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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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叫成平安怒意满胸,今天他出了大丑,本来脸上就下不来,到了卫所还被那等小吏拦住,只觉得脸上更是热辣的紧,不由一掌拍了过去,打在那小旗脸上:“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和你们指挥使可是好友,快些叫我进去。”

说话间,他也不管那小旗让不让路,直接将人推开闯了进去。

锦衣卫的人可都是横行霸道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住挨打,小旗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扯着嗓门大叫起来:“兄弟们操家伙,有人犯上做乱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倒霉催的

“怎么回事?”

还没等成平安走几步,从卫所内跑出许多总旗小旗来,一个个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刀,凶神恶煞般的冲了过来。

那小旗一指成平安:“这人明知道是锦衣卫,却愣是往里闯,瞧,还给了我一掌。”小旗指着脸上已经红肿的一片:“从我进入锦衣卫可还没受过这等委屈,今儿哥几个可一定得给我报仇。”

“没的说。”一个总旗一拍胸脯:“且瞧哥哥们整治他。”

见了这么无法无天的一群人,饶是成平安自认胆子够大可也吓坏了,他扯着嗓子高吼一声:“知道我是谁么,我是成国公府的大公子。”

“哈哈…”

一众人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成国公府的人了不起么,不说你只是成国公的儿子,就是成国公本人到了锦衣卫也得老老实实的。”

那总旗一指成平安:“弟兄们,绑了。”

成平安双眉一立,虎目圆瞪:“谁敢…”

一众锦衣卫将成平安围的团团的密不透风,眼瞧着刀子就要招呼上了,此时一个百户慢悠悠的出来笑了笑:“得,给他些教训便成,指挥使要见他。”

一听这话一众小旗虽有些失望,可还是笑着招呼了成平安几下子,从头到脚哪都没落着。

如此,成平安头发散乱,衣裳也给弄破了许多,脸上带着灰尘一瘸一拐的进了二进院的正厅。

这正厅布置的犹如山寨上的聚义厅一般。显的很是粗犷,当间放了一把虎皮椅子,成怀瑾半靠着椅子正在喝茶,抬眼瞭了成平安一眼:“你又来做甚?”

“我说老乡,好歹咱们也是一个地方来的,你怎么这么不给哥们儿留面子。”成平安见屋里只两个人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过去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些痞意来,指指自己那一张脸:“看到没,这都是你手下那些人弄的,我好歹是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就这么被揍了也太没面子了。你可得给我找回场子。”

成怀瑾这回眼皮子都不抬了:“这里是锦衣卫,人人如你这般横冲直撞,我们还如何给陛下做事。”

说到这里,成怀瑾放下茶杯。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下某处。似乎那地上青砖都比成平安来的有趣的多:“养锦衣卫须叫他们有血性。养的他们天不怕地不怕才能办事,我是不能惩治他们的,不然。不得以服众。”

“好,好,全当我没说。”成平安见此也不再要求如何惩罚那些小旗,心里想着求人不如求已,总有一天他自个儿将场子找回来,他拉下脸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我来是要问问你为什么将全唐诗抄出来?”

“全唐诗?”成怀瑾挑了挑眉。

“对,就是全唐诗,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又不要什么名声,又不考科举中状元,为什么抄全唐诗,你分明就知道我指着那些赚取文名,偏要堵死我的路,你这是老乡么?堵人才路犹如杀人父母,你分明是和我结仇的。”成平安一说起那本诗稿就觉得无限憋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成怀瑾并不知道全唐诗是什么,也不知道成平安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却觉得成平安有些胡搅蛮缠了,他性子本阴冷,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也不屑于解释什么。

成平安这般怒气冲冲的对他发作,成怀瑾自然也是不会忍受的。

他猛然起身,一甩袍袖:“我写了便是写了,你凭的什么质问,诗书在那里放着,你能抄,我便也能抄。”

看都不看成平安一眼,成怀瑾迈步便走:“来人,送成公子出去。”

一晃神间,成怀瑾已经出了屋子,气的成平安握紧拳头就追:“你凭什么?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先到的,诗是我先写的,你凭什么断我路子,你给我解释,你个臭不要脸的,狗贼…”

成怀瑾顿住步子,目现阴冷,脸上满是冰霜之意,他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却带着无言的威严和凌厉血腥气势,将成平安压的缩头探脑再不敢说话。

成怀瑾抬了抬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来:“滚!”

他的手并没有接触成平安,可成平安已经整个人倒退出一丈来远,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等成平安站起来再寻的时候,哪里还有成怀瑾的身影。

“成公子,请吧。”一个百户轻手轻脚的过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虚手为引,意思便是叫成平安快滚。

成平安哪里受过这些,只觉得脸红的紧,胸中怒气似要炸出,憋的他整个人难受极了。

他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便走。

若是平常成平安这姿态动作倒也有几分架势,只现在他嘴角带着血,脸上带着灰,衣服破烂,腿也瘸的,做这姿态便如猴子沐冠学人一般没的凭添几分笑意。

只是他还不自觉,硬要做出那等怒意冲冲盛气凛人的架势来,一路走来,倒引得锦衣卫中许多人来围观,好些小旗躲在暗处对他指指点点,更兼其中有一个锦衣卫中专门索影画图之辈手中拿了简易的纸笔勾勾画画将成平安这番样子留在纸上。

等成平安一走,许多小旗就围着那画图之人观看,一边看一边笑,其中一人道:“这画得存档,交与我,我好好存起来,且等多年以后拿了来再瞧,也好叫咱们那些后辈们瞧瞧咱们的丰功伟绩。”

另一个小旗道:“是得存档,与许多大官在狱中出丑的图放在一处,也算是留个念想。”

一总旗一掌拍在小旗头上:“留什么念想,你当他是春香档里的芳华姑娘么?还留念想,又不是你的小翠姐。”

小旗笑出一口白牙来:“好些日子没看小翠姐了,哎,想想小翠姐那身白嫩皮子就心痒啊,等得了饷银立时去寻小翠姐耍。”

他这一句话引来许多的话题,不一时,一群人聚在一处说起哪个楼里的哪个小姐长的好,哪个小姐皮子好,哪个小姐伺侯人的功夫最是厉害。

只才讨论了没一会儿,便有一个百户路过,咳了一声:“怎的,都闲极了么,聚在这里只说那些花花肠子,小心指挥使大人扣你们饷银。”

于是,一群人做鸟兽散。

今儿许是成平安的倒霉日,他从锦衣卫出去,看着身上这一套破烂衣裳,也无脸在街面上行走,只得就近寻了家成衣铺子买了身衣裳换了,又叫店里帮闲打了水他洗了头脸,涂了香脂这才出去,这回他连马都不骑,叫了马车坐着回府。

才回到成国公府,还未来得及歇息,便有丫头来传,说是成国公有请。

成平安立时胡乱的弄了弄,在脸上涂了些脂粉,将脸上的红肿遮住,双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去了外院待客的小厅中。

他过去之后就见成国公陪一个白面黑须的官员坐着,那官员穿着便服,倒也瞧不出是什么品级,成平安隐约觉得见过此人,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过来给卢尚书见礼。”成国公一指那个官员。

成平安才知这是户部尚书卢有德,赶紧过去笑着见礼:“见过卢尚书。”

卢有德冷哼了一声,对成国公道:“成公,贵公子回来了,如此,咱们就分说分说吧,我待要问问令公子我卢家如何得罪了他,若有得罪之处,我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该如何赔罪我绝不推脱。”

“卢尚书这话是何意?”一句话叫成国公有些发慒。

成平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卢尚书…这,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小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了,若如此还请指出。”

“不敢。”卢有德脸上还是不好看:“青雀街上原李大人家的那个宅子如今卖了,我听说正在修整,是不是成公子给出的主意?”

成平安笑了笑:“您说这个啊,确实是我出的主意。”

卢有德气的脸都红了,右手颤抖的指着成平安:“竖子,竖子尔,你,我卢家如何得罪了你,你如此断我卢家后路啊,成公,令公子实在…你们虽是国公府,然到如今地步我也不怕了,若今儿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怪我要靠御状。”

这回,成平安和成国公都彻底愣住了,成国公也板下脸来:“卢尚书还请说明白。”

卢有德喘了口气,平缓一下心情:“那宅子前边就是我家,我原并不曾注意,然我家那小子出门正好碰着,却发现那宅子整日的雕刻鬼神之像,分明弄的跟个庙宇似的,成公应该也知道风水上的一些讲究吧,令公子将我家后边弄的跟个庙宇似的,到底是何意图?”

这回,成国公彻底的呆了。

他转头看看成平安,成平安也呆了,结结巴巴道:“什么意图?没什么意图啊,不就修几个神像么,你这也太…这有什么啊!”

啪的一掌,成国公气的一掌掴在成平安脸上:“孽子,还不赶紧给卢尚书赔罪,赶紧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回,成平安知道事大发了,就多了几分小心,捂了捂脸给卢有德赔了句不是,想了一时道:“卢尚书既然问起,我就说句实话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锦衣卫有请

成国公厉色道:“说!”

卢有德也目光炯炯的看着成平安。

成平安长叹一声:“说起这事来,倒也是我一番好心。”

他慢慢道来,成国公脸色越发难看,等他说完,气的成国公拍桌子道:“蠢才,蠢才,这事你也敢掺和,要是叫高家知道,必与我成国公府没完,你…”

倒是卢有德笑了,对成国公拱手道:“成公,令公子也是一番好心,你也莫责怪了,只这事与我府上有干系,若是令公子还想办这事,必要换个地方,否则可莫怪我翻脸无情了。”

如此,成国公只有点头,卢有德见此也不久留,起身告辞离开。

卢有德前脚一走,后脚成国公就恨不得将成平安狠揍一通,他气的点着成平安直骂:“高家什么人家,你…人家夫妻之事你添什么乱子。”

成平安虽面上有愧色,然则心中不以为然,只说了几句好话,哄的成国公转怒为笑这才借机回房。

却原来,成平安原和高家娘子的夫婿曹安很是相熟,那日遇见曹安两人说话,一时说起高氏如母老虎一般搅得曹家不得安然,成平安听曹安整日被高氏打骂,便是曹安的母亲妹子还有嫂子也脱不得高氏毒手,一时同情就给曹安出了个主意。

他的意思是如今世人都信鬼神,更信那阴私报应,叫曹安寻一处院落造成地府模样,且等高氏回来。到了晚间将她迷昏了偷到那里,等她醒了用那假的十八层地狱吓她一吓,只说不敬夫君,不孝公婆,毒打兄嫂死后会如何如何,保管高氏以后老老实实。

曹安正为着高氏跋扈之事烦心,得了这么个主意立时欢喜起来,回去便悄悄置办了个院子,又请成平安参详要建那地府模样。

原这事成平安确实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只是成国公到底因着卢有德寻上门来有些不忿。因此责怪成平安多管闲事。又怪成平安在卢有德跟前说了实话,叫卢有德抓着自家的把柄。

要是卢有德使个坏心往高家递个话,以后高家岂不恨透了自家。

成国公一时急的什么似的,忙叫人备了礼送去卢家。想着叫卢有德希事宁人。

不说这事以后如何。单说季颂贤这日照着记忆中的样子亲手制了些胶泥活字。又仔细配了药水和墨,试了一回,倒也印出几页字来。

她瞧着这活字印的字虽不及雕版的精美。可看着也清晰,因想着如今工匠们也有那灵心慧性的,只要拿银子勾着,难保不会改进技术,便拿着活字和印出来的东西去寻了季亿。

此时季亿刚下衙回来,才洗漱了看书,见季颂贤进来,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花似的,笑着跟她招手:“贤姐儿过来,爹才刚得了一本好书,一会儿你拿去仔细读读。”

季颂贤一听也笑了,先谢过季亿,又转身到季亿背后替他捏背,一边捶着一边道:“爹,我也有事与您说呢。”

季亿原本批了一天的公文,这会儿子肩膀正僵硬疼痛呢,季颂贤这么一捏一捶,他顿时觉得舒坦许多,脸色更是和缓:“有事便说吧,爹能办的必与你办。”

季颂贤一笑转身站到季亿身前,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过去,季亿接过来瞧:“这是诗经上的一篇,莫不是你不会?”

季颂贤摇头:“并不是,爹好好看看,这和平常的有什么不一样。”

季亿又仔细去瞧:“倒不如寻常书上印的精美,只也清楚着呢,怎的,这是咱家作坊印出来的,这可不成,如此谁还买咱家的书呢。”

“哪里是这个。”季颂贤抿嘴一笑又从袖中拿出两个胶泥活字递上去:“自我接手了咱家的作坊,那日去瞧,因见工匠每印一本书便要雕那样繁复的木版,真真费时费力,就想着能不能寻个好法子省些力气,回来之后一直琢磨着,哪日在书房玩爹爹的印章,几块印章并到一处时就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即是整版的费劲,那将字一个个的刻出来,要印书的时候只管捡着要用的字并在一处印,等不印了就拆开来存放岂不便利,便试着弄了弄。”

“这,这便是你弄出来的?”季亿指着那张薄薄的纸,现在拿在手中却犹如千金重。

季颂贤点头:“正是呢,我原是拿了木料刻的,只那木头沾了水就发胀,再加上天冷天热的一阵胀一阵缩就不太好用,一日拿了泥刻了字烧,没想着竟是成了。”

她一行说一行将几个泥活字拼在一处,又在上面沾了专门调制好的墨,拿了白纸往上边一按,再拿出来递给季亿:“爹请看,虽不及雕版的好,然则有许多清贫学子买不起书籍,若是这书便宜一些,想来不知道多少人受益呢。”

季亿出身贫寒,也受过买不起诗书的苦楚,因此在做了官之后,但凡家里有余钱就置办书籍,他的意思是,多置办书籍,以便惠及后世子孙,又如何能不明白书籍便宜之后的好处,立时喜的无可无不可,将季颂贤好一阵夸奖:“好,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女儿,这般的灵心惠性,贤姐儿,你这活字印刷不知道惠及多少学子,这当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一番话说的季颂贤脸都红了,羞道:“爹莫夸了,我也不过小女儿心思贪玩罢了。”

“若都贪玩能贪出这等好事来,你就只管玩去。”季亿哈哈大笑,又指着季颂贤道:“你只管叫作坊的工匠照你的法子弄,先试了这活字印刷的优缺处再行商议。”

“是。”季颂贤应了一声,才要告退出去。便见季亿的长随赵发匆匆进来,给季亿见礼后道:“老爷,老爷,不好了,锦衣卫,锦衣卫上门了…”

季亿面沉如水:“慌张什么,没的叫人笑话。”

季颂贤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子,心说锦衣卫上门做甚?莫不是要拿季亿,思及凡是进了锦衣卫诏狱的大臣非死即残,心下便又痛又急。后一想这真不应该。如今陛下正重用季亿之际,锦衣卫又如何敢自作主张捉拿季亿。

“待我去会会他们。”季亿起身整了整衣襟就往前走。

季颂贤不放心,却因她是女孩不能跟着往前院,又不敢告诉伍氏等人。只能等在季亿书房中干急没法子。

过了好一会儿季亿还没回来。季颂贤实不放心。便叫了绕梁去送茶水,就近打听一下。

没一时绕梁哭着跑了回来:“姑娘不好了,锦衣卫的人是来拿姑娘的。如今老爷正跟他们吵着呢。”

“什么?”

季颂贤一惊,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她迈步就走:“我去瞧瞧,可万万别叫他们跟爹爹动手。”

她一行走一行想着锦衣卫拿她便拿了,若是想叫她说出什么对季家不利的事,或者硬要借她的口攀咬什么人,她是万万不从的,哪怕舍了这一身剐也绝不祸害别人,总归她已经是死了一回的人了,除死无大事,她还怕个甚么。

等季颂贤到了前厅,便听到季亿大骂:“混帐,那是我相府千金,岂是你们说拿就能拿的,锦衣卫如今越发的出息了,不说捉拿盗贼探查贪官,竟是连一个闺阁女儿都不放过,好,真真是好。”

又听一个锦衣卫道:“季相,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实不相瞒,我们并没有想对令千金不利,不过叫去问几句话,问完便送回来,季相实在太过忧心了些。”

季颂贤急走了几步,匆匆进了前厅,见两个锦衣卫千户坐在厅中,她过去微一施礼:“劳烦两位大人了,即如此,咱们这就走吧。”

“贤姐儿?”季亿没想着季颂贤竟这般大胆,连锦衣卫的人都敢招惹。

季颂贤回头微微一笑:“爹爹莫担忧,想来两位大人说的尽是实话,是不会为难与我的,再者,锦衣卫中人都是堂堂男子汉,是七尺男儿,又何苦与我一个弱女子为难。”

其中一个千户听了这话倒是笑了:“姑娘当真聪慧,这是拿话挤兑我们呢,我们若与姑娘为难,怕便连男儿都当不成了。”

另一个千户也笑了起来,季颂贤也笑:“我哪里敢呢,不过我是真心敬佩众位大人罢了,大人们不惧担当恶名也要清查那些贪官污吏,还朝政清白,如此行事,叫我这闺阁女儿也极敬重的。”

一番话说的两个千户更是眉开眼笑,先前说话那个也起了身:“难得了,果然不愧是相府千金,这等胆识便无人可及。”

另一个虚手一引:“即如此,季姑娘请了,轿子在外边侯着呢。”

绕梁拉了季颂贤的手:“我跟姑娘去。”

季颂贤拍拍绕梁:“别了,我自己去吧,没事,你莫担心。”

说完话,她对季亿微微一拜,见季亿还要阻止,便笑道:“爹是白担心了,爹哪时候见过锦衣卫为难谁家闺阁千金的,我想来,真如两位大人所言,不过是想问我些事情罢了。”

季亿见她如此说,又想了一时,也确实如此,自锦衣卫建立以来,确实没做过那等污赖弱质女流的事情,没的心头一松,又嘱咐季颂贤几句,跟着两位千户出去,在门口硬声道:“我信得过尔等才叫我家姐儿跟了去,若是她但凡有一丝的损伤,莫怪我与锦衣卫没完。”

那千户陪笑:“季相只管放心。”

季颂贤上了轿子,又有四个总旗亲自抬轿,季亿见此才是真正放心。

若锦衣卫真心捉拿季颂贤不会如此,一根绳子绑了就是,这般礼遇做甚。(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诈问

一乘小轿进了锦衣卫所的门,看门的几个小旗议论纷纷,只说这是哪位大人到访,架子怎么这般的大,竟然要千户护送,总旗抬轿?

季颂贤坐在轿中将窗帘微微掀开个缝往外瞧,想要瞧瞧这凶名在外的地方到底是何样子。

之后,她所瞧见的一切叫她有些失望。

锦衣卫所和寻常的大户人家也差不了多少,只前边正衙三间大户,门口的石狮子透着凶狠。

过了前衙,又有垂花门,门内有影壁,绕过影壁五间正房高高大大,左右两侧有厢房,院中种植参天古木,再过去,就看到东西两边跨院,往后还有几进的屋子,大多都如二进那般样子,所有的种中没有花草,没有小桥流水假山堆叠,看起来庄重肃穆显的很威严。

季颂贤被请下轿子,进了一个小门,这里是个单独的院子,院中孤零零一座房子,进去也只瞧见一间屋子。

季颂贤面带疑问的看向那个千户,千户一笑:“这里是我们接待贵客的地方,季娘子且请坐,我叫人上茶。”

即来之则安之,季颂贤也没说什么,进屋寻了把方方正正却打磨的很是光滑的椅子坐了,千户拍了拍手,立时就有人端茶上来,季颂贤接过瞧了瞧,却是龙凤团茶研磨煮成,里边没有放时下人常放的葱姜和香料等物,放的竟然是奶,另外应该还放了些糖,闻起来香香甜甜的倒也不错。

她喝了一口暗中点头。且等回去也弄些来与家人尝尝。

千户笑道:“季娘子且安坐。”

说完他笑着出去,季颂贤喝完了一杯茶也没人过来,她虽无聊,可也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却是不敢随意乱动的。

又过一时,门被推开,季颂贤就看见一个熟人。

她赶紧起身行了个叉手礼:“见过指挥使。”

正是成怀瑾冷着一张脸进门,他站在季颂贤不远处冷冷盯着她瞧,弄的季颂贤心虚不已,被成怀瑾看的只觉头皮发麻。没一会儿竟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坐。”成怀瑾指指刚才季颂贤坐过的椅子。

季颂贤坐下。成怀瑾在她对面坐定,一拍手,登时又有人端了两杯茶和一碟子干果蜜饯进来。

季颂贤小心的观察一番,却发现成怀瑾手里的茶和她的竟是一样的。都是那种加了奶和糖的茶。另外。碟子里干果很少,竟有许多的蜜饯,有蜜枣。乌梅,杏干等等。

这一忽,季颂贤垂头,心里明白些什么,只觉有些好笑,谁能想着凶神恶煞般叫人害怕,又大权在握的锦衣卫指挥使竟是个爱吃甜食的。

“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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