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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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忽然沉默了,她在回忆之前经历过的尘烟事。

她和明伦成员私下关系还不错,所以有时候会一起出来吃吃饭,不聊工作,纯粹是私人应酬,席间散漫谈话,对方无意中说到了一句话,这才给了唐婉有关于新企划案的灵感。现在仔细想想,那个“无意”摆明了是有意。

她和明伦那边向来是无怨也无仇,那位明伦朋友为什么要陷害她?还有,她被明伦陷害倒也罢了,但电脑邮件又是怎么一回事?有谁曾经碰过她的电脑?

萧潇明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还是选她做了替罪羔羊,其心昭昭,目的就是为了赶她离开唐氏…

“她是为了报复我,报复我之前散播她的孩子来历不明......”唐婉话语未完,已被唐二爷捂住了嘴,较之女儿,唐二爷明显谨慎了许多,他先是扫了一圈周遭,方才皱眉盯着唐婉,压低声音训斥:“疯了吗?怎么能在这个地方说出这种话来。”说到这里,唐二爷更是重申道:“类似这样的话,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了。”

唐婉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目光深沉的看着唐二爷:“爸,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萧潇一手策划的,她故意引我入套,然后一步步算计我,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无颜继续留在唐氏。她可是唐妫,论狠心,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她?”

这个问题,唐二爷不是没有想过,那个从小就与唐家不甚亲近的女孩子,从四月到八月,接连清退唐家成员十几位,公事决断和在人情世故的处理上,较之唐奎仁和唐瑛,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潇确实有动机这么做。

“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是谁陷害你,我总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是唐妫,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最后,唐二爷丢了这么一句话给女儿。

办公室里,黄宛之把怀里需要签字的文件整齐的摆放在萧潇的面前,说起刚才在门口看到唐二爷和唐婉,萧潇翻看了几页文件,方才漫不经心的问黄宛之:“唐婉暂时离开唐氏,你觉得她的位置由谁来坐最合适?”

“呃......”太突然,黄宛之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萧潇快速游览文件内容,继续道:“如果我让你去接替唐婉的位置,你觉得自己合适吗?”

“可能会比较悬。”唐婉手下的员工,都是跟着唐婉一手磨练出来的专业团队,而她作为空降兵,怕是处境艰难。

萧潇沉吟了一下:“你先去坐几天,不会太久,我自有打算。”

有关于唐氏未来运营,萧潇曾和傅寒声浅谈过,两人想法不谋而合,她早就有重组唐氏旗下产业的打算,没想到傅寒声也是这么想的。

tang入主唐氏后,事情一波接一波,萧潇想要给唐氏注入新鲜血液,就必须先给唐氏治病,或是把里面坏掉的血液全都抽走。

唐氏供养唐家成员,看似一家和睦,却是危机四伏。亲人抱团,集团只会被亲情所阻,难以有较之长远的恢宏打算,所以萧潇第一步就是踢人,踢走无才,在唐氏混吃混喝的唐家成员或是那些亲戚户。

萧潇第二步,是踢走唐二爷身边的亲信,让他逐渐孤立无援,削减他在公司里的锐气和势力。

萧潇第三步,就是现如今——用伪善的表情和无奈的面容,心有“不舍”和无能为力的踢走唐婉。

她当然知道唐婉是受害者,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请”唐婉离开唐氏,她形容这一步叫:将计就计。

至于是谁联合明伦企划部门一步步算计了唐婉,这事就有待考究了。

此时,有人在敲门,过了几秒,唐伊诺拿着文件走了进来,刚好秘书送了一杯水放在萧潇面前,萧潇吩咐女秘书,让她一会儿帮黄宛之把东西搬到唐婉办公室。

话语很简短,却是意味深浓。

唐伊诺诧异道:“婉姨呢?”

“休假。”萧潇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唐伊诺是在地下停车场找到唐婉的,适逢唐婉坐在车里,正欲发动引擎离去。

唐婉看到唐伊诺,没有下车,而是打开了车窗,略为怜悯的看着唐伊诺,似是有话要告诫她,但话到嘴边却转化成:“我最近时间比较多,得空一起约着出来喝茶。”

红色跑车当着唐伊诺的面绝尘而去,这次换唐伊诺目带悲悯的看着那辆红色跑车了,唐婉还以为假以时日她还能再回唐氏,殊不知这唐氏却是有出无回。

从唐婉离开唐氏的那一秒起,就已注定,她除了还是唐氏董事会一员之外,唐氏职栏里却是再也没有她的立身之地。

这晚,夜C市,唐伊诺沿着公园堤岸散步,沿途碰到提着鸟笼散步的老者,却是再无白日安静随和,路灯照耀下,她的眉眼轮廓怎么看都透露着几分冷漠。

她在打电话:“唐婉性子我了解,她被萧潇驱离唐氏,势必会心生怨恨,不是还有唐二爷吗?唐二爷对于此事绝对不会置之不理,这父女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让他们误以为这事是萧潇一手策划的,父女两人绝对会把唐氏或是唐家搅得天翻地覆。”

手机那端,有男子声缓缓传来:“想不到,你们唐家还真是卧虎藏龙,一个比一个藏的深。”

“贺董,我和你合作,不是为了让你讽刺我,如果你想讽刺我的话,麻烦事先告知一声,我也方便调整情绪配合你。”

这是一句很不客气的话,就那么直接说给那人,那人非但不生气,反倒是笑了:“唐瑛有两女,大女儿心思重,小女儿心机深,有趣。”

夜风中,唐伊诺皱眉的同时,也合上了手机。其实有一点贺连擎说错了,唐瑛有两女,有多重感情,遇事就有多无情。

这世上,无情的那个人并非只有一个唐妫,她能做的事情,唐伊诺也能做,而且还会做得比她好上千倍万倍不止。

商人和婚姻,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

从2007年8月到2008年8月,时间匆匆飞过,转眼已是一年过去。

8月,博达和唐氏都很忙,傅寒声接连数天和客户开会,两天连飞四个城市。陌生城市,飞机晚点或是航班延误的时间里,他给萧潇发短信:忙里偷闲,倒是很适合反思。趁年轻,趁芳菲未散,韶华未老,应该多带你出来走走。下次,我们一起来。

唐氏高层办公室,萧潇看着那一条条短信,相处时间久了,她开始明白她先生是一个对生活很有情趣的人,这番话只能使用短信表达才能凸显出那种韵味,若是通过手机道出,韵味就会大打折扣,而他是一个做事从来都不打折的人。

这条短信看似温情,但却夹杂着抱歉和内疚,因为工作离开C市,离开她身边,所以他反思,他抱歉,他示好。

他连道歉都能说得这么有意境,萧潇倒是忍不住心存柔软瞻。

她没有回“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也没有“盼归”之类的言辞,只有一句“好”和“少喝酒”。

好,是理解溽。

少喝酒,是关切。

C市,萧潇也很忙,奥运会召开在即,不管是唐氏旗下产业,还是公关活动,可谓是一件接一件。有时候为了应酬,萧潇只能化着淡淡的妆容,换上略为正式的衣服,见各种各样的熟人或是陌生人。

外面天气闷热,宴会厅或是饭店包间却是清爽宜人,宴席丰盛,一群从商者坐在一起,说着滴水不露的场面话,把利益藏匿在不动声色的语言里,觥筹交错,聚闹繁华,离别落寞。

怀着孩子,却一直在忙碌工作,萧潇对孩子一直心存愧疚。所以不管是出席任何场合,萧潇从不亏待自己的食欲。

一道道大菜摆上桌,宛如夏日饕餮盛宴,摆盘精致,眼睛应接不暇,就连舌头和味蕾也在薄醉中有着淡淡的欢喜。

张婧是最能吃的人,在学校读书时,如果有吃的,她可以从白天一直吃到晚上,总之就没见她嘴巴有停歇的时候,但最近据说张婧在减肥。

7月初,张婧和国内一位新晋演员同桌吃饭,见对方身材婀娜有致,回来后就开始咬牙发誓,一定要减肥。

张婧本不胖,谢雯戏谑她减肥后若是骨瘦如柴,那就是东施效颦,得不偿失。张婧不以为意,她在这件事情异常坚持,陪着萧潇去客户,多是喝酒,少吃菜,坐在席位上,眼睁睁的看着萧潇尝遍餐桌上味道鲜美的各色繁花小菜,眼馋的直咽口水。

美食尽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吃,想来张婧心里是有些焦急的,要不然不会一边喝水,一边看着萧潇发感慨:“唉,孕妇真能吃。”

萧潇很能吃,但除了隆起的肚子,身材其他地方似乎并没有增胖的迹象,倒是不怎么吃饭的张婧因为坚持减肥数月,终于颇有成效,在原有体重基础上瘦了整整十几斤。

8月,张婧坚持不下去了,她在陪萧潇出席各大宴会时,不再为了减肥每天饿得头晕眼花,她说人生在世,贵在享受生活,而她大快朵颐,就是在享受她的快意人生。

餐桌上,张婧和她的食物进行着最亲密的谈古论今,萧潇端起一杯水慢慢喝着,她看着窗外绿树盛夏欢,深深地意识到,人生在世,其实就是一个反复折腾的过程。

8月7日,傅寒声从香港飞回C市,登机的那一刻心里有着不可名状的焦急,这份焦急是源于对妻子的想念。

一个商人,在阅尽千帆,看遍世界各色繁花之后,依然对C市那朵素净的小白花念念不忘。离开不过三日,但每到一处必定压缩时间把礼物装满大箱子邮寄回来,他在回程途中,看着舷窗外的云卷云舒,没有看书,没有和邻座下属继续商谈公事,因为C市在即,所以他所看到的风景都是最极致的美景。

连续三天,多个城市辗转,共计飞行35个小时,如此漫长,如此疲惫,但下了飞机,却是舍不得回山水居,回西苑直接睡去,他大步往外走,吩咐司机开车送他去唐氏。

明天是奥运会开幕式,C市大街小巷都是奥运宣传语,一路乘车驶去,树与树之间扯起了各色小彩旗,五星红旗和奥运旗帜更是随处可见。

傅寒声回来那天是7日午后,C市天气不太好,天空阴云密布,会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错觉感。

唐氏集团置身在高楼大厦之中,看似庞大而又肃穆,萧潇接到一通电话下楼,那是一道熟悉的声音,隐有笑意,那人说:“乖,我回来了。”

前一秒,萧潇还觉得公事压身,日子繁忙而沉重,后一秒却开始感受到了日子的美好,没有挂电话,她离开办公室,在小跑几步之后,他似是听到了她的喘息声,在手机那端反复叮嘱:“不要跑,慢慢走,不跑啊!”

萧潇不跑了,她开始快步朝电梯走去,沿途遇到黄宛之和谢雯,两人刚道了声“萧董”,还来不及多说话,就只看到萧潇渐渐远去的背影。

黄宛之:“看出来了吗?她今天心情还不错。”

谢雯没从萧潇表情里看

tang出异常,仍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谢雯却从萧潇的步伐里看出了异常,步伐较之往日急了一些,这对别人来说本不算什么,但对萧潇来说,却是罕见。

都说小别胜新婚,但对结婚一年的夫妻来说,小别三日,又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傅寒声来说,那是一份期许,纵使游览山川,飞遍世界各地,他最依依不舍的地方自始至终都是C市,念潇潇如初。

对于萧潇来说,那是一种和丈夫的“久别重逢”。

唐氏大厦楼下,周遭高楼大厦矗立,数不清的上班族穿着职业装在风中快步走过,萧潇的目光穿过人潮,终于在大厦一角,也是最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傅寒声。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他在奔波数日,走下飞机的第一时间里跨越大半个城来见她,却为了不给她惹麻烦,甘愿隐身人后,低调的固守角落。

那是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朝她挥手时,像是在饰演一部默片,但对萧潇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最生动的语言,离得那么远,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嘴角扬起的微笑。

萧潇呼吸里是清凉的空气,她最终还是没有听他的话,她朝傅寒声跑去,她忽然想起那年那日C大校园,他也是像如今一样,隐身在宿舍楼之下,率先示弱,纵容讨好......

萧潇眼眸猝然湿了,怀孕后似乎泪腺变得越来越发达,她一直觉得她看不懂傅寒声,其实他的心意一直都摆在那里,长久以来是她不愿意懂,也排斥自己太懂,但2008年她开始一点点的正视她的感情,当放下成见去看傅寒声:他的好,是一种极致的好;他的不好,也并非是极致的不好。

她渐渐读懂了他,跨越大半个城,下飞机后的第一站是唐氏,他不过是想来看看她,哪怕只是看一眼。

一眼,也是心安。

傅寒声见萧潇小跑过来,眉眼间没有欢喜,反倒是眉头微蹙,哪里还管是否有人会认出他,起初是大步走过去,但大步实在是太慢了,干脆朝萧潇跑了过去。

即将是下午上班时间,楼下行走的,几乎都是唐氏员工,当然也有其他公司前来洽谈的客户,他们有人认出了傅寒声,也有人认出了萧潇,先是诧异不解的看着他和她,然后…

那天午后,唐伊诺来公司,边快步行走,边低头在大挎包里找东西时,有人从她身旁跑过,带来了一阵风,她停下手头动作,慢慢转身回头,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还有一个迎面大步走来的男人。

迎面,是迎萧潇的面。

唐氏楼下,傅寒声伸出双臂接住萧潇的同时,也把她顺势抱在了怀里,萧潇在他怀里微微喘息,他抬手轻抚她的背,帮她理顺呼吸,毕竟是训斥习惯了,见面第一句不是温情话,而是斥责语:“跑什么?我就在这里,又不会飞了。”

萧潇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微笑,她是一个语言太过浅薄的人,有些暖心话她也实在是说不出口,但她想她的急切他是能够看出来的。

他风尘仆仆前来唐氏,是为了看她一眼。

她快步奔跑,是为了给他一个拥抱。

无论是看望,还是拥抱,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标志,那就是:想念。

2008年8月8日,这一晚华灯初上

2008年8月8日,中国北京奥运会,大多数中国人全都陷在激动,自豪,欢喜的情绪里,就连C市也是热闹非凡。

这一晚,北京时间入夜八点,举世瞩目的第二十九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将在国家体育馆,也就是鸟巢隆重举行瞻。

傅寒声几位商友,包括黄宛之、谢雯和张婧全都去了现场,纷纷给两人发来了华灯灿烂的鸟巢。彼时开幕式还未正式开始,照片传递到手机里,萧潇只觉得流光溢彩。

黄昏的时候,傅寒声出去了一趟,至于去了哪里,他没明说,但萧潇知道,他必定是去了傅宅,但她不多话,送他出门时,他吻她的脸:“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萧潇很清楚,如果没有先前那种事,像今天这种日子,倒是很适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但眼下......

傅寒声去看望温月华,萧潇也没在西苑闲着,她换了一袭宽松的长裙,担心晚上冷,特意配了一件薄衫开襟外套,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电话让司机过来送她去医院。

医院,病房。

这是唐瑛躺在病床上的第六个月,整整五个月过去,期间历经数次险情,被连夜送往手术室两次,但她都从鬼门关里闯了过来,就连医生也说:“唐董求生意志力很强。”

夏天易出汗,萧潇拿着湿毛巾帮唐瑛擦拭着身体,当毛巾擦到唐瑛的腹部时,她低着头却是良久都没有再动溽。

唐瑛腹部动过两次剖腹产,一次是萧潇,一次是唐伊诺,她和徐书赫的女儿全都是从这里被医生迎接入世,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变迁。

坐了一会儿,她拿起毛巾细心的帮唐瑛擦拭着腹部,曾经她怨过母亲,但母亲出事后,她才深深地意识到,有些血缘关系是她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在老一辈的感情世界里,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方之涵、徐书赫,其实说到底,都带着性格里的残缺和不可妥协,所以才会被爱恨挟持了一辈子。

究竟是谁的错?都有错,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之处在于,谁犯的错是小错,谁犯的错不可饶恕。

四个人,都是罗立军最得意的学生,但世事无常,萧靖轩死了,徐书赫死了,唐瑛昏迷不醒,方之涵入狱。

还有一人,他是萧潇的导师邢涛。

那天,萧潇回学校交学期作业,邢涛和她在学校里走了二十几分钟,多是谈工作,谈学业,谈孩子,说到最后,邢涛幽幽地问萧潇:“此刻我和你,不是老师和学生,只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对谈,我和你父亲、之涵相识四年,所以有关于他们的性格,我多少有一些了解,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方之涵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潇不答,她也不能说,那是不能道出的秘密,事关暮雨和苏越的声誉,所以她不能说。

“潇潇,你父亲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这种人往往会把别人的幸福凌驾在自己的欢喜之上。方之涵召开记者会,道出当年缘由,我知道那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如果只是因为绑架,你父亲也不会和你母亲劳燕分飞,长期定居南京。南京,那里是方之涵的生养地,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过往,会让你父亲在那里赎罪了整整十五年。”邢涛说着,自嘲一笑:“我以前不明白,但那天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萧潇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邢涛:“潇潇,那天我去监狱看望方之涵,在外面见到了苏越。监狱里有我认识的人,打听之下,我这才得知,苏越看望方之涵数次,每次过来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通常是询问他父亲是谁。”

萧潇眸子深了,苏越前去探望方之涵,这事她并不知道,但苏越对亲生父亲好奇,换身处地还是可以理解的。

触及萧潇沉默,邢涛眼神里的光开始一点点的暗淡下来:“萧暮雨和苏越是双胞胎兄弟,他们是方之涵的孩子,对不对?”

是询问,也是肯定。

萧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继续慢走,用沉默代替了未开启的语言。

邢涛却不再继续前行,他看着萧潇与他擦肩而过,看着萧潇的背影,一字一字仿佛是从唇齿间蹦出来一般:“潇潇,方之涵被绑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教授。”萧潇止步,却不再回头,她对邢涛说:“人要学会往前看,也必须往前看。”

那天邢涛是看着萧潇离开的,眸色潮湿,隐隐恍惚。时年22岁的女孩子,正值花季,却是多重身份累加,出入商界四个月,已被誉为年度金融界黑马,前景无限。

三月不堪床~照演变到了八月奥运,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过往,提起萧潇,大部分人早已没有负面情绪,萦绕在眉眼间,心里的多是钦佩和仰视。

年纪轻轻,但心思淡定从容,却是无人可及,再加上她在商场游走时的镇定和冷静,一直是众人私底下议论的焦点。

有些东西,傅寒声可以帮萧潇造假,或是夺其锋芒,但有些东西,比如说气势和能力,

tang却是天性使然,造不得一丁点的假。

夏日C大校园,有学生遇到萧潇,或惊或喜,不乏有学生大着胆子上前求合影或是签名,萧潇不是明星,但待遇却跟明星相差无二。

八月,不管是萧潇,还是唐妫,她已成名。

这里是医院,萧潇在8月8日这天黄昏来看望唐瑛,不过是想告诉她:“今晚是北京奥运会,你虽然错过了直播,但没关系,等你醒了,我可以陪你一起看重播。只要你醒来,重播也是直播。”

最后,她握着唐瑛的手,准确无误的放在了她的肚子上,那是女人最温暖,也是最神圣的乐园,那里花开明媚,住着一个小天使,她/他在里面无忧长大,心无城府的微笑。

她知道母亲能够感受到,犹记得胎动那次,傅寒声欢喜之余,眼眸里有光在浮动,他隔着睡衣亲萧潇的肚子,再然后吻得她气喘吁吁。

自萧潇五月被检查怀孕,傅寒声便不曾再碰过她,同睡一床也多是亲吻,即便是最失控的时候,也只是爱~抚了事。

他不碰她,仿佛她是易碎的陶瓷娃娃,事关她和孩子,他变成了一个畏手畏脚的人,为了杜绝那个“万一”,他连多碰她一下,都觉得他是在犯错。

夫妻人前是独立的个体,私下相处却是最私密的整体,这样的整体除了可以分享喜怒哀乐,也可以探索身体最深处的奥秘。

男人有***,女人也有***,尤其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她的身体异常敏感,经不起丝毫撩拨和情动诱惑。

萧潇***萌动,傅寒声像是一个最出色的钢琴师,用一双修长的手指带萧潇飞赴天堂,她在颤栗和呻~吟中握住他的手,那是羞窘和尴尬,他啃咬着她饱满的耳垂:“潇潇不尴尬,我和潇潇是一个人,潇潇快乐,我也就快乐了。”

她在他的情话、亲吻和节奏里迷失了自我,堕入了缱绻深渊,当尖叫冲口而出时,她很想控制自己的喉咙,阻止声音发出,但她控制不住,她在感官世界攀至高峰时,她叫了,她窘迫的满脸通红,而他适时的吻住了她的唇,也顺利的接收了她的呻~吟。

那是几日前的事情了,萧潇在高~潮未平的情况下,狼狈的背转身,最后被他笑着搂回怀里,可她就是不看他。

他笑,笑着笑着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吻她,炙热的唇移到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萧潇察觉自己思绪跑远了,她在医院病房,在母亲面前,想起的竟然是傅寒声对她的私~密~爱~抚,这让萧潇一度窘迫不已。

所幸,病房并无其他人。

那是最神奇的胎动,唐瑛掌心平贴在萧潇的肚子上,空寂无声的病房里,萧潇手掌温柔的覆盖在母亲的手背上,安静开口:“你虽然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但我爸爸直到临死的那一刻,心里最爱的那个人依然是你。你是我母亲,你现在躺在床上,我能记起的,全都是你对我的好,那些不好的,那些残缺的,我忘了,你也忘了吧!不为人母,不知母亲恩。我现在正在尝试着如何做一个母亲,不求很好,只求合格…”

病房外,有人转身离开,是唐伊诺。

她也是来看望唐瑛的,但萧潇在,所以她就不进去了。

那天,医院走廊,傅寒声得知妻子在医院,前来接妻子,迎面走来唐伊诺,女子19岁,正值花朵一般的年纪,但心思太深了,这种深,跟妻子的深不同,以至于她开口叫他“姐夫”时,傅寒声微微沉了眸。

8月8日C市街头,未入画已醉人

“姐夫”是唐伊诺为自己寻找的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很蹩脚,它的蹩脚之处在于,她和萧潇不亲,私下相处甚至不曾唤过一声“姐姐”,但她对傅寒声却唤出了那声“姐夫”。

唐伊诺认识傅寒声远比萧潇还要早,那年她14岁,正值盛夏,父母国外出差,也带上了她。说是国外度假,但父母总是被各种公事缠身,真正能陪她的时间很少,每天就她一个人闲来无事的待在酒店里瞻。

好在有专人陪她,每天参观,游玩,吃饭,购物,因为回到酒店也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异国高楼大厦间不知疲倦的穿梭着。

那天中午,正确的说,应该是午后,天气阴沉,刮着凉风。是一家纽约商业街露天咖啡厅,在那里唐伊诺第一次邂逅傅寒声。

同是C市人,再加上出身唐家,父母也曾私下多次提起傅寒声,唐伊诺虽没见过傅寒声,但听说过他,看过他的专访却是在所难免的。

没想到会看到傅寒声,唐伊诺落座叫餐,一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看了几次,再加上桌与桌挨得很近,听了他和身边人的谈话,方才确定他就是傅寒声无误。

那天,傅寒声在谈合作案,对面坐着一个美国白人,两人穿面料很好的白衬衫,一边进食,一边用英语交流,傅寒声话语不算太多,多是在进餐,或是聆听对方说话,但他每次开口必定是有力有度,不过是一顿午餐时间,折合细算绝对不超过一个半小时,但傅寒声不仅完成了应季合作案,甚至和对方敲定了未来合作意向。

用餐毕,傅寒声收拾文件,起身和对方同行离去。

那时候的傅寒声在唐伊诺的眼里,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更是金融界的一个传奇,高不可攀,未近身,已怯三分。

而她,在尚未情窦初开的14岁,偶然异国邂逅那个神一样的商界传奇,心里难免会涌起诸多少女心事和浮想联翩溽。

她以为这只是偶然相遇,但命运一旦打开相遇大门,就会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出现第二次邂逅和第三次邂逅…

她和父母住在百老汇那边的大型酒店,每天清晨跑过几个街区就是赫赫有名的中央公园。受父母影响,唐伊诺有晨跑的习惯,纽约还在沉睡,她已简单梳洗,换上运动衣和跑鞋跑向中央公园。

中央公园,有头发花白的老人牵着狗慢悠悠的散着步,有青年男女一边跑步一边谈话,有人拿着面包坐在街边椅子上静静地吃着......

那是唐伊诺无意中的一回眸,走出中央公园,清晨阳光缓缓漂浮在纽约上空,周边高楼大厦矗立,寂静沉默,安静低调,有男子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衣,看得出来是刚晨跑结束,所以走路比较慢,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翻阅的同时,不紧不慢的走着路。

是一种冲动,唐伊诺后来把自己的举动归结到“无所事事”,她在街边买了早餐,一边吃,一边寂寂地跟在男子身后,一边远远地遥望着他。

异国街头,他和她从未正式相见,但却“同行”一路,清晨男子背影被晨曦阳光笼罩,在温度越升越高的美国盛夏,唐伊诺想到的词汇只有:期待,紧张,忐忑和温暖。

唐伊诺承认她喜欢傅寒声,这种喜欢伴随着想入非非和心存幻想,相信很多女人的心里都会有这样一个梦:被金融界巨擘厚待,究竟是怎样一种致命温情?

可这个男人却娶了萧潇。

她在这件事上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劣质根,她虽心高气傲,却在情感事情上很通透,她和傅寒声相差13岁,纵使年龄不是问题,但傅寒声的阅历和成熟度都是她难以匹配的,其间差距可想而知。如果,傅寒声娶的是任何一个女人,或许她还不至于这么耿耿于怀,但谁让他娶的那个人是萧潇呢?

傅太太是别人:因为陌生,因为事不关己,所以少芥蒂,无所谓。

傅太太是萧潇:因为熟悉,因为近在身畔,所以忌惮,嫉妒满怀。

这是属于唐伊诺的心路变迁,对于傅寒声,她看到他还是会有激动,会有紧张和不安,却不再心存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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