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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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公想了想:“除了阴沉木便是金丝楠或者紫檀了,还有一块铁杉木倒也不错。”

“那…”云瑶沉吟片刻方问齐宝盒:“就用阴沉木和金丝楠吧,你看如何?”

齐宝盒会意点头:“就拿去使吧,想来陛下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齐宝盒明白韩昕的心思,长乐那一死,叫韩昕心疼的什么似的,这会儿正疼那三位公主呢,真是恨不能将她们风光大葬,自然也不会在意几块棺木。

看了看白公公,齐宝盒吩咐一声:“你去带人取些板材送到齐府。”

白公公答应一声就要起来,只是他看起来身体极为不好,起了好几下才起身,齐宝盒又叫小太监去送,白公公作了礼扶着小太监的手告辞出去。

云瑶想着那些板材左右一时半会儿也送不过去,索性就在齐宝盒这里喝了些茶水,等到点心过来,她又吃了几块垫了肚子才走。

等云瑶回去的时候,宫中侍卫已经将板材送了去。

云瑶命人收在厢房内,她自己回屋取了纸笔作画,云瑶要做的棺木自然和旁的不一样,她来大周朝也有好几年了,对于古人的许多事情也了解,很知道那些王公大臣还有富贵人家的墓最容易被偷盗,便是前朝的帝陵如今也坏了好几处,看着好好的那些,谁知道有没有盗墓贼进去光顾过。

云瑶自然不乐意叫长乐公主的墓在多少年之后被盗,陪葬的那些金银珠宝倒是小事,她是不愿意看到长乐公主的尸首被从棺木中拽出来叫人侮辱的,因此,云瑶要做的棺木便是别人都打不开的。

而且,云瑶还设计了一些机关准备安到长乐公主墓中,叫长乐公主安葬之后能够不被人打扰。

她画了许多图纸,一直到傍晚时分看着天色渐黑,这才停了下来。

叫了个小丫头过来,云瑶将图纸收拾了,一边叫小丫头伺侯她洗漱,一边又派人去看看齐靖如今在做什么,几时回来。

等云瑶洗漱好了,便有婆子来说,只说齐靖这几天都要忙活,叫云瑶不必等他。

云瑶本也知道齐靖肯定要忙乱上几日,听了这话,立时取了早给齐靖准备好的大衣裳,又叫厨房那里整了几个好菜命人一齐给齐靖送过去。

忙完这些,云瑶早累的受不住了,只少少的喝了点粥就躺下了。

这一夜云瑶倒睡的挺不错,连日来她一直赶路,晚上都是在营帐中睡的,虽然说也烧了暖炉,可又哪里及得上屋中暖和,每天半夜她都要被冻醒几回,今日终是到了暖和的屋子里,睡了上舒适的高床,一时疲惫俱都涌上心头,叫她睡的死沉死沉的。

第二日日上三竿云瑶才起,起来一问才知道齐靖半夜才回来,一大早又走了。

云瑶也没多问,草草的吃了些饭就一头闷进厢房中敲敲打打,云瑶做活又快又好,只用了三日功夫就做了四副棺木。

她做的棺木和寻常的样式不一样,比平常的宽一些高一些,外头看着也都是雕了各色的纹样,涂了红漆,涂了些金粉,里头却别有洞天。

棺材底部云瑶雕了山河草木,上头铺了一层绿色的厚绒毯子,两侧则雕了各色的飞禽走兽,棺材盖内雕了日月星辰,这些图案雕工极为精细,猛的一看就跟真的似的,将棺材的格调都提升了许多。

棺木弄好,自然要将三位公主还有祁驸马的尸首放进去,再风光发丧。

四个人的丧礼是韩昕亲自主持的,长安城里那些高门显贵,文武大臣都来吊唁,显的很是哀荣。

但是丧礼再风光又能如何,长乐公主死了还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白日里韩昕亲祭了四人,又有各色人等来拜祭,云瑶不愿意惹麻烦,也就没露面,等到傍晚的时候灵堂里没人了,云瑶才身着素服带着丫头过去送长乐公主和祁驸马最后一程。

她身上穿着素白的棉袍,披了白狐皮的斗篷,一头长发挽了个寻常的发髻,只拿几件银首饰固定住,整个人素净的就好似那皑皑白雪。

云瑶手中拿了些吃食,还有一些香烛。

她走进灵堂,走到长乐公主还有祁驸马的牌位前头,将两人平常最爱吃的菜摆上去,又点了香烛,先拜了三拜,便径自拽了把椅子坐下,看着长乐公主的灵牌先是强笑一声:“我实在没想着咱们再见面会是这般,你躺在那里,我坐在这里聊天,就算是说话,也不过是我说你…听都听不到了。”

一行说,云瑶眼中泪珠滴滴滚落下来,她心里难受,也不去擦,任由泪珠掉下:“我记得你前些时候还跟我写信提说想来肃州瞧瞧,我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想着等到春天暖和的时候好生的和你磨磨,非得把你磨来肃州不可,谁想得到还没到春天呢,你就这么去了,连肃州都没去成,不过,我在你棺材里头雕了肃州的山川河流,也画了肃州的夜空,你躺在那里好生瞧瞧,就跟去了肃州差不多。”

话说到这里,云瑶已经泣不成声:“我这人脾气不怎么好,也不是什么能容得下人的,这么多年了,真能和我好的也没几个,你是头一个真心和我结交的,我也一直拿你当知心人,这些年来有什么事都爱和你说道说道,你这一去,怕是我再也寻不到你这样知心的了,往后我要碰着难事可和谁说去?”

第三百零三章 封赏

“夫人。”

小丫头见云瑶哭的太伤心,只能过去劝上两句:“您也替长乐公主制了最好的棺木,又帮她这样风光发丧,做的尽够了,就是长乐公主地下有知,也定然要感谢您的,她肯定也不愿意您这样伤心。”

云瑶拿帕子擦了擦泪,又看了一眼长乐公主那描金画漆的乌木棺材,轻轻摇了摇头:“哪里就够了,只是我也就这么点能耐,为她做的只有这么些了。”

云瑶再看看旁边祁驸马的棺木:“公主,您和驸马活着的时候整日拌嘴,您说瞧不上驸马,驸马也好像不乐意见您,整日和的那些歌伎们鬼混,可到最后陪您的也就是他了,我也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驸马,可你们到底是夫妻,按照大周朝的规矩,您和驸马只能葬到一处,我也不能将你们分开,你要是看不上驸马,以后不理他就是了,等到来世,您找一个可心的嫁…”

越说,云瑶心里越是沉痛:“您要有幸能再活一世,可别生在这种时代了,您找一个太平富足的时代出生,再寻一个父母恩爱,兄弟亲热的好人家投胎。”

云瑶起身,缓步走到棺木前拍了拍,小声道:“我悄悄跟您说一声,再过上几百年这世道就变了,变的女人也能当家做主,到那时候,世道是真太平了,您要投胎就到那个年代,虽说不及再往后的世道生活便利,可起码没有什么战争,尽够了的。”

说完这些话,云瑶才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拿过香来又祭拜一番,洒了几盅她带来的果酒,笑了笑:“我心里的话都说完了,就先走了,等改日有空再找你唠唠。”

等到云瑶带着丫头出了灵堂,一阵寒风吹来,刮的灵堂中的白幔飘了起来,火盆里的纸灰也被吹的到处都是,长乐公主的棺木中发出呜呜的风鸣声。

云瑶回家的时候正好齐靖也才回来,两人在门口碰着,齐靖停住脚步笑望着云瑶,等到云瑶走到近前,才拉着她的手进院子。

天黑了,外头风急寒冷,齐靖也没在院中多停留,带着云瑶进了屋子,他把披风脱下来挂到一旁,又亲自给云瑶将那白狐皮的披风挂好,摸了摸云瑶被冻的冰凉的小脸,吩咐丫头赶紧去拿手炉,又叫一个小丫头打盆热水过来。

等到热水端过来,云瑶好好的泡了手,又洗了脸,手脸暖和过来,才抱了手炉坐在铺了厚厚羊毛毯子的摇椅上和齐靖说话。

齐靖叫下人去拿晚饭过来,转头对云瑶道:“再过几天陛下要册封八妹为后,到时候诏告天下,恐怕会有各地的大臣送贺礼来,你多注意些,还有,八妹为后,爹娘也要有封赏,按照以往的惯例,爹应该封国公,娘便是超品的诰命夫人,等封赏过后,咱们府里就该挂上国公府的牌子,按理说,很该把爹娘接回来的,只是如今天寒地冻,爹娘又在肃州带着几个孩子,哪里就能来了,只能等到明年春天再派人去接了。”

“倒也是。”云瑶端了热茶喝了一口,想到肃州的事情就问云瑶:“你和六妹夫都来了长安,我看陛下的样子往后是打算把你们留下了,那肃州一大摊子该怎么办?”

这事齐靖还真和韩昕提过,便笑道:“陛下也考虑好了,想着将大姐夫召回来到肃州为官。”

一行说,齐靖坐下来拉着云瑶的手道:“再过几日陛下恐怕要大封功臣的,想来我也能得个爵位,到时候,你也成了一品夫人,往后在长安城里再不用受气了。”

云瑶一笑:“就是以往我也没受过气呢。”

齐靖苦笑摇头:“哪里就能一样了,早先是你硬压着脾气,处处与人为善,往后自然不必了。”

云瑶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齐靖:“你可知道云家人的下落?”

自打进了长安这么长时间,云瑶都没瞅见过一个云家人,她想着按照云家人的脾性得知齐靖如今暂代宰相之职,肯定要跑过来拉关系的,可云家一个人都没出现,这个就很不正常了。

云瑶这一问,叫齐靖有点为难,他看了云瑶一眼,试探的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惦记岳父岳母了?”

“哪里呢。”说到云家那些人,云瑶才不惦记呢,她就怕那些人跑来折腾:“我爹娘眼里只有哥哥和云琅,哪里有我这个姑娘,自打他们跑来非要你我和离,要将我嫁给胡安的时候我就冷了心肠,如今也不会管他们的。”

见云瑶似乎不像在说谎,齐靖才松了口气,接着道:“云家那些人被北梁掳了去,如今生死不知。”

不知道怎么的,云瑶突然间松了口气。

齐靖见云瑶没怎么伤心,更加放心,过来揽了她道:“你安心些,如今太上皇和陛下的兄长们都在北梁呢,陛下总有一日会派兵打到北梁将太上皇迎回来的,到时候,我托人将你父母兄弟也接回来就是了。”

云瑶点头,搂了齐靖的腰小声道:“你也不必为难,能接就接,不能接…就当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接下来几日,果然韩昕称帝,接受文武众臣叩拜三呼万岁,变年号为建元,韩昕称建元帝。

建元帝自已继位,便封齐宝盒为皇后,封他的母亲齐氏为仁孝皇太后,封触柱而亡的赵皇后为孝义皇太后,因这两位都已去世,建元帝加尊号之后又命人为两宫皇太后修陵寝,把仁孝皇太后的尸骨移进皇陵中,将孝义皇太后安葬。

同时,建元帝诏告天下,因新帝继位,建元元年加恩科,叫各地举子进长安明年春天参加会试。

忙完这些,建元帝开始封赏有功之臣,头一个封的就是齐老牛和齐顾氏夫妻,因为齐老牛不但是皇后的生父,还是建元帝的亲舅父,按例该当封国公,建元帝御笔一挥封为承恩公,齐顾氏封为超品承恩公夫人。

齐靖因为治理肃州有功,这一回攻打长安他也立下大功劳,封了个靖安侯。

这封号一下来,不只是满朝文武,就是齐靖都傻眼了,云瑶原来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这样吃惊,后来好好的琢磨了一回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建元帝封郡王的时候便是安郡王,后头在肃州人称安王,建元帝登基,安这个字眼就显的极为尊贵了,而建元帝将安字加在齐靖身上,便表示对他的信重之情,也一再显示出建元帝的大度来。

后头齐靖对云瑶说他原先还怕建元帝是那种只能同患难不能共富贵的,但如今看来,应该并不是那等嫉贤妒能容不得人的。

封了齐靖,建元帝又封于龙为武烈侯,又封赏了几位副将,便是于麒虽然没有跟来长安,可因为在肃州安顿百姓守护边防,跟留在肃州城的几个武将击退了一回西狄的进攻,也算是立了战功,竟然也得了个子爵,这竟是意外之喜了。

不说长安城那些得了封赏的官员如何高兴,便说蜀州的肖智和鲁善升了官,两人一为川蜀布政使,一为川蜀总兵,一下子从四品官升为正二品,可谓是连升四级,再加上蜀州如今修路不少,交通通畅许多,并不像早先那样闭塞贫穷,他们这一升官,倒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也。

同时,周宏文也被调任肃州接替了齐靖的职位,于龙那们职位则由他留在肃州的一个副手接替。

不只地方上官员调动升降,长安城里官职高动升降的事情也不老少,动静也很大。

大周朝每三年一回会试,每一回都要选出一二百人来,这些人虽然考中进士,可并不表示一定会派官,好些进士都是闲在长安等侯哪里有空缺去上任的,只是僧多粥少,地方上实职空缺很少,长安城原来也没有什么空位,不说周宏文那一届的进士,就是齐靖的好些同年如今没派官的也多了去了。

这一回长安遭难,死了很多官员,又有许多官员被掳,一下子空出来许多职位,那些留在长安等侯补位的进士就沾了光,一时间多数人都有了实职。

正因为有这些人,长安城才能继续维持运转,才能在年前将民心安顿好,死难的那些百姓官员的尸首也都好生安葬,活着的人才能继续安稳生活下去。

不说长安如何,只说早先承平帝割让燕州,原先在真亭府做买卖的云珍一家不敢再呆下去,阖家搬到豫州去了。

这几年,云珍一家在豫州过的倒也不赖,云珍又给薛家生了两个儿子,她婆婆看在孙子的份上,对她倒也挺好,云珍小日子过的倒也自在。

这一日,云珍才在屋里做针线活,薛老太太看着大孙子,逗着小孙子玩,云珍时不时的抬头看上一眼,和薛老太太说上几句话。

娘俩个正说的欢实,就见薛满金急匆匆跑进来,满脸的喜色,这样大冷的天额上都有汗珠子,想来,跑的不知道多急呢,他进来就哈哈大笑,笑的云珍停下手里的活计,薛老太太也瞪着他:“你这孩子,这是抽什么羊角疯呢。”

薛满金笑的更欢实,一屁股坐到床上瞅着云珍直乐:“好事,大好事。”

“什么好事?”云珍干脆把针线放下也坐过去问薛满金,薛老太太也直推薛满金:“啥好事,你倒是说啊。”

薛满金晃晃手中的信纸:“真是大好事。”

他瞅着云珍直乐:“你妹妹婆家八妹当皇后了,你妹夫家又是封国公又是封侯爷的,如今可是真正的公侯之家,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事?”

第三百零四章 云家姐妹

“什么?”

云珍惊的差点掉到床下。

薛老太太也吓的把手中抱着的小孙子放到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薛满金:“儿啊,可不兴这么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这都是真真的。”薛满金扬了扬手中的信:“新帝登基,封赏众臣,朝庭的邸报上都写了,新皇帝就是云家三姐儿婆家八妹夫,这哪里能错得了。”

“我看看。”云珍抢了薛满金手中的那几页纸看了一遍,放下之后双手合什:“阿弥陀佛,三姐儿成了侯夫人,这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咱们家往后也不用再缩着脑袋做生意了。”

薛老太太也笑了:“可不是怎的,要真算起来,咱们也是皇帝拐着弯的穷亲戚了,只要咱们不仗势欺人,谁还敢欺负咱们不成。”

她一边说一边瞅着云珍对薛满金道:“我就说你媳妇是个有福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你瞧瞧咱家如今这日子,比以前可强多了,往后啊,也只能越来越好。”

薛满金点头轻笑,问云珍:“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备点东西送到长安当贺礼?”

云珍哪有不愿意的,赶紧从床上下来:“自然是要备的,总归是正经亲戚,也不用多贵重,我想着将咱们这里的特产弄些,再挑些好料子还有给孩子们的玩物就成了,路上远,吃食就不必准备了,至于说金银,三姐儿也不缺那些个,没必要千里迢迢的送那些俗物过去。”

“你说咋的都行。”薛满金和云珍两口子本来感情就好,如今云瑶起来了,薛满金看云珍更加满意,自然云珍说什么他都听,这要放到以往,薛老太太或者有意见,可如今,她巴不得儿子媳妇感情好呢,自然更没啥可说的。

薛满金和云珍商量了好久,最终觉得托人送东西到底有些不郑重,便想等过了年路上好走的时候他们两口子一起去长安,顺带看看云瑶,顺便再瞧瞧长安有什么地方好落脚,要是有好门路,索性就把家安在长安城得了。

薛老太太很乐意去长安的,就一直鼓动薛满金等开春早点去长安看看,再和齐靖好生讨个主意,看看有什么好生意可做。

这一家子商量好了,全都欢欢喜喜的畅想未来美好生活。

云珍这里兴高彩烈,可有的人就不怎么高兴了。

晋州宛城

方升早些年通过钱太监的关系调任到宛城做官,从七品官升任五品官,后来又靠着钱太监的关系排除异已,安插亲信,终是将宛城攥在手里,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

只是前些日子方升心里很不痛快,原因无它,钱太监也被北梁掳了去,甚至于方升的姑娘姑爷也没了音信,方升没了靠山,心里没底,整天的发脾气。

这日到了午饭时刻,云珊等到丫头提了饭过来,看到那糟心的伙食忍不住发了一回脾气。

这大冬天的,饭提了来摆上桌竟然连热乎气都没有,小炒肉看着硬乎乎干巴巴的,恐怕嚼都嚼不动,鸡汤都冷的成了油块,清炒的小菜都糊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再加上一小碗糙米饭,这叫人怎么吃?

发完脾气,云珊也没有办法,只能端起碗来忍着泪慢慢吃这些早先对于她来说等于猪食的饭。

说起来,这几年云珊的日子过的也不怎么好,方大娘子嫁到钱家得了宠,方升为了巴结方大娘子,就彻底冷落了和方大娘子结了仇的云珊,不是好些日子不看云珊,就是见了她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后头方升又有了新宠,那新宠长的好看,又是个嘴巧会哄人的,方升一颗心都落在那才进门的六姨太和七姨太身上,哪里还知道云珊是谁。

因着方升没娶妻,管家理事什么的都交到六姨太手里,这六姨太是个面甜心苦的,可着劲的折腾云珊,整的云珊这两年几乎都穿着往日的旧衣裳,戴着变了色的首饰,吃的连下人都不如,就算这样还不成,这六姨太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数落云珊一通,有一回数落的起了兴致,还给了云珊几个耳光。

云珊找方升哭诉,方升却并不给她做主,还嫌她烦,不懂事。

这么几回事过去,云珊彻底的后悔了,她后悔当初见钱眼开,为了荣华富贵的生活轻易的出卖自已,放着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偏生给方升做小妾,以至于落到如今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后头云珊也打听了云瑶和云珍的日子,当她知道云珍跟着薛满金到豫州,一家子小日子过的很好,薛家是会做买卖的,就是到了豫州也是将买卖做的很红火,云珍也有丫头婆子伺侯着,吃的穿的也都挺好,后头又生了两个儿子,别提过的多滋润了。

云珊知道这些,心里就直发苦,同时,也有几分嫉恨。

云珊原来是瞧不起云珍的,只说云珍老实没出息,长的又不如她好看,后头云珍嫁了个商贾,云珊更看不起她来,觉得云珍一辈子也就做个小商人的妻子,夫妻俩精打细算过日子,上头还要小心巴结着当官的,辛辛苦苦攒点钱还得给人宰一刀,日子肯定过的苦着呢。

却不想,到最后云珍夫妻和乐,家庭美满幸福,竟是比她好多了,这叫云珊怎么受得住。

她比不过云珍,就又打听云瑶,想着云瑶那德性在齐家不定过的是什么日子,就齐家那七个母老虎似的姐妹都得把云瑶给吃了。

可谁知道齐靖争气,竟然考中状元,才授官就是五品官,比方升辛苦巴结那么多年也不差什么,而且齐家日子过的也好,家里不缺钱,一家子对云瑶好的几乎供起来。

这叫云珊更受不住,时常背地里骂云瑶和云珍姐妹俩,只说这两个人没有姐妹爱,日子过的好了也不知道拉拔她这个长姐一把。

等着云珊吃过那没滋没味冷的难以下咽的饭菜,放下碗心里又将云瑶和云珍骂了一通。

她这里正骂的欢实,就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听到方升的声音:“娘子,娘子…”

云珊心里咯噔一下子,要知道,方升已经一两个月没进她的屋了,如今跑过来这是要干啥?不会是要朝她发脾气吧。

云珊心里发苦,可还得站起身给方升开门。

门开后,方升端着一张笑脸进屋:“娘子,大好事啊。”

方升坐下来,一眼看到云珊屋里那几样饭菜,登时脸上就有些下不来台,他佯怒拍起桌子来:“这是怎么的?谁这样大胆子,给太太整这些冷饭残羹?”

方升一发怒,云珊屋里几个小丫头都不敢作声。

还是云珊冷静些,坐在一旁连声冷笑:“老爷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老爷心里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么?还是不您那两个新宠做下来的事?老爷怨我和您那大闺女结了怨,自此不待见我,可却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的主意,您这些年能攀得上钱大人?您那大娘子能有那么好的婆家,我为她好,叫她去享福,她好赖不分反而记恨上了我,我还真是弄的里外不是人呢。”

云珊心里有怨,如今好容易逮着方升,自然得好好发泄发泄。

她这一番话说的方升面红耳赤:“娘子,这些话还是莫提,莫提了,都是老爷我的不是,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保证对娘子好,只对你一人好。”

这话云珊可不信,要是没有足够的利益,方升怎么可能会这样低三下四和她说话,云珊抱臂冷着一张脸问:“老爷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升老脸一红,咳了一声才笑了笑道:“好事,好事啊,我才得了信儿,新皇大赏群臣,你那三妹夫因立了大功封了侯爷,你三妹的公婆也成了超品的承恩公和国公夫人,这不是大好事么。”

说到这里,方升起身激动的搓着手:“你说说,我和侯爷成了连襟,和新皇沾了亲,这…真真没想到的。”

方升这里又高兴又激动,云珊心里却是一沉,满心的苦涩。

侯夫人啊!

谁能想到齐家竟然这么有福气,那么丑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嫁的好,尤其是那个老八齐宝盒,早先云珊也是见过的,就那张脸…简直是丑的叫人都不想看,可偏生那样大的福份,嫁了皇子,后头又当了皇后,提携着爹娘兄姐都跟着沾了光。

就齐老牛那样多半辈子土里刨食的竟然成了国公爷?齐顾氏那个泼妇成了超品的国公夫人?这要早些年说出去得有谁信啊?

还有云瑶,那就是什么好玩艺?

又矫情又懒,除了张了一张好看的脸蛋能有什么?偏生还比她有福份。

这一刻,云珊心里都要气炸了。

“娘子啊。”方升这里还傻乐呢:“我那夫人去世也这么多年了,你没名没份的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我也上了年纪,也不想再折腾了,就想着咱们这么些年都在一处,我也舍不得你,你也舍不得我,倒不如做正经夫妻的好,你放心,这事不叫你操持,一切包在老爷我身上了,明儿我就大大方方的把你抬成正房夫人。”

第三百零五章 受辱

方升还以为这么一说云珊肯定乐坏了。

毕竟云珊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盼望的就是能扶正,只是有钱家在上头压着,方升哪里敢将她扶正。

早先云珊的弟弟中了状元的时候方升就想过这事,可是钱家不乐意,钱太监可比云琅说话管用的多,方升便不敢再提这件事情,只是一直跟云家保持联系,又时常送些钱财,才没叫云琅恶了他。

如今钱家指不上了,方升就想靠上齐家,便又提起这事来,他想着叫云珊如愿以偿,再凭着云珊的关系靠上齐家。

却没想到,他一说完去瞧云珊的时候,发现云珊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

这就叫人生疑了,方升赶紧问云珊:“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不想做正房太太,还是有什么不顺心的?”

云珊赶紧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惊到了,没想到老爷要,要将我扶正,我盼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高兴太过,险些连笑都不会了。”

她这么一说,方升倒是信了,他拉着云珊的手嘱咐:“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你只用好生养着,养的白白胖胖的,我再给你准备些好东西,叫人送你去长安给齐家道贺,到时候,你一定要好生的和你妹子拉拉关系,要是她肯拉拔咱们一把,那可就万事不愁了。”

云珊轻轻点头,口中应是。

方升见此也放了心,又嘱咐云珊几句才离开。

他根本不知道,他前脚走,云珊后脚就将桌上的碗碟都砸了。

云珊气的心尖都颤,满脸的紫胀,一边砸东西一边骂:“我不服,凭什么我要靠云瑶才能扶正?云瑶那个死丫头有什么好的,她凭什么能当超品夫人,我为什么还得给个小官做姨太太,我云珊哪里比不过云瑶?”

云珊是真气,要说方升将她扶正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要是因着别的事叫她做正房太太她一定高兴,可为着巴结云瑶才扶正她,云珊又哪里受得住。

她一直心高气傲,认为姐妹三个她嫁的最好,虽然是给人做小,但嫁的却是个当官的,比云珍嫁的那个商人,还有云瑶嫁的那个土里刨食的强多了,可这才几年的功夫,姐妹三个就她过的最差了,整日的被小贱人欺负,被方升无视。

如今翻身还要靠云瑶的余泽,她是真受不住,要叫她看云瑶的脸色,她宁可…

可云珊却又不敢不服从方升,方升这人就是个没心没肺冷血的东西,她要真敢和方升辩上那么几句,说不定方升就敢让她落得个古氏那样的下场。

想着那个被她和方升联手害死的古氏,云珊机灵灵打个寒战,吓的缩了缩脖子,拢紧了衣裳靠在床头不敢动弹。

云珊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再看到满地的碎片,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既然她不敢反抗方升,必然得去巴结奉承云瑶,那她又何必再委屈了自已,想到方升那个尿性,只要齐家不失势,只要云瑶在齐家还得宠,就凭着她是云瑶大姐的身份,方升就不敢怎么着他。

想到这些,云珊勾唇冷冷的笑了。

她叫过一个小丫头,让她把屋里的碎片打扫干净,又叫过心腹丫头名唤蝉儿的,直接就吩咐蝉儿:“去到厨房再要些吃食,就说是我说的,叫她们好生的做个肉沫蛋羹,再弄几个新鲜菜,将从肃州买来的罐装的果子拿些来,再端一碗上好的胭脂米粥来。”

蝉儿先愣了一下,云珊见了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你这死丫头,怎么净是不开窍,没听老爷说要将我扶正么,再过几****就是正经的大房太太了,六姨娘和七姨娘那两个小贱蹄子总有时间收拾。”

“太太说的是。”蝉儿一点拨就明白过来,赶紧笑着上前巴结云珊:“早先奴婢可是叫六姨娘和七姨娘身边的人欺负惨了,如今太太翻了身,奴婢也能跟着得势,往后啊,奴婢也将早先受的窝囊气还回来。”

“只管做去。”这些年蝉儿对她还算是尽心尽力,只要不过份的,云珊也乐意由着她,叫这丫头出出恶气。

“是。”蝉儿笑着应了一声;“奴婢到了厨房,要是她们不给做,奴婢就带人将厨房砸了,到时候看六姨娘和七姨娘如何交待。”

说完话,蝉儿就兴匆匆的往外走。

云珊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叫过蝉儿:“且等等。”

随后,云珊并没有叫蝉儿去厨房,而是叫她先叫管家来,大约方升也交待了管家,云珊这里一叫,管家就来了,云珊借口屋里伺侯的人少,又挑了几个下人,其中就有几个粗壮有力的粗使婆子,人挑好了,云珊叫了两个粗使婆子跟着蝉儿一起去了厨房。

蝉儿一进厨房并不像早先那样缩头缩脑的,而是插着腰指使上了:“我们太太要吃做的刚刚好不老不嫩的肉沫蛋羹,再拿一罐肃州果子,弄几个乌皮蛋,炒上几个青菜,熬一碗胭脂米粥。”

蝉儿话才说完,正熬汤的一个厨娘摆了摆手:“哪里来的回哪儿去,咱们府里的饭食都是有定例的,想要额外加菜拿银子来,没银子还想指使我们加菜,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说没银子,就是拿了银子来,今儿还不一定等不等得到呢。”

另一个厨娘也冷笑连连:“可不是么,这五姨太得多大脸叫人跑来闹腾,还说吃什么蛋羹,要喝胭脂米粥,也不瞧瞧如今的鸡蛋多少钱一个?那胭脂米是她一个姨太太能用得起的?大大咧咧的来要,我呸,没有,说破天都没有。”

这个厨娘是六姨太的心腹,一向唯六姨太马首是瞻,根本不买云珊的脸面。

蝉儿也知道这些,她今就是来闹事的,很希望有人跳出来,跳出来的人越多,她越有劲头闹腾。

看着这几个厨娘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是不给云珊弄吃食,蝉儿一下子冷了脸:“反了天了,我们太太怎么说也是你们的主子,想吃几样菜都没有,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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