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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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颜君陶的眼中所有人、所有物都是一样的,需要尊重,值得期待。他可以花一整天的时间,去等待一朵花开,去欣喜幼兽的努力,也可以在容兮遂询问时,大大方方、不见丝毫尴尬地表示,万物有灵,这也是一种修行。

“那你觉得它努力又有什么结果呢?”容兮遂记得当时他是这么问的。

容兮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脑抽地和这个小辈搭话。哪怕颜君陶是如今整个修真界天资最好的,他也并不值得容兮遂多看一眼。

“结果就是它依靠自己的力量,登上了这个台阶啊。”颜君陶不解地看着容兮遂。

“但它注定只会是三品的灵兽,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女修、孩子手里的玩物,超不过四品,没有未来。”容兮遂本以为自己问一句已经顶天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控制不住自己地继续和颜君陶聊下去。

从这灵兽诞生的那一刻,它的一生就已经注定了,被限定在了一个框架里,努力和不努力,并没有任何区别。

颜君陶却并没有和容兮遂争辩,因为从容兮遂开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容兮遂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们的三观都已成型。他说服不了容兮遂,容兮遂也改变不了他。他只是平心静气地和容兮遂说:“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你觉得努力没有意义,而我觉得有。”

大道有三千,道理有三万,颜君陶并不觉得非要对方认同自己的道有多重要,还不如求同存异,互相尊重呢。

按理来说,颜君陶和容兮遂之间这样,就不该再有什么后续了,但是偏偏容兮遂就像是上了瘾一样,总是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新问题来问颜君陶。他们常常各执一词,却神奇得从未想过要说服彼此。讨论就只是讨论,给了彼此不同的思路,看到了不同的意见,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没有对错,没有强求。

容兮遂事后想过了,其实不管那一日颜君陶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颜君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在颜君陶出现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他会被他吸引,无论他努力与否。

“说起来,红鲷鱼已经买回来了,我们吃全鱼宴好不好?”容兮遂苦练多日的厨艺,在加吉秘境小试牛刀之后,终于再一次找到了用武之地。

“好!!!”

***

觉得颜君陶就是个打死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好心的小可爱的,不只滤镜很重的容兮遂,还有很多被颜君陶救了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在秘境里就是真的死了,而颜君陶对他们有救命之恩。

可这个救命恩人却偏偏划清立场,好像在说:谁救你了?你交钱,我办事,好吗?

真的是特别可爱!

敢这么想的,就好比巨鲸界散修联盟渡劫期大能,方尊者的侄子…的道侣。

这道侣唤鸢元仙子,方尊者的侄子叫方舫,一个“方方”,一个“圆圆”,两人的道侣关系简直是打从名字起的缘分。鸢元仙子与方舫已经结契多年,是整个巨鲸界都出了名的恩爱道侣,感情甚笃,羡煞旁人。

这方舫就是质问过颜君陶的那个人,也是最早从不对劲儿的状态里走出来的人。

方舫同时也是打死不肯估价自己道侣的修士之一。

不是颜君陶提出来的交换条件不够心动,而是再心动也抵不上鸢元仙子去后带给他的心如死灰。他甚至没有办法为鸢元仙子报仇,因为鸢元仙子是为了救他,选择了自爆,和他的仇敌同归于尽。那一刻有多震撼,后来就有多痛彻心扉。

与其说方舫当时的质问,是在怨恨颜君陶,不如说他在怨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一时的意气之争,非要央求叔父带自己和道侣进入加吉秘境;恨自己识人不明,结交到了心怀歹意的朋友;最恨自己逞一时之凶,明知道打不过对方,却还不肯忍到叔父过来为他撑腰,非要当下就揭穿对方的真面目,导致那人起了灭口之心,连累爱侣惨死。

也因此,当方舫从加吉秘境出来后,面对失而复得的爱人,当场就哭得泣不成声,像是个孩子。

方舫一直到现在都拉着自己鸢元仙子的手,死活不肯分开,做什么都要在一起,每隔一会儿就要看一眼鸢元仙子,方能放心。连一向宠爱侄子如亲子的方尊者都有点受不了方舫的腻歪与黏糊,决定不再去看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但像是他们这样因为经历了一场劫难,而感情变得更好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还是选择了死道侣。

鸢元仙子的小师妹就是其中之一。

说“死道侣”其实都不够严谨,小师妹和那个渣男顶多算互有好感,还没有到结婚合籍的地步。这渣男是最早对颜君陶提出来的以灵石换命的说法心动的那批人,用一株千年的寒冰草,就换了小师妹的身家性命。

当时鸢元仙子已经“死了”,方舫沉浸在痛苦里没有注意到别人做了什么手脚,就被这个渣男给钻了空子。

渣男以“失去道侣”为名,朝颜君陶勒索了一株价值一万块上品灵石的千年寒冰草,有价无市的那种。

渣男自己不是冰灵根,用不到寒冰草,但他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是。

鸢元仙子和方舫二次回到五谷园前,替别人缴纳手续费用的时候,就看到这渣男还在和伊耆药宗的弟子强词夺理。

“你们这是在抢钱!根本没有道理!”渣男羽扇纶巾,穿得像个人样,可惜尽做的不是人事儿。

伊耆药宗的弟子坐在一边的桌案后面,面容冷漠:“哦。”

根本不打算和对方废话,他们只认灵石,谢谢。

鸢元仙子的小师妹在知道渣男用她换了千年寒冰草后,就气得和渣男大打出手,打完就分手了。当时在场上的时候,小师妹一滴眼泪都没掉,显得自己特别坚强。但回去之后哭得不能自已的,也是她。

鸢元仙子一向好打抱不平,有点想替小师妹再教训一下这个渣男,好教他明白做人的道理。

没想到冤家路窄,现在就让她给遇到了,她冷笑道:“你这话可真有意思,谁抢你的钱了?”

“颜君…颜尊者说的是,那些灵石是用来买我爱人的命的,”渣男已经被逼得失去了理智,不顾鸢元仙子背后站着的方舫以及方舫身为方尊者内侄的身份,直接和鸢元仙子吵了起来,“现在我爱人没有死,那为什么又要我出钱?这是何种道理?”

不应该是两者相抵吗?

鸢元仙子环胸,厉声道:“首先,你与我师妹已没有任何关系,别一口一个‘爱人’的,毁了我师妹的清名。其次,你来给我读读,这契约上说得是什么!”

鸢元仙子手上也有一份契约单,是巨鲸界散修联盟里一个同道留下的,对方没脸来交钱,就请了鸢元仙子帮忙。鸢元仙子愿意帮这个忙,是因为对方当时真的也是不得而为之,他和儿子进入加吉秘境,本就是为寻找治疗女儿的办法,结果儿子“死”了,他不能再失去女儿。

对于这种以命换命的,伊耆药宗这边也有办法能够估值。

“今痛失所爱,愿以一株千年寒冰草换之。”渣男高声地读了出来,“这不是就说明颜君陶愿意以一株千年寒冰草换我爱,不是,换你师妹的命吗?”

“这话的意思是,你失去了爱人,你愿意用一株千年寒冰草换回她。”方舫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对方。

文字的博大精深就体现在这里了,不同的语境下,自然会有不同的解读。

“这根本就是文字游戏!是陷阱!我不服!”渣男还是很气愤,他之前能干得出来闹事逼迫颜君陶,如今自然还想故伎重施,给颜君陶施压好不给钱,“他凭什么这么逼我?!”

“凭你这么逼他了!”鸢元仙子不在现场,但已经看过颜君陶的回放,“进入秘境本就有风险,生死由命。你们聚众闹事,自以为人多就有理,强逼颜君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呢?别看我道侣,他确实也做了,但他已经道过歉并及时醒悟了。而你就是活该!”

颜君陶根本就没遮掩他这是在玩文字游戏,就像伊耆药宗的那些弟子说的,这就是威胁啊,赤-裸-裸的威胁。

凭什么?凭他们拳头硬!

不讲逻辑,一报还一报,如是而已。

渣男被怼得一愣一愣的,还、还有这样操作的?直接说我就是玩文字游戏,我就是在坑你,我就是在报复?

颜君陶这样的尊者简直闻所未闻!他不要面子的吗?

颜君陶:我要面子干什么?你现在花钱买的是我忘记此事,日后不报复你,谢谢。

渣男还是意难平,这样的霸王条款,别人怎么能忍?!

渣男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人还真的忍了,不仅忍了,还都挺开心的。毕竟交一块上品灵石的有近万人,而交大量灵石的却只有几十人,放在一万个人里,他们渺小到几乎看不到了。

鸢元仙子没再和渣男废话,继续排队,等着交灵石。五谷园前还是那么热闹,和当初排队报名一样,交钱排起了长龙。好似全靠自觉,实则…你要是不交钱,你脖子上的花纹就卸不掉。如今曾经好看的“君陶”二字,已经换成了猩红的“欠债”,被人看到实在是有些不妥。

这基本都是始终赖在这里,不愿意交钱的人才会有的待遇。

像鸢元仙子等一早就结清楚的,脖子上的字还没有来得及变换就已经消除了,花牌根牌两清,当着面给销毁干净,让对方确信颜君陶不会拿着他们的这些东西做什么恶事。

队伍很长很多,但速度却很快,因为几乎所有的伊耆药宗和天衍宗的弟子都上来帮忙了。

很快就要到鸢元仙子和方舫了,他们前面只剩下了一对道侣。这对道侣是两个男人,曾经的浓情蜜意,如今只剩下了貌合神离。队伍也卡在了他们这里。

鸢元仙子:…为什么偏偏卡在我前面!

那对同性道侣中,个高的一方,竟然想和伊耆药宗讨价还价。

他不介意给钱,但他希望能少给点。

抠成这样的,也算是清新脱俗了。

但等鸢元仙子仔细一听,又发现对方的抠门还带有针对性的,他四到六成的手续费给得很是痛快,只是爱人的“买命钱”却始终在斤斤计较,总觉得自己亏了似的:“他还活着,怎么也该少一点吧?再说他也没有多高的修为,命不值钱的。”

鸢元仙子皱眉,她知道这事与她无关,她不该插嘴,但她就是很不爽。

只听那个高个子又继续说:“不信你问问他自己啊,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值这么多灵石的,我们来加吉秘境之前两人加起来都没有这数字的零头多。这年头,人命值多少钱呢?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再给减点呗?你站这儿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说话啊!”

一向不关注这些的方舫,反而赶在鸢元仙子之前站了出来,问那个一直沉默的矮修士:“你就任由他这么说你?他用你换钱的时候觉得你举世无双,拿钱换你的时候又把你贬得一文不值,难不成你也觉得自己不值钱…”

始终低着头的矮个子修士,终于忍无可忍,扬起了头,露出了眼中的怒火:“当然不是!”

他一直在苦苦压抑、苦苦压抑,他可以理解爱人在他死后,想要拿他的命换取利益的行为,毕竟他已经死了,如果他死了能够帮助到爱人,他反而觉得挺划算的。毕竟他和爱人是真的穷,他们没有宗门,没有依靠,只是一路跌跌撞撞成长起来的散修,能够闯出今天的名堂真的很不容易。说不定两人立场调换,他也会拿爱人去换增加修为的渠道。

可爱人如今这么说他不值钱,他就没有办法再压抑下去了。

他本就已是在爆发的边缘,方舫一说,他就更受不了了。哪怕他还爱着自己的爱人,也没有办法忍了。

“不用你替我出这买命钱,我出!但从此也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就此别过吧。你觉得我不值钱,对不起,我觉得我挺值钱的。

“不,阿异,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舍不得钱,我还不是为了咱们俩嘛。好不容易才在加吉秘境得到一些东西,如果全部拿来给了伊耆药宗,咱们这一趟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啊。”高个子修士慌了,不断地想要挽回。

“那就交钱。”矮个子修士其实也是有些舍不得爱人的。

高个子修士…“要不,我们一人一半吧?”

鸢元仙子和方舫:“???”

个矮的修士那一刻到底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轻声说了一句什么,浑身都在颤抖着,压抑着去打死对方的冲动,这是他留给他的爱最后的体面。

“你说什么?”

“我说,滚啊——!”

随着矮个子修士的暴怒,大家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颤动,并拔地而起的一条土龙,嘶吼着,咆哮着,朝着高个子修士就咬了过来。

高个子修士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玩命跑了起来,手脚并用的那种。

矮个子修士这边闹的阵仗有点大,周围的修士都看了过来。矮个子修士反而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了,他一辈子丢的人都不够今天这么一会儿工夫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昂首挺胸上前,对伊耆药宗的弟子施礼,思路清晰,逻辑顺畅:“我没有钱,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我娘死前用血玉和玄金锻造的这把刀,我可以拿这个来抵债吗?我叫王异,五志刀客王异,得天侥幸,在长夏界闯出了一些名堂。你们可以随时找到我,我一定会把钱全部还给你们!”

王异和他曾经的道侣是真的穷,但他没有想到,曾经的贫穷没有使他们分开,反而如今让我们走上了分歧。

伊耆药宗的弟子在这里坐了一天,这种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回答得很利索:“我们可以介绍一个低息贷款的钱庄给你,不需要抵押,但需要你的一缕神魂,百年内还清。你不放心可以随便去问,再不会有比我们能够给出更低的利息。”

这个利息是只有这种被亲友坑了,想自己独自承担还款的人才会有的待遇。不是颜君陶这边不想直接免息,只是人家钱庄也要吃饭。

“好。”王异答应得很痛快。

但在他签字画押之前,鸢元仙子突然上前,拍了拍王异的肩,对伊耆药宗的弟子道:“我可以替他还吗?”

伊耆药宗的弟子看着这无亲无故的两人,本着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知道他欠了多少吗?”

“你说来听听,我发了一笔小财,也许可以勉力支持。”鸢元仙子面不改色,她早就猜到王异欠的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要不然他的前道侣也不会是那般作态。

“折合成等值的灵石,差不多要近五十万块,上品。”伊耆药宗弟子道。

“嘶…这人要的可真是不客气啊。”方舫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感觉,忍不住感慨,身为渡劫期尊者的侄子,他都没敢想过有天能得到这么多灵石。

“可不是,比我师妹遇到的那个渣滓还敢要。”鸢元仙子也是一惊,哪怕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会这么多。百年内,王异真的能还清?

王异苦笑:“谢谢仙子仗义相帮,但谁的灵石也不是大风得来的,还是我…”

“这证明你在他心目中还是贵的啊,”鸢元仙子笑道,“你以为我那师妹在闹什么?她觉得她竟然只值一株千年寒冰草,气得都哭了三回了。”要是让小师妹知道那渣男竟然连一万块都不想拿出来,准得再气哭几回。

王异一愣,知道对方这是在用另类的方式宽慰他:“嗯,我们感情一向很好。”

没有贫贱夫夫的百事哀,却只能同苦,不能共甘。

“我也不用借全部的。”王异拿出了从加吉秘境中得到的东西,他那个前道侣在这方面还是和他算得很清楚的。哪怕他死了,又活了,两人共同得到的资源还是一分为二,“我大概能还上三分之一。”

只不过还完了,他就真的要餐风露宿,连离开大雩城的船费都付不起了。

“我用等值的灵物换,可以吗?”鸢元仙子却拦下了王异的动作。

“仙子,不可啊!”王异没想到明知道是这么多钱,这仙子还愿意帮忙。

“你愿意借钱庄的钱,为什么不愿意借我的?”鸢元仙子反问,“我知道你,我是巨鲸界散修联盟的,你在知道吧?我师父一直想招揽你,可是始终摸不清你的行踪。现在,可以给我们巨鲸界散修联盟几分薄面吗?”

三千世界,散修联盟自然也有无数个,巨鲸界算是散修联盟里比较出名的一个,但却不是最强的,一直招贤若渴。

鸢元仙子也没有故作姿态,说什么帮人不求回报,因为事实上她会帮王异一方面是被王异那前任恶心到了,一方面也是因为王异自报了家门。

王异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但反而莫名更能接受了:“我一定会在百年内把灵石还清!也很愿意和仙子去巨鲸界看看。仙子真是人美心善,令人倾…”

方舫“咳”了一声,挡在了自己道侣和王异之间,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没有男人了,我道侣还有呢。

王异本没什么心情的,但看见方舫这小气吃醋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就笑了出来。

“你要拿什么灵物换?”伊耆药宗的弟子这边准备了估价师。

鸢元仙子很大方,拿出了一个空间首饰,就粗暴地往外倒:“这里面都是从加吉秘境得到的,其中六成是替一个叫白胜交的手续费,剩下的钱你们看一下够不够还。”

鸢元仙子要替人交的手续费不止一个。

这白胜,就是方舫错交的那个阴险之辈,鸢元仙子与之同归于尽后,两人又一起复活。白胜的东西,方舫当时没有动,自然也就便宜了又死而复生的白胜。可惜,白胜还没有来得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地逃跑,就被方尊者给杀了。敢坑他侄子,杀他侄媳,就要做好被他追杀到天涯海角的准备。

鸢元仙子和方舫本都已经交完钱了,这二次来交的就是白胜的东西,顺便帮别的道友一并交钱。

鸢元仙子好心提醒伊耆药宗的弟子:“虽然大部分人‘死’后,身上装东西的空间法器会被搜走,但也有人侥幸留了下来,你们可不要全部都只收一块上品灵石。”

会亏死的。

“谢过仙子好意,我们这边有准备。”伊耆药宗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交完全部的钱,白胜的东西里竟然还有些剩余,鸢元仙子开心对王异表示:“走,请你去看大雩城的特色表演。”

“是。”王异虽然没说,但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鸢元仙子不要他的利息,他就拿这百年内的效命来换了。

方舫一边牵着道侣,一边像防贼似的防着王异。虽然说王异的前道侣是个男的,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被男人伤透了,转而又来喜欢女人呢?他家鸢元仙子那么好,谁看了不得被她掰直了?

王异:“…”他故意又往前凑了几步,这方舫逗起来真好玩。

***

与此同时,颜君陶正吃鱼吃了个痛快。

龚宝宝在一边馋得直流口水,却不敢动筷,毕竟容兮遂的“死亡视线”还在那摆着呢,容兮遂乐意给颜君陶做饭,可不乐意伺候别人。

“你怎么了?”颜君陶看着龚宝宝的难受样,不明所以。

“我…”龚宝宝自然不敢说我想吃鱼,他只能说,“我想我的鸡了。”

“对了,你的鸡!”颜君陶终于想起来问清楚了,“你的斗鸡长什么样啊?”

(这是必须在正文里解释,怕有亲亲不看的作话:

我写文一向爱先写事件,在解释前面的行为。关于寒冰草渣男这段,他问的几个问题,是早就在大纲里的。并不是要恶意讽刺昨天提问的几位亲亲。

删掉渣男这段吧,又感觉很难立起来鸢元仙子这个下一副本的重要角色,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大纲写了。

因为问题真的很像,生怕有亲亲觉得我在暗搓搓的讽刺什么QAQ但真不是,信我!!!

PS:这段解释一共差不多二百字,已经在不收费的作话里把对等数量的内容替换上了。保证了大家花费的钱和看到的字数是一样的。)

☆、第42章 四十二条咸鱼不翻身:

确认龚宝宝的黄将军就是天衍宗的梦口时夜的那一霎那, 颜君陶莫名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心酸。早在龚宝宝第二次提起斗鸡一事却被打断的时候, 他就有一种“不会这么巧吧”的像是看话本的预感了。

结果怎么着?就是这么巧。

怪不得明明大雩城遍布梦口时夜的痕迹,但颜君陶和容兮遂却死活找不到鸡呢。这也算是他们的视线死角了, 总觉得有医师临和伊耆药宗的余威在, 大雩城的城主哪敢搞鬼?说封锁的连个鸡毛都别想跑出去, 就以为是真的了。

但多少历史教训都告诉了我们, 正经事往往都是毁在自己人手上的。

什么人才能让大雩城城主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偷渡?自然只可能是伊耆药宗宗主捧在手心, 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亲师弟。而也就是龚宝宝这种记吃不记打还不长脑子的纨绔, 可以一边怕医师临怕的要死, 一边又忍不住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我能问一下吗?是谁给你的勇气吗?”颜君陶情不自禁的问。他总觉得低阶修士大多会比较识时务,毕竟他们弱小, 不靠脑子真的很难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活下去。

但这一次下山, 却给了颜君陶截然不同的反馈。

渡劫期的大能为人处世反倒是比较慎重,懂得什么叫做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见。真正的低阶修士…没在怕的,缺少基本的对强者的尊重。

你说他们其实不怕大能吧, 那是不可能的。可要说他们怕的要死吧,又解释不了这些人始终在作死搞事的风格。

当初去邹屠的那些小城之人挑衅颜君陶,可以理解为是他们夜郎自大, 又不知道颜君陶已经是渡劫期大能;加吉秘境里的修士, 可以理解为是仗着人多势众, 又背靠同样的渡劫期大能才敢有恃无恐;但如今那些在五谷园外面耍赖的呢?是不知道渡劫期的神识范围, 还是真以为颜君陶不会再次出面?

都到这个程度了, 还有人妄图讨价还价…

颜君陶是真的已经有点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了。

如今又出了龚宝宝这么一个胆子大的可以随时搭梯子上天, 撩拨医师临“胡须”的,颜君陶终于再也忍不住,想要深入的和龚宝宝就修真界当下的生态环境做出一番严肃讨论了。

是他在山上待了五十几年,待傻了,还是外面世界变化太快?

龚宝宝本来还没觉得什么的,所以才敢和颜君陶说实话,甚至带着点嘚瑟的味道,嘚瑟他和大雩城城主有多铁,也就他了,别人大雩城城主肯定不卖这个面子。但如今看颜君陶的态度,他才终于意识到,他也许、说不定、可能又瘠薄给他师兄闯祸了。QAQ

当时是这么一个情况,斗鸡大赛的决赛开赛在即,龚宝宝之前养的黑将军,却被桃都鬼宫的少宫主养的一只赤毛鸡给啄死了。

“就我这小暴脾气,我能忍吗?肯定不能啊!我伊耆药宗怎么能轻易给他桃都鬼宫认输?这不是给师兄和师伯丢脸嘛。”

龚宝宝秉承着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劲头,选遍天下之鸡,才好不容易在也是斗鸡成风的大雩城,找到了他的意中鸡,也就是大雩城城主发现的这只。这鸡厉害不说,还长的就比桃都鬼宫少宫主的那只赤毛鸡更闪瞎人眼,哪怕打不过,闪的过就值了!

哪成想,龚宝宝刚定下来“黄将军”,医师临就下令封了整个大雩城。

龚宝宝本来也不是非“黄将军”不可的,但是吧,他这人从小就这么贱嗖嗖的臭毛病,越不让他得到的他就越想要,因为得不到他就会浑身刺挠似的不舒坦,一直到得到了才能罢休。

简称“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也算是强迫症的一种吧。”龚宝宝吸了一口水烟,感慨道,他也算是饱受病魔多年的折磨了。

颜君陶:…神特么强迫症,可别糟践好词了。

大雩城城主一直想巴结上龚宝宝,用以保持大雩城的半自立,毕竟他送千万宝物给伊耆药宗的姜宗主,都不见得龚宝宝一句话顶用。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真的在医师临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样的“惊天大案”。

“他就是单纯的脑子有问题,没别的深意。”容兮遂总结。

龚宝宝:“…”他连反驳都不敢。

好一会儿之后,龚宝宝才决定为自己的智商挽一下尊,又强行解释了一波:“我不是不怕,也不是没脑子。我当时不寻思,师伯封锁大雩城是为了加吉秘境嘛,再怎么着,加吉秘境的钥匙也不会在一只鸡身上啊。”

事实证明,加吉秘境的钥匙确实不在一只鸡身上,但事实也证明了医师临的封锁原因并不在加吉秘境身上。

这就有点尴尬了。

其实,要不是医师临当时心心念念的盼着颜君陶,还要忙着和容兮遂斗法,龚宝宝现在估计早被发现,肯定打的连姜宗主都救不了。

一啄一饮,皆是天定。

命运就是这么有意思,特别是从容兮遂的角度来看,也算的上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他针对医师临这个大舅子的时候,可没想过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君陶,你别怪哥哥无能,他整日那么忙,偶有疏忽,力有不逮,也是正常的。”容兮遂见缝插针,疯狂挑事。

龚宝宝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容前辈是这样的前辈,这种以退为进,明着是为对方解围,其实根本就是把对方往深渊里推还要踩几脚的玩法,他身边一堆的“红颜知己”都玩的特别溜啊。没想到大能们之间也爱这么上眼药啊,刺激!

不过,这么明显的说法了,颜师叔不可能不…

颜君陶还真就没听出来:“我当然不会怪我哥啊。”

容兮遂:“…”没整事成功,好气。

龚宝宝:“…”某种意义上讲,颜师叔是真的强啊。

“所以,师伯封锁一座城,只为一只鸡?”龚宝宝不是很理解医师临的脑回路,当然,这回他再大胆也不敢想医师临这是拓展了斗鸡的新爱好。

颜君陶莫名的有点不想承认其实是他想要这只鸡。

“咳,所以,为什么他们不怕我了呢?”颜君陶这个话题转的都不能说是僵硬,而是相当僵硬。

龚宝宝却很配合:“不是不怕,是以为这点小事您肯定不会过问。当然,我也就是这么一猜。”

高阶修士有高阶修士的活法,低阶修士有低阶修士的渠道,要是人人都只因为害怕大能就什么都不做了,那也就不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了。总有那么一些利益风险值得他们铤而走险。也因为很多时候大能为了表现自己的风度,或者是真的不在意,又或者是别的种种考量,也算是默许了这种水至清则无鱼的生态模式。

哪怕是医师临所在的伊耆药宗呢,不也出了龚宝宝这么一个头生反骨的嘛。

“侥幸心理。”容兮遂一针见血,比龚宝宝叨逼叨半天还云山雾罩的,不知道强到了哪里去。

“所以,你觉得我也该不和他们计较?”颜君陶是真的在天衍宗待傻了,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如今又重生一遭,走起“行止由心”那一套,很多东西就更不懂,需要虚心求教了。

“那你想和他们计较吗?”龚宝宝低头问还没有自己一半高的师叔。

“说实话,不知道我该和他们计较什么。”颜君陶在秘境里生气的那个劲儿已经过去了,他没那么大的气性,有仇当场报,报完就爽了。而且看那些人苦苦挣扎却仍是机关算尽毫无卵用的样子,莫名比让他出去彻底让他们不要蹦跶更有趣。

龚宝宝耸耸肩:“这不就得了?你想计较就计较,觉得逗他们好玩就逗着玩,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规定也是人定的,最初定下这个规矩的人在想什么呢?无法不过是“我乐意”三个字罢了。

“我就喜欢他们明明恨我恨的咬牙切齿,又不敢真的骂,还要恭恭敬敬叫我公子的样子。”龚宝宝这个人看上去纨绔,其实很有一套自己为人处世的心得。他不知道别人背地里骂他只会靠爹靠师兄吗?他当然知道啊,只是那些人能把他怎么样呢?还不是得扒着他曲意逢迎?多好玩啊。

容兮遂终于看不下去了,不想让龚宝宝把颜君陶教坏了,直接化灵力为手掌的模样,隔空拎着龚宝宝的领子,就把他给扔了出去。

门“啪”的一声在龚宝宝身后关上了,容兮遂是真的一点没客气,直接把龚宝宝摔了个七荤八素,差点少俩门牙。

他一边干脆就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的于原地给自己揉胳膊腿,一边还不忘唉声叹气,利用精神胜利法来宽慰自己,他和容兮遂的相处不就是个好例子吗?他打不过容兮遂,所以不管容兮遂怎么对他,他还不都是得像爸爸一样把容兮遂原谅?

一阵银铃似的娇笑,此起彼伏的从不远处传来。

龚宝宝一抬头,正看到一群红鲷鱼成精的妹子,依旧衣着清凉、胸肌发达,以周鱼赤为首,倚在不远处二楼的栏杆前,风情在细长的凤眼中流转。连笑话他,都笑话的特别好看。

龚宝宝天生的风流种子,男女通吃,被美女笑了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颠颠的凑上去继续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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