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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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握了握他的手,冲他笑。

*

沈姨和沈叔叔赶着来看盛夏。

沈姨开门看见她,眼眶先红了,狠狠地拥抱了她,“可担心死妈妈了。”

盛夏讷讷地叫了声,“妈…爸…”

沈叔叔拍着她的背,“没事就好。”

沈姨说想要留下来照顾盛夏,被沈叔叔拍了下胳膊,“留什么留,阿年请了一周的假陪夏夏,你就别打搅人家了。夏夏也没什么事,让阿年好好照顾着,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沈姨看了看沈纪年,又看了看盛夏,了然地点点头,拍着脑门说:“看我!老了真是。”

然后留下来吃饭,盛夏要去厨房帮忙,被沈姨拉出来了,“让他自己弄,我们母女俩说说话。”

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问她身体状况,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问她想不想去哪里玩玩散散心。

谁也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也没有发表什么以后不要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的话,如果这样说了,盛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以后会不会到危险的地方工作?说实话,她不确定。

而沈姨显然也知道她的性子,不说让她为难纠结的话。

盛夏真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自己很幸运,遇见爱情容易,不容易的是遇见理解和包容,无论是沈纪年,还是沈姨沈叔叔,都给了盛夏最大程度的宽容和理解,让她能自由生长。

中途的时候,盛夏借着去卫生间的间隙,还是去看了一眼沈纪年。

他正在熬汤,边儿上的平板上开着的网页上,是大大的一行“孕妇滋补虫草花煲鸡汤”。

虫草是刚刚沈姨拿来的。

鸡是回来的时候买的。

只是滋补就滋补,还孕妇…

盛夏真的有种自己要坐月子的错觉。

戳着他的腰问他,“哎,你打算一周内把我养成猪崽吗?”

他“嗯”了声,冲水洗菜的空隙里侧头看她,竟还认认真真地点了头,“有这个想法。”

盛夏笑了声,垫着脚趴在他耳朵上说:“等我怀孕了你千万不要这样喂我,身材走形很丑的。”

他侧头亲了下他脸颊,“没关系,我陪你一起运动。”

“不要。”盛夏摇头,“太枯燥太累了。”

他含义不明地笑了声,“是吗?多谢花样就好了。

盛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运动,掐着他的腰“啊”了声,“你怎么这么不正经!”盛夏被他闹得有些脸红,不理他,出去了。

沈姨和沈叔叔在客厅看盛夏洗出来的照片,那张大火吞噬小孩瞬间的照片也在,还有很多情状极其残忍血腥的照片,就算是做纪实报道很多都是要筛掉的。她忙过去把照片收了,抿了抿唇说:“可能会引起不适,还是别看了。”

沈姨手里捏着一张照片,问她,“这孩子…已经死了吧!”

她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对死亡早就见怪不怪了,摸过尸体,看过无数的病人在她面前咽气,可就这么几张照片,竟然让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那张照片里,是一个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她似乎在哄孩子睡觉,脸色温柔又沉静。

但是那孩子,的确是死了很久了。

“大概,有好几天了,身上已经有味道了。”盛夏想起了那时候的画面,浑身忍不住起了战栗,“他们遇到空袭,还有暴徒屠城,忙着往防空洞里躲,孩子的爸爸被炸没了,她一个人抱着孩子跟着人群躲在一个废弃的地下室里,很黑,她很害怕,也怕孩子哭会引来人,就死命把孩子往怀里抱…孩子是捂死的。然后她精神就不正常了。”

盛夏把照片收起来,塞进文件袋里,对着沈姨勉强扯了个轻松的笑,“不看这些了,我看饭差不多好了,我去端饭。”

沈姨沉默地点了点头。

*

一周一转眼就过去了,沈纪年又恢复了上班时间。

盛夏原本觉得一周好长,忽然又感慨一周好短。

她有很多课都免修,学校那边很少去,闲下来一直窝在家里,她已经预感到有多无聊了。

沈纪年看她一脸怨念的样子,问了她一句,“所里有个兼职,很轻松,但是比较枯燥,要不要我推荐你过去?”

其实私心里只是想如果她能去,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比较放心,但其实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也没指望她愿意去,只是例行问她一句。

盛夏倒是有点儿兴致,问他,“都做什么?工作多久?”

“翻译和校对,事务所里资料库改造,很多以前的档案要重新核对整理,每天工作时间不限,大概一两个月左右就能做完,不过很枯燥。”

文书工作,盛夏倒是很擅长,“有学历要求吗?”

沈纪年看她跃跃欲试,笑了,“有,不过你去,肯定没问题,对英文水平要求比较高,不过这是你强项,没什么大问题。”

“我去。”

于是他上班第一天,盛夏就去面试了。

她养了这么几天,气色好多了,只是颜值还是大大掉线,化了很久的妆的才敢出门,为了不给他丢脸,坚决告诉他,“如果我面试成功了,你一定一定不要暴露我是你老婆的事实,我怕我不能专心工作。”

她瞎掰着。

沈纪年挑眉,不知道她肚子里在琢磨什么,但还是点了头,“行吧!依你。”

第73章

“下午来上班,OK?”面试的是小老板,看起来年纪也很小,做事有些急躁,只简单问了她几句,就拍板定下来了。

盛夏点头,收起自己临时准备的简历,躬身应了句,“谢谢老板,我下午准时来上班。”

江燃抬了抬下巴,看着人出去了,才捞了把桌子上的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手指微动,拨了个电话出去,通了的时候,他搁在耳朵边儿吐了三个字,“你过来。”

沈纪年正在准备着下午出庭的资料,靠在打印机旁接了电话,在打印机运作的嘈杂声中回了句,“什么事?”

那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总归和前几个月不同。

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同。

如果说他前几个月整个人冷沉冷沉地像块儿千年不化的冰,那现在大约像是冰雪消融的春水,虽然依旧带着点儿未消的冷意,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作为老板,江燃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关心一下员工的精神状态,再次挑了下眉,却没表露出来,故作沉稳地说,“下午庭审的事,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只是尾音里的略略的上扬,暴露了他内心澎湃的八卦之情。

江燃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带着点儿公子哥儿的散漫气质,爱玩爱闹。

打印机停止了运作,沈纪年弯腰把资料拢在手里,装作没听懂他暗藏的打趣,“嗯”了声。

手机里插进来一条信息,是盛夏发过来的表情图,转圈跳舞的天线宝宝。

她说:面试过了,话说你们事务所的老板好敷衍哦,我还没说两句,他就同意让我过来上班了。

沈纪年想起早上她临时去整理的简历,是之前做的,删改了一部分,就拿去打印了。

但对于之前来应聘的几个大学生来说,已经是非常优秀了。

她四六级大一就过完了,英语一向是她强项,后来教授建议她,以后如果有志涉猎国际新闻方面,英语水平还可以再提升一些,尤其是口语,让她如果有兴趣,可以参加一些考试。

她就去考了雅思,其实倒不是为了分数,只是给自己个目标,学习起来不那么枯燥而已,大概考了有三次,最高一次考了7.5。

她把成绩贴在了简历上,现在很多企业公司都不是很注重什么英文证书,很多人都只是比较会考试而已,英文水平怎么样,面试的时候随便聊几句就听得出来。

但盛夏的水平,在应试教育的大背景下,已经算是非常漂亮的了。

又是Z大新闻系在读生,连续两年拿了国家奖学金,有国外实践学习的经历,如果他是面试官,大概看一眼也能敲定了。

毕竟,这份兼职的工资,也并不是很高…

他笑了笑,回她:是你对自己认识不清。

盛夏:…有吗?

沈纪年:嗯。

盛夏:…

主要是身边有他,所以看什么都不优秀了。

沈纪年嫌发消息太麻烦,直接拨了电话回去,一边往江燃的办公室去,一边和她说话,“现在在哪?”

盛夏在冰淇淋店坐着,一边儿吃黑松露巧克力冰淇淋,一边儿喝冰果茶,人嘛,越不让吃越心心念念。不过盛夏面不改色地回他,“嗯…在逛街,去年的衣服都变大了,得买新的。我看看也帮你买两件?你的衣柜每次打开我都怀疑自己眼睛重影儿了,不仔细看,都分不清款式。对了,我不回去了,下午直接去上班。中午我等你吃饭?附近有个私房菜馆,听说还不错。”

作为一个律师,他恰好有不错的细节观察能力,和出色的推断能力,她那边很安静,没有说话声,偶尔能听见勺子碰撞玻璃杯的声响,她应该在吃东西,吃什么?能让她说谎的东西,不用猜他都能想到。

语气幽幽地问她,“在逛街?”

盛夏咬了一口冰淇淋,浓郁的巧克力的味道化在舌尖,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她含混地“唔”了声,心理素质良好地回着,“嗯,怎么了?”

“没什么,多买几件,不想提的话,让他们打包直接寄家里去。”

盛夏“哦”了声,“你现在挣钱了嘛,很硬气哦?”

“不多,够我老婆花而已。”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盛夏咬着勺子笑出了声,“谢谢沈老板。”

“好了,不说了,我有事要忙。”

“那拜拜。”

“中午我陪你吃饭,订了餐发位置给我。”

“好嘞!”

盛夏挂了电话,一边挖着冰淇淋吃,一边给童言汇报自己这几天的养猪生活。

童言在实习,忙得脚不沾地,喝水的功夫跟她吐槽办公室里一个“作精”少女,盛夏安慰她,“就当见识一下物种多样性了,别生气嘛!”

童言在那边“哟”了声,“几个月没见,你这言辞突然犀利了起来啊!”

盛夏:“…被你传染了吧!”

“扯淡!”童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怅然,“我原本还担心你心理上会不会有后遗症,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盛夏一下子沉默了,顿了好一会儿,轻声说:“我神经比较粗壮,没什么问题,你别担心啊!我在那边,算是被照顾的很好了。”起初是费教授照顾她,让她待在大本营活动,后来南下撤退,退的地方也是后方中心区,战火烧不到的地方,她除了起初受了点儿惊吓外,几乎没受什么大的冲击。

因为跟着医疗团队一起撤下来的,有医生对她进行过简单的诊疗和心理疏导。

那时候精神压力的确很大,但不是那种压倒性毁灭性的撞击,更多的是一种压抑和焦虑,害怕和恐惧。身处其中,恐惧是难免的,但不至于压倒她。

而且她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同伴,有军方的人一直在鼓励安慰他们,告诉他们现状,和后续大致的走向,危机解除后第一时间送他们回了国。

其实现在回忆起来是很可怕,但当时身处其中,反而没想那么多。

过去才没几天,盛夏回忆起来竟觉得有些模糊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吃着黑松露巧克力冰淇淋,喝着冰果茶,谁能想到,没多久之前,她还穿着破旧的衣服,睡在潮湿发霉的毛毡垫子上,晚上没有灯,偶尔能听见炮火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像是春雷的声音。

现在的时光,盛夏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感到珍惜,她以前其实不很爱说话,但最近好像很喜欢碎碎念,跟沈纪年讲话,一直唠叨,说个没完。

她不知道,沈纪年有多喜欢她唠叨。

*

童言一时沉默,那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会好,她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其实以前也经常能看到新闻,哪里和哪里打起来了,哪里又爆发了战争,很遥远,遥远得觉得不真实,那些屏幕里的死亡和战火好像隔着一个次元壁,就算偶尔揪心一下,也没多少触动。

其实人类的感情有时并不共通,很多时候除了感同身受之外,还有一个词叫事不关己。

但盛夏被困在坎博隆那几个月,她每天都盯着新闻,看哪里又在打,炮火炸响的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一哆嗦,总会想,她的盛夏是不是就在附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半夜三更去骚扰沈纪年,问他有没有盛夏的消息,听见他清醒又嘶哑的嗓音,就知道他又失眠了,她一边担心盛夏,一边又担心盛夏万一哪天回来了,估计沈纪年都要猝死了。

有一次她劝沈纪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别盛夏回来了,你垮了,她会自责死的。”

他说:“我知道。”

还有一次她在学校看见他,是六月份,毕业典礼那天,他戴着学士帽站在草地的雕像前,有几个女生过去问可不可以和他合影,他迷茫地抬了下眼,最后摇了下头,话都没说半个字,只是盯着雕像发呆。

那是当地一个民间雕塑家的作品,叫“伴生”,盛夏从前很喜欢,有事没事跑过来坐一坐,给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摄。

童言没艺术细胞,反正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的,只记得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你走来,刹那天光大开。

那几个女生悻悻离开了,大多数女孩子还是喜欢温和有趣幽默热情的男生,高冷这一类只适合在电视上看看,或者放在二次元里萌一下,放在现实里,再大的魅力都让人望而却步。

人走远了,女生才小声吐槽,“拽什么拽啊!真是的,合个影而已,有必要这么高冷吗!”

童言知道,其实沈纪年不是那种高冷的人,他的感情是极度内敛的,你要靠他很近,很近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温度。

但很少人能靠近他。

大概迄今为止,只有一个盛夏,所以他满腔的炽热和爱,都交付给盛夏了。

他在想念盛夏,童言能感受到。

*

哎,童言不想去回忆这么伤感的事的,只叮嘱她,“你老公是我见过最模范的老公了,这么多年了,对你还是那么好,你可要珍惜啊!我现在就祈祷他眼瞎的毛病不要好,然后你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盛夏笑骂了句,“我可去你的吧!”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工作了。”

挂了电话,盛夏又收到沈纪年的转账。

1后面好多个零。

他说:过两天开个副卡给你,先用着。别吃冰淇淋了,不然回去收拾你。

盛夏一口咬在勺子上。心跳都跳停了。

他怎么知道…

第74章

沈纪年敲开江燃办公室的门。

对方挑了下眉,目光不加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最后吊起一侧唇角,勾了个意味不明的笑,点头说:“坐!”

律所有三个合伙人,都姓江,没有血缘关系,顶多也只能算校友,还不是同一届的。

江燃算是最小的,比沈纪年也就高了三四届那样子。

是那种很精致的长相,偏偏私下里气质还比较散漫轻佻,看着年龄越发小。

家里条件不错,作为合伙人,年纪虽然最小,投资却是最多的,浑身上下透着股不差钱的气质,私下里像个浪荡公子哥儿。至于为什么入这行,大概是受西方教育影响,觉得律师是多高端的职业,入了行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个样子。

不过也一直做了下来。

每次有客户来委托,看见他都要质疑一句,“靠谱吗?”

所以江燃在外人面前,喜欢表现得很强势,眉头总是锁得紧紧的,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事务所里的人都会配合演出地吹捧一句,“我们江律师年纪小,也只是面嫩罢了,业务能力是非常强的,放眼整个Z市政法圈,没几个人敢小瞧。”

前半句到倒还好,后半句是有点儿夸张了。

*

只有这种没外人的时候,他才会暴露本性。

沈纪年手撑在他办公桌上,问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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