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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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他记得那么深,深到能够清楚回忆起纸飞机上的内容,双翼两侧分别写着她和“他”的名字:潇潇,暮雨。

对,华臻自作聪明布置了满屋的纸飞机,但萧潇呢?看到这满屋的纸飞机,可是睹物思人?否则怎会怒,怎会失常,又何至于眼带水光?

算了,不置气了,他还能怎么办呢?他的太太中了一个叫“萧暮雨”的毒,可以为了他什么傻事都做的出来。身为她的丈夫,她能不排斥他,他该烧高香才对。

对对,他确实该去万佛寺烧高香。门铃响了,他放下扫帚去开门,告诫自己一会儿上楼叫萧潇下楼吃饭,可要好言好语的说,绝对不能摆脸色给她看,谁让他…

不说情,也不说爱了,假以时日,她会明白,即便是再如何疯狂、刻骨铭心的爱情,迟早有一天会归于日常平淡。

她的爱情死了,但她的人生还在继续,他就是她的继续。

这么一想,傅寒声的情绪也开始趋于平静了,他把饭菜摆好,又去洗手间里练了练微笑,这才吁了一口气,上楼唤萧潇下楼吃饭。

再说萧潇,傅寒声离开后,她自己也反省了一下,她在想:幸亏她不爱他,如果爱他,她只怕早就跟他闹起来了,实在是太过分了,布置一屋子的纸飞机究竟算什么?

她庆幸她不爱,但眼角却莫名湿了,湿的猝然不及,几乎是他进屋开口跟她说话的同时,就有一股莫名的涩意直冲眼眸。

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去盥洗室洗了把脸,想起满客厅的纸飞机,她该去善后才对,但走到卧室门口,步伐却迟疑起来,临行生怯。

她在床上坐着,她不问他纸飞机的事,也不问庄颜的事,就像他知道暮雨的存在,却从不问她有关于暮雨的过往一般。

将心比心,他又何尝喜欢,她在他面前提起庄颜和他的那段过往。

再想那个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tang她因为暮雨有过多次坏情绪,他看到了,却给她面子并不言说,所以她也不能多言。

坐得有一会儿了,正在她犹豫是否下楼时,卧室门开了,她的身体僵了僵,不抬头看他,只知道他一步步走向她,然后在她身旁坐下,再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叫得外卖,有潇潇喜欢吃的绣球银鳕鱼,我们下楼去吃好不好?”

声音温存依旧。

萧潇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无言。

他抱着她,脸贴着她的脸:“不喜欢纸飞机,以后不折也不挂了。”

不是事,真的不是事。

庄颜“喜欢”折纸飞机,这事傅寒声不知道,他更加不知道庄颜带着文殊特意在萧潇面前表演了一场飞机飞行秀。

因为他不曾回傅宅,不曾亲眼目睹。

萧潇也不知道,自从傅宜乔死后,傅寒声虽恼庄颜逼死了傅宜乔,却也顾及傅宜乔的遗愿,从2001年一直到2008年,从未间断过庄颜母女的生活费。

生活费一事,傅寒声直接交给了华臻。

华臻和庄颜一来二去,自是较之旁人比较熟,她知道傅寒声差点和庄颜结婚,也知道庄颜一直惦念着傅寒声,但傅寒声的心思她却是丝毫看不懂。

常年下来,傅寒声和庄颜疏于见面,更是对庄颜母女的生活不闻不问,这样看来,应该是无情吧?但他们差点结婚…应该是爱过吧?

所以,有一段时间里,华臻猜测那个折纸飞机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庄颜,但萧潇出现了,她和周毅闲谈时,方才知道不是庄颜。

庄颜这次回国,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傅寒声在一起了,若是能在一起,何至于七年无果?她只是不甘心,心里始终觉得傅寒声最爱的那个人是她。

也对,都可以为她丢掉性命,纵使不是爱,那样的感情想必也是独一无二的。庄颜会这么想,很正常。

华臻布置纸飞机是故意的,她知道萧潇在傅宅,知道庄颜的心有不甘,但她是华臻,所以有些事情,她可以做的滴水不露。

她在这天下午给庄颜打了一通电话,先是问好,然后客气的说改天一起外出喝茶。话题那么顺,自然就引到了她的工作上。

“大老板下了吩咐,今天不是情人节吗?老板让我布置锦绣园,打算给太太一个惊喜。”华臻心无城府的说了江安琪,说了纸飞机,然后轻轻的叹:“我以前一直以为江安琪是你的替身,没想到…”

傅宅下午,庄颜带着文殊折纸飞机是故意的,这些故意中夹杂着恼,夹杂着伤心和不甘心。萧潇离开后,她把文殊交给周曼文,再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晚餐吃饭,庄颜虽然如常微笑,但眼睛跟往日不太一样,温月华问她是怎么了,庄颜笑着说:“可能是火气太旺。”

温月华体贴的让厨房煮些去火茶,庄颜握着温月华的手,感激道:“还是老太太待我好。”

“待你好,也是应该的。”温月华伸手拍了拍庄颜的手背,笑容可亲。

餐厅一片融洽。

又有几人知,几日前温月华和傅寒声独处时,曾认真的丢了一句话给傅寒声:“履善,庄颜若是留在国内,必定家宅难安,所以她必须回美国。”

锦绣园,二月如此不平静【6000】

其实,人人都是演戏高手。

初一早晨,傅寒声在餐桌上提出要回山水居,温月华不喜进屋,当时傅寒声在,周曼文也在,温月华当着周曼文的面,希望傅寒声能够松口留下庄颜母女。

傅寒声不接腔,是因为他了解母亲的性子,母亲要做那个好人,他就只能当那个恶人。

那场留人戏,是温月华有意演给周曼文看的。

1995年,傅寒声为庄颜受伤,临了庄颜爱的不坚定,最终选择了傅宜乔,这对心高气傲的温月华来说,怎不是心头伤?

不错,周曼文母女确实对温月华照顾有加,但一码归一码,恩是恩,怨是怨侃。

在这件事情上,温母无疑对庄颜是心存失望的,但她并不表现出来。一旦表现出来,只会凸显她的小家子气,所以傅宜乔和庄颜订婚那日,温月华抱以微笑,回以祝福。

若干年后的今天,温月华终于明白,错开的姻缘并非尽是遗憾,比如说履善和阿妫。

温月华不糊涂,活到她这把岁数,世事通透。

2007年12月那天,周曼文冒失走进履善卧室,下楼后就一直心不在焉,温月华看到了只是笑笑不语,抚摸着家猫,心里暗叹:事到如今,曼文还在心存奢念吗?

羊脂白玉镯,她若有心给萧潇,何至于从8月份,一直拖到12月份?庄颜污了那块玉的情,她也心知履善不会让萧潇佩戴,所以温月华那天把羊脂白玉镯送给萧潇,是当着周曼文的面,为的就是要让周曼文死心。

周曼文伴她多年,因为那份感激,所以有些话温月华不宜说的太直白,否则只会伤了和气。

好比说庄颜母女是否能留在国内…

私底下,周曼文希望温月华能帮忙劝劝傅寒声。温月华不便拒绝,于是当着周曼文的面把这事说给了傅寒声,她“尽心”了,可履善不松口,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温月华很清楚,庄颜不能留下。四月中旬是周曼文的六十大寿,一旦周曼文过完寿,庄颜必须走。

庄颜对履善心意不死,这事明眼人都知道,更何况是履善本人?但有些话,母子俩心知肚明,却不能出言冷漠。

庄颜之于傅寒声,除了是青梅竹马,救命恩人,更曾在他最灰暗的人生里给过他温暖,同时庄颜和其母更是帮傅寒声照顾温月华多年。基于以上种种,能隐忍就隐忍吧。

春节谈话,母子庭院慢行,温月华为了安全起见,有曾问过傅寒声:“履善,你心里是否还有庄颜?”

温月华的问题,傅寒声不好答。

他对庄颜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儿时深交,感情自然亲厚,那时候多是玩伴,多是兄妹之情;后来傅宗伟上位,他处境艰难,她像小尾巴一样每天都跟在他的身后,转身回头间就能看到她的笑脸,他在感受到温暖的同时,心里是喜欢她的。

这份喜欢,至于是跟少男少女懵懂情愫有关,还是跟温暖贴心有关,他一直未曾深究过。

电梯被困,在他最绝望之际,庄颜救了他一命,他那时候便在想,假以时日,他一定要加倍对庄颜好。所以母亲把羊脂白玉交给庄颜,默认她是儿媳妇时,他并未反对。

又何需反对呢?庄家待傅家有恩,他和庄颜又自小熟知,而他人生里也从未出现过怦然心动,所以和庄颜结婚,皆大欢喜,倒也合适。

美国读书,他把庄颜当未婚妻,当亲人一样来对待,谁料还有一个傅宜乔。

对于这事,他有些后知后觉了,他在美国每天居安思危,每天忙着赚钱,每天忙着演戏伪装,实在是没有心力窥探男女情爱之事。

傅姑姑劝他暂时疏离庄颜,别在节骨眼上横生枝节,他知道如此一来会亏欠庄颜,但仅是“暂时”,以后弥补也是一样的。

谁让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呢?

他的疏远,开始让庄颜捕风捉影,胡思乱想。傅姑姑生日那晚,庄颜说喜欢他,他注定无法回馈给她任何语言。归根究底,放眼全世界,除了傅姑姑、宁承恩,还有他的母亲,他始终无法完全信任他人,包括庄颜。

有些事情,不宜太多人知晓,人心隔肚皮,世事难料。

那是1995年,庄颜醉酒险酿车祸,千钧一发之际,傅宜乔恐惧的喊了一声“阿颜”,而他下意识扭转方向盘以车体相撞的力道,试图助她脱险。

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时间让他想那么多,一切无非是遵循本能。

多年感情,怎能不救?

这事发生后,傅宜乔没有道出实情,他没想到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的兄长,竟然为了得到庄颜不惜撒谎隐瞒。

傅宜乔说,那是因为爱。

多年以后,傅寒声再看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为了得到萧潇,竟然处心积虑,不惜以“两年婚约”做幌子,试图把她困守在身边一辈子。

傅家兄弟,为爱算计,彼此行径何其相似。

tang颜选择了傅宜乔。

他尊重庄颜的选择,是因为他知道傅宜乔一定不会亏待庄颜。换句话说,如果庄颜没有选择傅宜乔的话,他依然会按原计划假以时日迎娶庄颜。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驱逐傅宗伟离开博达,傅宜乔自此视他如陌生人。可不管怎样,他一辈子都难忘傅宜乔给予他的好。

傅宜乔和庄颜原本可以很幸福的,但获知真相的庄颜,却把婚姻折腾的面目全非,连带也折腾死了傅宜乔。

兄长死了,他那天看着庄颜说:“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没死呢?”

庄颜哭得嗓子都哑了:“我不知道他有抑郁症,我如果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跟他闹,我不知道…”

傅宜乔的死,致使他对庄颜心怀怨气,更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傅宜乔,那样的死相,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记起。

不让庄颜回国,是每一次看到她那张脸,都会不期然想起傅宜乔。但怨气是怨气,纵使没有傅宜乔的遗言,他也不可能不理会庄颜母女在国外的死活。

2008年春节,庄颜回国,初一早晨私自走进卧室,文殊在场,他不便发作,也不能发作。她曾救他一命,他在美国还她一命;周曼文在傅宅陪伴老太太,他负担她和文殊的日常开销;但有些东西是还不清的…

再者,自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牵制了他的不悦。都是傅家人,表面融洽和谐很重要,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是几日前的事情了,母亲问他心里是否还有庄颜?

他的面前正好有几株茉莉花,他记得他是这么告诉母亲的:“喜欢一朵花,会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它,浇灌它,至于谁是浇花人无关紧要,或我或别人都可以,只要能维持那份美好就足够了;爱一朵花,那是叠加在喜欢上的欲~望,你见它开得娇艳,会忍不住想要摘走它,把它供在花瓶里占为己有,哪怕有朝一日它会枯萎,你也要独占它的美。”

庄颜是前者,萧潇是后者。

他以前没深究过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喜欢不就是爱,爱不就是喜欢吗?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他在最该滋生爱情的年纪里,每天被金钱操控,处境磨难也断然不允许他拥有少男少女的情怀恋事。

他跟庄颜在一起,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淡淡的,但萧潇不一样,他的情绪会因她起伏不定,像个初尝情事的年轻人。

他在2005年对萧潇泥足深陷,直到那一刻方才幡然醒悟傅宜乔的话。傅宜乔说:“算计和欺骗,那是因为我爱她。”

庄颜和傅宜乔在一起,后来又结婚,他顶多是怅然。

萧潇和萧暮雨在一起,仅是牵手拥抱,他就愤怒交加,恨不得在他们中间修一面城墙生生的隔开“他”和她。看到她对他视而不见,他无比失落。看到她和萧暮雨接吻,他窒息的手指发抖…

若不是爱,他怎会一步步退让,即便是退到死巷也无妨。不退让,还能怎样呢?

再来说说庄颜吧!

他对庄颜纵使没有男女之爱,但拥有感情基础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基于这份感情,以及她少时给予的温情,所以有些事情,不宜做的太决绝。

再过些时日吧,等周曼文过完六十大寿,就让人送庄颜母女离开,必须离开。

当然,这已经是几日前的事情了。

任傅寒声再如何城府深沉,又怎会想到情人节当日,除了庄颜在傅宅兴风作浪之外,就连一贯对他毕恭毕敬的女秘书也不甘寂寞,玩起了反间计。

他看到的萧潇,是心怀萧暮雨的萧潇。

萧潇看到的傅寒声,是旧情铭心的傅寒声。

情人节,由纸飞机引起的风波,被扼杀在傅寒声的退让里。这是情人之夜,同床共枕,本该耳鬓厮磨,欢爱缱绻,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该是眼下这一种。

这晚,同床异梦。

睡了一夜,翌日萧潇又是往日姿容,楼下餐厅里,傅寒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拿着报纸坐在椅子上等她。

坐下用餐,萧潇知道傅寒声在看她,没有抬眸对视,兀自低头吃着早餐,嘴角却带着一抹笑。

这笑,意味着和好。

傅寒声看出来了,笑着翻阅报纸:“春假前,博达搁置了好几个项目,所以近段时间我会比较忙。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意思是不无聊。

傅寒声打量了她一眼,面带笑意。是这样的,他太太纵使一个人独处,也可以自得其乐,每日看书、吃饭、小睡、练习书法、查看股票走势,或是跟她的舍友打打电话。

她很忙,在他不参与,看不见的时间里,比他还要忙。

所以他仅是笑笑,不言语。

这天黄昏,傅寒声回到锦绣园,他有家门钥匙,但他不开门,故意按门铃让萧潇过来帮他开。

门开了,

夕阳余晖蔓延萧潇全身,一大束鲜花出现在萧潇的面前,她呆了一下,鲜花后是傅寒声俊雅含笑的脸。

“傅太太,肯赏脸一起吃顿晚餐吗?”

夕阳太过耀目,傅寒声全身上下披满了晚霞,周身发光,近乎不真实。

微风吹过花束,萧潇伸手接过,垂眸间笑了,她听见自己的心颤歪歪的跳了起来…

2月16日下午,锦绣园门铃响了三次。

那天风大,萧潇坐在卧室里看日记,风从阳台吹进来,萧潇觉得有点冷,从椅子上坐起身,去更衣室取了一条披肩,下楼开门。

她知道来人是谁,门铃第一次响起时,她站在阳台上朝下看了一眼,回房静坐,她承认她不愿开门会“客”,但她没想到,门铃竟接连响了三次。

打开门,风一吹,花园香气迎面扑鼻,披着深蓝色披肩的萧潇,不仅见到了唐瑛,也见到了两名随行律师,其中一人就是纪薇薇。

唐瑛是来交接唐氏10%股份的,那天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萧潇已经忘了,她只是望着窗外,室内没有开暖气,她又没有穿袜子,所以双脚麻木的没有知觉。

离开的时候,唐瑛把文件留了下来,让萧潇好好想想,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着萧潇:“小心着凉,要记得穿袜子。”

唐瑛离开后,纪薇薇在锦绣园停留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她把股份文件递给萧潇:“你看一看。”

萧潇不接。

纪薇薇放下文件,叹了口气:“你这人啊!看似淡漠,其实比谁都狠心残忍。”

萧潇不接腔,问纪薇薇是什么时候任职唐氏法律顾问的。

“原本唐氏法律顾问是我舅舅,我回国后,跟我舅舅数次出入唐氏,后来唐董专门约我吃过饭,说要聘请我…”纪薇薇淡淡的说着话,却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话题未完,就转口问萧潇:“苏越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没有。”细算下来,已有数十日没有联系了。

纪薇薇忧心忡忡道:“大年三十那天,我和苏越通过话,苏越弟弟在美国跟人动手打架,苏父乘坐当天的飞机匆匆赶回美国善后,苏越说他已经打听到介绍人的地址。这原本是好事,但最近几天却一直打不通他的手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萧潇不语,她和纪薇薇一样,既忧心又焦急,但只能等,再过几天,如果依然没有苏越的消息,她怕是要设法联系苏父了。

纪薇薇离开后,萧潇回到卧室,之前翻看的日记静静的躺在躺椅上。父亲的日记,她已经看到了第14本,眼看马上就是第15本了,她是越看越焦躁,依然没有线索,依然没有…

她已不抱希望,却在这天下午,邂逅了一场措手不及——

2002年3月5日,这天是潇潇16岁生日。

两个孩子玩疯了,脸上、身上、发梢上全是奶油。潇潇酒醉回房躺着,有电话打来,我交代暮雨把醒酒汤端给潇潇。

打完电话,我在潇潇卧室门口止了步,不能再进去了。

暮雨坐在床上,正在低头吻潇潇。

刹那间,似乎有一件很尖锐的利器,精准的刺穿了我的心脏。

是我太后知后觉了,暮雨18岁,潇潇16岁,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若是日久生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正常吗?我问自己正常吗?

我对暮雨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但我从未想过他们会互生情愫。作为父亲,我该怎么做?放任他们不管,还是快刀斩乱麻。

萧潇快速的翻阅着日记,一页页的三月,让萧潇想起了暮雨曾亲自种植的杜鹃花。那些杜鹃花在三月开得花红似血,烫红了她的眼睛,也烫红了过往回忆。

萧潇手指在2002年4月5日那一页猝然停留。

2002年4月5日,清明节。

今天去给莫老太太上坟,墓碑很安静。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拥有一张和墓碑一样的脸,或喜或悲只是起伏情绪,跟随我们最久的,往往是没有情绪的一张脸。

墓碑也没有情绪。

如果前来拜祭的那个人是之涵,老太太是否会用其他情绪待之?看到女儿回来祭拜,老太太在九泉之下,是否会满心欢喜,是否会笑起满脸的褶子?

转眼间暮雨已经18岁了,我养育他14年,每每看到他,心里就沉甸甸的,它一日日下坠,以至于演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阿瑛,我今生负了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方之涵。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宁愿高考作罢,此生不入C大校门,不遇之涵,更不曾认识你。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依然会离开你,只因我和你在一起,却对方之涵充满了负疚感,苦了你,也苦了我…

你不曾知道,暮雨他其实是之涵的孩子。

我在孤儿院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暮雨那么小,他就那么孤零零的坐着,我心里实在是太难过了。

你幸福,百年之后,我也可以告慰此生,但之涵呢?

我是否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方之涵,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还能再见,我想告诉之涵,暮雨也好,暮雨哥哥也罢,他们都是这世上最美好,最温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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