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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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她想踢他,想打他,但浑身无力的身体却在他的身下和禁锢下功败垂成,她说:“傅寒声,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她说:“傅寒声,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

从头至尾,她都没求过傅寒声,她不求,她只为萧暮雨求过医生,此后再也不曾向他人哀求过,不对…她还哀求过一次。

那次,萧暮雨昏迷,她跪在萧靖轩墓碑前,哭着哀求,不要让他带走萧暮雨。

她此生两次对人示弱,都是因为萧暮雨。

她仇恨般的咬住了傅寒声的肩,像是一个被人残害的小野兽,正亮出尚且稚嫩的獠牙还击对方。

只是,那獠牙并不稚嫩,它反而是锐利的。

身体痛了,霸占她的念头只会更加强烈,这时候没有人能说服傅寒声,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要先占~有她再说。

傅寒声若是狠心,即便是萧潇,他也能狠下那颗心的,他在萧潇愤怒的声音和惊惶的眼神里,分开了她的腿,然后…

然后,萧潇不挣扎了,她松开了傅寒声,像是一朵刚被人从海里打捞出来的花朵,那花是美丽的,是妩媚的,但花瓣上全都是泪。

她想起了萧暮雨,想她那日在病房里蜷缩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她说:“暮雨,你要了我吧!”

萧暮雨拒绝了。

“不,潇潇,这辈子做兄妹,下辈子,下辈子…”

他最终没有说出那个下辈子,他紧紧的抱着她,只抱着她。

那晚,萧暮雨的泪变成了萧潇今夜的眼泪,汹涌的往外流…

萧潇是少女身,傅寒声是粗暴的,他在最初的怔忡之后,迎接他的是前所未有的狂喜。这抹喜的到来,削弱了他对萧暮雨的芥蒂,徒升了他对萧潇的懊恼和愧疚。

她是他的小妻子,又是第一次,他该温存的,该压抑情~欲的,她一定是疼了。

“别哭。”

他温柔的吻着她的泪,尽管知道这些泪绝大部分是因为他侵~占了她,但他不动气,他甚

tang至在笑,他轻声哄她:“放松,夫妻情事该是美妙的,潇潇会喜欢的,潇潇把自己交给我,我带我家小丫头慢慢去探索…”

萧潇体会不到美妙,也没有所谓的喜欢,她恶心,她在一波一波的疼痛里无助痛哭,那是她最为宝贵的禁地,却在21岁这一年,给了一个采~花贼,给了一个强盗,给了一个恶魔。

不,不是给,是掠夺。

她自哭她的,非但不会影响傅寒声的激越,反而令他心生疼惜,他被一个叫萧潇的女人给蛊惑了,他强迫自己慢一些,汗珠滴落在她白皙的胸上,他低头耐心的吻干净,他放~纵自己在她身体里制造出灼热,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那晚,萧潇在稀里糊涂和无力反抗中被他掠夺了两次。第一次是床上,第二次是浴室,他痴缠着她,说了些什么,如梦似幻,她无力的像是大海中绝望漂泊的一舟小船,傅寒声就是那令人窒息的海水,他厚颜无耻的包围着她,她在飘,最后在突然炸开的白色炫光里急速下坠…

后来,后来萧潇在眼泪、精疲力尽和酒精的驱使下,沉沉的睡着了,她不会知道,满足后的傅寒声从身后圈住她,掌心温度渗进她的肌肤,仿佛最炙热的岩浆。

夜色很深,萧潇已经熟睡,卧室里死一般寂静。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只要我还是你丈夫,你就永远不能背叛我。”

或身,或心,都不能。

若是背叛呢?

若是背叛,他对她有多刻骨铭心,就会有多挫骨扬灰。

这时,萧潇身体颤了一下,他察觉到,搂紧她,唇轻轻舔咬着她的耳垂,笑容无害,一扫之前阴戾,仿佛最温情的丈夫,轻声呢喃道:“别怕,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萧潇再醒来,天还没亮,她已不在傅宅。

脑子混沌,过了一会儿才转为清明。

下~体传来的疼痛,宛如尖刀,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她的心口,昨晚那一幕浮现脑海,萧潇眼里倏地窜出一抹血气。

她忽然狠狠的攥着拳,极其缓慢的朝床上望去,床上只有她一人,他为什么不在?如果他在这里,她真想捅他一刀,看看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

她穿着白色睡袍,卧榻也不再是鲜艳夺目的喜床,而是丝绸床褥,光滑的她想笑。

但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她脑袋疼的厉害,不仅仅是因为酒醉,她起床,险些栽倒在地,于是低眸凝望间,她看到了脚踝上的那条脚链。

她伸手撕扯,不在乎是不是会弄伤脚踝,她这样完全是在自虐,那脚链她根本就扯不掉,只要一想到这是傅寒声送她的,就像是有把火在萧潇脑海中“嘶嘶”的喷窜着火苗,烧的她眼睛一片血红。

傅寒声,傅寒声…

这个名字原本吼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里,但她越吼越激愤,到最后似是受不了这份咬牙切齿的痛,她冲着空寂无人的卧室,尖声吼道:“傅寒声——”

这声长啸,夹杂着数不清的仇怨;这声长啸,注定传不到傅寒声的耳朵里。

这里就是他先前对她说过的郊区别墅,有花海,有白桦林,他还对她说过,这里很适合修身养性。

呵,不,她绝对没有嘲笑他的意思,试想,一个男人能够心机深沉到如此田地,如此步步算计,步步为营,他是人才。

去他妈的人才。

心破洞,都怪寂寞闯了祸

早晨,傅宅。

晨曦浅照,略有薄雾,温月华起床后,觉得冷,让周曼文回房间帮她取了一条披肩御寒,裹披肩的时候,随后问周曼文:“履善和潇潇起床了吗?”

“履善在院子里,至于潇潇…”周曼文早晨起来并没有看见她,想了想说:“可能还在晨跑,没回来。”

温月华去了院落,宿醉头痛,步子走得慢,不时抬手揉着太阳穴,一阵口哨和鸟叫声传过来,未见其人,她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衬衫,黑西裤,手工皮鞋,这是青年男子的一贯穿着。

“人靠衣装”四个字在傅寒声这里是毫无意义的,商人往来,他不需要用名牌衣服来证明身份,哪怕是最廉价的T恤衫,一旦穿在傅寒声的身上,那它就是名牌父。

别人过童年的时候,他在过少年;别人过少年的时候,他在过成年;他的人生步伐永远比别人快了那么一大步,所以他生来比他人现实,残酷,也更寂寞。

这些年,有人说傅寒声老谋深算;有人说他生性贪婪,对事业有着蓬勃的野心;有人说他对人、对事,是最有经验的狩猎人;又有人说傅寒声是残忍的…

这是外人眼里的傅寒声,在温月华的眼里,他不是C市首富,心机深沉的坏男人,他只是她的儿子,一大早起床,偶尔会背手四处溜达,逗鸟为乐的大男孩。

这天早晨,傅寒声背手站在一棵花树下,树枝上挂着几只鸟笼,里面囚禁着几只品类不一的小鸟。那鸟是温月华养的,人一旦上了岁数,就怕寂寞,傅宅大,纵使有说话的人,也难免有些冷清,养几只鸟,每天叽叽喳喳的,倒也热闹。

温月华能觉察出,儿子今天心情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个闲情雅致吹口哨逗鸟叫,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博达董事局负责人?

“潇潇还在晨跑吗?”温月华问。

傅寒声抬头,望着温月华道:“早离开了。”

温月华惊讶:“去哪儿了?”

傅寒声笑了笑:“秘密。”

温月华白了儿子一眼,撇嘴笑,不问了。夫妻间的事,老人家问多了也不好,由他们去吧!

这时,一辆车驶了过来,周毅下车,打开了后车门,他是来接傅寒声去公司的。

傅寒声对笼子里的小鸟吹了声口哨,惊得它们扑打着翅膀,这人笑意不变,走过来对温月华道:“波子醒了,帮我跟他说一声,中午他去机场,我就不送他了。”

温月华点头,皱眉问:“不吃早餐了?”

“不吃了。”

傅寒声坐在后车座,摇下车窗,微笑着看母亲,神色中带着难得一见的调皮色。

“我去赚钱,给我们家温女士买古董字画。”

温月华呵呵笑。

周毅开车走了,温月华紧了紧肩上的披肩,看着早已消失踪影的座驾,心里却在想:履善今早心情好,怎么就那么好呢?像个孩子。

温月华不会知道,这天早晨,还有一个叫萧潇的女人,心爱男子刚去世不到23天,嫁给傅寒声不到16天,却被还是陌生人的丈夫,在一场天衣无缝的算计中独失清白,这种愤怒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市郊,观景别墅,萧潇在那里住了将近一星期。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住,是囚禁。

别墅是全木结构,不管是天花板还是墙壁,均用原木构建,除了电器,一切遵循返璞归真,卧室也好,走廊也罢,就连客厅里也都铺着精美地毯。

这是一座安静过头的别墅,就连家具也散发着沉睡气息,她在初次醒来的早晨里,撑着酥软无力的双腿,火大的撩开窗帘,她看到了最为明媚的阳光,也看到了那个恶魔口中的花海,宛如盛开在古老世界里的玫瑰园。

她昨天穿着的衣服不见了,她的手机也不见了。

走廊里,萧潇穿着睡袍,披散着长发,连鞋也没穿,就那么赤着脚,她先是慢慢的走,然后越走越快,到最后竟跑了起来,她下了楼梯,离开了客厅,直冲造型独特的原木大门。

四十多岁的中年保姆刚做完早餐,正端着餐盘,打算送到楼上去,她在客厅里看到冲出来的萧潇,于是跟了出来,见萧潇试图开门,她在萧潇身后笑着说:“太太,您要出去吗?吃完早餐,我陪您一起出去走走。”

那门,萧潇打不开。

这时,高彦和张海生也闻声赶了过来,萧潇转脸看着他们,面色森冷,声音从牙缝间一字一字的蹦了出来:“傅寒声呢?你们打电话让他过来,他凭什么囚禁我?”

高彦很为难:“太太,这不是囚禁,先生说了,您情绪不稳,没事多出去走走,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不是囚禁?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世外桃源”,两个保镖,一个保姆,没有手机,无法跟外界联系,这不叫囚禁,叫什么?叫什么——

萧潇气极了,怒极了,便会发笑,她笑得发冷,

tang笑得另外三人心里直发颤,但她笑了一阵,却又不笑了,她恍恍惚惚的往回走,她又走过客厅,上了楼,卧室门口,她对身后三人,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来。

“滚。”

这是萧潇在郊区别墅的第一天,她在卧室里待了一整天,不吃饭,也不开门。高彦担心出事,打电话给周毅,周毅又把这事汇报给了傅寒声。

当时正入夜,傅寒声跟C市分管经济的高官正在吃饭,席间谈起日化业,彼此谈兴正浓,周毅接了一通电话回来,再见周毅望着他,似是有话说,他已猜出是什么事了。

找到机会,周毅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郊区那边来电话,说太太闭门不出一整天,担心她出事。要不,饭局结束后,我亲自过去一趟。”

傅寒声拿起餐巾纸慢慢的擦着手,嗤笑道:“这么说,高彦败给了一扇门?”

周毅微愣,他明白老板是什么意思了。

傅寒声那话不背人,身旁有人听到,好奇道:“傅董,说什么悄悄话呢?谁败给了一扇门?”

傅寒声缓缓一笑:“有那么一个企划案,下属顾虑重重,这不打电话过来请示我的意见吗?公司事杂,让诸位见笑了。”

周毅给高彦回电话,只有短短三个字:人重要。

挂断电话,周毅站在外面,包间里传来傅寒声和几位领导的谈笑声,周毅悄悄走了进去,沉默入席,傅寒声正在跟一席人说话,他说他是一个有危机感的人,公司,家庭都一样,他过今天的时候,通常是在想明天,或是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提前想好,准备好,这叫未雨绸缪,也叫防患于未然。

这番话,引来一桌人点头附和,周毅喝了一口水,而后放下杯子,继续听着,脑子却在开小差了。

他深深赞同傅寒声的“危机论”,因为傅寒声就是这么做的。

凌晨,温月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周毅知道。

C市的天,要黑不黑,要亮不亮,周毅打着瞌睡前往傅宅,他家老板衣冠楚楚,抱着一身睡袍,沉沉睡去的小太太上了车。

如果说,周毅凌晨并不知两人发生什么事的话,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了:萧潇是一个没有过多情绪起伏的女人,这世上也鲜少有事情可以令她震怒。他之前不是说过吗?萧潇是一个情绪管理高手,但她这般失常,是因为什么?

可想而知。

傅寒声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时候起竟强迫起女人来?这样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周毅还是第一次见,稀奇,但不敢问。

周毅是这么想的,既然强迫,不管是因为唐氏,还是因为萧潇本人,傅寒声对她毕竟是有兴趣的,至少有兴趣跟她上次床,但…

不过一晚上,新鲜劲就过去了吗?

周毅这么想并非是空穴来风,第二天晚上,郊区那边来电话,萧潇已经连续两天不吃饭了。

这晚,傅先生出席酒局。

他背对着周毅,正在与人交谈,周毅在他身旁唤了声“傅董”,他转过脸,当时他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灯光洒在那杯酒里,宛如鲜血。

不等周毅开口,傅寒声已淡淡回应:“打营养点滴。”

那声音毫无停顿,毫无情绪外露,只有无动于衷。

说好不伤害,其实都在伤害

酒局主办方是唐氏,邀请傅寒声,他不能不来,再不喜,也要来。

当晚,参加酒局的人,有不少商贾名流,其中不乏各行各业的老总,处处可见老面孔,遇见了打声招呼,若得闲,彼此有意,便会寻个僻静处喝酒聊天。

C市日化行业几位老总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傅寒声,他这人低调,很少接受媒体采访,也很少在酒会上露面,所以在这里看到他,还是很惊讶的皆。

几人和傅寒声相谈甚欢,面对笑意矜持的傅寒声,他们不会知道,眼前这位男人,他是一匹贪吃嗜血的狼,事实上他早在几个月以前就和博达高层拟定了投资总量,市场估计上百亿美元,他要在九月末进行一次计划周详的豪赌,正式垄断C市日化产业链。

他们对傅寒声笑,因为他们没有预知危险的能力,所以无忧;傅寒声对他们笑,因为他已然看到了将来,所以怜悯同情,他喝了一口酒,转眸间,就看见了唐婉。

说说这场酒会吧!

C市最有名的星级饭店,这里有偌大的草坪,也有波光潋滟的游泳池,沙滩椅,长桌香槟花卉齐全,侍者手持托盘穿梭其中,傅寒声接到请柬,还以为这次酒局只因唐氏新品上市,直到亲临现场,看到蛋糕、彩带和一些衣着青涩的少男少女,方才获知,新品上市不是主角,今夜真正的主角是唐伊诺。

周毅简单查了查,对傅寒声道:“两天后是唐伊诺的生日,唐氏趁这次新品上市,就把唐伊诺生日提前了。她是唐氏新品代言人,倒也合适。”

是很合适父。

这种场合,傅寒声最先看到的不是唐瑛,也不是唐伊诺,母女俩尚未露面,傅寒声最先看到的那个人是唐婉。

她快30岁了,因为之前酒店开~房见报,尽管在外面被一群记者围堵,但这并不影响她在职场的魅力值。她站在几位太太面前,挽发,长礼服,仅在脖子上戴了一条项链,但却十分抢眼。

在傅寒声看她之前,她早已视傅寒声为猎物,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眸时不时的就会往他立身的方向瞟上两眼,如今被他逮个正着,她也不避开,大大方方的迎视,甚至还朝他“友好”的笑了笑。

灯光太亮,唐婉微笑的时候,嘴角那抹笑容宛如开在阳光下的花朵,娇艳迷人。

傅寒声勾唇,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只为礼貌还礼。

唐婉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用力,这时有人对唐婉说了一句:“那不是徐总吗?”

是徐誉,人人都在喝酒聊天,唯有他坐在不远处抽烟,在唐婉眼里,她的这个未婚夫,大概此生都不知道笑容是什么?

他从未对她笑过,其实她又何需稀罕?

当初同意跟他订婚,一方面是因为父亲施压,另一方面…她以为找个男人尘埃落定,就能对傅寒声彻底死心,但是不行,她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心却越发烦躁了。

他不与她亲近,每次吃饭多是无言,她也不与他过多亲近,但这晚,唐婉有些失常了,对徐誉也过于亲密了,似乎只是为了向某个人秀恩爱。

“阿誉,这位是傅先生,今后地皮竞标少不了要碰面,我介绍你们认识啊!”唐婉挽着徐誉的手臂,跟徐誉说话,那语气倒像是在撒娇。

徐誉不动声色的拨开唐婉,伸手跟傅寒声握手:“您好,傅先生。”

傅寒声鲜少出席地皮竞标案,不过都是在商界游走的人,若说徐誉从未见过傅寒声,那也是不可能的,徐誉在一些酒会和慈善晚宴上见过傅寒声数次,每次他都是神出鬼没,现身时间很短,想要找他攀谈的人很多,徐誉不可能有时间,有机会和他正式认识。

徐誉这个人,傅寒声听说过,美国斯坦福大学商学院高材生,徐书赫的弟弟,是个人才,和胞兄徐书赫是截然不同的人。

华臻曾调查过他:“私生活简单,是个难得的人才。”

的确是人才,若不是人才,唐瑛不会让徐誉主管房产,狡猾成精的唐二爷若不是看中徐誉才能,也不会把女儿往徐誉身上推。

还记得,傅寒声当时抬手轻点徐誉的资料,轻声叹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傅寒声没说,但华臻知道,周毅知道,傅寒声这人爱才,高薪挖人才为他效力是常有的事,但徐誉挖不过来,因为他哥哥是徐书赫,这点可惜。最可惜的是,徐誉接收唐婉,太可惜了…

但这晚,傅寒声伸手回握徐誉,他说了一句违心的客套话:“听说徐总和唐总好事将近,我在这里预祝两位百年好合。”

唐婉再次挽住徐誉的手臂,眼睛却望着傅寒声:“承傅董吉言,我和阿誉结婚那天,还请傅董能够赏脸光临。”

“好说。”傅寒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啧啧,她今晚太失态了。

唐婉和傅寒声之间流溢而出的小微妙,徐誉似是没看到,他像个局外人,没有参与其中的热情,只翻来覆去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开开合合,有声,但沉闷。

这天晚

tang上,徐书赫大手笔,为女儿准备了一只六层大蛋糕,迟迟不露面的唐伊诺终于现身了,她从铺着红毯的楼梯上走下来,她是年轻的,是美丽的,是快乐的。

她笑得像是一朵不食人间疾苦的温室小花,她穿着一袭裸色长裙,人群里有人鼓掌,笑着叫她“小公主”,她在众人簇拥下闭上美丽的眸子无声许愿,徐誉远远的看着,他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萧潇。

那年,他去看她,萧暮雨有事去外地,没来得及回南京帮她过生日。

午夜时分,他开车跑了好几条街道,最后终于买了一小盒加工好的蛋糕给她吃。

那盒蛋糕很简单,只有几朵玫瑰花,她坐在台阶上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撑着脸微笑,她和他分吃同一盒蛋糕,她说:“徐誉,不要对别人太好,要对自己好,否则你会受伤。”

他相信,那番话,她是真心的,不再有算计,不再有欺骗。

唐伊诺吹灭了蜡烛,伴随“啪”的一声响,令人眼花缭乱的彩带从天花板上缓缓垂落,徐誉仰脸看着,眸子是寂静无波的。

作为小寿星,唐伊诺在众人的起哄下,上台弹奏钢琴曲,唐瑛把蛋糕分在小碟子里,端了一个碟子给傅寒声,傅寒声没接,周毅已有眼色的接住了。

傅寒声嘴角有笑,但很淡。

台上,一曲钢琴被唐伊诺弹得格外动听,酒会客人全都望着那个正在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女孩子,移不开视线。

唐瑛站在傅寒声的身旁,一边吃蛋糕,一边望着唐伊诺。

“她弹得没阿妫好。”

唐瑛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傅寒声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阿妫钢琴好,小时候还得过奖,但她最擅长的是二胡。她是被她外公教养长大的,所以她外公喜欢的,她都喜欢。”这时有人鼓掌,唐瑛也应景的拍了拍。

她接着道:“每年夏天两个月,她是唐家的千金大小姐;剩下的时间里,她是萧家的灰姑娘;从小到大,她没有跟唐家任何人提过金钱上的要求,我以为我每月给她的钱,足够支撑她的生活,但我没想到她宁愿把萧家卖了,也不肯用我的钱…”她侧身注视着傅寒声,眼神里带着为人母亲的妥协:“傅董,别伤害她。”

傅寒声目光仍在台上,钢琴已经进入尾声,什么叫伤害?这一幕被萧潇看到,才叫伤害。

他不是好人,唐瑛也不是,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打着温情的幌子,张口闭口不伤害,其实都在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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