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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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瑜的手里此时抱着一束已经枯萎的红玫瑰。

女生们好像在寻找什么人,环视了一圈以后,邓瑜的同伴之一看见了目标,撞了撞邓瑜说:“喂,他在那儿呢!”

我顺着她们的目光一看,角落里的仿古柜旁边,有一个男生正喝着饮料,随意地翻阅着面前的杂志。

那个男生就是姜城远。

姜城远有一个绰号:衬衫王子。

堪称王子,自然是属于容貌气质佳的类型。这么说吧,新生报名那天,我在人群里看到刘靖初的时候,已经觉得他帅得一塌糊涂了:一米八五的个头,衣架子似的身材,浓眉大眼高挺鼻梁,喜欢保持上扬弧度的嘴角总是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顽皮,左边脸颊还有一个并不太明显的酒窝,秉着“爱帅哥之心女生皆有之”的本性,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但是,当我在迎新晚会开始筹备的第一天,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的男生从舞台侧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来做时装秀节目彩排的帅哥美女的时候,我看他的就不止几眼,而是几眼几眼再几眼了。

虽然姜城远的身后跟进来的男生们无一不是瘦高个、大长腿,打扮时髦,帅气逼人,但加在一起却还是没有将他的光芒掩盖。他穿着一件很鲜艳的正红色衬衫,我很少看见过哪个男生敢穿那种颜色的衣服,而能够像他那样,把那么具有挑战性的颜色穿得恰到好处,在我的记忆里他绝对是第一人。他的五官原本就已无可挑剔了,眼耳口鼻都好像是被上帝之手精雕细琢而成,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稳妥得无懈可击。红色的衬衫更是把他的皮肤衬得很白,人也显得更精神。他分配任务的时候,随随便便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十分从容优雅。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笑得温柔,他笑着看向哪里,哪里仿佛就是春风和煦、明媚怡人。

而至于他衬衫王子的绰号则是源于他几乎每天都会穿衬衫,白的蓝的黑的花的,长的短的,厚的薄的…就连冬天也穿,在衬衫外面套一件羽绒服,爽朗清新,总是显得比别人精神。

很多人都知道,美女邓瑜曾经当众向姜城远表白过,而且她表白的方式还十分张扬。她买了九十九朵红玫瑰,还雇了学校里九十九个女生,每个人给十块钱当报酬,拿一朵花到姜城远面前对他说:“邓瑜喜欢你,你做她的男朋友吧。”但是,我们的衬衫王子却完全不领情,他把玫瑰花全部收齐了,又绑成一束,当众还给了邓瑜。

邓瑜的表白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而姜城远的拒绝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于是,邓瑜觉得自己丢了脸,甚至还说姜城远是在羞辱她,她就带着那束被退回的玫瑰,到十八楼想找姜城远的麻烦。

姜城远看杂志看得入神,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邓瑜随手抓着身旁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抽了一朵玫瑰花递给她说:“拿着,过去扔到那边穿衬衣的男生的脸上,扔了我就给你十块钱。”这就是邓瑜报复姜城远的计划,九十九朵枯萎的玫瑰,再雇九十九个人,依旧是每个人十块钱,人人都把花扔到姜城远的脸上。

女生不敢得罪气焰嚣张的邓瑜和她的花妖兵团,战战兢兢地接过玫瑰花。刚走到姜城远面前,衬衫王子就抬了抬头,跟她的目光正好撞上。他微微一笑,问:“有事?”

那个女生立刻愣了,然后傻笑了一下,说:“嘿嘿,没事,没事…”她笑得一脸花痴地把手里的玫瑰花放在姜城远面前,“这个,送给你的。”

姜城远还拿起来闻了闻,很陶醉地笑着对女生说:“很香,谢谢你。”

女生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一副小娇羞的样子跑回邓瑜面前,说:“我…我不要你的十块钱了…”

我当时在旁边看得忍不住笑,姜城远的目光正好随着那个送花的女生飘了过来,看见了邓瑜,还看见了离她不远的我。他看见我在笑,也冲我淡淡地笑了笑。就是他那一笑,邓瑜的目光就挪到我身上来了。她抽出一朵玫瑰花走到我面前,重复了一遍刚才对那个女生说的话,我听完冲她挤眉弄眼说:“哦,十块钱啊?算上第二杯半价,我可以买两杯珍珠奶茶了呢…不过呢,我并不缺钱啊!?”

邓瑜立刻拉长了脸,看了看姜城远,问我:“你们俩认识?”

我摇头说:“呃,不认识。”

邓瑜说:“那过去,我再加你十块!”

我还是抄着手站在原地,继续保持微笑看着邓瑜。邓瑜生气了:“我偏要你去!你到底去不去?”

我笑着问她:“咦,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邓瑜旁边有个在指甲上贴满亮闪闪的碎钻的女生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说:“喂,不要找她,咱们找别人。”

我饶有兴趣地指着那个进谏的女生:“咦,她好像认识我。”她当然认识我了,她就住我楼上那间寝室,有一次她很没道德地把自己吃剩的菜汤从阳台上往下泼,溅脏了我晒在外面的一条裙子,我二话没说就冲上楼去了。于是,她比我更惨,损失了三条裙子一双新鞋还有一罐面膜。从那以后,就算我们俩同时在阳台上晒衣服,我望上去,她看下来,两个人目光一相撞,她都会吓得立刻把身子缩回去。

但邓瑜显然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不肯听劝,指着我说:“我还就非得找她了!我就是要她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她说得很大声,还有意说给姜城远听。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都在看她。

我也终于排到头位了,高兴地说:“老板,招牌奶茶,中杯不加冰。”十八楼的老板叫薄安,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圆脸,光头,啤酒肚,笑容特别憨厚。他对这种局面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学生们之间的吵吵闹闹,不翻桌掀凳,不影响他做生意,他一概不管。他淡定地把奶茶递给我说:“六块。”我给了钱,喝了一口,很满意地点头说:“老板,你们家的奶茶真心赞!”

邓瑜见我跟薄安说话,压根不理她,嚷嚷起来:“你跩什么跩?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继续喝着奶茶,本来打算走了,姜城远却过来了。他先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对邓瑜说:“邓瑜,我不喜欢你,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邓瑜急忙问他:“那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谁?”

姜城远指了指我,说:“我喜欢的人就是她,苗以瑄。”

如果不是邓瑜的好姐妹拉着她,她一定会向我扑过来。她把气出在我身上:“你说你不认识他?你们俩什么意思?耍我?”她指着我唠叨个没完,又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得寒碜,穿得也寒碜,你哪一点比得过我?姜城远,你想找个人来搪塞我,也找个好点的啊!”

姜城远说:“就算她不怎么样,我也喜欢她。”

我当场就被姜城远这句话打败了,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懂不懂?使劲夸夸我会死吗?我憋着一肚子气,对邓瑜说:“嗯,他就是喜欢我,你没戏了。”

邓瑜推了推我:“你凭什么?凭什么!”

我说:“嘿嘿,我的腿没你长,腰没你细,脸蛋也没你好看,不过我肯定有一样是比你强的。我胸比你大!你看看你自己!”我说着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邓瑜气得跳脚:“苗以瑄,你知道你是在挑衅谁吗?”

我笑着反问她:“那你又知道你是在挑衅谁吗?”

那个指甲闪闪带钻的女生终于爆发了,狠狠地拽了邓瑜一把:“你给我过来!”她把邓瑜拖到一旁,说了几句悄悄话,我想她一定是在说我曾经大闹她们寝室的事情,邓瑜听得一会儿瞪眼,一会儿鼓腮,接着就对那个女生说:“她横?我也不好惹呢!怎么,我还就不怕她了!我非得要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邓瑜说着,冲过来就想打我耳光,手甩过来的时候,正好被我抓住抵在半空,压不下来也收不回去。她那细皮嫩肉的手腕都被我捏红了,一脸的着急委屈,嚷嚷说:“怎么,你想动手啊?”

我脸上保持着微笑,眼神却锋利得跟刀子似的。我说:“得罪你的下场呢…我是不知道的,也没兴趣知道,不过…得罪我嘛…啧啧,我估计这下场不怎么好,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我越说越掐得邓瑜的手紧,她的另一只手也过来了,不过还是没起作用。“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怎么能跟我这种寒碜的粗人比力气呢?你呀,还是乖乖的别丢人了,你瞧瞧,大家都在看笑话呢。还有他啊…”我指了指姜城远,“这家伙也在看你的笑话,你再闹下去,不但这辈子没机会,恐怕下辈子都没机会了。”

邓瑜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哼都没敢哼一声就离开了十八楼。

她一走,我看着姜城远,说:“这个…得罪我的下场嘛,她是知道了,但你好像还不知道?”

姜城远拿出他的招牌笑容,伸出手说:“你好,苗以瑄,我是姜城远。”

我打开他的手:“我知道你是谁,不用扯开话题。”

他神秘地笑了笑,说:“得罪你的下场吗?我得罪你了吗?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拿你当挡箭牌,而不是在趁机表白呢?”

我承认,那一刻我看姜城远低着头,微笑直视着我,眼神里真的有几分认真,但笑容里却又有几分不认真,我仿佛雾里看花,而且,那朵花还那么美,我的确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了。

从那以后,我跟姜城远就从陌生人变得不那么陌生了,偶尔见面打招呼,下雨的时候一起打过伞,公共课前托他帮我递过假条,大四这年的迎新晚会他依旧是总策划,我依旧是勤杂工,一起布置过舞台、整理过流程什么的,彼此的关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我只问过他一次:“那个邓瑜还有没有再缠着你?”他说:“你不会是间接地想知道我在十八楼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吧?”

我那时觉得我堂堂苗以瑄,以乖张跋扈著称,不少人都怕我,我却被他一句话就抵得哑口无言,尴尬得恨不得拿块布把自己的脸蒙上,我却还死撑着扮出一副高贵冷漠的样子:“就算是真的,你也没机会。”

他说:“那倒是,做我女朋友会很有压力的,不是人人都敢。”

那之后,我们就谁都没有再提过十八楼了。

此时,我坐在姜城远的车里,他边开车边问我:“紫滨路南段?那里好像除了一个在建的小区,什么都没有啊?”

我有点担心刘靖初,不太想说话,继续拨打他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我盯着车前的粉色香水座,两眼发直,姜城远说:“哦,这不是我的车,是我妈妈的,我今天要从宿舍带几件大件的东西回家,所以把她的车借来了。”

我看了看他:“我没问。”

他撇了撇嘴,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问我:“去那儿干吗?”

我说:“找朋友。”

他又问我:“你朋友住工地?”

我说:“我没说是去工地。”

他再问我:“那你去哪儿?江边?脸色不太好,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吧?”

我右手握紧拳头:“姜城远,不说话行吗?”

他做了个OK的手势,真的没再出声了。

车子开到望江别墅下面,我立刻喊停。姜城远问我:“苗以瑄,你确定你是要在这儿下车?”

我解开安全带说:“是的,我确定,总之谢谢你了。”

我一下车就摁亮了手机屏幕,借着屏幕发出的光,还有紫滨路沿途的路灯灯光,感觉通往望江别墅的那条石坡在黑夜里也不算太难走。我刚走到坡顶,到了望江别墅门前的那片空地,抬头看时,忽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2章 我一个人,何以为家

我曾经说过,希望这片被遗忘的废墟可以被重新装饰,装饰成我喜欢的样子。在檐角挂风铃,在院子里种鲜花,在门前大树挂秋千…而这天晚上,这一切竟然真的出现在了我眼前。

望江别墅大门前的台阶上,整整齐齐地排满了几十只荧光罐,圆圆的玻璃罐子,每一只都像装满了发亮的彩色碎钻,将这个原本昏暗冷清的地方点缀得明亮又梦幻。台阶前面还铺着野餐布,布上放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有两条长面包,还有很多零食和水果。当风吹起来的时候,我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抬头一看,才发现檐角隐约可见一串串风铃,在幽光里轻轻地荡漾着。

我并不希望刘靖初真的按照我说的将这里一点不落地装扮起来,急忙跨过那些荧光罐到院门口往里一看,那里面也有很多荧光罐,围着院子四周,摆成了方形的一圈。院子里真的有花,一盆挨着一盆,有凤尾兰、时钟花、彩叶草、波斯菊等等,都是盛开着的。虽然夜晚光线不足,但这满院的红黄青蓝紫也已经依稀可见斑斓震撼了。

我急忙又退出院子,最后看向那棵大树。大树粗壮的横枝上,缠着结结实实的铁链,两条铁链垂下来,中间有一块木板,搭成了简易的秋千,秋千下面的地上也摆着两圈七彩的荧光罐。

刘靖初真的把这个曾经寥落满目的地方按照我说的布置好了,这里忽然就变得缤纷梦幻起来,连地上的枯叶或者一颗反光的鹅卵石好像也充满了浪漫的气息。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慢慢地走到秋千那儿。但我已经把四周看了好几遍,却都没有发现刘靖初的身影。

“刘靖初!刘靖初你给我出来,别藏了!喂,你在这儿吗?”我喊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只好又再给他打电话。

这一次,电话终于有人接听了。我张嘴就没好气地问:“刘靖初,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之前不接我电话?”

“你好,我们这里是妙心医院。”那边的人回答我。

我愣了一下:“医院?他…他在医院?他什么情…”我只顾着打电话,没注意看脚下,大树是长在空地的边上的,再往外一点就是荒草野树的小斜坡,下面是紫滨路。我说着说着,突然被长出地面的树根绊了一下,然后往前一扑,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于是,半小时之后,我也进了妙心医院。送我去医院的是姜城远。他觉得我一个人古古怪怪地去那种荒凉的地方,有点不放心,所以把车子开出紫滨路掉了头,又开回来,正好看见我从斜坡上滚下来,被树枝挂住。他跟我说:“你知道吗,你这白长裙黑头发,往那儿一挂,风一吹,活脱脱一个女鬼,我当时就看见一个司机吓得乱打方向盘,差点跟我的车撞上。”

他又说:“不过没事,就是脖子这里缝了几针,其他地方都还好,拍片的结果也有了,骨头也没事。那个斜坡还算温和,没有摔出大毛病。”

我躺在病床上,说:“呵呵,是啊,那个斜坡太温和了,应该对我狠一点的。”

姜城远愣了愣,眉头一皱问:“你在说什么呢?”

我仿佛在自言自语:“唉,我总是做梦梦见自己从斜坡上滚下去,这下终于梦境成真了啊。”

姜城远似乎对我这句话很敏感,正在倒水的手突然一停,眼神复杂地盯着我。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呃,没什么,我只是在胡言乱语。”

他又说:“医生说让你住院观察一晚,没什么问题明天就能出院,手续还没办,你打电话给你家里人吧。”

我说:“算了,我没有家里人。”

姜城远总是被我一句话就说得一愣一愣的:“苗以瑄?”

我问他:“姜城远,帮我办手续行吗?”他点了点头。我又问他:“呃,再多帮我一个忙吧?我想打听我朋友的情况,他也住这家医院。不过,别让他知道我进医院了,也别让他知道我在打听他。”

他说:“你朋友?你是说你们班的那个刘靖初吧?”

我奇怪:“你怎么知道?”

他说:“放心吧,他没事了,刚才你进急诊室的时候,他正好被推出来。听说是被车撞了,拖到不行了才来的医院,在医院门口就昏倒了。他的情况比你严重,起码要住十天半个月,你随时可以去看他。”

姜城远对刘靖初的印象很不好,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据说,有一次我们广告班和他们新闻班举行联谊晚会,刘靖初在联谊晚会上把新闻班的人抬来的唱片机给踢坏了,双方因此而发生冲突,整场晚会都被他搅黄了。那次晚会我因为生病没有参加,是后来听别人说的。后来我们两个班再也没有举行过任何联谊活动,相互还十分不满对方。据说,都是那次晚会留下的后遗症。

姜城远帮我办好住院手续以后便离开了,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六人间的病房里,别人都已经睡了,只有我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睡不着。我还在想着自己从斜坡上滚下去的那几秒,那短短的几秒好像真的跟我的噩梦重合了。我总在梦里梦见自己从一条虽然不长、但遍布尖石的斜坡上滚下去,天旋地转,世界黑暗,我每滚一圈就会听到咔嚓咔嚓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砰!最后我滚到了斜坡底,一头撞向一块有尖角的岩石…

啊!我每次都会在那个瞬间被突然吓醒,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坐在家里,满头都是冷汗。

那个噩梦太真实了,现在我一想起来,心里也还是会觉得害怕,不舒服。这时,手机响了。

安静的病房里,不懂规矩的手机一直在响。铃声是从我床脚的位置传来的,但我的手机却放在床头。我很吃力地把床脚处的手机拿过来,是黑色的三星,我猜一定是姜城远把手机落在这儿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本地区号的座机号码,我按下接听键小声地“喂”了一声,电话那端却没有人说话,只能隐约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我又问:“姜城远,是你吗?你的手机没丢,掉在我这儿了。”

那边终于有声音了,很轻的呼吸声变成了很粗重的呼吸声:“姜?城远?你来啊,来看我啊?”

说话的是个女人,也是个年轻的声音,细细的,轻飘飘的,明明一开始是边喊着姜城远的名字边笑,可是突然就哭了起来:“我,看我啊,来看我!远——呜呜,痛,眼睛,痛啊看不见了…”

我原本以为是恶作剧,或者是哪个被姜城远拒绝了的女生来哭诉博同情,但是听到对方连一句语法正确的话也说不完整,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说:“他现在不在,你改天再打吧。”

我把电话挂断了,本来是想把手机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的,可是,我脖子上缝了针,头部转动不方便,没注意到我的手其实还没有够到那个柜子,手一松,吧嗒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坏了,手机也自动关闭,再没法打开了。

第二天,我收拾东西出了院,回家拿上已经准备了几天的礼物盒子,就去了F市的富人聚居地比弗利大道。大道两旁都是别墅区的入口,各种风格不同的别墅都以大道为中心向两侧扩散排列着。在比弗利大道上很少看见步行的人,来往的都是车辆,而且其中有不少价值几百万的豪车。

我一个人走在铺着雕花地砖的比弗利大道上,一只手抱着礼物盒,一只手还时不时捂一下自己的脖子,怕伤口裂开。我走得很慢,走到九十六号门牌前,正打算按铃,一辆银色的宾利开了过来,大门也自动打开了。

车子停在我面前,车窗半开着,开车的人冲我打了个手势。我拉开车门,僵着脖子坐进去,还没坐稳,就有人问我:“以瑄,你脖子怎么了?”

我说:“我从山上摔下去了。”

车内的年轻男人摘下墨镜看着我,是皮肤很白、眉眼清秀的一个人,气质斯文,说话的声音特别有磁性。他问:“从山上摔下去的?”

我听出了他的将信将疑:“沈航,第一,我以前是爱跟人打架,但我已经很久没有重操旧业了;第二,我也不说谎了,这真的是摔的。”

沈航把车停进车库,我们搭电梯进了客厅,他问我:“昨天的事?你怎么不立刻打电话给我?”

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就能处理,这不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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