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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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听到了,她没动,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两个字,但他欠缺这样的耐心,伸手把她捞过来,跟抱孩子没两样,直接把她搂在了怀里。

萧潇僵了两秒,方才放松身体,她侧躺着,手臂还压在身下,有些不舒服,她动了一下,刚把手臂挪出来,就听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跟毛毛虫一样?”

他说这话,少了往日强势和锐利,多了几分平和,听起来有些温柔。

卧室里放着薰衣草香包,是之前在傅宅,温月华让周曼文送给萧潇的安神香包,她拿了两个放在宿舍,其余的香包全都放在了山水居主卧室里,夜间闻起,薰衣草香弥漫在房间里,她蜷在他的怀里,脸庞贴着他的胸,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节奏声。

这晚前半夜相安无事,有事的是后半夜。

萧潇原本已经睡着了,但睡衣袍子却从肩头滑落,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床头灯浅浅的照耀着,萧潇怎么可能继续睡下去?

她睁开眸子看他,两人距离很近,还有比他更恶劣的人吗?深更半夜不睡觉,侧躺在她身边时,左手支着头,只用右手慢条斯理的褪下她的睡袍,灼人的目光盯着她的身体,里面燃烧着明亮的火苗,但因光线问题,俊雅的五官显得越发隐晦深暗。

萧潇别开脸,轻轻咬着唇,她咬唇是因为睡袍早就被他除去了,她毕竟是个女人,怎不难堪?但她不说话,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脑子难免有些乱。

傅寒声见她醒了,也没说话,只沉默的抚着她的每一寸身体,他那么不疾不徐,以至于萧潇被他折磨的隐隐发颤,这些原本都是可以忍受的,但他的手指却在这个时候探进了她最隐秘的地带,她忽然颤动了一下,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那样的举动是本能,完全不受她本人控制。

沉寂的夜色,温宜的卧室内,萧潇不会知道发丝凌乱,脸泛红潮的她究竟有多吸引人,傅寒声眸子沉了,一言不发的把她摁在了松软的床铺里。

傅寒声的欲念早已不能自持,萧潇像是被他积压水

tang分的海绵,一度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紧接着便在刹那间睁大了眼,身体深处传来的侵入,除了让她轻吟出声之外,更让她莫名羞躁。

这一晚,接连三次,那人变着花样来,一次比一次激烈,萧潇被他折腾的眼前阵阵发黑,到最后双手攀上他的身体,是不能用言语诉说的求饶,也是为了帮他尽快平息欲念。

这个男人是强势的,他把强势带到了情事索欢上,那么强大的精力缠绵,让她隐隐害怕和不安,若她不迎合,不知道他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萧潇迎合了,她的双手滑过他汗湿的背,最后落在他的腰间,轻轻使力,他眸子深了,垂下视线,默默的盯着她看。

“阿妫。”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撩人,他用暗哑的声音,笑着骂她是:“小妖精。”

当情潮降临,萧潇竟是松了一口气,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不管他是否还拥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萧潇睡的很沉,连做梦的机会也没有,一觉睡到上午九点,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样,她是被渴醒的,傅寒声还在睡,手臂搁放在额前,呼吸沉静。

萧潇刚离开他的怀抱,还没掀被起床,就被一道力道拉了回来,措手不及间直接跌在了那人的身上。

这一跌,她满面都是可疑的红。

她的睡袍呢?

哦,睡袍在地毯上丢着。

他笑,先是吻了吻她烫红的脸,然后手臂搂着她滑腻的腰身,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早安。”男子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听在耳里别有一番魅惑力。

萧潇不理他,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不过他能放开她吗?至少应该让她先穿上睡袍。

“陪我多睡一会儿,凌晨不累?”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让她脸红,故意让她想起凌晨那一幕幕…

“九点了。”她间接提醒他该起床了。

“嗯。”

他看着她,似醒非醒,睡意颇浓,虽然应了萧潇的话,却依然搂着她不松手。

萧潇:“我渴了,想喝水。”

“嗯?”

她继续说:“还有点头晕。”

他终于笑了笑,这次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把她放在床上后,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你睡,我去帮你倒水。”

这天上午,萧潇趁傅寒声起床帮她倒水,实在是不敢继续在床上待着,洗漱完,刚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就见傅寒声已经回来了。

他还穿着睡衣,外披黑色晨褛,坐在床上翻看着晨间早报,一派悠闲相。显然上下楼走一走,他已全然没了睡意。

“快趁热吃了吧!”

吃什么?

萧潇近前,茶几上竟放着一碗红枣莲子羹,她皱了眉:“这是什么?”

“红枣莲子羹。”男子看报,头未抬。

她当然知道这是红枣莲子羹,问题的关键是:“我只想喝水。”

“不是头晕吗?”男子嘴角笑意温淡:“听话,把红枣莲子羹吃了,保你不头晕。”

萧潇头更晕了,周六晚起不说,她还吃起了红枣莲子羹,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夜间在干什么吗?

傅先生说,她这人太坏了

2007年9月1日,萧潇走进C大金融系,她读研费用借了傅寒声两万元,当时她对傅寒声说:“借你多少钱,我会还。”

同年12月8日,这天是周六,撇开晨间缱绻,萧潇在上午时间段敲响了傅寒声的书房门,她拿出五万现金一言不发的放在了傅寒声的面前。

傅寒声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窒。

萧潇解释:“这里有五万,两万是我当初借你的学费,其余三万是我在山水居的日常开销,我知道三万或许不够…”

“等等。”傅寒声制止了她的话,他把手中正用来办公的金笔扔在了桌上,心里有气,面上却是越发笑了,问萧潇:“什么叫山水居日常开销?来,你跟我仔细讲解一下,我没听懂你是什么意思。”

萧潇站在办公桌前,抬眸看着傅寒声时,倒像是正在挨训的学生一般,他眼眸深沉,她略显无奈:“我觉得还是分清楚比较好。”

“怎么分清楚?”傅寒声静静的看着她,放松身体,随意的靠着椅背,忽然笑了一下,他问萧潇:“你希望我回到家里,每天都跟你AA制?”

“我不想欠你。”萧潇听出他的情绪有问题,于是缓和语气道:“欠任何一个人。”

似是补充戛。

傅寒声目光锁在萧潇的脸上,不愿放过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

他也是那个任何人之一?

傅寒声搁在桌案上的手指微不可见的蜷缩了一下,静默半晌,他终于再次抬起眸子,直直的望着妻子:“潇潇,你跟你丈夫分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太见外了?”

不是见外,是很见外,就没见过她这么见外的。

“我跟我母亲也分得很清楚。”她在南京那么苦,那么难,那么绝望,不也是自己一个人撑了下来吗?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些事情,倘若她自己能够安善解决,为什么要矫情的依靠旁人?

不是每个妻子都习惯依靠丈夫而活,他或许是大丈夫,但她绝对不是小女人,婚姻也讲究平等,她能自己养活自己,就必须在大事情上有所见外。

傅寒声一直勉力维持的笑脸一下子僵了。

得,这都搬出唐瑛来了,他知道自己有情绪了,干脆转动办公椅的同时,也转过身,他默默的看着窗外,今天天气不太好,连带他的情绪也是越来越差。

山水居进入12月,依然草木葱翠,伴随着一阵阵寒风拂过,草木也开始了最无助的飘摇,室内隔音效果很好,若是站在庭院内,势必会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呜咽声,定是像足了最凝滞的叹息。

傅寒声有情绪,萧潇知道,但她有她的坚持,除了在唐家花过外公的钱之外,萧潇只花过萧靖轩和萧暮雨的钱,甚至连唐瑛的钱也没花过,她跟傅寒声夫妻关系走到现阶段,早已是失控的局面,没必要再乱上加乱。

此时,傅寒声想的是,原来这就是区别:萧暮雨给她交学费,她视为理所当然;一旦到了他这里,所有的合理全都变成了不合理,她的身体虽然顺从他,但在亲疏观念里,他终究还是被她视成了外人。

他本该生气的,但又心知这气来得有些冲动,几月夫妻生活,任他掏心掏肺,又怎抵得过将近二十年青梅竹马?这道理,他懂,但心气顺不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从不谈“爱”这个字,因为太过虚无缥缈,他是一个商人,多是把握现实以内的东西,只有先近身侧,才能谈精神层面的东西,否则一切都是缪谈。

他吁了一口气,也压下了那些不该暴露而出的隐晦,他试着说服自己,他妻子自力更生,这是好事,比起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他该欣慰,该欣慰…

他这么想着,嘴角又哪能不重获笑容,就算不想笑,也要做给妻子看,这气他一人受也就罢了,没必要再把怒气尽数发给她。

他抬起眼睛,淡淡的看着萧潇:“你来。”他伸出了手,这是示好,同时也说明,他已平复情绪,打算跟她和善对话。

萧潇抿唇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眸子不过两秒,又缓缓离开,绕过办公桌,走到了他的面前。

傅寒声坐着没动,他抓住她的手,手劲起先很轻,但却一寸寸加重,过了半天,他说:“听话,这钱你自己收着,你给我,占地方不说,私底下也花不出去,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听语气,是一副好先生的语气,萧潇言语间也柔和了许多,问他:“怎么花不出去?”

“这钱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吧?你让我用什么心思来花这些钱?”

他声音十分轻柔,却喜怒不明,萧潇只觉得那双眸子因为太过漆黑,反倒有一种不可捉摸的侵蚀力。所谓侵蚀,也是不能深入挑衅的隐晦。

从头到尾,他都没问过她这钱是从哪来的,其实何需问,先前周毅派人暗中跟着她,那段时间她频繁出入交易厅,他又怎会不知。

萧潇扫了一眼那五万块钱,这

tang些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顿饭钱,他若不放在眼里,也是难免的,但…

她把手抽出来,拿出三万块钱放在一旁,对傅寒声道:“这三万日常开销暂且不谈,先来说说我的学费吧!当初我借了你两万,说好要还的,我不能食言。”她说着,拿着两万块钱走到他面前,然后递给他:“这两万块钱你先收着。”

傅寒声的眸色微沉,他不看那钱,只上扬了话锋:“那叫借?那是我给你的,身为丈夫,我给我太太交学费怎么了?”

见妻子低头不作声,他又开始想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他可没有对她发火的意思,微微皱着眉,声调尽量转向平和,他甚至笑了笑:“若是被下人知道了,你让他们私底下怎么议论我?苛刻,还是小气?”

言罢,语调间竟隐隐有了叹息意。

萧潇拿着钱,心里亦是很为难。从出生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借钱,外公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导她,做人要讲诚信,信誉度是第一。她当初借傅寒声的钱,曾对他说过,自己赚钱后会还钱给他。这话是她讲的,自是要遵守,可他不收,也不要,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潇为难道:“这钱你不收,我心里不踏实。”

傅寒声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声“嗯”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转动椅子回到办公桌前,拾起金笔,翻开文件,在先前审阅完的文件后利落的签下他的名字,随后把文件夹丢在了一旁,拿起新一份文件审阅时,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可谓是平淡至极:“这钱,我若是收了,你不怕你先生寝食难安,早生白发?”

听出来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这钱的,萧潇对于夫妻相处之道极为陌生,更加不知道日常夫妻有没有借钱,还钱一说。再看傅寒声不理她,该批阅文件就批阅文件,该接电话就接电话,完全视桌上那五万块钱如无物,她故意把钱往他面前推了推,他干脆背过身接着通电话。

也不知道听电话的是博达哪个下属,总之有些倒霉,那火气傅寒声不能对妻子撒,总能对下属撒撒火气吧?公司安排下去的工作,相关负责人竟接连出纰漏,追究问题,一个比一个会找借口,推脱责任,放眼公事和家事,就没一个省心的。

最不省心的,是家里这位,想气死他是吧?

再说那下属也没听力劲,还在为自己的失责战战兢兢的编织着新借口,借口冠冕堂皇,辞藻言真意切,傅寒声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他听,是因为萧潇在这里,不便发火,也不便火气太旺,免得她觉得他是在迁怒她,但傅寒声面对下属的滔滔不绝,实在是没忍住,对手机那端的人厉声道:“你除了会说书,还会干什么?”

下属哑口无言,顿时没了话音。

这边,傅寒声怒火尚未平息,就听书房门口处传来一道轻微的关门声,他皱眉回身,书房里已没有萧潇的身影,再看一眼办公桌…

眉总算是舒展开了,五万块钱被那个小坏蛋给拿走了。算她识相,若是继续赖在这里给他添堵,他直接把她就地给办了。

太坏,实在是太坏了。

周六黄昏,他的火气比较旺

山水居,主卧室。

大床上放着五万块钱,萧潇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给张婧打电话,在她看来,张婧一家应是一个和睦幸福的大家庭,所以有些事情找张婧问一问还是很保险的,比如说——

“你母亲有时候会不会向你父亲借钱?”

“会啊。”张婧正趴在卧室床上看电视,萧潇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昏昏欲睡,可这么一通电话打过来,张婧也不瞌睡了,抱着玩具熊坐起身接着话茬,继续跟萧潇聊:“我老妈天天伸手向我老爸要钱,一天要八遍,可勤了,我老爸常说她是败家妇。”

“我说的不是要钱,是借钱。”萧潇觉得“要”和“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所以讲清楚会比较好。

张婧嗤笑一声:“都老夫老妻了,还分要钱和借钱吗?再说借钱多伤夫妻感情啊!说说我老妈吧,她每次伸手向我老爸要钱,我老爸哪一次没有嘟囔埋怨过?但给钱的时候却很痛快,老婆花丈夫的钱,除了给他长面儿不说,也能在某一程度上满足他身为一家之主的虚荣心,心里指不定有多乐呢!戛”

“…”张婧父亲乐不乐,萧潇不知道,但她知道,张婧乐了,被她自个儿的语言给说乐了,一个人在手机那端笑得“咯咯”响,萧潇打算等她笑完再说。

终于,张婧止了笑声,大概听手机无声,试探问:“潇潇,你还在听吗?”

一直都在听呢!

萧潇揉着额角道:“我就是想问问,如果你母亲借你父亲的钱,说好要还的,但你父亲不要,这时候你母亲会怎么做?”

“我老爸如果不收我老妈的钱,我老妈只会哈哈大笑,还有…”张婧哼了一下,略带鄙视:“想让我老妈还钱给我老爸,除非天下红雨,反正我是没见过。”

“如果你母亲一定要还呢?”萧潇在想,她是不是问错人了?遇上这么一个话唠女,句句不靠焦点,她也真是心力交瘁了。

张婧:“呃…你可真是难倒我了,你容我好好想象一下我老妈非要还钱的话…”张婧倒也不是敷衍萧潇,她是真的认真想了想,只可惜想象结果令她很挫败,她沮丧道:“想不出来,我老妈是不会还我老爸钱的。还有,为什么一定要还钱呢?夫妻感情不好,还是闹别扭了?”

“…”这下好了,原本是她问张婧,如今反倒变成张婧问她了。

张婧在手机那端“咦”了一声,好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潇头疼道:“算了,你当我没问。”

张婧急了:“别啊!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呢!夫妻借钱还钱这事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老妈若是觉得亏欠我老爸的话,通常都会外出给他买东西,衣服啊,手表啊,皮带啊…随便什么都可以,当然是刷我老爸的卡,不过效果却是很好的,至少哄得我老爸屁颠屁颠的,碰上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还能上蹿下跳好几日。”

萧潇想,又不是猴子,上蹿下跳什么啊?

“…”萧潇不作声,她想挂电话。

张婧唉声叹气道:“潇潇,你怎么又省略号了?”

“挂了吧!”

张婧轻轻的笑:“那么急干什么?你家住哪儿,我爸今天出门没开车,要不我开车去接你,我们两个顺便一起外出逛逛街?听说万通商厦最近在搞活动,我们两个过去淘几件衣服?”

萧潇出门前,去书房找傅寒声,但那人正在忙,桌子上堆满了文件,靠着椅背,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衬衫,好在室温宜人,所以穿的虽然单薄,却也不打紧。

傅寒声生性警觉,萧潇出现在门口,他怎会不知?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但也仅是看着,或许他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察言观色,接着还钱?

啧,傅寒声神色漠然,移开眸子继续忙公事,不理她,自讨没趣次数多了,总该消停了吧?

萧潇见他这样,也不报告行踪了,关上书房门,回到卧室拿着双肩包,就往楼下走。

萧潇是让高彦开车送她去万通商厦的,她自是不可能让张婧来山水居接她,两人早在电话里就约定了见面地点。

萧潇平时很少逛街,她对南京商城或许还比较熟,但对这座南方大城却是陌生到了极点,这里虽然是她的出生地,但她对这里却是陌生的很。

以前在唐家,一切生活所需自有佣人打点,如今在山水居,曾瑜也会帮她打点周全,但凡日常所需,一样都不少,她自是没有出门购物的必要。

抵达万通商厦,萧潇给张婧打电话,她还在路上,让萧潇先找地方坐着等一会儿。

萧潇让高彦先开车回去,指不定要逛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一直让高彦在外等着。高彦哪能放萧潇一人在外面?也为了避免回去后被傅先生责骂,干脆关门下车道:“太太,那边有圆桌,您先去那边坐着等一会儿,我去给您买杯热饮。”

高彦不觉无聊,那就坐在车里等着吧

tang,萧潇也有速战速决的意思,张婧可谓是姗姗来迟。

张婧与萧潇会面的时候,萧潇不仅喝完了一杯热饮,也看了小半本财经杂志,更接到了山水居那人的电话。

她在离开山水居一个多小时后,那人终于发现她“失踪”了。

“跑哪儿去了?”语调如常,又是一副大人跟小孩说话的语气。

“跟张婧有约。”

傅寒声沉吟:“午餐怎么解决?”

已经中午了吗?

萧潇看了看腕表时间,可不是吗?已经中午了。

想了想,萧潇说:“我和张婧四处走走,顺便在外面吃午餐。”

那人沉默了几秒,方才语气平淡道:“我在家。”

“嗯?”萧潇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手机那端,傅寒声站在草坪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把工作带回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配合她的时间段,多在家里陪陪她,她倒好,和舍友在外面吃午餐对吧?

他弯腰摸了摸阿慈毛茸茸的身体,问萧潇:“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这时,张婧已把车停在路边,大声叫萧潇的名字,萧潇对那端的人道:“张婧在叫我,我挂了。”

通话断的太突然,傅寒声拿着手机又听了听,直到“嘟嘟”声传来,他这才一声不吭的合上手机,再看阿慈正兴奋的围着他的腿直打转,傅先生一脚踢飞训狗小球,阿慈看了一眼正往远处飞落的小球,又仰头看着男主人,似是在察言观色。

傅先生唇角微勾:“看我做什么?玩去。”

阿慈得了特赦令,撒欢一般的朝小球飞落的方向奔去,傅先生看了一会儿,背手回屋,一个人,饭也是要吃的,总不能饿着吧!

对于逛街对象张婧,萧潇保留对她的意见。

张婧对逛街有着萧潇难以理解的专注和痴迷,她能从午后两点一直逛到下午五点左右,中途见萧潇累了,便让萧潇在一旁休息区坐着,她的意思是,她逛完这一层就过来找萧潇。

萧潇决定以后再也不和张婧一起逛街了,她是认真的。

等张婧再回来已是五点半左右了,她收获颇丰,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再见萧潇,原本泰然处之的某人不知何时手里竟多了一个购物袋,再看标志,张婧“哇”了一声:“男装?潇潇,你给谁买的衣服?还是名牌,多少钱?”

是的,是的,这才是世俗女子,看到熟人买衣服,先看标志,再问价格,正常,再正常不过了,所以萧潇不理她。

张婧还在扒衣服出来看,先翻看了一眼价格标签,然后摸了摸萧潇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走吧,该回去了。”萧潇说。

“不急,干脆吃完晚饭再回去。”张婧把衣服放回袋子里,语出惊人:“你这衣服是给哪个大叔买的?”

萧潇:“…”

“商务衬衫,还有这颜色…”张婧撇撇嘴:“没点资历,年轻人谁敢穿这么深沉的颜色?除非是上了一定岁数。”

萧潇再次:“…”

接近六点,傅寒声没打电话催萧潇回去,倒是高彦给她打来了电话。

萧潇不知,周六黄昏,傅寒声不催萧潇,却坐在客厅里不时看表,起初还颇有耐心,但随着时间拉长,脸色越来越难看,对着曾瑜道:“给高彦打电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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