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北途川作品心所安处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听说你嫁的不错,本来想恭喜你的,可是忽然发现,兜兜转转你又落进了景家人手里,突然就觉得这世界真是小。”邢岚说,“也很可笑,这个世界很可笑!”

“恐吓思妍的是你,对不对?”

“我一直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当初你父亲为了追求艺术,寻求一切刺激的东西,他和他的一个模特在一起,他们在画室做'爱,整日厮混,那个时候我是他的学徒,我每天都在画室,好几次我都撞见他们裸着身子,交缠在一起,我就看着,什么都不说。”

“你一早就知道我是ann,所以才邀我去参加美术展,是吗?”

“有一次,那个女人说想和他结婚,他拒绝了,他们做到一半,那个女人负气走了,他光着身子,就躺在画室的长沙发上,那个地方高高地竖着,情潮未褪,那样子迷人极了,我看呆了,愣愣地盯着他看,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也是个床上高手,他教人着迷。”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看着他,心跳得很快很快,他扭过头来看我,问我,‘要尝一尝吗?’那语气里带着恶作剧般的恶劣,那是我第一次见男人的器官,我从来不是个胆子大的人,但那天我脱了衣服,那玩意儿钻进身体里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妙都在里面了。我爱他,爱他的一切,我愿意为他奋不顾身,可是他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安安厌倦了这种答非所问的对话,厉声说了句,“别说了!”

邢岚终于不再自说自话,电话那头,她的笑声飘忽的很,“你的爸爸,他是个混蛋啊,可是还是有人愿为他奋不顾身,比如你的母亲,那个裸模,无论如何都要生下你,真蠢是不是?我也蠢,以为自己可以嫁给他,就表明自己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其实我不过是他掩盖自己是个gay这个事实的工具罢了,他这个懦夫!人渣!”

“邢女士…逝者已矣!让他们安息吧!”安安吞了口唾沫,觉得电话对面的女人可怕地让人头皮发麻。

“不,他们不会安息,他们都扒着眼看着呢!”她轻声开口,音调依旧温柔,甚至还含着笑意。

安安浑身发抖。

邢岚最后说,“周末见!”

那声音是笃定的,仿佛早已看透她会答应似的。

挂了电话的时候,安安的手心都是汗,后背也被冷汗浸湿,然后一阵一阵的抽冷,她抱着自己,觉得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终于能明白秦思妍为什么会被恐吓到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

景博轩今晚下班很早,这是个好日子,他终于可以把太太带回家了。

“东西收拾好了吗?”进门立在玄关处换拖鞋,看见自己的小太太窝在沙发里看有线电视,于是问了句。

安安扭过头去看他,玄关处昏黄的小灯给他镀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有种温和的暖意。

以前安安总觉得他高高在上,冷冷寂寂的不染烟火,其实他这个人骨子里是暖的,暖入骨髓,相处越久这种感觉越强烈。

安安笑了,跳下沙发,赤着脚跑向他,窝在她身上的多多嗷呜了一声,蹦蹦哒哒跳出去好远,然后似乎才明白什么,掉头也跟着安安往门口跑去。

一人一猫齐齐地去扑景博轩,他刚换完鞋子,身上一沉,脖子上就挂了一条细细的胳膊,腿上挂了一只多多,他没理会企图卖萌求关注的多多,只低头,看着热情的自家姑娘,毫不吝啬地给了一个深吻。

“东西收拾好了吗?”他贴在她的唇瓣,又问了一遍。

呼吸间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让人迷醉。

“收拾好了!”安安红着脸把他伸到自己衣服里的手扯出来,扯着他的指尖往里走,问他,“你吃饭了吗?”

景博轩皱眉看她赤脚的样子,索性把她夹在腋下,抱着她去找拖鞋,“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今晚的安安同学格外黏人,抱着景博轩不撒手,而且有越抱越紧的趋势。

“你不撒手我就在这里把你办了。”他凑近她,单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插'进去,胡乱游走,他把她压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跟她说,“就地正'法!…我吃过饭了,可现在饿得很。”

安安睁着眼,“那我给你煮面吃?”

对于这个傻了吧唧的姑娘,他说话只能直来直去,于是告诉她,“不吃面,想吃你!”那眼神,是毫不掩饰的*。

以为她会害怕,没想到小姑娘今晚似乎格外胆子大,脚趾勾着他的小腿,整个人缠在他身上,主动去解他皮带。

从头皮到脚趾,一同战栗,那种惹火的感觉,分外让人难耐。

于是景总成功为太太解锁了沙发play!

最后他把头埋在她胸间休息的时候,听见她说,“老公,我要变得很强大很强大,我不要做你的软肋,我要做你的盔甲。”

她声音软软的,用一种近乎童音的腔调说着许诺的话,有一种反差萌,惹得他忍不住笑,“老婆,你这是要保护我?”

安安抱着他的脑袋,轻轻点头,“谁也不能伤害你!”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傻瓜!”景博轩揉着她的脑袋,“我是个男人,合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如果哪天我顶不住,你记得快点跑。”他咬着她的耳垂,慢慢啃噬,“然后替我搬救兵!”

27|2.23√

安安去见邢岚那天,风很大,乌云压顶,一场暴雨蓄势待发。

景博轩在美国出差,离开已经一周了,秦思妍在丹麦,昨天还拍了美人鱼雕像的图片给她看,吐槽说和想象中一点儿都不一样,庄衍闭关修稿,萧影和叶绍庭去了马代度假,景萱和姜寒忙着准备一周后的婚礼,世界一片宁静。

看起来似乎很宁静!

安安揣着伞,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司机看着她不是很好的脸色,忽然迟疑地问了句,“太太,您没事吧?”

安安撑着伞,指骨捏着伞柄,因为太用力,有些发疼,她摇了摇头,“没事,回去的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你,你可以到处转转。”

“不用,太太,先生吩咐我们好好照顾您,您又不肯带保镖,我就在这里等,有事随时叫我。”

安安冲他欠了下身,说了声,“麻烦了!”

她转身往星巴克走去,雨幕如帘,这场景,如果要配一首曲子,大约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命运在敲门,但她不打算屈服。

“欢迎光临!”男侍者微笑着对她说,但她忘记了回应。

她一向是礼貌的,庄爷爷从小教她,克制,守礼,不越矩!这是她将奉行一生的信仰!她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失态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心里早已兵荒马乱。

因为从来没有一种东西,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爷爷说过:无欲则刚!

不想要,就不痛苦,不害怕失去,也就没惶恐。

但现在,景博轩对她来说,很重要。

靠窗的位置,邢岚穿着红色的风衣,头发绾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从她六岁时候到现在,十六年了吧?岁月好像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依旧很漂亮,还有珠光宝气熏染出来的高贵。

听说她嫁给了国外的一个新闻大亨,国内两条最完整的电影院线都是那个人。

六十多岁,是个老爷子。

“邢女士!”安安叫了她一声,她应声抬起头来,盯着安安,很久之后才收回目光,只说,“真像!”

安安知道她说什么,但没接话,坐下来,要了一份樱桃蛋糕,一杯拿铁,她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吃不下。

“我以为你会哭鼻子,你小时候经常哭,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怀里抱,小小的一团。”邢岚伸出双手比了下,“大概这么大,听说你生出来的时候只有四斤,早产儿。”她那时候还没有怀庄衍,和庄建宁一起住在南京,过年的时候会回老家看老爷子,那时候她甚至会试着讨好老爷子,讨好老爷子捡来的一个小姑娘。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姑娘是庄建宁的。

“我曾经很想知道我父母是谁,我从哪里来。”明明别人都有的东西,自己为什么没有,年幼的时候,总爱比较来比较去。

安安看着她,目光平淡,“可是后来就不想了,那不重要,没什么是必须要知道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除了生命。”

安安抬手,放在面前的小圆桌上,微微倾身,“烦恼心中求,不去想的时候,很多事就没那么糟心了。”

“不愧是老爷子教出来的学生,一股子学究气。”邢岚嗤笑,“毛丫头,你懂什么?”

“你太偏执了,偏执的人视野总是狭窄。”安安目光落在她身上,认真地问了句,“你这半生,不觉得很累吗?”那些个伤心往事,何必留着一遍一遍咀嚼。

“是挺累的,但没办法!”她脸上有笑,但那笑有点儿冷,“有些恨,必须要以血为代价才能洗去。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

安安被她的语气吓得有些脸色苍白,“你想做什么?”

“没事,叙叙旧!”邢岚耸了耸肩,“我是个挺害怕孤独的人。”

雨滴越来越大,白天像夜那样黑,从窗户往外看,几乎看不到路对面的人,主干道上,车子爬得缓慢。

“邢女士,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见你,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见我,说实话我很怕你,小庄有多恨你,我就多怕你,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小庄没了妈妈。”安安说,“他小时候很爱你,我总是听见他哭,他哭的时候声音很响亮,谁都哄不住,我经常听见他痛苦地喊叫要妈妈,他从不午睡,因为经常被梦魇缠身。”

“见又怎样,不见又怎样,他一样活得好好的。”邢岚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也不觉得内疚,她对自己骨肉的冷漠的让安安讶异。

窗外,在一堆慢慢爬行的蜗牛车队里,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快速地窜了过去,溅起的积水,有腰身那么高。

总有一些人,疯狂地不顾一切。

“赌徒!”安安说,“你像个赌徒,很疯狂,让人害怕。”

“我喜欢你的诚实!”邢岚露出了一个还算真诚的笑意。

但是安安笑不出来,“我知道你想收购幻影,你有这个能力,但是这毫无意义。”她问过学校金融系的师兄,“你丈夫很早就看好亚洲的市场,也试图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但是有很多阻碍,根本推进不了,这里毕竟是中国,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你知道的倒还不少。”邢岚捏着勺子,一下一下地在杯子里搅拌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那就同归于尽好了,反正我也活够了!”

“你这个疯子!”安安克制着才没能骂出声。

“如果你经历过,你也会疯的。”

“我不是你,我不会!”

“我恨景家人!”

“景先生和景太太早就去世,你这是迁怒。”

“那就算是迁怒好了,我恨景家人,我也恨你,恨庄家人,我恨所有人。”邢岚平静地说着疯话,那模样让人害怕。

安安由衷地说,“你真是个疯子!”

“那就算是好了!”

-

邢岚离开的时候,有司机来接她,她现在的丈夫有着全球前五百强的新闻集团,富可敌国,权势滔天,中国区的总裁见着她会恭敬地称她,“夫人!”

可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就连钱也少的可怜,那个老头子是个无比精明的商人,他有过十三任的太太,各个年轻貌美,他也懂得如何去控制这些女人,知道什么可以给,什么不可以给。

比如名声可以给,钱不可以。

比如虚荣可以给,权不可以。

她坐上车,躺倒在靠背上,眯着眼看车窗外,大雨倾盆,a市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雨了。

这城市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别人都说庄建宁死的时候,她在云南逍遥快活,不是的,庄建宁死的时候,她就在这里,那时候他们已经离婚了,只是别人不知道,毫无预兆的,庄建宁要和她离婚,她生气极了,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

可他死了,她还是想要来吊唁。

那天下葬后,人都走了,她才去了墓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一个人哭到断气,她扯着自己的头发,扯到头皮发麻,那时候她多想有一场雨,彻彻底底让自己淋个透。

可那天是个晴天,太阳晒的人发昏。

庄建宁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怀孕的,她去了一趟和平街,好像突然之间自己就和他有了联系一样,仿佛命中注定,她甚至觉得欢喜。

庄老爷子是个开明的老人,对她说,“你还年轻,往后有更长的路要走,不必要个孩子拖累自己,打掉吧!你有权利这样选择。”

她还是把庄衍生了下来,后来呢?后来她才知道,庄建宁要和她离婚,不是因为厌倦她,是因为终于受够了煎熬,不打算披着婚姻的外衣自我欺骗了,他爱的那个男人死了,他也不想活了,邢岚觉得自己选择为他生下孩子的行为可笑的可怜。

那时候她看着庄衍,就像看一个怪兽,她为什么要生下那个人渣的孩子,她像个笑话!

父母厌弃她,亲戚朋友对她指指点点,而她遭受这一切,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多可笑。

“夫人,到了!”车子停了,司机为她打开车门,有保镖凑上来,低声说:“夫人,先生说让您回去一趟,他想见您。”

一个靠嗑药才能硬起来的老头子,还执着于床上的事,男人果然到多大年纪都是下半身动物。

邢岚皱了下眉,“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就回去。”

“可是…”

“我说一个月后!”邢岚冷下脸。

对方低下头,“是,夫人!”

-

安安从星巴克出来的时候,司机撑着伞站在车旁,面上带着担心,“太太,真的没事?要不要联系一下景先生?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不要。”安安摇头,“他很忙,不要打扰他了。”

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新悦影视公司,陆一鸣也是新悦的,安安去找他。

一家日式餐厅,楼上的包间,安安等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花几上葱翠的绿植,想起那场校园演唱会,她是被点名叫去的,那时候大多学生都是被安排去的,她根本没有在意,她坐在第一排,一直看到最后,结束的时候,陆一鸣甚至下来和她握了手。

有时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吧!

百度百科上说,陆一鸣,单亲,父亲早亡,有一个姐姐,早年当过模特,是某个知名画家的情人,姐姐后来自杀身亡,原因不明。

而那个知名画家,叫做庄建宁!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小。

出神的片刻,门推开,是陆一鸣的身影,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深沉平静。

安安站起来,看着慢慢走近的他,用很小的声音的说:“陆老师,我是不是…该叫你舅舅!”

她想起那天在休息室的时候,他说:“我记得你…在更早以前,a大,校园演唱会,那个时候。”

那天陆一鸣和她握手,说:“很高兴见到你!”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不是对粉丝的客套。

28|2.24√

“我姐姐死的时候,我九岁,已经过去二十二年了。”

陆一鸣坐下来,举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水,时间过得真快,他看着对面的人,“她死的时候,还没有你年纪大。”

二十岁,陆珊死的时候,刚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安安以前总觉得陆一鸣那双眼深沉得很,有时候显得又冷又空洞,寂寂的,让人看不透。

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媒体曾评价说。

似乎是这样没错!

安安觉得这感觉有点儿奇妙,她孑然一身,从来都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是没有根的,然而突然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从哪里来,她忽然问了句,“我和她像吗?”

陆一鸣盯着她看了会儿,那目光像是要透过她去看别的东西,然后他摇摇头,“不像,她是双眼皮,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有个很浅的梨涡,还有虎牙,两颗,尖尖的…”他闭了闭眼,不想再回想,“你皮肤很白,这点儿和她很像。”

他说:“其实你像你父亲更多一点。”

他又仰头灌了一口冰水下去,过了这么多年,再回忆,还是会觉得难受。

时间抚平伤痛,抹不去记忆。

那是一段陆一鸣不想去回想的时光,他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父亲是个建筑工人,他还不记事的时候,父亲就意外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抚养他和姐姐,一家人生活窘困。

记忆中姐姐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相明艳,身材惹火,性格爽朗,镇上有很多男人想泡她,但她看不上那些人,她是个有野心的姑娘,甚至看不上他们那个小镇。

十七岁那年她就收拾行李跟着远方一个表亲离开了,她说要去大城市,有人介绍她去当模特,她想当大明星,站在镁光灯下。

那一年,陆一鸣七岁,母亲把陪嫁的一套金饰当了,换了四千七百八十二块钱,都给了陆珊当路费,嘱咐她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回家。

十七岁的陆珊野心勃勃,毫无畏惧,觉得生活有万千种可能,认为自己可以去过心目中的生活。

可是即便再早熟,陆珊还是带着少女的天真和懵懂,大城市对她来说充满了恶意。她年纪小,处处碰壁,不愿意给母亲说,谎称自己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每个月会寄钱回家去。

那钱是怎么来的,陆一鸣到现在也不知道。

  如果觉得心所安处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北途川小说全集心所安处天王的宠儿盛年不再来全世界为你倾倒南北南北和影帝隐婚的日子绯闻33天春和景明初恋一生,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