面的人勾了脖子扯到床上,一骨碌翻身压在身子下面。

“怎么才来?”沈森覆在他身上,撑起胳膊来看着下面的苏钰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只,倒也闹腾的厉害。

春宫图

苏钰看着沈森的笑脸不说话,知道又被他三言两语哄了来,心里放心之余又有些生气,闷声推了沈森一把,道:“你就和王春合起伙来骗我吧…”

沈森压着苏钰并不挪开,脑袋贴着苏钰的颈间磨蹭:“我哪里骗你了,我是真的不舒服。”见苏钰不信了,略略从苏钰身上侧开一些,抓了他的手一同探进自己衣服里面,道:“真的,不信你摸摸,一想你就跳的厉害。”

苏钰被他握着手放在衣服里面,隔着皮肤感触到沈森胸膛上有力的跳动,顺势捏了一把,顾做惊讶到:“咦,怎么有心跳了,我记得以前是不会跳的,我来仔细瞧瞧…”说着就要掀开沈森的里衣去看,沈森也不拦他,不多时就被苏钰扒了上身的衣裳挂在臂间,赤着胸膛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钰,道:“看好了?下面可也要仔细瞧瞧?”

苏钰红着脸哼哼了一声不说话,倒是扒人衣服的比被扒了衣服的还要害羞些,沈森看着他这个样子又笑了,抱着他翻了个身,两人平躺在床上,像往日聊天一般说话:“这两日,可是有些想我没有?”

苏钰把被子裹紧些,缩在沈森怀里,道:“你才走了一天,想你做什么?再说,每日抬头都能见到的。”

“那可不一样,”沈森抱着他,又问:“那你气不气我突然搬走?”

苏钰想都不想,道:“不气。”

沈森咬他耳朵一下,“想清楚了,到底气不气?”

苏钰被他咬的耳朵发烫,又有热气吹进耳朵里半边头皮都发麻了,搂了沈森的脖子躲进他怀里,嘟囔着痒痒。沈森笑笑不再闹他,伸了手揉揉他的头发,道:“过些天爹要带我出去一趟,可能走个几个月,我提前搬过来收拾些东西就要走了。”

苏钰闷在沈森怀里不动,沈森俯下身子来亲亲他,嘱咐道:“你可要留心别让沐尧诓骗到楚家去,我回来找不到你,必然要将他打一顿。”

苏钰不说话,抱着沈森的手紧了些,沈森也不说话了,只放了手在他背上来回轻抚着,想事情。在背上顺了半晌,便习惯性的钻进了衣服里面。苏钰想躲,一想到沈森过几日就走了,动了下又停下来,埋在他怀里任他胡闹。

沈森探了手进去苏钰怀里去摸了一遍,手放在他胸口去,因方才苏钰就这么碰过沈森的,倒也不提防他,却不想沈森拿拇指和中指捏住胸前的突起,又拿了食指去拨弄它,苏钰只觉得胸前那里被他揉弄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整片儿都麻了,嗯呀一声喊了出来,沈森见他反应有趣,又去弄他,大拇指在顶端接连揉搓了几下。苏钰心慌的厉害弓起身子要躲,又被沈森按住亲了亲,道:“乖些,我刚才被你摸了半天,怎么也要让我摸回一些来。”

苏钰咬唇,按住他的手:“我刚才可没摸你这里…”

沈森手里还在弄,嘴上已经换了委屈的语调,道:“我再过几日就走了的,怎么这点事情都不许我做?”沈森说着并不放手,把掌心贴在那已经硬了的乳尖上轻轻磨蹭,感受乳尖在掌心划过带起的酥麻,腿也不老实的搭在苏钰身上去蹭。沈森贴着苏钰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苏钰更是窘的厉害,一时按住他的手也缩回来,挨着沈森躺在床上不知该看哪里,结巴道:“你你、你喊王春大晚上哄了我来,就说这些?”

“不是呀,我是告诉你我过几日就要走了的。”沈森忍着笑,装出一副正经样子道,抽了手出来去脱苏钰的裤子。

苏钰捂住裤子,脸红了大半,小声道:“你那日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便是,做什么要我脱裤子…要脱也是你脱…”见沈森不管不顾的还是在扒他裤子,更是急得鼻尖冒汗,伸手去按了沈森的肩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沈森上身的衣服早就被苏钰扯落了,这会子一下手便是沈大少的细皮嫩肉,苏钰跪在沈森身上,俯下身子将他实实在在的压住了,道:“你可不要胡来…”

沈森皱着眉头看着苏钰,道:“这好像反了吧…”

苏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依旧不肯松开他,问道:“什么反了?”

沈森伸手去枕头底下摸索,苏钰怕他再胡闹想去捉他的手,却看到沈森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本线装的蓝皮小册子,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两页就连忙合上了,脸上烫的厉害,小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你也拿了家来藏枕头下面,小心被翻出来有你受的…”

“你看这个,可不是和你现在你样?”沈森不理睬,轻车熟路的翻了几页找了一张线描的画儿给苏钰看,正是一个女人坦露着大半胸膛骑坐在男人身上,下面的男人阳物高举正在下面出入,两人神态也画得详细,一片欲仙欲死。

苏钰瞪了沈森一眼,从他身上下来,看沈森还在看着他笑,气的夺了他的书扔到地上,道:“就知道学坏吧,一定又是拿王春拿来孝敬的是不是?”

沈森也不说话,只贴着苏钰轻轻磨蹭,道:“不是看着有趣么,我们也来试试好不好?”苏钰背对着他还未回话,便觉得后面有什么小小的一根翘了起来,硬硬的抵在腰眼上,登时身子一紧,这才想起沈森对他说的那事,闭了眼睛也不同他说话,一味装睡。沈森还在闹他,抱着他磨蹭个不停,非闹着要。

苏钰闭紧了眼睛不睬他,一会儿就听到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感觉到沈森又贴了上来,这回那物件抵在自己身上的触感更是鲜明,胡乱戳弄半天便找了腿弯处的缝隙挤进挤出,没多久就弄的黏答答的粘在身上,苏钰咬唇不说话,身后的沈森进出的更快了些,又弄了半晌才射了苏钰一裤子。

沈森抱过苏钰让他转过身来亲亲他,又拿手去捏他的脸,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困乏了抱着苏钰睡去了,怀里有人,心里踏实,便是一觉好梦。

早上醒过来伸了手去摸,旁边冰冰凉凉的床铺,苏钰早就离开了。沈森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掀开帐子去看,地上并没有昨儿晚上扔到地上的春宫册子,又拿起靴子什么的细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正在奇怪,就看到枕头下面压着一方蓝色的角儿,掀开看一下,果然是昨夜扔到地上的书,不由笑出了声。

王春正端了热水进来给沈森洗漱,看他笑的开心,也笑了道:“主子怎么今儿这么高兴?有什么可乐的也跟咱们说说。”

沈森看他一眼,笑道:“怕跟你说了,你要乐极生悲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正事儿来了…

又,看到一妙语,忍不住贴上来鼓励自己:曾子曰:“常更,字多,长评归厚矣。”

扣指

沈森照常去书房习字,念书,趁人不注意便偷偷瞥了苏钰一眼,那人像是没事儿一般低头看的认真,面上虽无多大表现,心里却有些郁结。好容易到了晌午便得了空,便钻进了苏钰的房里,搂了他的肩问:“早上还想着跟你一道来书房呢,怎么一个人跑了?”

苏钰脸色有些发白,顺势依在沈森身上恹恹的道:“我怕香雪起来见不到我,找起来闹的全府上都知道…”苏钰声音很小,像是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沈森伸手去他额上摸了下,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头疼了?”

苏钰点点头,半睁着眼睛去看桌子上摆着的茶碗,越发的恍惚。沈森一手绕到后面去揉他的后脑勺,一手扶了他起来,道:“那快去床上睡会儿,不然又要疼的哭了。”苏钰听的沈森胡说这些个,想要辩驳却是没什么力气,半扶半靠着沈森去床上歇息了。沈森给他盖了被,又怕风吹着,放了大半的帐子下来,便出去了。

苏钰初始挨着枕头睡时是舒服的,过了会儿又觉得枕的累了,怎么都不舒服,脑后一跳一跳的疼,整个人昏昏糊糊的可偏偏又疼的睡不着,难以言说,张了嘴巴大口吸气便疼的缓了缓,停下一点就更疼的厉害,暂时也只得拿了这个饮鸩止渴的法子用着。

沈森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苏钰惨白着脸在急促的喘息,心疼的替他揉开皱成一团的眉间,道:“先起起吃了药丸,吃了就不疼了…”

苏钰疼的厉害,被沈森抱起来喂药,含了药丸在口里咽不下去,沈森又嘴对嘴的喂了水给他,舌头抵了药丸让他吞下去,道:“还要不要再喝些水?”苏钰皱了眉动了动,沈森便知道他是不喝了,放了小药瓶子在枕头下,也脱了外衫陪他睡下。

苏钰把脸埋在沈森怀里,手揪着他揪的紧紧的,沈森给他揉着脑后,问:“不怕闷着了又疼,我不走,你把头稍稍探出些来吧?”苏钰在沈森怀里唔了声,觉得他手上揉的正舒服,又不知是不是刚吃了药的缘故,不是那么疼了,想睡的很。

沈森给他揉了大半天,见苏钰抓着他的手渐渐的松了,知道他睡着了,悄悄的抽了手回来,给他摆正了睡,免得起来落枕。转过来才看到,苏钰眼角又是湿了的,想是方才疼的受不住哭了,替他揩了眼角不由叹气,自己是不是任性的过了。

苏钰身体底子本来就弱些,照顾了沈森大半月,昨夜又吹了风去南厢,未曾睡好,这才引发的头疼。所幸现在不是在云阳山,被沈森喂了药又及时睡了,缓了过来。苏钰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大半的帐子垂下,屋子里熏得很暖,看着屋子里的光景怕是已经睡了大半个下午,先生那里不知道沈森怎么说的。

苏钰躺在床上也不起来,只是看着帐子发呆。

门外响起掀帘子的声音,像是香雪跟人说了些什么,声音很小听不清是谁。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桌子上有轻响,进来的那人掀了帐子看见他,笑眯了桃花眼,道:“钰哥哥,你可有好些了?”

苏钰只当是沈森,却不想来的是沐尧,也不好还躺在床上,撑起来依在床头也回笑道:“好多了,只是这几日累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让弟弟们笑话了。”

“哎,可不能大意,小事才要更小心呢!”沐尧帮着挂起帐子,又搬了凳子挨着苏钰坐了,细细的拿书讲了下午先生的课业,讲了不多时,就看着苏钰红了脸,小声问道:“可是我哪里讲的不好,怎么让钰哥哥你笑成这个样子啦?”

苏钰笑道:“讲的很好,我只是想,你若每天都这般用功记忆就好了,楚家出个状元也难说呢。”

沐尧也呵呵笑了,说了会子话,怕苏钰又累到了就要走。临走又问,可要吃些什么他晚上带回来,苏钰只摇头,谢了他。

沐尧强笑了,道:“也是了,森表兄自然会带钰哥哥爱吃的,我倒是多问了这一句…”

苏钰翻看着沐尧拿来的书,也不回他,默默的认了。沐尧叹了口气,出去了。不多时门帘又响,苏钰以为沐尧又落下了什么没拿,头也不抬,脸上被人摸了一把才惊了一跳,抬头看了,却是沈森那个冤家。

“怎么刚醒了就看这些,依我说,都是这些书累的你病了的,早晚要拿出去烧了才好。”沈森踢开床边的凳子些,直接坐在床上搂着苏钰,从他手里拿了书扔到地上。

苏钰睡了半下午,身上没多少力气,软了身子的靠着沈森,道:“你这是做什么,哪里有扔书的道理,先生看见了要气的骂的。”

沈森挑眉,道:“哦?那你昨晚上不是还扔了我的书。”嘴里说着,倒是手已移到苏钰脑后替他按压起来。苏钰被他揉的舒服,略翻身趴在他怀里,小声道:“你那是不正经的闲书,哪里能跟这个比…”

沈森笑道:“那书看了不是也学本事的?”说着一手不正经的去捏苏钰微凉的耳垂,揉捏了两下就看到整只耳朵都红了。

“别闹,好容易不疼了,心跳的厉害又疼…”苏钰握了他的手,拿到前面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掰着玩,难得沈森听话,又手指扣手指的握起来,指缝间一丝空隙都不留,满满的全是温暖。沈森任他握着,嘴角也噙了笑意,手上用力,握的更是紧密了。

作者有话要说:去拿火车票去了,这几日很是忙…见谅,见谅。^_^

右将军

苏钰连着两日没去书房,每日里吃了饭就被沈森按回床上躺着,夜里睡的足,晌午也不怎么渴睡,就同沈森倒在床上拉着手说话儿。

苏钰因听沈森前几日说过要出远门,便问道:“是去哪里?”

沈森陪他歪躺在床上,这会子早,怕有人进来也就没脱靴子,只躺了大半身子在床上,道:“扬州吧,去看看几家伯伯,咱们家养的新茶也能摘了,这才兴起去瞧瞧的意思。”

苏钰想了想,低声道:“书上说‘烟花三月下扬州’,你去的也是时候,应该路上能看到好景儿…”

沈森应了一声,也不说什么。苏钰也觉得心里堵得慌,闷闷的又不说话了。

沈森握着苏钰的手在掌心,眯起眼睛看着他委屈的样子,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苏钰翻到他怀里,轻轻抱了他的腰,道:“舍不得。”

沈森一时听到这么甜的话心里痒痒的,反手也抱紧了苏钰,嘴角笑的更开了。知道苏钰是不轻易调笑的人,说了这话便是真的从心里舍不得他了,只这一句,自己就算没有白放心思在他身上。沈森只觉得有什么从胸口满满的溢出来了,一丝丝的送到全身,毛孔都舒畅起来,捉了苏钰的手握住,看了苏钰,慢吞吞开口道:“要不,你想个法子把我留下来也行。”

苏钰人老实,本本分分的回问了一遍:“什么法子?”

沈森弯了头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着,苏钰被他说的心怦怦跳,听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我不…”

沈森挑眉,抽回了抱着他的手枕在头下,道:“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说是去三个多月,爹还说,在那里找个好学馆,正好离得府学又近…”

苏钰咬唇,小心的瞥了一眼门窗,所幸香雪怕他春寒拿木柃子支了窗,封的严严实实的外面根本打不开,这才坐身起来,越过沈森去勾帐子。沈森又道:“不要都放下来,本来就暗,要看不清了。”

苏钰被他一句‘看不清’弄了个大红脸,想着是白天,就宽衣解带的实在是臊得慌,手停在那里不放帐子也不肯回来,眼巴巴的看着沈森。沈森伸了一只手去他腰上摸索,因是直起身来的,比平日多了曲线,正摸的有趣,抬眼就看到苏钰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笑着咳了声,道:“放下一半来吧。”

苏钰放了一半帐子,缩回床头阴影里,又拿被子裹住自己才在下面动作着。沈森喊他:“出来,出来些,这样怎么算数,说好要给我看的。”

苏钰不是很乐意,但还是探出来一些,露着细细的锁骨和大半的白皙肩膀,沈森顺着往下看,伸手要去掀他被子,苏钰捂着被子不肯松手,道:“你、你等等,我还没解开带子…”

沈森探了手进被子里面,道:“我来帮你。”沈森手凉的很,碰到肚皮,苏钰忍不住抖了下,沈森摸索着钻进他衣服里面,也不去解带子,一路摸上去,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温温的暖着,吸着手一般舒服,沈森在他胸口胡乱摸了两把,握住小小的乳尖揉了几下,感到手里的两小粒硬硬的立在那里,摸起来很有趣,忍不住又掐了一下,就听到躲在被子里的苏钰弓着身子小小的唔了声,沈森还小,只觉得这声音好听,是绝对不给任何人听的,一手还在揉搓着那小粒,要苏钰再叫给他听,一手滑下来握了苏钰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你说只看的…”苏钰被沈森揉弄的不行,眼睛里都含了泪。“疼。”

沈森耍赖:“我不是连看都没看到么。”

苏钰握了他的手要他放了那里,抵着沈森的肩膀,道:“我给你看,你别弄了…”

沈森虽是玩的有趣,但是见苏钰都含了泪,怕他不舒服就半依着他抽了手下来,两只手抱了苏钰的腰,道:“那好,你把衣服掀开些,给我瞧瞧。”

沈森怕苏钰冷到,不让他从被子里出来,苏钰只好半撑起被子,掀开被沈森拉扯的差不多散开的衣服给他看,道:“一起洗澡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你看,都红了…”

沈森看去,胸前的乳尖果然被他捏的红肿的硬在那里,趁着白皙的胸膛更是美的另人移不开眼睛,沈森盯着那里,勾了苏钰的腰往自己这里猛地带了把,苏钰不防备,直跌入沈森怀里,胸前的乳尖送到了沈森嘴边上,正被沈森含了咬住。

苏钰双手去推他的脑袋,推不开,又怕人进来看到,慌张道:“你、你小孩啦…快松开,森、沈森!”苏钰说到后来已经急了,沈森埋首在他胸前,只觉得胸前一阵暖流,牙齿和舌头舔弄乳尖的触感鲜明,不知怎的小腹也紧绷起来。

沈森含着大片,用舌头软软滑滑的扫着尖尖的乳头,来回的吞吐舔弄,玩够了才松了口,苏钰早被他弄的趴在他身上,埋头在他肩后不吭声了。沈森拍拍苏钰的背,道:“不是说看吗,这才只看了上面,下面还没脱呢。”

苏钰抱着沈森的肩膀不肯回头,也不说话。

沈森作势要脱他裤子,苏钰反手捂了,红着脸看着沈森不肯脱。

沈森手放在他裤裆上,碰着那里翘起来的地方,不由失笑,道:“这样就不肯脱了?”

苏钰低着头不说话,连耳朵都是红了的。

沈森隔着裤子给他揉了两把,苏钰几乎要软了身子,咬唇不发一声。沈森贴过去半覆在他身上,道:“你过来些,像刚才那样送过来…”沈森对苏钰小小的乳尖很是喜欢,趁机勒索。

苏钰不动,被沈森的‘右将军’(右手)追杀直击的几乎要丢盔弃甲,捂了枕头喘气。沈森自己试过,自然知道哪里舒爽哪里舒爽不得,放慢了速度轻重舒缓的掳着,在苏钰耳边道:“钰,你乖,自己送过来…”

苏钰被他弄的受不住了,抬起眼来看他,睫毛上都沾了泪的,慢慢的撑起身子将胸送到沈森嘴边,下一刻便被狠狠的吮住,下面也被疼爱的厉害,早掳的滑溜顺畅的那儿更是舒服的不行,手软的几乎要撑不住跌在沈森身上,不多时哆嗦着射了。

沈森帮他擦拭干净,又给他盖好被子,坐在旁边看着苏钰笑。苏钰脸还是红的,不肯去看他,缩进被子里大半,原本是想躲着不看他才闭上眼睛,过了不一会儿却真的睡着了,沈森守了他一会儿,听着呼吸平缓规律起来也不吵他,悄悄的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的火车,大家几日后再见,挥手~~~铜尺

沈森去了扬州,连王春都跟了去,苏钰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周围一下安静了许多,连香雪也开始托着腮对着窗户愣神。窗外的桃花开的极早,热热闹闹的挤了一树,只是往年一同看花嬉闹的人走了,难免伤神。

苏钰自己睡了几日,除了头一晚有些担心,后几日也就不那么挂念,沈森这趟出去虽是说游玩,已然隐隐看出这沈家将来家主之位是要传给他的,叔父这偌大家业日后必然是要沈森兄弟两个互相帮衬着,沈杰还年幼,沈森以后跟着出去跑也是常事,再长几年也到了要为家里挑担子的时候了。苏钰想着,又不免叹气,自己尚在云阳山的时候还有君哥领着,卖些小玩意落点碎银,填补家用,现在只怕那些小钱连王春都不看在眼里。苏钰皱眉,忽然觉得自己养在沈家,没了出路一般。

这一想,便是几天的恍惚。连在书房里也听不进先生讲书,只皱眉苦想,到底自己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才好。

苏钰正想着就被沐尧撞了下胳膊,小声道:“钰哥哥,你可是想森表兄了,我家里养的好鸽子,送你几只给森表兄传信儿可好?”自从沈森走后沐尧就喜滋滋的搬了桌子凑过来,看苏钰一日比一日的没精打采,也有些担忧,这会子只想他开心,昨夜想了一宿才咬牙决定把鸽子送给苏钰和沈森传信,东西虽然稀罕,但是更是舍不得浪费在沈森那厮身上,那原是准备来给钰哥儿跟自己传信的,可谁想森表兄走了连西厢这人的心也给摘了去…沐尧咂咂嘴,脸上满是无奈。

苏钰看着沐尧满脸的不舍,却还是一口一个送了来,心里虽是感激但还是拒绝了,道:“不是这桩事,我只是觉得,整日闷在家里好没趣,这么大了都不曾出去看看。”

“我当是什么难事,原来是这个,钰哥哥你想去哪里瞧瞧?”沐尧听到他说,立刻眉开眼笑,一副去哪里都包在他身上的模样。

苏钰未曾出过远门,也不知道地名儿,正认真的想,还没想好便听得沐尧又开了口。“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不远,又有好吃的,好玩的,而且一路过去又安全又方便,还花不了半分银子的…”沐尧说着,拿眼睛去瞅苏钰,看到苏钰有点动心,眨了大大的桃花眼笑道:“钰哥哥你说淮安楚家好不好?钰哥哥你跟了我家去,我家弄了好大的秋千,我只给你一个人玩。”

苏钰揉揉沐尧的脑袋,长吁了口气,忍不住还是笑了。沈森临走的时候说‘别让沐尧拐了家去’他只当是说笑,这才几天沐尧就真的说了,这些公子哥儿们言出必行,胡闹起来无法无天,只怕现在答应了下午就真的喊了人来接了。苏钰人和善,不想直接驳沐尧面子,想了想,道:“我…”

“先生!”坐在前头的纪祥伸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喊着。

沐尧和苏钰端正了坐姿,沐尧伸腿踢了纪祥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纪祥放下了手,但还是执拗的站着,先生一步步走过来,夹了铜尺板子,含怒看着纪祥道:“又是你,你这次又是要问什么了?”

沐尧又踢了纪祥一下,嘟囔了几句,先生拿铜尺敲了几下沐尧的桌子,喝道:“当着先生的面还敢胡闹!整日里白吃了不少的米,没做得多少正经事…”先生还在念叨着,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几句正钻到苏钰心窝子里去,本就心怀愧疚的人刷白了脸低着头不语,沐尧眼睛看着先生和前面的纪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纪祥站在那里不说话,先生又催促了一遍,也不见他开口,已是有些不耐烦了,道:“如此戏弄师长,可是肉皮子痒痒了?”

纪祥哆嗦了一下,翻了书随手指了一处问,先生瞪他一眼,冷笑道:“我倒是教的好弟子,连讲了的和没讲的都分不清了!手板亮出来!”

身后的纪墨伸出手板,高举到先生面前,先生从胳膊下抽出铜尺,毫不犹豫的抽下来,连着便是七八下子,打的沥出血来。纪墨绷直了身子,咬紧牙齿不肯喊出声,只听得板子啪啪的敲打在皮肉上的响声。

先生大约是厌烦的纪祥很了,这时节打的凶狠,已是二三十下了,还不见停手。纪祥自幼是跟纪墨一同长大的,自己都没舍得怎么打过,而且主仆二人在纪家也是威风惯了的,哪里经得住铜尺这般打人的手法,一个吓的白了小脸,一个疼的咬紫了唇,这时节哪里还管的了这许多,抓了先生的袖子,哭喊道:“不敢了!不敢调皮了!先生放了纪墨吧,真要打死了…”

先生哪里听的他的,又见他抓了袖子不许打小厮心里更是冒火,道:“素日里教你们的规矩哪里去了?调皮也就算了,偏偏犯了错还不认,现在倒是好了,竟然还敢抵抗先生了!”又是狠狠的一板子下去,纪墨呜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掉起眼泪来。

苏钰听着于心不忍,想着方才自己也是错了的,明知道沐尧说什么纪祥都要争,自己刚才若是不说也惹不得这许多祸事,这些小厮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平白挨了打实是委屈的,于是站起来想了法子劝道:“先生,学生记得先生曾说过‘要振家声在读书’,学生愚笨,却忘了前一句是什么了。”

“前一句乃是‘欲昌和顺须为善’,苏家小儿莫转弯子讲这些个道理给老夫听,要替人求情还轮不到你!”先生嘴上虽这么说着,却还是停了板子,大约是那纪墨的手上确实没地方再下手了。

先生拎了铜尺放回桌上依旧念书,下面三人也是埋头看书,再不说那些闲话,却是三个府上的小厮各怀心事。纪墨虽是挨了打却是心里更向着主子了,楚家的楚谦是老管家的孙儿,三代都为楚家卖力,自然知晓沐尧的脾气,心里只怕念了一万声佛祖,这小祖宗可千万别跟先生顶起脾气来,只有苏钰身后的沈青脸色没什么变化,想是特意挑来的老实孩子陪着苏钰,倒是一样的本分的厉害,素日里也不爱言语。

下了课堂,苏钰见纪墨双手肿胀,一条条的红紫痕迹交错叠在手掌上很是可怖,犹豫了下,还未开口就被纪祥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苏钰错开身让了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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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水梅

苏钰等在最后离开书房,想了想,还是说道:“沈青,你等下去房里取了楠木箱子里的药膏给纪祥他们送过去,若是找不到就问香雪要。”

沈青正在弯身收拾了书籍杂物,听到他说就点一点头,弄妥当了就去找香雪去了,并不问什么,当真本分的紧。

苏钰这几日心里本就挂念着什么,又想着下午的事情,心里有些不透彻,在书房转了两转,便去了待客的寒梅轩,去找先生问个明白。

寒梅轩里栽的几棵照水梅,只在正月稀稀落落的开过几日,现如今枝叶也长的比别的树差些,光杆一般立在那里。

苏钰在院子里等了会子,还是敲了门,先生应声推门,看到苏钰先是怔了一下,问:“我倒是哪个找我,你不去吃饭来这里做什么?”

“我今天下午看到先生用板子,一直想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打人?只因为他年纪小不懂事吗?我们之前也闹过,并不曾这么打的。”苏钰年纪小,性子又直些,若不是脸上诚恳真挚的模样,几乎要以为他是来追究的了。

先生也不恼他,竟认真的想了想,问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纪墨严厉了些?”

苏钰点头,他们之前胡闹的时候,不过是轻打几下了事,为什么又只打纪墨打的那样狠?

先生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道:“你可怜他?”

苏钰再点头。纪祥和纪墨,两个人都哭的那样厉害,怪可怜的,而且,有那么点不公平。

先生笑了,道:“你只看到我打他,却看不到我对他的好。纪家那两个娃儿都是聪明的紧,只是整日里调皮不把心思放在书上,今日打了陪读的,疼过了,哭过了,明日便会记得不吃板子就要好好读书这个道理。而且那个陪读的娃娃学的不差,难为他站在身后也记得那么牢靠。”先生言下之意,竟是对纪墨印象还要好些。苏钰听着更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学生,还要那样的打?若是想要他们好好读书,夸奖几句还有有用些的。

“你心里一定觉得我用错了方法,可是我跟你讲,撇开纪家小公子,只拿这个书童来说,都是很要强的,我今日打了他,他定不服气。”先生捻着胡子笑,眼角笑的皱起几道鱼纹。“他心里有这口气,支撑着他,等他出人头地了,才能看的清并不是当个好小厮,好好伺候主子就能和睦的过一辈子。这个世上还有好多事情,是一个小厮不能做到的。”

苏钰心念一动,像是拨动了想了许久的什么事情,擦了个边,又过去了。

“先生本来也只是个陪在人家后面的,只是自己用工的多了,就有了些成绩,如今看到这样的孩子便忍不住管一管。”先生还在捻着胡子,眼睛里却实实在在的含着笑,亲切了许多。“我当年也是想不明白,过个几年,长大些就懂了。”

苏钰点点头,也笑了。虽然不喜欢先生打人那么凶狠,不过,能为那个人好打了也是值得的吧。这么想着,来的时候的困惑与不平都渐渐消去,心里舒畅起来。

苏钰想了想又问道:“先生,那现在能做的就只是读书么?读书的人那样多,我觉得我考不上什么功名…一直想着找件我能做好的事情,可是找不到。”

“能读好书便是大事情了!我还当你是老实的,却不想是个装了乖的哄我的,今日教的书上怎么讲的?‘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你想着自己做不得,一定也有许多像你一般的人想着做不得,你也不去做,我也不去做,那便宜不让别人白白捡去了不成?”先生笑骂道,想是有些冷了,把手缩拢进袖子里去取暖,春寒尚未退去,院子里倒也有些绿意,先生眯着眼睛就了朦朦胧胧的光去瞧院子里的花草,最后还是落在了那一抹光秃秃的树上,嘴角弯了弧度。

苏钰还在犹豫,被先生一说是有些心动,但是担心却仍是大过心动。读书是好事,但是一向只能被称之为勤奋刻苦的他,这条路上真的能走的通么?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蠢蠢欲动,快要破壳而出,心跳的声音几乎要响在耳边。

“苏哥儿,先生只告诉你一句,‘记得旧文章 便是新举子’,你自己斟酌着看吧。你不是官家子弟,我并不怎的要求于你,商贾世家能读下去的本就是少的。”先生这么说着,苏钰心里跳的却更是厉害了,心里一个声音不停的念着,形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力量,不停的输送到全身,整个人都被那个念头引得兴奋起来。

苏钰跟先生告了别,走出了那个小院子,先生站在门口目送他,看了半晌眼睛又落在那株梅花上,笑了。“倒是很像,只靠念头就能冬日开花,那个孩子日后也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苏钰走在路上,觉得脚步也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心里定了念头,连月亮看起来都格外的明亮温和。那样上弯下弯的翘着,连苏钰的嘴角都忍不住跟着翘起来,苏钰把手伸出来向月亮够了够,只是这么近,好像再多一个臂膀就能拿在手里一样。苏钰笑了声,忽然有些想念沈森了,好想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心情,那人一定会抱着他亲着脸颊说些让人脸红的话,但是却一定是支持他的。这么想着,忽然又不想告诉沈森了,凡是都让他知道都让他帮着,那才不行…要留一个秘密,呵呵。

苏钰眯缝了眼睛去看月亮,月亮忽然变成了沈森的脸,苏钰伸出手虚空捏了一下‘沈森’的鼻子,又呵呵的笑了。

晚上回了西厢,香雪打了热水浸湿了帕子一遍一遍的给擦了,嘴里更是碎碎的念个不停,大约是王春走了,连平日对骂的都没了,香雪这几日除了发呆,也唠叨起来。苏钰今日心情好,知道香雪是对他好的,并不计较,只笑着看她忙里忙外。因看到桌上的饭盒,问了句:“谁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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