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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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想了想,不再多言,一主一仆,一坐一站,看着祠堂的方向发呆,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凤府的祠堂可千万不能出事。

他们很清楚,凤将军和凤夫人在凤轻尘心中的地位,哪怕他们死了,也无人可以取代……

皇宫里,皇上看上去心情很好,丝毫不在意室外温度有多低,更不在意御花园此时根本无花可赏,拉着九皇叔在御花园赏景对弈。

早就知皇上的意图,九皇叔无所谓愿意与否,面无表情的坐下,执起黑子就落子,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好像天大的事情发生,也与他无关。

皇上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可不相信,九皇叔会不知道他今天要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第十五个子落下,皇上终于开口了:“九弟今天很沉得住气。”

这话暗指九皇叔,平时一听到凤轻尘出事,就像点着了的爆竹,谁碰炸谁了,今天这样子太过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帝王总是多疑的,九皇叔今天的表现,让皇上忍不住开口试探。

九皇叔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皇上一眼,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九皇叔真想笑出来,皇上的猜疑实在太没道理,他留在御花园不是皇上的意思嘛。

急?他人在宫里,闹事的人在宫外,他就是再急也没有用。

想要看他的笑话?想要看他慌乱无神,惊慌失措的样子?

皇上,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睑微垂,掩去眼中的光芒,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将眼中的不屑流露了出来。

执子,九皇叔看了一眼棋盘,便将子落下:“皇上说笑了,臣弟什么时候不是这样。”

“哈哈哈,没错,九弟你从小到大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冷冷冰冰的谁也不理,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皇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却借喝茶的动作打量九皇叔。

看九皇叔一身单衣,再看自己狐裘加身,也挡不住寒意,心中闪过一抹思量。

他老了,而九弟还年轻,哪怕他纵容他的儿子去斗、去争、去抢,可也没有一个是九弟的对手,皇上耳边响起符临的建议,越发地肯定可行。

太子是个废人,连当箭靶的资格都不够,也许他不该纵容太子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应该换一个人上去,又或者把那个位置空出来,让他的儿子们去抢。

只有强者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有从众兄弟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人,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心思一多,落子的速度就慢了,九皇叔也不催,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前方,也没有回答皇上的话。

他要不是摆出这般心性,他要不是摆出一副无所求的样子,依皇上的手段,他能在宫里活下来嘛。

皇上登基时,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要不是宫里宫外有人护着他,他早就死了一万遍。

在宫里,要一个人合理的死去,有千百种办法。

皇上,你这是后悔,当年没有趁我不知事时,杀了我嘛?

九皇叔手指轻动,目光回转,见皇上还在深思,提醒了一句:“皇上,该你落子了。”

皇上回神,一转头就与九皇叔眼神对上,面对九皇叔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皇上心里发虚。

心中暗想,是不是九皇叔知道了什么,随即又连忙否认,如果九皇叔真知道什么,现在坐在东陵的皇位上的人就不是他了。

皇上不愿再想这事,也不逼问九皇叔,落子后将话题转称移到王家身上:“王家的事,九弟怎么看?”

王家家主下落不明,王家正在内斗,当然皇上问得不仅仅是王家的事,还有凤府的事,今天王家人去凤府找茬的事,虽然没有人提起,可彼此心知肚明。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王家也是我东陵的百姓。”这话是在告诉九皇叔,王家的事当然由皇上决定,他无权干涉。

这话说得皇上心里很是熨帖,可要是仔细推敲的话,会发现九皇叔这话完全就是一句空话。

王锦凌要是坐稳了王家家主的位置,皇上想要控制王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现在听来,这话却是最恰当不过。

两人你来我往,大多是皇上试探,九皇叔愿意回的问题就回两句,不愿意回的问题,就当作没有听到,两人之间难得和谐。

在凤府被血衣卫砸得稀巴烂时,御花园也是一派和气融融,九皇叔与皇上是在下棋,可他们真正的棋盘不是御花园这块玉质的棋盘,而是王家那个棋盘。

没错,于皇上和九皇叔而言,王家才是他们今天要下得棋,凤府是一颗关键的棋子,这一子可以定胜负,只是在棋子没有落下前,谁也不知道谁胜谁负,御花园的和气不过是假象。

皇上胜券在握,九皇叔气定神闲,皇上认为,他把九皇叔牵制住,把肃亲王牵制住,在凤府的较量中,他必胜无疑,可他忘了这皇城中,还有一个的身份比东陵子洛高,那个人就是……

“住手!”在血衣卫提刀逼近凤府下人的时,身着杏黄宫服的太子殿下,带着侍卫来到凤府。

“太子殿下?”血衣卫手一顿,大刀僵在半空,不敢砍下去。

太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凤府?

巧合?

不,这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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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5斗,皇子间的争斗

死亡临近,佟瑶和春绘几人早就吓得脸色发白,闭着眼睛等死,结果没有等到死亡,却等到了这救命的声音。

佟瑶几人连忙睁开眼,看到如同救世祖一般,朝他们走来的太子殿下,众人双腿一软,咚跪了下来,哽咽的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谢太子殿下的到来,苏文清也狠狠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摊坐在上,一脸庆幸。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九皇叔会有安排,九皇叔怎么可能放任凤轻尘不管,虽然太子来得有些晚,但总比没来的好。

人很多,很杂,太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苏文清,朝苏文清点了点头,太子急步朝凤府祠堂走来,入眼所及,凤府的下人狼狈不堪,整个凤府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

太子眉头紧皱,再看血衣卫见到他,居然没有行礼,太子更是不满了。

血衣卫只对皇上负责没有错,但别忘了他是太子,是储君,即使他再不得皇上宠爱,只要他一天是太子,东陵上下就得把他当未来皇帝看待。

“血衣卫好在大的派头,见到本宫还不行礼。”太子厉呵,血衣卫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满太子,也不把太子看在眼里,但表面上的礼仪却不能出错。

“见过太子殿下。”血衣卫单膝跪下,只行了个半礼。

太子虽不满,但也没有多说,只是久久不说免礼,冷眼打量血衣卫,任这百来人跪着,血衣卫们心中的不满更甚,要不是怕御史弹劾,东陵子洛会倒霉,他们早就不甩太子了。

太子何尝不知血衣卫的想法,堂堂太子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太子很悲哀,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太子维持着他仅有的骄傲,挥了挥手:“免礼。”

“谢太子殿下。”稀稀落落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太子明知也只能忍着,身为他太子,他不屑也不能和这些小人物计较,太子直接命令道:“去请洛王殿下,本宫要见他。”

只要他还是太子,名面上他就是东陵第二尊贵的人,哪怕他再不得宠,也是东陵子洛来见他,而不是他去见东陵子洛。

这就是身份的差异,这也就是东陵子洛,处心积虑的想要废了他这个太子,坐上太子之位的原因。

身为皇后嫡子,东陵子洛不把太子推下去,太子登基了也不会放过他,嫡子有权继承家业,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东陵子洛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个,这样的情况下,东陵子洛就是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

一出生,东陵子洛就注定与太子不对盘,所以当东陵子洛听到血衣卫来报,说太子来了,要见他时,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太子又一次挡了他的路!

只要太子没有被废,东陵子洛见到太子,就要给太子行礼,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手上握的权利有多大。

咏王和舟王纯粹是来打酱油的,他们虽然与东陵子洛结盟,可也不介意看他与太子斗。

嫡子们都斗死了,他们也有机会不是,只是要皇上的儿子,他们就有资格竞争那个位置。

兄弟四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虚伪的话,东陵子洛话里话外都是强硬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太子。

如若是平时,太子为保全自己的面子,定会后退一步,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咄咄逼人的东陵子洛,太子虽然温却半步不肯退。

一个拿权利压人,一个拿身份压人,谁也不差谁半分,咏王与舟王相视一笑,交换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太子如此强势,肯定是得到了九皇叔的承诺,想来也是,要不是九皇叔给太子许诺了什么,太子怎么可能会选择在今天来凤府,掺和王家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和皇上作对嘛。

眼神相交,火花四射,太子与东陵子洛半步不让,你来我往,杀意渐起。

东陵子洛强硬地要搜凤府,把王锦凌找出来,太子则不允许,要东陵子洛等凤轻尘从来再说,并指责东陵子洛纵容属下行凶,虐待忠良之后,寒了将士的心。

王家的事是皇上与九皇叔之间的较量,现在也是东陵子洛与太子之间的较量,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谁都输不起。

东陵子洛输了,便在皇上那里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身为皇子你要烙上无能的印记,你还能争皇位吗?

太子输了,不仅狠狠地得罪了自己的父亲,还会失去九皇叔这个强大的助力,没有九皇叔相助,太子这个位置又能做几天?

这就是皇权之争,不进则退,咏王与舟王一脸挣扎,犹豫着要不要站出去助东陵子洛一臂之力。

两人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东陵子洛要是输子,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于是,原本一对一的局面,就变成了三对一,之前太子仗着身份还有带来的高手,勉强能压东陵子洛一头,可咏王与舟王一加入,太子就势弱了,再加上太子的心脏本就不好,不能激动,很快就落了下风。

苏文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这种皇子之间的斗法,哪是他一个小老百姓可以加入的,苏文清挠耳抓腮,终于让他想到一个人了。

太子来了,西陵天宇出来见一下,这个绝对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有西陵天宇这个外人在,这四位皇子总不能不顾东陵皇室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吵。

苏文清连忙示意凤府的下人,悄悄地去请西陵天宇,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西陵天宇。

东陵子洛与血衣卫背对着苏文清,苏文清的小动作他没有看到,太子却看到了,太子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东陵子洛看太子一在拖延时间,咬着血衣卫的错不放,也发狠了:“太子殿下,臣弟尊重你是太子,可并不表示你就能仗着身份,干涉臣弟的办差,这是臣弟的差事,臣弟自会办好,是对是错自有父皇定论。

血衣卫是臣弟的人,他们奉臣弟的命令来凤府搜人,即使太子殿下你贵为储君,也无权阻止,血衣卫只听皇命,太子殿下你要再阻拦血衣卫办公,臣弟就不客气。”

东陵子话里话外都摆明不把太子放在眼中……

866看到洛王殿下不好,我就高兴了

储君也是君,看不起太子没关系,可说得如此直白就过分了,太子再能忍,也忍不下这一口气,忍了这口气,他就算挂着太子的名头,也抬不起头来。

“不客气?七弟,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本宫不客气,君君臣臣,本宫是储君,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宫。”

太子面色涨红,哪怕是苏文清也明白,太子撑不久。

对于一个政客而言,健康的身子很重要,太子这样真正是白白浪费了他的出身,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正因为太子这动不动就会断气的身子,才能让他活到现在。

“太子殿下你别生气,小心身子,要是气着了你,可就是臣弟的罪过,太子是君,臣弟是虑,臣弟怎么可能对太子动手。只不过,为了完成父皇交待的任务,臣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用一些非常段也是没有办法,臣弟相信父皇一定能理解。”

东陵子洛这是打从骨子里看不起太子,他这是笃定,即使他派人拿下太子,让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他。

咏王与舟王同情地看了一眼太子,可同情归同情,他们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这一点,我和老五可以作证,七弟你放手去做,事后我和老五会帮你向父皇解释。”咏王拍胸脯保证,东陵子洛连忙道谢。

哼哼……看着兄友弟恭的三人,太子怒极反笑,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他真不明白,他的父皇为何会厌恶他到这个地步。

从小到大,无论他做得多么好,父皇的眼中都没有他,他的错误却会被放大,明明他才是太子,可他的父皇却,动不动就当着朝臣的面训斥他,把他这个太子的颜面踩在脚底,满朝大臣尽是没有一个人敢在他身边,做太子近臣。

真真是没有意思,他努力了大半生,连父皇一个赞许的眼神都得不到,现在更是被自己的弟弟当众威胁。

父皇呀父皇,你对我失望,我也对你失望了。

太子冷静了下来,情绪平静了,脸上那不自然地红晕也消退了不少,面对东陵子洛的咄咄逼人,太子没有半丝怒意,轻蔑地看了东陵子洛一眼,太子后退一步,将自己隐入侍卫的保护中。

“动手,违抗者杀无赦。”

他不在乎父皇的看法,不在乎太子之位,不在乎西陵天宇来看热闹,不在乎世人的评价,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倒要看看这东陵上下,还有谁敢踩他。

这一刻,太子一扫平日的温和与隐忍,整个人就好像盛开的牡丹,高贵不可侵犯。

太子的命令来得太快太突然,东陵子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相信,太子居然敢顶着抗旨的罪名,对血衣卫出手。

等到东陵子洛反应过来时,血衣卫已被太子的侍卫逼得后退数步,这个时候东陵子洛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下令:“太子殿下违抗圣旨,你们还不快动手,将太子拿下。”

师出有名,将士才有气势,才有胆识,毕竟对一国太子动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有东陵子洛这句话,血衣卫也就不怕了,与太子的侍卫打了起来。

他们身后就是凤府的祠堂,不多时就打到了祠堂门口,凤府的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打出手血衣卫与太子侍卫,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好好地,就动手了?

直到有两个血衣卫死在祠堂门口,凤府的下人才反应在过来,连忙起身把人丢出去,同时将祠堂的门锁好,拿起木棍、菜刀,挡在祠堂门口前,以免有人再次闯入祠堂,打扰凤将军与凤夫人安息。

西陵天宇过来时,正好碰到这乱战,西陵天宇连忙示意下人转个方向,将他推回去。

太子没有吃亏,东陵皇子在内斗,这对东陵来说算是丑闻,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东陵皇上心里膈应。

苏文清将西陵天宇的举动看在眼里,暗赞西陵天宇有眼识,悄悄地给暗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趁混乱时,暗中助太子的人一马。

不是他要帮太子,而是看到东陵子洛倒霉,他就高兴。

不是一个洛王嘛,你再牛也牛不过太子,太子发怒,这后果也很严重,虽然等待太子的将是更严重的惩罚,但这对太子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个好事,与其战战兢兢的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不如放手一博,好好地做一回自己……

太子带来的人是他手上仅有的精锐,个个都是高手,再加上有暗卫趁乱相助,百来个血衣卫瞬间就被屠杀干净,东陵子洛身边的侍卫,也一个不剩,太子的侍卫,将东陵子洛、咏王和舟王团团包住。

苏文清一见情况不对,连忙给佟瑶他们打手势,趁乱时,大家全部溜了。

这种皇室大丑闻到,他们可没有胆子看,到时候皇上为了皇室的颜面,一定会杀了他们灭口。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苏文清很不厚道的丢下太子跑了,横竖太子现在占上风,只要太子一直这以无所畏惧,东陵子洛在凤府就占不到太子便宜。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不管今天过后会如何,至少这一刻,胜利属于太子。

太子背手而站,风姿卓越,眼上带着恬淡的笑,退下平日的小心,不再隐忍,太子身上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风华。

只是这满地血色,让在场的人明白,眼前这个男子,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的主,他铁血无情,有着储君该有的心志与手段。

“皇兄,你要干什么?”东陵子洛一脸阴沉,他发现他看不透太子,太子这是要谋反嘛,没有一丝准备的谋反?如果不是谋反,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失理的事情。

太子难道不知,屠杀血衣卫的后果嘛。

“皇兄?真是一个讽刺的称呼,你不是叫本宫太子殿下的嘛,这个时候才记得本宫是你的皇兄,七弟,你不觉得晚了嘛。”太子笑道,胜利者的气度,让东陵子洛不敢直视。

太子此时的气势,就好像他是掌控他人生死的王者,如果皇上看到这一幕,定会明白自己错了,太子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只不过被他打压了,生生毁了……

867恶魔,本宫把你们都宰了

东陵子洛绝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太子,更不会承认他怕太子,挺直背脊,与太子对峙,咬牙切齿的道:“皇兄,你这是谋反,你就此收手,臣弟看在兄弟一场的分上,定会像父皇求亲,让父皇饶你一命。”

这是东陵子洛第二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第一次是凤轻尘,那个疯女人在他母后的宫殿前,抵着他的命根子威胁他。

第二次就是现在,虽然侍卫的刀没有指向他,可东陵子洛却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气息。

太子眼也不眨地看着东陵子洛,东陵子洛那强撑的勇气,太子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收手?这才刚开始,本宫怎么舍得收手,今天这一幕多难得,以后要看这样的场景,可就难了。”

“皇兄,你疯了?你这可是在谋反,谋反是死罪,哪怕你是太子。”东陵子洛的眼睛猛得睁大,不要思议的看着太子。

他算是明白了,此时的太子就和当初的凤轻尘一样,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战,横竖他不拼也得死,不如拼一拼,拖他们下水也是好的。

可他不想陪一个疯子玩。

“疯?你说本宫疯了?”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故作吃惊:“七弟,本宫有没有疯,你很明白,本宫是不是要选择,你也很清楚。本宫要是疯了,就不会站在这里,本宫要是谋反,也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们还不够格。”

能挡太子继位的人只有皇上,太子要谋反,就应该把皇上杀了,太子这话倒是没有错,舟王一听太子没有谋反的意思,连忙劝解:“皇兄,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叫你的人退下,我保证我会和父皇解释,这件事错不在你。”

无论如何,先脱离了眼前的险境再说,出了凤府,回到皇宫自有人收拾太子。

“呵呵……五弟,本宫在你眼中就这么蠢,本宫的人退下后,本宫还有活路吗?你们回宫后,不给本宫加罪名就行了,还说什么帮本宫解释。”太子长得不差,只是身上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从不曾真正开心的笑过,这一笑倒是让人看得炫目。

舟王被太子说得一脸尴尬,不过作为皇子,他们哪个脸皮不厚,形势没有人强,舟王哪敢翻脸,只能陪着笑脸:“皇兄,只是死了几个奴才,事情并不严重,就算父皇要罚你,也不是多大的事,皇兄何必把自己逼到绝路。”

“绝路?本宫已在绝路上,又哪里需要逼。”太子直视对东陵子洛,黑亮的眸子深不见底。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从东陵子洛接手血衣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绝路上。

东陵子洛不比的舟王,他在太子面前傲气惯了,之前被太子气势所压,已经让他懊恼羞愧了半天,现在又被太子盯上,东陵子洛哪里会退,抬头就与太子对峙,冷傲的道:“太子殿下,你到底要怎么样?”

东陵子洛根本不审时度势,依旧是狂妄地不把太子放在眼中,咏王和舟王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苦笑……

“本宫想怎么样?”太子早就习惯了东陵子洛的目中无人,毫不在意,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七弟,你说本宫把你们都宰了如何?”

“你,你不能这么做。”舟王后退一步,太子的侍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堆,舟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东陵子洛扶了他一把,可东陵子洛握舟王手的力道,能将他的手折断。

“皇兄,凡是三思而后行。”东陵子洛语露威胁,虽然他担心太子真会动手,可却不肯在太子面前低头。

“不能?三思?本宫是太子,这天下还有本宫不能做的事情嘛,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三思。”太子嚣张的道,如果不是太子一脸平静,双眼如同死水,东陵子洛真要怀疑太子疯了。

“太子又如何,你杀了我们,你和你身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你想过他们有没有,他们可是有家累的人,我们三个人死在这里,这些人通通要诛九族,甚至凤轻尘也要为我们陪葬。”东陵子洛小心遣词,希望能说服太子身边的人,让太子明白个中的厉害。

“诛九族?七弟你是不是变傻了,本宫要杀你们,又怎么会带有家累的人,这些人是本宫培养的死士,什么叫死士,七弟你不会不明白吧。”太子嘲讽的道,多年的鸟气,今天一口气全出了,那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他真笨,为了那个根本坐不稳的位置,小心谨慎了大半生,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得到,早知如此,他就该恣意妄为,就该狂妄嚣张。

他是太子,他怕谁。

“那么凤轻尘呢?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凤轻尘考虑。”东陵子洛咽了咽口水,看太子的眼神多了一份忌惮。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太子明显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主。

“七弟,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本宫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凤轻尘。本宫真不明白,父皇看中了你哪一点,居然花那么精力栽培你。一个愚蠢到,被两个女人玩弄于鼓掌的皇子,你凭什么去肖想那个位置?一个对敌国的公主摆出情深款款,非卿不娶的皇子,你对得起东陵的百姓吗?

为了一个敌国公主,你害了那么多人,结果对方一失清白,你又一脚把人踹了,你这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毫无担当的皇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争,本宫想到这些年,与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争,就觉得恶心。”

太子一针见血,把东陵子洛贬得一文一值,东陵子洛恼羞成怒,可却无从辩驳,恨恨地看向太子,好像要把太子吞了一样。

太子不在意的一笑:“恨本宫?那你就恨吧,本宫不在意,虽然本宫很讨厌你,可本宫还不至于冷血到残杀手足。来人呀,把三位殿下绑起来,本宫不希望有人打扰凤姑娘救人。”

说完,转身就朝小木屋走去,步履轻盈,潇洒如风,丝毫不见平日的小心翼翼,也没有犯了大错后的惊慌。

无惧便无愄,他对皇上无所求,他还要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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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定论,这一局你输了

御花园里,一阵寒风吹来,皇上全身一寒,倒吸了口气,连忙端起一侧的茶杯握在手心,温热手杯握在手心,皇上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九皇叔轻轻地眨了眨眼,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稳稳地坐在棋盘上:“皇上,你输了!”

子落下,九皇叔微微往后仰,一派闲适,心中却在盘算,太子应该把洛王他们几个牵制住了。

他不要太子做太多,只要太子坐阵凤府,把人牵制住就行了,至于皇上?希望他别着凉了,不然他就罪过了。

皇上放松略有些僵硬的身子,笑道:“多日不见,九弟的棋艺又进步了。”

临近尾声,胜负也已分明,皇上并不惊讶九皇叔会赢,只不过……

看了一眼棋盘,皇上别过脸。

在东陵敢赢他棋的人只有东陵九,敢赢他这么多个子的,也只有东陵九。

“臣弟闲,终日钻研棋艺,要没有进步那就可笑了。”九皇叔意有所指的道,皇上笑了笑不再说话,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的灰尘,对九皇叔道:“时辰不早了,留下来陪朕用膳。”

“臣弟遵旨。”九皇叔亦起身,只不过他没有看着皇上,而是侧着脸盯着宫墙看。

一整天皇上都与九皇叔待在一起,是牵制九皇叔,同样也把自己给牵制住了,到现在皇上还不知,太子在凤府发威的事情,更不知东陵子洛已被太子给捆了起来。

太子虽然张狂了一些,可还没有疯狂到不顾一切,他把东陵子洛三人绑了起来,丢在独立的院子里,派自己的人看着,以免到时候皇上迁怒凤府的人。

太子强硬,连东陵子洛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王锦凌十七叔的面子,太子下令,把王家全部圈了起来,丢在院外,做完这一切,太子便悠闲的去找西陵天宇。

两人一番寒暄过后,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品茗下棋,享受这难得的悠闲,西陵天宇看太子自信满满,完全不在意此事的后果,心中暗自佩服九皇叔,这一步棋走得真妙,这世间,也只有东陵子洛才能刺激太子,让太子丢下所有的后顾之忧,放手一博。

凤府的下人知道事情平定下来,也从角落走了出来,在管家的指挥下,收拾好心情,开始默默地打扫凤府。

明天就是除夕,他们今天必须得收拾好,不然这年也没有办法过了,除了受伤严重的佟珏,所以人都动了起来,翟东明派来的侍卫,也有一半帮忙搬东西。

凤府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部被血衣卫给砸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碎片丢出去,然后重新去买新的物件摆进来。

清理容易,要在一天之内买齐一个家所需要的东西,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凤府从开府至今都没有进项,凤府根本没有那个购买能力,为数不多的几张银票,也被血衣卫的给撕毁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怎么办事?就在管家一筹莫展时,苏文清放话,让管家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凤府所需的物件,他会让人送过来,银子什么的他会和凤轻尘算。

凤府不是没银子,只是银子没有到手,云家的安胎药卖得极红火,每天拿出来的量都早早卖空,几乎是一个哄抢的局面。

一个月后,云家就会和凤府结算,到时候凤轻尘就是想要重建凤府也没有关系,老管家很清楚凤轻尘赚钱的能力,听到苏文清的话也不虚伪客套。

众人拾柴火焰高,天黑之前,凤府的下人便把那些碎片给清理干净了,只是破损的门窗和墙壁,一时半刻怕是无法修复了。

空空荡荡的凤府,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老管家边看边叹气,整个人就好像老了数十岁,当苏家铺子的人把东西送过来时,老管家又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把东西摆放好,让厨房的人早早去做饭。

凤府要收拾,可太子等人还在,他们不能饿着太子……

手术室里,凤轻尘正打着最后一个结,黑黑的眼圈,泛着红丝双眼,诉说着她的疲倦,凤轻尘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心中的担忧压下,开始收拾手术室。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听不真切,但她知道东陵子洛带着血衣卫的人来了,有血衣卫的人在,凤府的人怕是讨不到好。

除了她,凤府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子,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实在无法放下手的活,出去应付东陵子洛。

王锦寒的情况太严重了,她不能中断医治,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医治,医治好王锦寒,这样才对得起凤府上下。

收拾好房内的一切,重新给王锦寒挂上消炎退热的药剂,把外屋两个暗卫侍女叫了进来:“守好七公子,盯着七公子身边的药,不许任何人碰七公子,就是九皇叔也不行。”

“姑娘……”暗卫侍女没有应下,而是犹豫的叫了声。

凤轻尘凌厉的瞪了两人一眼:“怎么?我命令不了你们?”

“不,不是,请姑娘恕罪,只是王爷有令,奴婢要贴身保护姑娘。”暗卫侍女被敲打过,根本不敢离凤轻尘的身。

“认清你们的主子是谁,现在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我凤轻尘身边不要不听命令的人。”凤轻尘眼神凌厉,气势十足,不容两人反抗。

暗卫侍女相视一眼,咬了咬牙,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连忙磕头:“奴婢知错,奴婢领命。”

凤轻尘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居高临下的道:“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的本份。”

“奴婢明白。”暗卫侍女不敢再辩驳,乖乖地留在手术室,照顾了王锦寒。

手术室外,一直有护卫守着,见凤轻尘走出来,护卫连忙上前:“小姐。”

“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脚步一顿,示意护卫继续在这里保护王锦寒,迈着大步朝大厅走去。

说话的护卫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将王家来人,洛王带血衣卫发威,太子殿下屠杀血衣卫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带我去见太子殿下。”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面无表情。

在护卫的引领下,凤轻尘朝西陵天宇所住的院子走去,入眼所见,凤府一片狼藉,精心设计的园林假山被摧毁,从各地移植过来的名贵树木与花草,也全部辗落在泥土里。

一瞬间,凤府就回到一年前的样子,处处都透着衰败与凋零的气息……

869感谢,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的家,又一次被人毁了。

上一次毁了她家的人是李想,那个人被她亲手炸死了,这一次……

凤轻尘闭了闭眼,压下鼻间的酸涩,路上,偶尔遇到几个下人,也是面容哀泣,远远看到凤轻尘,便冲了上去,哽咽一声跪倒在地。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凤轻尘出来了,他们就有主心骨了,他们就不怕了。

“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凤轻尘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步伐更加得坚定,双眼更加的明亮。

哪怕一天一夜未合眼,也掩不住她眼中冷冽的寒光……

凤轻尘远远看到与西陵天宇谈笑风生的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今天的太子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可再不一样,也与她无关,凤轻尘飞快地收拾好情绪,掩去眼中的惊讶,踏入屋内,跪下行礼:“轻尘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轻尘这一系列动作,又快又利落,太子知道凤轻尘是故意的,也不多说什么。今时的他已不是昨日的天,他再也不会小心翼翼揣摩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他管这些人想什么、做什么,他自己高兴就好。

太子扬了扬手:“免礼!”

“多谢太子殿下。”凤轻尘也不客气,顺势就站了起来,一起身又朝太子作了个揖:“太子殿下对凤府的大恩大德,轻尘铭记于心,太子殿下有用得上轻尘的地方,轻尘定不推辞。”

如若是平日,太子定会毫不客气的认了,可如今天他没有争的心情,根本不想拉拢谁,更不想利用凤轻尘讨好九皇叔,太子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必谢本宫,本宫不过是受人之托,轻尘要谢就谢九皇叔。”

“九皇叔要谢,太子殿下你也要谢,要是没有殿下相助,凤府今天怕是在劫难逃。”凤府的惨境大家都看在眼里,要不是太子来得及时,凤轻尘相信东陵子洛一定会拆了凤府。

作为皇子,东陵子洛有拆凤府的权利与能力。

“说到谢,本宫还要谢你,凤府的事于本宫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太子说得是实话,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太子到死都还是那个窝囊太子。

见凤轻尘还要说话,太子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别在这里谢来谢去,今天这事虽然发生在凤府,但你我心知肚明,凤府不过是受无妄之灾。既然你出来了,这凤府的事本宫也该交给你了,洛王、咏王和舟王,还有王家的人,本宫会带走,洛王是皇子,不过他做了什么,有皇家在他就没有错,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太子起身,示意护卫把东陵子洛几个人“请”出来,所谓的请,就是把他们身上的束缚给除了,给他们皇子该有的体面。

堂堂皇子如同阶下囚一般,被人绑着拉来拉去这个太丢人了,依洛王几人的气度,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到时个倒霉的还是凤府上下,太子没打算争,当然就不会给凤府树洛王这个敌人。

“多谢太子。”个中的意思,凤轻尘也明白,正因为明白,她才感激太子。

太子是真的不一样了,他做事不在处处算计,步步构陷,太子要是把洛王留在凤府,就算她能忍下这口气,不找洛王的麻烦,洛王也不会放过她。

太子笑了一声,没有接话,摆明不愿意多谈,只在离去前问凤轻尘:“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本王转告给洛王。”

凤府被砸,依凤轻尘的脾气,可不会忍这口气,同样太子也提醒凤轻尘,凡事适度,再怎么说东陵子洛也是东陵皇子,和一国皇子对上,凤轻尘讨不到好。

原本没有,但太子开口了,没有也会有,凤轻尘一脸诚恳的道:“请太子殿下帮忙轻尘,向洛王殿下转达轻尘的谢意,轻尘感谢洛王殿下,给凤府除旧迎新,凤府上下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如要不考虑东陵子洛所做的事,凤轻尘这话一点错也没有。

太子笑了笑,在亲卫的簇拥下,朝凤府外走去,凤轻尘将人送到门口,也没有看到东陵子洛一行人,想必太子早一步把他们“请”上马车了。

凤轻尘没有再多想,转身回府,吴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姑娘,府中除了祠堂和那一片木屋外,所有的院子都被砸了,可用的物件、摆设一样不剩,姑娘剩下的那些药也碎了一地。

银票全部被撕碎,无法兑换,府上除了一些零碎的散银外,再也没有可用的银两,现在凤府的物件,都是苏公子派人送过来了,小人已一一登记在册。”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需要银子你派人去苏家的钱庄借,就拿凤府的地契做抵押。”凤轻尘边走边交待:“借了银子回来后,给府上的下人每人发一百两,侍卫每人两百两,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凤府的下人面对血衣卫,依旧挺身而出,不愄死亡地捍卫凤府的祠堂,她当然要赏,而且要重重地赏,这样才不会寒了众人的心。

“小人明白。”吴管家哽咽一声。

因凤轻尘这一话,吴管家觉得他今天受的委屈都值得,一百两银子不算少,可他看到的不是银子,可是凤轻尘对他们的认肯,这说明凤轻尘看到了他们的忠心。

多余的话,凤轻尘也不说,她知道管家会处理好,踏入大厅,半天没有看到苏文清的影子,问道:“苏公子呢?他回去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凤轻尘在大厅坐下,端起佟珏奉上的茶,茶水不烫,凤轻尘一口喝尽。

“苏公子受了伤,见凤府安定下来,便先一步回去了,苏公子说请姑娘您稍安勿躁,把今年熬过去就好了,今天的事无论是王家还是皇家,都会给姑娘一个交待。”老管家觉得苏文清这话是多余的,他们家姑娘比想象中的更理智,更坚强。

面对家园被毁,凤轻尘没有对东陵子洛喊打喊杀,没有哭天抢地,骂老天不公,她只是打起精神,一一处理善后的事情。

这样的凤轻尘,坚强的让人心疼……

870出头,我凤轻尘不可怜

稍安勿躁!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很清楚,今天的事,她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血衣卫办差合情合理,太子可以指着洛王的鼻子骂,她不可以。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皇子、大官是不会有错的,别说洛王只是让人砸了凤府,就是把凤府踩平了,也不是东陵子洛的错,而是她凤轻尘的错。

凤轻尘苦笑一声,打起精神,继续处理府上的事:“府上还有多少下人受了伤?请个大夫来给大家看看,我有点累了,怕顾不来那么多人。”

“回姑娘的话,府上受伤的下人不多,小人早就请了大夫,一一安置好了,请小姐不用担心。”管家连忙开口,凤轻尘吐了口气,表示满意。

佟瑶一直站在凤轻尘的身侧,听管家与凤轻尘说话,心里焦急却不敢插嘴,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咬了咬唇,咚的一声跪在凤轻尘脚边。

“小姐,佟珏她……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去看看佟珏,佟珏的额头被血衣卫打破,茶碗大的伤口,血一直流,大夫说要止不住血,佟珏,佟珏她就……”佟瑶一边说一边给凤轻尘磕头。

凤府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擅长医治外伤,有凤轻尘出手,佟珏就有救,可先不提凤轻尘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主仆尊卑摆在那里,仆人受了伤,主家给请大夫已是仁至义尽,哪里敢求主家给下人看病。

佟瑶自知自己的要求过火,这才不停地磕头,抱着一丝希望,恳求凤轻尘去看看佟珏。

“小姐,奴婢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佟珏。”

“佟珏伤得重?去看看。”凤轻尘没有责怪佟瑶和管家为什么不早说,别说她是主子,单看她累成这样,管家和佟瑶也不敢让她去给佟珏看病。

这个时候佟瑶说出来,怕是大夫真得没办法。

凤轻尘不敢耽搁,强压下身心的倦意,利落的起身,朝下人所住的院子走去,同时让佟瑶去手术室拿她的药箱。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佟瑶一脸泪水,眼中即有惊喜也有愧疚,擦干眼泪连忙朝外跑去。

她不会忘记佟珏的命,是小姐救的……

佟瑶并没有夸奖,佟珏的确伤得很重,凤轻尘赶到时佟珏已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凤轻尘连忙给佟珏输血,缝合伤口,佟珏的伤口刚处理好了,护卫又来报,王七那里的药水快用完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略作收拾,让佟瑶守着佟珏,有事再叫她,拿起药箱又匆匆朝小木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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