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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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去那边坐着,别折腾,一会儿吃饭叫你。哦,对了,等吃完饭有空了,还有件事情跟你说。”

沈家别墅的客厅里有不少人,都是沈家的亲戚,是来参加沈航和他爸爸的共同生日家宴的。

沈航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而我的哥哥苗以承——这个我时常都会对别人提到的人,他其实已经不在了。

我对姜城远说过,我已经没有家里人了。爸爸妈妈在我七岁那年便因为一场意外而去世了,当时,哥哥还只有十四岁。我们俩是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点积蓄,以及哥哥不停打工挣来的钱,一年一年熬过来的。

我们曾经过过很多苦日子,比如两个人只能吃一碗泡面,冬天冷得没厚衣服穿,或者生了病怕花钱而忍着没吭声却病上加病,一年一年地熬,渐渐地,也一年比一年好。我曾经以为哥哥大学毕业以后正式进入社会,有了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我们的苦日子就应该渐渐到头了,然而,命运却又再给了我一次沉痛的打击。依旧是毫无预兆的意外,哥哥也离开了。

那是去年十月发生的事,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

十月于沈家而言是一个喜庆的月份,沈航爸爸的生日在月初,沈航的生日在月尾,所以他们每年都会选月中的某个日子来举办共同的生日宴。

几天前沈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为难,他说:“以瑄,我知道以承的忌日刚过,你要是没心情就不用来了,我爸也是这么说的。本来我们都不打算庆祝了,不过他今年整好满五十,还有些远亲也来了,都说要给他热闹热闹,这场家宴就不得不办了。”我说:“沈航,别说五十是个大日子,一定得办,就算是四十九、五十一,那也得办,怎么能因为我而影响到你们的生活呢?”

沈航在电话里叹气:“没想到我以后每年的生日都会跟我最好的朋友的忌日挂钩,其实这个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

我说:“你必须得庆祝,你要是不庆祝,对我哥哥来讲,那就是增加他的负疚感。”

沈航还是叹气:“以瑄,一年了,你真的好吗?没事了?看开了?”

隔着电话他看不见我的表情,我说:“嗯,看开了,我哥哥也不希望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伤心颓废不是?他希望我看开,那我就一定要看开。”

其实,我是忍着哭说完那些话的。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这一年,我失去至亲、失去朋友,我就像被一场滔天的洪水席卷了,漂浮在汪洋里,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我又怎么会好呢?

七岁那年,我在父母的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后来还往地上倒,哥哥来拉我,我乱吼乱踢,怎么都不肯起来。而二十岁这年,我在哥哥的葬礼上只是安静地低着头,拼命拼命忍着,硬生生把嘴唇咬出了血。我没有再任性地倒在地上发泄,因为我知道,没有人来拉我了。

若非命途荆棘满布,谁愿意走得遍体鳞伤还要独自逞强?

我也想在孤独的时候有人惦记,在心痛的时候有人安慰;在未归的深夜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在受伤的时候,好好地哭一场,说一句,我疼。然而,一个人,可以吗?

生活迫我勇敢,生活迫我坚强,我常常很自豪,是的,我做到了。但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还和一年前一样,为了一张明星的海报就会尖叫;为了一封甜蜜的情书而喜上眉梢;为了一张照片里的风景而背起行囊说走就走,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但青春里的肆意张扬,在我的二十岁,便戛然而止了。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沈家的亲戚里有人认识我,也有人不认识我。不认识我的人还窃窃私语猜测我是不是沈航的女朋友。认识我的人就会解释,那是沈航好朋友的妹妹,沈航也对她像自己的妹妹一样,老沈和沈太太也常常不把她当外人看,对她就像对自己的半个女儿一样。

是啊,我何其有幸,能识得沈家人。哥哥临终的时候,再三央求沈航,希望他能念在兄弟一场,以后多少也要照看着我一点。沈航没有辜负我哥哥的嘱托,他对我的照顾只多不少。葬礼遇到了麻烦,是他帮我解决的;邻居找我的晦气,也是他在帮我处理。无论大事小事,他总是说,只要我开口,他就一定会帮我。他说,哥哥不在了,他就代替哥哥,做我的哥哥。

他甚至还把沈家别墅里的一间客房亲手布置了一遍,换了一张挂着清新淡黄色纱帐的公主床,买了配套的柜子和窗帘,说要把那个房间送给我。他说,我可以把沈家当成我自己的家,他和他的亲人都是我的亲人。那样盛大的热情与关怀,在哥哥离开以后,正是我最需要的。

我没有拒绝。因为根本舍不得拒绝。

沈叔叔和周阿姨也跟沈航一样,对我特别好。哥哥在高中时认识了沈航,那时候我才十岁不到,经常像根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们。有时候他们也会撇开我自己玩,我就会帮周阿姨做家务。周阿姨总是夸我乖巧懂事,她不知道,那时懵懂的我那么极力地付出,真的是一心想讨好他们。

因为,在这座浩然大海般的城市里,我跟哥哥就像是漂泊在海上的一艘小船,而我想要一个偶尔可以停靠的避风港湾。我想,沈家会是一个很好的港湾。沈叔叔的亲切热情,周阿姨的善良大方,还有沈航的踏实可靠,我统统都想要。

我也想替哥哥要。

我要我们不只是两个人,我要我们有困难的时候可以倾诉、可以依靠、可以求助,我要我们尽量不那么害怕。

或许,我真的得到了。

哥哥死了以后,如果不是沈航把跪在灵堂前发高烧的我背回家;如果不是沈叔叔在哥哥火化的前一晚陪我守了一夜的灵;如果不是周阿姨在我生病的时候不眠不休地照顾我…如果不是他们,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熬过人生里最痛苦的那段时间。然而,那样的得到,却最终令我明白了,其实,我最想要的并不是任何华丽的依靠。

我只想要回我的哥哥。

我想要一个家。

沈航为我准备的那个房间,我其实很少住。因为那里始终不是我的家。可是,当我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时,我却又不确定了,那里真的就是我的家了吗?以前,至少还有哥哥跟我相依为命,而现在呢,那里的墙壁那么冷,灯光那么暗,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何以为家?

这天,生日宴结束以后,沈家的亲戚都陆续离开了,沈叔叔问我:“以瑄,你有兴趣当游戏代言人吗?”

我吃了一惊:“游戏代言人?”

沈叔叔是一家名为沈宫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沈航也是公司的行政总监,他们公司最近代理了一款大型网游的宣传推广,推广计划之中有一个项目就是要举行代言人选拔赛。

沈叔叔说:“赛前我们宣传部会物色一些候选人,然后再进行现场选拔,最后由沈宫和游戏公司的特邀评委投票选出冠军当代言人。你不是刚刚拿了一个个人赛的奖吗,我看那个也是可以作为你的一个竞争筹码的。你要真是想参加,我就把你的资料送到宣传部,投票的时候,我那一票肯定是你的。”

作为沈宫文化传媒的董事长,沈叔叔的那一票对于我能否当选肯定是有决定性的意义的,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听明白了,但我还是犹豫着问他:“呃,我会不会不够资格做代言人?没有名气,或者…不够漂亮?…”

沈航端着一盘水果从沙发背后绕过来,说:“你这丫头,我爸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换了谁不激动啊,就你还沉得住气,问东问西的。”沈叔叔扶了扶他的金边眼镜,接着说:“我只是先问问你的意见,这个项目的战线会拉得比较长,代言人正式选拔大概也要明年初才举行,你还有时间考虑和准备。”

我看了看沈航,说:“不用考虑了,我当然想当代言人了。以后会有千人捧万人追,风光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是吧沈航?”沈航塞了一块西瓜给我:“是沈航哥哥,老是没大没小。”

那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象着自己成为一个全国热门的游戏代言人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其实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甚至兴奋的事情吧?但是,我心里很平静。这种平静,这一年来,一直都存在。

记得我最初接触cosplay是一个偶然。当时我跟着沈航去沈宫筹办的网络游戏角色扮演的会场,看见穿着非日常衣物的每一张年轻的面孔都是愉悦而生气勃勃的。我那时就想,如果把自己装扮成别人,是不是就可以暂时忘记真实世界里的那些不愉快了呢?所以,那就是我的初衷,为了逃避。

最初跟一个专门为coser做服装的裁缝姐姐学做衣服的时候,我试过连熬两个通宵,分明不用赶时间,我却好像把每一天都当成末日在忙碌。我有一段时间甚至每晚都赖在那个姐姐家里不肯走,明知是强人所难,却还是厚着脸皮,哪怕只是在那个堆满了布料的杂物间里蜷着过一晚也觉得庆幸。直到对方终于忍不住问我为什么不肯回家,我才告诉她——在你这里,我不会做噩梦。

我不会一个人睡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却在夜里一次又一次哭醒,发现四周冰冷得就像地狱。

在你这里,我心里多少会有些宁静。

为了那份宁静,我开始收敛自己的任性的坏脾气。以前,我围绕着的、围绕着我的,都不过是一个跟我臭味相投的刘靖初而已,后来我便开始跟越来越多的人交流,交朋友,总是和他们在一起,做服装,学妆容,拍照,甚至学后期修片,也参加个人赛、团体赛,忙得不亦乐乎。

我在那种忙碌里找到了我想要的宁静。

或者说,我忙碌得可以不必再去理会我的那些不宁静了。

我总要有一些忙碌,把空掉的那一块填满,才不会让大片大片的冷风灌进我的生活里吧?我总要有一些忙碌,才能够压制住自己想要舔舐伤口的恶习吧?什么被人追捧、名利双收,其实都不是我的目标。我并没有太远大宏伟的目标,我最想要的,只是从别处借来一束光线,从别处赊来一点温暖。

周日那天,我带着姜城远的手机去维修店,老板把手机拆开检查了一通之后告诉我,问题不大,可以修。

我坐在店里,百无聊赖地等着老板修手机,过了一会儿,有一个脖子上挂着一张纸牌的年轻男孩进来了。

他走到我面前,没有说话,只做了个手势,把挂着的纸牌摊到我面前。

纸牌上写着字,大概就是恳求路人做善事捐款之类的。

维修店老板噌一下就站起来,赶人说:“出去!出去!别来骚扰我的客人。”

我瞥到男孩的纸牌上写着“御北区”、“安澜院”这几个字,拉住那个男孩:“你是为安澜院筹款的?”

男孩是个哑巴,表情有点委屈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虽然带的钱不多,扣除了手机维修费以后,剩下的也只有不到一百块,但我还是全都给了他。

男孩高高兴兴地将钱放进募捐袋,再三对我点头致谢,然后才离开了维修店。维修店的老板嘀咕说:“刚才跟你商量修手机的价钱,十块钱你还跟我砍,现在又这么豪气?”我勉强笑了笑,说:“我有朋友在他们那个安澜院。”老板边修手机边说:“哦,安澜院,那个社会关爱群体收容所啊。”

是的,就是那个安澜院,里面收容的要么是无亲无故的老人或者孩子,要么就是身体有缺陷的残疾人,我是认识一个住在安澜院里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的朋友。她叫舒芸。她曾经也是我们C大的一名学生,艺术学院的,和我同级。是个长相非常甜美,声音尤其好听的女孩。

之前,我们学校的校园网成立了一个网络电台,有段时间每晚十一点的时候,电台主持人都会播香港词人林夕作词的歌曲,还配上一段自己写的抒情感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非常唯美,而且直击人心。那套节目播了多久我就听了多久,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节目就是由舒芸主持的。

——“她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生,漂亮,气质优雅,也是我们艺术系里成绩最优异的女生。她不太爱笑,话很少,初相识,会给人距离感。但是,和她深聊,你却会发现,她其实很简单,很容易相处。”

——“写出一篇令自己满意的广播稿她就会开心得不得了,一个人抱着稿子在寝室里傻笑。她傻乐呵的时候特别多,有一次就因为吃到了可乐和鸡腿就傻笑了,还被发现了,问她笑什么,她立刻有点不好意思地狡辩,我哪有笑啊?”

——“虽然外表柔柔弱弱,但是,每次遇见不平事她都会仗义执言,用很温柔的声音去和对方进行抗辩,有时甚至是吵架。她吵架的时候声音也特别轻,慢条斯理的,说的人不着急,听的人都着急了。在旁边看的人看她抻长了细细的脖子抬头叉腰的样子,都觉得她特别可爱。”

——“但是,这样可爱的舒芸,以后却不能再出现在我们的深夜电台了。”

我一直都记得去年的某个深夜,新的电台主持人代替了舒芸,她说的这段话,就像很多记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在我心上。我几乎不敢听,但却还是坐在电脑前,蒙着脸一直听着。

同寝室的人发现我有点不对劲,被我吓了一跳。“苗以瑄,我没看错吧?你会哭?还哭成这个样子?你认识她说的那个舒芸吗?”

我忍了忍,骗她们说:“嗯,是的,她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

可是,其实仅仅只是我知道舒芸的存在,她却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

第二天,我带着修好的手机去学校,正好在校门口就遇见了姜城远。他这天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衬衣,还打了领带,手上搭着一件西服,另一只手还抱着他的个人简历。我故意调侃他:“去相亲啊?”

姜城远答非所问,有点着急地说:“苗以瑄,我正想去找你呢。我前天还去了医院,可你已经提前出院了。我没有你的电话,周末都联系不到你。”我笑着说:“我掐指一算,你是有求于我?”

姜城远不像平时那么爱笑了,很严肃地说:“我的…”

我接着说:“手机嘛?”

他问:“真的掉在医院了?”

我点头:“嗯。”

他有点责怪我的意思:“那你不早点跟我说?”

我说:“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啊。”我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说,“呃,我把你的手机摔坏了,不过!又修好了。喏——”

姜城远伸手来接手机的时候,他的手还没够到,我突然看见有个什么东西在我们中间晃了一下,我手里一空,手机不见了。不,准确地说,是被人从眼皮子底下给抢走了!一个穿着破洞牛仔短裤的男人已经像风一样地横穿马路往对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示威似的扬了扬手机。

我大喊:“老麦!把手机还给我!”

老麦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压根不理我。我还没喊完,姜城远已经拔腿追了过去。

我跟着他,远远地就看到老麦跑上了一座人行天桥,天桥的桥面正在进行维修,有四分之三的部分依旧让行人通过,其余四分之一的部分就被隔开了,搭起了围栏和钢架,还有人在施工。

老麦把手机一抛,手机就掉在了盖在施工架上的篷布上面。

他转身冲我们俩摊手,大声说:“喂,别让我失去耐心啊,小苗,再给你两天时间,不然我可就再找你的麻烦了。”

老麦说完就加快步子跑了,姜城远追到他丢手机的地方,人也不追了,抓着围栏就想往外翻。

我急忙拉住他:“喂,人家在施工呢。”

姜城远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冷,很凶,瞪了我一眼说:“那又怎么样?”

施工架是架在桥面外侧的,盖着篷布,也看不清篷布下面到底是实的还是空的。姜城远不敢贸然踩出去,只能站在天桥的边缘,一只手抓着栏杆,身体使劲往外倾,伸长了手去抓他的手机。

我弯腰搭在栏杆上,半截身体都探了出去,知道反正也劝不住了,干脆帮他打气:“姜城远,不够不够,斜前方,四十五度,再往外一点。不不,左…往左一点…”他自己不方便看,只好听我的指挥,胳膊和身体都在慢慢地往前伸,一点一点地摸寻着,最后终于拿到手机了。

我打了个响指:“好孩子,回来吧!”

姜城远也松了一口气,背贴着栏杆慢慢地站起来。刚站直,右脚忽然打滑向外一撇,踩到了篷布,果然那块篷布下面只有架着的几根钢管,很多地方都是空的。他一踩,篷布就塌了,他也就失去了重心,跟着往下掉!

“啊…姜城远!”我尖叫了一声,第一反应就是扑出去抓住即将要从天桥上摔下去的姜城远。

我扑出去的那一瞬间,脖子上也传来一阵剧痛。伤口裂开了,刹那间鲜血横流。流出来的血是温热的,但风一吹,就变成刺骨的冰凉。

“姜…姜城远…抓紧我…”随着我的用力,伤口在不停地撕裂扩大,我痛得眼泪狂飙,但还是忍着。

姜城远的一只脚已经悬空,身体不稳,像一只挂在树梢的风筝,左右晃动着。他的一只手还抓着桥栏,另一只手很努力地想挽住我。

某个瞬间,他大概看到了我的脖子,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流了多少血,会令他为难成那个样子。我着急地催他:“回…回来啊…别发愣!抓紧!”他如梦初醒,把空着的那只手伸过来,终于慢慢地够到了我。

他抓住我的肩膀,悬空的脚也总算找到了支撑点,用力往我这边一回,扑过来把桥栏跟我一起抱住了。

他紧紧地抱着我,脖子贴着我的脖子,原本因为有风灌进伤口而微冷的脖子有一瞬间的暖热。

这时候,在附近施工的人也赶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我们俩拉进来,拖到了桥头,还用脏话骂我们。

姜城远吼了一声:“怎么样啊?骂到她血流干了你们就高兴了啊?”

众人一愣,还是继续骂,不过边骂也边走了。

姜城远的一只手横在我的脖子后面,另一只手来搭我的膝弯。我“呃”了一声,有点尴尬:“不用。”

他说:“我抱你,伤口会没那么疼。”

我抿了抿嘴,算是同意了。

他把我抱起来,拦到车,又把我放进车里,还一直把臂弯借给我枕着:“你别动,就这样,忍一忍。”

于是,我也就真的乖乖地挨着他没动。

安静了一会儿,我们俩又同时叫对方。“姜城远。”“苗以瑄。”他看了看我:“呃,你先说。”

我问:“你好像很紧张你的手机?”

他说:“嗯。”

我又问:“有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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