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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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星诚摇了头:“本官奉旨为查案而来,先拜见郡王为是。”

蒋知府忙道:“是,是,宪台虑事周全。”

又忙引路。

延平郡王就安置在府衙后衙,这里原是蒋知府内眷的居处,为了保证延平郡王的安全,蒋知府把内眷迁出,暂借住到别处去,把这里腾了出来,怕自己府衙里的衙役战斗力不强,不靠谱,又特问守备司去借了两百兵丁来,把后衙团团围住,院落里面也是十步一岗,堪称守卫极是森严了。

于星诚微有赞许:“使君费心了。”

使君是古朝时对知府太守一类父母坐堂官的称呼,今人用古称,要的是那一股雅意,下对上这么用是尊称,上对下,就是有抬举客气的意思在里头。

蒋知府面上顿时露出压不住的笑容:“宪台太客气了,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方寒霄跟在后头,打眼一瞧周围,忍不住也笑了笑。

于星诚是儒士,不通兵事,这番布置入他眼里,就是一团乱麻,看着热闹,一点事不顶。

真有悍匪胆大包天杀进来,这些兵丁恐怕得先自己撞作一堆,也不知道这是这位蒋知府的主意,还是扬州守备司不堪一用。

他面上不露,就跟到了正屋里去。

与堂兄弟们一般出门迎亲,亲没迎到,差点把自己折到鬼门关里的延平郡王就住在这里。

延平郡王今年十八岁,此刻歪在雕花隔窗下的罗汉床上,脸色苍白,眉目生得有些疏淡,遇刺至今已有半个多月,他看上去仍显得虚弱。

他从床上被人扶着下来,行礼——于星诚身负皇差,手里有圣旨,该他先接旨。

皇帝的圣旨里没说多少话,就简单抚慰了一下,又点明了于星诚是来查案的,让扬州地方及延平郡王都要配合。

等这一套程序走完,延平郡王躺回了床上,就轮到于星诚等人向他行礼了。

他抬了抬手,有气无力地道:“众位不必多礼,都坐罢。”

说是都坐,有资格在他面前坐下的,其实也就于星诚一人,连陪同的蒋知府都是站着。

这个点,延平郡王自己也要用饭,所以这一番说话时间不长,几句寒暄相叙过后,于星诚就退了出来,在蒋知府的安排下用了饭,洗了尘,小小休整了一下,下午辰光,重新来到了延平郡王的面前,这一回,是正式问话了。

☆、第75章 第75章

延平郡王遇刺的过程不复杂, 九月下旬的一天里,郡王一行人行到了距着扬州城还有大约三十里左右的一处驿站附近, 因当时天已黄昏,再往前走, 就算赶到扬州城门也关了, 所以便投宿进了驿站,在此暂做休整。

就在当夜, 一行使刀使枪的蒙面刺客杀了进来。

护卫们当时大半已睡下,被惊醒后仓促应战, 一边奋力保护郡王所住的屋子,一边向刺客喊话,报出郡王身份, 又言说可以银钱相酬,试图惊走刺客。

刺客们却是一概不应, 郡王的身份既震慑不住对方, 也无法以财帛动之, 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 就是冲着杀人来的, 双方只得以命相搏。

这伙刺客在数量上比不过护卫们, 但他们在时间与地点的选择上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似乎早就在此踩好了点, 在激战中, 硬是越过了重重守卫, 寻机伤到了延平郡王。

不过护卫们也不是吃素的, 在被惊起赶来的驿站驿丁的助战下,还是成功赶走了刺客,保住了郡王的性命,因为当时天色太晚,刺客们逃窜没入夜色中后,护卫们不便找寻,也怕是调虎离山,便未敢追击,只是将延平郡王团团保护好了,又分出一人来赶着去扬州城请大夫并向当地官府报信求助。

于星诚聚精会神地听罢,先问道:“不知郡王的伤势可好些了吗?”

延平郡王点头:“蒋知府替我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如今已是好了不少,只是仍需再养上一阵子,不便在路上奔波。”

得到表扬的蒋知府又压不住笑容了,忙道:“都是郡王福大命大,那刺客再凶暴,也未能奈何得了郡王。下官这里,只是小小尽了一点心意。”

他又感叹,“唉,宪台,您不知道,我那日才赶往城外去接郡王时,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郡王当胸那么一道血淋淋的刀口划下来,差一点就——险,险哪!”

延平郡王所受伤处倒不多,但地方确实凶险,当胸而下,若不是他拼命往后躲了一躲,这一刀就不是力竭而下,而是直接穿胸而过了。

眼下延平郡王的伤处好好地包裹在衣裳内,于星诚不可能叫他脱下看一看——他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也看不出究竟,一句慰问过后,就问上了正题:“不知当日的刺客那边,可有伤亡?”

延平郡王回道:“应当是有的,只是深夜之中,不能十分分辨清楚。”

“他们一共大约有几人?全部撤走了吗?既有伤亡,可曾留下尸体?”

延平郡王想了想,道:“我一直在屋里,只遭逢了一个杀进来的刺客,其他人我不曾亲见,据我的护卫及驿站的驿丁们所言,有说七八个的,有说十来个的,乃至有说几十个的——”

延平郡王说着,苦笑了一下,笑容中掺着余悸,“到底多少,至今也弄不清楚。”

于星诚皱了皱眉,七八个和几十个?这样的供词也差太远了吧。

蒋知府在旁补充道:“宪台,下官不才,也召相关人等问过一回,确实乱糟糟的,说什么的都有,恐怕因着当时深夜,敌我难分,看不分明。”

延平郡王接着道:“至于尸体,没有留下,也许纵是有,也叫他们带走了。”

于星诚面色严肃起来,能严整到这个地步,尸体都不留下,那绝非一般匪徒了。

“那么刺客留下的,只有那一支长/枪吗?”

延平郡王道:“还有两口刀,只是刀上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记。”

蒋知府又补一句:“下官在奏章里不曾把刀列上去,因为当时事出紧急,一时没分辨出来刀是哪一方的,后来问过了护卫与驿丁,都说刀不是他们的,才确定也是刺客丢下的。下官想着如此恶性大案,朝廷必然要派钦差下来追查,如今刀与枪都封存在府库里,宪台若要查看,下官这就命人取来。”

于星诚点头:“有劳使君。”

蒋知府便忙走到门外,吩咐人去取。

屋里,于星诚注视着延平郡王,继续问道:“敢问郡王,可曾与韩王结怨?您遭此劫难,心中可怀疑是他所为吗?”

延平郡王大约没料到他问话如此单刀直入,怔了好一会儿,避而不答,苦笑道:“怎么如此问我——”

于星诚心平气和地道:“请郡王不必顾虑,心中是何想法,只管与下官道来,您如与韩王有怨,自然韩王的嫌疑就要大了一层,下官奉旨查案,必定尽力秉持公心,会将一切如实呈报皇上。”

延平郡王想了想,道:“好罢,我自然信任大人。我出生的时候,父王已经就藩,我长到这么大,还不曾有机会见过韩王叔一面,便想结怨,也无处去结。不过——”

他欲言又止。

于星诚不语,只是鼓励地看着他,延平郡王便接着道:“不过,我父王与韩王叔之间是否有些什么过往,就不是我一个小辈所能尽知的了。但,虽然如此,”他话锋又一转,“我相信应该不是韩王叔所为,便是我父王与韩王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韩王叔何至于要大费周章,远从甘肃派人来刺杀我呢。”

“那您认为,这支长/枪是别人陷害韩王的了?”

延平郡王又面露犹豫:“我不知道。”他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自己也想了好一阵子了,想不出有谁这么恨我,要置我于死地。我一个闲散宗室,即便如今封了郡王,又能碍着谁的路呢。”

于星诚听闻此言,如被迷雾笼住的心中不禁失笑了一下。

戏过了。

这位郡王,他进京是去干什么的,只怕天下没有人不知道,说他只是闲散宗室,碍不着谁,这话才真是骗不过谁。

这位郡王面上一直风度翩翩,说话不疾不徐,显得无害不争,可,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把握不好分寸。

他面上丝毫不显,还安慰着道:“郡王不必忧思,您在这里是全然安全的,再也不会有歹徒能伤着您。”

延平郡王显得如惊弓之鸟般,勉强笑道:“但愿罢。”

证物在这时候取来了。

为了更好地查看,于星诚没有让拿进屋里,两刀一枪,在屋门前的青石板道上一字排开,雪白的刀刃,与锋锐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着让人心中瑟缩的光。

血光。

刀与枪上都染着血,没有擦,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变成了深深的暗褐色,很接近于黑色。

单看这三把兵刃,也可想见当时激战划破夜空的惨烈。

薛嘉言咋舌:“打得很厉害哪。”

于星诚先取刀看,方寒霄蹲身下来,似顺手般,在他旁边拿起了长/枪。

枪上有红缨,红缨已凝结发沉发暗,不知饮过多少人血,顺着往下看,枪尾差不多是使用时右手握持的地方,烫刻着一个小小的图案——这个图案是为了增加握持力,不至于因力战出汗后手滑,同时也是个徽记。

方寒霄只看一眼就知道,确实是韩王府的。

即便不是,这个假造得也足可乱真,挑剔不出毛病。

也就是说,这个人必然是接触过韩王府的长/枪,有机会仔细观察过,方能一模一样地仿造,而如果要费这个功夫和手艺,不如直接想法去顺一支了。

长/枪是武器,武器就有折损率,并且折损率还不低,想从这里面做手脚弄出一支来,不容易,但有心人又绝对能办得到。

综合下来,方寒霄最终的结论是,不用在枪上耗时间查了,枪就是真的。

他转过脸,向着于星诚点了点头。

于星诚会意,低声道:“我知道了。”

他把手里的刀放下,又去看另一口。

这两口刀确如蒋知府所言,没有任何标记,看不出个首尾头绪。

于星诚沉吟片刻,把刀都放下,站起来向蒋知府道:“这三样武器暂且都劳使君继续保管,不要经他人之手。郡王还在养伤,本官不便一直打搅于他,打算先去城外那座驿站看一看,使君方便叫个人与我领路吗?”

蒋知府不料他如此雷厉风行,一呆,道:“宪台,那驿站离城有三十里路呢,这都快申末了,这时候出城,赶不及回来的——”

“赶不及在驿站住一夜就是了。”于星诚话语和缓,然而不容反驳,“本官至今才来,已经算是晚了,再经不起一丝耽搁,使君公务繁忙,使衙役与我跑腿便是。”

蒋知府只好道:“好,好,宪台真是勤于公务,下官愧不可及啊。”

又道,“下官是很想陪宪台跑一趟的,只是郡王这里也是要紧,下官不敢不亲自守着。宪台请等一等,下官去唤邓推官来陪宪台一同前去。”

推官是府衙佐贰官,主管当地刑名,他来陪于星诚去查案,算是应有之意。

于星诚应了,进去和延平郡王告了别,便出了门,一边往外走,一边等着邓推官来汇合。

等了好一会儿,却没等到。

于星诚不耐烦起来,天色若再晚,就真的不便出城了,天下的府衙基本都是一个格局,他知道推官厅在哪里,当下也不耽搁,径直自己寻觅着往那边走去。

未到近前,先听见了一阵哭嚎。

“老天,你开开眼哪,看看这些贼官,他不为民做主,贪赃又枉法啊——!”

于星诚脸色变了,加快脚步往里走去。

薛嘉言也忙跟在后面,才走到门边,就忙好奇地伸头往里打量——不是他没同情心,一般的“民”,可真不敢来官府这么哭,听听这嚷的话,透出一股豁出去的狠劲,与其说哭,更像是撒泼。

只见厅里极为热闹,一个妇人带着两个青年男子,抱住当地一个穿青袍的中年官员双脚,放声痛哭数落,那中年官员挣扎不开,狼狈之极,有两个书办在旁想帮忙,被青年男子赖地上抱脚拦住,差点一起滚地上去,蒋知府站在旁边,脸色甚为难看,劝了两句劝不住,就扬声要向外叫衙役——

一抬头,跟面无表情的于星诚对上,他惊得哑住了。

片刻后道:“下、下官可以解释——”

他没解释得出来,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妇人发现到门外来了人,满脸泪痕地往外一看,忽然眼放精光,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侄女婿!”

☆、第76章 第76章

这妇人闹了好一会事, 形象甚是狼狈,方寒霄听得她那一声,仔细辨认了片刻, 方回想起来——此妇好像是曾上京进平江伯府寻过莹月一回的徐二太太?

徐二太太这一声把蒋知府也唬了一跳,见到徐二太太舍邓推官直扑将方寒霄而去,目中更现出满满疑惑。

于星诚没跟他介绍过方寒霄, 他一直把他当随行人员看了, 钦差出行,带几个护卫或是幕僚家人都是很正常的事。

“侄女婿, 天幸在这里见到你, 我们可算找到能做主的人了啊!”徐二太太又是一声嚷嚷,要往方寒霄脚下扑,方寒霄疾步退后,徐二太太扑了个空,愣了一下,见方寒霄随后有个微弯腰虚扶她的动作, 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长辈身份。

她毕竟不是真的市井泼妇, 闹这一出是迫不得已,这下醒过了神, 也就不再使出折腾邓推官那一招,自己慢慢爬了起来, 一边抹泪, 一边回头招呼两个青年男子:“大郎, 二郎, 过来,与你们三堂妹夫见礼。”

两个青年男子从跟书办的扭打中脱出身来,有点茫然地过来,各自通了名姓,一个叫徐尚聪,一个叫徐尚阳,正是徐二老爷与徐二太太膝下的两个儿子。

徐二太太又指挥儿子:“快跪下,咱们家的冤情,官府不管,如今只有着落在你们妹夫身上了!”

她有点仗着方寒霄不能说话,兜头先给他罩个大帽子的意思。

方寒霄甚是无语,不过也不能视若无睹,向旁边走两步,往厅里张望,试图寻个纸笔。

不过蒋知府先干笑了一声,道:“徐太太,你慎言,本府待你,已是颇留情面了,你领着儿子,咆哮公堂这么多天,本府念你是个妇道人家,家中遭难生变,至今不曾治你的罪,你也当有些数才好。”

说罢不等徐二太太反驳,先忙转向了于星诚,一脸苦恼地叹气道:“宪台,容下官解释一下,不知宪台知不知道您的亲戚徐二老爷一家,如今做的是什么生意?”

于星诚皱眉摇头。

女婿的父亲的弟弟,这个亲戚叙得着实是远了些,徐二老爷身无官职,又远离中枢久矣,久不通消息的一个民间富家翁,他更不会去特地关注。

“是盐。”蒋知府压低了声音道,“上月末,徐二老爷贩盐回来,被人黑吃了黑,截杀在芦苇荡里,徐二老爷命大,逃得了性命,但一船本钱全叫人截走了,徐二太太因此天天来闹,可——本官也没办法呀。”

蒋知府说着,目中闪烁着深意,试图传达给于星诚什么信息。

不过不用他打这个眼色,于星诚也明白过来了,盐分官盐私盐,正经凭盐引提官盐不会用上“黑吃黑”这个词。

徐二老爷这是自己干的就不是正经买卖,吃了亏,还跑府衙来闹,府衙不把他抓起来论罪就算看在他几门厉害亲戚的份上了,还要替他去申冤,那他就是皇亲国戚也没这么大脸面。

蒋知府见他明白,就接着道:“这件事下官本该早与宪台通个气,只是宪台勤于公事,从沾脚落着扬州地面起,就没有闲过,下官想着,也是郡王那边的事要紧,就暂且没有提起,想等宪台歇息时,再说。”

他这话也有道理,于星诚是查案钦差,为郡王事降,他作为地方官,迎头先告诉他你家亲戚犯事儿了,跟给于星诚难看似的,得寻个合适的时机,徐徐提上一嘴,既不冒犯,也才显出他的人情来——徐二太太这么闹,他还不治她,可不就算是人情了么。

徐二太太傻愣住了,目光来回在于星诚与方寒霄之间转悠——他们二房一家好多年前就被徐老尚书撵回扬州老家来了,她当年在京时见过于星诚一两次,但那么久之前的事,如何还有印象,她早不记得于星诚是何长相了。

而徐二老爷不在官场,她一个妇人,也没处打听官场中事,并不知道有钦差要来的事,陡然瞧见个方寒霄,已是如见紫薇星,因此一头撞了上去。

于星诚点点头,道:“你想的是,本官此来,只为查郡王钦案,一些地方上的事务,本官不会也不便插手,使君秉公办理便是。”

蒋知府舒了口气,笑道:“是,是。”

钦差下降,满城官员的皮都是绷紧了的,虽说奉的旨意只是来查延平郡王案的,可谁叫于星诚的官职特殊呢,他要顺手查点别的,那也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扬州府不能说一个“不”字。如今他这打的听着是官腔,其实是许诺,他不管扬州内务,对蒋知府就是个大大回报了。

“宪台放心,下官不是那等残酷之人,徐二老爷遭此厄运,至今病在床上,下官心里也是有些不忍的,唉。只是一则郡王这里出了事,下官腾不出手来,二则,实在是不好伸手去管,这要查出点什么来,谁的脸面上过得去呢。”

私盐贩子之间的搏斗其实非常惨烈,黑吃黑毫不稀奇,方老伯爷当年纵横水上,相当一部分任务就是打击他们。而不管他们之间打得多么惨,从来没有打输了的告上公堂的,这不是自投罗网么。这种事,当真只有徐二老爷家干得出来。

他们这里说话,那边徐二太太终于把于星诚的身份给连想带猜地蒙了出来,一下激动极了:“是于家老爷?!于家老爷——!”

她才收拾出来的长辈风范又没了,跌撞着掉头就要冲于星诚来,蒋知府哪能让她碰着钦差,忙拦道:“徐二太太,你冷静一点,钦差面前,不得无礼!”

联亲归联亲,你一个平头百姓家,还能真这么跟四品宪官不见外啊。

于星诚向她一点头,算见了礼,转头向方寒霄道:“镇海,我需往驿站去,你暂留在此处,听一听徐二太太的话,回头告诉我。”

方寒霄点头,示意知道。

蒋知府好奇地又看一眼方寒霄,边向徐二太太道:“行了,宪台做了处置,你可别闹了,宪台身上有要紧公务,耽误了皇差,本官也不能再宽纵你。”

能留一个贵人侄女婿说话也是好的,徐二太太冷静下来,缓和了声气道:“哎,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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