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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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尽管说。”襄平大长公主看了茫然的秦珠一眼,脸色丝毫不变,心里却在暗自叹息。明明有一半相同的血缘,可这差距也实在太大了,比当年的秦珍都远远不如——于是这秦家三姑娘是十成十随了张氏吧!

“妹夫惨死,本妃也不胜哀痛,不过本妃三妹尚且年少,膝下也无一儿半女,如今她为亡夫守孝三年也是有情,今日本妃想请公主做主,放三妹大归。”秦绾说得干脆利索。

秦珠目瞪口呆,就…这么直接?

“秦三小姐对谨言有情有义,安府又岂是不懂人情的虎狼之家。”襄平大长公主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今日果真是良辰吉日,三小姐尽管随王妃回府,至于你的嫁妆,明日便请安国侯府上门一起清点,绝不至少了分毫。”

“公主果然通情达理。”秦绾道。

“皆是女子,何苦相互为难。”襄平大长公主答道。

“如此,改日请公主喝茶。”秦绾站起身来。

“说起茶,小女前日托人送了些庐山云雾,听说是极好的,王妃一起来尝尝?”襄平大长公主道。

“好啊。”秦绾一挑眉,笑道,“若是不好,本妃定要亲自写信去骂怡兰的。”

襄平大长公主抿嘴而笑,两人并肩走了出去,根本没理会这一群被留下的人。

“王、王妃、这…”一个胆大些的女子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怎么,大长公主作为安家的主母,倒是做不得儿媳妇的主了?”秦绾冷声道。

“奴婢不敢。”那女子吓了一跳,“普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全身颤抖。

秦绾一声嗤笑,直接越过了她,顺手拉了一把傻乎乎的秦珠。

直到出了驸马府的大门,和襄平大长公主道别,秦珠再回头看看驸马府门口的匾额,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个困了她三年的地方,居然就如此轻易地…走出来了?简直像是在做梦!

“你是安家的儿媳妇,安家就算对你不好,可一没虐待你,二没贪墨你的嫁妆,你想大归,安家同意是人情,不同意…是本分。本妃作为摄政王妃,也不能凭空为你拿身份去压人,还让人说一句仗势欺人,你的名声也好不了。”秦绾一边上了马车,一边淡淡地说道。

“那大姐今天是什么意思?”秦珠咬着嘴唇问道。

秦姝一挥手,仪仗起行。

秦珠下意识地追了上去,和聆风听雨一起,跟着马车步行。

“无他,只是教你,做事多动动脑子,那不是个摆设。”秦绾的声音从车窗处传来,“安老太太不肯办的事,何必非要她来办,本妃的身份,难道还和一个呗夺了诰命的民妇扯嘴皮子吗?那么,换个人就好了。”

“那祖母…”秦珠瞠目结舌。

“一把年纪还这般上蹿下跳的,争强好胜。”秦绾冷笑道,“气病了就安心了。”

“…”秦珠无言以对。

这话怎么这么有道理呢?不对,哪里都没道理好不好?于是大姐是故意用安谨言的事让老夫人又急又气?

“放心吧,死不了的,顶多躺两天。”秦绾凉凉地道,“正好,也让安文骥安生两天,他不是侍母至孝吗?母亲都病了,总要在床前尽孝吧。”

“不管怎么说,多谢大姐了。”秦珠苦笑。

当年是她信誓旦旦要嫁安谨言,到了最后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却还是大姐给她解得围。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母亲错了,姐姐错了,自己…

想着,她不由得又苦笑。

时过境迁,现在再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八章 意外

大归,对于秦珠来说或许是天大的事,但对于秦绾来说,只能算是举手之劳,把人往安国侯府一扔,后续自然有汝阳大长公主处置。

横竖襄平大长公主从未与驸马和离,她就是驸马府的当家女主人,是安谨言和秦珠的嫡母,她做主同意秦珠大归,说到哪儿去都是合情合理,等安王氏缓过气来,事情早已尘埃落定。

秦绾忙得很,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扯嘴皮子,暴力干脆地就把事情解决了。

顺带,侍母至孝的驸马安文骥也闭门谢客,照顾母亲去了。

内院的小书房一直是秦绾专用的,连李暄都不会在她不在的时候随意进入。

秦绾提着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李钰、温暮离、夏婉怡、安谨言。

想了想,她最后又添上了一个名字:安文骥。

这桩悬案到现在都还没理清楚,当初查出来杀死安谨言的宫女一看就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只是后面做得太干净,三年也没抓到太多线索。而还活着的人,温暮离被秘密关押在奉天府最深处的死牢里,而夏婉怡…秦绾还是摇摇头。

夏婉怡就是个草包,顶多被人当成棋子用,抓起来也不会知道什么内幕,反倒是一动她就会打草惊蛇。

温暮离…秦绾见过的硬骨头不少,可温暮离的顽固还是出乎她的意料,或许是少年时的惨痛经历磨练成的傲骨和意志成就的他,秦绾就算再讨厌这个人,也不免有几分欣赏。是个人才,可惜不为自己所用。

正沉思间,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

秦绾回过神来,不由得莞尔一笑,提高了声音道:“进来。”

书房门开了一条缝,两个小脑袋一起凑了进来。

“娘亲~”李昭蹦蹦跳跳地扑到她身上撒娇,“听说扶云县这几天有庙会,晚上还有灯会,我和小君想去看,沈叔说要娘亲同意。”

秦绾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即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放到地上,又去看另一个。

“参见王妃。”四五岁的男孩儿眉清目秀,气度沉稳,丝毫没有胆怯之态。

“你要是有小君一半懂事,娘才叫安心。”秦绾夸张地哀叹,眼中因为思考温暮离之事而浮现起的冷意也柔化下来。

祁君是祁印商夫妇的独子,当年秦绾赴云州盗账本,机缘巧合救回那个小婴儿一条小命,后来祁印商做了秦绾的总管,这孩子也就一直住在王府中。秦珑毕竟年纪稍大,又隔着辈分,而且也不方便长住王府,只有每天过来上课的两个时辰,所以李昭反而和祁君玩在一起更多。

沈醉疏表示,反正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祁家三代不得科举,最起码也要祁君的儿子才能正经读书科考,换句话说,祁君以后的出路还是得他自己打拼的。能做羲和郡主的玩伴,得沈醉疏指导文武,祁印商只能是感激不尽。

好在这男孩生性稳重谨慎,活脱脱和祁印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秦绾和李暄想着,从小教导着让他以后做女儿的心腹也是不错。

“娘亲娘亲,我们保证不惹事,明天就回来。”李昭甜腻腻地说道。

要是当天回来,也不必特别告知,不过郡主要在外头过夜,就算沈醉疏也不敢带了人就跑,回头李暄这个女儿奴非得亲自提剑追他三条街揍他不可。

李昭也是聪明,知道父亲虽然更纵容她,可这种事肯定是不允,还是求母亲有用。

“带上执剑和荆蓝蝶衣,晚上看灯不许玩得太晚,必须住在太守府,明白?”秦绾说着话,眼睛却是看着祁君的。

“是,王妃,我都记住了!”祁君恭敬地答道。

“去吧,路上小心。”秦绾捏了一把女儿娇嫩的小脸,又朝她挤挤眼睛,轻声道,“你父王今晚有要事处理,顾不上陪你玩,自己别说漏嘴,知道吗?”

“谢谢娘亲!”李昭一声欢呼,一跃而起,抱着她的脖子,重重地在她脸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随后拉着祁君的手就跑了,连书房的门都忘了关。

秦绾失笑,随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王妃。”秦姝端着托盘进来,顺手关上门,笑眯眯地道,“王妃总说王爷宠郡主,其实王妃还不是一样宠。”

“他呀,是保护过度。”秦绾耸了耸肩。

沈醉疏因祸得福,炎阳七转大成,比起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扶云县又是天子脚下,还担心他护不住两个孩子吗?带上蝶衣几个,一是怕晚上沈醉疏不会照顾孩子,尤其李昭还是个女孩儿。二么…不带人,怕是沈大侠明年都走不到扶云县。

正好,也让沈醉疏带着妹妹出去散散心。

秦绾一直觉得,他们夫妇不能护着孩子一辈子,也无意替她扫清所有的障碍,她自己自幼也是在山上野惯了的,自然不愿意拘着女儿活泼的天性。童年时墨临渊瞒着姬夫人连夜抱她下山买糖吃的回忆,是她这辈子最温暖的记忆。

秦姝放下托盘,掀开盖碗,笑着说道:“王妃今天中午没吃多少饭,厨下特地做了莲藕桂花冰糖粥,最是清淡开胃的,王妃多少用一些吧。”

秦绾原本是没什么胃口的,不过这会儿看着莲藕粥清淡可口,倒是有了几分食欲,当下端着碗慢慢喝着,一面继续盯着纸上的几个名字发呆。

“说起来,王妃是怀疑驸马安文骥吗?”秦姝站在书案前,好奇地问了一句。

“驸马府中,也就他还有几分城府了。”秦绾淡淡地道。

“可是…安谨言是他的亲生骨肉啊,还是唯一的一个儿子。”秦姝不敢相信。

“若是能想通这点,本妃就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了。”秦绾冷哼道。

哪怕安文骥还有一个靠得住的儿子也好——可惜他没有。别说虎毒不食子,都绝后了还有什么利益,总不至于他这把年纪了还妄想再生个儿子?

“王妃到底怀疑安文骥哪里呢?”秦姝想了想问道,“安家在尚公主之前,虽然曾经落魄,但也是在京城扎根几代,算得上清白。”

“那几代之上呢?”秦绾平静地问道。

“啊?”秦姝愣住了。

“安家,祖籍西平,以商起家,然而…”秦绾说着,随手扔过去一本册子,“执剑这两年的调查结果,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安家发家之前的来历,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富豪?”

要知道,就算当年先帝选驸马,查到安家祖上三代也差不多了,还真不至于到祖籍地去将人家的家史也从头挖出来,何况襄平大长公主并不受宠。

秦姝沉吟了一会儿,忽的开口道:“王妃,安文骥,真的只有安谨言一个儿子吗?”

“执剑还在查。”秦绾耸了耸肩,“毕竟是埋得这么深的线索,慢慢来,不急。牢里还有一个死活不肯开口的呢。”

“咚咚咚。”就在这时,书房门被人敲响了,而且很明显能听出敲门人的急迫。

“明秋?”秦绾一挑眉。

整个王府,脚步能轻成这样的人就没几个,回来书房敲门的也就只有喻明秋了。

“王妃,明秋求见。”门外果然是喻明秋的声音。

“进来。”秦绾笑道,“不是放你两日休沐吗?怎么了。”

“求王妃救命!”喻明秋一进门,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秦绾猛地站起来。

她的贴身侍卫为了外出办事方便,都是在大内侍卫处挂了正式武官的品级的,再加上摄政王府的招牌,什么人能让喻明秋这么着急向她求救?

秦姝脸色一沉,赶紧关上了房门。

“王妃,凌虚子师叔被官府抓起来了,说他——冲撞皇亲。”喻明秋苦笑道。

“那老道士性子精明得很,要不然也不能领了清理门户的职责,怎么会无缘无故冲撞皇亲?”秦绾皱了皱眉。

“不是师叔,是师叔的两个弟子太过年轻气盛。”喻明秋叹气,“师叔怕他们吃亏,自己揽了事,放跑他们来给我报信。”

“行了,你去叫龚岚放人,调停一下。不管冲撞的是哪个,既然没出大事,跟个出家人计较什么。”秦绾挥了挥手。

“可是…抓人的不是龚大人,是大理寺啊。”喻明秋一脸无奈。

“什么时候大理寺居然管起京城治安来了?那还要京城令干嘛!”秦姝脱口而出。

秦绾也不禁沉下了脸。原本她还以为是件小事,喻明秋关心则乱,可听到大理寺插手,却直觉感到有点不对。

大理寺职责监察百官,复核刑狱,以前一直是李暄的地盘,但自从李暄城外摄政王后,就渐渐放开了。一来他不缺消息渠道,二来大理寺目标太大,本就权倾朝野的省政务继续捏着百官的命脉,只怕压迫过大,让人不得安生。前些日子杜太师一系安插了几个人手,其中一个职位就是大理寺卿!

“王妃,这是蹊跷得很。”喻明秋继续说道,“据属下师弟言道,是那个什么郡王世子先挑衅的他们,而且一发生冲突,大理寺的人居然来得比奉天府都快。”

秦绾闻言,更觉得奇怪。

凌虚子师徒来追捕青城观的叛徒清理门户,才刚刚进京就出事,难道是碍着京里的什么人了吗?可惊动了一位郡王世子和刚刚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凌虚子有这么重要?

“王妃…”喻明秋叫了一声。

“你先起来吧。”秦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尚未换下的道袍上,唯一沉吟,又道,“你那个报信的师弟呢?叫他进来。”

“是。”喻明秋知道她这句话就是说明了会插手的意思,松了口气,匆匆出去带人了。

“王妃,这事真诡异,一个老道士得罪谁了?”秦姝忍不住道。

“也许不是他得罪了谁。”秦绾想了想,脑子里渐渐清晰起来,“有可能,是和那个青城观的叛徒有关。”

很快的,喻明秋就带了个少年道士进来。

“见过摄政王妃,在下青城观玄玉。”少年一拱手,行的是江湖同道的礼节。

喻明秋眼中微微一沉,却没说什么。

秦姝拉长了脸,老大不高兴。没见过求人还这么傲气的,何况民跪君天经地义,这还以为自己很有气节?若非看在喻明秋的面子上,她早就忍不住要呵斥了。

同门师兄弟,年纪仿佛,怎么就能差这么多!

秦绾摇了摇头,就这脾性,一挑衅一个准。毕竟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以凌虚子的涵养,绝不会把自己折腾进牢里去。

喻明秋站在玄玉身后,对着秦绾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若非为了师叔…如果被抓进去的是个小牛鼻子,谁耐烦去救啊!

☆、第九章 本妃来鸣冤

“玄玉…是吗?”秦绾不疾不徐地坐了下来,一派从容。

“是。”少年应道。

秦绾一声哂笑,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见过的自命不凡的少年多了海去,可如今十年过去,又有几个名字留在了圣山高手榜上?

被她打量似的目光注视着,玄玉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嘴唇紧抿,身体绷得笔直。

秦绾无端就想起了御花园里那只开屏的雄孔雀,差点被笑出声来,幸好及时咬住了舌尖。

“王妃?”秦姝提醒了一声,也有点纳闷,王妃到底看这个玄玉哪里开心了?

“明秋,你换身衣服,一会儿跟本妃去大理寺。”秦绾砖头吩咐道。

“是。”喻明秋松了口气,但出门前脚步又微微一顿,眼角的余光瞟向玄玉,犹豫了一下才继续举步。

算了,吃点苦头不是坏事,年轻人就是要打压打压的。

“好了,出门之前,先说说吧,你们要追捕的那个叛徒是什么人。”秦绾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这是我青城观的机密,家丑不可外扬!”玄玉答道。

“哦,那请便,门在后面。”秦绾也不生气,直接伸手指了指。

“你…”玄玉哑然。

“小道长,你要弄清楚,王妃日理万机,过问这么件小事是看在明秋的面子上,可不是因为你。”喻明秋不在,秦姝说话自然也不需要客气。

“…”玄玉一张脸上涨得通红,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此人是师父和掌教师伯一辈的人,原本道号凌丹子,二十年前杀死青城观三名凌字辈弟子、七名玄字辈弟子,伤者不计其数,同时盗走镇观之宝,也是掌教信物之一的泣雪剑,不知所踪。三月前,有在外行走的弟子偶然看见泣雪剑出现在东华京城,未免打草惊蛇,于是掌教师伯派师父先行前来,若能确定那是二十年前的凌丹子,再行处置。”

秦绾点点头,也认可青城观主的做法,毕竟二十年间毫无消息,谁也不能确认带着泣雪剑的人是否是凌丹子,如若真是,就凭二十年前的战果,不布置妥当也很难清理门户。然而…想了想,她又问道:“你们查到带着泣雪剑的人是谁了吗?”

“没有。”玄玉微微别过脸,有些愤怒地道,“我们师徒今天才进京,刚刚在客栈安顿下来,想出去打探一下消息,谁知道祸从天降!”

“冲撞皇族…怎么冲撞的?撞的是谁?”秦绾问得很快。

“那人骑马过街,极为嚣张,师傅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拉我和师兄让开。”玄玉咬牙切齿道,“我只是闪避稍慢,可并未碰到他们一丝一毫,那什么世子就找茬非说我撞了他!”

“骑马过街啊。”秦绾一挑眉,平静地问道,“纵马了没有?伤人了没有?”

“…”玄玉沉默了一下才不甘不愿地道,“没有。”

“那你有什么不满的?”秦绾一声嗤笑,“京城之内不得纵马,可从没说过不许骑马缓行,皇族宗亲天之骄子,只要不波及旁人,嚣张一些又如何?既然是出家人,自该看淡世情,没得还有这么重的嫉恨心。”

“可是他冤枉我!”玄玉怒道。

“这是本妃一会儿要问的,不会听你一面之词。”秦绾一挑眉,又道,“凌丹子叛出师门后,显然已经还俗,道号也弃之不用,你们可知他俗家姓名来历?”

“他本名张盛行,祖籍宿州西平——这有意义吗?反正他还俗也不会再用原名。”玄玉不满道。

秦绾闻言,心中微微一沉。

西平。宿州西平——安家发迹的地方!恐怕不是巧合吧?

目光一转,秦姝会意,微微点头道:“王妃放心,一会儿我叫人去户部查档案。”

“户部?”玄玉茫然,一头雾水。青城观的叛徒什么时候和朝廷的户部扯上关系了?

“玄玉道长,就算你是出家人,也有官府颁发的文书证明身份的。”秦姝没好气道,“这世上的人,除非生来就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否则户部文献都会有记档,能精确到一村一户的。官府找人,和你们江湖可是不一样的。”

玄玉还没答话,书房的门再次打开,换了一身普通月白色箭袖劲装的喻明秋走进来。

“行了,走吧。”秦绾站起来。

玄玉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对了,玄玉道长就先留在王府吧。”秦绾走出书房,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玄玉闻言,直接跳了起来,喊道,“我不是犯人!”

“就你这脾气,去了也是添乱。”秦绾一声冷笑。

“王妃。”秦姝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

秦绾一皱眉,也知道她的顾虑,再怎么自命不凡,毕竟是青城观嫡传弟子,沈醉疏带走了蝶衣、执剑、荆蓝,他们这一出门,王府不大动干戈的话恐怕还真未必看得住玄玉。

喻明秋干咳了一声,指指西面。

“姝儿,请玄玉道长去清风苑休息,拜托慕容公子照料一下。”秦绾道。

“是。”秦姝笑眯眯地道,“玄玉道长,请。”

玄玉眼珠子一转,就跟着去了。在他想来,这会儿逞强,自己首先打不过喻明秋,不过区区一座王府,几个侍卫难道还想看住他?简直笑话!

秦绾的笑容顿时收敛,也没多带人,就只有秦姝和喻明秋两个就直接出了门。

“王妃,还是给您添麻烦了。”喻明秋一脸的歉意。

“不,这件事…未必和本妃无关。”秦绾摇了摇头。

大理寺并不远,即便是步行,也不过一盏茶时分。

秦绾一个眼色,喻明秋大步上前,手一扬,摄政王府的金牌亮了出来:“摄政王妃驾到,让大理寺卿元仲春出来迎接。”

门口守卫的两个差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看台阶下悠然站立的秦绾和秦姝,又看看喻明秋手里的金牌,一脸的傻样。

摄政王妃…不应该是侍卫成群、前呼后拥吗?怎么像是逛街逛过来的!

可金牌假不了,喻明秋当了秦绾三年侍卫,在京城各个衙门也非常脸熟,他们都是认得的,当下赶紧飞奔进去通报。

很快的,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理寺卿元仲春上任才不到半年,是九年前春闱的榜眼,当时的主考是杜太师。在外面做了几任官,从知县做到巡抚,然后才调回京城,今年才刚过四十,算得上年轻有为。当时李暄同意这个调动,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人除了是杜太师的门人外,也确实有能力,而且官声不错。

“见过摄政王妃。”元仲春一面行礼,一面把人迎进来,一面不动声色地看了喻明秋一眼。

他又不傻,这会儿摄政王妃大人上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大理寺抓人怎么会漏掉一个,还不是刚好被喻明秋撞见?

摄政王夫妇身边心腹不少,但最难缠的两个人却是朔夜和喻明秋。倒不是他们比别人有什么特别的长处,而是武器太特别了!朔夜的青冥剑是先帝御赐,毁不得伤不得,当初萧家就吃够了亏。总算朔夜现在外派领兵,暂时碍不着京城,可省下一个喻明秋更麻烦!

青冥毕竟是先帝所赐,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威慑力已是大减,可摄政王好死不死地把自己的佩剑紫渊送给了一个侍卫——喻明秋拿着紫渊挥一圈,哪个差役敢用刀去架,那都是大不敬!

“元大人不必多礼。”秦绾淡淡地道,“本妃今日并非以摄政王妃的身份出巡,不过是来鸣冤罢了。”

“鸣冤?”元仲春睁大了眼睛。

“本妃师门出身江湖,故人之后拦路鸣冤,本妃也不能不管一管,元大人说,是不是?”秦绾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是是。”元仲春苦笑着应和。

大理寺这半年来并没有出过大案子,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上摄政王妃,想起杜太师的殷殷告诫,不由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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