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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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幽没用过手,白啸风不需要,他自己就更不需要了。此时,他只能凭着想象和感觉来做,可效果却好像适得其反。田野越来越焦躁,最后忍不住离开他的唇,一口咬住他的肩。

许幽住了手,询问地看向他。

田野将脸完全埋进他湿漉漉的肩窝,双手的劲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的腰勒断。

许幽再不明白,现在也懂了。情欲的火焰已经点燃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可他却顾及许幽的身体,想强自忍耐。

许幽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来。”

田野摇了摇头,闷闷地道:“你会受不了的。”

“不会。”许幽微笑。“我们慢慢做。”

田野还是摇头。

许幽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用力回抱住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贲张的欲望慢慢减退,终于平息下来。

第46章

擦干身体,从浴室出来,田野立刻拿来干净的睡衣。

许幽把衣服穿上,疲惫地躺下,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没等他说话,田野便道:“我去拿吃的来。”

许幽看着他忙进忙出,抬了个小方几进来,再摆上汤和菜,然后坐到床边,照顾着他吃药,吃饭。

他们都不想再提昨天的那件事,也不提白啸风,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只得暂且回避。不过,这事并没有在他们之间制造什么障碍,相反,它让他们靠得更近。

吃完饭,许幽轻声问他:“公司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田野立刻说。“风哥已经说了,我有行动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你也一样。这几天我到公司去过,把重要的工作都处理了。我跟张总、孙总和罗总监都说了,你在生病,没人照顾,所以公司的事就拜托他们多费点心。他们要你放心,请你多注意身体,好好休养,早日恢复健康。”

许幽点了点头。

白啸风会如此大方,并没有软禁他和田野,他一点也不意外。

白啸风根本不怕他会跑。

说实话,如果许幽要存心找到一个人,无论他躲到哪里,都有办法把他找出来。所以,许幽也明白,如果白啸风安了心想找到他,那他也不必存什么侥幸心理。

无论是白啸风,还是许幽,他们的关系网只怕比国际刑警还厉害,要找到一个人不过是时间问题,迟早的事,因此,许幽不会做那种明知不可为的事情。

现在的情势是个十分尴尬的局面,白啸风不知该如何化解,许幽也不懂要怎么收场。

事情就这么拖着,但工作仍然要做。

又过了两天,许幽就去了公司。他仍然感觉累,不过可以随时在休息室里睡一下,倒也并不难过。

白啸风派来的弟兄在许幽家守了几天,见他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极端举动,便离开了。

白啸风一直没有出现,只是陈三偶尔会上门来,嘘寒问暖之余,总是带来很多营养品,说许幽瘦了很多,看着让人心疼,然后轻描淡写地说:“这些东西是风哥托我带来的,你可得全都吃了,下次来我要检查的。”

许幽只好微笑:“替我谢谢风哥。”

陈三见他这么客气,总会摇头嗟叹,不过却不再劝说什么。许幽对他仍是一如既往地欢迎。

日子似乎平静下来,但许幽也不可能对白啸风避而不见。

一周后,他主动给白啸风打了电话,平静地说:“风哥,新账已经做好,你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吧。”

当天晚上,他就来了。

许幽事先已经跟田野说了,今晚跟白啸风有公事要谈,要他不必担心。不过,看到白啸风跟许幽一起上楼的时候,他仍然有些紧张。许幽回头对他笑了笑,示意没关系。

许幽穿过卧室,径直走进玻璃屋,坐到窗前的皮椅里,拿出纸笔来写了几个数字,然后递给他。

白啸风坐到屋中间的躺椅上,仔细将那些数字看完,然后用打火机烧掉。

一切似乎都与往日相同。

只是,许幽的心情已经不同,想必白啸风也一样。

玻璃屋的窗帘都没有拉上,外面的城市灯火仍然灿烂辉煌,看上去照样让人心旷神怡。

许幽看着外面的灯海,慢慢地说:“风哥,我们分手吧。”

白啸风并不生气,沉着地问:“怎么分?”

许幽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了片刻,才谨慎地想着措辞,缓缓地道:“那件事,我不恨你,也不怪你,不过,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做情人了,我仍然会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依然会像从前一样帮你。”

白啸风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很轻:“如果我不同意呢?”

许幽无奈地苦笑:“你要实在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难道还要学那些愚夫愚妇,搞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白啸风的脸上有了笑意,抬手轻抚他的脸,温和地说:“那么,我们还是在一起吧。小幽,我不妨告诉你,我是决不会跟你分手的。要么你想办法杀了我,然后去过你的新生活,要么你跟他私奔,不过一定要藏得很秘密,千万不要被我找到。”他说得很平静,神情很温柔,许幽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仰头看着他,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白啸风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挺拔健硕的身体显得更加高大。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斜飞的剑眉充满野性的张扬,凌厉的眼睛沉沉地凝视着面前的人。这一刻,就像有一万支箭穿透许幽的身体,让他感觉十分疼痛。

许幽转过头不看他,喃喃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更别说什么杀你了。我也不会做私奔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躲躲藏藏?我又没有对不起谁。”

白啸风俯下身来抱住他,在他耳边说:“小幽,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算是我错。你如果真的喜欢田野,我可以让你保留他。不过,你仍然是我的人,这是不会改变的。年轻人没长性,他现在对你这么狂热,无非是因为没有追到而已,一旦得了手,用不了多久也就厌了。你可以跟他在一起,我不会生气,而且会依然爱你。当然,如果你们分了手,我会更爱你。我想,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对你对我都好。”

许幽简直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这是因为爱吗?他完全不明白。

当年白啸风和赵俪结婚的时候,许幽虽然表面上不介意,可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对白啸风曾经有过的强烈依恋荡然无存,渐渐变得很平静。他不来,许幽不求,他要走,许幽不留。虽然在一起时还是很享受,很开心,但有些东西终究是改变了。如果许幽真的跟田野在一起了,白啸风这么强势的人会忍受得了吗?虽然现在对许幽说他不会生气,可将来会改变吗?

许幽想了一会儿,便承认他说得对。如果他不肯放手,而田野也坚持要跟许幽在一起,那么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可这时无论如何也不敢放田野离开。如果他在身边,许幽还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如果让他离开,当他一旦去到许幽看不见的地方,那可就真的很难说了。

许幽被白啸风抱在怀里,没有试图挣脱,显得很安静。半晌,他轻声说:“你要保证田野的安全。”

白啸风立刻答应:“好,我保证。”

许幽看着外面那些闪烁的霓虹,轻轻叹了口气:“那么,就这样吧。”

白啸风对他的妥协感到很愉快,火热的嘴唇落到他的唇上,然后慢慢向下滑去。他的声音很柔和:“小幽,你一定要记住,我对你的爱是不会变的。”

许幽闭上眼睛,没有拒绝。

白啸风离开时,已经过了子夜时分。

许幽从玻璃屋出来,便看见田野站在他的房间里,看着他的眼光有一丝忧伤。

许幽没想到会陷入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心里乱成一团。但他不想看到田野这么难过,便走过去,轻轻搂住他,将他带到床边坐下。

田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许幽握住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田野,我知道这样说会很自私,可又不得不实话实说。”

田野浑身一震,显然更加紧张,忽然反握住他的手,攥得很紧。

许幽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田野,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是,我也不能离开风哥。这是他的条件,我也答应了。现在,你有决定权。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我们可以还像以前那样做好朋友,你仍然是我最信任的助手。如果你能够接受,那么,我们…可以做情人。”

田野看着他,眼睛亮了起来:“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

“对。”许幽微笑起来。“而且,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太好了。”田野兴奋莫名,立刻扑过来,将他压倒在床上,没头没脑地吻下去,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幽哥,幽哥,太好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会要我离开…幽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能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许幽松了口气。

那就暂时先这样吧。

细想起来,他们三个人都算是非常理智的,每个人都做出了很大让步,才会有目前这个最理想的局面。否则的话,只怕沧澜集团会陷入一片混乱,甚至分崩离析,白啸风的王国也会遭到重大挫折,陈三的事业也不免被波及,还有人会无声无息地消失,或者无缘无故地死去。这些都是许幽不愿意看到的。

黑暗中,田野压在他身上,激烈地吻着他。这些天的经历对他精神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现在,他紧绷的弦松了下来,不免有些失控。这次,他再没有过去的那种小心翼翼,与许幽的唇舌纠缠片刻,便迫不及待地往下去,一边重重地吮吻,一边急急地解他的衣扣。

许幽将手伸进他的睡衣下摆,抱住他的身体,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显然非常激动,心里不由得涌起几分怜惜。

不过,田野虽然很兴奋,却仍然是温柔的。许幽很配合他,指给他放润滑剂的抽屉。田野强忍着欲望的冲击,细心地做足了前戏,由于强自忍耐,细腻的肌肤上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滴。

当他小心地进入许幽身体的时候,许幽的情感世界骤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在白啸风以外他第一次主动接受别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做爱也有不同的风格,并不是人人都会那么狂野。

田野一直深深地看着他,温柔而有力地推撞着。许幽能清晰地感觉出,他的坚硬分身笔直地推入,又缓缓地退后一点,再重重地挺进。那种全新的节奏让他敏感的身体尝到了崭新的快感,犹如阳光下的海水,温暖地扑上来,一波一波地拍打着他的身体。

他抱住田野匀称而有力的肩背,在他的冲击中轻轻地呻吟。

交缠良久,田野猛地吻住他的唇,加快了冲撞的力量和速度。

强烈的快感如海潮般前浪推后浪,不断地将许幽推向空中。突然,高潮迅速向全身蔓延,让他不断颤栗。他猛地挣开田野的吻,仰头叫了起来。

田野的吼声也在房间里回荡,他就如豹子般向许幽扑去,冲进他身体的最深处,紧紧地顶住,随即有激情的火焰喷射出来,烫得许幽一阵轻颤。

田野紧紧地搂住他。许幽能够清晰地感觉出他的意犹未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翻下来,躺到许幽身边。

他没有问“怎么样”,如此水乳交融的感觉已经很明确地表示,他们在床上非常和谐。

他侧身躺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许幽。许幽也转头瞧着他。

片刻之后,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我很开心。”田野轻声说。“希望一直都能这样。”

“当然可以。”许幽握住他的手。“我这方面比较迟钝,不过,如果你以后想要改变我们的相处方式,结束情人关系,请尽管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的。”

田野忍不住扑过去压住他,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在铺后路,想打发我?”

“当然不是。”许幽忍俊不禁。“我只是想先把这话说在前头,免得你将来为难。到底你还年轻,以后或许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没有,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人。”田野咬牙瞪着他,恨恨地说。“幽哥,你别想找借口甩了我,还有,叫我阿野。”

许幽笑着,轻轻叫道:“阿野。”

田野看着他的笑,脸上的神情迅速柔和下来。他俯头吻下去,声音很轻,带一点恳求:“我又想要了。”

许幽微笑,温柔地说:“好。”

番外 风乍起

在我们家的大院门外,有一个小小的炒货摊。

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的炒货比别人的都好,瓜子花生粒粒饱满,又香又脆,我们这个居民区的人都爱买他的瓜子,老爸老妈也特别爱吃,所以我常常给他们买。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跟着父亲经营一家歌舞厅。

经常有来闹事的混混,我便常常带了兄弟们跟他们打架。我拿着刀砍人的时候是非常狠的,几乎百战百胜,在我们这个城市的道上名声越来越响,但在我们住的这个小区里,我却待人很温和,人人都觉得我是个好人。

这是规矩,江湖上的事不能带到家里来。我爸不想让我妈担心,我也不想。

那是一个秋天,我照常骑了摩托车回家,走到门前时在摊子前停了一下,要买两斤五香瓜子。

那位老太太给我称好了,然后收了我的钱,看我的眼神却有些古怪。好几天了,我发现她一直欲言又止,不由得十分好奇。

“婆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我面前落泪,我顿时手忙脚乱:“婆婆,你有什么难事,不妨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忙。”

她抹了一把眼泪,恳切地说:“小伙子,你照顾我的生意也有两年了,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婆婆有件事情,很难,想托付你,又觉得冒昧。可是,婆婆实在没有别人可托了,所以…”

我一向讲义气,以为她一个老太太,是不是有人欺负她,让她没办法,想让我帮忙摆平,便热血上涌,赶紧说:“婆婆,快别难过,你先说说看。”

她点了点头:“小伙子,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几年前去世,儿媳改嫁,去了国外,从此没了消息,留下一个小孙子陪着我这老婆子。我现在老了,病也多,可能没多少日子了。我自己倒没什么,人死如灯灭,走就走了,可就是放心不下我那孙子。他今年才十三岁,读书的成绩很好,我这一去,他无依无靠的,连生活都不知道该靠什么过下去,更别说读书了。小伙子,我想拜托你,你…可不可以…收留他,让他继续读书?我保证,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她看着我的目光十分殷切。

我没想到是这种事,不由得大吃一惊,一时犹豫起来。

老太太看我迟疑,眼泪又掉了下来。

唉,我难得发个善心,心想她的孙子已经十三岁了,想来生活是能自理的,读书也花不了多少钱,无非是替他交学费、书本费,平时再吃个饭穿个衣什么的,问题不大,于是便慨然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顿时老泪纵横,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连声说:“谢谢谢谢,那我明天下午带孙子过来,让你见见。”

“好。”我朝她摆了摆手。“那就明天再见。”

第二天,我很好奇地回了家,远远地就看见老太太身边站着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

那孩子穿得很朴素,是最普通不过的白衬衫、黑长裤,在他身上却显得优美无比。我立刻加大油门,瞬间便驶到他们面前。

那老太太一看我就大喜,立刻叫道:“小幽,快来,快,就是这位大哥哥,他已经答应收留你,供你读书了。”

我看向她旁边的那个孩子。他冷冷地瞧着我,可我一点也不生气。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一映入我眼帘,就让我怔在那里。

太美了,无论男女老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美的人。

他笔直地站着,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我怔怔地看着他那飞扬的秀眉、黑亮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粉色的嘴唇,完全被他深深吸引。他的气质非常好,清冷儒雅,满身的书卷气。

我很兴奋,没想到一时好心居然让我捡到个宝贝。

老太太去拉他:“快,小幽,过来给恩人磕头,以后奶奶不在了,他就是你哥哥。”

我一直看着他,没明白老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对他微笑,示意他不要怕。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老太太,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柔和。他点了点头,走到我面前,忽然跪下,向我磕下头去。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弯下腰,一把将他拉起来:“别别别,孩子,千万别这样。”

他被我拉着,似乎有些诧异,看向我的眼神温和了一些。

就这一个温和的眼神便将我彻底俘虏了,我赶紧从兜里掏出名片递给他,诚恳地说:“我叫白啸风,弟兄们都叫我风哥。你有什么事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接了过去,半晌才说:“风哥,我叫许幽。”他的声音清亮,又有些沉郁,非常好听。

我笑着叫道:“小幽。”

老太太又是热泪盈眶,这个叫许幽的孩子伸手搂住老太太的肩,眼中满是隐忍的疼痛。

从这天起,我就在盼望着许幽的电话,可好些天都没动静。

一个多月后,那个炒货摊就不见了,我更加诧异,很后悔当时没仔细问一问老太太住在哪里。

又过了两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个我想念已久的声音响了起来:“风哥,我奶奶住院了。她想见见你。”

我立刻去银行取了一万块,便赶到医院。

老太太很憔悴,微笑着对我说:“我已经跟小幽说过了,如果我去了,他就跟着你,将来要是出息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奶奶,我帮小幽不是为了要他报答的。他是个好孩子,不能读书就太可惜了。”我很诚恳地说。“奶奶,你放心吧。”

她点了点头:“我很放心的。白先生,小幽是我最心爱的孙子,可惜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不过他的成绩一直是学校里最好的。如今他还能继续读书,我就瞑目了。”

我那天陪在那里,一直帮着那个美丽的少年照顾他奶奶,后来又带着他去住院处预交了一万块,再去找医生,要求给他奶奶换到高级病房,并且使用最好的药,一定要全力救治。

那个年代,能一下拿出一万块是相当了不起的,也是非常慷慨的了。在那个孩子眼里,这是天大的恩惠了吧?他虽然冷傲,可事关奶奶的病痛,也就没有拒绝,只是一直拿感激的眼神看我,顿时让我飘飘欲仙。

医生悄悄跟我说,他奶奶是油尽灯枯,没多少日子了,他们也只能为她尽量减轻痛苦。

从那天起,我忽然转了性,白天跑去帮他照顾奶奶,让他去继续上学,晚上才到歌舞厅照顾生意,一时间累得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此外,我又为老太太请了一个保姆来做些生活方面的事情,譬如擦澡,倒便盆,他一个男孩子,做这些事情也实在是太难为了。

那段日子,老太太过得很开心。

许幽过了十三岁生日不久,他奶奶就安静地去世了,死时脸上还带着微笑。许幽一直握着奶奶的手不放,却没有哭。看着他那模样,护士们固然眼泪汪汪,就连看惯了生死的医生都忍不住掉了泪。

他奶奶的后事是我一手操办的,大批兄弟前来帮忙,场面颇为热闹。他的亲戚到灵棚来了一次,给了他一百块钱,虚伪地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刻,许幽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孤单,我看着他,觉得特别心疼。

接着,我为他奶奶买了一块很好的墓地,又将他爷爷迁过来,与他奶奶合葬。墓碑则是以这孩子的名义立下的。

正式下葬那天,下着小雪,他穿着黑衣黑裤,站在陵园里,非常像一座美丽的雕像。

那天,我握着他冰冷的手,带他走进了我们家。

他果然是个非常好的孩子,温柔懂事,勤恳好学,老妈一见便如获至宝,对他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亲自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这孩子也真是争气,老妈每次去学校开家长会都是满面春风,听到的全是赞扬。

渐渐的,我发现他的气色好多了,也变得更加漂亮,简直是耀眼夺目。他自己却似乎并不觉得,总是穿得很朴素,也不大出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这时,啸云都二十岁了,看老妈忽然把注意力转移,放到了一个外来的孩子身上,心里很不舒服,常常趁老妈不在时找他麻烦,后来又垂涎他的美色,不断撩拨他。不过,许幽从来不跟他发生争执,通常都是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绕道而行。我告诫过啸云,让他不准再刁难许幽,这孩子是我的人。他虽然很不忿,但却不敢违拗我。

从许幽十五岁起,我便开始训练他的格斗技巧,也教他开枪射击。起初,他学得很勉强,我告诉他:“你长得漂亮,就需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有的是弟兄,不需要你去为我出生入死,我只希望你能保护你自己。”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很认真地学习格斗术,学习如何用冷兵器近身搏击,怎么开枪射击,而且进步非常快。

其实,我只专门教过他一个人。别人都得靠自己杀出来,才会引起我的注意,逐渐提拔上来,然后我才会指点他两招。

许幽十五岁的时候,跳级上了高二,就在这一年,我妈病逝了。从我妈住院,许幽一直守在我妈的病床前,让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很愉快。

从那以后,他更是发奋读书,成绩十分突出。填报志愿时,他的老师建议他填清华大学,但我不同意,我要他在本市读书。他只看了我一眼,便听话地改了志愿。

高考成绩公布后,他是全省的高考状元,分数高得叫人咋舌,好像只比总分少五十多分。人们对他填报的志愿那么低却十分不解,但记者采访他时,他并没对此多说什么。

进入大学后,他更是光彩照人,追他的人多如牛毛,从大学老师到各年级各专业的学生,甚至同学的哥哥姐姐,我为此坐立不安。

那一年冬天,许幽十六岁的生日,我接他回家,好好为他庆祝了一番。

他很开心,一直在笑。我看着他迅速窜升的个子,简直快跟我一般高了,应该算是成年了吧?

我买了葡萄酒,与他就着蛋糕,喝了整整一瓶。

他有些醉了,绯红着脸,眼神朦胧,修长的颈项下露出一点点锁骨,晶莹的肌肤在灯下闪着光。我顿感热血沸腾,轻轻握住他的手,走过安静的过道,将他带进了我的卧室。

他很沉默,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仿佛什么都明白。

我有些忐忑,试着俯头过去吻他柔软的唇。他没有闪避。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只觉得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上天的杰作。我吻着他,慢慢地将他带到床边,然后向他压了过去。

他向后倒下,躺到床上。

我脱下他的毛衣,解着他的衣扣。

他的眼睛反射着头上的灯光,似乎里面有整个夜空的星星,闪烁着缤纷的光芒。

我看着他赤裸的身体,那宽而直的双肩,斜斜向下收细的腰线,修长的四肢,还有那形状美好的分身,都漂亮得让我兴奋莫名。他躺在床上,有些羞涩,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不断轻颤,令人怜惜。

我迅速脱下衣服,然后压到他身上。他抖了一下,更加紧张,完全不敢动弹。

我笑了起来,伸手抚摸着他细腻滑润的肌肤,感受着那性感的线条,觉得那是人生最美妙的享受。我吻住了他的唇,轻轻地伸出舌尖,慢慢撬开他紧闭的牙齿,进去与他的舌头纠缠。

他浑身都带着清新干净的气息,嘴里带着水果奶油的清甜和葡萄酒的甘香,令人沉醉。

他很生涩,什么都不懂。我欣喜若狂,只想抓住他,拥有他,一辈子不放开。

我吻遍他的全身。他开始颤抖,努力控制着喉间的呜咽,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我含住他的分身,慢慢地吮吸,然后逐渐加快,双手温柔地抚摩着他的腰腹。

他扭动起来,不知所措地叫着:“风哥,风哥,不要…不要…”

我加快速度,深深地含入他年轻的青涩。他绷紧身体,伸手想将我推开。我抱住他,迅速吞吐着。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颤抖着将初次的精华喷进我的喉中。

我咽了下去,抬身压住他,看着他说:“是甜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用手捂住眼睛,根本不敢看我。我爱煞了他这样的表情。

过了片刻,等他在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我便将他翻过身去,让他趴在床上。

我拿出润滑剂,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伸进去,轻柔地扩张着。他显然很不舒服,却一直没有吭声。

我温柔地说:“放松,放松,小幽,我很爱你,想要你,但我不想伤害你。”

他伏在床上,微微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我忍耐着,等了很久很久,才伸进三根手指,缓缓地进出着。他的手紧紧抓住床单,整个人却很温顺,似乎在告诉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他的身体里柔软、紧窒、温暖,我忍得汗流浃背。终于,我觉得他应该可以接纳我了,这才把自己早已涨得疼痛不已的欲望顶在他的入口处,缓缓地推了进去。

他一直在颤抖,却坚持着没有出声,而且努力放松着,让我进到了最深处。

里面的感觉就同我想象的一样,仿如天堂一般令我迷醉。我停了一下,免得一个忍不住,立刻缴械投降。

他有点痉挛,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抽插起来。

他的十指修长匀称,更紧地抓住了床单。

我压在他背上,有力地挺动着腰身,缓缓地抽出,再重重地推入。我紧紧搂住他的腰,想将自己整个嵌入他美妙的身体里。

我不断地冲撞着,一波一波的快感向我全身袭来。可我越索取却越觉得饥渴,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我只觉得他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一个广阔无边的海洋,有风暴生成,正在掀起滔天巨浪,向我席卷而来。我拼命地想迎过去,迎过去。

他呻吟起来。那声音美妙动听,仿如天籁。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身在桃源,二十七年来不曾有过这样舒畅的感觉。我放任着自己的性子,尽情追求快乐的高潮。

腾云驾雾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从触电般的酥麻感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身下的孩子已经不再动弹。我急忙将他翻过来。

他闭着眼睛,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我轻轻地拂开他湿漉漉的黑发,在他耳边叫着:“小幽,小幽,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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