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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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李鸾儿受教了,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好好的观察别人的为人处事,自己也要多学着些。

见李鸾儿若有所思,金夫人笑着点头,觉得她提点李鸾儿的苦心并没有白废。

京城永安门外,由南面来的旅人,官员、客商还有平民百姓都从这里经过入京,从早起永安门打开,门内门外的人潮就没有少过。

两个穿着青布衣裳的小厮站在永安门边上东张西望,到得半上午时分,天气着实热了,这两个小厮热出一身的汗,也不敢在太阳地里站着,就到旁边的茶棚叫上两碗凉茶喝了起来。

一边喝茶,两个人一边张望,却见出城的人里那些穿长衫的人好些都撑了遮阳伞,虽然那伞并不精贵。做工也粗糙,可因着上面写的诗文或者绘制的图画倒显的很是精致些。

“小二,再来两碗茶。”一时喝光了凉茶,两个小厮又叫上两碗,穿着褐色短打的小二笑着端过凉茶。又拿颈间搭的毛巾擦了擦汗:“今儿这天可真是热。”

“是啊。”其中一个小厮笑了笑:“不然,这出城的人里怎么那么多都撑了伞的。”

说起这伞来,小二也笑了起来:“可不是怎的,如今这京城一提起遮阳伞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说那些贵人们以有一把顾家伞为荣,便是宫里官家和太后娘娘不也时常的撑着逛逛么。官家前些时候赏赐大人们,可特特的送了伞过去。”

“这顾家也是时运来了。”那小厮喝了口茶笑道:“也不知道他家是寻了谁的门路,竟然和宫里攀上了,这下了,可真是发了大财。”

“也是人家的伞做的好。”另一个小厮道:“顾家是几辈子经商的世家。头脑精明着呢,人家还没往宫里献伞的时候就已经叫各地的商铺大肆收购各类宝石珍珠,便是上好的木料和竹料也都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因着他家买的多,再者他家是从各地收来的,因此上,价格很是便宜,到如今。人家那伞弄出来华贵非常,可实际上用料并没有费了多少,旁人想学。一来名声上不显,二来,实在寻不到那样便宜的料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家把钱赚了。”

“也不过是一季的买卖。”小二笑着又抹了一把汗:“等这夏天过去,谁还买这伞来。”

那小厮哼了一声:“且等着吧,夏天的遮阳伞。到了冬天一下雪,那些酷爱风雅的娘子们可是要赏雪赏梅的。到时候就有了挡雪的伞,这可不是一季的买卖。”

小二陪笑:“小哥说的是呢。还是小哥心眼灵便,我等怎就没想到。”

这时候茶厮的生意清淡了些,小二也有时间说话,便问:“不知两位小哥是哪家的?这样大热的天不在府里歇息,反倒出来遭这门子罪。”

先前说话的小厮一抬头,满脸的傲气:“我们是崔相公家的,这不,凤凰县崔家有人进京,我家夫人就叫我们两个来接。”

小二眯了眯眼:“一家子骨肉进京,怎的就你们两个…”

那小厮冷哼一声:“什么一家子骨肉,说起来那也不过是旁枝一个不中用的,上赶着巴结我家老爷夫人,若不然,你以为我们家老爷愿意答理他?左不过是个举人,应试了两场都没中进士,能有什么前程。”

“原来是举人老爷。”小二拉了个小凳子坐下:“你说的这话也是,这举人老爷放到地方上那也是很上牌面的人物,可要放到京城…”

另一个小厮笑道:“咱们京城老人常说的一句话可是很恰当的,这京城里掉下一块砖头砸着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有功名当官的,剩下一个人说不得还是王侯之身呢。”

说话间,三个人笑了起来。

这三人大模大样的说笑,却不想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乞儿正认真的听他们说的话,见他们三人不说了,那乞儿端了碗近前朝着先前的小厮陪笑:“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那小厮虽然傲慢些,不过心却也并不多坏,见乞儿年纪小却生的一副机灵样,而且看模样又瘦又弱,就心生了几分怜意,拿起桌上配茶喝的一样粗制的点心倒到乞儿的碗里,又数出几个铜板于他:“拿去吧,一边吃去。”

“谢谢爷,谢谢爷。”乞儿点头哈腰的道谢,脸上带着笑:“两位爷,你们家主可是凤凰崔家?”

“哟。”那小厮一惊,随后又笑了起来:“你还知道凤凰崔家?”

乞儿一笑:“小的在京城乞讨多年,好些事可都知道呢,小的知道凤凰不只有崔家,还有严家呢,另外,还知道这京里有个百花裴家,还有张家,就是留王府的赏花宴哪时候举办小的也一清二楚。”

这一句话,倒是逗笑了那三个人,小厮点头:“正是凤凰崔家。”

乞儿又道:“刚才听两位爷说崔家旁枝进京,小的倒是纳了闷了,这崔家旁枝在凤凰县要风要雨的,怎么愿意进京,进了京,可没有在凤凰县里风光呢。”

乞儿问的事倒也不是什么难讲的,小厮正讲的上瘾,也就告诉了他:“还不就是那位崔家旁枝的爷们,考了两次都没考中,在家里又呆的烦了,就想到京里寻些机会,我们家老爷念着总归是一家子,就与他寻了个教书的活计叫他先干着,待到了春闱的时候便再考一次,若是得中最好,要是这次还考不中,少不得要给他在衙门寻个差事。”

说到这里,小厮压低了声音:“我们家老爷给他寻的是卢家,卢家幼子正要开蒙,便叫他去做了先生。”

第一七二章 虚弱

那小厮正说的高兴间,就见远处走来一队马车,车旁还有几个骑马的随从相护,那车子绿呢的围子宝蓝的顶,车顶的绣工很是不错,车旁的随从个个人高马大,看起来极精壮的。

尤其是车旁插了一只黑底绣红字的小旗最是显眼,小厮一看到这马车,立刻拽拽同伴起身,扔给小二一些铜板:“不聊了,咱们要接的人来了,得赶紧的过去。”

说完,那两个小厮几步上前,迎着马车过去。

又有客人过来喝凉茶,小二也开始忙了起来,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那个小乞儿端着破碗躲到树后小心四顾之后啐了一口:“呸,崔家了不起啊,一家子男盗女娼的玩意,早晚有一天小爷要你们好看。”

如果李鸾儿此时在这里,定会认出那小乞儿的,可惜她不在,并没有人知道这小乞儿出自整个京城消息最灵通的一个乞丐团伙,也是那团伙中出了名的聪明伶俐的小狗子。

凤凰县崔家的车队到了京城门口,还没进城门,就听到一个挺大的声音:“可是凤凰崔家大公子?”

崔正功一听这声音赶紧叫人停住马车,打开车帘往外一瞧,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子,同时,也是暗暗着恼,他额上虚汗渗出,在他身旁的丫头赶紧帮他擦汗,崔正功有气无力道:“正是,你们是…”

两个青色布衣的小厮上前嗑头:“好叫大公子知道,小的们都是崔府的下人,特奉了夫人的命来接公子的。”

“如此,多谢伯母了。”崔正功笑了笑:“咱们走吧。”

两个小厮先是步行。等随着车队进了城门,就寻出马车来坐上,带着崔正功一行去了京城崔家。

这坐在马车上陪崔正功进京的却是从小服侍崔正功的丫头流光,原来崔正功的正头夫人张莺是要陪他进京来的,只是张莺怀了身孕。月份又小,崔夫人怕路上有个好歹,便不叫张莺跟去,只派了流光过去伺侯崔正功。

此时,流光坐着一边给崔正功倒温水,一边抱不平:“少爷。虽然大老爷是长房嫡枝,又是在朝为官的,可说到底少爷也是崔家正经的子孙,便是大老爷不派几位少爷过来接您,可至少也该派个管事的。叫两个小厮过来迎侯算是怎么回子事?”

“行了,别说了。”崔正功喝了水,才觉得身上好了些,只是一路赶来这会儿子还没有休息,再加上天气热流了许多汗,到底身上还是很不舒服,再加上流光那些话叫他很是烦心,难免语气就不好起来。

流光撇了撇嘴:“奴是真替少爷不值。大老爷亲自写了信说少爷才华是有的,只是缺少机遇,又说卢家正寻品德才能俱全的夫子教导他家的小公子。说是为着和卢家的盟约,叫少爷进京来先在卢家做个夫子,再图谋以后,这可不是少爷上赶着来的,结果呢,少爷来了他们就这样轻慢。想少爷在凤凰县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从来可没吃过这样的亏呢。”

流光的嘴很巧。这张巧嘴说出来的挑拨话语成功的叫崔正功怒上心头,原本他就对自己被怠慢不满。如今又听了流光的话,更是气恨崔家嫡系对于他这个旁枝的打压。

“少说几句吧。”崔正功脸上带着怒意,压低了声音阻止流光:“这里是京城,可不是咱们凤凰县,你以后说话小心些,省的得罪了人。”

“奴晓得。”流光赶紧笑着应下:“这一路赶过来少爷也累坏了吧,等到了地儿奴寻了厨房与少爷做些清淡可口的吃食,少爷吃了再洗澡一番,好好休息些时日再去卢家如何?”

“这还要看大伯如何安排。”崔正功摇头苦笑:“若是他叫我明儿便去卢家,我也推辞不得。”

“这便如何是好。”流光一听急了:“少爷身子本就不好,一路折腾来哪里再受得了劳累。”

崔正功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便操劳,心知流光这是关心他,也不训斥流光,只是靠着车厢养起精神来。

流光感觉一阵阵的闷热,见崔正功头上又出了汗,赶紧拿了扇子与崔正功打扇,好叫他凉爽些。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崔府,崔正功坐着马车由侧门进去,到了二进院中,早有管事的侯在那里请他下车了,崔正功踩着凳子跳下马车,脚一沾地就觉得身上一阵虚软,差些站不住,好在流光机灵扶住了他,这才没有出笑话。

那管事带着崔正功和流光进了一个小门,就有丫头过来带流光下去,崔正功则跟着管事到了一个小巧的书房内。

外边天气炎热,崔正功一进书房却觉一阵凉意,心知这屋里定是用了冰盆的,看了几眼,果然在角落处见到两个冰盆子。

他又见书桌后一个中年男子背向他站在书架旁,一手持书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看这人,崔正功立时肃手行礼:“正功见过大伯父。”

那男子回头看了崔正功一眼,板正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来了,坐吧。”

崔正功并不敢坐下,笑道:“侄子还是站着听从伯父教诲吧。”

这男子正是崔家现任的家主,长房嫡枝的传人崔礼,他笑着一摆手:“都是一家子骨肉,哪里来那么多礼,叫你坐就坐下。”

崔正功赶紧道了谢坐在椅子上,一时,就有下人端了西瓜等解暑的果子来,崔正功又热又渴,也不推辞拿起来吃了一小块西瓜,待他吃完了,就见崔礼放下书道:“这样大热天叫你来回奔波,倒是难为你了。”

“侄子年轻,正该多走动走动,哪里敢说难为二字。”崔正功赶紧站起来表态。

崔礼又摆了摆手叫崔正功坐下:“原也该叫你在家里多用功读书的,只是这卢家你也是知道的,他家女儿马上就要进宫。一进宫便是淑妃,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着呢,不说京里,就是外地也有不少人家给他家投了帖子的,这样的人家。咱们就是不拉拢,也不能得罪。”

“是,侄子明白。”崔正功只觉得一阵阵寒气入骨,眼前一阵发黑,少不得攥紧拳头撑着。

崔礼的话又传入他的耳内,叫他只觉得头疼。耳边一阵阵的嗡嗡声,连崔礼说的什么也听不太清楚,只听个大致的意思:“他家的小公子是个聪慧的人物,虽说未开蒙,可也识了上千个字。也读了些个书,就是大字如今也练了起来,卢家对这位小公子很看中,正巧得知你才学还行,又和咱们家有些交情,就托了我请你到他家做夫子。”

“侄子哪时候去?”崔正功咬咬牙,问出一句话来。

崔礼一笑:“先歇两日,待到下半月再去吧。你且多用心些,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崔正功虽然头疼,眼前又晕乎乎的。可也清楚若是得了卢家的看中,以后便是他考不中,凭着卢家和崔家的人脉,要在衙门里给他寻个差事也是成的,就是留不到京中,弄个外放的县令什么的。也好过只有那举人的功名。

“侄子记下了,这几日少不得要烦劳伯父。”崔正功想起身行礼。可怎么都起不来,好在崔礼并不计较这些。看他脸上带着疲色,就笑道:“你也累了,且去歇着吧。”

说完这句话,崔礼朝外叫道:“何柱,你带侄少爷去翰墨轩。”

翰墨轩是崔家这所五进宅子里分隔出来的一个小院,靠近后门处,有单独的院墙隔着,旁开一个小角门,虽说是在崔家,可是,进出并不用走崔家正院的路,出入很是方便,再加上翰墨轩虽然小巧,可到底布置的很是精巧,又很是安静,便极得崔家各主子的喜爱,先前崔礼的长子崔正勋未娶妻前就曾住在翰墨轩,后来娶妻嫌弃翰墨轩窄小才搬走的。

崔礼叫崔正功住在翰墨轩,这足以说明对他的看中,如此,倒是叫崔正功原本对于崔家嫡系的怨言少了许多。

他起身向崔礼告退,随着何柱出得书房的门,一出门被太阳一晒,晃的眼睛生疼。

那何柱倒也乖巧,将手中的伞撑开来替崔正功遮住太阳,笑道:“侄少爷,跟小的这边走。”

崔正功停住脚步站了一会儿子,又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身上舒服了些才随何柱前行,他抬头看看何柱撑着的伞,觉得这伞好看又雅致便问了一句:“这伞是哪个做的,倒也别致。”

何柱笑了起来:“侄少爷才从外地来,大约是不知道的,这是顾家伞,专用来遮阳的,如今在京里卖的火着呢。”

“顾家?”崔正功有些不明白。

何柱一边走一边解释:“顾家就是江南有名的大商家,他家大爷没了之后一家子就进得京来,可巧的与贤嫔娘子娘家做了邻居,他家世代经商,很有些门路,这不,弄出这些精巧的伞来送了贤嫔娘子的姐姐,说来都在一个巧字上,当今官家宠爱贤嫔娘子,见贤嫔娘子闷闷不乐,一问才知道她思念亲人,就特特下了旨叫贤嫔娘子的姐姐进宫,而贤嫔娘子的姐姐便带了顾家伞送于贤嫔娘子和官家以及太后,一时间,宫中诸人喜爱,顾家伞名声大振,倒真做成了一门生意,如今,顾家就凭着这伞都能日进斗金呢。”

“贤嫔娘子?”崔正功口中咀嚼,片刻之后就想明白了,这贤嫔娘子可不就是他先小姨子李凤儿么,那进宫的贤嫔姐姐正是被他休出家门的李鸾儿。

听何柱这意思,李家如今可是风光着呢,崔正功一时想一时后悔,若是早知道今日,他又何苦休了李鸾儿那么一个贤惠又温顺的新妇,去娶张莺那么一个恶妇,张莺也不过是张家的旁枝,最多有个当县令的爹爹,可不如李鸾儿,人家可是有在宫中受宠的妹子呢。

崔正功心下大悔,又是大恨,不想这时候何柱没撑住伞,倒叫那伞偏了几分,*辣的太阳正照进崔正功眼睛里,他实在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第一七三章 准备

永信宫中,李凤儿才刚刚将张勇送来的药收好,就听到外边通传声,她赶紧起身相迎,便见德庆帝正信步走来。

李凤儿笑着上前:“陛下这几日忙着处理朝政,倒也有些时候没到我这永信宫了。”

德庆帝携了李凤儿的手进屋:“凤儿想不想朕。”

李凤儿脸上笑意更甚,并没有多少羞意,爽快的开口:“不想那是假的,我倒是愿意陛下能时刻陪在我身旁,只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便想着在别的姐妹入宫前多和陛下亲近亲近,可陛下连这个都不叫我如愿。”

“可是又醋了。”德庆帝笑的分外开怀,挥退了宫娥,他坐到椅子上,将李凤儿拉进怀里细细抱住:“朕的凤儿竟是个小醋坛子。”

李凤儿举起袖子闻了闻:“确实有些酸意,若是叫陛下常来我这永信宫,就是每日泡进醋坛子里我也是愿意的。”

德庆帝抱着李凤儿长叹了一声,又道:“凤儿的心意朕知道,朕必不负了凤儿。”

李凤儿垂头,心说你怎的不说不会叫别人进宫,只咱们二人相守呢,说是不负我,却不知如今已经负了我。

她强作笑意:“我心里明白,只是,只是若皇后娘娘和旁的姐妹进了宫,还望陛下念在咱们往日情分上多来看看凤儿。”

说话间,李凤儿挣出德庆帝的怀抱,转身将挂在墙上的古琴取下:“这几日我无事,便做了一曲,陛下且听听。”

德庆帝一听顿时大喜,忙叫李凤儿弹奏。李凤儿洗净了手燃了香,端坐在案前,先净心,再将双手放在琴上拨动琴弦,一时。一曲妙音响起,这曲子先是欢快,后又带些愁伤,哀怨之意,然后便是欢喜不禁,最后。终止在一片沉重中。

德庆帝听的入神,久久回不来神,等到李凤儿弹完,他也坐下弹了一曲凤求凰,末了道:“朕做不来先帝那样一生唯一人。可是,朕却能给凤儿许下承诺,今生今世不管凤儿如何,朕都待你一如今日。”

李凤儿笑了起来:“陛下这话好没意思,咱们不说这个,如今天气越发的热了,我且想着到了晚上得闲的时候咱们在御花园的池子边上烧烤来玩如何?”

“烧烤,这个好。”德庆帝一听也一改先前的愁容。顿时大喜,抚掌道:“自去年在饭庄中吃过你哥哥弄的烧烤,朕就再没吃过那个味了。”

李凤儿调皮的眨眨眼睛:“我临进宫前特意跟我哥哥请教了。还学了他弄的配料,保准叫陛下吃个够。”

说到这里,李凤儿起身拉着德庆旁便走:“陛下,这长天拔日的太后娘娘必也无趣,不如咱们叫她一起吧。”

德庆帝本就是个孝子,他也知自明启帝去世。王太后常常郁郁寡欢,心中是极思念明启帝的。因此上,一得空就去寿安宫陪王太后说笑。李凤儿进宫后,更是叫李凤儿常去寿安宫走动,给王太后讲些民间故事解解心宽。

如今一听李凤儿要叫王太后一起游玩,自然巴不得呢,拉着李凤儿就朝外奔去,恰巧银环要进门,一时三人撞到一起,银环赶紧跪下请罪,德庆帝一摆手:“起吧,无妨。”

等银环起身,李凤儿笑问:“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做何?”

银环忙压低了声音,又对德庆帝笑了笑:“奴要与官家娘子说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德庆帝也勾起几分兴致来。

银环从袖中拿出一些银票:“这是最近顾家送来的红利,奴才要交与娘子叫娘子与官家呢,正巧官家也在,便与了官家吧。”

德庆帝接过那银票子看了几眼,顿时一阵心惊:“这,这小小的伞也这样值钱。”

李凤儿瞪他一眼:“那可不是普通的伞,顾家走的是精品路线,做的伞胜在精致且富贵,便是成本也有百把十两银子,再卖出去,还不得翻着番的赚,自然得的利就多了。”

“那也不至于这样…”德庆帝想说太多了,话还没说完,又听李凤儿道:“顾家经商那么多年,商道不知道开去哪里,说不得,人家这伞都卖到番邦去了呢,陛下只管拿他家的钱,管他是如何赚的呢。”

银环也道:“奴听大娘子说过,这顾家虽然是商家,可是几辈子里做生意最是诚信不过的,以前他家在江南开了药铺子,旁的药铺子里或者还卖些假药,可顾家从来不会以假做真,便是旁的生意也能做到童叟无欺,大娘子还说,顾家先祖创业的时候立下家训,顾氏子孙要以诚信立家,绝不能坑蒙拐骗,若是违了这家训,便会被驱逐出顾家,死后不得进祖坟的。”

“如此,朕倒也放心了。”德庆帝想想东府掌令送来的情报,倒是和李鸾儿说的相符,情知李鸾儿没有哄他,李凤儿也对他一番真心,倒是放下心来,便更决定要用顾家。

他将银票收好,拉着李凤儿一路径自去了寿安宫,与王太后一说晚上游玩烧烤的事,王太后便也乐的答应下来。

德庆帝又陪了王太后一会儿子,便指着有事要忙告辞出去,李凤儿在寿安宫给王太后念了一会儿书也告退出去。

她回去之后便叫人去御膳房弄了烤架和果木碳,又弄来一些肉、菜蔬和各式的调料,开始为晚上的烧烤做起准备来。

却说这日金夫人将李鸾儿叫去,劈头就训了她一顿,李鸾儿这才想起留王侧妃的赏花宴再过不到十日便要开始了,一时间想到她新衣未做,首饰也没有相配的,便有心不去,可金夫人哪里由着她,只管叫人与李鸾儿量了尺寸,又去了隔壁顾家,叫顾夫人做参谋,两人将顾家布铺的掌柜叫上门,将各式的好料子搬了去挑选。

如此折腾了两日,总归是挑好了料子,金夫人又叫顾歆画了花样子,托顾家绣坊的女工日夜赶工给李鸾儿做了两身新衣。

至于说首饰,李鸾儿寻常并不爱那些金银头饰,也不爱花啊粉的,金夫人那里虽然也有贵重饰品,可那此都是多年的老样子,虽说成色十足,就是上面的宝石也并不是寻常得见的,可是,要拆了重打也是费时的。

好在顾家并不缺这个,顾歆又最是个大方的性子,拽了李鸾儿亲自给她挑选了几样首饰,金夫人见顾歆送来的首饰都是很名贵的,知这孩子一片诚心,便也不推脱,叫李鸾儿收下,回头她就从自己的私房里挑了一串珍珠的项链,还有几颗大颗的红蓝宝石给顾歆,只说叫顾歆得了空做两套头面,好做嫁妆。

如此,忙活了好几日,总算是在赏花宴前把一切准备妥当。

金夫人还是不放心,硬是叫了匠人把家中的马车也装饰了一番,看的李鸾儿实在忍不住了直说用不着。

可金夫人却点了她的头道:“你这孩子哪里明白这世上先敬衣裳后敬人的道理,留王府的赏花宴那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么,但凡去的必是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娘子,说是赏花宴,赏花倒是其次,赏衣才是重点,到了那里,那些个女人必是要比试一番的,高门闺秀都明白这个理儿,自然早早的准备好了,待你去看时,必是个个光鲜亮丽,你若穿的稍寒酸些,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鄙夷,若单是你自己倒也罢了,可你如今是贤嫔的姐姐,要真显的穷酸了,未免那些人私下里就要瞧不起凤儿来,说不得以后这京里高门见了咱们家人也要踩上一踩,将来旁的妃子进宫,说不得也要拿这个来损凤儿的,你便是不怕这个,可也得为别人考虑考虑。”

金夫人这一番话彻底的点醒了李鸾儿,她原是漫不经心的,可这会儿子也重视起来,很是配合的试了衣裳首饰,又是在临出发前难得的亲自上了妆。

李家脂粉铺子马上就要开张了,这会儿子李鸾儿手头上有很多脂粉,她就拿这些个脂粉弄了个淡妆,她本长的就清丽无双,这类似现代裸妆的淡妆一化上,就更显的天生丽质难自弃了。

那粉蓝的产自西疆的天蚕丝织成的衣裙一穿,上面是按照顾歆绘的花样绣成的海蓝色的昙花图案,便更显的李鸾儿顾盼生辉,清新怡人了。

金夫人亲手给她戴了一朵纱堆昙花,另一边鬓旁是深海蓝珍珠串成的攒花珠串,颤颤微微的垂到耳旁,到最末端,是精工细制的泪滴状蓝水晶,便只这首饰,不说价值怎样,却是极适合李鸾儿的,更适合这炎炎夏季,李鸾儿妆扮好之后,叫人只一眼看见,便觉一阵清凉入得心间。

金夫人将李鸾儿夸赞一番,就打发她出门,亲送她上了马车,眼看着马车走远才有些担忧的回去。

她是人老成精的,虽然在李鸾儿面前不曾说过什么,可私心里总觉得这留王府的赏花宴并不简单,似乎是其间有什么阴谋似的。

只是,金夫人也知李鸾儿不是什么寻常女子,就是她那一身的蛮力,别人想算计她只怕也是不成的,与其在家里猜来猜去的什么都不敢做,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由着李鸾儿去,她倒是想瞧瞧这留王府打着什么主意。

第一七四章 花宴

留王府是老留王未离京时的住处,与另外十一处王府一处,都处在王府街上。

这里离皇城最近,皇城建的高些,王府街上的府邸自然就建的稍矮一些,皇城是朱色的高墙金色琉璃瓦,而王府的规格并不敢用这些,只是灰色的院墙外加绿色琉璃瓦。

留王一脉虽然身处赣地,并不常进京,可是,这留王府却打理的很不错,李鸾儿到时,留王府的侧门前已经停了好些个马车,李鸾儿留意去看,果然就像金夫人所说各府马车都要争奇斗艳一番,你用宝蓝华盖,我用绣满牡丹缀了珍珠风铃的朱紫华盖,那一家且用的是带翘沿的镶水晶藕色车顶。

这么些个马车在太阳底下灿然生辉,使得李鸾儿那改装过的马车很不显眼。

不过,李家马车虽然不显眼,可也并不穷酸,倒也瞧得过去。

李鸾儿见了这个,不由的佩服金夫人的精明,只凭猜测就能将她乘坐的马车改的即低调又不叫人小看,这份功力实在不是什么人都能具备的。

下了马车,李鸾儿带着瑞珠从侧门进去,来前金夫人叫过瑞珠特意的训练了一番,瑞珠自进了留王府就小心翼翼,不敢多走一步路,更是不敢四处张望,就怕惹人笑话。

从侧门进去,留王府的下人引着李鸾儿并不从中路走,而是从右侧的一条小路走过去,走了一段路,便能远远瞧见银安殿,再走一段路,屋宇相连。道路相交,竟是有些叫人眼花缭乱之感。

直到进了后花园,见到那些如花蝴蝶一般迎风招展的各家贵妇贵女,李鸾儿才听到瑞珠轻轻松了一口气,待引路的下人一走。瑞珠就吐吐舌头:“老天,留王府竟然这般大,奴要住到这里非迷路不可,只不知道那皇宫该怎么大,有多少屋子,大娘子。你说贤嫔娘子会不会在宫中迷路。”

李鸾儿笑着带瑞珠寻了个安静的亭子坐了,一点瑞珠的额头:“你当旁人都是你呢,凤儿与我进山打猎,采摘药材都不曾迷过路,区区一个皇宫她只走一遍便能把路记得清清楚楚。”

瑞珠轻笑:“好娘子。奴笨还不成么,您又当谁和您一样那般聪慧呢。”

李鸾儿失笑摇头:“行了,莫说这些了,你一会儿可要跟紧了我,千万莫走丢了。”

“是!”瑞珠轻轻一福:“奴心里明白着呢,到了外边,莫随便吃人家给的东西,也莫要随处走动。省的惹出事端带累主家。”

这大约又是金夫人的教导了,李鸾儿也承认金夫人教瑞珠的这些都有道理,同时也下定了决心在吃食上要小心些。虽然说她不认识留王侧妃,人家不可能害她,可是,能小心些还是要小心的好。

又歇一时,眼瞧着往这边亭子里走来的贵女多了起来,李鸾儿正想带瑞珠去换个地方。便听到一阵喧哗声,紧接着。就听不远处一个贵女笑道:“我还说谁来了惹出这样大的场面,原来竟是君夫人和崔夫人来了。”

“何止呢。”另一个贵女言道:“那个张家的女人也来了。”

“你说张薇?”先前的贵女掩口轻笑:“她倒也算是好命。她前脚和离走了,那位神威侯府的世子就得了花柳病去世了,不只世子一人,就是那个世子才得了几位美妾也都弄出脏病来。”

“哪里是好命。”又有一个贵女走过来插言:“张薇原来和严老将军家的长公子订了亲,后来嫌弃人家残废了就死活要退亲,之后嫁到神威侯府,就整日的借着侯府的权势辉武扬威,不说好好伺侯相公教导儿子,反倒是在相公病的快死的时候吵闹着要和离,虽然说蒋世子有不是的地方,可张薇错处更多,如今,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她张薇的名声,她若想要再嫁恐是难了。”

“快别说了,她们马上就要过来了。”先前说话的贵女笑着打断这番谈论,又问最后到来的贵女:“我是吏部侍郎胡家的女儿,这位姐姐瞧着面生,又是哪家的?”

李鸾儿悄悄看过去,却见那最后过来的贵女穿着一身红衣,一张脸上带着艳色,于夏日底下站着,正如一支怒放的红玫瑰,这支红玫瑰笑着抬起脸庞,一脸的矜贵之色:“我是卢家的嫡次女,我名唤卢青莲。”

“是将要进宫的淑妃娘子的妹妹么?”胡家的娘子问了一句:“我听说令姐艳冠京城,只恨不能一见,今日见了姐姐这样的美貌,更是想要一识淑妃娘子的风采了。”

另一个贵女这时候却冷笑了一声:“可不是艳冠京城么,只是,我听说先进宫的贤嫔娘子也是以艳色闻名的,并不知这二位比起来,哪一个更美艳一些。”

“你是?”卢青莲并不认识这位贵女,不过听她话语间带着恶意,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贵女一抬头,李鸾儿顺声看过去,却见这位贵女长相倒也不错,可站在卢青莲面前就差了不知道多少,勉强算得上一个颇有几分姿色,若论起来,也不过是中人之姿,不过,她胜在体态娇柔,面上带了几分柔弱之色,倒是小白花的不二人选。

却见她楚楚动人的一行礼:“两位姐姐有礼了,我是赵家三女。”

李鸾儿算是明白这位赵三娘子为何对卢青莲心怀恶意了,这赵家的二女可不就是马上要进宫的皇后么,以后,赵家女和卢家女必然有一番龙争虎斗这是谁都知道的,自然的,赵三娘子对卢青莲态度上不会有多好。

“原来是赵家三娘子。”卢青莲点头轻笑:“我虽不知我姐姐与贤嫔娘子哪个现美些,不过,观你的容貌,我倒是知道我姐姐必然比皇后娘娘容颜更盛。”

“容颜更盛又如何?”赵三娘子并不生气,随后折下一枝花来:“以色侍人者又岂能长久,我家二姐身为皇后,自然是要母仪天下的,长的好与不好都是其次,最主要的就是贤德二字,我可是听说了,正因为这贤德二字,我家二姐才能正位中宫,而令姐也不过是个妃而已。”

“你!”赵三娘子这话成功的气到了卢青莲,她怒火中烧眼瞧着就要上前和赵三娘子理论,那位胡家娘子这时候却插上前来一手拽住一个:“二位姐姐莫要恼了,两位家中的姐姐都是要进宫的,以后便是姐妹一般,自该相亲相爱的,皇后娘娘贤良淑德也罢,淑妃娘子美艳绝伦也好,都该相互扶持,这样才能伺侯好官家。”

胡家娘子这番话成功的叫赵三娘子和卢青莲息了火,卢青莲看了赵三娘子一眼:“看在胡家妹子的情面上,我今儿不与你计较。”

赵三娘子一笑:“那我可要谢过姐姐了。”

转瞬间,三个人似乎意识到什么,抛却争执,又开始一处谈笑起来。

李鸾儿瞧见这场闹剧,不由的心下衡量京中这些贵女之间的关系,而瑞珠则惊的张大嘴巴:“大娘子,这些娘子们真真厉害呢,不说旁的,光人家那张嘴就叫旁人比不上。”

李鸾儿正要笑着和瑞珠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有丫头的喊声传入耳内:“留王侧妃到…”

她顺声看过去,就见远处花厅上走来一队人,当先走在中间的二十来岁的妇人头梳留仙髻,身着月华裙,外罩杏色薄纱镶珠衫子,满头的珠翠于艳阳下晃的人眼生疼,她身边围着的仆妇和丫头也有十几个,端的是好大的派头。

李鸾儿情知这位就是留王侧妃了,看了几眼,见她已经走到花厅外边,正叫丫头请各家贵女贵妇进花厅歇息,李鸾儿也就顺着人群往花厅的方向走去。

路上刚巧碰到卢青莲几人,李鸾儿不想惹事,就避了过去。

只是,她想避开别人,却有人不叫她如愿,走了几步路,李鸾儿身边错过一个身着绿色衫子鹅黄六幅裙的妇人打扮的女子,那女子长的倒也不错,一张鹅蛋脸,柳眉杏眼,小巧的鼻子薄薄的红唇,看着长相标致周正,只是那张薄唇叫女子显的有些刻薄了。

女子停住脚步打量了李鸾儿两眼:“这位妹妹倒着实的标致人物,只我并不曾见过妹妹,不知道妹妹是哪家的?”

好几个贵女都顺声看过来,打量了李鸾儿一时,确信不认识的时候,就很感兴趣的停下脚步,想要听听李鸾儿如何作答。

既然别人问起,李鸾儿倒也并不隐瞒,大大方方的笑道:“我来京城时候不长,也并不认识各位,这位娘子又是哪一个?”

问话的女子笑着再度打量李鸾儿:“我是张家的,怕你也听说过我吧。”

何止听说过,李鸾儿心说我在凤凰县时就对你久闻大名了,口中却笑道:“原来是张家娘子,你大约也不认识我,我是李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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