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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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直关注他俩的年妈,咬着唇憋回了泪水,将苍白的脸别到了旁边不敢去看他们。她现在的心脏脆弱得不堪一击。每每看到范铁对女儿的好,对女儿的关照,她心里涌动的情绪都盈满了心脏,弄得酸涩不堪。

放好了杯子,范铁按铃叫了特护小姐进来换了新的床单和被褥等等床上用品,又替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年妈站起身来,不无内疚的说,“铁子,今晚上你去隔壁睡吧。我来照顾她,没事儿的,我看她现在已经稳定多了。”

范铁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倚在床头的小井便急眼了。她警觉性十足地瞪着她妈,好像她是会抢她哥哥的坏人一样,手指攥紧了范铁就不撒手,目光里再次露出了害怕的情绪。

摸了摸她的脸蛋儿,范铁浅笑着,星眸里满是笑意,对于醒过来突然变成了小赖子的女人,他其实真心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不管她记不记得起来他是谁…

不管她是不是会永远把他当成哥哥…

他只知道,年小井是他范铁的女人。

“妈,我没事儿,照顾习惯她了,一个人还睡不着。你睡去吧,我晚上还能多和她叨叨,说不定明儿一早醒来,她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对了,今晚你就不回去了吧,就在隔壁休息室将就一晚上。”

喟叹长叹着,年妈无可奈何去了隔壁。

房间里寂静了下来,终于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范铁抱她过去躺好了,低下头来瞅她,却见小女人的脸上,明显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不免又有些好笑,侧躺在她的身边儿,他伸手搂着她的腰抱到身前,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小乖,不喜欢看到别人啊?”

小井眉头舒展开,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她还是害怕。

不过,虽然她叫范铁哥哥,心里依乎并没有什么对待哥哥的意识,对于他的吻和他对她的亲热并不怎么抗拒,甚至于,她有些依恋他般,主动地靠了过去,柔柔地喊他:“哥。”

一个字,语气里却是浓浓的缠蜷,声音里夹裹着浅浅的依赖。小女人从来没有过的柔软和温情,让范铁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七年的等待,七个月的相守,一切终于都有了回报。

至少目前,在小井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他。

满足地笑了笑,他轻轻搂着小女人躺在自己的臂弯里,这会儿反到没有了其它的什么心思,仅仅只是想贪恋的搂着她,时不时能吻她一下就好,不需要多么激烈的亲吻或者狂烈的做丶爱,他都觉得从心尖儿甜到了骨头缝儿里。

终于,一切的辛酸和苦涩都过去了。

他相信,这一天,是小井的重生之日。

同样,也是他范铁的重生之日。

再次关掉了壁灯,黑暗里迎来了满屋的温馨。

这个夜晚对于范铁来说,即相同又不同。相同的人他仍然和往常一样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不同的是他抱着的女人不会再完全没有回应了。

为了配合主治医生说的康复治疗,在两个人还没有睡着之前,他小心搂着她,大手抚顺着她的头发,在她耳朵给她讲两个人以前的事情。想到哪里,他便说到哪里,没有逻辑也没有什么语感,完全随着本质和心意。

“小乖,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么?七个月呀,你可真能睡。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最讨厌我睡懒觉了,每次我睡懒觉都会被你揪耳朵。那个时候你多能啊,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不过…”

想到那些过往,范铁鼻息有些浓重,心情更是染上了情感,更深的拥紧了她,他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其实吧那时候我也知道,你就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你不许我睡懒觉,可是你自己起得却比我还早。而且,小乖我知道,你从来不会对付着在外面随便给我买早餐吃,你都是自己亲手给我做。还会给我磨豆浆,给我炸油糕…有一次,我看到你的手被油溅到了,不过你就是好强,什么都不肯说。小乖,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但是我没有告诉你…那个时候的我挺混蛋的,有时候也意识不到,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知道好好珍惜…小乖,你知道我多依赖你么…可是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说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一走就是七年…”

一句句,情切切。

一声声,意浓浓。

在小井昏睡的七个月里,已经完全被自己训练成了话痨的范爷,不管说什么出来,都半点儿不觉得羞愧。反正他和她说话也习惯了,不就是引导她的语言能力么?说什么都是什么了…

然而,他说了半天儿,口都说干了,小井最终只回复他四个字。

“哥哥,我痛。”

心里揪了一下,范铁紧张地问:“哪儿痛?怎么了?”

这回小井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摸索着他的手往自己下面探去。范铁刚开始没有意识到她哪儿痛,自到触到那片软温之地才恍然大悟。

结果,他的脑门儿炸焦了。

要知道,这姑娘不仅失去了认知能力,连最基本的男女间的常识都差不多没了。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一个男人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只是单纯地想要用行动来告诉他痛。而且,她确实没有撒谎。就在她醒过来的时候,那个久违了几年的地方被范铁的强行扩充给弄得痛到了极点。

“这,痛。”

像是害怕他不信,她再次慎重地重申。

范铁听得邪火冲天!

要是可以,他真特么想马上把她扒光了吃个干净彻底。可是他却又不能。现在小井对他这么信任,如果突然的举动吓到她了会怎么样?要是她不再需要他了,又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象这样的结果。

如此这般,他自己和自己斗争着,终究理智还是战胜了生理,哪怕血液冲击着大脑让他差点儿流鼻血,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害怕招架不住,他赶紧收回了手,再次按亮了屋子里的灯光。翻转过来,他缓缓探下头去,拉下她的手去,声音破碎而沙哑。

“来,给哥看看。”

失去对世界认知能力的小井,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羞涩,听话的点头放开了捂着的手,任由范铁查看自己的痛处,脸上红扑扑的咬着唇,眉头都拧在了一团儿。

“嘶,痛。”

女人细软软的声音,弄得范铁一脑门儿都是冷汗。查看了一看,他有些狼狈地撑起身体来又她套好了睡裤,“小井,你乖乖地躺着啊,哥哥去药房里拿点儿消炎药过来替你擦擦就好了。”

刚才他急切的那一下有点儿心急,而两个人毕竟中间隔了长达七年之外没有亲热过,没想到,还真是有点红肿,瞧得他心痛不已。

他要起床去拿药,小井还是照常不放他的手。他又好气又好笑,好说歹说,又亲又吻才终于说服了她。终于站起身来时,范铁觉得自己像是多了一个女儿,吸着拖鞋走到门口,他无奈地笑话她。

“你啊,比七七家里的大鸟和小鸟还要会撒赖。”

懵懂地看着范铁,小井不解地拉紧了被子盖到了下巴上,嘴里轻轻地低喃着重复一遍他的话,语言有些迟纯。

“七七,大鸟,小鸟?”

呵呵一乐,范铁搔了搔自己的脑袋,“对,你不认识七七了?大鸟和小鸟是她和枭子的儿子,他们还得叫你干妈呢。改天我带你过去看他们好不好?不过,你得自己走着去,我可不想背你,重得像头小猪。”

“哦。”咬着下唇,小井又点头。

对于范铁的话,她现在是言听计从,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感觉,多少有点儿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对待老师一般。

范铁出去了,没多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在军总医院的药房里拿一管消炎药不算什么大事儿,来去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小井用被子埋着自己,听到他的喊声才抬起头来,满脸害怕,伸出手来就要他抱。

“哥,哥,过来。”

心里窒了窒,想到以前的小井,再看看这个小孩子般的小井,范铁心里有些酸楚。放好药膏在床头柜上,他先给她抱了一个满怀,大掌反复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声音柔软而小心。

“小井不怕啊,哥哥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放心吧。”

小井的反应,其实范铁特别能理解。一个完全不知道世事如何的人,对待完全陌生的地方,心智又没有恢复到正常人的状况,她现在的恐惧感,肯定是无以伦比的。

一下一下的拍着她,自到她不再害怕的轻抖了,范铁才将她放平了躺好,自己又去卫生间里洗净了手才回来,拉下她贴身的小内内,拿了药膏挤在食指上,便准备替她擦药。

可这,属实是技术活。

但凡正常的男人对于女人的身体,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体多少都会失去抵抗力。范铁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现在面前白晃晃的身子骨铺陈着,那身儿一把捏下去便能渗水的滑细肌体,他的小井,一个比嫩豆腐还要软乎的小女人,这七个月被他养得极美极白,眼神儿一晃,他差点儿喷鼻血。

好在,喷鼻血毕竟只是一个传说。

眼睛赤红着,食指上的药膏还没有触到她,他自己瞧着那点儿嬾肉首先受不住了。像一个饿到了极点的人突然见到了久违的食物,他心跳如雷鼓,喉结一滑又一滑,鼻息浓得的挣扎了好几下,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儿猥琐,还是没能忍住,抢在食指之前,低下头去轻轻覆上它。

“哥…”

对于他行为,小井完全不懂得是什么。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得像一个小婴儿。里面没有杂质,没有怀疑,没有厌恶,没有反对,只是有点儿讷闷,然后,便实事求是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哥,你,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

心底振动了一下,范铁抬起头来,微微眯了眼睛。看着面前单纯得像一个小女娃般的小井,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无恶不做的怪蜀黍了。

叹!——唉!

须臾间,黑眸里流动的光华纷纷散开了,他重新在食指上涂好了药膏抚在她上面,指头一点点替她氤了开去。将药推散,推入,旋转,以便药膏的药效能够好好地吸收。

“嗯…哥。”不管年小井的心智到底是几岁,她的身体百分百是一个成年的女人。被范铁用这种方式上药,她能受得了么?更可怕的问题在于,由于她没有心智和思考,反而会更加忠实于自己身体的感觉和意识,在他上药的时候,不自觉就跟着他的动作逸出声来。

而且,还是不加任何掩饰和修饰的声音。

范铁的脑门儿,再次被轰炸了。

乍想想到隔壁屋子里还睡着一向浅眠的年妈,他赶紧冲小井摇了摇头,然后苦逼地竖着指头,向她‘嘘’了一声儿,哄诱她说:“小井乖,不要出声儿啊,要不然,大灰狼就来抓你了。”

大灰狼?

小井的眼珠子转了转。

再一次,她乖巧地点着头表示不叫了。

不过么,答应是一回事儿,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在范铁继续替她上药的时候,她还是偶尔会忍不住哼几声儿,还会小狗腿地告诉他,“哥哥,喜欢。”

范铁挑眉,“你到是喜欢了,我就苦逼了。”

“又哦…”要说心里没有邪念绝对是不可能的,范爷眸子里狼光闪烁着,小心地放好了药膏,盯着她懵懂的脸蛋儿,又坏心地俯上去啄了一口,轻轻凑近她的耳边儿,小声儿问:“小乖,哥哥要是再进里面去,你愿不愿意?”

“进,什么?”

大野狼遇上了小红帽,范爷苦笑脸看着完全无知的小井,苦逼地望了望同样无奈的天花板儿,皱头眉头苦笑,“没事儿,没什么。”

果然,她又哦了,真像个好宝宝。

捏了捏她的脸,他站了起来。这么一阵上药一阵儿折腾,他觉得自己差点儿就身心崩溃了。不仅额头上满是汗,浑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汗,好像被人丢进水池里洗了一个冷水澡的感觉。一边儿要做好哥哥抵挡住惑诱,一边儿又要能说服自己不去扑倒小羊羔的心思。

啧啧,简直了…

范爷第一次觉得,以前的折磨都不是折磨。真正的超级折腾才刚刚开始。不过,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以目前小井对他的信任来说,攻破她的防线不过只是早晚的事儿。就算他现在要做,他相信她也不会抗拒。

只不过…

洗了手出来,黑夜又羞涩了。他到底还是将那点狼子野心给深埋在了心底。至少现在她刚醒过来还不行,两个人做那种事儿,你情我愿水道渠成会更让人欣喜,他现在半哄半诱相当于拐骗未成年一样多少有些不道德。

大床之上,他再次搂紧了小井睡下来了。一只枕在她的颈后,一手挪到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哄着,说着,像一个给妹妹讲故事的好哥哥。

慢慢地,小井真的睡过去了。

而范铁却怎么都不能入眠,一方面有种奇怪的担心,害怕她睡了不再醒过来,另一方面胸前贴着一个仅着浅薄睡衣的小女人,手掌心里是她软乎乎的小身子多勾神经啊?而且,恢复了自主行动的她,更是将一条细长又白嫩的腿儿搭在了他的腿上,紧缠住他不放。

这样的亲密接触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绝对带着致命的诱惑。因此,范爷双臂僵硬着半丝儿都不敢挪动,暗暗骂着自家下面的兄弟,满脑子都是想要将这个女人给撕掉吃掉咽下肚子的强烈念想。

悲了个催的…

思绪浮浮沉沉,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的沉入了黑暗。

好在,唇角,其实是带着笑的。

年小井醒了,绝对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儿。

次日知道这个好消息的宝柒,血液差点儿都差点儿沸腾和燃烧了起来。一个人在屋里又哭又笑,等冷枭回来的时候,抱着他又咬又啃,像个小疯子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开心了。

第一时间,她便要让冷枭带她去探视。

然而,冷枭会准么?

会准才是信了她的邪!

她剖腹产才第八天,不管她说什么冷枭都不同意她去看年小井,只是给范铁打了个电话,让她在电话里和小井说话。奈何,小井现在连她妈都不认得了,更别说她宝柒。诺诺了几句她说不太分明,宝柒心里难受欲哭无泪也就只能作罢了。攥着冷枭的手,她咬着牙齿表示,等到她满月之日,便是她宝神医出山之时,到时候再去攥出来她的记忆。

除了宝柒,凡是和小井范铁有联系的人,听说了她的事儿,都想要去病房里探视她。可是,他们全部都被范铁给一一回拒了。

范铁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小井认不得他们。对于他们来说是好意,可是对于小井现在的精神状态来说,就是她的负担了。

虽然医生说,她必须去认识世界,重新开启她的记忆和人生,但是他不想那么急切,饭得一口一口吃,小井的路也得一步一步走。而他,会慢慢地引导她,让她慢慢的掌握,接触,融入,直到她完全恢复记忆为止。

他不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长的时间。

甚至于,他也怀疑过,如果小井真的恢复了记忆,还会不会这么依赖的抱着他,轻轻地唤他哥哥,还会不会这么跟他亲热,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信任和执行。

他很矛盾。

他不是不怕,也不是不担心。可是,他却不能因为自己的害怕和担心,就不去帮助小井恢复记忆。做男人,不能那么自私。小井还要不要他范铁,应该由她本人来决定,而他目前,只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便好。

接下来的日子,小井开始了康复训练。

在专业的医生和护士帮助和鼓励下,在范铁不断的努力下,三天之后,她不仅会自己喝水吃饭上厕所,还会和除了范铁以外的其它人进行几句简单的对话交流了。虽然害怕和恐怖仍在,但是每每在别人的善意引导下,她都会回应,或者告诉别人她的名字。

当然,她的名字也是范铁交给她的。

因此,她知道了自己名字叫小井,而他的哥哥叫范铁。

一切都在往良性方向发展。

唯一让范铁感觉到放心不下的便是,小井对他的依赖感,并没有因为她的进行康复训练而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导致他每天去部队都恨不得把她揣兜儿里带着一起去。

四天。

五天。

转眼,一周便过去了…

小井的进步很大,她已经不需要引导,就能和别人进行简单的对白交流了,也会自己试着下床走几步路,或者站在窗户边上看范铁回没回来。

看到这样的结果,范铁很满意。为了她取得更大的进步,他开始不限制别人来探视她的病情了。于是,病房里开始热闹了。小井的同学,同事,读者,朋友一一前来。

而在这期间,范铁所做的事情便是细心地为她将这些人进行了漏选和罗列,对她有帮助的才让她见,没有帮助纯粹来瞧热闹的则直接回避了。

第八天,出了一件令人感到惊奇的事情。当解放军报的主编舒爽同志来看她的时间,她竟然诡异的想起了她,也想到了自己有一次随舒爽去采访,吃过她做的便当,甚至还记得了舒爽的便当里有一个菜叫糖醋里脊,非常的美味儿。

这一下,不得了了。

范铁惊喜之余,差点儿把卫燎给押过来。不管卫燎如何心疼,非得让他媳妇儿每隔几天做一次糖醋里脊不可。当然,范铁不知道的是,卫燎在家里完全没有发言权和地位,他哪里管得了他媳妇儿啊?

好在不管从哪个方面的关系讲,舒爽的糖醋里脊还是送到了。看到小井吃得很开心,范铁差点儿掉眼泪儿。

她在一点点的进步,他却即欣喜又担心。

欣喜的是她知道的越来越多,慢慢会认字,认写她和他的名字了。惹急了也会向他发脾气了,会小小的闹腾一下了。

担心的是她突然有一天反应过来了,他并不是她喜欢的哥哥,而是她之前避之唯恐不及的范铁,那时候,她会不会再赶他走。

在这样的纠结里,一晃眼儿,半个月就过去了。

半个月里,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哥哥又当情人的范爷,过得水深火热却又甘之如饴,未来慢慢明朗,病情逐渐好转,心里压力却又越来越大。

希望她恢复,又害怕她恢复,何其难过?

这一天,京都城雾霾笼罩。

范铁起得很早,陪小井吃完了早饭,他便去了部队。临走的时候他告诉小井说,自己下午六点前必定会赶回来陪她。可是中午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一个紧急任务去了一趟哈市。等他再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天色都沉了。

心急如焚的他,匆匆赶回了军总医院。人还没有进入病房,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小井,你想不起来了么?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站在病房的门外,范铁提着公文包的手紧了又紧。果然说话的男人,正是已经坐上了市场总经理位置,已经七个月没有见过面的毕笙源。

房门虚掩着开了一条缝儿,他站在原地却没有进去。

现在的情况下,任何有可能帮助小井恢复认知能力的人和事,他都不会拒绝,哪怕那个男人他是毕笙源,是小井本来要嫁的那个男人。

然而,小井真的不认识毕笙源了。

她摇了摇头,偏着脑袋惊恐地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毕笙源手心有了汗意,低低苦笑着,他又向她走近了一步,声音尽管放得柔和又平软:“小井,我是阿笙啊,你想一想?能想起来吗?阿笙?”

“…”小井皱着眉头,满脸苦恼,有些戒备地盯着他。

见到她这样的情况,毕笙源心里有些难受,到底是爱过的女人,现在还爱着的女人,眼睁睁见她成了几岁稚童,喉咙哽咽便想唤回她的记忆。

“不知道啊?那算了。我来考考你,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毕笙源原以为小井会告诉他,哪儿会想到,这姑娘缩了缩脖子,完全像一个不懂事的执拗小孩儿一般,嘟着嘴不满意地咕哝说。

“我知道啊。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什么,气死他?

这样小孩子心性的话一说出来,不仅屋子里面的毕笙源,就连躲在外面的范铁都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的傻妹妹哟!心里微微酸楚着,让他顿时产生了一种想要跑进去狠狠揍她屁股的冲动。

当然,他不会真那么做。

喟叹了一声儿,他取下头上代表着坚毅和勇敢的军帽,放下手里的公文包,静静地一个人坐在了病房外面的休息椅上。后背紧靠着坚硬的墙壁,点上一支香烟默默地吸着,等待着,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去熟悉她曾经经历过的男人。

他不能放心任何机会,说不定毕笙源会让她恢复认知能力呢?

尽管心里不好受,他还是这么做了。狠狠吸一口烟,吐出一圈儿烟雾,他不停扯着脖子上军绿色的领带,觉得自己真他妈矛盾到了极点。

屋子里满目埋着沧桑的毕笙源,不比他的心情更好受半分。看着面前这个原本知性雅致的女人,如今变成了这副痴呆的傻模样儿,他同样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让他可以有一个机会去阻止她,阻止她去赴那场接近死亡的流石流。

吸气,吐气,他再接再厉:“小井,你多想一下,你记得阿笙吗…”

“不。”

“再想一下?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是阿笙啊!”

“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毕笙源急切的问,目光流露出欣喜。

“我知道。花生。”

皱着眉头,对于他现在的痛苦,小井真真儿感受不到。

她不仅仅感受不到,而且在他步步的逼迫下,她越来越不耐烦了。不过,她记得范铁教过她,不管对什么人一定要有礼貌。因此,她虽然很不愿意再和这个哥哥说话了,却还是耐着性子没有撵他走。

毕笙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的心理准备,全部被她三言两语给打回了原形。满脸憔悴的睨着她,目光不经意又扫到了桌子上没有动过的饭菜,有些心疼地问她:“小井,你怎么不吃饭?”

“哥哥,不在。”

“你想吃什么东西吗?我去替你准备。”

盯着他的眼睛,小井想了想,孩子气的说:“我要吃哥哥。”

皱着眉头,毕笙源不懂了,“吃哥哥…什么?”

小井咽了咽口水,说不明白了便向他比划了起来,说得有些小小的得意,“吃哥哥,我哥哥才有的。我没有的。哥哥说…对,不能告诉你,就气死你。”

门外的范铁,再次被小井洒下的天雷劈中了。

那东西完全是他说出来瞎糊弄她的话,她信以为真也就罢了,还说给毕笙源听?什么是吃哥哥,说来话太长。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男人,晚上抱着她在怀里睡难免会有生理反应。每次她都会问他,那个比石头还要硬的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就只有告诉说她那是吃的。

于是乎,不得了。小井每天晚上就闹着要吃。被逼无奈,他只能苦笑着哄她说,等她的身体好起来了才能给她吃,因为那是他给她最大的奖励。

一拍脑门儿,他起身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垃圾桶上。为了避免他的傻姑娘再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羞话来,他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此时的范铁,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纨绔得不可一世的模样儿。

他站在门边,还客气地敲了敲门儿。

听到声音,毕笙源转过来头。见到是他稍稍愣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坐在床上的小井便眼尖儿的发现了他。

瞪大了眼睛,她迟疑了几秒,眼泪便滑落了下来,声音哽咽着说喊他。

“哥哥,回来了…”

随着她惊喜的声音,她带着泪珠子的脸上,露出小鸟儿般欢快的表情来,人却‘噌噌噌’就光着脚丫子跳下床了来,冲着范铁这边儿就飞奔了过来。

由于她奔跑的速度太快,受伤未愈脚步也不太稳当。

只听见‘啪嗒’一下,她整个人便脑袋朝下,往地下摔去。

站得离她比较近的毕笙源,心里微微一惊,正要伸手去扶她。却见范铁惊慌的人影儿已经猎豹般冲在了他的前面。一转瞬间,他便将已经她整个儿地捞到了怀里,低下头,双手捧着她的脸,擦着她的泪水急切地问。

“宝贝儿,摔着了没?有没有哪里痛?”

小井哭着摇头,又笑着抱紧了他的腰,又哭又笑的傻姑娘,天真单纯得像一个久别而见到了自己亲人的小孩子,旁若无人的将身体缩进了范铁的怀里,吸着鼻子向他诉苦。

“哥哥,你骗了我,八点已经过了十分十五秒了…”

噢嘞…二妞们,有票么?有票乖乖放到碗里来,碗大无穷,深无限!而俺们的感情一样又深又大——哈哈!。

另:这两天的留言没有回,不过某人都看了,忙着事儿,马上就会回了哈。

虎摸狼吻——啃!

180米哥哥笑起来才帅!

“怎么哭了?”

拍着她的后背,范铁凑下头去,对着她的脸,瞧着她两只红通通的眼睛,不免有些好笑地去捏她的鼻头。

“哥哥不是教过你吗?一定要坚强,懂不懂?”

“我没哭。”揉了一下鼻子,小井又急切地抱住他的腰,像是害怕他又突然走掉了一样,占有欲十足的动作里,带着想要憋住哭,却又忍不住抽泣的浓浓鼻音声,重复他的话,“小井坚强。”

“是,坚强!”范铁拍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挪开些许,又忍不住小声斥责,“为什么不吃饭?”

小井不敢抬头看他,脑袋轻轻蹭在他的胸前,在他的心跳声里,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衣服,像是特别害怕他生气一般,委屈地咬着唇。

“哥哥不在。”

“下次不准这样了。”

仔细地盯着她的脸,范铁板着脸教训。

小井的眼圈儿红了,像一个孤独了好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依靠,她在范铁面前,没有底线,毫无保留,信任他,依赖他,不过却不再怕他。

“哥,你做错事。”

“什么?”范铁疑惑的问。

“你做错事,还凶。”小井没有抬头,却说得振振有词,“哥哥说,六点回来。”

懂得还击了,算不算又一次进步?

在她的控诉里,范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缓过了神色来,抱着小女人软绵绵的小腰儿,轻轻地环住她,叹息用大拇指替她擦面颊上的泪珠子,一边勾起薄唇一边儿笑话她。

“傻了啊,还在哭。今天我接到一个临时任务。没法儿通知你,不是说过了么?我一定会回来。以后不许不吃饭了,知道了吗?”

吸着鼻子,小井抽泣着点头。

看到小女人憋屈的样子,听着她鼻子一吸一抽的声音,范铁心里全是酸楚和心疼,索性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结结实实往怀里一搂,抱回到床边儿坐好,然后才吩咐人重新给她准备晚餐。一阵忙活过来,他才看到还站在原地的毕笙源,正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俩这一切。

安抚好了小井,范铁笑着请他到外间去坐。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茶几,相对有些无言。

笑了笑,范铁微微眯眼,先开了口。

“今儿让你看笑话了。”

毕笙源亦是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范铁,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实事上,不仅仅今天的小井是他没有想到过的样子,就连范铁如今的样子也是他完全没有预见过的。

他的头发留成了短寸,显得他本来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醒目又坚毅了,而他总是抿起的嘴角,比起刚认识的时候,少了纨绔子弟的轻浮,多了一些凌厉内敛的线条。他记忆里的范铁是张狂的,浮躁的,肆无忌惮的,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的男人。

而今天,他的转变,同样让他惊奇。

现在的范铁,绝对是一个有担当,值得女人托付的男人了。

不知该叹还是该笑,或者该伤感,毕笙源由衷地说:“我能够想象得到,这几个月来,你过得非常不容易。范先生,你为小井做的一般人都做不到。虽然我曾经认为自己很爱小井,但是我不敢说会比你做得更好。”

盯着他的眼睛,范铁勾了勾唇,熟练地从军装口袋里掏出香烟来,丢了一根烟给毕笙源,自己点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微眯起眼睛来。

毕笙源看着他,伸出手来,“借个火。”

范铁将火柴递过去,斜睨着他的样子有了些许痞气,“你不是不会抽烟么?”

“偶尔为之,试试吧。”毕笙源笑了笑,点烟的动作不太熟练,吸烟的动作更是不太规范,两只指头拎着,一口烟吸入嘴里便呛了好几口。

范铁没有说话,站起身来为他倒了水。再坐回他对面时,一双狭长的眼睛锐利里夹杂着锋芒,绝口没提小井,而是朋友般询问他。

“在那边儿,挺好的吧?”

对于他的问题,毕笙源稍稍有些吃惊,遂即笑着回应:“还行吧,前期的时间,工作展开稍稍费劲儿一点。现在基本上已经上路了。还得多谢你,替我铺好了人脉资源,做起事来半倍功。”

“关我啥事儿?那也得你有本事才行。”

“呵呵,在这个行当里,再有本事,没有人脉,一切都是虚的。”

关于这点儿,毕笙源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对自己的能力他有信心,可是他说得也是实事,在社会上生存,很多时间并不是靠个人能力就能做到既定目标的。

他说得很认真,范铁黑眸微眯,吸着烟没有回答。

见到他在沉默,毕笙源微笑一下,害怕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沉吟几秒便认真的解释说:“范先生,我今天过来看小井,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做为一个朋友,想尽点自己的绵薄之力,希望她能快点儿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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