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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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尘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笑,也不看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人,只继续对大理寺三位大人陈述。

“大人,血衣卫不让臣女去探监,反过来诬告臣女劫走嫌犯,臣女不与血衣卫计较诬告之事,现在臣女只希望血衣卫能让臣女见一见孙小神医,不管是死是活,你总得让我见到一眼不是,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个底。”说到最后,凤轻尘哽咽了一声,却没有哭出来,只是看着血衣卫,一脸期盼。

这个……大理寺三位官员面面相觑,凤轻尘这个要求很合理,她只是要见一见人,这并没有错吧。

人是顺宁侯府送入血衣卫的,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然要有人出来为此事负责。

虽说血衣卫审案,别人插不了手,但这案子已经递交到大理寺,大理寺也不能坐视不管,大理寺卿道:“肖处长,凤姑娘的要求合法合理,你们血衣卫如何说?”

这年头当官的能有几个干净的,大理寺卿也怕血衣卫查他,所以言词非常客气。

怎么说?说毛线的说,人都被凤轻尘劫走,他们去哪里找人,刑司处处长别过头,没有说话。

凤轻尘眼神一暗,她是有意为之,三位大人当然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加相信凤轻尘没有劫走孙思路行。

毕竟一个凤轻尘姑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色与本事,人本能的同情弱者,在血衣卫和凤府间,凤轻尘明显是弱者。

凤轻尘吸了吸气,将脸上的悲伤之色压下,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拿不出人!拿不出人!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是去了一趟顺宁侯府,给老侯爷看了病,就莫名的犯了事,莫名的入牢了,莫名的不见。

那是一个大活人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别说孙小神医的人品和医品人尽皆知,就算他真犯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落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体的地步。”

说到最后,凤轻尘终于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

想到孙思行身上的伤,想到孙思行在血衣卫大牢受的苦,凤轻尘就剜心般的痛。她刚刚所说并没有夸大,要不是她昨晚把人劫了出来,孙思行绝对会死不见尸。

孙思行的伤那么重,在血衣卫大牢不出三天必死,按血衣卫的做法,肯定会直接把孙思行的尸体处理掉,到时候只要说人越狱了,就不干血衣卫什么事了。

“凤轻尘,你到底想怎么样?”肖处长被凤轻尘这番煽动人心的话,气得一红紫红,总算让他看上去像个人。

凤轻尘毫不势弱,欺身向前:“不想怎么样,只想你们血衣卫把人交出来。”

“凤轻尘,你应该很明白,人不在血衣卫大牢。”凤轻尘这是明知故问,实在无耻。

“处长大人,你说什么笑话,人在不在血衣卫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孙小神医被顺宁侯府的人送到血衣卫,现在我只问你们血衣卫要人。”

“我……”肖处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办,他根本拿不出人,他要能拿出来,哪里还会有今天这一出。

凤轻尘不说,只看着他,一脸坚持,坚持要血衣卫交人。

见凤轻尘一直只咬着血衣卫不放,顺宁侯府的状师松了口气,心里盼着人找不到,只要人找不到,凤轻尘就不会想翻案。

人都不见,翻了案又何用,却不想凤轻尘逼血衣卫交人无果后,身形一转对着顺宁侯府的状师,厉声问道:“你就是顺宁侯府人,血衣卫拿不出人,你们呢?你们当初把人送到血衣卫,真的有送到吗?当初不过是一件小案子,为何要惊动血衣卫,按理就算你们府上的小姐后来自杀而死,那也应该是送交京都府衙,为何你们顺宁侯府要把人送到血衣卫,有何居心?”

她可不会忘记顺宁侯府这个罪魁祸首……

给读者的话:翻案的过程不细写,就会少那么点味道,作者认为这个情节写得好了,赞一个!(^0^)

802清白,犯人孙思行带到

“我,我,我……”对上凤轻尘如狼一般的眸子,顺宁侯府的师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突然针对他,好半晌才回过神,呐呐的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结结巴巴,气势全无,一副理亏的样子,这样的人也出来打官司,凤轻尘真想对顺宁侯府说,赶紧的把人牵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公堂之上不仅每一句话很重,气势也很重要,像顺宁侯府这位状师的作派,首先就让人众人对他无好感,一副理亏的样子,就算他是苦主也没有人相信。

不过,凤轻尘还是很满意对方的反应,见对方诚心发问,凤轻尘很给面子解释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顺宁侯府会不明白吗?顺宁侯一世英明就被你们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毁了。

现在孙小神医下落不明,你们顺宁侯府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不是你们陷害孙小神医,孙小神医又怎么落到现在下落不明的处境,孙小神医有个三和两短,你们顺宁侯就是凶手。

我凤轻尘现在就告诉你们,别以为孙小神医失踪了、父母又不在,就没有人替他喊冤,我这个师父不是白当的。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顺宁侯府的人,即便孙小神医找不到,我也要为他讨回公道,我的徒弟无论是生是死,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绝不会背负这样耻辱的罪名。”

凤轻尘之所以叫孙小神医,就是提醒大理寺的三位大人,她徒弟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也不是没有背景的小民,想要糊弄结案做梦。

她凤轻尘不罢手,她凤轻尘要告诉血衣卫,要告顺宁侯府,没有结果绝不罢休。

果不其然,随着凤轻尘一口一个孙小神医,旁观的群众也愤怒起来,一个个指着顺宁侯府的状师大骂:“一看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居然陷害孙小神医,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孙小神医多好的一个人,给我们看病不收银子不说,还不嫌弃我们脏,我家老太婆一双脚烂了几年了,就是我儿媳妇都不肯帮着洗,孙小神医却一点也不在意,打来热水洒上药,就给我家老太婆洗脚,这么好的一个大夫,怎么可能奸污女子。”一白发老头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那么善良,那么干净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有人往他身上泼这么脏的水。

“孙小神医是好人,天大的好人,天仙美人才配得孙小神医,那什么小姐的,给我们孙小神医鞋都不配。”

“不相信,我们不相信孙小神医会奸污什么小姐,大人,青天大老爷,您可要还孙小神医一个清白呀。”

咚咚咚……旁观席本上的人,不管不顾,在第一个人带头跪下后,全部跪了下来,给大理寺三位大人磕头。

“凤轻尘真厉害,她以为借助这些愚民就有用嘛,天真!公堂之上讲得是律法,这些人就是磕破头,也没用,法不容情,顺宁侯府的小姐死了,顺宁侯府只要咬定孙思行侵犯了那位小姐,孙思行就有口也难辩,这种事情只要往男人身上栽,就没办法洗干净。”东陵子洛看着这些“民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与嫉妒。

他礼贤下士,惩治贪官都换不来百姓说一句好话,孙思行只要救几个人,就能得到所谓的神医之名,真不公平呀。

“七弟,还愣着干嘛,快过来。”二皇子见东陵子洛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忙把人拉到对街上去。

周边的人都跪下,他们站在人群中太突兀了,而要他们跪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跪下的百姓,并不只单单磕头,他们还在给孙思行喊冤。

“青天大老爷,孙小神医是被人陷害的,那个什么府的大小姐是与人私通,孙小神医是无辜的,您一定要还孙小神医的清白。”

“还孙小神医清白!”

“还孙小神医清白!”

……

这些百姓不知内情,不知权利斗争,他们只知道那个给他们治病送药,笑起来还很腼腆的孩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样的一个少年,连和女子说话都脸红,怎么会奸污女子,这话说出去真的没有人相信。

“肃静!肃静!”大理寺卿再次拍案,可这次没有人搭理他,百姓们继续喊着,要官老爷还孙思行一个清白,就是人死了,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不能背负着这样一个污名。

公堂内安安静静,刑司处处长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趁凤轻尘讨伐顺宁侯府时,赶紧的想对策,同时亦期待去凤府找孙思行的人,能快点过来救场子。

宋状师趁人不注意,把佟瑶拉到一边,开玩笑,这么冷的天一直跪在石板上,很容易伤寒入体。

顺宁侯府的状师则拿着一块帕子不停地擦汗,他虽不知详情,可他见过孙思行,那么干净纯真的一个孩子,绝不可能做出奸污女子的事,面对凤轻尘咄咄逼人的陈情,他心里发虚呀。

凤轻尘与翟东明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某种只有两人才知道的协议,又飞快的分开,翟东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不没有看到的样子,凤轻尘则淡漠的看着为孙思行喊冤的人,没有半分的激动与欢喜,这本就是孙思行该得到,不过……

街角那两个人似乎有些眼熟,想来也是,凤府的热闹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三教九流,都爱看,这些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真正关心孙思行生死的有几人。

凤轻尘默默地看着天,生活了近一年,她还是不懂得看天认时间,只觉得这个时间,凤府那辆马车应该绕得差不多,准备出城了,不知血衣卫的人会如何做。

法不责众,大理寺卿拿闹事的百姓没有办法,一脸希冀的看向凤轻尘,希望凤轻尘能出面安抚一下百姓,让这些百姓安静下来,可凤轻尘根本没有看他,他找不到机会来暗示凤轻尘。

吵闹声越来越大,大理寺卿揉着生痛大阳穴,准备先退堂,事后再审,就在此时,街头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朝大理寺的方向驶了过来,驾车的人一边扬马鞭一边大喊:“让一让,让一让,嫌犯孙思行在马车上,快让开,快让开。”

人末至声先至,那喊话的人应该有武功底子,这一句话吼得中气十足,把百姓的喊冤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

“嫌犯孙思路行带到,快让开,快让开。”马车急行,即使冲到人群中也没有减速,看到越走越近的马车,凤轻尘的眼睛越瞪越大。

不是吧,那马车好眼熟呀!

803完胜,我要开棺验尸

吱……

马车在大理寺公堂外停了下来,百姓也自发的站了起来,纷纷后退,不敢靠近那马车,因为……

马车停下来后,就有一队血衣卫上前,将马车保护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

“凤轻尘,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刑司处肖处长得意了,死人脸又白了回来,朝大理寺卿拱了拱手:“大人,请允许我血衣卫传证人上来。”

“准。”大理寺卿不敢看凤轻尘与翟东明的眼神,飞快的挥手。

这案子真是审得主审官纠结呀,到底谁对谁错,真是分不清楚了,大理寺卿觉得自己审完这个案子后,头发都会少一半。

得大理寺卿的允许,血衣卫上前,撩起车帘,从里面抬出一个担架,担架上躺了一个人,那人额头被白布包了起来,上面还渗着血,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下额。

双眼紧闭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那露出来的下额,还有包扎的脸形,乍一看很像孙思行。

“这真是孙小神医,怎么变成这样了?”

“被打了吧,孙小神医太可怜了,血衣卫的人真没人性,怎么就下得了手。”

百姓想又不敢上前,一个个踌躇不前,在血衣卫的震慑下,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肖处长见此景,可真真是扬眉吐气了,时不时的朝凤轻尘抛去一个得瑟的眼神。

凤轻尘完全无视,双眼追随着担架,当担架放下来时,凤轻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颤抖开口寻问:“他是孙小神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不可能,我徒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我徒弟。”

凤轻尘这话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不肯承认这人就是孙思行,那样子在血衣卫人眼中就是心虚。

血衣卫监察处处长,怜悯的看了凤轻尘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孙思行来了,凤轻尘就等着倒霉吧,敢和血衣卫作对,绝不会有好下场。

监察处处长想要速战速绝,不再理会凤轻尘,飞快的收回眼神,指着担架上的人对大理寺卿道:“大人,这人就是逃犯孙思行,此人是我们在城门口截住的,凤府的护卫和侍女,正准备送此人出城。”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凤轻尘昨夜带人劫囚,今天一大早就想把人送出去,结果正巧被我们血衣卫看到了,本想把人带回大牢,听闻凤轻尘在这里喊冤告状,陆大人让小的们先把人给大人您送过来,好让大人能还我们血衣卫一个清白。”

血衣卫并不是人人都如肖处长那样,只擅长刑罚不擅长言词,这位监察处的王处长,就是一个擅于交际的人。

肖处长很清楚自己的弱点,虽说各处处长不合,可攸关血衣卫颜面时,他们还是懂是一至对外,肖处长连忙后退,把场子交给王处长。

王处长是国字脸,又是浓眉大眼,身形高大,一看就是有正义感的好人,再加上他的话、他送上来的证人,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他的话。

长得好果然有优势。

场中微妙的变化没有逃过凤轻尘的眼睛,翟东明担心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那眼中有责怪,亦有不满。

凤轻尘要是处理不好孙思行,可以交给他,他要秘密把孙思行弄出城,那是很简单的事,凤轻尘怎么就让孙思行落到了血衣卫手中呢,还人赃俱获,这下麻烦了。

凤轻尘微微摇头,让翟东明不用担心,她自有对策,两人眉目传言才刚开始,大理寺卿就对要凤轻尘上前陈述。

大理寺卿看似公正,实则还是偏向血衣卫,血衣卫丢出一个证人,他就相信凤轻尘有罪,看凤轻尘的眼神都不对,官官相护不是没有道理。

大理寺卿这伙想得是,凤轻尘今天有胆告血衣卫和顺宁侯府,改明说不定也敢告诉他,这么一个刁民呀,一定要她明白衙门不是那么好进的,没事少往衙门跑,吃了亏就乖乖的忍着。

可惜大理寺卿注定要失望,凤轻尘绝不是一个吃了亏会忍的人,看大理寺卿墙头草的作风,凤轻尘很是不满,语气也极差。

“大人,刚刚的事情已经证明,我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血衣卫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往我头上扣罪名。

血衣卫把孙小神医送来,只能证明血衣卫没有看丢犯人,除此之外臣女不明白,这还能说明什么。

另外,不过三天的时间,孙小神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请血衣卫给臣女一个交代。”凤轻尘一揖做到底,几乎就是弯了九十度的腰,由此可见凤轻尘有多愤怒。

“凤轻尘,你有没有听清楚,本大人说,这人是从你们凤府的马车上截下来的,另外还有你们凤府的护卫与侍女,凤轻尘你到现在还不肯认罪吗?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大人今天就让人心服口服,来人呀,把凤府的侍卫和侍女带上来。”

这位王处长不论是口才还是手腕,都比肖处长强百倍,要不是大理寺的三位大人坐在上面,凤轻尘都要怀疑,这位大人才是主审官。

“小姐,奴婢该死,没有完成小姐交待的任务,没有把人送出城,还请小姐恕罪。”佟珏与凤府的四个护卫被押了上来,血衣卫对他们半点也不客气,走慢就踢一脚。

四个护卫一声不吭,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看样子没有受什么苦,只不过那张脸打得像调色盘,一看就知在血衣卫手上吃了亏。

当然,这得亏凤轻尘提前交待,血衣卫抢人,他们要抗争,要没命的逃,但没有必要与血衣卫硬抗。

如果血衣卫的人动手,那就和他们打一打,不必太较真,打人的时候一定要打在看不到的地方,而挨打的话,就一定要让人,一眼能出他们被人打了。

凤轻尘调教有方,除了佟珏外,四个护卫的脸呀,那叫一个难看,整一个猪头,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伤虽然吓人,但没有伤筋动骨,休养几天就好了。

自己的人受了伤,又被血衣卫押着,凤轻尘当然要表示自己的不满了。

“王处长,我凤府的人只是送个病人出城,你们至于如此吗?血衣卫是人,我凤府的护卫就不是人了,你看看,你将他们打成什么样了。”有伤在外面就是好,凤轻尘都不需要找人验伤了。

“小姐,这些人好凶,一上来什么都不说就抢人。”佟珏委屈的瘪着嘴。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佟珏这丫头也学坏了,凤轻尘安抚地朝她点了点头:“乖,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嗯。”佟珏连连点头,一副为主子命是从的狗腿样。

“哼哼……”王处长一直被凤轻尘指责,听凤轻尘放大话,冷笑了两声:“凤姑娘好大的口气,没事?带人闯我血衣卫大牢,劫走嫌犯孙思行,打伤我血衣卫的人,还想没事。”

因为凤轻尘,血衣卫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这一次更是出动了好几个处的人,就为了查凤轻尘,结果……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跳,凤轻尘这段时间根本不在皇城,凤轻尘昨天才回城,可这个消息他不能说,因为凤轻尘是和九皇叔一同出的城,明显这是皇上同意了的。

凤轻尘闭了闭眼,不耐烦道:“处长大人,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说了我没有劫你们血衣卫大牢的人,我一个女子哪有那等本事,为何你们一而再,再而三要往我头上栽劫嫌犯的罪。”

“栽?凤轻尘我血衣卫行事,向来公正严明,从不栽赃人,你没做过的事情,我血衣卫不会说,同样你做了的事情也别想躲。凤轻尘,这人是从你凤府的马车上带下来的,沿途有不少百姓看到,你还要说我栽赃隐害吗?”王处长一脸正气,每一句都是抹黑凤轻尘,洗白血衣卫。

可要洗白哪有容易,凤轻尘就不会允许,扫了一眼担架上的人,在翟东明的担忧下,凤轻尘不客气的与王处长呛声。

“是不是栽赃陷害处长大人明白,你们从我凤府的马车上随便找一个病人,就说那是孙思行,大人你这做事的方法,真让人不敢苟同,血衣卫的人就这水平,我为陆大人感到悲哀,居然养了这么一群猪一样的手下。”

用脑子想也明白,她凤轻尘要把人送出府,会在大白天的送嘛,那岂不是给人送证据,血衣卫还是狗急了跳墙。

“凤轻尘,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否认,不肯承认此人是从你凤府出去的?”王处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看看凤轻尘,又看看躺在担架上的嫌犯,可始终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不,我不否认,这人的确是从我凤府出的,可那又如何?我让护卫和侍女送一个病人出城,这有错吗?”凤轻尘抬着头,一脸戏谑的看着王处长。

这王处长是个人物,可惜遇到了猪一样的手下,人都不检查一下,就抬上来,活该他们倒霉。

今天她一定要把血衣卫解决,让血衣卫不再盯着她,专心去找孙思行,这样她才能一心对付顺宁侯府,逼顺宁侯府同意她开棺验尸。

敢陷害她徒弟,她要顺宁侯府从此抬不起头,要顺宁侯府的小姐都嫁不出去……

804扛事,凤轻尘无罪

有错?

如果担架上躺得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凤轻尘当然在没有错,错的反倒是他们血衣卫。

只是,怎么可能会变成普通病人,那明明就是孙思行,人是被凤轻尘劫走的,这担架上的人不是孙思行,那孙思行在哪?

王处长再一次看向担架上的人,这一刻他自己也不那么确定了,大眼微眯,死死的盯着凤轻尘,想要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哪怕一丝的不安与心虚也好,可是没有,凤轻尘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他们抬上来的人。

难道担架上的人真不是孙行?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处长就全身发寒,现在的局面对他们血衣卫来说极其不利,不管那人是谁,他都只能咬牙说是孙思行。

王处长看着凤轻尘,一脸坚定的道:“凤轻尘,你别再狡辩了,这是什么病人,这明明就是血衣卫逃犯孙思行。”

还是那句话,血衣卫输不起,同样,凤轻尘今天非要血衣卫输,哪怕血衣卫的头领,和她有交情,也无法让她改变这个决心。

“孙思行?处长大人,你能确定这人是孙思行吗?我都三天没有看到他了,如果这是孙思行,又从我的府上抬出去,我何必吃力不讨好的来大理寺告状,处长大人你这是要指鹿为马,非逼承认这是孙思行,再给我扣一个劫走嫌犯的罪名吗?”

原本,凤轻尘弄一个身形与孙思行相像的人,只是为了整一下血衣卫,让他们拆开绷带上,发现自己抓错人,然后懊恼、羞愧,却不想……

这群猪冒进领功,居然看都不看一下,直接把人抬来了同,真是自找羞辱。

没错,把人抬到公堂上,当她拆开绷带那效果更好,可前提是这些人能保证,担架上的是孙思行呀,连是什么人都没弄清楚,就想着找她的茬,血衣卫活该倒霉了。

听凤轻尘这么说,王处长已经可以肯定,这人不是孙思行,整个人都蔫了:“你说什么?这人不是孙思行?”

王处长这下终于明白凤轻尘为何半丝不惧了,他们血衣卫这一次丢大脸了,刚正不阿的脸陡然一变,瞬间变面如死灰。

凤轻尘很满意对方的变化,凉凉的道:“当然不是,他只是我凤府的一个病人,之前一直由孙小神医医治,可三天都没有见到孙小神医,我亦无心医治,便将人送去玄医谷,请玄医谷谷主医治,大人应该明白,我凤府与玄医谷颇有交情,这等小事谷主不会与我计较。”

这件事情中,凤轻尘牵扯上的人不多,一个九皇叔,一个玄医谷谷主,这两个人都是血衣卫轻易碰不到的人物,就算他们有也心找不到人对证,而此言一出,玄医谷谷主再次入京也就名正言顺。

她凤轻尘从不做没用的事,让人假扮孙思行,引走血衣卫的注意力,当然也是要用处的。

见血衣卫的尤不死心,凤轻尘也不多说,对佟珏道:“去,把这个脸上的绷带拆开,让处长大人看清楚,免得他又要把罪名往我身上扣。”

“是,小姐。”佟珏还是那么凄凄哀哀的样子,可只要把那长长的刘海掀起来,就能看到她中幸灾乐祸的笑。

她原本还想不明白,小姐为何特意找一个和孙少爷有三分像的,原来是为了打血衣卫的脸,真解气。

想到这里,佟珏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三两下就将伤者脸上的绷带解开,伤者伤得不重,至少脸上没有任何伤。

“这人不是孙小神医。”

“果然不是,血衣卫越来越不着调了。”

“血衣卫太过分了,随便找个小兵就来指证凤姑娘,这伙又抬一个说是孙小神医,幸亏我们都见过了孙小神医,不然凤姑娘真是有嘴也说清。”

……

担架上的人不仅脸上没伤,头上也没有伤,看着担架上陌生的少年,王处长那张脸已经黑了,气乎乎的道:“凤轻尘,这人脸上没有伤,你为何要在他脸上缠纱布。”

我高兴行不。

凤轻尘很想这么说,可这场合不对,她绝不能这么嚣张,低调是王道,凤轻尘平静解释:“这个病人有脑疾,用纱布缠在他头上,是为了防止邪风入体,不想因此让血衣卫误会,轻尘罪过。”

嘴里说认罪,凤轻尘脸上连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待众人确定担架上的人不是孙思后,凤轻尘立马让佟珏把绷带缠回去,以免少年病情加重。

明知凤轻尘说谎,可就是没有办法拆穿她,这种感觉真他大爷的糟糕,血衣卫两位处长都想骂脏话了,凤轻尘别过头,懒得理会血衣卫。

她证明清白,血衣卫就成了过去式,她没有必要与血衣卫纠缠不休,和血衣卫闹得太凶,她没有好处。

血衣卫解释了,凤轻尘要对付的人就剩下顺宁侯府,在此之前她要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

凤轻尘朝堂上三位大人欠身,一脸恭敬的道:“大人,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开,还请大人允许我的护卫和丫鬟带着病人先行离去,这个病人不能吹风,不然他这条小命就不保,我的护卫受伤严重,也需要去医治,还请大人开恩让他们先行一步。”

凤轻尘没有指责血衣卫,但一提到侍卫的伤,血衣卫就不自觉地理亏,但回过神来却又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听了上头的吩咐,以抢人为主,尽量不与凤府的人起争执,就算出手也不敢用重力,为何这些人伤得这么严重?

再反观他们自己,身上好几个地方都痛,可就是没有伤,这事弄得真叫人心里不舒服。

“准。”大理寺卿就是再想偏向血衣卫也不行,事实胜于雄辩,人虽是从凤府马车上抢过来的,可那人并不是孙思行,他没有理由留下凤府的护卫。

所有的证据都对血衣卫极其不利,现在这个情况,除非血衣卫能证明孙思行在凤府,不然血衣卫这个亏吃定了。

而过了今天,想要从凤府找到孙思行是不可能的事,血衣卫从别的地方找到孙思行,也不能证明凤轻尘有带人劫犯人。

不管怎么样,凤轻尘都没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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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5反击,一堆问题绕死你

公堂上的人散去了一大半,血衣卫两位处长见状,也不想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见状也跟着提出离开。

“大人,嫌犯孙思行的确是从我血衣卫丢失的,我血衣卫正在全力找人,请大人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血衣卫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人找到,另外昨天晚上看守不当的侍卫,我们立刻就给大人送来,请大人定罪。”

王处长多强的人,能屈能伸,打不赢官司他们认罪还不行,认了罪凤轻尘还能吃他们不成,反正到时候丢几个小人物出来顶罪就行。

“准。”大理寺卿连想都不想就同意了,血衣卫拿不出人,又告不了凤轻尘,当然只能自认倒霉,回去找人了。

“多谢大人,我们先行一步。”语毕,血衣卫的人就大摇大摆的离去。

凤轻尘看着那离去的队伍,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反正很不好受是肯定的。

功劳是上面人的,出了事倒霉的就是下面的人,这个道理凤轻尘一直都明白,可再明白她也忍不住生气。

就算她告赢了血衣卫又如何,费了这么多心思算计血衣卫,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血衣卫丢脸,然后丢两个小虾米出来扛事,没有一个真正的人物,出来为这件事负责。

这个时候凤轻尘无比庆幸孙思行在她手上,如果孙思行真的失踪了,血衣卫拿出这个态度,她也奈何不了血衣卫。

民不与官斗这句话没有错,不能拿血衣卫如何,至少洗清了她劫狱的事,这也算是赚了。

呼……凤轻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她的目的就是把血衣卫的人支走,让血衣卫的人除了找人,没空做其他的事情,这样她才能专心的对付顺宁侯府。

毕竟,依她的本事和力量,同时对付两家是不可能的。

凤轻尘想明白了,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示意宋状师上前,再次递上状告顺宁侯府的状纸:“大人,凤府状给顺宁侯府栽赃陷害,这是状纸,请大人过目。”

凤轻尘喜欢做双重准备,状纸也准备了两份,血衣卫和顺宁侯府连在一起告的一份,单独告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的一份。

终于轮到他了,顺宁侯府的状师冷汗如同小雨似的,一边擦一边冒,原本还有血衣卫的人挡在前面,公堂上的气氛虽不至于平衡,但也不至于一面倒,现在吗?

无论是人还是权势,顺宁侯府都比不上凤府,要知道凤轻尘身边还站了一个翟东明,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气势上又输凤轻尘一截,这一战必败呀。

其实,顺宁侯府的状师想多了,翟东明这个时候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变中回过神。

事情的详细经过他不知道,但从他爷爷的分析和王锦凌的叙述中,他可以肯定孙思行绝对是被凤轻尘劫走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担架上的人居然不是孙思行,那么相像呀……

好吧,只有下巴部分像,其他部分一点也不像,可缠上纱布还是能以假乱真,凤轻尘这一招玩得真漂亮。

对于凤轻尘,翟东明只能说佩服,凤轻尘想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细,这种小事上,也不忘阴血衣卫一把,他可以想象血衣卫回去后,陆少霖会如何收拾他们,而皇上又会如何收拾陆少霖。

想到血衣卫的下场,翟东明表示他平衡,只是,等翟东明想明白凤轻尘这个局时,血衣卫的人已经走了。

看血衣卫那群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背影,翟东明气得吐血,恨不得上前把人拽回来,虽然有皇上收拾这些人,可他还没有上前踩血衣卫两脚,他们怎么就走了呢,郁闷……

翟东明周身气压降低,一张脸阴沉的吓人,在场的人不明白这位爷是怎么了,也不敢胡乱说话,顺宁候府那状师见此景,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看样子,顺宁候府的状师,以为翟东明是的怒火是针对顺宁侯府,事实上他完全想错了,翟东明从来就没打算掺和顺宁侯府的事,不过看看热闹,他是不介意的。

翟东明气闷的带着护卫退到旁听席上,表示他纯粹是来看热闹的,顺宁侯府的状师这才平静下来,只不过有翟东明这尊大佛在,他却是不敢再造次了。

凤轻尘是个善于利用机会的人,顺宁侯府的状师如此不在状况中,她要不利用一二,那就是白痴了,征得大理寺卿的同意,凤轻尘开始问话。

她虽不专修法律,但法庭上那些名律师问话的场景,她还是有印象,她不求和知名律师一样,把对方问得哑口无言,冷汗淋漓尽,她只求把对方问晕,然后从他的答案中,找漏洞。

要说这一招,她还是跟大理寺三位大人学的,刚刚那三位大人不就连珠带炮,瞬间砸下一连串的问题,让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幸亏她也算是训练有素,这样换作普通人,早就被问晕了,然后答出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出来,再被当官的逼问两句,立马就会慌,当时候没罪也是有罪。

凤轻尘问话前,朝宋状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多听着一点,她怕自己会记漏,错过重要信息。

宋状师也是个聪明人,公堂上的那些事,他懂得比凤轻尘还多,再加上凤轻尘这两场辩驳,那叫一个精彩呀,于是宋状师心甘情愿的听从凤轻尘的安排,给凤轻尘打下手。

“请问这位状师如何称呼?”凤轻尘面容带笑,完全没有压迫感,让顺宁侯府那状师也渐渐的放松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凤姑娘叫我刑状师就好了。”刑状师不再擦汗,而是站得笔直,昭显出一个状师该有的气度。

“刑状师你好,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回答,你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先礼后兵这是应该的,再说这位刑状师并没有得罪她,他不过是为顺宁侯府办事,凤轻尘没有为难下人的打算。

“凤姑娘客气,凤姑娘请问。”刑状师越发的放松了,觉得凤轻尘果然太嫩了,为赢了血衣卫,自己就很了不起,却别忘了血衣卫是丢了犯人,本就理亏,他们顺宁侯府则是死人,占理。

公堂之上问话,就要像大理寺大人那样,以官威压人,吓得对方精神失常,再问话就容易让对方出错,凤轻尘这样他完全无压力。

刑状师越想越觉得他之前高估了凤轻尘,略做准备便等着凤轻尘发问……

806时辰,别小看凤轻尘的问题

凤轻尘不管对方怎么想,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对付顺宁侯府,她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在脑子顺了一下要问的问题,还有前后顺序,凤轻尘开始问了:“刑状师,请问案发是时间是什么时候?”

“巳时。”刑状师答道。

“案发的地点吗?”

“六小姐的闺房。”

“六小姐今年多大?”

“十六。”

“你们府上总共有几位小姐在后院,是否都住在一起?”凤轻尘这是明知故问,大户人家的小姐基本上不住在一个院子,但相隔得会很近。

“府上有五位小姐在,她们分别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过相隔不远。”刑状师不自觉的就多说了一点,免得凤轻尘多问,却不知他多此一举。

“你们府上的小姐,伺候的人是如何安排的?”

“每位小姐身边有一位奶妈,两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还有十个做粗活的婆子与丫鬟。”这些基本的信息,刑状师还是知道的,看得出来人家也是有备而来。

只是刑状师忘了,他是来告凤轻尘的,而不是被凤轻尘告。

“这就是说,你们六小姐身边光服侍的人就有二十一个?”凤轻尘自认自己算是奢侈,可她整个凤府服侍的人也就二十来人。

“是的。”刑状师还没有察觉异样,只觉得不耐烦,这么简单的问题,完本显示不出他的厉害。

凤轻尘问得这些问题,与案情无关,可公堂上的三位大人都不说,他又能如何,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们六小姐在府上可受宠?”凤轻尘这八卦程度,和刚刚三位大人很像,就连三位大人也怀疑凤轻尘这是要干嘛,只不过在翟东明的警告下,不管过问,凭凤轻尘发挥。

“看戏要有看戏的精神,不能打扰演戏的人,不然九皇叔也不会放过他。”翟东明在心中道。

无人撑腰,刑状师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六小姐才情极佳,样貌极好,很得夫人喜欢。”

事实上他并没有见过什么六小姐,不过是之前在侯府商量好的,要说六小姐人好,这样才能让人相信,是孙思行侵犯了六小姐。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不再问六小姐的事情,而是问一些很琐碎的事情,中间有穿插孙思行何时进府,何时给老侯爷看病,何时从老侯府的房间出来,又何时出府,何时被送到血衣卫,时间精确到分。

一连串的问题,凤轻尘问得又快又急,显现出她凌厉、锋芒的一面,这个时候刑状师才发现自己大意了。

可已经放松的情绪,一时半伙也收不回来,再加上凤轻尘问得问题,一伙与时辰有关,一伙又是无用的东西,都是随口就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从这些问题中,刑状师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关联,再加上凤轻尘问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是按顺序问,而是想到一个问一个,刑状师自认心里素质够好,在一连串的时时辰下,他居然每一个都答上了,让刑状师暗自高兴。

看到没有,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想要问倒他,难。

本以为凤轻尘会借问话的机会攻击,没想到凤轻尘并没有咬着不放,问完一连串的时间问题,凤轻尘收起犀利的一面,又温和的问道:“案发时有哪些人在场?”

刑状师松了口气,连忙道:“案发时,六小姐,以及她的丫鬟、奶妈,还有给孙小神医引路的小厮在,府上的下人都可以作证。”

“孙思行去后院,怎么会有小厮领着?”凤轻尘继续问话。

宋状师早有准备,答道:“六小姐身体不适,想请孙思行看诊,小厮得管家允许,将孙思行带入后院,准备给六小姐看诊。哪怕是后院,也会有大夫进入,这并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我们侯府相信孙思行,却不想孙思行却做出那等人神共愤的事情”

到最后还不忘抹黑孙思行,可惜凤轻尘完全不生气:“多谢,我问完了。”

凤轻尘朝刑状师笑了笑,表示感谢,凤轻尘一问完,师爷也将口供写好,同时宋状师也将他抄得小抄递上,上面有凤轻尘问得那些时间,每一个都写上了,而且是按事情发展的顺序……

人才呀。

凤轻尘忍不住赞道,这宋师爷除了不够无耻外,其他都很好,尤其是这一连串有关时间的记录,更是精彩。

凤轻尘朝宋状师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同时等三位大人看完供词,待到三位大人看完后,凤轻尘才道:“大人,刚刚轻尘所问的大人也听到了,顺宁侯府的六小姐身边有二十多人服侍,案发时除了孙思行与六小姐外,至少还有三个外人在,孙思行想要得手,必手把那三个外人给解决才行。

另外,女子一般不踏入前院,同样男子也不会入后院,就算孙小神医去给六小姐看病,顺宁侯府也不应该安排这后院,这个安排明显有猫腻。

最后,肯请三位大人传顺宁侯府带路的小厮,六小姐身边的丫鬟、奶妈、顺宁侯府的管家问话,轻尘可以肯定,这绝对是顺宁侯府设的一个局,陷害孙小神医。”

“大胆,凤姑娘你无凭无证,凭什么说我顺宁侯府陷害孙思行,要知道我顺宁侯府可是死一位小姐,还坏了名声。”一着棕色锦衣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情倨傲、态度不逊,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公子。

凤轻尘明知顾问道:“这位公子是谁?好像大人并没有宣证人上堂。”

凤轻尘这是说对方扰乱公堂了,那棕衣男子也不是笨蛋,当下朝三位主审官告罪:“三位大人请恕罪,我是顺宁侯府的陈亦。听到凤姑娘无证胡乱指责我顺宁侯府,一时心急才出来说话,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三位大人责罚。”

“原来是侯府大少,不知陈少是代表顺宁侯府,还是为自己?”大理寺卿并不把顺宁侯府看在眼里,顺宁侯府可不像血衣卫那么恐怖,再加上有翟东明在,不自觉地就偏向凤轻尘。

陈亦也不在意,顺着这话就上了公堂:“大人,我当然是代表顺宁侯府,不知大人可否允许我说几句。”

顺宁侯府一直派下人在这里紧盯案情,陈亦也在不远处的茶楼等着,听闻凤轻尘对顺宁侯府开炮,想到落败而去的血衣卫,这位陈大少立马带着小厮过来准备救场。

“可以。”大理寺卿虽然不满这人不经传就上堂,可有翟东明这个例在前,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顺宁侯府的大少跳入这池浑水中……

807解说,一柱香的时间不够办事

“凤……”

陈大少完全不懂客气,一上来就朝凤轻尘开炮,可一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陈少请稍候,在您说话前,请容我先问一个问题。刚刚陈少在外面站了多久了?刑状师的供词陈少可否听到?是不是刑状师的供词有错?顺宁侯府承不承认刑状师的供词?陈大少有没有什么要补允的?”

妹,这是一个问题嘛,这明明是五个问题,可凤轻尘这些问题并没有错,陈大少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点头道:“刑状师的供词没有错,我刚刚全部听到,刑状师的供词就是我们顺宁侯府的供词。”

虽说凤轻尘之前问的很多问题,都不在他们事先准备的范围内,不过这些问题刑状师都答得很好,换作是他也是如何作答。

“如此便好,既然陈大少肯定刑状师的供词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顺宁侯府绝对是栽赃陷害,还请陈大少不要生气,听我一一道来。”凤轻尘掌握了主控权,就没打算让顺宁侯府的人开口。

路过张着无言的陈大少身边,凤轻尘将手上那张写满时间的纸,递到大理寺卿面前。

“大人,您看上面所记录的时间,是不是和刑状师所说的一致?”

供词上的时间是乱的,宋状师记录的则是按事件先后顺序所写,大理寺卿核对一遍后,点了点头:“没错,时间一致。”

“大人,时间一致就好办,大人看看刑状师的供词,从他所说的话中,我们可看到孙思行在顺宁侯府,前后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也就是巳时四刻,孙思行就从顺宁府出来了。”

“这有什么问题?”陈亦打断了凤轻尘的话。

凤轻尘也不生气,笑道:“陈少别急,我这就告诉你问题在哪,从刑状师的供词来看,孙思行入府是巳时,从入府到给侯爷医治花了三刻钟,也就是说孙思行巳时三刻,才从顺宁侯府前院走出去。”

这下你们明白问题所在了吧。凤轻尘说到这里,略一顿,看向众人。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浑浊的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而他能想到,其他人当然也能想到,顺宁侯府的大少与刑状师惨白着一张脸,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他们忘了时间上的问题,这么大一个纰漏,这样如何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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