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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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宝盒摸摸脸:“我羞什么?我和他是正大光明的夫妻,心疼他怎么着了,再者,就算不是夫妻,他还是我表哥呢,一家子骨肉,我疼他些谁还能如何。”

这话说的,倒叫齐顾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齐宝盒把心里的话倒了出来,心情好了不少,留在娘家吃了饭又急匆匆走了。

又隔一段时间,蜀州那边来了信,肖智自顾尚且不暇,蜀州那边都没找着什么好石头,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哪里能帮肃州再寻。

接了信,韩昕和齐靖几个又是好几天着急上火的,肃州百姓趁着冬闲时节,也四处都寻找奇石,为着这个,好些百姓去山中寻摸,冻坏的有,还有的摔下来摔伤了的,为此弄的整个肃州都不得安宁。

又等了几天,云瑶晌午吃过午饭,才要带着孩子歇晌,齐靖就急匆匆回来,一进门就问云瑶:“咱们家库房里还有什么好药材?你和娘带了赶紧去瞧瞧八妹。”

“怎么了?”云瑶惊的赶紧站起来,把孩子交给奶娘立马就要去库房寻摸药材。

齐靖急的脸都红紫起来:“八妹自己去山里寻奇石,这天冷路滑的,她攀岩的时候一时没踩着,脚下打了滑给摔了下来。”

“天。”云瑶一听也着急了:“怎么样?八妹如何了?摔的怎样?伤的重不重?”

“我也是才听说,还没来得及看八妹呢。”齐靖又催云瑶:“赶紧去拿些好药材,咱们立时就去安郡王府。”

“成。”云瑶小跑着去库房,将她平日里收起来的那些野山参、灵芝之类稀缺的药材拿了,从库房出来的时候,齐靖已经扶着齐顾氏上了马车,云瑶也顾不得换不换衣裳,带了药材就坐上马车。

齐顾氏又急又担忧,脸色看起来很差劲。

云瑶上了马车就赶紧安慰她:“娘,您别急,八妹自小就机灵,又有些身手,想来就是摔一下也没什么大碍。”

“这样天寒地冻的,山上都结了冻,她还敢往那深山里去。”齐顾氏哪里听得进去,一径的自言自语:“从悬崖峭壁上摔下来能有好,这个,这个,昏君,要不是他要什么奇石,老八又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云瑶也担心,也着急,可看齐顾氏这样,她也只能先安抚齐顾氏,握着齐顾氏的手说了好些话,一直到安郡王府门口,齐顾氏还是一脸的担心。

下了车,齐顾氏也不要人扶,推开过来请安的丫头婆子,一径就往内宅而去。

云瑶一路小跑着都有些跟不上齐顾氏,等进了齐宝盒的屋子,云瑶已经累出一身汗来,呼吸都有些不匀。

“老八啊。”齐顾氏推门直入,自顾自进了卧房去看齐宝盒。

云瑶也赶紧跟着进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药味,还有一股血腥味,云瑶闻到这味道心里就咯噔一下子,心说不好。

“老八,宝盒。”齐顾氏看着床上躺着人事不知,脸色煞白虚弱之极的齐宝盒老泪纵横,她颤抖着伸手想要摸摸齐宝盒,可是心里害怕之极,根本就不敢摸上去。

云瑶几步过去扶住齐顾氏叫她坐下,又问一旁伺侯的丫头:“你们王爷呢?”

一个小丫头过来见了礼,云瑶一摆手:“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虚礼,赶紧说,你们王爷去哪了?”

小丫头吓了一跳,哆嗦一下道:“王爷去送大夫了,顺带交待管家拿药。”

云瑶点头:“大夫怎么说的?你们王妃摔的厉害不厉害?”

丫头这时候都带了哭腔:“我们王妃倒是,倒是没怎么摔着,就是胳膊摔了一下,要休养些日子,只是…”

“只是怎的?”云瑶原听说齐宝盒只是摔着胳膊,已经大松一口气,可听丫头那个只是,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只是,只是王妃肚子里的小主子没了。”丫头说到这里眼眶也是红红的,都快掉泪了。

云瑶一听又是一惊,再看齐顾氏的时候,齐顾氏已经身子打晃要昏过去了,云瑶赶紧扶了一把,又掐掐她的人中:“娘,你别急,孩子没了就没了,八妹没事就好,只要八妹好好的,往后多少孩子要不得。”

正说话呢,就听到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韩昕满脸伤心的进了屋。

韩昕进来看到齐顾氏和云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过来行礼:“见过岳母,见过嫂子。”

云瑶和齐顾氏避在一旁,齐顾氏只顾着齐宝盒没起身,云瑶倒是给韩昕见了礼,韩昕也无心和她叙话,只是坐在床边握着齐宝盒的手不言不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忽的功夫,齐顾氏问话了,她摸着齐宝盒的脸问韩昕:“我家老八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得受这么大的罪?”

韩昕面带愧色,又是一脸的沉痛:“宝盒看我着急奇石的事,就想帮我分忧,她谁也没告诉,自恃身强体壮,就自己进了山,大约是在路上听谁说那深山里头曾出过好石头,就往深山里寻,结果就…”

下面的话虽韩昕说不下去,齐顾氏却也明白过来:“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就,就这么倔呢。”

“是啊,她要寻石头多带些人也成,怎么就敢一个人去。”云瑶也是又急又气道:“最起码得告诉家里人一声啊。”

韩昕垂了头:“你们也莫怪她,她满心都是为我着想,哪里还能想得到那些,说起来也怪我,我要不是每天急的什么似的,她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也不会…”

韩昕狠狠的捶着头,说起来,这屋里的人谁能比他更伤心更着急?

没的那个是他的亲骨肉,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这个是他患难与共的妻子,除此之外,他还背负着肃州的存亡安宁,这个年轻的郡王在这一天里就好似被一座座大山压着一般,许许多多的事情逼迫着他,他要是稍微软弱一点,或者都有可能会承受不住。

云瑶看看韩昕,心里也挺担忧的,她过去小声劝齐顾氏:“娘,如今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如今咱们得好生守着八妹,八妹比什么都重要。”

齐顾氏点头:“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呢,只我这心里过不去啊。”

云瑶把脸扭到一旁,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韩昕:“王爷也不必太过伤怀,八妹自幼身强体壮,这一回虽说受了伤,想来过不了多少时候就能养好,奇石的事情也别太着急,您这一身担着肃州百姓,您得多多保重。”

第二百七十六章 倒下

“嫂子说的是,我省的。”

韩昕点了点头,但还是满脸担忧的看着齐宝盒。

云瑶挪到一旁,叫韩昕离齐宝盒近一些。

过了一会儿,就有丫头端了药送过来,韩昕接了药,看看还没醒过来的齐宝盒有几分为难。

齐顾氏也挺为难的:“这药得怎么喂啊?”

“我喂吧。”韩昕端着药上前一步,齐顾氏赶紧挪开,就见韩昕举起药碗喝了一大口,低头,凑近齐宝盒,缓缓将药渡进她嘴里。

齐顾氏见此赶紧扭过头去,云瑶也把头扭到一旁。

一直到韩昕喂完了药,齐顾氏和云瑶才转身去看齐宝盒。

大约是药太苦了,韩昕有点受不住,正从一旁的果子盒里拿了蜜饯去吃,齐宝盒还是无知无觉的躺着,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云瑶倒觉得齐宝盒比先前的时候脸色好了些。

三人守了齐宝盒一会儿,外头就有事寻韩昕,齐顾氏叫韩昕自去忙去,她和云瑶守着就成。

韩昕这一忙就到了傍晚时分,过来就叫人给齐顾氏和云瑶摆饭。

两个人只顾着齐宝盒,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齐顾氏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云瑶劝了好一会儿才好歹吃了几口。

云瑶也多少吃了点,吃过饭,韩昕才说要叫人帮齐顾氏和云瑶收拾两间客房,就听到床上传来一声呻吟,三人听到声音都扑向床畔,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齐宝盒已经睁开眼睛。

她揉了揉眼睛,先看到齐顾氏,再看到韩昕:“娘,你怎么来了?”

“你这丫头,你,你要吓死娘了。”齐顾氏一巴掌拍在齐宝盒身上,韩昕看了咬牙忍了忍才没说什么:“你说你大冷的天到深山老林里做什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娘可怎么办啊。”

齐顾氏一边说一边哭,哭的老泪纵横,悲痛欲绝。

云瑶听了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的,索性扭头掉了几滴泪。

“娘。”齐宝盒浑身疼痛,想起身和齐顾氏说话,只是使了使力又躺了下来。

“你躺着,躺着。”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齐顾氏疼的很呢,赶紧按齐宝盒躺下,一边淌泪一边道:“好不好的,轮得到你进山找石头,你也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

“咳,咳。”韩昕咳了两声:“岳母,客房收拾好了,您过去瞧瞧吧。”

齐顾氏一抬头看了韩昕一眼:“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想叫老八知道孩子的事,怕她伤心太过,可这也不是什么小事,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告诉她呢,我生的闺女我知道,她虽说伤心,可也不至于怎么着。”

被看透心思的韩昕挺别扭的,看看齐宝盒干笑道:“你饿了没,我端碗粥来。”

“我去吧。”云瑶赶紧笑了笑搭了一句:“妹夫好生陪八妹说说话,有什么事只管叫我,我天生就是个跑腿的,保管给你们跑的妥妥当当。”

“有劳嫂子了。”韩昕没有推辞,云瑶笑了笑,拿了披风披上出了门。

外头正是天寒地冻之时,太阳已经落了山,院子里也点上灯笼,照出一片片的光影,云瑶才出去站到廊下,就有两个丫头过来:“齐夫人有什么吩咐?”

云瑶笑道:“你们王妃醒了,这不,我想去厨房瞧瞧有没有她能吃的东西。”

丫头听了赶紧道:“王爷早先就交待厨房多熬了些粥,有小米粥、姻脂米粥,香米粥、八宝粥,还有鸡皮粥和燕窝粥。”

云瑶想了想,对丫头吩咐一句:“去拿些鸡皮粥和燕窝粥来,另外看看厨房有没有下饭的小菜也拿些来,早先我曾在你们王妃吃过一种梅花形的点心,里头的馅是咸的,外头的皮很软,入口即化,我吃着还不错,你们王妃也是爱这个的,若是有的话也拿些来。”

她说完,一个丫头答应一声就朝厨房跑去,另一个丫头侯在当地等着听吩咐。

云瑶看了,倒是对安郡王府的下人很有几分赞赏,觉得这些下人挺有规矩,而且也知道上下尊卑。

拢了拢披风,云瑶站在廊下看着幽静的安郡王府出神。

她正不知道想什么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靖站在她身边,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八妹怎么样了?”

云瑶醒过神来,对齐靖笑了笑:“已经醒了,大夫说没什么事,只是,好生生的孩子没了。”

“人没事就好。”齐靖攥住云瑶的手:“孩子没了还能再有,只要八妹好好的,怎么都好。”

说到这里,齐靖皱皱眉头:“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手怎么这么凉?”

云瑶抽回手来:“也没多久,屋里挺憋闷的,我就出来透透气,顺便等丫头拿饭菜过来。”

她抬头看了看齐靖:“你吃饭了没?我叫丫头去厨房再给你拿些吃的。”

齐靖赶紧摇头:“忙什么,我吃了饭才过来的,不必再使唤丫头忙活了。”

一边说话,齐靖一边拉云瑶进屋,他倒没进里屋,而是在外头的堂屋里坐了,云瑶知道他虽说是齐宝盒的哥哥,可到底是个男人,不便进寝室,就对他道:“我去瞧瞧八妹,顺更跟她说一声。”

云瑶转身匆匆进了里屋,一进去就见齐宝盒和韩昕眼睛都是红肿的,齐顾氏还在抹泪,想来,三人肯定好一场大哭,尤其是齐宝盒,她本就是个喜爱孩子的,结果亲生的孩子还没知道来临就已经失去,心里肯定难过极了,这会儿子,大哭一回算是好的,有那些心里存不住事的,说不定好几年都缓不过来。

走近了,就听齐宝盒道:“是我对不住爷,是我非得逞强去山里,结果落得好生生的骨血就这么没了。”

韩昕满脸怒意:“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愿意这么着?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好生养伤就是了。”

齐宝盒低头沉默着,好久都没说话。

云瑶一见赶紧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脸都这么红?八妹,你跟嫂子说,是不是八妹夫跟你争东西,娘却向着八妹夫没向着你,惹的你哭鼻子了?”

齐宝盒眯了眯眼睛啐了一口:“胡说什么,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吃货呢,你不只是个吃货,还是个醋坛子,往常娘但凡多疼我们一点你就受不住,成到的哭天抹泪的,如今还编派起别人来了。”

“天地良心。”云瑶笑着过去举起手做发誓状:“我可从来没跟八妹吃过醋,八妹可别冤枉了好人,这不,你四哥大晚上的过来看你,我这不赶紧过来跟你说一声么,你倒是闻闻我身上酸是不酸。”

云瑶几句打趣的话一说出来,惹的齐顾氏和齐宝盒都乐了,就连韩昕脸色也好了许多。

韩昕起身:“我去瞧瞧四哥。”

齐宝盒点头:“你跟四哥说一声,就说我没事,过几天就能下地了,到时候再见四哥。”

韩昕笑了笑转身出去,云瑶一屁股坐在床边拉了齐宝盒的手:“你瞧你,受了这么大的罪,醒了来不说好生养着,还哭哭啼啼把所有的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八妹夫向来疼你,如何不多想,他生气也是难免的,换了我,我也气。”

齐宝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不说话。

齐顾氏叹道:“我说她也不听,三姐儿,你说的话她们姐妹向来是听得进去的,你好生劝劝她,别心里存了事,往后没好日子过。”

云瑶点头,拍了拍齐宝盒的手:“也是这孩子跟咱们没缘分,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好生养着,待养好了身子给他做场法事就成了,可别老弄的自己心里不痛快,叫八妹夫心里也跟着不自在,好生生的日子过不下去,天长日久的,说不得怎么着呢。”

齐宝盒向来肯听云瑶的话,听她这么一说,便也放下一桩心事。

说到底,这孩子来的突然,齐宝盒夫妻都不知道,也没有期待过,虽说失去了挺痛苦的,可到底无甚感情,不过多久的功夫,也就不再想着了。

“想开些。”云瑶笑了笑:“我叫人给你拿粥去,你先吃了垫补垫补,等明儿咱们再吃些好吃的。”

齐宝盒点头,云瑶才说去外头瞧瞧,就听得外间传来丫头说话的声音,云瑶赶紧叫她进来,等丫头把饭菜放好,云瑶亲自帮齐宝盒盛了一碗粥,又拿了一碟小点心端过来。

如此,云瑶端着点心,齐顾氏端着粥喂齐宝盒,两个人合作,总算是叫她吃进去点东西。

从安郡王府回去,齐靖心情就一直挺不好的,云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两口子进屋匆匆洗漱了就上床休息,其间各自都有心事,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第二天醒来,云瑶又去安郡王府看了齐宝盒,见她精神头还不错,也就放了心。

隔一日,云瑶只说要弄东西,叫下人们四处给她筹备各色的材料,整日整夜的钻到厢房里不出门,就算是齐靖回来,她也没什么时间答理。

齐顾氏说了一回见云瑶不听,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对孩子更加上心,成到叫奶娘抱着孩子到她屋里,她帮着看孩子。

云瑶这一忙就忙了十来日。

这一日大雪天,早起雪片子就跟扯棉絮似的往下掉,不一会儿地上就铺了厚厚的一层,下人们想往厢房的暖炉里添些炭,云瑶却不叫他们进屋,没办法,只好在外头守着。

等到半上午的时候,厢房的门开了,云瑶面色青白,几乎人色的出来。

她一出来腿都直打晃,牡丹见了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扶住她,云瑶朝牡丹扯了一个笑容:“去,告诉老爷,奇石都有了,不用,不用再急了。”

说完,云瑶身子一晃荡就这么昏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封信

“太太,太太。”

牡丹急的都快哭了,一边扶住云瑶,一边喊人:“作死的,人都到哪儿去了,还不赶紧去叫大夫,去找老爷回来。”

离的不远的一个小丫头听到喊声匆匆忙忙就往外跑,到底是才下了雪的路,石头上光滑的紧,没跑几步就摔个跟头,小丫头摔的生疼也不敢哭,爬起来又跑。

在屋里的芍药听到喊声也赶紧出来,看到云瑶的样子也吓坏了,赶紧和牡丹两个人合力把云瑶扶到屋里躺下,她摸了摸云瑶的手,只觉入手一片冰凉,就跟外头的雪片子似的,没丁点温度,一下子,芍药就哭了:“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冻成这样了?”

牡丹一听也过去摸摸云瑶的脸和手,冻的她只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她拉下脸出了门,跑到厢房里一瞧,厢房的暖炉早就灭了,一屋子清清冷冷的,角落里一盆水都结了冰,屋里的温度可不比外头高多少。

牡丹看了之后脸色更加难看,回屋就对芍药道:“拿被子捂住太太,再去弄碗姜汤来想办法灌下去,这要是太太出了事,咱们也都甭想活了。”

芍药也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叫那些小丫头帮忙,亲自开了柜子取了两床棉被来给云瑶盖上,又去将暖炉的火再烧的旺些。

牡丹站在门口等人,急的来回转着,使劲搓着手:“怎么还不来?老爷去哪儿了?大夫呢?”

“老太太那里通知了没?”芍药隔着房门问了一声。

牡丹叹了口气:“老太太要是在就好了,这不,昨儿就歇在安郡王府了,到如今还没回来呢,总不能去找老太爷吧,如今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等着了。”

正急的什么似的,就见小丫头带了季六指过来。

季六指在云瑶怀孕的时候隔几日就要来一回,和齐家这些丫头们都熟悉了,牡丹一看他过来,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紧走几步迎过去:“季大夫可算是来了,您赶紧去瞧瞧我家太太吧。”

见牡丹这么急,季六指也跟着着急,几步进了屋,把药箱放到一旁就问:“你家太太人呢?”

那厢芍药已经将帐子放了下来,更是将云瑶的手拿出来放在一个小枕上。

牡丹引着季六指进屋,季六指也顾不得别的,立马就给云瑶诊脉,诊了一时,季六指一脸的为难:“这个…能不能把帐子掀起来,叫我看看齐太太的脸色如何。”

芍药看看牡丹,牡丹一咬牙,过去把帐子掀了起来,季六指凑过去瞧了一会儿,打个手势叫牡丹将床帐放下来,他自己坐到一个小凳子上冥思苦想。

芍药和牡丹见此也不敢说话,全都紧张的看着季六指。

过了许久,就在牡丹和芍药都要忍不住询问的时候,就听得外头一阵响动,紧接着,齐靖穿着墨色绣飞座的袍子,披着墨色的大氅进了屋,他一脸焦急,进来就问:“太太怎么了?”

季六指赶紧过来见礼,齐靖一摆手:“免了吧,我家夫人到底如何了?”

季六指皱皱眉头:“脉象上看齐太太是心神耗损太多以致于昏迷不醒,另外,齐太太受冻太久,亏损了身体,这…往后怕是要耐不住一丁点寒气,身子恐会更加虚弱。”

“受冻太久?”齐靖一拍桌子:“怎么会受冻太久?”

他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暗沉看向牡丹:“牡丹,太太向来都是你和芍药照顾的,你来说说,太太怎么会受冻?”

“这…”牡丹咬牙,被齐靖看的浑身发僵,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太太,太太…奴婢该死,没有发现厢房的暖炉早就熄了火…”

牡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愿意受罚。”

芍药也吓坏了,赶紧也跟着跪下:“奴婢该死。”

齐靖一脸阴沉的看着两个丫头,眼波之中带着沉刻的恼怒以及淡漠,似乎是在思量要如何取了这两个丫头的性命。

牡丹身上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芍药更是吓的面无人色,只知道使劲嗑头。

“大人。”季六指看的有些不忍心,咬牙替两个丫头说了一句话:“太太如今这个样子可离不得这两个丫头。”

齐靖这才收回一身的气势:“罢,暂且叫你们俩戴罪立功,好生照顾太太,要是太太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自己了断吧。”

“谢,谢老爷。”牡丹和芍药嗑了头,两个人搀扶着起身,起来之后就赶紧去照顾云瑶。

齐靖看了季六指一眼:“还请季大夫开些药。”

季六指点头,到一旁铺开纸写药方子,齐靖几步过去看向云瑶,牡丹退到一旁,芍药赶紧去帮齐靖解开大氅脱下来放到一旁。

齐靖看到躺在床上的云瑶面色青白,尤其是眼下的眼圈都带着一片青紫,两条秀眉皱的死紧,似乎就是昏迷了也极为不舒服,她原本秀挺的鼻子鼻头上带着一片红,原本粉润的嘴唇如纸一般的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纸片人一样,似乎叫风一吹就会跑了一般。

“瑶瑶。”

齐靖轻轻叫了一声,坐到床边握住云瑶的手,这一握,他更加担忧,都这么长时间了,云瑶的手还是一片冰凉,这一刻,他明白过来季六指所说的受了冻是什么意思,云瑶只怕是不知道受了多长时间的冻呢,以至于冻的浑身发凉暖都暖不过来,以至于亏损了身子骨,往后再受不得一点的冷。

“瑶瑶。”齐靖又叫了一声,云瑶还是静静躺着没理会他,齐靖心里酸涩难当,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老爷。”牡丹突然想到云瑶昏过去之前交待的话,虽然害怕,可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太太,太太昏迷过去之前叫奴婢告诉老爷一声,就是,就是奇石都弄好了,老爷不必再犯愁了。”

“什么?”齐靖一惊。

牡丹又赶紧道:“太太说奇石都弄好了,叫老爷不必再犯愁。”

“奇石?”齐靖这才想起云瑶在机关一道上异乎寻常的能力,只是,他只知道云瑶精于机关器械,从来没有想过云瑶能弄出奇石来,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

“牡丹,你好生照料太太。”扔下一句话,齐靖风一般出了屋子,直接进了厢房。

这一进去,饶是齐靖这样五大三粗自身极为强壮的汉子都冻的直打哆嗦,他看看四周,终于明白云瑶到底为什么会被冻着了,在这样的屋子里呆了那么多天能不冷么,齐靖真的很不明白这样冷的地方,云瑶是靠什么撑着过了那么些日子的。

厢房很大,是三间房子打通的,齐靖进去往里走了好几步才看到有白色布块遮住的石块一样的东西。

他又走几步,伸手掀开一块白布,白布底下是一块巨石,这块巨石约摸高有五尺余,宽也有三尺多,整块石头都显的极不温润,如白玉一般的色泽,石头的形状也有些古怪,整块石头看起来头尖底宽,像是,像是一个梨子的形状,这也就算了,关键是,石头上面隐隐约约有一幅画。

仔细去看,竟是一副江山图。

画上山脉绵延起伏,江水滔滔不绝,江两岸苍松翠柏,碧柳成荫,江上白鹭飞过,更有渔人划船捕鱼,这画虽说是石中画,可却也能分辩得出山石树木,看得到江水不竭,意境竟然十分的悠远。

齐靖伸手摸了摸,巨石质地细腻,摸起来带着一股子寒意,竟是一块绝品奇石,只这一块石头,顶得上旁的成百上千块。

旁边还有一块白布遮着东西,齐靖干脆也掀开来看。

白布底下遮了六块石头,只这六块石头小上许多,每一块都约摸有两尺有余,看起来圆溜溜的十分光滑,这六块石头上也有画,第一块上面是雪松图,第二块上头是野兰图,第三块是寒梅图,第四块是翠柏图,第五块是绿竹图,第六块是秋菊图,整整六块,每一块上面都有不同的花草,而且,每一种草花自有妙处,看的齐靖都有些爱不释手。

齐靖伸手摸摸那块带有寒梅图的石头,才摸到石块上,就看到石头后面有一张纸,上面隐有字迹。

齐靖赶紧捡起来去看,又想着,这纸应该是放在石头上的,只是他掀开白布的时候用了力,把纸给掀到后头去了。

却见纸上字迹宛然,却是云瑶的笔迹。

齐靖从头飞速的看到尾,看过之后,纸从手中脱落下来,齐靖呆了似的站在当下动也不动。

这纸上写了一些话,大约是云瑶把奇石做好了之后也知道要昏迷过去,为怕齐靖担忧,特地撑着写了一封信,告诉齐靖是怎么回事,叫他不必很担心,她只是累了,待睡上一些日子就会醒来。

信上说齐宝盒为寻奇石深入山间,落得失了孩子,肃州不知道多少百姓为了奇石受伤的受伤,挨冻的挨冻,她不忍心再瞧下去。

还说她原是能做出奇石的,只是会很累很累,她是个很自私的人,不愿意受这份累,所以就很冷漠的看着大家为寻奇石着急上火,为了这几块石头弄出许多事来,她觉得很对不起齐宝盒,也对不起肃州的百姓,所以,便开始寻了材料炼制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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