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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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爹,真是好手笔!真是个大孝子!不!他哪算孝子啊!他还没把他爹娘接过来一块养着,把家都搬到爹娘面前,他根本算不得是个孝子!他现在顶多算是个好兄弟,就是把家里酸豆角又白送给了兄弟家做了!连家里的卤水也搬了过去,估计还嫌不够呢!要是不够,把酿酒的方子也送出去,告诉他们啤酒厂也是咱家的,咱家赚了金山银山在家放着,让他们都过来拿吧!不拿白不拿!”王玉花气恼的直磨牙。

“爹!?”姚若阳顿时沉了脸。

姚满屯无从解释,是他自己说给老宅的,已经说过了。

“他们挤着爹了?”姚若溪眸光幽沉,挑眉问姚满屯。

姚满屯眼神一亮,期艾的看着一直对他很理解的三闺女,“我也是…怕他们再算计别的。”现在做豆瓣酱的加上二妹家和小妹家,三房还好,大房奉养着爹娘,挣的少了,挣的钱还要还债给四房,心里肯定怨恨的。要是有了别的啥心思再算计,几个都练了些功夫他还不怕,他就怕有损名声的事儿。毕竟大儿子快成亲了,三闺女明后年也要出嫁了。再闹出啥事儿了也不好。

姚若溪知道他心里的思虑,怕还是想着自家现在的日子富裕了,而大房和三房没有,被苗氏和姚满仓姚富贵他们挤着骂的有点心虚,这才把酸豆角的方子交给了他们。

王玉花也是多少知道点,要不是想着他心凉难受,她绝对不是现在的表现。不闹的老宅不得安生她不罢休!

“已经给出去了,现在说啥都晚了。”姚若溪微微叹口气。

姚若阳看着她也没有办法,皱着眉头。

罗妈妈询问的过来。

“先做饭吃饭吧!”姚若溪转头吩咐她。

罗妈妈应声回了厨屋做饭。

王玉花气的还在喘气。看看姚满屯,又看看闺女儿子,“现在还能咋办?!”气哼的也去厨屋了。

本来想着吃鲜儿,结果韭菜饺子包出来,因为酸豆角的事儿也都没有那个心情了。

姚若阳到西院转了一圈,问姚若溪,“他们的肯定要卖方子,现在咱们咋办?”方子已经被他爹给出去了,要动也只能从方子上入手了。

姚若溪又问了姚满屯是咋教给老宅人的,听他说了一遍,不动声色的在家等着。

次一天又有送豆角的过来,毛氏和许氏,姚富贵几个果然都来了。想看姚若溪家的酸豆角到底是咋做的。

“让他们看,反正都教了。”姚若溪无力道。

王玉花气的咬牙切齿。

毛氏沉沉的撇了眼姚若溪,然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又问后面的咋办。

“还不是跟豆瓣酱一样!”王玉花愤怒不耐的喊了一句。

跟豆瓣酱一样,那都是他们熟悉的,得到消息,几个人没多待,就走了。

王玉花却有些疑惑姚若溪为啥让她说跟豆瓣酱一样。

姚若溪没有解释,冷冷的看着几人得意的出门,准备卖方子,嘲讽的勾起嘴角。

第185章:使劲儿坑死你

毛氏和姚满仓,许氏姚富贵几个得到确切的酸豆角方子,还没回到家,许氏就拉着姚富贵给他使眼色。现在跟大房一块去的,那这卖方子的钱大房也得分走了的!

姚富贵瞪了她一眼,让她别这会儿。

姚满仓已经看到俩人的小动作了,沉着脸看着俩人,“你们干啥?不会是想自己占大头吧?!这酸豆角的方子可是我找了娘要过来的,你们还想占大头!?”对他来说,要不是他,苗氏不会找姚满屯。要不是他当时狠狠数落姚满屯,也要不到这酸豆角方子。

姚富贵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他眼里闪过一抹阴霾,嘿嘿笑道,“大哥!这占大头的事儿不说,这个主意可是我想的,也是我劝娘。二哥能去老宅,还是我把他弄过求的呢!”

“就是!我们家出力多,就该我们家占大头!”许氏立马应和,大房休想占大头!

姚满仓一下子就恼了,怒了,“你们还想占大头!?”

毛氏危险的眯了眯眼,看向姚富贵,她知道姚富贵心眼儿多,肯定想着要卖方子的事儿。但这卖方子也是分人的。能做大的才会看见这个利,给他们多多的银子。要是做不大的,那也不会给他们太多银子买这酸豆角的方子。

姚富贵咧着嘴笑嘿嘿的,“哪能啊!当然是平分了!咱们两家是同样出力,一块要来这酸豆角的方子,那自然是两家对半分了。这方子找个大头儿的买,咱们也能多卖些银子。”就是可恨要跟大房一块分,而这方子还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

毛氏拉了把不满的姚满仓,示意到姚富贵家里去商量这事儿。

几个人一路到了三房,许氏很是不悦的一屁股坐在炕上。还是让大房的人占那么多,他们家还能分到多少!?

“得先去问问这方子能卖多少银子。人我已经打听好了,昌州府杨家。”毛氏先说话,想掌握主动权。

姚富贵一听姓杨的,就想到了毛氏的女婿家,那杨峥也是姓杨的,先是心里不喜,“那杨家又不是大户,卖给他们又能卖多少银子?还不如卖给周家!他们周家才占着昌州府大半的生意呢!”卖给那杨家,老大家肯定会从里面抽,私下里多吞银子。

毛氏早就料到他不怕是不会同意,见姚满仓要争论,想着那周家姚富贵也不认识,卖给周家就卖给周家。就点了头,同意下来。现在首要的就是要赶紧的把方子卖掉,否则二房的人占了先,把酸豆角卖了,那他们又是一场空!

当下商量了卖给谁家,就又商量卖多少银子。

“上次听说二房的豆瓣酱方子就才只卖了五千两银子。”姚富贵不相信,那豆瓣酱做下来,要是卖的多,一两年就能赚回来了。二房会因为这一两年就能赚回来的银子卖了那么重要的秘方!?肯定是骗人的!还说的冠冕堂皇,啥为了家里走仕途的老四和小一辈的考虑,考虑个屁!

“信他个屁!”姚满仓也不相信,“老二肯定卖了大把的银子,藏着掖着不吭声,说啥就卖了五千两。”

毛氏眼中阴恨闪烁,他们家现在别说五千两银子,连五百两五十两都没有了!

“那这个酸豆角的方子准备卖多少?”许氏只关心能卖多少银子。

“先让周家的人开价,咱们再翻倍!?”姚富贵眼珠子转着,询问几人。因为他也不确定这酸豆角的方子到底估价能估多少。

毛氏也觉得这样好,别他们开了个价儿,结果太少了,反倒吃亏,还让人笑话他们蠢。出了那么大力,却得不到最大的利益!

商量完,姚富贵就拿了纸笔把酸豆角的方子写下来。

次一天,天不亮就起来,姚富贵和姚满仓,毛氏一块悄悄的出门赶往新安县了。为了怕二房的人怀疑,还特意让非得跟着许氏硬留在家里了。还带了从二房要来的卤水,想着到时候提价儿。

三人赶到新安县,城门刚打开,直接进城一路直奔昌州府。

王玉花就担心着大房和三房拿到酸豆角的秘方肯定要拿去卖掉,叫姚若溪想想办法,“难道就眼看着他们把咱们家方子卖掉了!?”

“咱家方子他们要不走,娘放心。”姚若溪安抚她一声。

“你有主意了?”王玉花眼神一亮,就忙小声问她。

姚若溪抿嘴一笑没有说。

王玉花心里着急,但远远的看了眼在忙活的姚满屯,知道说出来她们出主意整治老宅的话,姚满屯知道了肯定心里不舒服,也就忍着不问了。

毛氏和姚富贵,姚满仓三个到了昌州府,找到了周家的管事说要卖秘方。

周家的管事听是酸豆角的秘方,而周家也在附近州县开了好几家酒楼的,就带了三人去见周大爷。

两方人一谈,确认了酸豆角的秘方是真的,还有卤水作证,周家当即就同意了买下酸豆角的秘方,出三千两银子。

毛氏几个当然不愿意,就按照姚富贵之前说的翻倍,直接翻了倍,要八千两银子。

周大爷听要那么多,直接呵呵了,出了四千两不多加了,“听说那豆瓣酱也才卖了五千两银子,虽然我个人觉得是卖亏了,但这酸豆角可跟豆瓣酱比不了的。豆瓣酱一斤能卖多少,酸豆角又一斤能卖多少?”

“这酸豆角卖的多,本钱低。八千两银子,两年就赚回来了。以后再卖的就全是你们净赚的了!”姚富贵都琢磨好了,卖的多就赚的多,很短时间就能卖回本儿了。

“这酸豆角一年上万斤也才卖几百两银子,给你们四千两银子已经顶天了。你们说啥八千两,实在异想天开了。还是去别人家里卖吧!”周家虽然开着酒楼,每年都需要进货酸豆角。但真要开个酸豆角的作坊,不说麻烦,也挣不到多少银子,除了方便自家酒楼卖的了。

看说不通,三人对视一眼,就说出去商量一下。

姚满仓要去找杨家的问问价儿。

姚富贵不想去,怕大房在里面捣坏,可是这周大爷不再加价儿,没有办法,他还是跟着毛氏和姚满仓又去找了杨家。结果杨家出的价钱更低,只给两千两银子,谈了一番下来才同意涨到三千两。

周家还算多了的!姚富贵想到自己以前的琢磨,酸豆角卖不了多少银子,就说还卖给周家算了。那杨家开的价儿一听就不行。肯定是大房从里面捣坏,想多占大头,把银子抽走了。

最后在姚富贵的坚持下,三人把酸豆角的方子卖给了周家。本来还要讲讲价儿,结果他们去一趟杨家,周家一点也不涨了,只能是四千两银子了。

签了合约,拿到银子,姚富贵直接把银票分了两千两给毛氏,“这可是平分了的。”

姚满仓虽然有些不忿,不过到手两千两银子也算不错了。

三人往家赶,周家也立马放出消息,大肆收购豆角。

许氏听是才卖了四千两银子,只分到了两千两,并不是她之前想的那个数,咬着牙把大房和姚若溪家都骂了一遍,跟姚富贵道,“今儿个二房的人还往咱们家瞅!哼!”

“没瞅见啥吧?”姚富贵忙问。

“我关上门了,能瞅见啥!还喊了句当家的炒菜要不要放辣椒。”许氏得意的解说。

姚富贵微微松了口气。他也怕二房盯上他们了。又问许氏二房的人有没有出门的,听是没有,提着的心就放下了。他们赶在了二房的前头,等二房再找人去卖那酸豆角的方子也晚了。想到这,姚富贵又有些心里得意,让许氏去炒俩菜,给他弄点小酒。

而周家不愧是占了昌州府大半生意,势力那是有的,很快收了几万斤的豆角,让长工们做上了酸豆角。

姚若溪听到消息,只撩了下眼皮子,就继续手里的活计。

而家里一早拉的砖瓦都放好了,东院的菜地清了一片出来,然后找了工匠来盖姚若阳成亲后住的小院。

姚满屯也是会瓦工的,木工也会点,就是做的不太好。带着姚若阳和姚文昌都下手了。

干活的工匠还都奇怪的不行,仨人一个是村里的里正,一个是少年秀才,一个进士还当过官的,咋都卷了袖子裤腿盖上房子和上泥了!?这是太闲了,所以找点事儿干?!

尽管他们猜测,但三人还是依旧天天帮着干活。

姚富贵总觉得二房和四房在捣鼓啥东西,在家里装模作样的买了豆角做了几坛子酸豆角,说是先试试看成不成,就往二房凑。见是干活的,一连几天都在干活,姚富贵就不来了。来了姚满屯和姚文昌总抓他帮着干活。

而村里人都说姚若溪家太厚道,竟然有把酸豆角的方子白白教给了兄弟家。

程氏听说这事儿,气的过来找王玉花和姚满屯,点着俩人的鼻子骂了一通“养了你们十几年,把你们家孩子都养大了,你们富贵了,过好了,就只管自己,只管自己兄弟了。姚满屯你个白眼狼,只管自家兄弟,都不管王家的姐妹,你别忘了当初是谁花银子给你们家,谁养了你们十几年啊!”

王三全一直压着她不让她闹腾,程氏早憋火了。还把儿子养的不跟她亲,连见一面都不容易。过的好日子还好,儿子胖乎乎的,到这才两年就没被折腾的瘦一把骨头了。

“娘说这话,我们家还不是干活给爹娘养老了!祖生现在不也都是我们家养着的吗!”王玉花不满的回嘴。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你情愿拿东西去填他姚家的贱嘴,都不知道回娘家一点!我真是白生你了!白养你几十年,白养你们一大家子十几年!”程氏气恨的上来就想掐王玉花。

“反正都教了,也教给她们做吧!”姚满屯忙拦住王玉花。

程氏重重的冷哼一声,给姚满屯个还算他识相的眼神,催着他快点把方子教出来。

王玉花气的喘气,瞪着眼看姚满屯把酸豆角的方子说给了程氏。

程氏当即就去八里镇找王铁花,把酸豆角的方子教给王铁花,让她赶紧做酸豆角卖。

王铁花惊喜不已,卤肉只有冬天和开春的时节才有得卖,夏天里就没得卖了,她只卖些小菜也根本赚不到钱,而且天也热的实在厉害,所以热天根本不挣钱。这要做起酸豆角,那就赚钱了。她先把八里镇这边的买酸豆角的包下了,再多做了往外面卖,开个大作坊。

姚若溪只不吭声,等着消息传回来。

而周家的酸豆角作坊里,因为长工多,收的豆角也多,所以赶工做的酸豆角,一坛子一坛子的都摆在外面暴晒。

正当周家等着酸豆角做好先探探路,看明年是不是大赚一笔,结果就有人发现那些酸豆角不太对劲儿。

按说酸豆角时间不在长短,只要卤水好,几天就可以做成,慢的也可以做半月二十天甚至一个月俩月的,关键在于保存。

周家的酸豆角都二十多天了,已经能闻见酸味儿了,可这酸味儿有点不对劲儿。拆了一坛子一看,里面的酸豆角已经变质了,根本不是酸豆角,可以说是烂豆角了,而且坛子里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白虫,全是蛆。

做酸豆角的长工都惊诧的不行,连着开了几坛子全是这样的情况,就惊的把所有酸豆角坛子都打开了。只有极少数的酸豆角成了,其余的都生蛆坏掉了。

周家看着几万斤的酸豆角傻眼了。

豆角收的急,是六文钱一斤收的,光六万斤豆角投进去就花了好几百银子,又加上酒和调料,加上长工的工钱,作坊的投入的银子。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跟人说好了卖酸豆角出去,连定银都收了,就怕姚若溪家抢生意。

现在这些东西全部打了水漂,周大爷愤怒难当,而听到消息的周老爷更是把他叫过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周二爷也周三爷周四爷都趁机踩了一脚。更是让周大爷怒恨。不过周家是商户,兄弟几个都是耳濡目染,即使最平庸被成为无用的周大爷也有几分心眼儿,当初他跟姚富贵和姚满仓可是签了合约买卖酸豆角秘方的。白纸黑字写着,他们想赖都赖不掉!

周大爷跟周老爷保证了会把这件事儿办好,把损失要回来,带着人拉着坏掉的酸豆角直接就奔新安县来了。问了八里镇槐树村的方向,一行人直接找到了槐树村。

第186章:到底谁坑谁

老远在地里干活的众人看到周大爷一行气势汹汹的过来,纷纷奇怪这样来者不善是又出啥大事儿了。

在村头树下乘凉的几人见周大爷打发人来询问姚富贵和姚满仓家,不由的面面相觑,伸手给指了路。

周大爷带着十几个人,还拉了一大车的坛子泛着一股子坏酸味儿,直冲姚富贵家大门口。

如今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许氏切了西瓜在井里冰镇过,姚富贵一家几口正在啃西瓜,听到外面喝喊的叫门声,许氏不耐烦的站起来,扬声问,“谁呀?门都不会敲,敲烂了赔得起吗!”

家里挣的银子是越开越多,可儿子的亲事一直没有着落,又是这么个燥热的天,许氏拉着脸出来开了门,看到门外周大爷一行十七八个人,顿时吓了一个激灵,“你们…你们是哪的人?找谁啊?”

“找谁?叫姚富贵给大爷出来!”周大爷冷哼一声。

“当家的…”许氏看他点名找姚富贵,就猜到自家摊上事儿了,慌忙转身找姚富贵。

姚富贵急忙放下西瓜出来,看到周大爷一行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了几变,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凑近两步拱手道,“周大爷!啥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少废话!你自己看看你卖给我的酸豆角方子做出来的酸豆角!”周大爷怒哼,一把揪住姚富贵的后领子,就往后面大车上的酸豆角坛子推了过去。

姚富贵踉跄着爬上来,身旁两个长工面色不善的打开坛子口,顿时一股恶酸夹杂着烂腐的刺鼻味儿扑过来,姚富贵只看一眼就头大了,密密麻麻的,整个坛子里全是蠕动着的蛆虫。

村里闲置的人闻讯也都纷纷赶过来看热闹。姚满屯把酸豆角方子又教给老宅和三房的人,这事儿全村的人都知道,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老宅和三房包括四房的人,不出啥力,甚至不用出本钱,只要拉得下脸,姚家二房就把现成的好处送到手上了。

而老宅和三房又要走了酸豆角的方子,村里的人却没见老宅和三房也像姚若溪家一样打量收购豆角做酸豆角,起先还有人说是老宅再让二房赚一年钱,明年才开始正式做酸豆角。现在听姚富贵是把酸豆角的方子卖掉了,顿时目光都鄙夷起来。

方子是二房的,要卖也是二房卖。让老宅和三房的人做了,当个营生挣钱养家也就是了,竟然转手拿着人家的方子卖了银子装自己口袋里。这跟伸手拿二房的银子又有啥区别?!

周大爷可不管这那,他买了方子,现在出了问题,谁卖给他的方子,他就找谁。拿着当初姚富贵签下的合约,“白纸黑字,还有这手印,姚富贵你能耐大啊!你他娘的竟然卖个假方子给老子,骗大爷的银子,胆子够肥啊!”

姚富贵一脸惊惶,“这不是假方子!不可能是假方子啊!二哥当初教给我的,就是这样的!他家都是这样做出来的酸豆角啊!”

“你还敢说不是卖了假方子骗大爷,你自己看看这些酸豆角,那能叫酸豆角吗?!你他娘的给大爷吃个试试!老子整整一个作坊,几万斤的酸豆角和材料人工全部赔上了!你还敢狡辩没卖给老子假方子!”周大爷气怒的咬牙,指着那一大车刺鼻的坏烂酸豆角。

许氏不相信的又上来看。

周大爷摆手,让把车上拉的几个坛子全部打开。

还没趴上去,许氏就皱着脸不想去看了。烂酸味儿刺鼻,白花花密密麻麻一片蛆虫,每一个坛子都是一样的情况。许氏脸色一变,急忙捂住口鼻往后退,大声嚷嚷开了,“酸豆角的方子也是王玉花那个贱人教我们的,要说这方子假了,那也赖不着我们家!是她们家弄了个假方子,害你们的也是她们家,要找你们就找王玉花去!”谁知道周家开的作坊是多大的,让他们家赔偿,挣的银子还没暖热乎,再赔偿一笔,没门的事儿!

姚富贵拉着周大爷解释,“周大爷!二哥教给我的方子不可能会有假,是不是你们做的时候出了啥问题,或者弄错了,这才会没有做成酸豆角!?”

周大爷一把甩开姚富贵,不可思议的瞪着眼,“我们会弄错了方子!?那么大的作坊开起来,你以为周家是吃白饭的,会把方子弄错!?这方子白纸黑字你写的,你自己看有没有错!?”

姚富贵把方子拿过来,从前往后看一遍,又追问,“你们都是照这上面做的?”

周大爷又气又热,哼着气没有打理他。旁边的长随口气不善道,“不按这上面写的,我们也做不出这些坏烂酸豆角了!”

姚富贵头上冒汗了,摇着头,惨笑着,“不可能会是方子假了吧!我们家自己也做了几坛子酸豆角的!”然后回头叫许氏,“快把咱家的酸豆角也搬过来看看!”

许氏看看周大爷,又看看姚富贵,撇着嘴回家搬了一个小坛子出来,伸手打开坛盖子,里面顿时传来一股刺鼻的烂臭腐酸味儿,同样的一层白花花的蛆虫。许氏惊疑的瞪了眼,“我们家的酸豆角也做坏了,也坏了!这方子是假的!是王玉花那贱人糊弄我们,故意让我们上当,是她们家坑害我们啊!”

看热闹的大家伙都不怎么相信,姚满屯一家谁都不像奸猾的人,倒是姚富贵和许氏拿人家方子卖了钱,现在又想反咬一口。

许氏见众人不信,气恨的又转身回去把另外的几小坛子都搬出来打开,有的比周家的酸豆角烂坏的还厉害,一股股冲鼻的味儿。

“这方子要是假的,那我大哥家也做了,他们家的肯定也跟这些一样烂坏了。”姚富贵看着都坏掉的酸豆角,跟周大爷说找姚满仓家的酸豆角看看。

这边乱哄哄的,老宅那边早得到了消息,姚满仓挤过人群,看着周大爷一众人,问姚富贵,“啥酸豆角都坏了,方子是假的!?咋回事儿啊?”

姚富贵忙拉着他哭诉,“大哥你快看看,周家的酸豆角都坏了!我们家的酸豆角也都烂坏生蛆了,周大爷说咱们卖了假方子给他,正找咱们的事儿呢!”

姚满仓脸色一沉,“老二不敢弄个假方子来糊弄咱们!”嘴上说着姚满屯不敢,等他上前一看那些坏烂掉的酸豆角,心里就恼恨上了。这酸豆角的方子总共才卖了四千两,他家也就才分了两千两银子,欠的账还没还完,银子刚到手这才几千,要是卖给周家的方子是假的,让他再赔一回,他拿啥赔!

许氏见他看了周家和她家的酸豆角脸色更加难看,气哼一声,“不敢!?我看她们巴不得我们都倒霉过不下去呢!有啥不敢的!装模作样的把酸豆角教给咱们做,再来这一手,让咱们把家里赔干净,就她们一家发达富贵才好呢!”王玉花那个贱人看见她都一副想踩她的样子,这事儿肯定是那个贱人捣的鬼,就是为了故意整治他们。

姚满仓听了脸色阴沉下来,老二不敢,王玉花那个贱人可绝对敢的!

“大哥!你家也做了酸豆角,搬出来看看是不是也坏了!”姚富贵催着姚满仓。

姚满仓看了眼姚富贵,转身回家。

周大爷一个眼神,几个随从就跟了上去,防止俩人跑了。

村里的人越围越多,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这事儿到底是咋个回事儿。

姚满仓和姚富贵回到老宅,把毛氏之前做的几坛子酸豆角也都搬到村头来。

毛氏跟着过来,眸光扫了一圈,没见二房的人出来,凑上来看那一车的坏烂豆角。

那边姚富贵和姚满仓已经把老宅的几个坛子也都打开了,情况跟姚富贵家的酸豆角和周家的酸豆角一样无二。

许氏立马就咋呼起来了,“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几坛子酸豆角也都坏了,根本不是我们的事儿!这都是二房捣鬼,弄了个假方子骗人,故意坑害我们!”指着周大爷等人,“你们要赔偿就找王玉花家去!酸豆角的假方子是她们家弄出来的,跟我们没关系!”

“方子是你姚富贵和姚满仓卖的,大爷谁也不找,就找你们!白纸黑字你们写的,现在几万斤的酸豆角加上作坊的赔偿我就找你们要!”周大爷把合约一摆,示意姚富贵和姚满仓看咋办。

许氏不忿的大叫大嚷,“假方子是二房弄出来害人的!凭啥要我们家赔偿!?”又想到毛氏经常跟她说二房把大房算计的一文不剩,接着就会算计三房了。许氏听到赔偿就害怕了。上次大房赔偿完就不剩下银子了,现在还欠着四房的银子没有还完。这一回肯定是二房的贱人想的点子坑害他们。先教给他们个假方子,让他们去卖,然后周家的酸豆角全做毁了,周家就会来找他们要赔偿了。到时候他们家也会跟大房一样被算计一空的!

人群中传来一片嘲笑声,姚二兴吆喝了一声,“酸豆角的方子是满屯家的,凭啥你们拿着别人家的秘方卖了银子!?又凭啥出事儿了找人家赔偿啊!?”

随之一片应和之声,没吭声的也深以为意的点头。这酸豆角是二房的秘方,三房和大房拿着去卖了银子就不对,出事儿竟然还找人家二房的人!

许氏涨紫着脸说不出反驳的话,强词夺理道,“二房要不坑害人,就不会教个假方子!”

毛氏看了一圈,一直没见二房的人出来,连四房的人都没有出来,不由的心下奇怪。村头这么大的阵仗,就算二房和四房离的远了点,也该听见出来了的。

姚满仓看着众人鄙夷嘲笑的样子心里恼愤万分,咬着牙道,“酸豆角方子不对,教个对的方子不就行了。我去找老二!”他爹还说老二帮他们,这样教个假方子让他们去卖,转头就被人坑害了一把,这是帮他们!?这是害他们!

“慢着!”周大爷喝了一声,却是拦住了姚满仓的路,拿着合约冷笑,“这合约上面可写的清清楚楚,当初我不相信你们这酸豆角是真的,要押一半银子,是你们非说这酸豆角的方子绝对错不了,还以性命担保酸豆角的秘方的真实。现在这酸豆角方子确实是假的,合约上面你姚满仓和姚富贵签字按的手印还在,你们以为我周家那么好欺负的,再换个真方子就行了!?”

姚富贵脸色一变,扯着嘴角道,“周大爷!那就是说说的,哪能真抵命啊!”

“啥?要抵命!?”许氏惊的瞪大眼。

看热闹的众人也都吸了口气,纷纷变了脸色,觉得姚富贵和姚满仓这下是惹到大麻烦了。签字按手印了,那到衙门也跑不掉的啊!

姚满仓也惊愣了下,“当初就说方子是真的,没说抵命的啊!”

毛氏脸色变了变,看向姚富贵,见他脸色发白,一头汗水,又看向周大爷。周家是做生意的,难道是周家做了手脚!?可她不识字,合约上写了啥,她当时根本也不知道。

周大爷嗤笑,“谁跟你们说着玩儿!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就想直接从大爷我这拿走几千两银子,你们以为是那么容易的!?”

姚满仓和姚富贵几个脸色都难看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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