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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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赶紧起身朝外头瞧了瞧,朝燕娘摆了摆手:“大约上天不想叫我吐露后头的事情吧,姐姐还是别问了,不然,咱俩非得遭天谴。”

燕娘哪里还敢问,只捂着心口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不问了,再不问了。”

有了这件事情,两人再不敢提前世或者后世的事情,而是静静坐在一处喝茶,间或说些长安城流行的新式的衣裳,或者新花色,再说些奇巧的玩艺之类的。

过不多时,两个人就熟悉起来,范氏说到她那海产的铺子,燕娘讲她包下一座山头想要种些茶来,讲起这些产业来,两人都有了精神,竟是聊了好久,直到天快黑了范氏才起身告辞。

范氏回去,许是因为在路上着了凉,也许是因为吓坏了,竟是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这时候肃州正是发展之时,肃州的大小官员都忙的不得了,于麒也忙的整天不着家,虽担心范氏,可也实在没时间管她。

齐宝瓶这里才出了满月,再加上有孩子要照料,想要照顾范氏也是有心无力。

倒是燕娘听说范氏病了来看她,见她一个人孤伶伶的也没人管,便起了恻隐之心,接手照顾范氏好几日,直到范氏能起床才回去。

范氏这里病才刚刚好,就接到齐宝盒送来的帖子,据说安郡王府几株梅花开了,且郡王府后院一个暖棚里种的各色花卉也开了不少,郡王妃邀人赏花去。

范氏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忙忙叫人回话说是必去的。

等到于麒回家,范氏想到长安城里实在不保险,就和于麒说想叫于麒写封信回去,请于三老爷和伍氏以及许氏带上孩子开春的时候来肃州。

于麒有感于范氏这番孝心,果然写了信去长安。

只是,这信送到了,没多久也收到于三老爷的回信,信中却说并不想来肃州,不只不想来肃州,还劝于麒和范氏回长安。

范氏哪里肯回去,她好容易躲出来了,没的往火坑里再跳的道理。

于麒也不乐意回去,他临来肃州的时候想着肃州不定怎么穷困呢,没想到来了肃州,却见肃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困苦不堪,而且,肃州的官员比长安城的官员好多了,起码这里的官员有干劲,也不像长安的官员那样遇事推诿,在这里,于麒也受到重用,管着一摊子事,每天忙的又开心又充实,怎么肯回长安坐冷板凳。

于麒又写信回去,劝说于三老爷来肃州,谁知道这一回于三老爷来信竟是把于麒骂了好一通,顺带连于龙也骂了一回,说他们兄弟一个比一个傻,一个比一个无能,总归骂的很凶狠。

于麒一气之下就想把他在肃州置办的产业告之于三老爷,范氏听了却赶紧制止,给于麒分析了好一通,才叫于麒打消了这个主意。

有了这件事情,范氏就怕于三老爷和伍氏来了打她产业的主意,也怕这两位来了教唆于麒再回长安,就不敢再提接他们的事了。

总的说起来,范氏还是自私自利的人,她虽然想把于三老爷那几个人择出来,保证他们不丧命,可是,也要在不威胁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若是于三老爷一伙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那她还真能做到冷血的置之不理。

第二百七十章 赏花宴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今年冬雪下的比较多,天气也较往年冷上一些。

若说往年这样冷的天气,肃州百姓早就急了,一是怕冻死牛羊,二来出门做活不方便,过年的时候难免手上没有余财过不了年。

可今年肃州百姓手头上都有余财,多数人家日子都过的不赖,又早早的修了牛圈羊圈存了料草,倒是不必担心冻死牛羊,也不用担心没钱过不了年,因此,这样天气冷的日子里,百姓家也都在屋里生了暖炉,一家子拢在屋里过活。

天气冷,街面上也没有几个人,显的肃州有些潦落。

云瑶就是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出门的。

她自己坐车出去,并不敢带上孩子们,坐在车上,身边跟着牡丹和芍药两个丫头,三人手里都捧了手炉,车子里也放了棉垫子和棉被,可饶是这样,当冷风从车子缝隙中灌进来的时候,云瑶还是冷的打个哆嗦。

当车子在郡王府门口停下,云瑶下车,捧着手炉叫郡王府的丫头带路一径进了后宅。

她过去的时候,郡王府还没几个客人到达,齐宝盒坐在宽敞的大厅里正和一个婆子说话,见云瑶进来忙站起:“嫂子来的这样早?”

云瑶笑笑:“左右无事,就过来给你帮忙。”

“正说着呢。”齐宝盒笑着道:“这不,商量要把席面摆在哪里,摆在屋子里倒是暖和,难免没有意趣,摆在外头也不成,饭菜上来不一刻就凉了,吃一肚子冷风进去也没意思。”

云瑶想了想郡王府的布局,坐下道:“你们府里不是有个暖棚么,虽说暖棚里种了花木摆不下席面,可挨着暖棚不远处却有个暖阁,那里宽敞,你叫人先生上几个暖炉把屋子熏的暖和了,再摆上花架,将暖棚的花移过去一些,如此即冻不着,又能赏花喝酒岂不好。”

齐宝盒听的一拍手:“好,这个主意好。”

随后,她就吩咐婆子立时去办,如今郡王府人手齐全,齐宝盒发了话,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办好了,云瑶又道:“即是赏花,咱们围着大圆桌吃饭也不太好,倒不如拿几张方桌拼在一处,多做几样菜,每一样量做的多些,全都摆在那些方桌上,再在屋里铺上厚厚的羊毛毯子,摆上小矮几,每个人都可以凭喜好挑自己爱吃的菜捡些来拿到小矮几上吃,即能赏花,吃起来又方便有趣。”

“这个也好。”齐宝盒听后也觉得有趣:“厨房做的菜可不少,我交待她们寻几张八仙桌,再拿厚毯子铺地就成。”

这么说着,齐宝盒心急的就要去摆置,云瑶也跟了她过去。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临水的暖阁已然熏的暖融融的,屋里各处都放了高低错落的花架子,花架上也摆了四时花卉。

几个粗使婆子正往屋里铺上颜色淡雅的羊毛地毯,又抬了八仙桌和矮几过来。

齐宝盒在外头换了鞋,快步进去指挥婆子们如何摆放,云瑶瞧了,也换了一双鞋进屋去瞧。

就见那紫檀木做的花架高低落错有致,进门处摆放花架,将屋子隔成两间的样子,绕过花架,便有四张八仙桌摆成的长桌,云瑶瞧了瞧,叫过一个婆子,叫她寻了一块花色好看的布料铺在长桌上面,中间放了一个瓜棱瓶,里头灌了水,云瑶随手剪了几枝花插上,退后几步瞧了瞧,又归置一番,笑道:“如此好看了些。”

摆好花瓶,云瑶又往里走,就见里头摆了十几张矮几,矮几后头并没有放凳子之类的,因铺了厚地毯的关系,大家都可以席地布坐,比坐凳子要随意的多。

齐宝盒调整了几个矮几的方向,抬头对云瑶一笑:“我记得宋同知的夫人如今吃素,不沾劳腥,靳家娘子吃不得鱼肉,旁的倒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云瑶随意坐下:“何家娘子喜甜,周家太太爱辣,郑太太吃不得酸的,旁的应该也没多少忌讳了。”

齐宝盒点头:“还是嫂子记性好。”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得外头一阵笑声,随后范五拽着齐宝瓶进屋,一进来就笑:“到底是你们姑嫂亲近,这不,躲起来吃什么好东西呢。”

齐宝盒啐了她一口:“胡吣,哪一回有好东西没你的份,偏你这个眼红嘴馋的,净会编排人。”

齐宝瓶瞅了范五一眼:“还是八妹厉害,这一回可有人治住嫂子了,我看啊,嫂子往后还怎么编排人。”

范五顿时苦了一张脸,双手一摊十分的凄凉:“也是我不长眼,也不瞧瞧这都是什么人,不是亲姑嫂就是亲姐妹,哪里有我这个外人说话的份,偏我这个没眼力没成算的还往上凑,活该挨骂。”

她这么一说,倒叫齐宝盒笑了:“别诉苦了,你快些过来瞧瞧这样如何?”

范五果然走过来细瞧了,拍手笑道:“好着呢,这样雅致不落俗套的法子是谁想的?”

“你管哪个想的,只要好就成,今儿也算你来着了,且叫你生受一日。”齐宝瓶笑着打趣,过来坐到云瑶身旁,扳了云瑶的肩膀亲亲热热的说话。

范五无奈摇头,过来和齐宝盒说话。

眼见着时辰不早了,齐宝盒就叫丫头婆子叫厨房准备饭菜。

齐宝瓶听说准备饭菜,就扭头指着范五道:“八妹,你今儿很该叫她出一回血的,她那铺子今年可赚了不少,如今铺子里还存了好些海鲜,怎么着也得叫她拿出来给大家享用。”

齐宝盒还没说话,范五就连声苦笑:“总归你们是姐妹,我是算计不过的,我也知今儿必讨不得好,这不,早早就送了海鲜过来,饶是如此,还要受你编排,可怜我也没个亲兄热妹的在肃州,只能受你欺负了。”

云瑶听的笑了,朝范五招手:“说的怪可怜见的,你过来,她们不疼你,我疼你。”

范五果然凑了过去,往云瑶身上一靠耍起赖来:“好嫂子,你得多疼我些。”

云瑶笑着拍拍她的手:“放心,一会儿你跟着我,保管不叫别人欺负你。”

范五还待撒娇,便又有几个太太奶奶上门,大家都在门口换了鞋,踩着厚实的地毯进屋,各自挨了矮几坐下,相熟的几个凑在一处说笑。

人来的差不多了,便有人提议难得今日王妃相邀,且还有这样好的花可赏,不如大家写几首诗词。

提及写诗,齐宝盒和范五倒是乐意,齐宝瓶却连连摆手:“我可写不得诗,你们叫我下厨做菜成,写诗是万万不成的。”

云瑶也吓了一跳,咬牙道:“哪个促狭鬼出的这等主意,我可不会写诗,那等文雅的玩意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罢,还是你们写,我躲出去就成。”

周家太太一指云瑶:“拿住她。”

便有何太太以及宋同知的太太拦了云瑶,云瑶瞧瞧是走不得了,只得返回来坐下气鼓鼓道:“总归我做别的还成,写诗是万万不成的。”

周太太一笑:“我听说齐太太擅画,咱们姐妹们聚在一处也不容易,大家能写诗的写诗,不能写的猜枚行令也成,还要劳烦齐太太一回,把今儿咱们聚会的场景画下来,且等咱们年老的时候拿出来瞧也是一番意趣。”

“这个倒是成。”云瑶点头答应下来,叫人拿了纸笔。

她坐了一会儿,就见几个大商家年轻的奶奶凑在一处猜枚,齐宝瓶也凑过去和一个年轻女子划拳,齐宝盒范五几个或起身看花,或提笔思量,这一屋子的女人形态各异,长的也都均有特色,然气质都挺出众,行为处事也都很文雅谦和,看起来,场景极为美妙。

她一时有些心动,将这场景记在心中,到外头那放了八仙桌的半间屋子里,将桌上的布掀起一角,铺好纸,再调好颜料,开始提笔作画。

长安

谢家老小因为谢老夫人撞在宫门前的事情被关了好几个月,承平帝似乎是忘了这一家子,总归是不管什么节气,都不曾提及放他们出来。

不只如此,承平帝最终将燕州割让给北梁,不只割地,还送了好些钱财,并且在长安城里选了几个长的极好看的女子送去北梁。

如此,北梁才退兵。

虽说谢家老小并没有出过家门,然,外头的消息却也知道。

谢老夫人躺在病床上听手下人禀掉燕州如何,燕州割让给北梁之后,多少燕地百姓痛哭流涕,多少人举家迁移,还有许多燕地百姓沦落到北梁的铁蹄底下任由糟踏。

这位一生好强的老太太终是流下两行清泪。

只是任凭她如何,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燕州局面已经无可更改。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谢家得管,那便是齐家大姐一家要搬到长安来。

齐家老宅本就在燕州,大姐齐金枝一家住在老宅里,早先想着等到周宏文参加春闱的时候才来长安,可惜,燕州没了,他们不乐意伺侯北梁人,便举家搬迁而来。

除了周宏文一家,连同周秀英一家也跟着来了长安。

如今长安城里也只有齐铜锁和齐宝铃姐妹,齐金枝一家来后,只能这两家照看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燕州情形

因为承平帝下旨谢家主子不得出门,就算是周家人来长安,齐铜锁也不能去接。

没办法,她只好派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在城门口侯着。

等了半早上也没信儿,齐铜锁不由心焦,才说要到家门口等一等,却见一个小厮跑来见了齐铜锁当下弯腰见礼:“太太,周家老爷太太到了。”

“真的?”齐铜锁一阵欢喜:“进城了没?现在走到哪儿了?”

小厮一笑:“进城了,进城了,如今怕过了朱雀街吧,恐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这就好,我赶紧告诉老太太去。”齐铜锁赏了小厮一块碎银子,转身进屋寻谢老太太去了。

谢老太太这些日子忧心燕州的事情,人显的极没有精神,整日卧病在床,大夫来了好几拨,药也吃了无数可都不见好,没办法只好请太医来瞧,太医看了只说是心病,吃多少药都不管用。

谢定国和齐铜锁为这事愁的,好几宿都没睡好觉,两口子没办法只好轮流守着老太太,时常的讲个笑话或者说些外头的事情给老太太听,倒也哄的老太太一日里能开怀那么一两次。

齐铜锁进屋的时候,谢老太太靠在罗汉榻上,身上盖着从肃州捎来的厚实的毛毯,手中抱着手炉,正和几个丫头说笑。

见齐铜锁进来,老太太朝她招招手:“可是你姐姐来了?”

“是呢。”齐铜锁笑了笑,谢老太太叫她过去坐下:“你也别急,总归一会儿就来了,赶紧的坐下歇歇,挺重的身子了,你也得保重些。”

齐铜锁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和大姐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心里怪想得慌。”

“这一回啊,你大姐来了就不走了,往后有你们姐妹相伴的时候。”谢老太太笑着劝齐铜锁。

齐铜锁点头:“我心里明白着呢。”

一行说,她一行摸了摸高高鼓起的肚子:“奶奶别担心,我身子壮实着呢,肯定没事。”

谢老太太摇头苦笑:“别老说没事没事的,就是再没事,你也得给我小心些。”

齐铜锁向来不怎么会说话,是个心里最实诚的,谢老太太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安安生生坐着,保管再不出去了。

祖孙俩又等了一会儿,就听得外头有丫头喊上了:“来了,来了,周太太和周大娘子来了…”

齐铜锁赶紧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谢老太太忙叫几个丫头跟上去。

又等了一会儿,就见齐铜锁和齐金枝进屋,这齐金枝谢老太太倒是见过,只是约摸两年未见,有些认不得了。

齐金枝身后还跟了一个长的清丽婉约的女子,谢老太太想着,这大约就是周家那位没出嫁的大姑娘了吧。

等到齐金枝进门,就和周家大娘子过来拜见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忙笑呵呵的受了礼,又叫两个人坐下,忙着叫丫头们上茶上点心。

等一切准备妥当,齐金枝才笑着问谢老太太:“老太太身体可还好?我瞧着倒是不如前年见您的时候身子硬朗了,脸色也不如那时候,您可得多保养着啊。”

谢老太太一笑:“年纪大了,难免这里病那里痛的,反正也就那样了,再保养也于事无补,又何必给孩子们寻事呢。”

“这话可不对了。”齐金枝有几分不赞同:“您老就是谢家的定海神针,有您在什么事都好商量,小辈们做事心里也有谱,若您有个三长两短的,您瞧我三妹妹这副傻样子,她能做什么,她可撑不起这谢家门庭来。”

这一句话说的谢老太太不说话了。

齐金枝见此,笑着继续道:“说起来,我们虽远在燕州,可长安城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谢家的事情也都清楚,刚才,三妹还和我说您老犯了心病,总是医不好,她也急的很,说到这里,我可得好生劝劝您老了。”

“你劝我什么?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想不开。”谢老太太勉强的笑了笑,歪着身子,有几分有气无力。

齐金枝起身,过去扶了扶老太太,在她身边坐下,亲亲热热道:“咱们两家是姻亲,再亲近不过的,论起来,我从三妹这里也该叫您一声奶奶的。”

“哎哟。”谢老太太倒是又笑了:“我白得一个大孙女。”

“奶奶要真看得起我,就听我好生说说。”齐金枝握着谢老太太的手,掏心掏肺的说了些知心话:“照我说,您就算不为别的,也得替您重孙子多想想,您瞧,你老是在床上躺着,也不出来活动活动,时间久了,没病也得闷出病来,要是平常也就算了,可眼瞧着我三妹这身子一日重过一日,开春怕就要生产的,要真生了孩子,您不得帮着带啊,别到时候您病的那个样子,不说帮三妹带孩子,三妹还得带着孩子伺侯您,要真那样,您就真忍心?”

说起来,这样的话应该是叫齐顾氏来说的,可齐顾氏远在肃州,哪里回得来,齐金枝这个齐家的长姐只好硬着头皮劝上一劝了。

她这些话本也是好意,谢老太太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自然听得出来,听后也是一阵沉思,过了许久才拍着齐金枝的手笑道:“好,好,好孩子,奶奶听你的劝,往后啊,奶奶万事不理,就等着抱我那重孙子。”

“这才对嘛。”齐金枝听谢老太太这话,心里也是一阵放松。

旁边坐着的齐铜锁见此也咧着嘴憨笑起来。

谢老太太眯了眯眼,拉着齐金枝的手问:“这一路上过来冷了吧?路上怕不好走,既然来了,就在家里住上两天,等着把宅子收拾好了再走。”

齐金枝赶紧站起来道:“您就是不说,我们也要厚着脸皮打扰几日的。”

“都是一家子亲戚,哪里就打扰了。”谢老太太叹了一声:“我原也正想找几个说话的人呢,赶巧你们来了,正好陪陪老婆子我,也叫我不至于无聊。”

等到齐金枝坐下,谢老太太又问:“如今燕州是个什么情形?”

她这一问,就见齐金枝面色古怪,满脸的为难。

“怎么?”谢老太太登时大惊,赶紧询问:“燕州情形不好?”

“奶奶,您别问了。”齐铜锁一看着急了,赶紧过去拉谢老太太:“反正咱们也管不了,问的多了也是添堵。”

谢老太太却是倔上了,甩开齐铜锁的手,定定的看着齐金枝:“好孩子,你跟我好生说说,我就是管不了,我也想知道燕州如何?我可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

齐金枝为难的看了看齐铜锁,再看看谢老太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最后还是齐铜锁一咬牙:“大姐,你说吧,奶奶听了或者能放开胸怀呢。”

齐金枝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周淑英:“说起来,我反倒还不如大姐知道的多呢,还是叫大姐说一说,我再把我知道的也说一说吧。”

谢老太太也转过头看向周淑英:“周家大姑奶奶,你给老婆子我好生说说。”

周淑英原先是低垂着头的,这会儿听谢老太太问话才抬起头来,等抬了头,众人就看她眼圈微红,眼中隐有泪光闪现。

“这是怎么了?”谢老太太大惊:“谁欺负你了不成?”

周淑英摇了摇头,拿着帕子擦了擦泪:“没谁欺负我,就是,就燕州的百姓过的很不好。”

说到这处,周淑英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走的早,这路上磨噌了好久,也打听了许多事情,自打陛下割让燕州之后,和我们一样举家迁移的百姓多着呢,我们还好,我兄弟有功名在身,家里也有余财,再加上我兄弟媳妇也会武艺,十个男人也打不过她,一路走过来倒也平安,并不曾吃什么苦,可好些平民百姓这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有那些家境不好的,半路上就开始卖儿卖女…”

她这么一说,满屋皆静,谢老太太也跟着掉了眼泪,齐铜锁想及那等情形,也是心里堵的难受。

齐金枝看周淑英说的难过,只好接过她的话道:“迁移出来的还算是好的,最苦的是留在燕州的百姓。”

说到这里,她大骂起来:“北梁那群狗东西自打接手燕州之后,就把燕州这些人分了好几等,第一等人就是北梁人,第二等人是西狄或者南楚在燕州做生意的,第三等人是胡人歌伎,第四等人才是咱们大周人,那些梁狗说咱们大周人猪狗不如,好些地方都写着什么周人与狗不得入内的话。”

“狗东西。”

齐金枝说到此处,谢老太太哪里忍得住,瞪着眼睛大骂起来:“我就说梁人没一个好的,果然是…他们才得了燕州就敢如此放肆,这完全是不把我大周放在眼里,我真恨不得提上刀杀他百八十个梁人。”

“奶奶。”齐铜锁也气极了,可她还是担心谢老太太,赶紧过去帮谢老太太拍背,免得真气坏了老人家。

齐金枝见老太太气成这样,当下也不敢再说了。

谢老太太缓了好几下子才缓过来,她拽住齐金枝:“好孩子,你继续说,奶奶不气了。”

齐金枝又看看齐铜锁,齐铜锁也没办法,没好气道:“你说吧,总归你不说清楚,奶奶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齐金枝深吸一口气,忍着满腔怒意道:“北梁驻扎在燕州的将士不多,为了怕燕州百姓造反,他们竟然限制百姓拥有铁器,就是菜刀都不许多放,而且,北梁那些当兵的到处糟踏咱们大周的妇人女子,可恨不知道多少女子就被他们祸害的无颜再存活。”

第二百七十二章 难题

齐金枝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哀伤,周淑英也默默垂泪。

谢老夫人听的怒火中烧,气的咳个不停:“咳,咳…都是我等无能,叫燕地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齐铜锁着实气坏了,一攥拳头:“奶奶,你说这叫什么话?咱们怎么无能了?莫不是非得为着一个昏君把全家的命都搭上才成么?咱们谢家精忠报国不假,可君王无道,叫咱们报国无门,这难道就怪得了咱们自己。”

齐金枝想到从真亭府到长安城一路上的见闻,也是满腔怒火:“老三说的是,谢奶奶,当今天子无道,北梁打来竟是不派一兵一卒,直接就割地赔款,便是咱们有心报国,可也没有门路,这事不怪您,也不怪谢家,更不怪咱们大周数万将士,怪只怪陛下一人。”

“胡说。”谢老夫人皱起眉头来:“君王再怎么着也不容臣下非议,这些话以后还是别说了。”

齐金枝没搭话,齐铜锁瞪了瞪眼,看到谢老夫人苍白的脸色也没说什么。

谢老夫人又咳了一声:“罢,不说这些了,大娘子,左右我们一家子关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往后你们常来常往,陪我和你们家老三说说话,外头有什么新鲜的事,也跟我们学说学说。”

“好。”齐金枝点头答应一声,又陪谢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丫头过来说客房什么的都已齐备了,问齐金枝要不要去歇一会儿。

齐金枝起身就要告辞,谢老夫人忽想起一事来:“你们家小子呢?怎么没看着?”

齐金枝一笑:“路上跟他小姑姑玩的疯了,这不,非得跟他小姑姑家里住几天,我怎么说都不成,只好先放到秀英家里了。”

“一会儿接过来吧,我也好生瞧瞧小辈的孩子,也叫铜锁见见外甥。”谢老夫人笑着嘱咐一声,待齐金枝答应了,才催她和淑英去客房好生歇着。

齐金枝和周淑英到了客房,两人叫丫头打了热水过来先洗过手脸,又换了一身衣裳,坐在暖炉前烤手的时候,周淑英低声问齐金枝:“弟妹,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北梁人将谢老将军的坟给掘出来的事情告诉老夫人?”

齐金枝赶紧摇头:“可别,真要说出来,老夫人怕是活不成了。”

“咱们不说,老夫人也不一定就不知道。”周淑英轻声道:“早晚得知道。”

齐金枝拉了拉她:“晚些总比早点好,老夫人和老将军情深意重,要是知道老将军九泉之下都不能安生,指不定生出什么事呢,如今铜锁身子笨重眼瞧着闪过年就要生了,这节骨眼上,能安生就安生些吧。”

周淑英想想也是,就答应了一声,随后道:“弟妹,你说这北梁…唉,还是咱们见机快,趁着北梁没到燕州的时候赶紧走了,要不然,咱们一家指不定怎么着呢。”

齐金枝想到齐家庄好些不愿意离乡背井的人家的下场,也是一声长叹,满脸的怨恨:“这也是无奈的,谁又愿意四处飘泊,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么。”

想到村子里几个相处的还不错的小娘子都叫北梁人给糟蹋死了,周淑英又是一阵伤心,擦了擦眼泪道:“旁的倒也罢了,就是咱们莲花镇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可都遭了殃,咱们莲花镇专出美人,这都是出了名的,北梁那边也知道,一接手燕州不知道多少人就奔着莲花镇去了,满镇上但凡长的过的去的妇人都给抢了去。”

齐金枝也是一阵伤怀,起身到桌前拿了纸笔:“我给老四写封信,告诉他咱们到了长安,叫他别惦记,再把燕州的事情跟他好生说一说。”

“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周淑英苦笑摇头:“只要当今在一日,有多少的忠臣良将都不顶事。”

肃州安郡王府。

暖阁之中,众家太太奶奶吃菜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宝盒就提出要办义学的事情,她这么一提,别人纷纷响应。

最支持齐宝盒的就是范五,她放下杯子郑重道:“这是好事,必须得有我的份啊,我先出一千两银子,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周家太太笑道:“请先生的事情我包了。”

何家太太也道:“义学的宅子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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