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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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氏一时气苦,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是你该说的话么,你…你叫汪家的人给教坏了。”

汪氏脸上更加不耐:“女儿说的都是真心话,并未有什么不妥,再者说,娘亲不也是汪家人么,如何会这般讲?”

看着汪氏那一脸刻板的样子,再瞧瞧她的穿着打扮,古氏心疼万分:“你这样,过这样的日子,可曾开心?”

“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女人这辈子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汪氏叹了口气。

古氏再度打量她,越发觉得自家女儿年纪轻轻却有种古井无波之感,她年不过三十,可穿的衣服不只样式老旧,便是颜色也是沉闷异常,一头乌发梳起,梳的是最刻板的发型,头上的首饰也都是不时兴的,脸上虽然没有皱纹,可是,一双眼睛沉沉的没有一丝的亮光。

再想想她平时见到的那些三十许的妇人,哪一个不是打扮的鲜亮异常,便是年近四十的妇人穿着打扮上也比自家女儿明显要活泛的多,古氏更加后悔,当初生下孩子来说什么都不该交由婆婆教养,生生的把好好的孩子交成这般样子。

同时,她更后悔当初没有睁大眼睛好好瞧着,见那汪清顺有才气人也长的好便觉得好,就这么嫁了过去。结果,弄到如今这种地步。

古氏出身商家,原来古家也是京里有名的大商家。只是因着只有古氏一女才逐渐末落,古氏未出阁的时候也是一个爽利的姑娘。二八年华上见到进京赶考的汪清顺,自此一心里只汪清顺一人,古家父母虽然觉得汪家清贫,不过看汪清顺上进又有才华,便在他病中之时救助了一番,又与汪清顺定下亲事。

待到古氏嫁到汪家不过几年,她父母去世,古家所有家产便成了汪家之物。那汪清顺清高自许在中了进士之后就瞧不起出身商家的古氏,他的寡母来京之后也对古氏颇有微辞,在古氏第一胎产下一女之后更加瞧她不起。

当时,古氏心里就发苦,她拿着古家的财物养着汪家的人,结果却落得个被瞧不起的下场,当时她还是娇小姐的性子,与汪清顺吵了几次架,却在汪清顺抬了个出身农家的女人做姨娘后没办法只能将女儿交给婆婆教养。

等到古氏生下儿子后,却发现婆婆将女儿教的刻板之极。一言一行就像是规范好了的,没有一丝的活泛劲,她就后悔了。想尽了法子想要扳正过来,只是那时候汪氏性子定了,她用尽了法子也没奈何。

如今瞧着汪氏,古氏又悔又痛,不由掉下泪来:“你由着姑爷一个个的往屋里抬人,难道心里就好过了?鹊儿,娘并不是说那女四书不对,可人活这一辈子总得有由着性子的时候,不能什么都照书上来。你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趣味。”

汪氏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有些悠然神往。不过片刻后便又压抑住了,板了脸道:“我现在这样很好。起码邢家一家都敬重我,你女婿也挑不出我半点不是来,这便足够了。”

一句话堵的古氏再说不出别的,只能叹了口气:“你爹自来古板,你和他的性子越发像了。”

“爹身为翰林,自该规范言行。”汪氏提起汪清顺倒是一脸敬重。

古氏想了一会儿才又道:“你爹昨日回去发了脾气,说亲家对他极尽嘲讽,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我想着是不是你在邢家有了什么错处,另外,也想叫你探问一下,是不是你爹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亲家,不然,他很不该不看儿女亲家之理便给你爹难看。”

“这样?”汪氏想了一会儿:“我在邢家自然是好的,并无错处,至于爹爹…娘亲且放心,我会好好探问一下的。”

古氏这才点头:“你自己注意一些,别惹亲家不快。”

娘俩个说着话,便有丫头过来问汪氏要不要留古氏用午饭,可要吩咐厨下准备什么菜色,古氏一听赶紧起身告辞,汪氏送古氏到二门处,又说了几句话古氏才走。

汪氏前脚送走古氏,后脚便见邢家老二邢志兴冲冲回来,她赶紧侧身闪到一旁行礼,口称叔叔,邢志见到汪氏脸上笑容有些僵,不过还是回了礼,唤了一声嫂嫂。

“叔叔这是才从书院回来?”汪氏本着嫂子的职责,关心的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高兴事,笑的这样开怀?”

汪氏自是家里人,邢志也不瞒她,笑道:“是从书院刚回来,本也没有什么,不过路过琉璃阁见到了几样新鲜玩艺就买了来。”

说到这里,邢志脸上有些红晕:“不瞒嫂嫂,我买了玩物是想送给顾娘子的,只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邢志满心里都是对顾歆的欢喜之意,他本正是青春年少之时,更是慕少艾之时,一腔欢喜之意无可表达,便见到什么好的都想到顾歆,想尽自己所能的向顾歆表达他的喜爱之意。

自然的,他喜欢顾歆,也就想叫家人接纳喜爱顾歆,对于汪氏这个长嫂,他也纳在家人范围内,想着以后顾歆嫁来能够妯娌和睦相处,便有意的向汪氏透露些什么,他低了头呐呐道:“顾娘子向来喜欢新巧的物件,她弄出来的那些遮阳伞便极雅致,我怕买的物件她会不喜。”

邢志又哪里知道他在说出买了物件要送与顾歆之时,汪氏脸就拉了下来,等他说出自己担忧之时,汪氏整张脸都僵硬了。

“叔叔这话可不对,自来女人合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顾娘子既然与叔叔订下亲事,就该有做新妇的自觉,不管叔叔送给她什么。她都该欢欢喜喜的接受,更何况。咱们家即然与顾家订了亲,叔叔和顾娘子就该避讳些,实不该私相授受。”

汪氏板着脸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叫邢志满腔的热心如遇一盆冷水,一丝都不剩了。

邢志心下发冷,同时,对汪氏也有了怨言:“嫂子说的很是,我以后定然注意一些。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说完,邢志便想绕过汪氏回自己院中,哪知道汪氏丝毫没有发觉邢志对她的不满,又道:“叔叔年纪也不小了,很该有几个房里人伺侯照顾,这顾娘子着实不懂事,竟不知道提醒叔叔一下。”

邢志脸色更加不好,又听那汪氏柔声道:“我瞧着叔叔屋里的两个大丫头就很不错,不如哪日与婆婆说一声。叔叔收用了罢。”

邢志终于忍不住拉下脸来:“这事不劳嫂嫂挂念,嫂嫂若有时间,该当关心哥哥才是。”

说完。他冷哼一声绕过汪氏便往自己院中走去,倒叫汪氏很是没脸,忍了忍才没掉下泪来,口中还道:“我也是为了叔叔好…”

邢志满心的不郁,便是拿着手中买的那些新鲜物件也没了什么欢快心情,回到院中将东西整理了一下叫人送去顾家,他也无心再念书,便在院中耍了一趟拳,到了晚间。邢德回来,邢志见了他也没有往日的欢喜。一脸的郁郁之色叫邢德很是惊奇了一会儿。

邢德本就比邢志大上许多,待邢志也亲近异常。见邢志不高兴,便关心的问了几句,哪知道这一问,邢志满心的郁气发泄出来,对着邢德喝了一句:“哥哥很该多关心嫂子,没的叫嫂子无聊的管到我房里来了,哥哥喜美色,纳了那么些个通房这事我管不得,可我还能管得了我自己,我自来便有念想,只娶一个情投意合的妻子,素来没有想过要享那等齐人之福,还请嫂嫂不要再说什么通房侍妾的,若她实在闲得慌,便给哥哥多纳几个妾室才是。”

这一番话叫邢德很是没脸,不过,他倒也没有怨自家兄弟,一腔的怨念全都堆到汪氏身上,回到屋中便朝汪氏痛骂一顿,只是,他骂归骂,那汪氏没有丝毫的反驳,反而极尽恭敬之能事垂头道歉,叫邢德满腔怒意也没个发泄的地方。

合该也是有事,邢德才骂完,汪氏身边的大丫头安儿进来回事,邢德看着汪氏那张木头脸就来气,一时也是想要气汪氏,便拉了安儿去了旁侧的屋子,一时便响起呻吟之声,汪氏站在屋里尴尬异常,那张素净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泪痕。

邢德发泄完了,到了汪氏屋中沉声道:“你记得给安儿开脸,月钱也提上一提,另外,老二的事你也别管,你将我屋里弄的乱七八糟叫我半辈子糟心还不够么,还想叫我兄弟也跟着夫妻不和?”

说完话,邢德再没看汪氏一眼,大步走出屋子。

出了屋,邢德左右瞧瞧,竟是没地儿去的,不由的去了母亲马氏那里,正巧马氏正在小酌,邢德心里有事,给马氏请了安就陪着马氏喝了几盅,他有心事,喝的也是闷酒,没一会儿就醉了,趴在马氏膝上好一通的哭。

三十多岁的大儿子这一哭叫马氏也是心酸异常,同时,对于汪氏更加的不满,也就有心替儿子出气。

自此,马氏端起婆婆架子来,从早到晚的使唤汪氏,叫她立规矩,伺侯吃饭,又是这疼哪痒的叫汪氏侍疾,搞的汪氏苦不堪言。

这汪氏心里明白,如今这样都是由着顾娘子引起的,她不敢怨恨自家男人和婆婆,更不敢怨恨邢志这个小叔,便把一腔的怨念全都投在顾歆身上,咬着牙发誓以后定叫顾歆好看。

第二零九章 三类

李鸾儿一身男装走近丰宜园,在进门的瞬间忽被一个小丫头撞到身上,李鸾儿笑笑,扶起那孩子来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递给她:“小心些,这几文钱拿去买糖吃。”

那女孩起身,有些不安的对李鸾儿行礼:“谢公子。”

说完,女孩抓起钱便跑,看她神情,分明还带着几分害怕。

李鸾儿摇头,捏了捏手中的字条满心的怪异。

进了丰宜园,她几步上了楼,进了订好的包厢,却见严承悦已经等在那里了,李鸾儿对严承悦一笑,坐定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润润喉咙,这才低头将字条拿出来看。

严承悦见李鸾儿身着墨绿镶银边的袍子,一头乌发缠在头顶,用沉香木的簪子固定住,将整张脸分分明明的露出来,饱满的额头,上挑的长眉,带着几分清冷的杏眼,还有挺俏的鼻子和红润的薄唇,这样一看就是女子的五官组合在她那张露着清冷孤傲的脸上,却有些雌雄莫辩之感,更加的露出那么几分禁欲般的诱惑,不由的喉头一紧,低头赶紧端茶掩住眼中的向往之色。

李鸾儿看完字条,反手递给严承悦。

“谁传来的?”严承悦声音沙哑的问。

“刚刚一个小丫头撞到我身上遗下的,我想来,大约是云烟姑娘送的吧。”李鸾儿笑了起来。

严承悦细读那字条,上面细细的写了几处地方,还有几个人名,最后标注那几个人都是崔氏当年的心腹之人,如今大约正生不如死。

“回去我便叫严一严二将那几个人找出来。”严承悦将字条烧了,抬头看向李鸾儿。

如今正是夏热未尽之时,李鸾儿体质特殊。倒也并不觉得热,只严承悦大约是在包厢呆的时间久了些,额上沁出汗珠来。李鸾儿见了伸手摸出帕子帮他擦干净,又拿起一旁的折扇打开帮严承悦打风。

严承悦一时竟是呆了。定定的瞧着李鸾儿说不出话来。

两人凝视半晌,李鸾儿难得的有了几分羞意,脸红的扭到一侧,看到旁侧的窗子,她小声道:“如此热的天,也不知道开窗。”

说话间,李鸾儿起身将窗子支起,一股凉风袭来。这屋内就多了几分舒适之意。

严承悦摇着轮椅来到李鸾儿身旁,定眼朝下望去,就见街上因着天热倒也没有多少人,显的有些寂廖,可便是这样的天气,竟有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娘子拉了车子在丰宜园门口不远处停下,那娘子将车子停好后就跪在当地,一身的素服,满脸的哀怜之色,跪在地上哀哀而泣。

李鸾儿也瞧到了那小娘子。心下却道怪道有人说要想俏一身孝呢,这小娘子长的清秀,本就有五六分的姿色。这孝服一穿,这五六分姿色竟是变成了七八分,再加上她那一身可怜可悲的气质,更加的叫人心怜,约摸十个男人里有九个见了她怕都要怜惜一番的吧。

只是,李鸾儿并没有错过那小娘子哀泣之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她心中笑道,这又是一个心计深沉的女子呢。

当那卖身葬父的牌子挂出来后,李鸾儿听得严承悦喉中发出一阵低笑。

“怎么?”李鸾儿挑眉看向严承悦:“大公子是瞧中了那小娘子?”

严承悦笑着摇头。一指跪在路旁的小娘子,又指指那卖身葬父的字笑道:“鸾儿却是不知的。当初我们兄弟刚刚成人之际结伴出游,祖父就曾殷殷嘱咐我们这京城有三种娘子最是惹不得的。若是招惹上了,说不得要沾得一身的腥。”

“哦?”这话倒是奇了,李鸾儿也被勾起几分好奇来:“哪三种?”

严承悦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种便是这等卖身葬父的女子,鸾儿你瞧她虽在哀泣,可神情却没有多少悲伤之意,还有,她的孝服极合身,腰身处也都做了处理,更显出苗条身形来,便是鞋子上也没有多少土,想来,是在来之前特特的做足了准备,你想,若真是父亲亡故,她怎么都要显出几分狼狈来,一个弱女子将父亲的尸体拉到这里,怕早累坏了,可她身上干干净净,分明是来的时候有人帮她将车拉到附近的。”

这话听的李鸾儿不住点头,夸赞了一声:“你眼睛倒是利的紧。”

严承悦笑着继续道:“再者,你想她若是真心葬父,实不该夏日这样热的时候将父亲尸体拉出来,很该将她父亲尸首保管好,最起码放在凉爽处,她自己或者去牙行,或者直接到哪个大户人家的门前求情,卖得一些银子早早将父亲安葬,她这样跪在丰宜园门口,到底打了什么主意,但凡不糊涂的稍一猜也知晓几分。”

扑哧一声,李鸾儿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她打的什么主意?”

“凡来丰宜园的都是有钱或者有势的老爷公子,她自然打着攀高枝的意思,想着叫那些人买去或做了外室,或者与人当姨娘吧。”

严承悦笑着摇头:“也说不得这小娘子是哪个权贵人家培养出来的探子,专为了某些人设的套呢,真真招惹上了,不定被搅的阖家不得安宁呢。”

“算你说的对。”李鸾儿伸出一根手指:“这是第一种女子,那第二种呢?”

她一边问一边想着严承悦不为美色所迷,也不为这女子的哀怜之姿所惑,倒是真正心思清明的人。

“第二种便是当街被恶霸欺侮的女子,或者说那青楼之上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严承悦笑着讲出第二种女子来,他未说完,便被李鸾儿拉住右手,严承悦心头一紧,才要回握过去,便听李鸾儿在他耳边道:“你瞧瞧,那是不是官家?”

严承悦顺着李鸾儿的手指望过去,却见丰宜园一侧路旁的柳树下站了一个年轻公子,那公子一身月白绣云纹的袍子,头上未着冠。一头乌发只用丝带缠了,显的极整齐,他一双眼睛乌黑发亮。不住的打量四周。

而那公子身侧站了一个同样男装的公子哥,一眼望过去。严承悦吓了一跳:“这是…官家和贤嫔娘子?”

“官家不是在行宫么,怎生跑了出来,还带着凤儿?”李鸾儿瞧的皱眉不已。

严承悦摇头:“谁晓得,官家脾气古怪,一时风一时雨的,只不知他这又是想起哪出来?”

两个人说话间,就见德庆帝带着李凤儿走向那卖身的女子,李鸾儿看的神色大变:“这女子莫不是专门等着官家的?”

严承悦拉住她的手:“你先别忙。看看再说。”

李鸾儿点头,两人一处向窗外看去,就见德庆帝和李凤儿已经走到那卖身葬父的女子身前,那女子哭着嗑头,德庆帝看看李凤儿,李凤儿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扔在那女子身前,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竟是不收银子,反而狠命的朝德庆帝嗑头,一边嗑一边哭。嗑的额头都青紫起来,看模样,着实可怜的紧。

李鸾儿眼神好。自然瞧到李凤儿眼中的不耐烦和紧张,但李凤儿却一句话都未说,反而瞧着德庆帝,大约是等着他做主。

李鸾儿不由点头,凤儿进宫这些日子实在长进了。

德庆帝弯腰和那女子说了两句话,女子又是一通的哭,这次没有再嗑头,反而跪上前拉了德庆帝的衣摆硬是不放手。

“你说官家会怎样?”李鸾儿笑问严承悦。

严承悦摇头:“这可说不准,指不定官家因可怜这女子便收了她呢。”

李鸾儿一抬头。极骄傲道:“若是旁的男子或者真收了这女子,只你和官家我敢打赌绝对不会。”

“为什么?”严承悦笑着问。一脸的宠溺之色。

“你吗,我凭的是感觉。”李鸾儿眼珠子不转的看向窗外。有些漫不经心道:“官家我倒是了解一些,甭看官家和先帝一样重情又是仁厚的,可他性子实在有些贪玩,且素来喜明快艳丽之人,尤不喜那一脸寡淡哭哭泣泣的女人,像是…”

李鸾儿一指那还在哀哭的女子:“这种女人,官家只会觉得晦气。”

她话音才落,便见德庆帝一脸的厌恶之色,伸脚将女子踢在一旁,又使劲的拍了拍衣襟,拉着李凤儿头也不回的进了丰宜园。

严承悦一翘大拇指:“鸾儿高见。”

李鸾儿失笑:“我刚刚还说十个男人有九个见了那女子怕都要心怜几分,只没想到你和官家都是那十个中的一个。”

严承悦低低而笑,李鸾儿倚着窗问:“第三种女子是哪一种?”

严承悦垂头笑道:“便是走在街上忽有那偏生是丫头扮成男儿状,上前与你说要请你喝茶吃酒,请你往酒楼一会,你去了之后,便见到神清秀美的女扮男装的小娘子一脸欢喜的说与你投缘,这等艳福也是躲之不及的。”

他这话一时说出来,李鸾儿正喝茶呢,忽然就喷了,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指向自己:“便是我这等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严承悦笑着点头:“极是,在下算是艳福不浅呢。”

“只是,我并不曾叫丫头请你来。”李鸾儿笑的一脸明丽,几乎晃花了严承悦的眼:“反而是公子您请我过来相会的,公子若真想得遇艳福,说不得哪日我真带瑞珠扮上男装,也照你说的来上这么一场。”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严承悦拱手施礼,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将起来。

这边笑意未住,却见丰宜园出来两个公子哥,其中一人走向那卖身葬父的女子,另一人紧随其后,先前穿着朴素些的公子哥拿出碎银子来,后边那穿着华丽的公子摸出个银元宝,那女子见了,赶紧拽了华丽公子的衣襟哭诉起来。

第二一零章 劝慰

“原来,竟是冲着他去的。”

严承悦盯着卖身女子与两个公子的互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这两人是谁?”李鸾儿对京里这些个公子哥并不认识,开口询问了一句。

严承悦指指先前那衣着朴素些的公子:“这个人想来你该是有些兴趣的,你家未来大嫂原先就是和他订的亲事。”

“许怀文?”李鸾儿挑了挑眉。

见严承悦点头,李鸾儿冷笑一声:“也不过如此。”

也确实不过如此,李鸾儿眼睛多利,哪里会瞧不到许怀文才从丰宜园出来看到那卖身女子之后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艳,还有那怜惜和多情的眼神。

再联想到这位许公子不过是听顾二娘子一通编排,连查证都没有就私下里给顾大娘子定了罪,认为顾大娘子是贪慕虚荣之人,李鸾儿就晓得这位许公子也不过是个耳根子软又标榜怜香惜玉的人,顾二娘子费了那许多力气嫁与这样的人,想来,以后日子怕也不会好过多少。

她又指向那衣着华丽的公子:“那个是谁?”

“崔家崔正勋。”严承悦低声说了一句。

李鸾儿瞧瞧和卖身女拉扯的崔正勋,再想想刚才官家进来时那干脆利落的一脚,不由笑出声来:“原我还不乐意凤儿进宫,只觉得进了宫要和许多女子争宠实在太累了些,如今瞧到这两位公子,我倒是觉得官家还不错。”

严承悦会意,抬眼瞧向李鸾儿,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笑容来:“你放心。”

“我如何不放心?”李鸾儿低头打量严承悦,一根手指指向他:“我可不是那等遇事只会哭哭泣泣的弱女子,以后你若是敢背叛我。我必叫你吃尽苦头。”

说到这里,李鸾儿凑近严承悦,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威胁:“想来。揍你终不会比揍老虎难吧。”

这一句话引的严承悦低笑起来,一把攥住李鸾儿的手:“不会有那一日的。”

若是旁的男人被女子这般的威胁怕早恼怒了。偏严承悦非但没有怒意,反而一副极开心的样子,叫李鸾儿吃惊的同时,心里也是一片欢喜。

“老爷子曾与我们说过,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妒的女子,若真是自己的新妇没有妒意,那是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严承悦笑着说了一句:“他与祖母一世恩爱,据说。这话是祖母当初嫁与他时说的。”

“老将军与老夫人当真是极聪明的。”李鸾儿听了不由赞叹一声:“许也是因着如此,你家后宅倒是真安稳,真真难得了。”

想到别家后院那些妻妾相争的戏码,再想想自家后宅从没这些糟心事,严承悦也不得不承认虽然父亲和两位叔父虽然眼光心胸不怎么样,可却实实的在女色上能把得住。

两人说着话,却见那卖身女终是打动了崔正勋,由着崔正勋叫了家丁帮她将父亲安葬,又雇了车子带她离去。

而那位许怀文许公子虽然有些落寂,可却也不干瞧着。也很帮了些忙。

李鸾儿虽然猜不到那卖身女是哪家的探子,可却也知道崔家怕是平静不了了。

她这里才想以后要不要好好的打探一番,瞧瞧崔家后院的乐子。却听得包房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姐也在这里?”

李鸾儿抚额,没想到李凤儿竟然寻了过来。

再转眼间,就见帘子挑起,德庆帝并李凤儿带着严一进来。

李鸾儿心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大概严一办完了事回来复命,正好碰到德庆帝和李凤儿,李凤儿是认识严一的,自然叫住询问,这一问。便知她和严承悦约在这里相会了。

虽然说订亲的男女私下相会有些不妥,可叫自己妹子和官家瞧到李鸾儿却丝毫不担心。

官家是那不拘小节之人。李凤儿自然一心向着自家姐姐,这事。两个人都不会传将出去的。

李鸾儿向前走了两步,做出一副恭迎状:“见过官家,见过贤嫔…”

严承悦也在轮椅上行礼,德庆帝心情应是不错的,赶紧摆手:“都是自家亲戚,莫多礼。”

李鸾儿借着这话起身,抬头一笑:“陛下怎生出来玩了?”

严承悦却道:“陛下出来可曾带了侍卫?这京里虽说看着平静,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德庆帝见这两个人都是一脸关心状,并不是因着他出来溜达而责难,反而是关心他的安危,也就没有丝毫不悦笑道:“自然带了暗卫的,你们且放心。”

李鸾儿这才点头,随后又道:“陛下先歇歇,一会儿陛下去哪里玩我是定要跟着的,不把陛下和贤嫔送回行宫我总归不安心。”

虽然德庆帝说带了暗卫,可李鸾儿还是不放心,她倒不是担心德庆帝,而是担心自家妹子,想到不管是戏文还是书上那些皇帝微服出来总会遇到什么刺杀的戏码李鸾儿就担忧,她怕李凤儿做了炮灰被丢出去挡枪。

只是,她这话倒是叫德庆帝很受用,德庆帝很自得的认为李鸾儿是对他忠心一片,担忧他的安全问题呢。

严承悦随后点头:“鸾儿跟着也好。”

想到李鸾儿的武力值,德庆帝自然不会反驳,坐定后笑道:“既然如此,一会儿还请李娘子寻个好玩的地方,朕已经好久没有出来瞧瞧外边的街市了。”

严承悦叫人送了新茶来,帮德庆帝和李凤儿倒了茶,李鸾儿又叫了干果点心,拉了李凤儿在一旁说起悄悄话来。

等到德庆帝被丰宜园的新戏吸引住后,李凤儿才止住那些问好的话题,悄声道:“皇后马上就要进宫,皇后前脚进门,后脚便有庄妃进宫,这庄妃我并不知道什么性情模样,劳烦姐姐帮忙探听一下。”

“庄妃?”李鸾儿一阵惊异:“怎生又有一个庄妃,我记得前些日子淑妃才进宫。”

李凤儿苦笑一声:“可不是么,只是太后和大臣们都说后宫要丰盈些,好给皇家绵延子嗣,自然要多挑美貌女子进宫了,只我一个贤嫔,一个淑妃再加一个皇后又怎么够,怕过不了多久,后宫佳丽三千便要齐全了。”

“那你?”李鸾儿一阵担忧:“心里可曾…你也放宽心些,历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的,如先帝那样的几千年也不过一个,你全当没有太后那样的福分吧。”

李凤儿叹息一声:“我哪里会不明白这些,不过总有些不甘心,为什么先帝能对太后一心一意,官家就不能那么对我,说起来,太后的出身也并没有多好。”

李鸾儿偷眼瞧了官家,发现他正有滋有味的看戏,还拽着严承悦笑说戏文,只说有一日他也要登台唱上一出,严承悦乐的奉承,便将京城里这些时日的新戏讲了出来,合着官家的新思念了些雅致的戏文与他听,倒是叫官家乐的抓耳挠腮,只恨不得马上听到才成。

她再回头去瞧李凤儿,也跟着叹了口气:“官家这样…唉,想当初先帝与太后不知道经了多少苦难才在一处的,先帝未出世便在宫外,自然受了不晓得多少苦楚,心志比官家坚定多了,再者,先帝娶太后的时候,田贵妃可还在呢,她恨不得先帝死了,哪里会给先帝张罗美人,等到先帝登基时已然年纪大了,对朝政也熟识了,那些大臣便也不敢叽叽歪歪的,可官家小小年纪登基,朝中老臣又都争权夺利的厉害,官家手段不及,心性不稳,如何能够随心所欲。”

李凤儿静静听着,不时的点头,等到李鸾儿说完,她眼中一片黯然:“如此,我明白了,这便是命了。”

李鸾儿抚过李凤儿的头顶:“凤儿,咱们不认命,便是六宫粉黛又如何,那些个弱女子如何打得过你,惹急了,一通乱拳便是了,官家若是不护着你,自有姐姐护着,终不成,我带着你和哥哥去往他乡便是了,天下之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处。”

李凤儿心中感动,可也知道李鸾儿这话只是劝慰她的,那么一大家子的人,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再者,她也舍不得官家,想来,李鸾儿也舍不得严大公子。

“我知道,我自不会受气的。”李凤儿点头笑了起来:“再说,官家也不会叫我受气。”

此时,德庆帝正好望了过来,李鸾儿扬扬拳头对他笑道:“凤儿刚说陛下会护着她,我自然是信的,陛下若是护不住,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德庆帝讷讷而笑:“自然,自然。”

他可还记得李鸾儿拳头的威力,那一拳便将一头猛虎打的起不来身,还有,李鸾儿可是个敢生吃人肉的主儿,这样厉害的人物,哪里敢招惹。

同时,德庆帝又看看李凤儿,但见李凤儿凤眼桃腮极尽艳丽,虽然面容上也透着那么几分干脆厉害,可是比起李鸾儿来,还是差的远了。

德庆帝心下不由的庆幸,还是李凤儿好,也幸好他纳进宫的是李凤儿,虽然厉害了些,可到底能消受得来,若是换成李鸾儿,怕他的骨头早就被拆了吧。

德庆帝同情的看看严承悦,哪知道严承悦瞧见李鸾儿那威胁的小模样,只觉得分外的可人,这怕便是如人饮水,甘苦自知吧。

第二一一章 潜逃

一路将还未玩够的德庆帝护送回行宫,李鸾儿轻舒一口气,这德庆帝玩兴太大了些,唱戏、杂耍、溜鸡斗狗几乎玩了个遍,便是京城小吃也吃了许多,甚至于打包回去,只说要带给王太后尝尝。

就是李鸾儿这等体力超常的人跟着德庆帝游玩下来都有些吃不消,李鸾儿如今极佩服于希几个常伺侯德庆帝的太监,那能力太好了些,这样的顽主都能侍奉得下。

眼看天色将黑,李鸾儿返身往回走,此时车行都已经交车,李鸾儿连马车都雇不着,只好步行回去,才走没多远,便见一辆马车驶来,很快就停在她身旁,李鸾儿借着傍晚的光亮一瞧,驾车的正是严一。

严一一手持鞭,对李鸾儿一笑:“大娘子,公子叫我送大娘子回去。”

李鸾儿双手撑着车辕,提形一纵,轻巧的跃上马车,掀帘子坐进去,她轻声一笑:“走吧。”

“好咧。”严一吆喝一声一挥鞭子,马车便飞快的向前驶去。

行宫离李家很有一段距离,李鸾儿坐在马车上也有时间打量,却见这马车外边瞧着很是朴素,可内里装饰的还真的很舒适。

四壁都用棉花和软布包了,防止马车摇晃的时候车内的人撞到,在靠近车窗的地方横了一个长形条案,这条案是固定在马车上的,不管马车怎样晃动,它都不会移动一丝一毫,条案的案面上镶了一块块磁石,上面放了铁质做底的碗盘等物,一个小碗中装了半碗冰,另一个大些的碗中盛放凉茶,另外几个盘中都是各色的瓜果点心。此时马车晃动,那茶装了多半碗却一丝一毫都没洒出来,可见这马车制作的时候有多精心了。

条案后是一个坐榻。上面铺了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物件编织的垫子,李鸾儿坐上去只觉得软软的如在云端。又觉得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她摸摸垫子,只觉一阵寒凉,想来应是难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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