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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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奶奶素来胆子大,官家莫不是不知道。”李鸾儿冷笑着。

德庆帝忽的想起那年李鸾儿当着那么许多人的面生吃人肉的事,吓的一个机灵:“你想做什么。”

李鸾儿勾勾唇:“不想做甚。即是官家厌了凤儿,便将她交给我,我带她走,自此远远的不叫官家看见便是。”

“凤儿是朕的女人。如何朕都不会放手。”德庆帝心中害怕,说起来。他长这么大最害怕的人就是李鸾儿,李鸾儿这个女人简直不像是个,是哪里出来的妖精一样,厉害的叫人猜不透。脾气更是喜怒无常,实在叫人琢磨不定,只他哪里肯叫凤儿走。自然壮着胆子上前:“今日之事朕便不追究了,你赶紧出宫去吧。”

“官家不追究。我却要追究的。”李鸾儿捏紧拳头,一拳将大殿中的柱子捶断,吓的德庆帝后退了好几步。

她弯腰将吓傻了的郑美人提了起来:“谁叫你陷害凤儿的,与我说个清楚明白,否则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鸾儿一双眼睛如今黑暗的如深渊一般,里面布满了死气,吓的郑美人胆子尽失,哆嗦道:“是,是柳,柳公…啊,说要报仇,我,我,官家说起,说起小吃的事,我就,就借着这事,挑拨…”

不待郑美人将话说完,李鸾儿嫌脏一样将她扔下,斜着眼睛看德庆帝:“官家,好的紧,不过是个女人随意挑拨你便信了,如此的作践凤儿,什么小吃,什么贪墨,你当凤儿是什么,谁又没与她说,她如何知道,哪个晓得你无事生非偏要吃什么小吃。”

几句话将德庆帝惊醒了。

他害怕的不敢作声,心中却暗忖这李大娘子说的也有道理,凤儿不知道他要御膳房做小吃,又哪里会,会晓得贪墨了那般大的银子,平日里凤儿也没管过事,如何知道御膳房的报帐。

一瞬间,德庆帝又是痛心又是愧悔。

只是,面对李鸾儿他又不能认错,只能死撑着面子:“朕也不是为着几个钱的事,只是失望凤儿对朕并非真情实意。”

“狗屁。”李鸾儿啐了一口:“官家对凤儿莫就是真情实意?我怎么从未瞧出来过,你左一个美人右一个美人的带进宫里,何曾又有几分真情,你自己不能待人以诚,又如何要求旁人,也就凤儿是个傻子忍着你。”

“朕是天子。”德庆帝被李鸾儿骂的有几分心虚,他又不敢叫人进来捉拿李鸾儿,只能强作镇定。

“我呸。”李鸾儿冷笑着:“世界之大天子不晓得有多少,凭的你什么,我李鸾儿的妹子不是叫你拿来作践的,这次我便带凤儿走,她若想当娘娘,我与她另寻一国国主叫她做王后,她若想当女王,我便与她打下一国来叫她上位,再与她寻几个王夫,那是何等逍遥自在,好过在你这里受腌臜气。”

德庆帝听得此言惊的魂都快飞了,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此等女子如此的胆大,且这样的放肆不羁:“你,你敢。”

“我又有什么不敢的。”李鸾儿咬着牙:“你且等着,我将凤儿…”

“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不知道何时躺在地上的郑美人奋起反抗,咬住李鸾儿的腿。

李鸾儿低头勾唇笑着:“你在骂我?”

郑美人吓的吞咽口水:“我,我就是骂了又如何,从来女人只有从一而终,哪里能一鞍配两马,你这样不知羞耻,你的妹子也是…啊!”

郑美人大着胆子痛骂,却没想到李鸾儿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在她大骂之时,李鸾儿一脚将她踩的吐血,又在她肚子上踩了一脚,这一脚用的力气极大,将郑美人踩的险些断了气,连血带吃食喷出来许多,弄的地上到处都是,染脏了郑美人那碧绿纱衣。L

第四三九章 绝情

“大胆!”

德庆帝听李鸾儿当着他的面便敢说带走李凤儿,叫李凤儿另嫁,当时便气坏了,又见她在宫中行事无所顾忌就又是忌惮又是恼怒:“你如此行事,不怕朕治你的罪,牵连你的家人么。”

李鸾儿冷笑,她当初在现代的时候无事看那些书,有时候看到女主分明有极大的本事,可在被皇家选中时,为了怕牵连家人不得不委屈求全,自此憋屈一生时就觉分外讽刺。

真当皇家便无所不能,能将整个国家运作起来叫你无处容身么,真要那样,古时那么些占山为王的又是怎么回事?专杀贪官污吏的豪侠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还是那些女人贪恋皇家富贵,打着为家人好的借口妄图进宫找什么真爱,似乎是被皇帝看中,最后拼杀过许多女人成为皇帝的真爱就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一般,没的叫人瞧不起。

古代社会又不是现代社会,没网络没电视没报纸,光凭一个画影图形捉拿钦犯怎么可能作得了准,旁人怕德庆帝,怕被搜寻捉拿,李鸾儿可一丁点都不怕。

“官家如果不怕在睡梦中失了脑袋,不怕太后娘娘被刺,不怕您的姐姐一家惨死,便只管定我的罪就是了。”李鸾儿笑着,她这时候笑起来竟和李凤儿有几分相似,都是如春花初绽一般的美丽:“凭着我的身手要想出宫绝不是难事,只要我出了宫,我保证绝对能躲过东府和衙门的搜寻,只要官家寻不到我的踪影,我想。您是不敢对我的家人出手的,今儿我还就扔下一句话,您要真不拿您的命当一回事,我也是没法子的,只要我严李几家的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我便和官家不死不休,你们找我不易。可我若想找你们却容易的紧。”

见德庆帝面色惭惭惨白。李鸾儿拍拍手,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其实说起来一个人单打独斗的也没什么乐趣,我瞧不如我投靠鞑子得了。要是官家一对付我的家人,我便借鞑子的兵马杀回中原,到时候,死的可就不只皇室成员了…”

李鸾儿还想威胁德庆帝到那时候她恐怕会效仿伍子胥。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清润甜美的声音:“姐姐…”

只这一声,李鸾儿腥红的叫人害怕的眼睛慢慢的变回黑色。她回头就见李凤儿扶了银环的手缓缓走来,李凤儿似乎没什么变化,穿着艳红的衣裙,打扮的华美富丽。一步步走来的时候仿若都带着糜丽的香气,当真是将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些形容词发挥到了极点。

“你怎么来了?”

李鸾儿和德庆帝几乎同时开口。

李凤儿一笑,并不理会德庆帝。只是对李鸾儿笑着:“听说姐姐进宫,我便也不理会官家的旨意。特特来瞧姐姐的,咱们姐妹好些日子未见,姐姐随我说说话吧。”

李凤儿一行说一行进了正殿,说话间不意瞧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郑美人,见郑美人身边又是鲜血又是脏物,一时没忍住竟是捂了嘴干呕了两声。

李鸾儿瞪她一眼:“瞧你那点出息,这便受不住了,以前也不是没杀过人,怎的在宫里呆的久了连点血性都没了。”

“姐姐说的是,是我不对。”李凤儿强打精神认了错,把了李鸾儿的手臂:“姐姐与官家废什么话,快些与我去永信宫说话。”

说完,李凤儿硬拽了李鸾儿出门。

李鸾儿怕伤到李凤儿却也不敢反抗,不过临出门还是狠狠瞪了德庆帝一眼,其间警告意味十足:“我与凤儿去永信宫,你若想捉拿我尽管来,我恭侯着。”

话音刚落,便被李凤儿快步拽走了。

李家姐妹一走,德庆帝才轻松一口气,提着的一颗心也慢慢放松下来。

刚才李鸾儿说的那些目中无君想要造反甚至投敌的话确实叫德庆帝忌惮之极,这时候德庆帝才发现他是真拿李鸾儿没法子的,就李鸾儿那样的本事当真是出入皇宫如履平地,若真将她得罪惨了,李鸾儿孤注一掷之下,便是他身为官家,恐怕也要和李鸾儿弄个两败俱伤,且他伤的还要比李鸾儿重。

这恐怕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吧,德庆帝如是想,坐到椅子上再看看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郑美人,她的脸上身上脏污一片,哪里还有半分美人的样子,不由厌恶之极,叫人将郑美人拖下去,又叫宫人泡了茶喝来压惊。

话说李鸾儿被李凤儿拽进永信宫,一关了永信宫门李凤儿便抱着李鸾儿大哭:“姐,姐姐,你…险些吓死我,我若去晚一步,你不知道…”

李鸾儿拍拍李凤儿的肩膀:“有什么好害怕的,你真当官家能与我赌命么,他可舍不得呢。”

将李凤儿推开,李鸾儿肃了一张脸:“凤儿,他那般对你,莫非你还对他留恋,竟阻拦我与你讨回公道?”

“不是,不是。”李凤儿赶紧摇头:“经此一事,我哪里还会对他抱有幻想,他今日能因郑美人一句话就置疑我,明日便会因着什么美人的话来杀我,我只是不忍姐姐好好的日子不过,却为了我颠沛流离,有家不能归罢了,我也知姐姐的本事定能活命的,也能保住我们这几家,只是,姐姐怕自此就要受苦了,您这一走,姐夫如何?我那四个小外甥又要怎么办?因着我一个人叫你们夫妻分离,母子不能相见,那我成什么了,我岂不成讨债了,我不想当这罪大恶极之人,只得一得了信儿便去阻止姐姐,好在我去的及时,姐姐只是说了一番狠话,并没有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

“你啊你。”无疑,李凤儿这话叫李鸾儿心里暖暖的,心说凤儿一直未变,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先将家人放在前边,从来都是设身处地的替亲人着想。宁可自己委屈,也不叫亲人受累:“怕也是因着这个才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忍着吧。”

李凤儿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叫李鸾儿坐下,又叫人上了茶来,她先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将她喝过的茶给李鸾儿。

李鸾儿不明白。李凤儿笑道:“小心些吧。”

李鸾儿这才晓得。李凤儿怕是在小心德庆帝的。

刚才她那样威胁,李凤儿怕德庆帝恼恨在心,趁她们姐妹不留意的时候给李鸾儿下什么药将李鸾儿药倒再行捉拿。只要拿住李鸾儿,再干什么都会方便的紧。

虽然明白,可李鸾儿并没有点破,只是笑着接过喝了一口:“你便这么委屈。一直留在宫里?我李鸾儿的妹子怎的这样没出息?”

李凤儿苦笑一声,其间眉眼间的忧愁悲伤显而易见:“姐姐知我性烈如火。脾气最是暴燥的,正是因着这样的脾气,在官家如此对待我之后,我已不会再去喜欢旁人。我花样的年纪认识了他,原是怜他,惜他。后敬他爱他,我原是想着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不负我,这辈子我跟定他了,他若是乞讨,我就做个乞丐婆护着他,不叫旁的乞丐为难他,他若是高官,我便学着那些官太太努力应酬,帮他铺一条青云之路,后来知他是官家,我也明白他以后怕是后宫佳丽三千,可也不悔喜欢他,总想着甭管怎么样我陪他一生一世。”

说到这里,李凤儿已经哽咽之极:“可他一次次伤我,甚至我拼命入宫救他之后他都不信我,就为着,就为着那个贱人几句挑拨,几两银子就…我李凤儿缺银子么,当初我进宫的时候带进宫的银子够我几辈子花用了,我犯得着…”

一度李凤儿几乎说不出话。

李鸾儿也知她心里委屈,坐在一旁相陪,叫她狠狠发泄一通。

李凤儿拼命哭着,似是要将许多委屈痛苦这一次哭完。

她却不知她在里边哭,外边有一个人也是悲痛之极。

德庆帝在门外抓心挠肝,险些冲进去跟李凤儿忏悔。

李鸾儿等李凤儿哭够了将她拉进怀里安慰一通,又拿了帕子给她擦干净眼泪,在李凤儿看不到的地方却是勾唇浅笑。

这德庆帝一进永信宫的门李鸾儿便知道了,李鸾儿特意放他进来,便是想叫他亲耳听到李凤儿这番剖白,即是李凤儿不愿意出宫,李鸾儿便要为李凤儿好好打算,只李鸾儿心眼小,德庆帝那样欺负她妹子,她又怎么能不报复。

她特地叫德庆帝听到这番话,想叫德庆帝以后日日夜夜都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李凤儿哭完了便正襟危坐,再没有先前悲痛的样子,似是经历一番风雨显的更加拙壮的参天巨树,又似是火中重生的凤凰一般,比先前光彩更盛:“我虽喜欢错了人,对他失望之极,可也不会再去喜欢旁的人,我只是不甘心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即是进了宫,我又对他没了什么真情,我又何必再作茧自负叫自己不快活呢,他那般轻贱我,瞧不起我,我偏要叫世人都看看我李凤儿并不下贱,我也会争会抢,只为了他我努力收敛,从今往后再不会了,他说我不配做皇后,我偏要做给他瞧,我偏要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不再惦着他了,凭我李凤儿,这宫中又有几人是我的对手,皇后?哼,我还不屑呢,我要做便要做太后。”

见到满脸坚定之色,神情冷漠之极却越发心硬如铁的李凤儿,李鸾儿这才放下心来。

李凤儿先前便是对官家放不下才会那样痛苦,现如今她自己想开了,对官家没了什么情谊,那凭借李凤儿的本事,在哪里都能过的好好的。

李凤儿说要当太后,李鸾儿没有不信的。

当真笑话,真当她教李凤儿的功夫是白教的么,李凤儿跟金夫人学的医术也是白学的么,旁的且不说,只要李凤儿做到叫官家只有她一人生的孩子,这点便足够了。

自然,门外的德庆帝也听到李凤儿这番话,当李凤儿说怜他、惜他、敬他、爱他之时,官家心中羞愧难当,很为误解李凤儿而后悔,而当李凤儿说再不会喜欢他,从今往后只为自己一个人活时,官家便如同被人挖了心一般,悲痛的蜷缩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良久,他才尽力扶着墙站了起来,起身时一脸的漠然,悄悄的出了永信宫。

“官家?”

一出永信宫,德庆帝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身后的小太监一把扶住他满脸担忧:“要不要叫御医来?”

德庆帝摆了摆手:“不必了,朕无事,回万寿宫。”

那小太监应了一声,又小声问:“李美人的姐姐…官家要如何处置?”

只这一句话招的德庆帝回身便是一脚踹过去:“李美人的姐姐进宫与李美人叙话这是朕准了的,有什么处置不处置的。”

这便是要将这事当成没发生一般,小太监心中惊异,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L

第四四零章 再骂

李鸾儿放开精神力,待看到官家一脸受打击的模样离开之后才冷笑一声问李凤儿:“那个郑美人你待如何?若你觉得她碍眼,等寻个时机我与你除了她。”

李凤儿赶紧摇头:“不必了,留着她吧。”

“怎的?”李鸾儿一挑眉:“她那般欺你你还忍着。”

李凤儿勾唇浅笑:“姐姐有所不知,这后宫之中从来都不是官家的后宫,也不是皇后嫔妃们的后宫,而是那些宫人太监的后宫,历朝历代后宫自有生存规则,又岂是哪一个人能破坏得了的,除非官家不用太监,否则避免不了太监们把持后宫,这郑美人觉得她如此陷害我便是讨好了柳木,以后说不得有锦绣前程,其实,她才是下了一步蠢到极点的棋,将自己困在了死地。”

李凤儿一番话说出来,李鸾儿立时明白了,甭看郑美人好似是专门对付李凤儿和成风的,其实,她已经将后宫多年的规则和平衡打破了,以后那些太监们又怎会饶得了她,那许多大太监小太监联手不说一个郑美人,就是官家和太后怕都无可奈何的。

说不得,郑美人的苦日子才刚刚来呢,以后有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一日。

见李鸾儿明白过来,李凤儿笑的更加开怀:“那个其蠢如猪的东西,真以为挑拨几句叫官家厌了我她就能出头么,实话与姐姐说,便是我进了冷宫,她怕是也离那日子不远了,说起来,姐姐或者不知道,这成风入宫之后拜了一位极厉害的干爹。成风受了苦刑,他的干爹又怎会坐视不理,只要那个老怪物出手,有郑美人受的。”

“哦?”李鸾儿倒是好奇起来,她实没想到李凤儿才进宫多长时间,竟是将宫中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透透的,怕是官家都不如李凤儿对后宫诸人了解的多吧。

“那个老怪物曾伺侯过高宗。伺侯过田贵妃。先帝爷小的时候还在田贵妃跟前保过先帝爷,后来因年老告了假,虽然人还在宫中。可是已经多年不管事了,只是姐姐且想想,他一个伺侯过三朝帝王的老太监若是没有本事又如何能站住脚,如何历经三朝都不倒。到最后还能落得个安享晚年?”李凤儿笑着给李鸾儿分说:“成风进宫之后因着干事利落又勤快,且为人精明干练就很得他的喜欢。索性将成风收了干儿子,这成风是他最小的干儿子,比他有些干孙子岁数都还要小呢。”

李鸾儿总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后宫还有这么一位大佛。一个太监历经高宗、文宗和如今的官家三朝,旁的不说便是这人脉便绝叫人不能小视的:“成风如今怎样了?”

“我已经叫人打点了一番,他虽然没了差事。可命是保住了,只要他好好的在他干爹那呆着不露面。官家说不得想不起他来,且等过段时间再另替他寻个差事。”李凤儿将这段时间她做的一些事情慢慢的给李鸾儿说了一遍。

李鸾儿听后才放下一点心来:“那你以后也要小心些,你即是不愿意出宫我也不强迫你,只是…你莫再对官家抱有幻想了,否则伤的还是你自己,不只你伤心,我们大家都得担忧你。”

“我明白的。”李凤儿笑着,提起官家来神情中有些许漠然冷淡:“原是我心中有他,万事都为他打算,不忍叫他忧愁,便总是忍让,总想着尽自己的本份,不和别人争抢,也不叫他犯难,谁知道,我越是这样,越是叫人作践,如今我心里没了他,我便什么都不怕了,再不会去考虑他的感受,往后啊,我只管我自己,我怎么痛快怎么来,我虽不出宫,可定也叫这宫里弄个天翻地覆。”

“好。”李鸾儿一拍桌子,豪气的大叫一声:“这才是我的妹子,就该如此。”

又坐片刻,李鸾儿才离开皇宫,李凤儿不放心,亲叫银环将她送到宫门口才罢。

李鸾儿前脚走,后脚李凤儿便换了身衣裳,打扮一番带了碧桃到万寿宫。

待见到德庆帝,李凤儿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的嗑了几个头:“妾身姐姐因担忧妾身行事无状,还望陛下海涵。”

李凤儿知李鸾儿冲进宫里大骂德庆帝的行为很不妥,若是不想个法子弥补,说不得德庆帝心里留了裂痕,德庆帝或者不敢怪罪李鸾儿,可也会迁怒别人,为了严家一家安宁,为了李家的平静,李凤儿自然得为姐请罪。

德庆帝坐在御案后看着李凤儿恭顺的跪在地上,她本来便瘦,身姿窈窕,这会儿跪着就更显弱小,德庆帝看不到李凤儿的脸,可听她的语气,不知怎的,心里一抽,就像被人拿手攥住一样难受:“你且起来吧。”

李凤儿慢慢起身,抬头的时候脸色很显苍白:“妾身姐姐性子最直爽不过的,素来想什么便做什么,在家时和妾身又最是要好,她一听说妾身被贬便急了,做出许多错事来,还请陛下看在她是一个女人的份上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一个妇道人家,朕若与她一般见识才叫人笑话呢。”德庆帝笑了笑,似乎没将那事放在心头:“朕前两天画了幅画,你即是来了便与朕品评一番吧。”

李凤儿应是,德庆帝叫人拿出一个画卷来慢慢展开,待一幅山河图出现在李凤儿眼前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抿紧了唇:“陛下是想叫妾身说真话还是假话。”

“哦?”这下子德庆帝倒是好奇了:“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李凤儿笑道:“假话便是陛下的画很好,这山河图山势雄浑,水势磅磗,是难得的佳作。”

德庆帝听的嘴角一抽:“真话又如何?”

李凤儿抬头看他一眼,德庆帝总感觉李凤儿这笑中讽刺意味很多:“真话便是若是在外边妾身瞧了这画,必要骂一句是哪个王八蛋所画,且作画之人怎这般不要脸,或者说没有自知之明,这画没一丝可瞧的地方偏拿出来给人瞧,没的污了人的眼,怕是瞧了这画,还要瞧三五天历家名作才能将眼洗干净,否则以后怕是再不敢瞧画的。”

李凤儿说完,笑了笑,又看德庆帝一眼:“陛下叫妾身说真话,妾身无奈只能说真话,陛下这画实是不怎么滴,妾身不敢欺瞒,自然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陛下可不要和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总归妾身头发长见识短,不如陛下雄才伟略叫人敬服。”

伺侯德庆帝的几个太监听了李凤儿这些话吓的都缩起脖了来,怕德庆帝一时生气迁怒他们,便都吓的气都不敢粗喘。

李凤儿可丁点不怕,一双妙目紧盯着德庆帝,德庆帝眼中原有怒火,可在李凤儿那一双澄清如镜般的眼睛中什么火气都消散无踪,最后跌落椅上:“凤儿这是在骂朕么,朕知对不住你,朕与你陪不是成么。”

“妾身不敢。”李凤儿脸上还是带着笑,艳丽之极的模样比那最富丽堂皇的牡丹都要好看:“陛下富有四海,德被天下,妾身不过是个玩意,陛下高兴了逗上一逗,不高兴了扔在一旁便是了,何曾有主子与一个玩意陪不是的理儿,陛下说是与不是。”

德庆帝心中大痛,才要说什么便听一个小太监在外边回报:“陛下,皇后命人送了新鲜的鱼片粥,陛下可要品尝。”

小太监回报时,一股子鱼肉的鲜香味道传了进来,李凤儿闻了闻,立时难受之极,转身就要告退出去,德庆帝赶紧拉住她的手,才要再次道歉,却见李凤儿一把拍开他,跑到角落里干呕起来。

德庆帝一时吓住了,呆了片刻之后大喊着:“快,传御医来,传御医。”

他又快到到李凤儿身边替她拍抚背部:“凤儿,你怎么了?可是病了,都是朕不好,朕不该气你,你若是,若是有气便打朕一通出出气,莫,莫要有什么闪失,你若是有个什么,可叫朕如何是好。”

李凤儿呕完抬头冷笑一声:“陛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妾身有什么事与陛下何干?陛下为何总说妾身有个闪失您又要如何是好?说的好似离了妾身便不成活一般,即如此,妾身这便跳了湖去,陛下可敢跟从?”

这一句话问出,德庆帝立刻目光闪烁,言语也没个利落劲:“这,这,好好的跳湖作甚。”

李凤儿冷笑声更大:“便知你不敢,即如此,又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

她其实心中很是伤痛,若不是德庆帝总将这些话挂在嘴边,她又如何对他情有独钟,初见他时,她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便被这些甜言蜜语给骗了,却不曾知道男人今儿对你甜言,明儿就能对她蜜语,这些话是作不得准的。

等如今明白了也晚了,她情烈如火,对情之一道更是容不得半点的污点,动心一次便是一世,就算是失望了,以后也不会对旁的人再动心了。

李凤儿心中轻叹一声,推开德庆帝便要出去,只那鱼片粥还没端走,李凤儿闻到又是一阵恶心,才走了没几步路一时不察竟是昏倒了。L

第四四一章 再贬

“回家吧。”

李鸾儿从后门出来就看到严承悦坐在树荫下等着她,看到严承悦脸上淡淡的叫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李鸾儿也笑了笑:“回家。”

两个人登上马车,李鸾儿左右瞧瞧严承悦,又叫了人去李家送信,只说她无事,叫顾大娘子不必担心。

等车子走起来之后,李鸾儿才问严承悦:“你如何知道凤儿不会跟我出宫?”

严承悦对着她笑:“你担心二妹,岂不知她也担心你,不忍心你为了她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也怕你惹出事来严家容不得你,自然不会跟你出宫的,不过你来宫里闹一闹也好,闹出官家愧悔,你也不会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李鸾儿轻轻叹了口气,偎进严承悦怀里:“你便不怕这般放纵我,有一日我惹出滔天大祸来么?”

严承悦顺顺她的头发:“我娶你进门之前便与你说过,你嫁与我我便听你的,你说如何便如何,你要往哪条路上走我就陪着你走,若是这条路走不通大不了咱们回头再寻旁的路去,我是绝不会与你争吵的。”

“难为你了。”李鸾儿一听这话心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怕回去爷爷要骂你的。”

“大丈夫自然该为妻儿撑起一片天来。”严承悦倒是无所谓,拍了拍李鸾儿的手:“你且放心,有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便是了,绝不叫爷爷为难与你。”

“好。”李鸾儿笑了,和严承悦十指交缠,四目相对:“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凤儿,凤儿…”

德庆帝抱住李凤儿一迭声的叫着:“赶紧叫御医。快些,快去。”

又有好几个小太监往太医院方向跑去,德庆帝满脸担忧的将李凤儿抱起进了内室,轻轻放在龙床之上,放好李凤儿,德庆帝细细打量,这才发现不晓得什么时候起李凤儿竟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记忆中的李凤儿热烈张扬。明媚艳丽,如今的李凤儿还是极艳丽,只那明丽的张扬似是去了。眉宇间多了几许轻愁。

一瞬间,德庆帝呼吸都有些困难,握住李凤儿的手,感觉她的手指纤长却极细瘦。好似没了什么肉,只剩下骨头一般。

“凤儿如何这般瘦?”

德庆帝没有抬头问了一句。却是问一直随从一旁的碧桃。

碧桃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冷嘲,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官家贬斥娘子,不叫娘子出永信宫。自然便有人要落井下石的,不晓得多少嫔妃美人日日来永信宫中嘲讽娘子,一字字一句句极尽刻薄之能事。不说娘子,便是奴听到都气的吃不下饭。更何况如今御膳房掌事的是柳公公的人,他一来便克扣我们永信宫的吃食,娘子每日只得些冷饭冷菜,且还都是旁人吃用剩下的,如何,如何能不瘦呢。”

碧桃这番话无疑叫德庆帝险些喘不过气来:“柳木这般张狂?”

“何止呢。”碧桃实在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宫里面谁不晓得柳公公权势惊人,谁敢不听他的话,便是皇后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呢,也是我们娘子最是性子直,见不得人受罪收留了曹萍,和柳公公结下深仇,不然,娘子如何就遭了贬斥,就落到这步境地了。”

德庆帝咬了咬牙:“都有谁辱骂凤儿了?”

碧桃低头,勾了勾唇:“除去皇后不屑来永信宫,其余嫔妃美人差不多都来了,个个话里藏刀。”

“朕知晓了。”德庆帝紧紧握住李凤儿的手:“御医怎的还不来?”

他话音刚落,便有小太监拽了太医院一个年轻的太医进来。

德庆帝瞧他一眼,看了半晌也想不起这是谁来,便问:“怎就他一人来了?其余人呢?朕叫请御医,如何叫了太医来?”

那小太监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官家,官家,不是奴婢不尽心,实是,实是今天太医院就这位魏太医在,其余的不是出宫与王爷、公主们看诊,便是被后宫其余人等请了去。”

德庆帝脸色阴沉,摆了摆手:“魏太医是吧,你先给贤妃诊治吧。”

“官家,我们娘子如今是李美人。”碧桃提醒了一声,结果招来德庆帝一脚,她赶紧后退几步再不敢多嘴。

那魏太医倒也镇定,在床前坐下,给李凤儿诊了半天脉,最后又怕不准确,再度诊了一回脉才起身,他起身时德庆帝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如何,贤妃怎样了?”

魏太医行礼:“回陛下,贤妃娘娘有喜了,只是…”

“只是怎样?”德庆帝心头狂跳,又是欢喜又是担忧,自然,担忧多于欢喜,后宫许多美人嫔妃便是皇后都曾怀过胎的,只没有一个能生得下来,以至于德庆帝都对于子嗣不抱什么希望了,如今听到李凤儿怀孕,他自然比旁人怀孕再加欢喜无限,只看那魏太医的脸色,德庆帝更是忧虑,就怕凤儿这一胎有什么不好。

“只是贤妃娘娘这段日子满心忧愁,饮食无度,气血两虚,这一胎就有些不稳。”魏太医斟酌着与德庆帝解释,心中却想都说贤妃遭贬斥失了宠,原还真以为贤妃是翻不得身了,哪里晓得贤妃实在是好福气,才被关了没几日便有了身孕,如此,怕是官家也不忍再将她关下去了。

“可要如何是好?”德庆帝一把拽住魏太医,其间力气极大,拽的魏太医胳膊生疼。

魏太医忍痛道:“想要这胎坐的好,一要贤妃娘娘心情好,二不能让琐事烦她,三来要吃用好的,多吃些补气补血的食物。”

到最后,魏太医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且还要防着旁人拿不该吃用的给她。”

“小柱子,送魏太医出去。”德庆帝立了一时吩咐了一句,看着魏太医收拾药箱要走,他一双眼睛紧盯着魏太医:“贤妃有孕的事朕不想叫旁人知晓,魏卿可知道如何去做?”

魏太医一笑:“贤妃气血两虚,何曾有孕。”

德庆帝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你下去吧。”

魏太医行礼告退。

等魏太医一走,德庆帝咳了一声道:“小柱子,传旨下去,李美人对朕不敬,朕不想,不想再见到她,着送李美人去翠微别院,叫她娘家人送去。”

“是。”小柱子应了一声便出去寻人到李家传旨。

德庆帝又在床前坐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李凤儿醒来,他才笑了起来:“凤儿,你可是醒了。”

李凤儿睁开眼睛瞧了瞧,半晌才看出这是德庆帝的住处,又发现她如今躺在龙床上,立时坐了起来:“妾身这是怎么了?”

德庆帝心头一阵烦闷,自他将李凤儿贬为李美人之后,李凤儿再不会在他跟前称一声我,说话是句句都带了妾身,叫德庆帝听的好没意趣:“凤儿,只咱们两人,以前如何现在还如何,你不必称妾身。”

“礼不可废。”李凤儿轻笑一声,随即下床:“妾身失礼了,妾身这便回永信宫。”

“凤儿。”德庆帝伸手去拽李凤儿,李凤儿轻巧的躺开,带了碧桃便要走,德庆帝一咬牙:“凤儿,朕刚下旨,叫你去翠微别院,你…这便收拾了去吧,旁的人也别带了,只带银环和碧桃两人便是,朕只叫人送你到宫门口,从皇宫去翠微别院的路上,叫你娘家人护送。”

“妾身知道了。”李凤儿行礼告退,神情淡然,没有丝毫怨意。

眼睁睁瞅着李凤儿带着碧桃摇曳而去,德庆帝满腔的话语无人可诉,只能长长叹息一声。

小柱子悄没声息的走过来:“陛下既然舍不得贤妃娘娘就不要叫娘娘出宫了。”

德庆帝看了小柱子一眼:“朕舍不得,可凤儿必得出宫,只有出去了她才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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