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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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窗口,你也不怕别人看了去?”墨色的长发散落在肩侧,他薄唇微勾轻笑着,那模样有几分异样的妖魅。

“看就看呗,反正你们男人都一样。”抿嘴笑,岳楚人蓦地俯身,张嘴在他的后颈咬了一口,颇为用力。

丰延苍的身子几不可微的僵了下,随后微微偏头,以更方便的让她咬。

几乎固定在那儿将近一分钟,岳楚人猛的松口,直起身子一看,立即笑起来,“我的牙齿长得还蛮好看的嘛。”

丰延苍无声的笑,“咬我一口就为了看看你牙齿的形状?”

“也不是,我就是想试试,你的肉好不好咬。”擦掉牙印儿四周的口水,岳楚人很满意。

“好吃么?”丰延苍随着说,也颇为有兴致。

“好吃,香的很。”他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好闻的味道再加上好吃的肉,这古人就是一道极品的菜肴。

“尽管来吃。”丰延苍十分大方,却不乏有某些别的意思,不过岳楚人并没有往那个地方想。

抬手把他的衣服拉起来,丰延苍自动的起身,合拢上衣服扣上腰带,举手投足尽是优雅。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咬也咬了,是不是得挑拣一样让我做一次?”搂过她,丰延苍垂眸看着她,眸光如水。

“做什么?前两样你都做过了,就差没咬过我了。不过真的会很疼,不如咱们改成亲亲吧。”话落,她抬手搂着他的颈项勾下来,顺势踮脚仰头,唇瓣相贴,热切纠缠。

日头西坠,在外游荡了一天的两人返回皇宫。今日重七,宫中有宫宴,早已有人等在水阁,专门候着他们回来,待得时间差不多了带领他们赶赴晚宴场地。

不紧不慢的换上衣服,太阳也落山了,岳楚人与丰延苍一同随着那宫人的指引离开水阁,后面随行四个扮作普通护卫的密卫。

宫人不多,不如第一日进宫那晚人来人往,岳楚人猜想着可能大部分的宫人都被裴袭夜解决了。

举行晚宴的地方在一处水榭,水榭建在人工湖之上,精美异常。刚走近,就瞧见了水榭里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许多北疆朝臣皆在场,文官武将皆有,个个外形彪悍结实。

“大燕勤王勤王妃到!”二人走进水榭,宫人的通报声盖过水榭,所有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大多眼神不善。

丰延苍淡然自若,依旧形如清风;岳楚人微微板着脸,眼睛一扫,气势不凡。

几个文官走过来与丰延苍见礼,到底是文官,外形彪悍了些,但很会说话。丰延苍眉目含笑的与他们一一说话,那份淡定傲然是别人学不来的。

岳楚人站在一边,她是谁大家都有了解,大约有二分之一的人看她时眼神带有些仇视,另二分之一的人有些敬畏。诚如李平所说,在北疆,确实有那么一部分人将她当做仇敌。

“勤王妃?”蓦地,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岳楚人转头看过去,那边与几位文官说话的丰延苍自是也注意到了,看了一眼,是熟人。

没错,是熟人。女子站在水榭边缘,手上托着果盘,宫女打扮。她样貌端正,有着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很与众不同。

岳楚人微微扬眉,这宫里有不少巫教的人,所以呼吸之间都是那气味儿,她好似也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

“你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回头看了一眼丰延苍要他放心,随后走过去。

女子微笑,“皇上与勤王勤王妃并肩作战那一日。”看来,她知道一切。

“哦?看来你也没少为你们皇上做事?”赶在那个档口回来,必定是奉了裴袭夜的命令。

点点头,女子也承认,“近两日缉拿宫中还有中都的叛徒,费了不少的力气,也没有时间来见见勤王妃,所幸今日遇到了。”

“伤天害理的事儿他都让你做了,指使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岳楚人撇了撇嘴,对于裴袭夜嗤之以鼻。

女子微笑,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在灯火下更有几分浅淡,“这是应该的,皇上有吩咐,就是赴汤蹈火也应在所不惜。”表达她的忠心,听到岳楚人更是不屑。

“从关州离开之后你去哪儿了?这段时间没在大燕做坏事儿吧?”岳楚人问的直接,女子微微垂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南疆。”女子很诚实,虽然不知她为何这般诚实,但最起码她这样岳楚人便不会排斥与她说话。

“南疆啊,南疆与大燕要起战事了,到时我也会去。若是为了安全着想,你们巫教的人赶紧撤吧。”她诚实,岳楚人也诚实,虽有恐吓之嫌,但她说的是实话。

女子微微点头,“皇上也是这般吩咐的。他知道您所想的一切,早就吩咐过我了。”言辞间不乏另外一种意思,岳楚人自是也听得懂,眸子闪烁了几下,自动绕过这个话题。

“我大燕嫁到南疆的平阳郡主可好?”她那个名义上的二姐,也不知混的如何了,她一直都没关心过。

女子点点头,“很好啊,勤王离开南疆时,特意留下人保护她的。芙姬暗地里没少做动作,不过她都躲过去了。”

微微挑眉,岳楚人还真不知道丰延苍特意给那位平阳郡主留下人手保护她来着。不过看着女子平静微笑的脸,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宫宴会进行到什么时辰?裴袭夜到现在都没来,难不成今儿不打算散了?”倚在身后的栏杆上,纵观水榭里的人,裴袭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不急,其实每年重七都会象征性的聚一下,皇上再给诸位大人赏赐些美女什么的,这兰夜就过去了。”兰夜兰夜,没有女人哪叫兰夜。

“怪不得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原来都等着女人呢。”哼了哼,无论古往今来,男人啊,都他妈一个样!

“王妃看着烦心了?不如咱们去外面坐坐吧。”女子抬手指了指水榭外的一个亭子,距离水榭不过二三十米。那地方灯光不太明亮,估摸着坐在那里能很清楚的看到水榭里的情况。

“成,走吧。”岳楚人自是不怕,密卫就在水榭外。

俩人走出水榭,立即感觉清净了不少,尽管水榭里的声音尽数的传进耳朵。

亭子里仅挂着一盏灯笼,光线幽幽,但正是这个亮度却能清楚的看到天上的星子,恍若伸手就能摘得到。

“您与皇上联手打败了圣祖还有圣祖身边的那只圣兽,着实要我们都大开了眼界。在所有教徒心中,圣祖是天下无敌的,却也有无力抵抗的那一天。”女子在岳楚人的对面坐下,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她倒茶一边道。

“那个老妪?呵呵,我见过比她还难缠的。”二十多年呢,她可是吃尽了苦头。

“您与皇上说的话如此相似,不过您若是听着了可能会生气。”女子轻笑,很从容。

岳楚人微微的挑眉,随后道:“他是不是说,和你们那圣祖比起来,我更难缠?”

女子有些些惊讶,然后慢慢的点头,“还真是。”

“哼,他那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说的是什么,她只需猜猜就能知道,绝对不是好话。

“又再偷偷摸摸的诋毁朕?”她的话音儿刚落下,脑后就传来某人的声音,岳楚人扭头,悠悠灯火下,裴袭夜站在她身后微微倾身看着她,亭子外的小路上,则停着一行人。宫女太监,还有一长溜身着轻纱长裙的女子。

“没诋毁,而是光明正大的在说。那些姑娘要干嘛的?”抬了抬下巴,岳楚人瞧着那些姑娘个个漂亮,看起来也不像北疆人。

“南疆的女子,温柔似水。不过温柔这个词儿你可能理解不了,朕也就不给你解释了。这是送给朝臣的礼物,重七兰夜,有女人相伴才叫兰夜啊!”给解释,但还不忘先挖苦岳楚人一番。

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岳楚人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子,“别给小苍子找女人啊,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裴袭夜笑起来,可爱的脸庞虽是笑着,可是却少了那么一抹灿烂,在幽幽的灯火下显得有几分阴郁。

他转身离开直奔水榭,那一众的人低头跟着走过去,个个女子娇小玲珑身段姣美,都听到水榭里有人咽口水的声音了。

自裴袭夜出现后,陪着岳楚人坐在亭子里的女子就站在了一旁,直至裴袭夜走进水榭,她才重新坐下。看了一眼水榭的方向,随后看向岳楚人,“王妃不用担心,就是皇上把姑娘送给勤王,勤王也不会要的。”那般风华的男人,岂会与其他人一样?

“我知道。只是你那个皇上唯恐天下不乱,不做点讨人嫌的事儿他就不消停。”转过头,岳楚人不再看向那边,爱怎样怎样吧。

女子轻笑,浅褐色的眸子在灯火下更显怪异,“这天下只有王妃一人敢如此批判皇上,而且他还不会生气。”

岳楚人挑了挑眉,随后摇摇头,“你可别这样说,这天下批判他的人太多了,但也只有我不够聪明的会当着他的面说。”

“所以啊,这事儿也只有王妃敢做。”女子依旧如此认为,与众不同的就是与众不同的,怎么也改变不得。

不再争辩,石桌上茶点皆有,岳楚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水榭里歌舞升平,纵观朝臣,几乎个个怀中皆有女子,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身边空空,远远看去,与整场那么不合适。

将近一个半时辰,宴会还在继续,歌舞犹在,一些人已经喝的眼迷离了。主座上的裴袭夜不知在与丰延苍说着什么,两人看起来都挺高兴似的,人影绰绰,两人也时隐时现。

“我先回去了,今儿在外跑了一天,乏了。”起身,岳楚人走出亭子。两个密卫现身,护送她离开。亭子里的女子也走出来,看着岳楚人消失,随后走进水榭。

回到水阁进入卧室,密卫也退下了,脱下罩在长裙外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回头欲走向床榻,结果刚一转身,一股酒味就飘了过来。扭头看向后窗的方向,一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那儿,而且正在小心翼翼的关窗子。

拧眉,岳楚人看着他,待他转过身时眉头拧的更甚了,“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这若是传出去,你这皇上的面子还往哪儿放?”没错,正是裴袭夜。这厮满身酒味儿,但那笑嘻嘻的模样看着也不像喝多了。

“面子自然不重要,今儿重七兰夜,朕得有人陪着才成啊。”走过来,他抬手在距离岳楚人的脸前面几公分处虚空的做了个抚摸的姿势。想摸,但是又不敢碰。

“别恶心人了行么?你就这么离开了,小苍子会马上回来的。”神色浅淡的走到床边坐下,她回来了丰延苍知道,裴袭夜又走了,他肯定会马上就回来。

“不会,朕是去更衣了,看看,酒洒了一身。”身子一转,他也转到了床边坐下,顺手扯了扯袍子,果然湿了一大片,酒味儿就是从那儿飘出来的。

岳楚人略有无言,“你故意的?”早知道他会跟来她就不回来了。

“你猜?”微微歪头,梨涡浅浅,灯火下尤为可爱。

给了他一个冷眼,岳楚人扭头看向别处,“赶紧滚蛋,往后别再偷偷摸摸的来找我,弄得我都有点心虚了。”丰延苍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虽她明明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但这样让她很不舒服。

“心虚?如此你更应该正视一下自己的心了,跟了朕吧,这偌大的后宫都是你的,这辈子朕只宠幸你。”一听这话,裴袭夜立即笑起来,翘着二郎腿靠着身后的床柱,一派风流不羁之态。

扭头看着他,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圣祖大人皇帝陛下说这话,我是不是该叩谢隆恩啊?”

裴袭夜笑眯眯,“亲朕一口,就当做谢恩了。”

“喷你一脸狗屎。”横眉冷对,岳楚人却不似以前那般眼光如刀。或许也是习惯了,他总是这样说话,虚虚实实。

“又要施展绝技?来吧。”一听这个裴袭夜更乐了,骂人时顺带着骂自己,太可爱了。

岳楚人冷眼看着他,他笑眯眯的坐直身子也看着她。蓦地,他猛的倾身冲着她的唇而去,岳楚人的反应也是很快的,转脸,他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热乎乎的带着梨花与酒的味道。

“姓裴的,你过分了。”抬手推开他,岳楚人站起身,微微蹙着眉峰,这次确实生气了。

“生气了?”站起身靠近她,欲伸手碰触她。

“走。”转过身背对他,只有一个字,而且异常平静。

抬起的手放下,裴袭夜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看着她的背影,沉声道:“这辈子你不是我的也没关系,但别人也别想拥有你。岳楚人,你要永远都清清白白的,否则、、、”余下的话他没说,但意思明显。就算她不跟他,也不能跟别人,以清白之身一直到老,不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岳楚人深深吸口气,骂人的话到了嘴边,转过身欲大骂一番,但谁知转过身时身后的人却已经不见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如不是那酒味儿飘在空气里,还会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你以为你是谁?自大的猪。”骂了也没人听到,岳楚人颇为憋气。

重七一过,丰延苍与岳楚人便要离开回大燕了。此次回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了,千余人的密卫随行,人数众多。

骑于马上,由裴袭夜送往中都城外,道路被中都卫队清出来,直至城门畅通无阻。

丰延苍与裴袭夜骑马并行,二人恍若朋友似的,都很高兴的模样在交谈。

岳楚人骑马在后,听着他们俩说话,除了国事,说其他的事俩人都在暗暗嘲讽。

终于走出城外,裴袭夜也相送到此。

岳楚人经过他面前时扭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着她。脸上挂着笑,精致的眸子却一片幽暗,那里面的含义看不清,却好像是在警告她,他的话不是玩笑。

岳楚人几不可微的哼了哼,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骑马行于丰延苍身边,望着一望无际的道路,心头放松。

丰延苍与裴袭夜告别,各自说了几句暗藏针锋的客套话,随后队伍出发。一抖缰绳,马儿奔跑起来,与中都渐离渐远,最后中都变成了一个小点儿,彻底告别了。

夜晚时,队伍到达了一个城池的驿馆,驿馆的官员也早知他们离开北疆时会在这里落脚,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迎接他们。

驿馆不大,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的很好,服务饭菜皆是上等,倒也算得上是给予国宾的待遇。

洗过了澡回房,某人一袭白衣坐在床边看书,看那模样已经等了很久了。

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边,岳楚人不客气的把毛巾扔给他,“擦头发。”

放下书,丰延苍也很听话的坐直身子给她擦头发。

“今日临走时,你与北王对视那一眼可是在传达着什么?”细致的擦着头发,丰延苍一边温声问道,语气轻柔,完全就是随意问问的口气。

岳楚人眨眨眼,脸上的水随意的擦了下,现在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儿。

“传达什么了?你那眼睛怎么那么奇怪,看一眼就知别人在传达什么?”要说传达也有啊,就是她给裴袭夜冷眼来着。

“他爱慕你。”长眼睛的似乎都看得出来。

“哈哈,可是我爱慕你啊,怎么办?”笑起来,岳楚人扭头看着他,眼睛眨眨好看的很。

唇角微勾,她一句话瞬间把他哄好了,抬手托着她的下颌倾身吻上她的唇,“你的一句话,我成了胜者。”

“感觉相当爽吧,你若喜欢,我天天说给你听。”轻笑,心下却暗暗轻叱,男人啊,虚荣心不比女人少。

110、遇阎靳,战事将起

章节名:110、遇阎靳,战事将起

大燕边关亦如往时那般热闹,来往过路的商贩许多,大燕的北疆的甚至还有去往西疆的,各种人汇聚在这里,若没有强硬的军队在这里,恐怕还真容易出乱子。

进入大燕关口后,护送他们回来的密卫便尽数散了,岳楚人几乎是没过多注意,当再注意时少了一大半儿的人。

要去往太居山子巫山,须得转道向西北,大概一日的路程,能够很快的抵达。

在小镇上休息了一夜,翌日出发,今儿密卫只剩下六名了。在去往北疆时受伤的护卫都在这里等候,聚齐一处,队伍仍旧浩荡。

出了小镇向西北,路上来往的人很多,大多都是车队押送货物的,自从大燕与北疆开放通商后,商贩们不再偷偷摸摸,两国来往更频繁了。

骑于马上,速度不算很快,能够尽情的欣赏周边山水。天上太阳虽炙热,但北方清风不断,再加上马儿奔跑,更是凉爽宜人。

丰延苍一直在岳楚人的左右,就算她猛地打马窜出去,他也能很快的赶上,并且还保持着那个距离。

“小苍子,你看那天边最高的灰突突的石崖,那是太居山还是子巫山?”岳楚人很开心,虽没那策马狂奔的本事,但如此恣意很难得。

丰延苍顺着她的手指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唇畔挂着浅浅的笑,“那是天崖。”

“天崖?这名字好。”岳楚人扭头看着他,酒窝浅浅。

“那是周边列国最高的石崖,崖顶常年积雪。立于其上,三国尽入眼中。”丰延苍说着,眉目间闪过一抹俯瞰之势。站于高峰,想必是所有有心逐鹿天下之人的梦想。

岳楚人不禁心生向往,不过常年积雪,想要攀登上去没那么容易。这时代又没有齐全的设备,她又没护体的武功,所以想要攀登上去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说道三国我倒是想起个事儿来没问你,你一直也没有与我说南疆的动静,你和五哥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拽着马缰与他同行,岳楚人问道。

“商将军的鹰骑早就集结南部边关了,现在就等着南疆绷不住了。”有些事他确实是那种不问就不会说的人,这些事岳楚人不问,估摸着他一直都不会说。

挑眉,岳楚人扭头瞅着他不眨眼,“商将军何许人也?”某些人,她还真不知道。虽然想过大燕不可能只阎靳一个将军,但只要有他在,别人想必也称不上什么将军了。

“商太尉的长子。”丰延苍轻笑,她装着文绉绉的说话,语调很可笑。

“哦,那个要娶十公主的小弟弟他哥哥。”商朔的亲兄商磊,商家从文,竟然也能出来一个将军。

“没错。”丰延苍点点头,没有多说。

“那看来说不准哪一日就会爆发战争了,到了那一天,平阳郡主可怎么办啊?可怜人啊,嫁给南王就成了南疆的人了。”摇摇头,她说这话时语调有些怪,而且平白无故的提起平阳郡主这个人,十分不合时宜。

丰延苍唇角的笑扩大,看了一眼摇头晃脑的岳楚人眉目间满是愉悦,“确实可怜,不过把她接回来也未尝不可。依平阳郡主这个名号,再嫁王侯做妾室也是可以的。”

岳楚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是啊,长得也不丑,还有个正值春风得意之时的爹,估摸着想嫁给皇帝都可能啊。”

“嫁给五哥倒是不可能,宫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丰延苍搭腔,而且说得一本正经。

“那嫁给你完全可能喽?”扭头,岳楚人皮笑肉不笑的瞅着他,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庞下隐藏的是刀锋。

丰延苍笑出声,马儿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那也须得王妃同意才行啊,王妃不同意,本王哪里敢纳妾?”稍稍收敛了笑,但眉目间的愉悦是骗不了人的,他很高兴。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我亲自给你们主持,配阴婚嘛,我在行的很。”豪气万丈,岳楚人相当豪迈,听得后面随行的护卫们个个低头抿嘴忍笑。

丰延苍扬了扬眉,随后摇摇头,“阴婚?够狠的。本王得多想想才行,是独守王妃一人一辈子合算,还是纳个妾配阴婚合算。”

“少装相,给我说说,你做什么派人在南疆保护她?”自然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弄她,岳楚人配合的恐吓几句,成功的哄得他心花怒放,她问到正题。

“无论如何,她是大燕的平阳郡主,总不能客死异乡。”丰延苍坦诚的回答,这些事他没告诉她,不代表他是故意的隐瞒。

“那倒是,死在外不好看。”大燕乃大国,大国更注重面子,嫁出去的女儿自然也是大燕的面子。

“可还有别的疑问?有不解的直接问我便是,没有需要刻意隐瞒你的。”她拐弯儿的说道南疆,估摸着就是为了问平阳郡主的事儿。自是有许多岳楚人不了解的事,她不了解也不过问,更多的是因为她不感兴趣,所以丰延苍也不说。她问了,他便告诉她,就这么简单。

“暂时没有,想到了再问你。”扭头一笑,眉目生花。

漂亮的凤眸荡漾着温柔的水波,纵观她所有的表情,他都是喜爱的。尤其是灿烂的笑,每次都让他也不禁的跟着笑。

夜晚之时抵达距离太居山子巫山最近的小镇,距离这小镇二十里外就是阎字军常年驻扎的地方。大军到底驻扎在哪里寻常百姓不知道,因为一般只要进入军队圈出的境内就会有兵将出现拦住意图进去的人,所以时日长久了,也无人往那个方向走。

丰延苍岳楚人一行人在镇上落脚,这个镇上与昨日落脚的镇可是不同,这里过往的商贩不多,可能是因为距离阎字军驻军的地方太近,都不想在这里触霉头。

不过慕名太居子巫二山盛产草药而来的人却是不少,运气好的话采到值钱的,坐地变富人。

据说本地就有一个采药农,因缘巧合下得来一人形何首乌,几近千年,转手卖了之后便成了富人。这种事传的远,所以有许多投机取巧幻想一夜暴富的人都往山里跑。深山里野兽相当多,还有许多人因此丢了性命或是落下终身残疾。

这些传闻对岳楚人没有任何影响,她也不是为了钱,所以她心内很平静,就是有野兽,她也不怕。

一夜静静的过去,翌日一早,客栈里就走了大半儿的人,个个带了不少的工具朝着山里进发。从这镇上往太居山里走也要走很长一段路,不能靠近军队驻扎的地方,须得绕远,所以大部分人很早的就启程了。

待得岳楚人与丰延苍从楼上下来时,一楼仅有两三人在用饭,清净的很。

“都很积极嘛,比我那时候可要勤奋多了。”悠悠的叹了一句,果然钱是万能的。能让人不顾危险疲累,勇往直前。

“你以前是怎样采药的?”在靠近窗边的桌子前坐下,丰延苍唇畔含笑的问道。

岳楚人挑了挑眉,窗口洒进来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几乎白里透红,健康有生机。

“与吃饭喝水没什么区别啊,很寻常的一件事罢了。我最喜欢的是半夜去坟地挖坟,但也仅仅去过几次罢了,太阴的东西我很少做。”随口说着,对面丰延苍的眉尾却是几不可微的动了一下。

“挖坟?”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挺喜欢似的。

“是啊,阴蛊必备嘛。需要一些人骨啊,毛发啊。呵呵,觉得恶心了?”看着丰延苍蹙眉,岳楚人笑得开心。

微微摇头,丰延苍绝对不会承认恶心的。

“阴蛊可是更厉害?”原来蛊也分阴阳两种,丰延苍倒是觉得又长见识了。

“还成吧,对于我来说,我不喜欢阴蛊。对自身有伤害,所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做蛊的人也会受到伤害。被裴袭夜杀了的圣祖你见到了吧,瞧瞧她满身阴气,那就是整日浸淫在阴蛊中的下场。”因为不能过多的见阳光,否则做出来的蛊也会杀伤力大减。

丰延苍微微点头,“你少接触的决定是对的。”若是她满身阴气,那可是太可惜了。

“瞧把你吓得,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笑不可抑,估摸着他是很担心她会变成那圣祖老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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