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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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瞧。”云瑶拽着银竹的衣袖撒娇:“刚才娘和姐姐争包子气成那样,好容易我哄的高兴了,她就嫌弃我,这真是过了河就拆桥,吃饱了就打厨子。”

银竹只是笑,也不说话,云瑶又叹一声:“显见得你们是亲母女,都合起伙来挤兑我这外人,也罢,总归我怎么都讨不到好处,我呀,也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去厨房把那大肉包子都吃完,叫你们没得吃。”

说完,云瑶做出一脸伤心的样子抬脚就走,她才走到门口就听齐顾氏笑骂:“也不嫌撑死你。”

“撑坏了也罢,省的不招人待见。”云瑶一捂脸跑的老远,倒叫齐顾氏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我去瞧瞧弟妹。”银竹觉得呆在屋里挺尴尬的,跟齐顾氏说了一声也出了屋子。

齐宝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等到银竹走后才拉齐顾氏坐下:“娘,二姐今儿这事办的不地道,我想着叫谢老夫人知道肯定得生一通闲气,不若娘趁早去谢家分说一二。”

“也只能这样了。”提起银竹来,齐顾氏也是一肚子气:“你二姐这丫头也不知道像谁,脾气死拧,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处事也不圆滑,离你大姐差远了,我啊,以后少不了替她操心。”

齐宝珠笑了笑,没有再说银竹的不是。

说到底齐家姐妹之间感情还是挺不错的,这一回要不是为着鲁善,也为着齐家的颜面,齐宝珠也不会给齐银竹没脸。

齐顾氏坐了一会儿就起身换了衣裳,又叫人备好车子赶着去谢家。

这边齐银竹追上云瑶,俩人并排往云瑶屋里走去,一边走,齐银竹一边垂头小声道:“今儿我也看着人了,说一句实话,我是没相中的。”

云瑶是早料到齐银竹看不上鲁善的。这会儿也不以为意,笑道:“相不中就相不中吧,以后再找好的。”

齐银竹头垂的更低:“其实当时我心里挺着急的,我就怕五妹回来说那个人好。娘又是牛心左性的,嫌弃我长的这个样子不好说人家,就着急把我嫁出去,我不乐意也得逼着我嫁,心情就有些不太好。想出去散散心,结果等出了门碰着一个熟人有难,我就帮了一把,谁知道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这事是我做的不对。”

云瑶停下脚步抬头看看齐银竹,挺不明白的:“二姐这话该跟娘和五妹说,跟我说可不顶事。”

“我那时候就顾着和五妹吵架了,哪里说得明白。”齐银竹苦笑一声:“我是个嘴笨的,心里有话就是吐不出来,不像弟妹千灵百巧。哄的娘那样高兴。”

见云瑶没答腔,齐银竹继续道:“弟妹想法子劝劝娘,别叫我,别叫我嫁给那人,我是真看不上眼的,要真强逼着我嫁过去我也不能驳了娘的令,也能和他凑和过日子,可这心气怕一辈子都顺不过来。”

说到这里,齐银竹咬咬牙,满脸的倔强之色:“我喜欢长的好看的。打小就乐意和长的好的人玩,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就不明白凭什么我长的丑就不能找个长的好的人嫁,非得…”

“二姐。”云瑶笑着打断齐银竹的话:“我也没说这个不对。就拿我来说吧,我就看着相公那样的好,觉得哪都好,个子高有力气又能干活,多有安全感,人长的黑显的壮实。尤其是相公那双眼睛,我打心眼里爱的不成,只要看着他,我心里就痛快,就欢喜,跟着他哪怕不吃不喝我也乐意,要是换一个文弱书生型的,就算是我娘硬是把我嫁了过去,我肯定也不会和那种人好生过日子。”

呃?

齐银竹愣住了,没想到云瑶和她能说出这种话来。

云瑶笑着继续说道:“我心里乐意,我就是相中了相公,以后不管我俩过成啥样,穷也罢富也罢,我都没有怨言,毕竟道是我选的,人也是我看中的,那我就一条道走到黑,跟着他安安生生过一辈子,就算是别人过的好了,我看着也不眼热。”

“你说这些到底是啥意思?”齐银竹被云瑶说的都快糊涂了。

云瑶一拉齐银竹把她拉进屋里,一边叫人上茶一边笑着:“我就是提醒二姐一句,如今是您瞧不上鲁大人,非愿意找一个长的好看的相公,也是你托我跟娘说和的,你是二姐,你既然叫我替你去说,我自然会去劝娘,只是,娘真要是应了你的事,等将来万一鲁大人又娶了媳妇,人家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万一你要凭着自己的心嫁了人,这日子过的不太好,你可别怨我和娘,别弄的我两头不是人。”

这些话云瑶一丝不剩的全都剖白给齐银竹听。

她就是怕万一将来齐银竹的日子过不好,看着人家鲁大人日子过好了再跟着后悔,到时候,她这个帮着说项的人就成了替罪羊,一辈子挨齐银竹的怨。

齐银竹一听云瑶这话当下就有点怒意,把茶碗重重放到桌上咬牙问:“弟妹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那种人么,我自己的事自己管,我以后日子过成啥样也不会怪别人,这一点担当我齐银竹还是有的。”

云瑶也不生气,抬头笑了笑:“我这是防患于未然,把话说到明处,省的以后引起纠纷来,谁脸上也不好看。”

云瑶这样不冷不热的一席话倒叫齐银竹泄了气,她脸色有几分难看,蔫了巴唧的坐在椅子上出神。

“二姐想清楚吧。”云瑶起身进了里屋,就留齐银竹一人在外间闷头想事。

等到傍晚时分齐顾氏从谢家回来,她拉着脸,进门就叫人把云瑶以及从银竹到宝盒几个人全叫到屋里。

云瑶和齐家姐妹到了齐顾氏那里,一看齐顾氏的脸色,一个个吓的都不敢说话。

云瑶也不像以往那样说笑了,而是小心的坐到齐顾氏身旁垂着头做雕像状。

过了好一会儿齐顾氏才开口,她先看了看齐银竹,盯了齐银竹好一会儿才问:“你真没相中鲁大人?”

齐银竹坚定的点头:“没相中,我就是看不上眼。”

“那你想找啥样的?”齐顾氏又问。

齐银竹一听这话就闷声不语,气的齐顾氏险些再给她俩耳刮子。

齐顾氏强压着怒火又看向齐铜锁:“你二姐这婆家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下的,不如你先嫁人如何?人家谢家一脉单传,老夫人急着呢,再说,你和定国年纪也都不小了,再等下去得等到啥时候?”

齐铜锁一梗脖子,咬着牙老大的不乐意:“哪有姐姐没出嫁妹妹就嫁人的?自古以来长幼有序,上下尊卑都有规矩,我不能坏了规矩,老二要是不嫁人,我也不嫁,她一辈子不出阁,我也一辈子留家里给你们干活。”

“你…”齐顾氏气的后糟牙都咬的咯吱作响。

云瑶一气齐顾氏气成这样,赶紧又是帮她拍背又是帮她抚胸口,温声软语劝着:“娘,别气,深吸一口气,对,慢慢吐气,慢一点。”

她容易把齐顾氏劝下来了,齐顾氏忍气看向齐银竹:“老二啊,这人啊得本分,得认得清自己,也得看得清形势,女人嫁人无非就是想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能够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我看着鲁大人挺好的,你嫁过去一辈子肯定是不愁的,你为啥就不乐意呢?”

齐银竹闷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就是想找个长的好看的,别的啥也不求,他长的得合我的心意。”

齐顾氏拍拍桌子,身子摇晃两下,再咬咬牙:“你是个姑娘不是小子,你是嫁人不是讨媳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还没吃说嫁人就得找俊的嫁,这人长的俊是顶吃还是顶喝?”

“是啊。”齐宝珠也觉得齐银竹那想法真的不可思议:“娘说的对,嫁人就得找可靠的,长的俊丑都是其次,关键是人好,二姐你也真是的,我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齐宝瓶很赞成齐宝珠的话:“对啊,村子里的人还常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那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有几个心眼好的,哪一个不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是娶个天仙似的在身边那也不过是三朝五宿的稀罕,今儿朝东明儿朝西的,人家长的好看的姑娘都搂不住那等男人的心,更何况二姐长成这个样子。”

齐银竹不敢和齐顾氏犟嘴,可却敢跟齐宝珠和齐宝瓶顶牛,当下瞪了过去:“有你俩啥事,瞎叨叨啥。”

齐宝瓶缩缩脖子不说话了,齐宝珠肚子大些,撇了撇嘴:“我俩说的都是大实话,不信你问问宝铃和宝盒。”

齐宝铃点头:“我觉得五姐和六姐说的对。”

齐宝盒强笑一声:“那个啥,都挺在理的,我年纪小,也不知道啥叫对啥叫错,你们说,你们说。”

这丫头,齐银竹和齐宝珠都朝她瞪过去。

齐宝盒一缩脖子干脆做起缩头乌龟来,那意思是你们吵你们的别扯上我,我啥都不知道。

齐宝珠冷哼一声,扭头不理齐银竹,齐银竹看齐宝珠这样,也跟着倔上了,咬牙就是不和齐宝珠说话了。

齐顾氏看的心里更烦,险些又抄起鸡毛掸子狠揍齐银竹一顿。

她使劲的叹了口气:“老二啊,老大出嫁你就是咱家年纪最大的了,你要是总拖着不嫁人,可叫往后老三老五几个咋办啊,眼看着你们一天大似一天,就是宝铃和宝盒也快到嫁人的年纪,难道你就叫她们一个个都跟着你拖着老姑娘,叫人家说咱们老齐家姑娘都嫁不出去?”

一行说,齐顾氏心酸的掉下泪来。

齐银竹心里也挺不好受的,低着头也跟着叭嗒叭嗒的掉下金豆子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儿女都是债

齐顾氏是真挺伤心的。

俗话常说儿女都是债,当父母的生下儿女那都是生了一帮讨债的,打小到大就没有一时一刻不替他们操心的。

齐顾氏又是个疼孩子的,对儿子姑娘都好,打心底里乐意叫自家孩子高高兴兴的,啥事都叫他们满意,叫他们一辈子过的舒坦。

可是,齐顾氏又很有自知之明,自家的孩子长的是真不咋滴,在这个看脸的大周朝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家里姑娘们的婚事,那以前可真是叫齐顾氏愁白了头,老大都长到二十五了还没嫁人,再长下去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谁家还要啊。

老天保佑总算老大嫁了人,老二老三也碰着合适的不嫌弃的人家,谁知道老二就这么拧着不乐意,她要不嫁,后头这些个可怎么是好?

哭了一通,齐顾氏抹了一把泪,抬头一咬牙一狠心:“老二,你们都是我生的,我谁也疼,我不能为着你一个耽误了剩下的,虽然叫你不如意娘心疼,可为着你妹妹们,娘也只能对不住你了,这鲁家,你不嫁也得嫁,你要是心里过不去,你就打娘一顿,就是打了,你也得给我嫁去。”

齐银竹沉默着,齐铜锁几个都看向齐银竹。

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齐银竹哭的眼都通红,抬头才要答应,齐铜锁噌的站了起来:“娘,别逼着二姐了,这天底下的男人也不是只有姓鲁的,姓鲁的不成咱们再找别的,我还不信找不着。”

齐宝珠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她就是再和齐银竹吵架,可亲姐妹就是亲姐妹,骨肉亲情是打不断的,看着齐银竹哭,她喉头也有点发梗,耳听齐顾氏咬牙道:“这个家我说了算,就是老二再骂我。这事说定了,她必得嫁的。”

齐宝珠实在忍不住,腾的站起来走到齐顾氏跟前:“娘,你别为难二姐了。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见了鲁大哥两回,这人我看中了,我还想嫁他呢,二姐不乐意正好。正好我嫁过去。”

跟齐顾氏说完,齐宝珠又看向齐银竹:“二姐,我得好好谢谢你。”

齐银竹傻乎乎的看着齐宝珠,眼泪掉的更凶,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齐顾氏看着几个姑娘这么折腾,心里的火气又起来了,才要去拿鸡毛掸子,手就给云瑶给按住了,云瑶一笑:“娘,您气什么。我瞧着不挺好的么,五妹乐意嫁就嫁呗,至于二姐再找就成了,我还就不信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不就是想要长的好的么,大姐能找着,二姐难道就找不着么,最不济找个穷点的,咱们家接济一二就是了。”

云瑶一边说一边给齐银竹和齐宝珠打眼色:“二姐。五妹,我跟娘好好说话,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吧。”

齐银竹和齐宝珠赶紧站起来就走,齐铜锁一看这架势也学精了。跟在俩人屁股后头也出了门,这三个一走,剩下那三个哪里肯留下叫齐顾氏骂,也跟着出溜走了。

等到屋里清静了,云瑶拉拉齐顾氏的手,也不管齐顾氏生不生气。小声道:“娘,刚才你和二姐一哭,我心里也酸酸的难受,你说咱们家的姑娘多不容易,早先家里穷,大姐二姐又得干活又得带几个小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等到后来家里日子过的好了,姐姐们也没断过活计,扔了这个做那个,一年干的活就顶别人家姑娘一辈子干的了。”

云瑶这么一说,齐顾氏想着自家姑娘受的那些苦,眼圈又红了。

云瑶揉揉眼睛接着道:“别人家的姑娘千娇百宠的,在娘家日子过的不知道多自在,咱们家的姑娘就是家里的老黄牛,一年到头就是不住的做活,干了这么些年,好容易供着相公考中举人家里改换了门庭,要是再不好好挑个自己可心的嫁了,这一辈子也太苦了些,娘,我是不忍心按着二姐的头强来的,难道你这当娘的就真忍心?”

齐顾氏一听又掉下泪来:“我又何尝忍心啊。”

“娘。”云瑶亲热的抱了抱齐顾氏:“我看着五妹应该是真挺喜欢那位鲁大人的,既然五妹乐意嫁您就费费心,叫人好好探探鲁大人的意思,要是鲁大人也乐意,这也是一桩好姻缘,至于二姐,咱们再好好寻摸就是了。”

齐顾氏被云瑶一劝,这心里更是乱糟糟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才理清,她也是实在不愿意强迫自家姑娘的,可是先前到谢家谢老夫人说那位鲁大人相中了家里的姑娘,乐意做亲。

中间有谢老夫人保媒,齐顾氏是真不能推的,再加上谢家急着娶铜锁,齐顾氏还能怎么着呢,不为铜锁,也得替人家老谢家想想啊。

当年护国公保了真亭一府,自己却战死沙场,真府亭多少人因护国公得以活命,齐家的祖宗可也是在护国公的护持下活下来的,这份活命之恩难报,不说人家要娶一个姑娘,就是想娶齐家所有的姑娘,齐顾氏也不能说二话,不然,真亭府百姓的唾沫都得把齐家给淹了。

既然如今齐宝珠说看上了鲁大人,齐顾氏想着这也不算是驳了谢老夫人,在老夫人跟前也能找着个由头,为着儿女,再厚着脸皮去一回吧。

拿定了主意,齐顾氏脸色稍缓,拍拍云瑶:“罢,既然你替她们求情,今儿我先饶了这几个臭丫头。”

云瑶一笑,知道这事成了,赶紧起身给齐顾氏施礼:“那我也替姐姐们谢过娘了。”

“你啊。”齐顾氏长叹一声:“你就护着她们吧,等哪时候她们都骑到你头上去看你还护不护了。”

“护着。”云瑶咧嘴大笑:“怎么着我都护着,为着姐姐妹妹死了我也甘心情愿。”

这话说的,叫齐顾氏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娘要是不气了,咱们就到后园走走,今儿厨房才得了些新鲜的羊肉,我叫人切成薄片又弄了锅子,咱们去后园花厅中吃锅子怎么样?”

云瑶怕齐顾氏再想什么烦心事,赶紧拽着她就往外走。

早有丫头拿了斗篷给两个人披了,婆媳二人结伴顺着抄手游廊慢慢走着。

云瑶挽着齐顾氏的胳膊,一边走一边笑盈盈道:“娘,你以后别哭了,哭的我心里都堵的难受,刚才你一哭,二姐一哭,弄的我差点就跟着一块哭了。”

“好,好。”齐顾氏笑着:“娘以后不哭了,都听你的。”

云瑶眼圈微红:“我说真的,我那会儿真挺难受的,我就想着吧,那是咱们家的姑娘惹娘伤心,我是没法子的,要是别人,我绝饶不了他。”

齐顾氏一路走一路笑,云瑶那张小嘴哄起人来,叫人心里是真的跟吃了蜜一般。

“娘,我是绝不会惹您生气的,更不会叫您伤心,您以后监督我,要是我做的哪不好惹着您上火了您就跟我说,我保管听您的话,才不跟您犟嘴呢。”云瑶一边说一边转身悄悄抹了抹泪。

“娘知道你孝顺。”齐顾氏笑着拉云瑶往边上挪了挪,躲过一块突起的砖石:“往后啊,娘也不理你姐姐妹子了,就跟着你,等着叫你孝顺,享你的福。”

“嗯,嗯。”云瑶重重点头:“咱不跟着她们,省的受气,就跟着我和相公。”

说话间婆媳俩人到了后园,果然花厅里生了炉子,屋里熏的暖乎乎的,锅子的汤底也快煮好了,在铜锅里头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

俩人脱了外头的大衣裳洗了手坐下来拿起筷子先夹了羊肉涮着,云瑶又叫芍药切了些豆腐,又拿了白菜叶子还有萝卜片放好,一边吃一边笑:“今儿就咱娘俩吃,她们惹您生气,就是不给她们吃。”

看着云瑶这样小气巴拉样,齐顾氏也跟着逗乐了。

想着云瑶先前说的那些个话,齐顾氏心情也放了晴,她就想着吧,凭是谁家的媳妇也没有自家的媳妇好,且先不管云瑶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心话,起码媳妇乐意哄着她这就比世人都强,就算不是真的,可她能为着哄自己高兴说起来,这也是一份孝心。

齐顾氏又想到她姐姐妹子家的儿媳妇,不是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轻意蹦不出一句话来,就是把老的赶出去住,不孝的紧,便是孝顺些的,那有了好东西也是先紧着往娘家拿,要真比起来,自家这个儿媳妇真真好的没边了。

这么一想,齐顾氏心气平了,暗说有这样的儿媳妇,就是几个姑娘闹腾些也无妨,到底姑娘以后嫁了出去眼不见为净,留在自己身边养老送终的还是儿子媳妇。

云瑶可不知道齐顾氏心里是怎么想的,见她高兴了也跟着挺高兴的,吃过火锅拉着齐顾氏又说了好些话才送她回房。

等到云瑶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看齐靖正好在家,云瑶笑着过去坐下,喝了杯茶后才要和齐靖说话,却见齐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桌上放了纸笔,纸上写了好多字。

云瑶拿过纸来看了看,见上头写了好些人名,旁边又写了好多东西,不是文房四宝就是古玩字画,云瑶一时搞不明白写这些做什么,就放下来定定看着齐靖。

齐靖这会儿也回了神,看到云瑶笑了笑:“回来了。”

他拉云瑶坐下:“刚才难为你了,又得哄娘开心又得替二姐打掩护,这差事可不好办着呢。”

“那你得怎么谢我。”云瑶坐在齐靖腿上,伸出柔嫩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把齐靖的头拉低了,两个人脸对着脸,离的近着很,几乎鼻息相闻。

齐靖看着近在眼前的如花美颜,闻着云瑶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喉头滚了滚,微一低头吻住云瑶的小嘴,过了许久,他哑着嗓子抬头:“听凭娘子吩咐。”

第一百二十六章 父与女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又一场大雪降下。

从关姑太太那里出来,云瑶拽住齐宝盒:“八妹,你跟我来一下。”

齐宝盒答应一声紧了紧斗篷跟着云瑶到了她屋里,云瑶先叫芍药端了热茶过来,等到齐宝盒坐下,云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齐宝盒:“你四哥前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犯了愁,我问他他也不说,我看他写了这一张纸,也不知道到底有啥干系,你素来爱打听事,懂的也多些,你帮我瞧瞧。”

齐宝盒一听有关齐靖哪里还敢轻忽,立马拉了纸仔细看了好一会儿。

看过之后,齐宝盒皱起眉头来苦思冥想。

云瑶也不敢打扰她,不但不敢说话,连呼吸声都轻了好多。

过了好久齐宝盒才一拍桌子:“我知道了,四哥应该是为举荐的事情犯了难。”

“举荐?”云瑶愣了片刻,一副不明所以状:“不是要考进士么,还举荐什么?莫不是他不想考了,想直接当官?”

齐宝盒苦笑摇头:“嫂子,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们大周朝进士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云瑶赶紧去问,弄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还是大周朝的科举制度不完善,先前的秀才考,举人试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可这进士考就不一样了,进士考之前几乎所有来参加考试的举子都会聚集到长安城,在年节到来之前,举子们都会写那等花团锦簇的文章去投到某位大臣或者皇族中人门下。

投过文章,若是写的好,被某位朝臣或者皇子王爷看中,就会举荐这个举子,也或者带着这个举子参加什么宴会、文会之类的帮他扬名。

等到春闱的时候,名声大的那些举子才有可能会被取中,尤其是殿试的时候,好些时候皇帝都不是看文章好坏取士。而是凭着名声来分出一甲二甲来。

云瑶听齐宝盒详细解说完之后一张嘴张的老大,眼睛瞪的溜圆:“这也,这也太想不到了,考试不是公平公正么。要都这么搞,寒门可几乎没什么人能够取中的。”

“是啊。”齐宝盒跟着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谁叫如今士族势大,皇帝想科考取士,士族又想霸占官位。所以只能这样取得平衡,要不然,那些望族闹起事来谁也兜不住啊。”

云瑶点了点头:“也是这么回事。”

她又指了指纸上那些个人名:“那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齐宝盒一边看一边给云瑶解说:“这些都是出身望族的官员,不过,他们并不狂妄,对待寒门举子倒也挺和善的,且上头这些官员今年家中无有子弟参加科考,想必四哥是想走这些官员的门路,上头写的那些文房四宝啊,古画古扇之类的应该都是各官员的喜好。”

敢情这是想弄出一份送礼名单来。然后再选取最有可能帮忙的那个人了。

云瑶一瞬间明白过来。

又听齐宝盒道:“四哥应该还没考虑好,不知道投到谁人门下吧。”

云瑶点头,也跟着费心思量,一边想一边问:“这上头怎么没写关家出身的官员?”

齐宝盒瞅了云瑶一眼:“你傻了,今年关家也有子弟要参加科考的,咱们就是跟关家关系再好,能好得过人家本家子弟?你也甭问我怎么不找谢家,谢家是武将,和文人不挨边。”

“那可怎么办?”云瑶也跟着心烦起来,拿过纸来好好的瞧了瞧。拽起齐宝盒来:“咱们去问问关姑太太如何?”

齐宝盒一听也笑了:“这倒是个好主意,关姑太太去世的相公就是文人,她又出身关家,想来对这些比咱们清楚。”

姑嫂两个也顾不上再歇着。都穿好大衣裳相携又去了关姑太太那里。

关姑太太才清静些就看着这俩人又来,还当两个人掉了什么东西,才说要问,就看着云瑶进门就把丫头都打发出去,之后神神秘秘拿出一张纸来就问,问的还是科考有关的事情。

关姑太太挺无奈的。可还是仔细的替她们考虑。

看了一会儿名单,关姑太太把如今朝堂局势想了想,敲了敲桌子:“要叫我说,这纸上的人都不合适,若真想要一击必中,倒不如投到长乐驸马门下。”

“长乐驸马?”云瑶和齐宝盒都挺吃惊的。

关姑太太点头:“就是长乐驸马…”

长乐公主府

长乐驸马祁振引着一个穿着淡紫长袍,头戴紫金冠,身披紫貂皮披风的中年男子进门,一边走,祁振一边笑道:“父皇大驾光临儿臣未能远迎,还望父皇恕罪。”

被祁振引着的就是当今天子承平帝,他摆了摆手笑了笑:“无妨,朕听说长乐病了特意来看看。”

“公主并不知道父皇要来,如今还在屋中躺着,要不要叫儿臣去唤公主?”祁振陪笑问了一句。

承平帝几步进了正厅,坐下来弹弹衣襟上沾的雪:“既然病了就躺着,别折腾她了,朕先坐一会儿再瞧她去。”

祁振应了一声叫侍女端上茶来。

端茶的侍女着银红小袄,弹墨长裙,罩着浅红的比甲,显的身材修长苗条,身姿很是不错。

她缓步轻移端了官窑白瓷小碗装着的茶,轻轻放下就退到一边。

承平帝看了几眼,见这侍女容长脸大眼睛,皮肤挺白,只是并不太细嫩,另外,嘴边一颗黑痣有点不和谐,就觉得挺刺眼,一摆手:“下去吧。”

侍女赶紧退了出去,承平帝喝了口茶:“这龙凤团茶倒是不错,就是煮茶人手艺不算太好,水有点老了,茶放的也有些多,味道就呛人些。”

祁振一听连连称是,一边抹汗一边道:“儿臣叫人再煮了来。”

承平帝叹口气:“罢,罢,不必了,再煮了也是这样,又何必再折腾。朕这几天啊,就没一点顺心的事。”

祁振一听就明白过来,宫中长的最美的淑妃前儿去了,其余的嫔妃美人都不及淑妃美艳动人。承平帝看着了心情就十分不好,这几日连写字画画都没什么兴致,画出来的画作不是觉得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不好,就索性把什么都丢开手出来散散心。

“父皇心情不好,儿臣感同身受。儿臣叫人好好的找找,看看能不能找着叫父皇合意的美人。”祁振垂头细语一句,又叫了一个侍女进来,这个侍女倒是比先前那个长的更好,承平帝看了虽也觉得不满意,可也能凑和着站在跟前服侍,便也没撵下去。

他长叹一声:“这天下的美人怎么就那么少呢,这么些年,除了淑妃,再没一个叫朕合心意的。”

承平帝一低头看着侍女那双大脚。心里又是一阵烦闷:“一个女人这样大的脚实在太难看了,罢,下去吧。”

祁振一听赶紧把侍女撵了下去,更加战战兢兢的服侍承平帝。

又过一会儿,承平帝随身大太监宋柱带着一个穿着嫩绿衣裙的女子过来,女子一张苹果圆脸,一双大眼睛,不笑的时候也是嘴角弯弯看着挺喜兴,承平帝看了几眼点头默认了:“倒也能瞧得过眼,只要不细瞧。也凑和着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女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僵硬,缓步走到承平帝身后垂头恭敬的站在一旁。

祁振告了声罪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小厮抱了一大捆的画卷进来,一副副的展开和承平帝品评。

承平帝一张张的画作看下去。看过几张之后摆手道:“佑之啊,你这一年恐怕没什么心思研究绘画一途,我看你这些画作一点长进都没有。”

祁振的汗流的更多了,也顾不上擦:“儿臣,儿臣确实没怎么用心思。”

“你啊。”承平帝点着祁振训道:“别总是跟那些个歌妓胡闹,那都是玩艺。平常玩玩也就算了,只不许太过,也不能玩物丧志。”

“是,是。”祁振连声保证:“儿臣以后注意。”

承平帝继续训道:“朕的长乐是个贤惠的,她性好由着你,可你也不能不注意,往后对长乐好点,别叫她再气着,你跟长乐才是正经夫妻,得好好过一辈子的,虽说长乐不拿公主的架子,可你怎么着也得敬着她些啊。”

承平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祁振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一迭声的认罪,又保证以后必然好好对待长乐公主。

这是自己女婿,又和承平帝志趣相投,承平帝也不能不给祁振面子,训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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