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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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让高彦留在这里“照顾”傅寒声,万不可让人看到他在这里,更何况高彦对C大不熟,想要找到药店并不容易。

这是心线剧烈起伏的一天,萧潇买完药回来,就见高彦快步走了过来,迟疑道:“太太,有人在里面。”

谁啊?

萧潇走到礼堂后门,朝内一看:嗯,挺好,她的三个舍友都来了。

陌路不识:傅先生闹情绪

很显然,张婧、谢雯和黄宛之结伴前来礼堂,是为了找萧潇,但在这里看到傅寒声却是意料之外,于是难免又惊又喜。

她们是来找萧潇的,乍然之下看到傅寒声,顿时全都把萧潇给忘了,站在傅寒声面前有些拘谨的问好,或紧张或兴奋的说着话。

其实,面对三位不速之客,傅寒声神色平淡,至少看起来还算亲和,他原本坐在椅子上,但三位小姑娘一字排开站在他面前,倒像是正在聆听他训诫一般丕。

他起了身,这是礼貌,尽管坐在椅子上会让他更舒服一些。

张婧:“傅先生,上次您来学校演讲,谈及短线满仓操作,我和很多同学受益匪浅,期待您年前能够再次拨冗来金融院校传授经验。”

谢雯:“傅先生,请问趋势投资有什么秘诀吗?”

黄宛之:“傅先生,请问您能不能给我们金融院系的学生推荐几本学习书籍?”

萧潇站在礼堂后门没有进去,傅寒声对外人颇有涵养,态度虽称不上热情,但毕竟还是一一回复了三人的问题婕。

回复张婧:“年前是否能来学校演讲,我说了不算,要看校方何时发出邀请函。”

回复谢雯:“投资没有秘诀,每个投资者要钻研出自己的投资方法,而且这个方法只能你自己独有,一旦被大众获知,再好的方法也会变成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回复黄宛之:“不妨多找一些操作手回忆录、专业技术分析、投机原理之类的书籍看。一本书,每个人看书角度不同,收获领悟到的知识也会有所不同。”

他这么淡淡的说着话,有谁会想到他适才还有些不舒服?此时此刻的傅寒声,除了压下那份不舒服,同时也压下了隐隐浮上心头的不耐烦。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门口,外面夜色偏暗,门口设有壁灯,橘黄色的光芒清晰的勾勒出女子的身影。

是萧潇。

她有着漂亮精致的五官,年龄和他面前的三位女孩子相仿,但眉眼间却透露出超出年龄的理智和老成,傅寒声目光对上她的时候,他知道她也看到了他。

如他所料,她收回目光,似是对高彦说了什么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傅寒声嘴唇抿成一道薄薄的弧线,漆黑的眸瞳有着轻微的情绪波动,但被他克制住了。

高彦走了进来,谢雯这才记挂起萧潇的踪影,后知后觉的疑惑起来:“傅先生,请问您来礼堂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同学?”

张婧和黄宛之也朝前方不远处望去,萧潇的书还在那里放着,但她们来的时候,却不见萧潇的人,反倒看见了傅寒声。

萧潇和傅寒声认识?

怎么可能。

傅寒声低头抽出一支烟放在唇边,打火的时候,高彦走近,凑到他耳边不知悄声说了什么,傅寒声动作不变,把烟点燃后,这才抬起眸子看向三人。

“没看见。”他笑意微微,香烟火光在白色烟雾里一明一灭,映在他的眼眸里,如梦潋滟,侧脸更是英俊优雅,活脱脱一个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

呃,会吸烟的白马王子。

尘世男女,均有爱美之心,更有欣赏帅哥美女的辨识度,所以张婧也好,谢雯和黄宛之也罢,看到这样一个傅寒声,内心若说没有怦然一动,定是假的,同一种想法在心头酝酿: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在三人眼里,傅寒声是高高在上,遥立神坛的人,平时只能隔着电视和远近距离去想象,但如今不一样了,她们看到了尘世中的傅寒声,无疑他是极有绅士风度的一个人,离开礼堂前,他伸手和三人依次握手,“很高兴认识三位。”

这是很客套的场面话,但无妨,足够张婧等人兴奋不已了,试想能够和金融奇才傅寒声握手,何等荣幸?

女孩仰慕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语言是圣旨,是至理名言;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艺术家精工细雕的惊世名作;就连他的背影也是一幕幕正在慢慢放映的老电影,怀旧,经典难忘。

张婧双手紧握,无意识送到下巴处,站在礼堂门口,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傅寒声,发出花痴感慨语:“你们说,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有魅力?”

张婧点头:“是啊,刚才看到傅寒声,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心都快跳出来了。”

黄宛之心情也是如此,傅寒声在这里的时候,三人脑子都乱了,虽说言谈间没有语无伦次,但声音激动发颤还是很明显的,当时未及多想,此刻却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疑惑来,比如说——

疑惑一:“大晚上的,傅寒声怎么会忽然间来C大了?”

三人或站,或靠在礼堂门口瞎猜测:1、傅寒声路过C大,心血来潮,来金融系的时候,见礼堂灯亮着,于是就走了进来。2、难道是睹物思人,缅怀旧情?要知道,C大校花江安琪曾和傅寒声传出过绯闻,说不定傅寒声曾经和江安琪在C大夜间浪漫的约会过,行经金融

tang系礼堂,曾在这里短暂逗留,彼此间说不定有过美好的回忆…

黄宛之似笑非笑道:“什么美好回忆?”

色,并非男人的专利,女人也同样,黄宛之适时问完话,张婧和谢雯都意味深长的笑了,惹来黄宛之笑骂,声称两人是“色女”。

再来说说疑惑二:“奇怪了,潇潇课本还在礼堂,但人跑哪儿去了?”

这次三人没浪费脑细胞瞎猜测,直接掏出手机给萧潇打电话。

萧潇接电话的时候,人在车里,C市气温正在逐日下降,11月的天,白天还算温和,但到了晚上却是冷意袭人。

高彦把车停在了金融系林荫大道旁,那里先前也停了几辆车,所以座驾混迹其中,再加上又是晚上,所以低调得很。

张婧在手机那头问:“潇潇,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有点事要处理。”这话回得颇为含糊不清,好在张婧正处在兴奋之中,所以不追究。

“你猜我们在礼堂里遇见了谁?傅寒声…”还不待张婧自问自答完,手机应是被谢雯给抢走了,谢雯激动道:“潇潇,傅寒声竟然出现在我们学院礼堂里,你没有和他碰上面吗?”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

谢雯刚问完这句话,高彦已经打开了后车门,紧接着某人坐在了萧潇的身边,从头到尾似是没看到萧潇一般,嘴角凝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从头到脚寒气逼人。

萧潇猜,舍友缠着他,所以惹他不高兴了?

“潇潇,问你话呢?你没和傅寒声碰上面吗?”得不到回音,谢雯有些不满了,那声音足够大,萧潇手机又没什么收音效果,所以这话十有八~九被傅寒声听到了。

萧潇撇过脸,似是为了回避傅寒声,压低声音道:“没有。”紧接着又说:“谢雯,我还有事,就不回礼堂了,你先帮我把书拿回宿舍。”

言罢,也不等谢雯再说话,她已挂断了手机,转脸看了一眼傅寒声,他气色很不好,萧潇注意到他手里还夹着吸了一半的烟。

又吸上了?

“身体不舒服还吸烟?”萧潇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买来的药,低头倒在了手心里。

傅寒声似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听了她的话,又一连吸了两口烟,所以吐出烟雾时,整个后座都笼罩在烟雾里。

萧潇不理他,抬手扇了扇那些烟,她先前买了一杯热饮,此刻还很温热,正好可以用来吃药,她把药和热饮递给他,他不接。

“男鬼不需要吃药。”傅寒声语气凉凉的。

萧潇不解:“什么男鬼?”

“我一个大活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却没看到,不是撞见鬼,是什么?”

他应该是在生气,但他声音却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犹如冰泉清冽,所以萧潇难猜他的情绪起伏,不过单从字面上理解的话,他是不悦的。

萧潇稍稍敛了神:“之前说好的,我在C大读书,暂时回避你我关系会比较好。”

“嗯。”傅寒声点头,靠着后座闭眼补充道:“所以我要有身为男鬼的自知,每次跟你在一起,只需做好地下丈夫就对了。”

是不是喝醉酒的人都这么胡搅蛮缠?萧潇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傅寒声,小醉之后的他言语间不是一般的咄咄逼人。

“高彦,让你们老板把药给吃了。”萧潇也有情绪了,把药和热饮递给刚坐上驾驶座的高彦,开门下车。

傅寒声坐在车里没反应,倒是高彦手忙脚乱的把药和热饮放在了车里,然后开车门追萧潇。

座驾外,高彦欲言又止:“太太,先生将近五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今天饭局不断,身体不舒服,情绪难免有些不好。”高彦只差没劝萧潇别跟傅寒声一般见识了。

“五十多个小时没睡觉?”萧潇挑眉。

高彦说:“最近博达比较忙。”

萧潇再次坐上车的时候,正在吸烟的男人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微妙的诧异,待他反应过来,继续吸他的烟,语气异常平静:“还敢坐我的车,不怕你跟着我遭殃曝光?”

萧潇不理他,拍了拍驾驶座椅背,对高彦道:“开车。”

山水居,置气不抵唇角一抹笑

高彦开车回山水居。

车内正在播放C市交通路况和天气预报,近期C市冷空气活动较为频繁,C市多弱降雨过程,提醒市民外出做好防雨准备。

回程途中,傅寒声出奇沉默,萧潇探身看着他,他的眉目轮廓在灯光照射下异常清晰,薄唇微微轻抿,但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萧潇知他睡得不踏实,身体不舒服,药也没吃,难怪闭眼浅睡的时候还皱着眉。

天气预报说,一股冷空气正来袭C市,萧潇倒觉得这股冷空气很符合她和傅寒声此刻的情形婕。

从C大到山水居,再从山水居客厅到卧室,他和她便不曾再跟对方说过一句话,如果非说不可,萧潇也会通过曾瑜传话给傅寒声。

“你端杯水上去,让傅先生把药给吃了。丕”

曾瑜端水送药给傅寒声的时候,傅寒声吃完药,把杯子递给曾瑜时,开口问道:“太太呢?”

“太太在楼下。”出门的时候,曾瑜隐隐觉得这两人状态有些微妙,像是在闹情绪,但因双方太过于平静,所以难以窥探。

他们应该是在闹情绪吧!

卧室大床上,若是以往,傅寒声通常会搂着萧潇入睡,但这晚,回到山水居已是夜深,傅寒声洗完澡,吃了药,直接占据床榻一侧入睡;萧潇念及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回学校,所以洗完澡之后,也很快就回到了床上。

大半被子都在他身下压着,萧潇没勇气在11月体验感冒是什么滋味,坐在床上试图把被子拉过来,无奈傅寒声把被子压得很牢。

“傅寒声。”萧潇叫他的名字。

某人没反应,睡得很沉。

是啊,他几十个小时没睡觉,难免很困,再加上又吃了药,听不到也正常。

萧潇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她没办法在这种天气里亏待自己,按下床头住宅声控器,吩咐曾瑜拿床被子过来。

后来,曾瑜把被子送了过来,这下好了,一人一床被子,互不干扰,看起来是挺好的,但天明同睡一被窝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潇没印象,只知道天明睁眼,她在他怀里,身上盖着他的被子,至于她夜间盖着的被子,不知何时一大半留在了床上,一小半落在了床畔地毯上。至于傅寒声,他还躺在原位置不动,看情形倒像是她夜间主动寻找热源,所以才会靠在了他的怀里。

傅寒声醒得比她早,明明长时间不睡觉的是他,但早先恢复精气神的那个人也是他,见萧潇醒来,他的视线从她脸上划过,清晨晏起,萧潇清冷气息削弱,乌黑浓密的发散落在枕头和他的怀里,表情迷蒙,慵懒的姿态令她介于一半纯真和一半妖媚之中。

傅寒声一双眼眸深得宛如夜色,黑的看不到边际,可就是在这么浓郁的夜色里,忽然闪烁出细碎的星辉,但仅有一刹那就不见了,他收回视线,动了动自己的手臂。

就是这么微小的动作,得以让萧潇及时清醒,她坐起身的时候,傅寒声终于抽回了之前被她枕着的手臂,萧潇注意他赤脚下床的时候,甩了甩手臂,应该很酸痛吧!

萧潇没问,纵使问了,也不见得傅寒声就会回答她的问题。从晨起到餐厅,傅寒声看他的报纸,吃他的早餐,几乎未曾说话,看样子还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曾瑜得知萧潇一会儿还要回学校,站在餐桌旁,低声询问萧潇:“太太,吃完早餐,要不让张海生送您去学校?”

那声“好”字被萧潇咽了回去,因为沉默一早上的傅先生终于开了金口,他抖了抖报纸,字音从唇齿间溢出,带着独有的低沉和磁性:“多事,太太喜欢坐公交车,万一有人认出张海生跟我有关,怎么跟人解释?”

曾瑜低头不说话了,萧潇也不说话了。

山水居距离公交车站还是挺远的,萧潇原以为傅寒声是在开玩笑,但出门的时候,方才察觉某人根本不是在说玩笑话。

傅寒声出行上班,一般是三辆座驾,最少也有两辆,前面车辆开道,他身处的座驾位居中间,后面车辆护航。跟排场威风无关,他比任何人都重视安全。

也对,这人性子沉戾,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安全上的确应该多费心。

高彦开着车,傅寒声坐在后座,摇下半个车窗,声音依旧清冷:“公交车站点在山下,虽说距离稍远,不过无妨,只当是晨运了。”

这是置气话?

萧潇看着被高彦开走的座驾,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今天总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农夫与蛇》和《东郭先生与狼》并不是寓言童话,更不是传说,山水居就有现成的两位。昨夜真不该一时心软回来,萧潇看清了,她就是农夫、东郭先生,傅寒声就是那条蛇、那只狼。

C市清晨有些冷,更何况这里是山水居,多树,多雾,就连偶尔刮过来的风也是杀气腾腾。

萧潇朝山下走的时候,一直在调整情绪: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其实也不算太远。

行经山水居入口,两名

tang警卫在警亭里见萧潇徒步出来,先是一惊,连忙迎了上去:“太太,需要叫车吗?”

傅太太步行下山,没有座驾接送,天下奇闻,传扬出去,就连山水居警卫也跟着一起丢人。这人丢不起。

“不用。”此刻叫车代步,倒让傅寒声看笑话了。

说实话,萧潇还不曾认真看过山水居一带沿途风景,像这样徒步慢走,更是不曾有过。这天早晨,她走在柏油路上,路旁有序的栽植着很多风景树,看到紫薇树,方才后悔紫薇开花季节,每次都是坐在车里隔窗望上一眼,如今花期已过,只能看到屈曲的枝干,至于颜色鲜艳的紫薇花,只能等明年了。

路旁停着三辆车,车旁陆陆续续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不是傅寒声,还能是谁?

这阵势,都快赶得上黑社会了。

傅寒声倚着车身,双臂环胸静静的看着萧潇,萧潇佯装看不见,只当自己真的看到了男鬼。

C市天阴,不出太阳,男鬼大清早出没山林,尚未遇光魂飞魄散,所以无视。

多么难得,某人寒了一早晨的俊脸,终于在此刻增添了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

萧潇很快就把某人座驾甩在了身后,高彦追了上来,为难道:“太太,先生请您上车。”

可惜,萧潇听不见。

一分钟过后,因邀请被拒,三辆车快速驶过萧潇身边,然后当着她的面绝尘而去。

萧潇站在原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若是换做旁人会如何?是否会对着消失不见的车辆破口大骂?不,她不骂,有失修养。

山林寂静,所以一切外在声音显得格外醒目,比如说除了萧潇的脚步声之外,在她的身后似乎也有那么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萧潇止步望去,原本微微蹙起的眉,不知何时竟舒展开来,连她自己也没觉察出,她的眼角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的笑意。

还算有良心。

那人个子高,穿着黑色双排扣风衣,整个人冷冽清俊,双手背后,慢吞吞的走着路,跟她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隔得有点远,所以那双沉郁的眸子里究竟是什么情绪,萧潇难以窥探,只知道他的薄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萧潇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这样一个早晨,萧潇和傅寒声,一前一后,缓缓走下山水居,他那么亦步亦循的跟着,倒让萧潇坏情绪悄悄崩塌。

2007年11月10日清晨,公交车上只有寥寥几位乘客,萧潇找位置坐下时,透过车窗寻找站牌前的傅寒声。

“找我?”耳边传来这么一道声音。

萧潇一惊,转眸间就看到了他。

一个31岁的男人,早已把笑容修炼的炉火纯青,他的笑容像什么呢?

公车缓缓驶离公交站牌,车排后座,萧潇故意问他:“如果有人认出你是傅寒声,我该怎么说?”

静默一时,他答:“好办,你就说我是你义父。”

“…”这人在占她便宜呢!肩膀一沉,她侧眸望去,他靠在她肩上闭上了眼睛,于是萧潇只看到他薄薄的唇,还有他眼底下那抹疲惫。

萧潇问:“头疼?”

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萧潇感慨道:“少算计人,头也就不疼了。”

“说的也是。”他低低的笑,笑声悦耳,引来乘客张望,犹不自知。

萧潇看着窗外,嘴角隐有笑纹。

终于知道他的笑容像什么了,像木棉花。

木棉花被誉为最有魔力的花朵,它在某一个季节里,开始释放出它邪恶的魔力,鲜艳魅惑的花朵绽放在光秃秃的枝头上,开得肆意狂欢。

他的笑,魅惑之余,总会让人觉得心机颇深,怎不像木棉花?

校园情侣,C大阅览室

11月天气陷入低迷期,所以阳光显得弥足珍贵,比如说昨天晚上。

入睡前,张婧双手合十对着惨淡淡的月光祈祷了好几分钟,被谢雯取笑,说张婧是唐僧念经。

张婧不理谢雯调侃,继续念经:“不要下雨,不要下雨…”

隔天起床,黄宛之埋怨张婧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瓢泼大雨,足足下了三天,萧潇每天奔波阶梯教室、图书馆、食堂和宿舍之间,时常要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会鞋湿大半丕。

萧潇再次见到苏越,是在考前图书阅览室。

窗外空气是湿的,室内人满为患婕。

发现苏越在阅览室之前,萧潇桌面上摊满了书,少说也有十几本金融类书籍,各种逻辑概念和理论分析,将她折磨的异常烦躁。

南京读书时,有教授和同学说萧潇是天才,在天才这个问题上,她和傅寒声想法一致,天才也需要努力+勤奋,重点是:她并非天才。

书中内容,若是碰上难解的疑问,在萧潇的身上,通常会表现出一股傻劲,不分析明白,誓不罢休。

这天萧潇有些后知后觉了,阅览室平时虽有喧哗议论声,通常不会持续太久,但这日明显扰人了一些,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这样的议论风波似乎跟她有关。

校友甲低声嬉笑:“那天在礼堂,距离隔得远,所以没看清他的长相,不过今天离近一看,长得确实很帅。”

“帅有什么用?只可惜名草有主,全校师生谁不知道苏越有女朋友…”校友乙说着,朝斜对面正专注看书的萧潇努努嘴,示意同学甲看过去:“不就是那位吗?”

只能说,八卦音量没收好,校友乙这么一说,周边几双视线顿时齐刷刷的射向萧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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