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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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承平帝似是找着主心骨,一个劲的点头:“派兵,立刻发兵。”

“陛下。”丁相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陛下,这要派哪里的兵前去?禁军动不得,各处的将士都还要守卫城池,肃州的兵动不得,一动西狄怕有异动,晋州的兵更动不得,江南道的兵…说实在话,去北地怕是不成的,山东道一直由谢纶治兵,就他那手段,这些年怕是已然兵寻不着将,将寻不着兵了…”

话才说完,承平帝就软倒在椅子上:“这可如何是好?”

宋老将军使劲瞪了丁相一眼:“如今这般危势,丁相还想这些有的没的,甭管是哪的兵,先调了去德城就是了,旁的不为,便为了先安德城的军心民心,也该多派兵前往。”

“您说这话倒是轻巧,却不想发一回兵容易么,粮草哪里置办?军费从哪出?路上又如何走,多早晚才能到德城?”丁相梗了脖子和宋老将军辩解起来:“这都不是什么小事,最起码发兵之前粮草得置备齐全吧,可如今夏收未到,又去哪里置办粮草?”

这一番话问的宋老将军也为难了。

承平帝更加没了主意,只会坐在椅子上问:“怎生是好?”

丁相看了看承平帝建议道:“照臣的意思,还是派个使臣出使北梁,好好的和北梁的君臣谈一谈,宁可咱们多出些美人财物,总得求得北梁退兵才是。”

“这个成。”承平帝一听来了精神,立马坐正了身体:“丁相,你赶紧找个能言善道的,叫他多带些好物件出使北梁…”

“是。”丁相赶紧答应下来,作揖之后退了出去。

宋老将军却硬站在紫宸殿不出去,他十分气怒的对承平帝道:“丁相那等建议,陛下合该砍了他的头,此等误国误民的小人还留着做甚?”

“老将军。”承平帝赶紧笑了笑对宋老将军解释:“丁卿又何尝愿意如何?丁卿也是替朕着想,不想叫朕忧心太过。”

这话气的宋老将军险些没倒在地上,他捏了捏拳头:“文宗皇帝时便与北梁割地求和,可换来的是什么?竟是近百年来北梁君臣越发的肆无忌惮,换来的是今日边城城破,若陛下再割地求和,说不得过不了几年,北梁国君越发的不满足,臣想问陛下,能够割给北梁多少城池,能够驱使多少美人以供北梁君臣糟踏,能取天下多少财物供北梁人享受?”

宋老将军这番话一声比一声更加疾言厉色,问的承平帝脸上越发的不好。

最后承平帝都受不住了,使劲拍桌子道:“老将军,你这是对君王的态度么?朕要置你大不敬之罪。”

宋老将军冷笑一声:“要杀要剐听凭陛下吩咐,臣绝无二话。”

这话说的,承平帝都气的险些喘不过气来:“你当朕真的不敢么?”

“臣从未这般想过,臣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乃是逆耳忠言,陛下要是听不进去臣也不敢再说什么,臣反正年纪大了,也没几年活头了,如今能以此残躯唤醒陛下,叫陛下知道北梁人的狼子野心,臣万死不辞。”宋老将军是忠臣,是直臣,越是这般的臣子脾气越是倔强,他就搁紫宸殿上和承平帝扛上了,还真叫承平帝无法可施。

最后,承平帝都没办法了,只好连声哀求宋老将军,老将军也给弄的满心不是个滋味,含泪出了紫宸宫。

待回到家中,老将军把自己关在屋中痛哭失声,第二日就病倒在床再起不来了。

那厢,丁相果然寻了个机巧的大臣带了好些厚礼去了北梁。

这一去便是一个来月的功夫,等到那位大臣回来,北梁已然攻破德城,边城和德城的百姓是真糟了殃,尤其是边城,那里的百姓被北梁军队杀的杀伤的伤,好好的一个繁华城池弄的惨比鬼域,整个边城百姓十不存一,离边城老远就能闻天浓厚的血腥味,百姓的尸骨能将城名的道路铺平,百姓的头颅都能堆成小山。

德城比边城好些,可也好不到哪去,死了的百姓死的惨不忍睹,活着的百姓也是生不如死。

北梁军队攻下德城就驻扎下来,等侯大周承平帝回话。

大周使臣给承平帝带来消息,北梁皇帝要求承平帝将整个燕州割让出来,不然,就会率军一鼓作气打到长安,将长安城攻下。

这话还真将承平帝给吓住了,想了没多久就满心惊惧的同意割让燕州。

朝中有那主和派的大臣很同意承平帝的决定,然主战派的大臣却不同意,一时间,朝堂之上也是纷争不断。

割让燕州的事情传遍长安,整个长安城无论国女老幼都在言论这件事情,各人心里都存了担忧顾虑。

第二百五十六章 跪谏

长安,谢府

谢老夫人看着大步迈进门的宋老将军,赶紧拄着龙头拐杖起身:“你来了,赶紧坐下。”

宋老将军过去微施一礼:“老嫂子。”

随后,他一掀衣裳在一旁坐了。

谢老夫人等宋老将军坐定了赶紧叫人上茶,又问宋老将军:“陛下真有意割让燕州?”

听谢老夫人问起,宋老将军长叹一声,虎目之中老泪纵横:“怕是真的了,老嫂子,俺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这话是怎么说的。”谢老夫人把拐杖在地上一顿:“哭什么哭,啥叫你对不住我,陛下要割记燕州与你何干,你做什么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宋老将军抹了一把泪,正襟危坐叹道:“陛下叫我进宫商量燕州之事,我,我没办法叫北梁退兵,陛下就听了姓丁的话,竟然想要割让燕州以求和,老嫂子,要是我但凡有点能耐想个办法叫北梁退兵,也不至于如此,当年谢老哥哥战死燕州,宁死也要拼却这一身来护卫燕州百姓,这才换来燕州这几十年的太平日子,可如今,如今陛下又要割让燕州,老哥哥真就,真就白死了。”

谢老夫人想及亡夫不由的也坚持不住了,背部弯曲下来,拄着拐杖的手都有几分颤抖:“老头子的尸骨可还在燕州啊,当年,当年他落得尸骨无存,连个囫囵身子都找不着,这么些年但凡我们要祭拜他都跑到燕州去,要是燕州割让出去,可叫我们连个念想都没了。”

宋老将军苦笑摇头:“老嫂子,这也是没办法的,当今陛下性子软耳根子更软,就爱听那些个宠臣的话,像我们这些老臣子不招待见,陛下又哪里肯听我们说那么一言半语的。”

这话说的,叫谢老夫人这般坚强的人都不由落泪:“我那老头子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这里正连声哀叹之时,便见齐铜锁进了门,一进来见谢老夫人眼含泪花就急了,几步过去扶住谢老夫人:“奶奶,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您告诉我一声,我给您揍他去。”

一边说,齐铜锁一边瞪向宋老将军。

吓的宋老将军赶紧摆手:“定国媳妇,老夫可没说啥话啊,你可别跟老夫招呼上了。”

谢老夫人一攥齐铜锁的手:“这是宋老将军,你叫一声宋爷爷。”

齐铜锁听了赶紧喊了一声宋爷爷,宋老将军立马答应下来。

齐铜锁喊完宋老将军,又回头关心谢老夫人:“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老夫人一声长叹,捏紧齐铜锁的手:“你宋爷爷来提及陛下有意割让燕州的事情,奶奶想到你爷爷的尸骨葬在燕州大地上,要是燕州没了,往后奶奶连个念想都没了,这心里难过,就忍不住掉了几滴泪。”

“燕州?”齐铜锁惊叫一声:“我在外头也听人提及这件事情,原还想应该都是别人瞎说的,没成想竟是真的。”

一边喊,齐铜锁又是一惊:“这可不成,我大姐一家还在燕州呢,俺齐家的老宅也在燕州,要是燕州没了,俺不是连家都没了么。”

说的正是,真亭府可不就在燕州么,虽说在燕州南部,离北梁还远的很,可到底也是燕州的土地,万一承平帝将整个燕州割让出去,那还真就包括真亭府在内了,到时候,齐家老宅也成了人北梁的了,这么想想,齐铜锁心里也挺不是个味的。

“是啊。”谢老夫人又是一声长叹:“要真割让出去,不知道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了,咱大周百姓素来都是有志气的,怕是宁做流亡人,也不去北梁那边献媚。”

宋老将军脸上也极度不好看,看看谢老夫人,又看看齐铜锁:“谁叫咱们大周兵备松驰,素来经不住战争消耗啊,若不然别看我这把年纪了,可也能带兵出战,我就不信我豁出这条命去换不回燕州。”

“老了,老了你还逞什么能。”谢老夫人低哑着嗓子劝了一句:“也别在我跟前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事陛下即已拿了主意,咱们也没办法的。”

宋老将军跌足长叹一时,也是无可奈何,又劝谢老夫人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宋老将军一走,齐铜锁看谢老夫人脸色不好看,就劝她回屋歇一会儿,谢老夫人只说不用,齐铜锁又苦劝了好一会儿才将她扶起来,慢慢扶到屋里歇下。

齐铜锁眼看着谢老夫人躺到床上,给她盖上薄被,又在旁边守了一会儿才走。

可是,她没想到她前脚走,谢老夫人后脚就起来了。

老夫人起身,也没叫丫头,自己开了箱笼,拿出多少年没穿过的诰命大装换上,又亲自把头发梳了,头上戴了沉沉的发冠。

一番梳妆过后,老夫人更加显的威严富贵。

她拿上龙头拐杖出门,几嗓子就把管家叫出来,叫他备了车子,老夫人上车,喝了一声:“去皇宫。”

车子不一会儿就驶离谢府,这车子前脚走了,后头有丫头急急忙忙跑去寻齐铜锁。

正好齐铜锁也才刚睡下,见丫头说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又叫人备了车子出去,恐怕有什么事,齐铜锁立刻起身,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去寻谢定国。

把正在后院练剑的谢定国拽住,齐铜锁拉着他心急火燎的跑去前头马棚那里,挑了两匹马把谢定国往马上一放,她自己也翻身上马,几鞭子过去,马就直接蹿出谢家大门去了。

谢定国坐在马上努力稳住身形,大声问齐铜锁:“咱们这是去哪?”

“去皇宫。”齐铜锁喊了一声,又催谢定国:“你倒是快点啊。”

谢定国见齐铜锁这么急,也没敢问去皇宫做什么,就使劲赶马叫它快跑。

只是这越急越是出错,当两人跑到青龙大街的时候,正好前头一家娶媳妇的在街上摆流水席,把整个大街挤了一多半,另一半有好多看热闹的人,搞的谢定国和齐铜锁两人费了半天劲才挤过去。

一出青龙大街,两个人越发的催着马跑。

这厢,谢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挥手叫车夫离开,车夫只是不乐意,说要等老夫人从宫里出来一起走,结果谢老夫人发了火。

这些年老夫人修身养性很少发火了,谢家的下人们也都忘了老夫人发怒是什么样子,都认为老夫人脾气好,一个个胆子变大了。

可这一回谢老夫人发火,那还真是把车夫吓住了。

谢老夫人脸色变成紫红色,把手中拐杖一挥就敲在车夫身上:“我叫你回去就赶紧回去,磨磨噌噌做甚?老身这般大年纪了莫不成还能在宫中丢了?快些回去,不然老身敲断你的狗腿。”

车夫又是挨打又是挨骂,搞的满心委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红着眼圈离开。

车夫这一走,谢老夫人终是松了口气,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捏紧手中的龙头拐仗,几步到了宫门外,往宫门前一跪,扯着嗓子大声道:“御封护国将军夫人谢门程氏求见陛下,我虽年迈,然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不减,愿为主分忧带着我谢家满门去燕州与北梁决一死战,求陛下恩准。”

宫门紧闭,一丝回响都没有。

此时已是中午,大大的太阳挂在天上,散发着热烈的光线,照的地面都是白晃晃一片,宫门前这片地上也没什么树木,晒的地皮都发烫,几乎都能煮熟鸡蛋。

老夫人跪在那里,膝盖都烫的生疼,可她丁点都没有挪动。

她穿着厚重的大装跪在太阳底下,片刻功夫就出了一身的汗,汗水顺着老迈的身躯一滴滴落下,将她跪着的这片地汗湿了,然阳光照下,不一会儿又干透。

谢老夫人被太阳晃的眼睛发晕,晃荡了两下努力的跪好,又大声喊道:“谢门程氏求见陛下,愿率我谢门老小上下去燕州驻守,求陛下恩准,谢门程氏宁死也要守好燕州,不叫北梁夺走大周一分土地,谢门程氏求见陛下…我主万岁…”

宫门吱呀一声打开,刘瑞满脸的苦涩出了门,看到跪在太阳底下的谢老夫人立马急了,赶紧过去要扶老夫人起身:“哎哟喂,您这是干什么,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这么折腾,要我说啊,您老很该好生享清福,等着抱重孙子的,这么折腾做什么,燕州啥的就叫朝中那些大人费心吧,您老啊,就消停消停,别叫陛下为难了。”

谢老夫人一甩手,甩开刘瑞:“什么叫消停,当初我夫拼却一身守护燕州,到死连个尸骨都寻不着,如今谁要夺走燕州就是要我老谢家的命,就是要老身的命啊,燕州不能割让,绝不能割让。”

谢老夫人十分倔强的跪着,看也没看刘瑞一眼,语气坚定的说道:“燕州失一寸土地都是对不住文宗皇帝,对不住老祖宗啊,早年我家老头子出征之前就跟我说过,身为大周的将军,就必要守好大周每一寸土地,若是做不到,那便,便无颜存活,我家老头子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如今燕州有失,叫我如何,百年之后又如何去见我家老头子。”

“我虽年迈,然体格健壮,也能领兵打仗,我也不求陛下发兵,只求陛下下旨,叫我带着我那孙子孙媳以及我谢家养的亲兵去燕州征战。”谢老夫人语气十分坚定,说的刘瑞都是满心激动。

刘瑞看看谢老夫人,又想想刚才出来之前承平帝嘱咐的话,一咬牙一跺脚:“老夫人,陛下那里已有了主意,不是谁能左右的,老夫人,您跪在这里也是白跪,不但不能叫陛下改变主意,反倒损伤自己这又是何苦啊。”

第二百五十七章 鼓动

谢老夫人倔强的摇头:“老身知道陛下已经有了主意,然燕州乃是老身亡夫葬身之处,老身若是不管不顾将来九泉之下无颜再见亡夫,老身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是陛下想将燕州割让出去的念头还在,老身就会一直跪在皇宫外头,陛下可以不管老身,然老身却不能对不住亡夫英灵。”

提及战死燕州的护国公,刘瑞也是感怀非常。

“老夫人,您这…叫杂家真真为难啊。”感怀过后,刘瑞还是试着劝上一劝:“老夫人,谢家如今就剩下一根独苗苗了,您就算不为别的,为着您的孙子孙媳妇着想,也得三思啊。”

谢老夫人听了这话倒是笑了:“甭管我谢家怎么着,只要还剩下一人,就得好生守护燕州,燕州如今都要没了,我还顾得上什么独苗苗,就算是定国在这里,他一定也会赞成我的做法。”

“您这,这…”刘瑞实在为难坏了,陪笑道:“您先起来,杂家将您这些话告之陛下,说不得陛下能改了主意,您看…”

“公公自去。”谢老夫人一摆手:“老身就在这跪着哪也不去,就等消息呢。”

“奶奶。”谢老夫人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谢定国和齐铜锁说话的声音,她笑着扭头过去:“你俩怎么来了?”

谢定国脸色阴沉,话没说就跪到谢老夫人身边:“奶奶过来也不说一声,最起码也得叫孙儿知道,孙儿好陪您一起过来啊。”

齐铜锁过来半蹲在谢老夫人跟前笑了笑,抬头又对刘瑞一笑:“刘公公,您也甭劝奶奶了,我们过来是陪她老人家的,至于您说的那谢家独苗的事,这还真甭操心了。”

说到这里,她抚着肚子低笑:“奶奶,您只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虑太多,我如今肚子里揣了一个,不怕咱谢家绝后。”

说到此处,齐铜锁笑声越发的大了:“凭着我的本事,旁的不说,就算是奶奶和相公出了再大的事,我也绝对能护着孩子离开,你们都不用为我担心。”

“好,好。”谢老夫人一听也大笑起来:“果然是我谢家的好儿媳,好孩子,奶奶就知道你明白奶奶的心思,如此,你赶紧回去安胎,叫定国留在这里陪着奶奶。”

“是。”齐铜锁笑着答应一声,跪在地上给谢老夫人嗑了三个头:“不孝孙媳给奶奶嗑头了。”]

“起吧。”谢老夫人对齐铜锁点点头,郑重道:“你即是我谢家的媳妇,就要守我谢家规矩,万事以大局为重,不可凭私人好恶处事,往后,好好护着我谢家的重孙辈,教导他长大成人,燕州若是守得住,你要教他继承先祖遗志,将来继续守护燕州,若是守不住,要教子子孙孙记住祖辈为了什么送了命,有朝一日把燕州夺回来。”

“是。”齐铜锁也是满脸严肃的答应了:“孙媳一定记住您老的教导,必然好生照顾教导谢家子孙成才。”

“好,好。”谢老夫人欣慰的笑了:“好孩子,一切拜托你了。”

齐铜锁起身,又看向谢定国,她也不管这是在哪,不管多少人看着,过去一把抱住谢定国,拍了拍他的后背:“相公,保重。”

谢定国极为不舍的看着齐铜锁,咬着牙用力道:“保重。”

齐铜锁目光坚定的转身,牵过马去翻身上马,用力拍打几下扯着疆绳催马快走,不出几息的功夫,已经不见人影。

刘瑞一直站在宫门外瞧着,见齐铜锁这样干脆利落的和谢老夫人以及谢定国告别,再看她马上的英姿,刘瑞十分羡慕的叹了一声:“老夫人,您家可是娶了个好姑娘啊,原来都说齐家姑娘旺夫我还不信,今日见了您这孙媳妇才知道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

谢老夫人也笑了,笑的很欣慰:“有她在,我谢家就完不了。”

谢定国将望向齐铜锁的目光收回,转身看向谢老夫人,他很担心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么长时间跪着撑不住,可谢定国也知道老夫人的心思以及脾性,虽说担忧,可却不敢劝上分毫。

刘瑞看着谢老夫人和谢定国十分无奈,硬着头皮又劝了好些话,可两个人说什么都不听,刘瑞没有办法,只好回紫宸宫禀报。

翰林院

一屋子的清贵翰林满脸的激奋,一个瘦高的翰林挥着手臂疾呼:“诸位同窗,北梁如此欺侮我大周,要逼陛下割让燕州,我等必须要劝谏陛下,燕州易割却不易收,若是失却燕州,我大周再无北方屏障,更加要任由北梁欺压,以后也会越发的软弱可欺。”

另一个翰林也高声道:“当年文宗之时饮恨燕州,临去时都说燕州绝不容失。”

又一翰林道:“今日割让燕州,明日北梁就要逼我大周割让晋州,如此不用几年,说不得连关中和长安都要割让给北梁,如此与亡国何异,我们都是读了多少圣贤书的,如今又拿着朝庭奉禄,无论如何都要分君分忧,君王想错了主意,我们一定要规劝,便是惹恼君王失去性命,也要拼却这一身剐来一回忠言逆耳。”

“好。”头一个翰林鼓起掌来:“合该如此,我已拿定主意定要去宫门前跪谏,各位同聊,不知有谁愿与我一同前往?”

“一同,一同。”好几个翰林携手要跟出去。

不过一会儿功夫,这一屋子的清贵结伴出了翰林院,走到街上才走了没多少路,便见国子监中学子也往宫门口而去。

如此,两边合成一伙一起前行。

才到朱雀大街,还未走上多少步,就见迎面一个国子监学子匆匆跑来,一边跑一边抹汗:“诸位,诸位,大事啊,谢家老夫人带着谢疯子跪在宫门口劝谏,如今已跪了约摸一个来时辰了。”

一个翰林听了满心激动,高声道:“谢老夫人那般大的年纪又是一妇人尚有此忠君爱国之心,我等大好男儿怎可退即,诸位,我们也去陪老夫人一起跪谏,请陛下万不可割让燕州。”

“对,燕州不容有失。”那群学子高喊着。

在高声呼喊中,一群学子和翰林到了宫门前,远远看到谢老夫人和谢定国的背影,见老夫人满头白发却坚持跪在地面烫人,头上毫无遮掩之物的宫门口时,几个翰林都惹的流出泪来,那些学子更是跌足长叹:“妇人尚且如此,愧煞我辈男儿。”

带着的翰林走到谢老夫人旁边跪在地上,对着宫门口高喊:“请陛下三思,燕州不容有失。”

“文皇帝饮恨燕州,护国将军战死燕州,先人遗志有大周一日燕州无失。”又一个翰林跪下高喊着。

“燕州百万百姓不能流离失所,不能伺侯北梁人,陛下三思。”一群国子监学子也跪了下来。

跟着刘瑞快走到宫门口,原来想要劝谢老夫人回去的承平帝听到这一声声的高呼大喊,面色都变了,从青到白,再到紫红色,他面色极为难堪,顿住脚步一咬牙,返身就往回走。

刘瑞赶紧低头追了过去,承平帝走了几步停下脚下厉声吩咐刘瑞:“将谢定国关入大牢,那群没事干的学子给朕打上一通教教规矩,那群翰林…给朕抬也要抬回去,也别叫他们回家,就关在翰林院,几时清醒了几时才放回去,至于谢家那个老太婆就,就给朕叉回去,再叫一队禁军守住谢家门户,绝不能放谢家那祖孙两个妇人出来。”

承平帝这会儿是气极了,也恨谢老夫人没事找事,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非得到宫门口折腾,折腾的一帮子学子和翰林也开始意气用事。

只是,他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把谢老夫人如何,这老太婆年纪那么大了,又是功臣遗孀,要真怎么着了,不说叫大臣寒心,就是大周朝这些百姓也得一口一声骂死他的。

到底谢家一门忠烈,自护国公起便保家为国,为此不只护国公为国捐躯,谢家的那些儿郎们,还有孙辈的多少好男儿都战死沙场,如此忠烈的一家,几乎成为大周朝忠臣的标致,要真拿了谢家,说不得整个大周都要乱了。

承平帝气的心肝都疼,可还得压下火气想着怎么解决眼前这事。

他说完气话,深吸一口气对刘瑞道:“叫禁军过去把老夫人抬走,她要是不听就绑了抬回家中,人一回谢家,就立刻将谢家关门闭户不叫他们主仆出门,吃的用的都从外头送进去。”

刘瑞答应一声,领命从侧门出了皇宫,没过多大会儿功夫就带了几支禁军,先将那些学子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顿,又把翰林们一个个绑了关进翰林院。

最后是谢老夫人,几个禁军过去相劝,老夫人只是闭着眼睛装听不到,这些禁军也没办法,只好道一声得罪就要抬谢老夫人离去。

谢定国一看这还得了,当下就挽起袖子把几个禁军拽到一旁,整个人张开双手护住谢老夫人:“我看你们谁敢对我奶奶不敬。”

谢家那位老国公可是武将的代表人物,禁军中好些人提及谢老国公来都极为敬佩,现如今自然也不会对谢老夫人和谢定国不敬。

几个禁军解释一通,只说自己是按着承平帝的吩咐来,绝不是有意欺侮老夫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挖坑

见谢定国和几个禁军争执不休,谢老夫人伸手拽住谢定国:“你站到一旁,奶奶虽然年纪大了,可也没有老不中用到被几个小年轻的轻易抬走的地步,且看着吧。”

谢定国一听这话很乖巧的站到一侧。

几个禁军对谢老夫人抱拳行礼:“老夫人,实在不是小的几个无礼,真是君命难违,还请您原谅则个。”

谢老夫人一笑:“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很不想给你们添乱。”

几个禁军听了这话心头一松也跟着笑了:“老夫人,您已然尽了最后的努力,可以说问心无愧了,您这么大年纪在这里跪了这么长时间身子怕是撑不住了,照小的的意思,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好。”谢老夫人笑着点头。

禁军听此言笑着去扶她,谁知道却被谢老夫人甩开,老夫人笑道:“我还没老到叫人扶的地步,你们且站开,我自己起来。”

谢定国和几个禁军闻言都站到一旁,谢老夫人身体极为敏捷的起身,就在众人都大松一口气的时候,却不想老夫人猛的朝一旁的一根汉白玉柱子上撞去,边撞边喊道:“失去燕州,臣妇无颜见地下的先人,只好一头撞死了事。”

“奶奶…”谢定国吓的肝胆俱裂,飞奔着去拦谢老夫人。

几个禁军也吓坏了,一个个都以最快的速度想要拦住谢老夫人。

只是老夫人早年间就是一名女将,虽然年纪大了,可身手还是很好的,就算这些人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没能拦住老夫人。

谢定国飞奔过去,伸手拽住老夫人的衣裳也算是阻了一些去势。

眼看着老夫人头撞到玉石柱子上,登时血流如柱,谢定国看的心惊胆战,伸手抱住谢老夫人,口中只唤祖母。

几个禁军互视几眼,两人跑去请大夫,剩下的几人围过来想要看看老夫人伤势如何。

谢定国跪在地上抱着老夫人,听到脚步声,猛的抬头看向围过来的禁军,这一抬头,可真是把人吓住了。

只见谢定国整张俊脸都扭曲了,如地狱恶魔一般吓人,尤其是那双眼睛血红血红的,他张着嘴狂喊:“滚…”

禁军中的这些士兵都知道谢家小爷有病,若是一发狂,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还曾有禁军亲见过谢定国发狂杀人,因此,几个禁军一见谢定国狂喊,立马扭头就跑。

便是叫承平帝治罪,也绝不能叫谢定国活撕了。

“啊!”

谢定国尖叫一声,抱起谢老太太,一边撕下身上的衣料给谢老太太包住头部止血,一边走到宫门口,抬起脚来狠狠踹着宫门。

宫内守门的小太监听到那咚咚的巨响一个个吓的鹌鹑一样扎着头不敢出声。

“开门,开门。”谢定国大声喊着。

眼瞧着那红漆巨门被踹的嗡嗡作响,几个小太监赶紧跑去找人帮忙过来拿东西顶住,绝不敢放发疯的谢定国进宫。

有御林军看到此番情形结队过来,一个个手持长枪大刀将谢定国围了,就怕他发狂惹出事来。

谢定国看到那些兵器,越发的心情狂乱,双眼通红,扯着嗓子狂叫,抱着谢老太太就往御林军中冲去。

“谢定国,你做什么?”

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两匹枣红马疾奔而来,马上高壮的女子跳下马来,一个穿着蓝衣的女子大步走过来,后头穿枣红衣裳的女子紧追过来。

看到这两个女子,围着谢定国的御林军大松一口气,这两位姑奶奶来了,可算是有救了。

谢定国听到声音浑身一机灵,眼中的红色慢慢褪去,片刻之后,恢复一些神智。

来的不是别人,前头的那个便是齐三齐铜锁,后头跟着的是齐七齐宝铃。

如今留在京城中的齐家人也只这两个了,原是齐铜锁骑马往家赶,走到半路上深觉不对,她原说谢定国留在宫门前能够看住谢老夫人,起码不叫老人家出事,可却忘了谢定国有疯病的,要是发起狂来可怎生是好?

因此,齐铜锁打马去了赵家,将正陪赵五读书的齐宝铃拽了出来,和她一起去探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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