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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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了个良辰吉日打算去请他吃饭,陆玥同志说过,革命的友谊都是吃出来的,她决定先培养一下友谊的种子,请他去吃她最爱的麻辣小龙虾。

然而出师不利,刚打听了他的行程,就悲哀的发现,他打算和刀刀姐去毕业旅行,计划是五个月,将近半年,余笙听说之后,一腔革命热情瞬间被冰冻成渣。

这还怎么培养革命的种子,土壤都被人挖走了。

那天她在个人网站里贴了图文并茂的动态,个人网站已经是很久之前这玩意儿流行的时候搞的了,她是个专栏摄影作家,积攒了不少的粉丝,平时也不怎么维护,全当个写日记的地方,因为有许多美图可以舔,她的粉丝量倒还稳定,一直挺热闹。那天她讨论了爱情这个见鬼的东西,最后点了题,恶狠狠地说二十岁才得以窥见爱情模糊的背影的她真心想把心上人和青梅的毕业旅行给破坏了,她做了三种设想,最可行的一种就是直接去表白,成了自然就能破坏了,不成的话人跟谁去旅行也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余笙一腔雄心壮志,条缕分析,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结果贴上去就怂了,哪怕小伙伴们一直在给她出主意,她却甘心当起了鸵鸟,眼睁睁看着姜博言和刀刀的飞机飞上高空,飞去遥远的欧洲大陆。

她至今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怂的时候,她那大无畏的斗争精神在爱情面前折了腰,素来喜欢迎难而上的她这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大怂包。

飞机飞走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越后悔越抓心挠肺,只是抓心挠肺了没多久,她这种金鱼一样记忆的人一旦有了新乐子,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他一走大半年,再回来的时候,余笙觉得恍若隔世,早已冷静下来的她深切觉得爱情就是个荷尔蒙发作的产物,一旦过了冲动期,渣滓都不剩了,她觉得自己对姜博言所产生的的冲动,早就消磨的一干二净了,唯一还剩下的就是他这些的斑斑劣迹,她其实还是讨厌他的,她想。

哪成想他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她就饿虎扑了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都差点要震惊得蹦出大气层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典范?

她才不信呢!一定只是夜色太美。

只不过后来彻底打了脸。

回想起这些,余笙忍不住感叹了声,“爱情它要来啊,谁也挡不住!”

一群人齐齐地酸了牙,余笙却没脸没皮笑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余笙洗漱完躺在床上还在回想她和姜博言的孽缘,最后发现,真是命运的巧手在作祟,不早不晚,刚刚好的时间,刚刚好的地点,少了哪一样都不行。

“天意啊!”余笙望着天花板啧啧感叹。

感叹了一下命运的“鬼斧神工”,她翻出来手机给他微信留言。

——大师兄,你说你不喜欢刀刀姐,为什么要跟人家去毕业旅行?

——我可没有要翻旧账的意思哦,我就是好奇。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别勉强,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抖腿.jpg]

——哦,对了,我还记得曦光说要跟我曝你的糗事…似乎是关于毕业旅行?

余笙等了会儿,没人回,大概是还在忙,于是索性丢了手机,扑到床上去睡觉了。

不知道是他在这边儿睡多了,还是余笙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床上都是他身上的那股味道,也不是男士香水,他这人对香水精神过敏,闻见就想吐,连余笙喷香水她都要管,更别说他自己了,是那种熟悉的人能一下子分辨出来的独属于某个人的气味,他身上的味道有点儿像是薄荷加冰水的味道。夏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特别清爽。

跟抱一个移动冰箱似的。

余笙在移动冰箱的笼罩下进入了梦乡,琢磨着明天一定好好审他。

虽然她并不十分好奇,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她有那么无聊吗?

作者有话要说:洗个澡去发上章的红包~

第61章

余笙那边是抱着美梦睡着了, 姜博言却看着微信上的几行字愣在那里, 这事儿该怎么解释?

此时他坐在会议室里,正准备开一个临时会议, 秘书把文件分发下去,所有人已经陆陆续续到场。

秘书转了一圈分发完回来,站在他身侧,看着忽然发起呆的他,垂首提醒,“boss, 可以开始了!”

他点点头,顺手按了静音,将手机息屏交给了秘书。

“开始吧!”他手撑在桌子上, 凝眉看着众人, “目前已经查出来是谁在搞鬼,法务部提议联合布料厂那边尽快打官司, 但这事比较复杂,人我认识, 我必须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恳请诸位能先给我一点儿时间, 交由我来处理…我不能保证这件事能够圆满解决,但是我尽力而为, 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姜博言很快全神贯注,把余笙那难以回答的问题暂且先抛到了脑后。

他刚刚才得到消息,背后写文章爆黑料来抹黑布料厂的人, 是一个叫卫臣的男人,照片传过来的时候,他实在是有点儿无法相信。

一个本该死去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

如果这不是在做梦,那就是他出现了幻觉吧!

但无论如何他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舆论原因,布料厂已经被相关部门着重调查了,所有生产线停止,即便是审查顺利,也必然是赶不上交工时间了,而“途路”也黑料加身,这时候只能尽快公关,好让影响降到最低。

知名度还未打开,先被泼了一身墨汁,今后就算澄清,也难免给人一种先入为主的不好感觉。

这真是件让人觉得操蛋的事儿!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生产问题,如何能够保质保量的把这批户外装生产出来如约上市,以确保生产链良性运作起来,是个太难解决的问题。

一些心理素质不好的,已经开始抱怨项目的艰难了。

就连卓诚和叶琛都忍不住劝他,“要不找你爸妈或者舅舅帮帮忙?如果这批黄了的话,我们资金可能要周转不开了。”

他只能严肃地跟众人表明立场,“这从来都不是钱的问题,资金只是敲门砖,驱使我们一路走下去的是团队的理想和坚持,捷径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走的,别觉得这话假大空,我们扛过去,跟别人帮我们扛过去,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希望大家能加油,再挺一挺,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开完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他让加班的人都回去了,有些人干脆在公司打了地铺睡下,他也很累,索性直接躺在了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打算晚上在这里窝一宿。

罗阳敲门的时候,他已经朦朦胧胧有了些睡意,好不容易才折起身,出去开了门,罗阳挤进办公室里,抱了毛毯径直走向办公室的沙发,“让我在这儿窝一宿,放心,我不打呼。”

姜博言对其毫不客气的风格表示了由衷的无语,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进去里面睡?”

罗阳抖着毛毯,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撇撇嘴,“要是让小嫂子知道我霸占她的位儿,估计得揍我,还是别了。”

姜博言觉得有点儿好笑,余笙这个人,还真是属狮子的,领地意识和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偏偏还都表现到面儿上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久而久之,连罗阳这种神经大条脑子一根筋的人都知道,姜博言这里,凡是她的东西都是碰不得的,碰了她会炸毛。

姜博言也没再说什么,休息室就一张床,他也没有和男人一起睡的癖好。

罗阳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那个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打呼的男人,此时正欢快地呼噜着,声音响亮,还是演奏级别的。

姜博言拿手机给他录了个音,免得这人第二天醒来就不认账了。

拿起手机瞄到微信那个小标志的时候,他再次想起了余笙的留言,顿时有点儿惆怅,要解释吗?

从哪解释起?

这就有点儿说来话长了!

他躺回床上,开始捋思路。

姑且先从头吧!

姜博言第一次见刀刀是五六岁那时候,那之前刀刀跟着母亲生活在瑞士,那一年她们从瑞士回来,打算在国内定居。

从那时候起,姜博言身后多了一个叫做刀刀的跟屁虫。刀刀从小身上就有一种冷淡的气息,不大爱说话,眼神略微漠然,看起来就是个酷酷的小姑娘,很少笑,就连跟屁虫都当得很拽。

旁人都知道,这小姑娘只跟姜博言好,别人谁勾搭她,她是不会理的。

而姜博言小时候颇有点儿精力旺盛,喜欢玩闹,和几个发小整天起哄架秧子似地闹腾,刀刀就像个小尾巴,不动声色地每天跟在她屁股后头,也不参与他们的游戏,只是喜欢跟着他。

母亲一再教育她,要爱护妹妹,所以他在玩闹之余会抽出一点儿残存的精力去关怀一下她,然后她就会很高兴。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那时候还小,自然是不懂得什么叫做青梅竹马,什么叫做两小无猜,只是母亲和干妈一直在他们耳边念叨,说这两个小人儿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多般配啊!

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忍不住觉得俩人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只是后来长大了才发现,他喜欢刀刀,爱护刀刀,处于一种无法言说的类似于亲情的东西,但并不是爱情。

他彻底看清这件事是因为余笙。

说起余笙,那话就更长了。

姜博言认识余笙的时候是九岁,那一年余笙才六岁,上小学一年级,刚刚开始换牙的她豁了两颗大门牙,笑起来透着股十足的傻缺气息。

那一年姜博言的法国钢琴老师因病回国去了,杨慧老师和法国钢琴家是个忘年交,于是被推荐去临时代课。

杨老师教了她两个月,两个月后他的钢琴老师再次来中国,于是杨老师就结束了代课生涯。但母亲很喜欢杨慧老师,俩个人经常联系,所以姜博言偶尔能见到余笙。余笙和刀刀一点儿都不一样,她喜欢笑,明明两颗大门牙跑风漏气,说话都口齿不清,还喜欢眯着眼露齿笑,傻得冒泡。

她大概还有多动症,没有一刻闲得下来,最常穿着一身运动装,穿梭在大街小巷,她对她家方圆五里如数家珍,哪条路上有什么好吃的,哪个地方有不为人知的好玩地方,甚至哪个小巷子里有户人家养只波斯猫她都知道,六岁的她已经可以侃侃而谈了。

他对她印象深刻。

只是没有见过几次面,后来不怎么联系,也就渐渐忘了。

和她熟识是在中学的时候,那时候他的钢琴老师彻底离开了中国,母亲有意为他再寻一个新的钢琴老师,于是就想到了杨慧女士。

那时候杨老师是个中学数学老师,担任班主任,余爸也是个数学老师,担任教导主任,俩个大忙人的排列组合,让余笙简直变成了间接留守儿童,脖子里挂串钥匙,每天独自出入学校的教职工大楼,吃食堂,吃外卖,日子过的尤其可怜。

姜博言的母亲有一颗充满粉红泡泡的少女心,这让她格外天真,又富有同情心,于是每个周末他的钢琴课时间,邀请余笙来姜家感受一下温暖和爱成了她的固定任务。

起初余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鉴于姜妈妈的热情,鉴于她自己本身就有点儿自来熟,两个人很快打成一片,从此余笙进入姜家如入无人之境。

姜博言就惨了,他一安静的美少年,从此身边多了只叫渣渣的喜鹊,吵得他脑仁疼。

起初两个人是不怎么讲话的,他为人太过自傲,总给人不好相处的感觉,余笙又是个自来熟,对冰块不敢兴趣,于是默契地礼貌客套,谁也不干扰谁。

而两个人正式开始说话的时候,已经是战争的开始。

两看两相厌就是那个时候埋下的种子,说起来尤其不凑巧,导火索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住在二楼,琴房也在二楼,余笙的活动范围就是一楼客厅和二楼琴房,某次她被要求去他卧房里拿东西,那里她不熟悉,翻找的时候,误拿了他随手摊开放在桌子上和母亲瞎扯淡的“亲密”来往日记,日记上吐槽了他母亲不敲门随便进出他房间的劣迹,控告母亲如果自己哪天正好在做不可描述的事被打断从而不举的话,一定是她的责任。自此余笙眼里他变成了一个流氓,还做出一副“我懂,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来隐晦地嘲笑他,他为自己无法向她解释解释了也显得欲盖弥彰而憋屈的特别想揍人,于是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姜博言一向觉得,余笙最大的长处就是熊,特别熊,小时候是个熊孩子,长大了是个熊大人,总之就是熊到一定境界了,以他多年的斗争经验来看,对付这种人就只能“师夷长技以制夷”。

结果就是两个人对熊。

现在回想,姜博言觉得自己毕生的幼稚基因都贡献给她了,从小到大,旁人眼里他都是一个少年老成的人,早熟,冷静,相比于同龄人来讲要懂得克制许多。

而如果有人知道她分分钟能惹他炸毛的话,一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最先发现他对余笙的反应非比寻常的是刀刀,刀刀有一颗冷静而敏锐的心,她是个天生的观察者,生性敏感的她,总是能过早地觉察出某些暗藏的蛛丝马迹。

她最早一次问他是高考刚结束的时候,那天是个小聚会,姜博言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是杨老师送他的一枚手工书签,书签里是塑封的干花,他一看就知道谁的手笔,那个人前不久还在个人网站里晒自己深山中遇到的一种奇异花种,遍查资料没发现那花的名字,自作主张取了个“流光”的烂俗名字。

她捡了一朵断枝的带回来,自己做了个书签。

他想,大概是她想送他,不好意思,所以借了母亲的手。

还真够别扭的。

他盯着那枚用金线做穗的书签看了老半天,或许是唇角忍不住扬起的笑意让刀刀觉察到了什么,又或许是他早就表现出了不寻常,总之那天刀刀问他,“你其实是喜欢笙笙的吧?干嘛老和她作对。”

她询问的语气太寻常,就像平时问他喜欢喝果汁还是酸奶那样寻常,以至于他一时没多想,随口回答了句,“如果她能稍微有点儿姑娘家的矜持,我或许会喜欢她,但显然她没有。”他歪着头,觉得自己会喜欢她就奇怪了。

刀刀看了他一眼,笃定地留了一句,“你喜欢笙笙的。”

他思考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刀刀是如何得出这荒谬的结论的。

刀刀第二次问他的时候是在大三的时候,那时候他已经注册了自己的公司,拉了几个人组了个团队创业,起初他们做的项目是出行顾问方面的,比如旅行路线设计之类的东西,灵感来源于余笙无意间的一次吐槽,她说每次出门无论看多少攻略,一定还是有意外发生,吃住行总有一样不顺心,弯路和错路从来就没有能完美避免过一次。

然后他决定做那个项目,主线上,大致的设想是做当时最流行的APP,企图创造出最人性化最便捷的出行顾问类软件。

然而很快就铩羽而归了,因为策划案的不成熟,和后续软件的重**ug,使整个项目在后期彻底瘫痪,损失了几十万。

大家都明白,很多时候,经验都是钱堆出来,但教训实在是惨痛,那之后,团队的成员缩水了三分之一,许多人受不了这种大起大落的刺激,果断地远离了这个朝不保夕的事业。

那时候是姜博言最焦虑的时候,经常加班,熬到凌晨三点钟,抬头的时候是夜色最浓最沉静的时刻,很多次他也想放弃这条路,他一个学哲学的,经什么商?

那时候他经常会在凌晨出门,沿着创业园区外的马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右拐,能看见一个公寓,余笙就住在那里,他会坐在她楼下抽支烟,等着六点钟她的窗口准时亮起光,然后起身回去。

有次凌晨刀刀送曦光回到和余笙合租的公寓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了坐下楼下的姜博言,两双眼睛齐齐的看着他,眼神里面都是相同的惊讶和疑惑,他只能佯装镇定,说自己碰巧路过,来看看曦光。

曦光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我昨儿就跟你说过我回家了,你来这儿找我啊?”

他依旧故作镇定地回说:“嗯,我猜你早上一定会回来,这不是回来了吗?”

曦光笑话他瞎扯淡!

一直没说话的刀刀忽然开口说:“你喜欢笙笙对吧?”

这次他没有第一句就否认,他沉默了。

而沉默大多时候是默认。

刀刀拉着他,“那就跟她讲!”一向冷淡而冷静的她第一次显得有些激动,竟想把他往楼上扯。

他挣脱了,冷着脸说:“别闹!”他不是不敢,只是还没想清楚,而且他焦头烂额,实在不是谈恋爱的好时机。

“至少要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

自己的亲妹妹在他身边补刀,“哥,你不会是不敢吧?”

他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旋即冷着脸教训她,“我是那么怂的人吗?”

曦光点点头,“那可说不定啊!”

回去的时候,是刀刀开车顺路带他回公司,两个人一路沉默,快到的时候,刀刀才说了一句,“其实我早就觉得你对笙笙不一样!”她苦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喜欢你。”

那是刀刀第一次确切的说喜欢他,他们都知道,这单方面的喜欢,说出来就是一场灾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慰的话太假,他更不愿意说冷言伤害她,于是只能沉默着。

她是个知进退的人,留给她自己消化或许会更好。

刀刀没再多说什么,转了话题,“毕业陪我去瑞士住一段时间吧!我还没好好在欧洲逛一逛,你以前答应过的。不用觉得为难,我约了儿时的玩伴,你就是陪着我而已,就算将来笙笙…或者你未来的女朋友问起,也不会不好解释。”她从来都这样,就算任性起来也不会不管不顾。

姜博言在心底叹了口气,很早以前他就随口答应过,虽然只是敷衍的应答,但是既然是自己开口,又是这的情景,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应了句,“好!”

曦光后来坚定地认为是他大早上不怀好意地蹲余笙楼下被撞见,他为了灭刀刀的口才答应陪刀刀去毕业旅行的。

姜博言把往事放在脑子里咀嚼一遍之后,算是彻底的睡不着了,开始琢磨怎么跟老婆解释这件事。

实话实说的话,估计从此除了曦光又多了个人嘲笑他。

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丢脸的。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他还没有入眠,看着手机屏保上余笙的那张笑脸,他沉思了几秒钟,决定去见一见自己老婆,这种事,当然是当面解释比较好,免得她即刻开启大笑模式,他不能第一时间堵上她的嘴。

他穿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余笙睡的并不安稳,四五月份,会吃人的蚊子已经结伴出来游春了,余笙住的这栋公寓楼密闭性不是太好,蚊子总能寻着缝钻起来,余笙买的蚊香用完了忘记买新的,被叮了无数的包之后起来气哼哼地拍蚊子,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她最后只好把空调开到二十度,抱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蒙起来,静等着蚊子被冻得哆嗦,然后自己躲起来。

这还没睡着呢,就听见门响动的声音,这下整个神经都炸了,大脑一片清明,再也不困了,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单身女青年半夜被撬门的社会新闻,最后得出合理猜测——小偷上门?色狼变态?

还好她这曾经的单身女性早有防备,一手把手机按了110备用,一手从床头摸出自己珍藏的三节伸缩防卫钢棍,然后悄无声息地下床躲在门后,她打算如果有人推开门进来的话,她就直接一闷棍上去,打晕了最好,打不晕再来一棍,然后报警。

如果不是姜博言进来先开了客厅的灯给自己倒了杯水,如果不是咳嗽了一下被余笙辨出来声音,而是直接推门进卧室,估计早就脑袋开花了。

余笙听见他的咳嗽声才狠狠地松了口气,一摸脑门,汗都出来了,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就差叉腰大骂他一句混蛋了!大半夜一两点回来,害他还以为上贼了。

姜博言抱着水杯靠坐在沙发上,看见余笙拿着钢棍一脸凶相地出来的时候还很惊讶,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发红包的时候似乎看见有人问这文还有多少字完结,太困了就没回,我在这儿统一回一下吧!本来预计写五十万,不过按目前进度,还挺顺利,大概三十多万字就能完结。加上番外估计四十万字左右。

ps:忽然发现高考倒计时4天,前线的朋友你们还好吗…

第62章

“我没一棍子下去, 你已经很幸运了, 为自己庆幸吧!”余笙看见他那副表情, 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赤着脚往他那边走,蹭到他身边坐下来,就着他的水杯灌了一口水, 十分没脾气地说:“大师兄,下次十二点之后开门,记得先给我打个电话,OK?”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心脏受不了, 真的。我认为, 这个点儿只有小偷会活动了。”

她空心只穿了件吊带睡衣,摸胸口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肩带给撸掉了,顿时有点儿掉气势, 歪着头恶狠狠看他一眼, “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我也不会说什么,你倒是心虚什么?”姜博言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从她手里接过那根钢棍, 对这玩意儿表示了崇高的敬意,“这是…?”

“单身独居女青年防身必备!”余笙拉上肩带,把棍子捞过来, 在掌心磕了磕,“我一棍子下去,你可能脑袋会开花。”她点着头,“不骗你!”

她顿了下,又说,“刚租房子的时候买的,因为听说有学姐被变态骚扰过,这边安保还可以,但是房东说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余笙挑着眉看他,“这不派上用场了?你直接进卧室,我可能就一棍子下去了。”

姜博言:“…”或许他真的该庆幸一下。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余笙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明天不用上班?”

姜博言起身,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一边用手肘关了灯,一边回她,“想你了,不可以?——瘦了,抱着都不压手了。”

这时候,他也只能出卖色相来暂行缓兵之计了。

“嘴这么甜,一看就憋着坏水!”余笙一边斜着眼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一边把在地上踩得有些凉的脚往他腰上蹭,“最近陆玥同学忙着记者团的事,都没人带我吃香的喝辣的,能不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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