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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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的季颂贤那般神采飞扬。那样透着说不出来的灵气,凡是看着她的人都要被她这种惊人的美震憾,也不由的为她高兴。

放下千里眼,成怀瑾挥手。那个小旗飞快的退下。

成怀瑾坐在摇椅上晒着日光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笑了一声:“且再看看吧。”

从襄阳公主府里出来。季颂贤和孙氏坐车回家。

一回到家中,两人给伍氏见礼,孙氏行过礼之后嘴上就没停下来。她坐在伍氏身旁笑道:“娘今儿真该跟我们见识见识,我竟是没想到妹子平时不言不语的,关键时候这般厉害。”

说话间,她捂着嘴笑不可支。

许氏正好过来,听到这话忙问:“嫂子快些与我说说,妹子今儿怎么了?莫不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

孙氏笑过正色道:“且等我与你们分说一回,这书便是晋阳公主欲留难,季相千金展才学。”

就这么一句话,伍氏和许氏更加好奇,一迭声的催问。

孙氏如说书一般拍了一下桌子:“却说这日正是夏中,早起艳阳高照,季家千金名颂贤者打扮一番赴襄阳公主的赏花宴,这季家千金美名无播,艳冠金陵,本是国色天香之质,又兼…”

孙氏一行说,许氏一行笑着搭腔:“确是国色天香,风流无双。”

两位嫂子这阵笑闹弄的季颂贤脸色胀红,气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的,净会编排我,不理你们了。”

孙氏咳了一声:“书归正传,却说这晋阳公主颜色比不过季家千金,便要留难,心生一计,要以花为题做诗,簪了一朵深红芍药叫季家千金写出一首绝妙诗词来。”

“后来怎么样?”伍氏越听越急,不住的询问。

“后来啊。”孙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是没瞧见咱家贤姐儿怎生厉害,她折了一朵芍药便做出一首诗来,走几步又做出一首咏芍药的诗来,停几步又是一首,每一首都精妙绝伦,压过群芳,一时间整个襄阳公主府的后花园里是鸦雀不闻,妹子做完了芍药诗还不尽兴,竟将那园中百花都咏了一番,当真是大出风头,惊呆世人。”

“当真这般厉害?”伍氏和许氏也都听傻了眼,两人连声询问。

“那自然是的。”孙氏与有荣蔫:“我当时都傻眼了,实没想到妹子胸中有这样的锦绣文章,这比那前朝七步成诗的才子还要厉害呢,我听得极想跟人说,这才女是我家的,是我嫡嫡亲的妹子。”

孙氏一行说一行笑,眉目间都是欢喜之色:“后来妹子咏完了花请晋阳公主咏诗,晋阳公主哪里做得出来,一气之下就不战而逃,还是襄阳公主咏了一首石榴花的诗才解了围。”

孙氏说完,伍氏一把搂过季颂贤来:“我的儿,快叫为娘瞧瞧,我儿不只长的好,便是这机灵劲也像你爹爹。”

伍氏粗糙的大掌抚过季颂贤的头发满眼都是欣慰之色:“我儿到底是想开了,真是想开了啊,先前我儿也有才学,只尽想着世人的话,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又不愿意才名超过那景家的小子,生生的就这么埋没了,如今我儿这般的意气风发,娘高兴。”

许氏也道:“娘说的是,妹子也听着,咱们家没有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臭规矩,也不怕女儿家才学压过男子,妹子要做什么尽管做去,也莫愁别人怎么说,莫怕不好寻婆家,那等因着女儿才学太过而大肆诋毁不愿意娶的男子最是无能了,那样的人不嫁也罢。”(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开始挖坑

“妹妹。”

季纬、季缜并伍瑞云站在季颂贤房门口轻呼。

季颂贤笑着出门:“三位兄长如何来了?”

季缜笑道:“才刚听说妹妹大才,做出来的诗词在赏花宴上大放光彩,我等特来请教。”

伍瑞云点头:“我们想请妹妹默下来看看,听旁人说总归不如自己见来的要好。”

季颂贤笑着请三人进屋,一边走一边道:“正好我也有事情麻烦几位兄长,咱们进屋慢慢说。”

一时进了屋,季颂贤叫绕梁去将襄阳公主不久前派人送来的团茶研磨了做茶汤,她亲自拿了纸笔将那日做的几首诗抄写下来叫季缜三人轮流观看。

这三位季纬长于策论,季缜倒长于诗词,伍瑞云却是记性最好,默书的话他最行,不过三人对于诗词的鉴赏能力都不低,一时间纷纷赞叹季颂贤心思敏捷才情过人。

季颂贤自家人知自家事,她这并不是自己做的,而是抄袭来的,被赞的脸色通红:“兄长们莫再夸了,诗词不过小道,我哪里有兄长们的大才。”

这时正好绕梁送上茶汤,季颂贤喝了半碗茶汤又道:“正好我有事情请三位兄长帮忙,还请兄长们为我劳烦。”

“妹子有什么事就说。”季缜和季颂贤最是亲密的,一听季颂贤有事,就差拍胸脯保证帮忙到底了。

季纬和伍瑞云也都点头表示一定会帮忙的。

季颂贤这才放下茶盏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三人听季颂贤一一道来,听完之后都笑了:“这个好办。你只管听好吧。”

一时三人告辞离开,季颂贤抓紧时间默写那些诗词,也不知道为着什么,她得的那份记忆很清晰,那些诗词也如近在眼前一般,季颂贤前世今世从未间断过练字,这会儿一手楷书写的又快又好,没多长时间就默出几十首的诗词来。

她勾唇笑着,有些恶作剧的抽出一页纸在上面写道:全唐诗——上册

又写了序言,大致意思是这是一个国号为唐的帝国最出类拔萃的一些诗人所作。笔者记得一部分默了出来。欲与天下读书人共同欣赏。

又写了笔者的名号自称潇湘子。

实在是季颂贤如今得了那份记忆,得知她原在成国公府所住的那个院子的名字潇湘馆便是成平安抄自一本书中的女角而来,每每思及,季颂贤又是恼怒又是恶心。

成平安不只在成国公府弄出潇湘馆来。且将那本书中其它院子也都整了出来。比如。比如蘅芜苑,比如秋爽斋,比如紫菱洲。比如稻香村等等,若原先不知道,季颂贤还道成平安想的倒也别致,如今知道实情,她就着实恶心成平安的意淫之态。

季颂贤闭门不出十余日,终是默出三百首唐诗来,又几经修改拿出厚厚一叠子诗稿来。

她想了想,记起曾学过的做旧技巧,将这些诗稿依次做旧,看起来好似是写了好几年所成,不会叫人认为她不过几日就写出这么些个诗来。

就在季颂贤闭门写诗的这些日子里,季缜表兄弟三人也没闲着。

这日三人结伴出门,季纬才买了些点心,出了点心铺子就碰着一人,这人是户部尚书卢有德家的长公子卢更,季纬兄弟倒也认得他,尤其是季缜,以前和卢更还是同窗好友,这回碰上寒喧几句,索性几人都没有什么要事,便结伴到酒楼吃酒。

季缜选了一家离的颇近的酒楼,上了二楼临街的一间包房中,才坐定,就有敷粉插花穿着彩衣的帮闲端了一个铜盆,肩上搭了毛巾进来,陪笑道:“见过四位公子,公子且先洗洗手吧。”

四人就着水盆洗过手,又接过帮闲递上来的白毛巾擦了手,那帮闲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子香脂来:“四位公子,这是如意楼才出的香脂,小的也是等了半个来月才买着一盒,洗了手抹上最好不过。”

“多少钱?”季纬问了一句。

季缜一笑:“你爱抹就抹,管它多少钱呢。”

说完先就挖了一些抹在手上,闻一闻:“倒也不错,这怕是放了玫瑰花吧,只我不爱玫瑰,改日得闲叫人去买些清茶味道的。”

卢更和伍瑞云也都抹了,季缜拿出一角银子来扔给那帮闲:“赏你的。”

帮闲立时笑着变腰行礼:“谢过公子,谢过公子。”

如此再度坐定,季缜才给卢更介绍伍瑞云:“这是我舅父家的表兄姓伍名瑞云,他比你岁数大些,你也与我一同唤声兄长吧。”

卢更又起身给伍瑞云见礼,伍瑞云还礼,此时帮闲又拿了菜单子来,季缜叫卢更点菜,卢更也不推辞拿了菜单点了道美人肝,季缜又点了个家常豆腐,季纬点了道桂花鸭,伍瑞云点了个泉水鱼外加一盆面片汤。

点完了四人说笑,季纬以后为扇:“这天儿真是热,我且将窗户开大些。”

说话间他起身走到窗前推窗朝外望去,这一看,就看出事了,他大惊失色,高呼:“卢兄且来。”

卢更也受了惊,几步过去:“这是怎的了?”

季纬指着窗外一户三进院子道:“这可是卢兄府上?”

卢更点头:“自然是的,你又不是没去过,至于如此么。”

此时季缜和伍瑞云也都走了过来,季缜看了一时皱眉道:“卢兄,贵府上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么?”听的卢更更是惊异:“哪里就得罪人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家父最是谨慎小心的,性子又最软和,又怎会得罪谁呢。”

确如卢更所说,户部尚书卢有德此人最是软和,从未对谁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不管是见着官职比他大的还是官职远不职他的都是笑脸相迎,在金陵城里是有名的人缘好。

季缜眉头皱的更紧:“那便奇怪了,即贵府没有得罪人,怎的有人要针对贵府做怪呢?”

“到底怎么回事,季兄与我说清楚。”卢更听了更急,抓着季缜催问。

季纬指了指卢府房后隔街的那院子道:“你仔细瞧瞧。”

卢更看了半天都没瞧出一二三来,季纬沉声道:“原我们也是瞧不出来的,只是前些日子帮着父亲整理书房,倒是翻出一些杂书来,一时无聊就翻看了几本,正好这会儿子用上了,你瞧那家院中一进不住有工匠进出做活,再仔细瞧瞧,雕琢的竟是佛像鬼怪之类,我想着这家竟是将家里做庙用了。”

“他做他家的,关我家何事?”卢更不以为然。

季缜肃容道:“没这般简单,你岂不知风水上最是讲究前不建衙,后不盖庙,这家正好在你家房后,又这般…”

不待季缜说完,卢更就是怒气勃发:“当真可恶之极,我家又不得罪他家,如何就…”

季纬按住卢更劝道:“你也莫急,我看这家还有好些日子才弄成,你回去之后赶紧查查那是谁家的院子,再仔细问问谁给他家出的主意,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卢更一听倒是耐下心来,仔细想了许久才道:“合该如此的,谢过季兄提醒。”

因有了这事,卢更也没什么心思吃酒,混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他前脚走,后脚季缜便笑了,拍手道:“这回可是将小妹交待的事办好了,待回去可要小妹好好谢过我们。”

伍瑞云倒是有些不太明白:“表妹为何如此?此似那高家也没得罪小妹。”

季纬冷笑一声:“高家是没得罪小妹,只给高家出主意的那成家小子不只一次得罪了小妹,若不是父亲拦着,我见他一回就得揍他一回。”

季缜小声将成平安如何看上季颂贤,如何搅的季颂贤好好的婚事黄了,又如何几次三番打扰告之伍瑞云:“表兄以后碰着此人也小心些,总归他如今和咱家是死仇的,这人最善辩,莫叫他给哄了。”

伍瑞云赶紧点头,认真道:“我自是记得的,我见他必没什么好脸色。”

说话间店中伙计已经将酒菜送上,兄弟三人围坐而食,一边谈些功课上的事情,一边喝酒吃菜倒是极乐呵。

他们这里倒是自在的紧,只说那卢更带着怒气回家,先见过卢夫人,又因卢有德并不在家而生闷气,一直钻在屋中不出来,直到晚饭时候卢有德归家,卢更再忍不住,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饭桌上便将今日如何碰着季家兄弟,如何相约吃酒,又如何被指出家中得罪了人之事一一讲出。

他讲的认真仔细,听的卢有德和卢夫人拉下脸来。

卢有德虽是老好人,可能做到户部尚书也不是什么软杮子,越听越是怒火冲天,最后拍桌子道:“太过份了,太过份了,我一直与人为善,奈何别人不与我为善,更儿,这几日你好好打问打问,看看那院子是谁家的,又是谁帮着出的主意,总归这事咱家不能善罢干休。”

“是。”卢更起身应是。

卢夫人想了一会儿道:“老爷莫急,这事我去打探打探,我是妇道人家,总归到谁家说些家常里短的也没什么关系,另外,我再叫咱家的下人也出去联络联络。”

卢有德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觉得卢夫人的提议很有道理,就应了一声:“有劳夫人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出丑

“这些都是你写的?”

季亿看着面前一摞的诗稿,脸上神情复杂,有担忧也有欣慰更有骄傲。

至此,季颂贤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同时暗下决心定要好好的学习诗作:“这些都是女儿历年来写的,原来…女儿不想名头压过景公子,所以都藏着掖着,如今女儿也想开了,并不怕什么,所以还想请父亲帮着做成诗集。”

季亿又翻看了几首诗颇为赞赏:“难为你能写出这等诗句来,行,一会儿我交待下去叫人帮你印刻出来。”

季颂贤一喜:“谢过父亲了。”

“谢什么。”季亿也是一笑:“咱们家就有个印书的小作坊,不过印些经史子集的书册勉强维持,如今印了你的书册,说不得咱家印书作坊也能得些利。”

季颂贤原并不知道家中还有印书作坊,如今一听立时欢喜起来:“即然咱们家有书坊,那我以后写的诗文就可以印制了。”

季亿点头,又抚了抚额:“是,你以后好好写诗,若是写的好,爹给你印。”

说到这里,季亿不经意的看到那潇湘子的署名:“这名字取的也好,总归诗文印出来一时半会儿也没人知道这是你写的。”

季颂贤颇为欢喜的点头,又和季亿说了好一会儿话便往回走,走到半路上,她又返了回去,笑嘻嘻的拽着季亿的胳膊撒娇:“爹,家里印书坊交给女儿如何。我保证会好好的管着,一定赚钱。”

季亿倒是一惊,不由抬头看季颂贤:“怎么想到要作坊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么。”

“现在不讨厌了呀,反正我以后也得管家,不如先给我个作坊练练手。”季颂贤笑的眉花眼花,整个人显的活泼可爱之极,再加上她本就生的好,这般的撒着娇叫季亿只觉得又寻到女儿小时候的感觉了,这娇娇软软的女儿果然贴心之极,起码比那些个臭小子都好。

他一时心里也是软软甜甜的。不由自主的点头答应下来:“成。叫你娘与你嫂子说,先将作坊与你练练手。”

如今伍氏不怎么管事,一般家里都是孙氏管着,不过季颂贤倒也不愁孙氏不答应或者心里有什么不好。一来那作坊不怎么赚钱。多是维持收支平衡。二来,孙氏对季颂贤也是很疼爱的,孙氏嫁到季家的时候。季颂贤才丁点大,孙氏也如女儿一般将她带大,如何会与她计较一个小作坊呢。

见季亿答应了,季颂贤笑嘻嘻的告辞离开。

她先去伍氏房中说了一声,又跟孙氏撒娇讨了作坊的管理权。

说起来,季颂贤为何讨要这间小作坊呢,只因她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想到以前她曾读书时候成平安提过一声,说是如今的雕版印刷费时费力,莫如活字印刷来的省事,成平安当时也不过一说,倒是季颂贤记在心里了。

只后来她和成平安关系并不怎么好,也没去认真问。

成平安虽也知道活字印刷,只成国公府没有印书作坊,二来,成平安认为弄活字印刷赚的不过是小钱,哪里有造玻璃、养珍珠经营海路赚的钱多,他只顾忙着这些在他来说是大买卖的经营,又忙着往后院里安放女人,时不时的勾搭些良家女子或者青楼名妓,哪里还有时间琢磨那些个。

可季颂贤这个纯正的古人却知道若是能提高印刷速度,降低书本费用所得的好处。

不说能得多少利润,首先名声就能提升不知道多少,再有,她还想用印书作坊印些书籍贩卖给那些要参加春闱的举子们呢。

这几日,季颂贤又得了一些记忆,而且许多记忆也越发的清晰。

她从记忆片段中得知未来读书的学子们为着参加高考埋首书海,用着题海战术提升学习成绩,即这事情在未来可以做,那放到现在也是可以做的。

总归她现在也没有多少事,再加上季家加上季亿在内如今一共有七位进士,算一算,每一回春闱的试题还有许多考题季家都有现成的,她要是编写科举题纲有资料有人手,更有季亿这位名师咨询,不说活字印刷,光是这题纲就能卖到手软。

回到屋里,季颂贤越想越是高兴,恨不得立时就去印书作坊瞧瞧,再请几位工匠试验活字印刷术。

季颂贤决定要试试活字印刷术,只她现今手中的诗集却是不能等的,她怕诗集总印不出来,万一成平安又为出风头吟出什么诗来,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便想着先将这诗集传出去。

想了想,季颂贤笑着拿了诗稿去寻季纬几个,威逼利诱叫那表兄弟三人帮她抄书,每人最少十本,自然,她自己也是要抄的。

这般,白天上午的时候季颂贤抄书,下午做些针线活,傍晚时分和伍氏一去整治菜园子,一日的时间安排的很是紧张。

如此七八日过后,总算是抄了四五十本书,季颂贤又打着季缜和季纬的主意,叫他将这些书稿送给同窗好友,另外,季纲、季维、季综、季缅那里季颂贤也都送了书稿,也请他们送给同僚,只说是一位先生平生所做,他们偶然间得了抄写了几本送人,并不敢提季颂贤的名头。

却说这日成平安应人相邀出去参加一个文会,清早出门,一行人到金陵城郊爬山,这地方是一位公子家的庄子,因着风景秀美而得名,时常有人会来游玩,这次文会也是这位公子起的头,这一群公子哥儿到了山间,清风绿树之间只觉心情舒畅,又有童子煮了茶来,一行人盘坐而论,就有人提议做诗。

成平安文才风流是出了名的。这些人就叫他先做。

如今正当酷夏之时,成平安为了应景,倒也想了一首诗,他放下茶杯起身吟道:“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吟完了还拱手为礼故做谦虚道:“一时着急了些,做的并不好,不过是个抛砖引玉的作用,诸位兄长自然比小可做的好。”

他这般说,不过众人还是连声赞叹。只说成平安长于诗才之名果然所言不虚。确实有急才。

只其中有一人却面露厌恶之色,这人是忠靖公小儿子郭颂,自来有些瞧不上成平安的做派,这时候见众人纷纷夸奖成平安。他便冷笑起来:“只这么点时间做一首贴合的诗确实有些为难了。可成兄也不能拿着旁人的诗来充数啊。”

一句话。瞬间有些冷场。

有人便问了:“什么旁人的诗?我怎就没听说过,这分明就是成兄现做的。”

郭颂笑道:“做诗的人没有什么名头,你们自然没听过。不过我却得了一本诗集,诗集上边的诗作都极富灵情才情,且其中就有这首诗。”

说话间,郭颂吩咐侍从将他的那本诗集拿来,倒也是这郭颂极爱其中的诗词,到哪里都带着,侍从不一时取了来众人传看,看完了均叹道:“确实是好诗,此人大才,只是为什么才不显现?”

郭颂道:“许是什么能人隐士,并不喜欢功名利禄吧。”

众人连声称是,只是成平安脸上有些下不来,他心中直打鼓,心说这诗分明就是唐时李太白所做,为何…也不顾别人有没有看完,一把抢了来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如纸。

“该死。”成平安小声说着,这书中竟几乎将全唐时包含进去,如此,他以后还怎生做诗?

成平安哪里有什么文才,也不过仗着另一个时空的记忆,抄袭古人诗词文章混得了那么个名声,要真叫他自个儿做诗,他又哪里做得出来,恐怕他连平仄压韵都不知道呢。

要知道成平安在现代的时候混的不是很如意,全副心思都用来争名夺利了,而古代这具原身也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两个人所有的记忆中都没有努力用功读诗书的经历,又哪里能出口成章?

成平安紧握拳头,几乎将那本书揉烂,还是郭颂心疼的紧,使劲的扳开成平安的手将诗稿抢救出来。

“呵呵。”成平安压下心中慌乱,笑了一声:“没想着有人竟然和我写了一样的诗,实在是,碰巧,碰巧。”

他这话说出来,不由叫人看不起,你抄了就说抄了,乖乖承认便是,也没人说什么,却找这么个破借口,当真是脸皮子厚如城墙,不是,是比城墙还要厚。

不过参加文会的多是读书人,都是要脸面的,也不愿意与人为难,便也没人出言讽刺或者说上什么。

只成平安心虚的紧,在山上也呆不住了,寻了个借口早早下山。

他一进金陵城并没有回家,而是急匆匆到了锦衣卫所。

在卫所门口有几个小旗拦下成平安,成平安皱起眉头怒骂:“放肆,本公子也是你们能拦的?”

其中一个小旗冷笑一声:“真真是废话,怎生就不能拦了,这锦衣卫所除了我们指挥使大人和陛下前来,凭的是谁都要拦下问个清楚的,便是相爷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等着我们查问,更何况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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