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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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华也看向那面墙:“履善不许任何人撤换,只能挂着了。”
“为什么?”难得,萧潇有了好奇心。
温月华揶揄萧潇:“回头潇潇亲自问他,你和履善既谈心又彼此了解,多好。”
萧潇笑了笑,不接话。
…
当晚,萧潇夜宿婚房。
她之前在傅家就住傅寒声的房间,如今再住,却觉得怪怪的,可能跟那满床的喜红色有关,睡不着觉,一睁眼,就能看到傅寒声的照片。
看来以后入住傅家,她要事先做好心理准备,比如说晨起睁眼是他,晚上入睡闭眼前也是他。至于傅寒声为什么不撤换那张照片,想来她是不会问的,又怎么问得出口呢?
中秋这晚,萧潇躺在这张偌大的婚床上,虽有失眠倾向,还好,她在凌晨时分,终于陷入了安睡。
萧潇习惯早起,跟晚上几点睡,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唐老爷子说:“阿妫,你要学会管理好你的时间,什么时候该干某件事,什么时候该结束某件事,要学会自律。”
外公活着时,萧潇有时候会觉得,一个人每天按时起床也不好,总有想睡懒觉,贪床不起的时候,如果有这样的想法,就应该偶尔放纵,这才是生活。
但后来外公去世了,她反倒自觉起来,那时候方才觉得,被人管着,被人无时无刻批评约束着,反倒是一种幸福。
天已亮了,但这样的时间段对于C市,对于傅家来说,还算太早了。
东方天空隐隐可见日晕,想必清晨阳光出来,定是晴暖美好。
这天早晨,空气沉静,萧潇走出傅宅没几步,便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她警觉回头,然后就看到了高彦和张海生。
昨夜同车一路,而她记性不差,自然记得他们。
萧潇起先没理会,走慢,他们也慢,走快,他们也快,后来萧潇干脆转身看着他们,示意他们近前。
“清晨五点多,很多人都还在睡觉,两位不困?”难道这两人一夜不睡觉,一直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傅寒声安排的这两人,高彦比较开朗,张海生沉稳。
听了她的话,张海生站了个比军人还标准的军姿,语气认真:“太太不困,我们就不会困。”
萧潇往前走,这两人在后面默默跟着,萧潇看着周围葡萄架,语气缓和:“这里是傅家,不会有危险。”
张海生道:“傅先生交代过,让我们寸步不离的跟着您,防止您再晕倒。”
其实,傅寒声的原话是:“我傅寒声的女人不是晕不起,是晕倒的时候,身边不能没有人。”
萧潇知道劝不动他们,那就跟着吧,此时万物俱籁,虫声鸣鸣,漫步葡萄园,也确实太静了一些,身后有人,一路上也不会太寂寞。
萧潇习惯晨跑,她跑步的时候,通常都是慢跑,直到身上出汗了,才会放慢脚步。沉稳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萧潇想,等傅寒声回来了,她应该找他谈谈。
她每天起床时间太早,高彦和张海生若是每天都这样,估计她没崩溃,这两人倒先崩溃了。
此刻,那两人说不定心里正在嘟囔她年纪轻轻,却已经开始有老年病了。
沿途葡萄果实累累,萧潇离开青石路,抄近道走进葡萄园,来这里好几次了,也喝过温月华亲自酿制的葡萄酒,可
就是没有吃过这里的葡萄。
晨曦有光,萧潇在井然有序的葡萄架里穿梭,一串串葡萄坠在藤蔓上,很漂亮。
萧潇摘下一颗,随便往T恤上擦了擦,就往嘴里送,结果呢?出师不利,那葡萄看着很好吃,却是酸的,酸得她眉头直打结。
“还不吐了?”
萧潇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宛如微风过耳,偏偏还带着几分笑意。
心一紧,萧潇回头望去,她错愕的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可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男人,不是傅寒声,还是谁?
他,不是在澳洲吗?说好一星期才能回来的。
晨曦阳光下,是一张成熟英俊的脸,眉目从容,在他身后,高彦、张海生,还有同他一起回来的周毅,静静的站在那里,似是守护。
原本萧潇是要吐掉那颗葡萄的,但好几双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她,反倒让她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看似平静的转身,然后吐了那颗葡萄,其实心里却是难堪的。昨夜,唐瑛和她的对话全都被他听见了,她甚至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
萧潇断断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也怕他追问医院里发生的事,她承认,此刻面对他,她是不自在的。
自在的那个人是傅寒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不曾过问,甚至没有提及萧潇晕倒这件事,他缓步走到萧潇身边,对她讲解:“潇潇刚才摘的葡萄,是快要成熟的葡萄,所以吃起来才会酸。”
她低着头,是该松口气的,他终究还是顾虑着她的颜面,不追问,也不安慰,聪明的寻了个话题就算掀一页过去了。
她顺着他的话问:“有什么区别吗?”
“快要成熟的葡萄通常绿得透明,避开就对了。”傅寒声嘴角噙着笑,虽然很淡,却是暖意袭人。
大清早,他情绪不错,抬手利落的摘了几颗葡萄,周毅已经眼明手快的送了一瓶矿泉水过来,萧潇看到那瓶矿泉水,微微皱眉,忽然意识到傅寒声怕是跟在她身后有一会儿了,他竟算准她会摘葡萄吃,所以才会让周毅备了一瓶矿泉水跟过来。
那瓶矿泉水不是周毅要喝的,连瓶盖都是密封的。
萧潇沉了心,是的,傅寒声心思缜密,她在他面前所有的小心思都是无可遁形的。
周毅倒水,傅寒声把葡萄洗干净,几颗葡萄安置在他的左手掌心,他用右手拿了一颗葡萄送到萧潇嘴边:“尝尝。”
萧潇只得把葡萄含在嘴里,刚才吃了未成熟的葡萄,牙齿都是酸的,但这次的葡萄很甜,确实是很好吃。
傅寒声问:“酸吗?”
“有一点。”
“喜欢吃的话,可以摘一些带回去,傅宅后院有口老井,葡萄洗干净了,浸泡在井水里,水清凉,正好可以把葡萄酸味压下去。”他说着话,左手掌心伸到萧潇面前,上面还有好几颗葡萄,他示意她伸手拿。
他说:“再吃。”
那一幕,萧潇很难忘记,她的视野里是一片孑然的绿,傅寒声拿着葡萄,立身葡萄园里,站在她面前融融一笑,晨曦阳光晃着他漆黑的眸,只添琉璃剔透,可谓惊艳满园。
这景,这人,不知会让多少女人倾心相待?
萧潇敛眸,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边吃边问他:“不是说还有几天才会回来吗?”
“急着回来吃月饼。”他这话半真半假,听起来更像是在开玩笑,但他下一句话却让萧潇摸不准了。
傅寒声勾唇,不急不缓道:“我让你给我留块月饼吃,留了吗?”
“…”
萧潇吃葡萄动作停了,一双清眸静静的看着他。
这话他对她说过,但她…忘了。
傅寒声神色疏淡,收起剩下的三颗葡萄,看那情形,是不打算给萧潇吃了。
没错,他自己吃了,一边吃,一边一言不发的朝外走,萧潇在他身后跟着,自知理亏,应该是懊恼的吧?
周毅走得快,因为他要开车门,下意识看了一眼傅寒声,这一看可不得了,老板哪是生气啊?嘴角含笑,分明是恶作剧,他就是要看他的小妻子出糗。
周毅撇嘴,他早说过,傅寒声心眼坏着呢!
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
这是一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早晨。
出了葡萄园,傅寒声站在车身旁,应是在跟周毅交代公事,周毅回应多是“明白”、“好”、“您放心”之类字句,萧潇了然,此刻葡萄园外,青石路之上,张海生和高彦又都是傅寒声的人,傅寒声音量低,周毅回话也谨慎,这是在防她。
也许“防”这个字太严重了一些,那便不听,她站远一些,再看张海生和高彦,手里已摘了好几串葡萄,正找袋子准备装起来。
适才葡萄园中,傅寒声无非是简单提了一句,而且那话还是跟萧潇说的:喜欢吃的话,可以摘一些带回去。
没想到,这两人已然上了心眉。
这傅寒声倒是挺会挑人的。萧潇心里想。
再说傅寒声这边,他跟周毅交代完公事,就背着手往傅宅方向走,别说示意萧潇跟上了,甚至不曾多看她一眼,只管悠闲的走,慢慢地走羲。
萧潇跟在后面,既然他走得慢,那她就拉开一段距离,远远的走在后面。
傅寒声在生气吗?萧潇不确定。
她想她是没有错的,他这人什么东西没吃过,会介意中秋节那一小块月饼?况且,他当时跟她提留月饼这件事,更像是开玩笑,谁会当真?
也许,讲这话的人当真了。
这一路,葡萄架绿荫如盖,路旁野花点缀,或红,或黄,或紫,或白,像是被画家上了颜料,这样一幅风景画是极其好看的。
景致有了,再说说这人吧!
男主人有了,女主人也有了,后面还有两位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四个人在清晨幽静的青石路上行走,谁也不说话,晨曦阳光将几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连带沿途葡萄园也是如梦似幻。
如果此刻还有第五人在场,那个人大概会觉得:这样一幕景,是很适合出现在言情小说里的。
言情小说情节,也要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也要添加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还有那不可或缺的柴米油盐。
此刻,是尘世。
空气清新,傅寒声这次回来,时间上仓促了些,下了飞机,第一站目的地就是这傅宅。
这里是他的家,他的出生地,他曾经无比憎恨这里,但漂泊国外后,却又一直怀念这里,牵挂母亲在这里是否安好?
现在这里又多了一个可以牵挂的人,她就在他身后,这才是家,只有房子是不够的,他要有长辈,要有一个太太,将来还要有孩子…
他这么想着,却没有停下脚步等一等他妻子的打算。她那颗心是不起波澜的深海,偶尔无措尴尬,偶尔过意不去,偶尔七上八下,在他看来,这是改变。
抬眼望去,傅家近了。
…
傅家老宅是古雅静穆的,它古色古香,偏又庄严幽静,房子没变,变得是人。
萧潇走近,就看到一位年轻的民~国男子热情的抱着傅寒声,既是兴奋,又是激动,民~国书生气质皆无,果真不敢对他抱以期待。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
说这话的人是宁波,他今日装束有点怪,身穿民~国长袍,倒是俊逸潇洒,但他咧嘴大笑,再配上跳***一样的性格,注定要跟超凡脱俗无缘了。
宁波是热情,傅寒声是嫌弃,推开紧抱住他的宁波,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身装束少了一样很重要的道具?”
“什么道具?”
傅寒声道:“找两本书夹在腋下,否则配不上你这独一无二的气质。”
这话听来无害,但讽刺人意味太浓了,ABC嗤笑一声,自我感觉还是很良好的:“你一个商人懂什么,这件袍子,是我朋友前几天去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淘来的,你摸摸,上等的丝绸,昨天中秋节,见我喜欢,这才忍痛割爱,勉强送给了我。”
也就宁波敢在傅寒声面前猖狂了,换成别人,谁敢在傅寒声面前嗤笑他一个商人懂什么?
其实,傅寒声还是比较懂的,他听了宁波的话,“哦”了一声,音量拉长,似是恍然大悟,又多看了两眼宁波长袍:“既然是收藏品,那你可有问过你那位朋友,这件袍子生前被谁穿过,若是名人,你穿这袍子也算是与有荣焉了。”
这话狠啊!宁波脸色当时就变了,前一秒还在嘚瑟,后一秒就跟吃了苍蝇一般,瞪着傅寒声,跟看仇人一样。
始作俑者闭上眼,又摇摇头,似是怕宁波这身长袍闪瞎了他的眼,最后嘴角噙着笑,负手上了台阶,走了几步,傅寒声转过头。
庭院里,台阶下,萧潇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宁波,眉眼笑意清浅,兴是阳光好,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亮眼光泽,那是他鲜少看过的美景。
傅寒声进屋,这宁波…也该回去了。
…
被傅寒声那么一说,宁波心里没底,他低头打量着长袍,问萧潇:“小嫂子,你跟我说句实话,
tang我这身衣服真的不好看?”
“还可以。”其实还是很好看的。
“说不定真的被哪个民~国人穿过。”傅寒声害人不浅,宁波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
“…”萧潇心里想,如果真的被哪个民~国人穿过,想必宁波那朋友,十有八~九是跟他有仇的。
果然,宁波较了真,萧潇进屋时,宁波正在跟那位朋友打电话,电话通了,萧潇听宁波叫那人:“Sawyer——”
这宁波,一两句话就被傅寒声给骗了,倒也单纯。
温月华已经起床了,不过还在卧室里,她清早起来有听京戏的习惯,傅寒声回到傅宅是要向温月华问好的,萧潇不便过去,先前跑步,身上出了汗,也该上楼冲个凉,换身衣服了。
周曼文过来叫萧潇下楼用早餐时,萧潇刚洗完澡,换了衣服,正在吹头发。她站在一旁端详萧潇:柔和的光落在萧潇漆黑浓密的长发上,由于悉数捋到一侧,反倒露出白皙的脖颈来,仿佛满月泻下的白光,莹白如晶。
她是美丽的。
周曼文心里叹了一口气,论出身,论容貌,论气质,庄颜都不及这位小太太,明知事已至此,万事已成定数,但每次看到萧潇,周曼文难免沾有世人通病,习惯拿她跟自己的女儿作比较。
似是察觉周曼文在看她,萧潇没有吹干头发,就放下了吹风机,周曼文等她下楼,她总不能把时间一味浪费在头发上。
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周曼文脸上漾着笑,她对萧潇说:“履善刚回到C市,说是在家里吃完早饭,可能又要走了,澳洲那边事情没办妥,他还要赶过去,忙完了才能再回来。”
萧潇怔了怔,那他这次回来…
“怕是因为昨天黄昏少奶奶晕倒了,所以履善才会回来,等他回到澳洲,立马就有一笔生意等着他去谈。”周曼文也不管萧潇步子是否慢了,只顾自说自的:“来回长途飞行,我看履善是不能睡觉了,也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明面上,周曼文是在心疼傅寒声,可事实上呢?事实是,她在责备萧潇,这话是故意说给萧潇听得,好像萧潇有多不懂事,不过是晕倒而已,却惊动了远在澳洲的傅寒声,太过大惊小怪了。
周曼文这语气,萧潇听不得,她出口的一句一句话,更是让萧潇皱了眉。傅寒声这次回来,确实是太突然,原本她还告诉自己,他这次提前回来,并不见得就跟她有关,或许澳洲公事忙完,又或许博达有什么公事急需他回来处理…
昨夜,唐瑛在医院里说傅寒声怎样怎样不好。是的,他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在他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他对温月华很孝顺;对宁波很纵容。
初回C市,他不动声色买好了鞋子,他在车内弯腰帮她套鞋;她不喝牛奶,清早傅家厨房里的那杯水果羹;前不久葡萄园里那几颗被他细心洗干净的葡萄…
萧潇不想欠傅寒声,说白了,她是不想欠任何人。可他回来了,不管是为了一穷二白的萧潇,还是为了唐家长女阿妫,她必定是亏欠他的。
还有这周曼文,她叫傅寒声“履善”,却用“少奶奶”来称呼萧潇,摆明了是把她当外人来看待。
人前待她和善,私底下…值得深究。
傅寒声,他是一个矛盾的人
傅宅餐厅,宁波已经换回正常衣服,他跟温月华告状:“我问过Sawyer,那件民~国袍子之前从未有人穿过,你可要好好管管,我哥总喜欢欺负我。”
温月华推卸责任:“我可管不了,履善现在有媳妇了,要管也该是潇潇管。羲”
这是打趣,萧潇不接话就对了,但心里却有点虚,她管傅寒声?这玩笑开大了。
宁波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萧潇,又看了一眼含笑看报纸的傅寒声,嘟囔道:“小嫂子管我哥,我看有点悬,可别小嫂子还没张口,我哥就一口把她给吃了。”
宁波说这话原本也没什么,但都是成年人,傅寒声一口把她给吃了,这话瞬间就变得有色起来。这话出口,温月华抿嘴笑,伸手轻拍他的头,无奈道:“你啊——”
萧潇一尴尬,就脸红,傅寒声靠着椅背,见她这样,心头一热,放下报纸,伸手去拉她的手,傅母在场,萧潇挣开不好,也没拒绝,她沉默着,至于在想什么,傅寒声是不知道的。
他猜:“童言无忌,波子说话向来是没大没小。”
萧潇想,宁波没大没小,那也是他惯得。还有他说童言无忌,她和宁波一样大,这么说来,她在他眼里,也是一介儿童?
她不说话,傅寒声也就不说了,只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动作是亲昵的,萧潇觉得这人有点得寸进尺了,却不能不悦,还要带着笑,因为温月华在看。
他也在看她,目光且深且热眉。
“怎么头发没吹干就下楼了?”傅寒声问。
总不能说她吹头发的时候,周曼文一直拿眼神催她吧,萧潇转移了话题:“听周姨说,你今天还要回澳洲?”
他笑:“是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话萧潇没有问出口,因为傅寒声说话了,他让她这几天先住在傅宅,正好可以陪陪温月华。原本谈话气氛还算融洽,萧潇也可以忽略她被他握着手,放在他腿上的亲昵之举,但他下一句话却让萧潇倏地抽回手,管温月华有没有在看,管其他人看了会有什么坏想法,这人太过分了。
他跟她商量:“我让曾瑜把阿慈带过来,你帮我照顾它几天?”
谁要照顾那恶犬,不,恶犬是一条叫MOMO的雪獒,但在萧潇看来,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傅寒声怎不知她恼了?见母亲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朝母亲眨眨眼,似是跟萧潇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纵使萧潇生气,那也是他们之间的夫妻小情趣。
温月华笑笑,也没放在心上。
早餐并不难捱,吃罢早餐,周毅已经来了,傅寒声这时候开了口,说他一会儿还要去澳洲,不能在家里多耽搁,萧潇见他正跟温月华说着话,就去了厨房。
等她从厨房里走出来,不管是餐厅,还是客厅里都不见傅寒声,只有温月华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泡茶喝,难道他已经走了?
没听见汽车声啊!
“妈,他呢?”
温月华知道萧潇在说谁,可她偏偏装作不知道,她笑道:“宁波回房间去了。”
“…不是宁波。”萧潇站在客厅里,纠结傅寒声的名字,她若说“傅寒声”,温月华会觉得这么叫太生疏,可她若是叫“履善”,又太亲密了,她叫不出口。
温月华靠着沙发,手支着头,疑惑的看着萧潇,眼眸不知为何闪烁了一下,她很快又说道:“哦,你是说周毅啊?”
听出来了,温月华很喜欢打趣她这个晚辈。
这是萧潇阔别长辈调侃的第五年,因为这种财富太稀缺了,反倒让她无法心生出尴尬和其它情绪,反倒觉得心是落单的。
能调侃她的人,都不在了。
这时,温月华嗔笑道:“傻孩子,你要找的人,不就在你身后吗?”
萧潇下意识转身,却没想到傅寒声离她很近,她这么忽然一转身,额头差点碰到他下颌,她刚想退开,他却搂住了她的腰,垂眸看着她,就连眉梢间似乎也带着温情。
“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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