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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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玥:“…”

旁边罗阳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旁边人笑作一团,有这么个二百五在,真是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冷场,场面很是热闹,以至于余笙和姜博言几乎是前后脚进来的时候,一群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陆玥拉了余笙在身边坐下,“你这得是顺道去西天取了个经吧!怎么这么久?”

余笙说:“是啊,取经去了,途中收了大师兄。”她把手机盒子搁在陆玥面前,压着声音说,“这是你大师兄孝敬为师的礼物,八戒,你是不是要学着点儿。”

陆玥“卧槽”了声,盒子上的商标太显眼,她都不用拆开看,“大师兄买给你的?你这思想觉悟真够高的,什么都敢接啊!这得小一万吧!”

余笙白了她一眼,“我赚了钱是要还他的。”她现在忽然有点儿后悔,自己特么又没想过要买这么贵的,为什么要接啊摔?这会儿觉得每块肉都在颤抖着疼。

“得了吧!你是不是女生,你还回去两个人都尴尬,人家也不差这几个钱。”

“不,无功不受禄,何况我还有过,他有钱是他的事,该还还是要还的,不还回去我一个人尴尬,多不划算。而且谁也不欠谁的,收了他的东西怎么都有一种被嫖的感觉,要嫖也是我嫖他才对。”

陆玥对她这番铿锵有力的言论表示了无上的佩服,“女侠,你脑洞清奇啊!”

余笙冲她抱拳,“过奖过奖!”

边儿上一群围着卓诚罗阳和姜博言问东问西的人中,突然有人注意到了余笙的手机,惊叫了声,“我的天,会长,你爸对你也太好了吧!给你买这么贵的手机。”

余笙“啊”了声,这话没毛病,毕竟她刚刚还打电话问老余同志要钱来着,但是听在她耳朵里莫名觉得很毒啊,她也没法解释说这是姜博言买给她的,最后只憋了句,“嗯,我爸…对我…特别好!”说完觉得牙好疼,灌了口水,仰头的时候目光扫到姜博言憋着笑的脸,忍不住偷偷冲他竖了根中指。

卓诚还在那边说:“哟,跟我们六哥的手机一个型号,能凑个情侣款了。”

余笙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情侣你妹!

一顿饭吃的还算热闹,不过余笙觉得不大自在,因为中途的时候,程刀刀来了,她一来气氛更热烈了,在A大女神排行榜上,她绝对是冠绝古今的那一个,上下好几届都认得她。男女通吃,一般来说,女孩子对比自己优秀的人都或多或少怀着一种微妙的嫉妒和羡慕交杂的心理,但是对于程刀刀这种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关键是人品和修养都没话说的高智商特级女神,那就只剩下仰望加羡慕了,毕竟对于优秀到需要绝大多数人都要去仰望的人,是无法激起人们的嫉妒心理的。

程刀刀进来的时候,几个小女生兴奋得脸都红了,那几个男生就更不用说了,她今天也难得显得随和,和大家闲聊着,其乐融融。

现场大概只有余笙觉得有点闷,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奇怪的愧疚感。

快结束的时候,余笙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趴在镜子上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会儿,就这姿色,说她抢了程刀刀的竹马,也没人信啊!

她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余笙回去的时候,迎面碰上几个结伴来上厕所的,“会长,玥玥说她爸急着叫她回去,先回去了,让我们跟你说一下。”

“哦,好,谢谢啊!”余笙进包厢拿东西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记者团的几个人下午还有课,迫不及待要往回赶,三三两两地跟几个师兄告别,然后就小跑着走了,那撒欢似的奔腾估计吓着了不少服务生,这地方多有格调啊,不过今天的格调硬生生被几个大学生给拉低了几个档次,这么想着,余笙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博言也要走了,临走的时候还问余笙,“要我送你回去吗?”

余笙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相机扔他脸上,送什么送,我又不是没长腿,但最后只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大师兄,我待会儿要去趟江川区,不顺路。”

姜博言听见她叫大师兄,微微眯了眯眼,但没说什么,点点头,走了,罗阳作为无车一族,赶着去蹭车了,而卓诚老早就献殷勤去送师妹们了,一瞬间余笙成了最后一个。

她想起姜博言走之前的那个眼神,有点儿乐,像卓诚这些从小和姜博言长大的人都叫他六哥,其实姜家人丁挺单薄的,姜博言在家里排老大,至于为什么叫六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就那么跟着叫了。

其实是因为他的小名,姜博言的名字是他爹取的,取意-博纳善言,所以他母亲就自告奋勇取了个很贴切的小名叫六耳,没错,就是六个耳朵的意思,大概是觉得耳朵多了就听的多。

这么缺心眼的小名自然是遭到了一致的反对,最后也没取成,但是他干妈觉得挺逗的,就经常打趣叫他六只耳朵,所以他那些发小们就叫他六哥了。

而余笙知道的时候,乐了好多天,她的第一反应是六耳猕猴,鉴于她小时候固执的认为西游记中真假孙悟空那段里,被佛祖收了的那个是真的孙悟空,而真正的六耳猕猴成了大师兄陪着唐僧去取经了,所以余笙打趣他的时候总叫他大师兄。

反正他一直和她在一个学校,倒是也没人听出来有什么不对。

余笙想着想着,站在那儿笑了好一会儿,笑完了才过去把放在那里充电的手机拔下来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刀刀靠在走廊的墙上,低着头正在看手机,似乎特意在等她,看见她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我正好要去江川那边,顺路送你过去吧!”

她刚刚应该是听到了姜博言和她的对话,余笙想下意识想拒绝,但是没吭声,她想大概刀刀姐有话要跟她讲。

她点点头,跟着刀刀去取车,刀刀的座驾是辆很硬派的双门牧马人,和姜博言的座驾一样,不过姜博言的是四门的,看起来更狂野点。

其实程刀刀和姜博言之间有很多共同点,两个人一起长大,余笙以前一直觉得她们两个最终一定会是在一起的。

只是现在…被自己插了一脚了。

这么想着,她忽然有种自己是第三者的恐慌。

余笙系上了安全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刀刀姐,你这车太勇猛了,我以前总觉得像姜师兄那样个性强的人才会喜欢这种车。”

“我也不会挑车,跟着博言买的,他喜欢什么,我就觉得自己也喜欢什么,习惯了。”刀刀笑了笑,那笑坦然又淡然。

“你喜欢…姜师兄吧?”余笙问完就想抽自己,想什么呢余笙!这话问出来是几个意思?

程刀刀发动了车子,并没有意外她问这句话,“是啊,从小就喜欢他了,小时候就觉得自己长大了是非嫁给他不可的。”说到这里她摇头笑了下,“不过啊,我们不合适,所以也没什么可能。”

“我以前觉得你们挺配的。”余笙有些尴尬地说,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把天聊成这样了。

“那现在呢?觉得不配了?”程刀刀笑了下。

“不…不是…”余笙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好在程刀刀无所谓地说了句,“没关系,不用紧张,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好像很怕我,我认识你也有十几年了吧!你在我面前好像从来都挺局促的。”

是挺局促的,余笙至今都无法在她面前放松下来,面对她就像面对一个严肃刻板的长辈,内心里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尊敬,但就是无法放松下来,只能恭而敬之。

余笙一时也想不出来该怎么表达这种想法,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

刀刀苦笑了下,“其实也不怪你,大概是我自己的缘故,从小到大就这样,看起来大家好像都很喜欢我,但所有人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有时候我觉得…”她斟酌了下词语,“挺孤独的。”孤独这种感觉,在她心里大概就是就是那种深处人潮中,周围都是喧嚣,而所有的声音都与她无关,她像个旁观者,看着别人嬉笑怒骂,自己像是处在真空带,明明那么热闹,她感受到的却是深入骨髓的静寂。

很多时候,觉得挺无力的。

余笙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她说,“那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别人看着你在很高的位置,就只想仰望你,大概就是不敢亵渎的感觉吧!”不敢太热烈,怕显得轻浮,不敢离太远,怕显得不够重视,所以就是不远不近的距离,这种距离,其实最让人闹心。

刀刀弯着嘴角勾出一个并不大真切的笑意,“或许吧!也可能是我性格本身就不够好,博言也不大喜欢和我说话,我俩说起来是青梅竹马,其实关系和一般人也差不了多少,有时候我看着你和他打闹,会觉得很羡慕。”她顿了顿,又说,“特别羡慕。很久前我就觉得,他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

屁,有啥不一样的,大概就是他怼的时候比怼别人的时候多得多每天被人怼有什么可羡慕的。

余笙想安慰她,可是想到自己把她喜欢的竹马给睡了,顿时又觉得自己的安慰大概会显得很虚伪,最后只说了句,“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你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

“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有时候我真想强行扭一扭,我约他去毕业旅行,他答应了,我想,那么长的时间,总能发生点什么,可是到最后也没发生什么,回来的时候我想啊,到底是我太没有魅力,还是他太克制?但是知道他…”刀刀扭头看了余笙一眼,“和你…真的,我现在就觉得自己挺没劲的,我祝福你们,你俩挺配的。”

“我…”余笙觉得自己挺难解释的,刀刀大概是知道他们睡了,但是他们除了睡一觉的关系,真的没有别的关系了。

哪里挺配的,明明哪里都不配。

说完后,刀刀舒了一口气,“其实我送你过来就想和你说这个,你别在意,我跟你坦白这些就是想跟你说——虽然我是挺喜欢他的,但是我俩之间真的没什么关系。”在公司的时候,送完文件她就站在门外,隔音并不是太好,她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虽然断断续续的,但余笙那句,“刀刀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还是听清楚了。

“对不起,偷听了你们讲话,我其实也没想听,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在那儿站着纠结了会儿,就听见了。”

余笙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顿时整个人都囧了,干巴巴说了声,“没事!”想了想,又说了句,“对不起!”

刀刀摇了摇头,“没,别说这个,你又没有错。”

走高速,半个小时的车程,似乎只是一眨眼就到了。

余笙在桑穆山公园外下了车,跟刀刀说再见,到最后她也没解释自己到底和姜博言是个什么关系,因为觉得这事说也说不清。

看着程刀刀走了好一会儿,余笙才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椅上,翻出手机,犹豫了会儿,给姜博言发个短信过去。

-刚刚你青梅送我来的江川区,她好像真的误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没说话…

等了大概有三分钟,他直接回了个电话,开头劈头盖脸先骂了她一句,“你成天都在琢磨些什么,想那么多不累吗?”

“好好说话能死吧,大师兄!”风挺大,冷得余笙直哆嗦,声音都是被冷风吹出来的抖,“我吃饱了撑的瞎操心!反正跟我也没关系,又不是我青梅。”

姜博言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余笙,这话我只跟你说一遍,我和刀刀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仅此而已,没有更亲近的关系。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是不是跟人睡了,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也没有需要和她报备解释的必要,我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至少我还不是那种心里有喜欢的人还和别人睡的人,放心,你没机会当三儿,你这内心戏还真多。”

他这一段话说得严肃得很,余笙都能脑补出来他板着脸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哦”了声,没什么底气地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嘛!那么凶干什么。”

不过似乎听完后,心口那块堵着的石头忽然就落了地,一身轻松。

她看着不远处山道的入口,忽然笑了下,觉得自己可以一口气爬它个两千级台阶。

第7章

余笙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顺便问候了陆玥玥同学。

-家里有事?

隔了几分钟陆玥才回过来消息。

-有个屁的事,我快气炸了你知道吗?我爸竟然让我去联姻!!!联姻!他说就当是去相个亲,实在不合适了另说,我今年刚刚大二我相个屁的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年龄是有多大,长得是有多丑。前段时间他就跟我讲过,我还以为他说着玩呢!操操操,这特么是什么年代,我这是穿越了吧!

余笙都能想象得到她在屏幕后面炸毛的样子,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少女,新时代女性也需要传统反抗理论来武装自己,拿出你奥斯卡级的演技来,你爸还能把你卖了?

-行,爸爸信你一回,等我好消息。

俩人又斗了会表情包,最后以余笙强大的库存完胜,陆玥玥同学对她隔空竖了个中指,夹着尾巴逃跑了,估计是谋划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大戏了。

余笙吹了会儿冷风,牙齿冻得直打哆嗦,原地蹦了会儿,看看时间,决定要出发了,从这里到山顶,大约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得准备点儿补给。

她在景区门口的超市买了水和吃的放在包里备用,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不知道哪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出于本能,她循着声音往那边儿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一群学生穿着附中那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校服站在一辆大巴旁边,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到这里,正好下车。

看见附中的学生一点都不稀奇,她上学那会儿实践课也超级多,每周都会出校门一趟,什么博物馆、水族馆、科技馆、动物园啦,反正就是老师拿个小红旗走在最前面,隔个两分钟呼喊一句,“后面的同学跟上部队哦!”大家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聊聊天,时间过得倍儿快,直到老师一招手,“大家集合排排队,我们要回去啦!”一群人才意犹未尽地去排排站。

这种活动就是一时爽,毕竟不是才白带你出来玩的,一回校就要让你写游记,出去的时候只顾着吃吃吃说说说了,谁还记得自己看见了什么,更别说感想了。

所以余笙觉得这种活动简直是丧心病狂。

余笙觉得稀奇的是,她看见了她母上杨慧女士。

杨慧女士此时威风凛凛地牵着她家那个叫大宝的德国牧羊犬,边儿上一个姑娘捧着一块咬了两口的牛肉干正哭得撕心裂肺,她刚刚听到的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因为大宝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人家的牛肉干,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那副垂涎欲滴马上要扑上去的架势,显然把人小姑娘吓得不轻。

杨慧女士一边狠狠地拽着大宝,一边试图解释大宝妹妹有多温顺,但效果适得其反,小姑娘哭得快背过气了,一抽一抽地,可着劲儿地往边儿上挣扎,温柔可亲的杨老师怕她胡乱闯出意外,死死地拽着她,场面胶着了起来,看起来形势十分严峻。

在这紧急的片刻,余笙嚎了句,“妈,松手!”

她冲着大宝吹了声口哨,可杨慧这会儿怎么敢松手,生怕再把小姑娘吓出点好歹来,大宝听见余笙的口哨声,抖了抖耳朵,兴奋地不行,做出朝她狂奔的动作,无奈脖子上套着项圈,一个冲刺没冲出去,被勒了回去,只能在原地转圈挣扎,吐着舌头回头无辜地看着杨慧,那兴奋闹腾的样子,把小姑娘快吓成癫痫了,一直抽搐着。

余笙无奈,知道这边人太多母亲不大敢松手,只好自己跑过去,从杨慧女士手中接过自家没出息的大宝小妹妹。

大宝一下子扑进余笙怀里,两只肥厚的爪子搭在余笙腰侧,把她撞了一个踉跄,她只能抓着它的爪子,按着它的脑袋,“乖,乖,冷静!冷静!”

杨慧这几天一直忙,今天好不容易轻松点,要带着学生们来爬山,就想着把大宝牵出来遛一遛,没想到班上有个怕狗怕的要命的小姑娘,看见就哭,怎么解释都不听,这会儿头都快炸了,正想着要不要叫老余过来救场呢,没想到看见自家闺女,简直是像是看见了救星。

“笙,快快快,把大宝带走。”杨慧女士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推着余笙往外推,“你先带你那儿去吧!周末我去带。”

余笙看着小姑娘哭的那个劲儿,也不敢和许久未见的母亲叙个旧,只能迅速地点点头。

余笙肩负了脚踩七彩祥云拯救母上与水火的重任牵着大宝撒丫子跑了,走的时候还听见母亲柔声在那儿哄小姑娘,“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快把泪擦擦。”

瞧瞧,对别人家的姑娘比对自家姑娘还亲,就没这么温柔跟她说过话。

余笙拿指头戳了戳大宝的脑袋,“宝妹,你说我们是不是捡来的?”

大宝就着她的手指头,热切地蹭了蹭她的胳膊,吐着舌头看她,一副二缺样。

余笙被逗笑了,拍了拍它的脑袋,“傻帽!”

余笙领着大宝走远了,才蹲下身,和大宝妹妹脸对脸,揉了揉它的脸,“你瞧瞧你那出息,跟没吃过肉干似的,走,姐给你买去,以后别丢人了。”

大宝委屈地歪了歪头,明明是在家憋太久,出来看见谁都想蹦两圈,不过大宝妹妹静默了两秒,又欢腾起来了,绕着余笙的腿一直蹭,一副为了吃的可以出卖节操的样子。

余笙带着宝妹去了超市,进门的时候吓了售货员一跳,那小哥哥捂了捂胸口,叫了声,“我的天!”然后才笑着说,“姑娘你这狗狗很威风啊!”

余笙自豪地点点头,说了声,“是啊!”牵着宝妹跟牵着一头狮子似的,那体型,的确是威风的不行。

有时候大宝狂起来的时候,她都几乎要牵不住。

余笙挑了些它能吃的小零食给他,还特意买了牛肉干给它,出了门撕开包装袋喂它吃,“吃吧宝妹!以后可长点出息。走,我们去爬山,给你减减肥,看你这一身肥肉,都快溢出来了。”

-

姜博言挂了电话后,总有种烦躁的感觉,而且这烦躁来的毫无缘由,让他发泄都没处发泄,只能自个儿生闷气。

至于生个什么气,他也想不明白。

他昨天刚回来,就回去看了父母一眼,话也没说几句,接着就去了公司。

昨天是公司第一个门店开张,他去主持剪彩仪式,晚上的时候又被一帮狐朋狗友拉去闹腾,到现在也没能再回趟家。

下午的时候,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控诉他种种不孝行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为了安抚少女心永不消灭,所以必须时刻被宠着的老妈,他下午腾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回去陪她。

然而回去的时候,家里连个人毛都没有,父母都不在,只有阿姨在家,打了电话过去,母亲那边是她经纪人接的,说她这会儿在彩排,今晚有个节目。

姜博言无语了片刻,让经纪人转达自己对母亲的的深切鄙视,刚刚演得那么情真意切,仿佛再见不到他心都碎了,把他骗回来了自己倒是不见了,哪有这么坑儿子的。

经纪人哈哈笑,似早就习惯了俩人的相处模式。

他进家门的时候,阿姨正在喂路易斯吃东西,大家伙今天似乎心情不好,蔫儿蔫儿的,耷拉着脑袋卧在阳台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看起来很是忧郁。

路易斯是只德国牧羊犬,当初是母亲哭着闹着要养狗,然后父亲就买了两只回来,两只是兄妹,起初的时候还好,后来两兄妹就总打架,闹腾的受不了,母亲就把妹妹送给你同样喜欢德牧的钢琴老师。

姜博言没有再见过妹妹,现在那只不知道怎么样了。

姜博言走过去,摸了摸路易斯的脑袋,问它,“怎么了,嗯?”

路易斯看见姜博言倒是挺高兴的,站起身围着他嗅了嗅,不过嗅了会儿就消停了,蹭着他的腿,有气无力地趴在了他脚边。

阿姨看见姜博言,问了好,解释说:“路易斯最近可能是太闷了,先生太太最近忙,都没空带他出去玩了。”

“这样啊!”姜博言顺着路易斯的毛,低头对它说,“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路易斯似乎是听懂了,一秒从忧郁狗变成激情狗,蹦跶着蹿了起来,叼着他的裤腿把他往外拖,那副样子,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姜博言笑了笑,拿了项圈给它戴上,上楼换了身衣服,牵着它出去了。

去哪呢?他也没想好,正琢磨着,刀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不大想接,从瑞士回来之后他就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点儿微妙的尴尬,虽然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但到底是不一样了,虽然还是朋友,但是总觉得变了味儿,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辨别自己对刀刀是个什么感受,母亲和干妈喜欢拿他俩凑对儿,小时候最经常聊的话题就是等他们长大了婚礼要怎么举办。

他不讨厌刀刀,甚至很喜欢她,但那种喜欢就像是对父母对家人的那种喜欢,没有半点别的企图。

最后他还是接了起来,声音平淡地“喂”了声。

刀刀叫了声,“博言!”

他“嗯”了声。

她又叫,他再次“嗯”,声音自始至终逗没什么起伏,甚至都没有问一声她想做什么。

然后刀刀就笑了,“要是笙笙这样叫你,你估计早骂她了。”她顿了顿,声音有些落寞地说,“你从来没骂过我。”

姜博言听着,没有说话,因为她说的是对的,如果余笙这样叫她,他早就骂她了,可现在他无法附和刀刀。

刀刀笑了笑,“博言,我和瑞士那边的公司签了协议,陪我爸妈几天,我就要过去了,辞职信我就不写了,当初也只是帮你,现在有没有我也没什么差别,不过我觉得还是要提前跟你说一声。”

“你要去当职业模特?”姜博言挑了挑眉,刀刀身材很好,也拍过平面,她说过有模特公司想签她,但是他没想到她真的会去当model,“干爹干妈同意吗?”

刀刀“嗯”了声,“已经说过了。博言…”她顿了顿,跟他说:“再见!”这次就是真的再见了,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就各安天涯好了,她做不到在他身边看着他和别人结婚生子恩爱白头。

“我刚刚送笙笙去了桑穆山,和她说了些话,希望你哪天要是知道了不要介意。”她声音轻柔地说着,带着她一贯不急不缓的语调,“祝你和笙笙幸福,我做不到不嫉妒,所以这话我只说一次,说不出第二次了。”也带着她一贯的直白和不掩饰。

姜博言并没有去解释什么,只说了句,“好!”

电话挂了的时候,他靠在车边抽了支烟,他无意伤害刀刀,但很多事,的确是无法两全的。

一支烟抽完,心口那股郁郁苦闷的感觉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他把路易斯抱上车,拍着它的脑袋说,“带你去爬山怎么样?”

他打电话给卓诚请教的时候,对方似乎是在唱歌,音乐开的震天响,卓诚的声音是吼出来的,“爬山啊?冷成这个狗样子你爬个屁的山啊!…行行行,我想想,爬山当然去桑穆山啊!我跟你说,那边落日最好看…落日,特别美!!!你这个时间点儿去,差不多爬到山顶的时候正好就能看落日了。”

姜博言把手机拿远了点儿,以免耳膜被震破,他“哦”了声,挂完电话对着路易斯说:“那我们就去桑穆山吧!你觉得怎么样?”

路易斯歪头瞅着他,冲他哈了哈气,当然是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鬼话。

姜博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晚上有古筝课,耽误了些时间,啊,我的美容觉又木有了…

如果哪天我晚更了,可以早上来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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