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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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萧潇惊呼出声的那一刹那,傅寒声已起身离座,几个大步来到了萧潇的身边,大白猫还在地上发嗲,傅寒声一把拎着大白猫的脖子,直接把它丢了出去。

那是温月华喂养多年的宠物猫,一见人就团着球打滚,萧潇怀孕之前很喜欢它,更何况是喂养它多年的温月华。

温月华极其重视这只猫。

傅寒声的举动,本是护妻心切,但不能否认的是,他这样的举动也在无形中伤到了温月华。

家猫似是知道自己让萧潇受了惊,只在惨叫一声之后,早已潜到了暗处,不见猫影。

傅寒声控制皱眉的冲动,舒了一口气才道:“妈,近期还是把猫圈起来喂着养吧!”

是商量的语气。

老太太一眼一眼的看着傅寒声:“怎么,我连猫也不能养了?”

听出了老太太言语中的火药味,萧潇悄无声息的扯了扯傅寒声的衬衫衣摆,傅寒声似是未曾察觉,这次是真的皱了眉。

“不是不能养猫。”傅寒声试着缓和语气:“宠物身上有弓形虫,会导致孕妇流产,引起畸胎,所以不管是小猫,还是小狗,最好不要在萧潇面前出现。”

温月华本是心里有气,可此刻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寒声,然后又看向萧潇——

孕妇?

“谁是孕妇?”温月华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上母亲惊诧的目光,傅寒声的嘴角终于有了一抹笑:“妈,潇潇有孕三个多月,你要做奶奶了。”

风雨,用炙热的感情来温暖你

温月华是傅寒声的母亲,萧潇爱她的丈夫,自然也爱温月华,她知道老太太对她有心结,但这份心结,并不影响她对温月华的敬爱和尊重。

那天温月华送萧潇和傅寒声离开,萧潇走了几步,突然在车前转身,她安静的看着温月华,对着老太太浅浅一笑阕。

萧潇那笑可真美啊!在阳光下无声绽放,沉香自雅。

温月华的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刺了一下,空气里飘来萧潇的声音:“妈,我第一次怀孕什么也不懂,如果方便的话,能邀请你去山水居住一段时间吗?”

温月华站在那里,她面带微笑,但心里却有些难过,微微转身时,眼里有光划过,似是眼泪。

温月华是5月16日搬进山水居的,都说母凭子贵,温月华对萧潇似是又回到了往日,对萧潇可谓是嘘寒问暖,事无巨细,照顾的无微不至。

毕竟是有经验的长辈,准备了很多胎教音乐,把时间安排的很周密,甚至给萧潇制作了一张表格,什么时候工作,什么时候起身运动,什么时候该看书读报…

傅寒声下班回来,萧潇回到卧室把表格拿给傅寒声看,傅寒声动手解着纽扣,眼眸却专注的看着妻子,对于一个禁~欲多时的人来说,一旦出现这样的目光,很容易就搅乱人心。

萧潇抖了抖手中的时间表格:“你要不要先看看这个?珂”

“看你就可以了。”

傅寒声对妻子是有感激的,这份感激他从未说出口,但他相信妻子都懂,她是那么善解人意,全家人聚在一起生活,这份融洽是他奢盼已久的事。

他把所有的情,所有的爱,全都透过一个吻传递给了萧潇,如此霸道,如此缠绵。

吻,失了控。

还不到上~床时间,他已把萧潇剥了个精光,吻遍了她的全身,他的唇很烫,落在萧潇的身上,烫得她微微颤抖。

女人,也是有欲~望的,尤其是怀孕时的女人,欲~望更是较之往常愈发敏感,但坦承相待,萧潇迎来的并不是水到渠成,而是戛然而止。

半途放弃的那个人是傅寒声,他翻身仰躺,把萧潇放置在怀里,体内欲~望叫嚣,但他却告诫自己不该放纵。

“怎么了?”萧潇不解。

因为问话,傅寒声笑了,抚摸着萧潇的背:“期待?”

萧潇有着被他看穿后的尴尬,但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她这么一说,她像什么?像——

反正不像她,所以她不说。

傅寒声并没有继续逗萧潇,虽说孕中期发生床事很安全,但还不足四个月——

“等等,再等等。”是说给萧潇,也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对于这个孩子,傅寒声也是生怕平时会有什么闪失,所以在日常细节上格外注意。如果是为了满足私欲,伤及萧潇和孩子,事后再懊悔就太迟了。

伴随着温月华入住山水居,萧潇的孕吐有所缓解,但她闻不得任何敏感味道,可是有什么法子呢?有些应酬是避之不掉的。

2008年6月23日,周五。

那是宴会厅,侍者如蝴蝶般穿梭其中,唐氏内部周年庆典,唐婉也好,唐伊诺也罢,均是晚礼服加身,身材凹凸有致,耀眼无双。

这里有优美的钢琴音乐,有耀目的灯光,有觥筹交错的员工,当然也有香气扑鼻的食物。

萧潇胃部翻江倒海,若不是在宴会厅,她怕是早就跑到洗手间大吐特吐,告诉自己忍忍吧!她也以为自己能够忍受下去,但唐伊诺端着一盘食物走过来时,她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快步朝卫生间走去,几乎是她刚抵达卫生间,已是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她夜间几乎没怎么进食,倒是喝了不少水,如今这么一吐,好像把水份也都给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全身更是直冒虚汗。

“还好吗?”黄宛之在一旁扶着她,忧声问。

萧潇难受,注定无法回应黄宛之的话,就着水龙头漱了几次口,已有几张纸递了过来,萧潇打量了一眼那人,是唐伊诺。

唐伊诺:“好端端的,怎么吐了?”

萧潇接过那些纸,直起身的时候,拿纸巾擦了擦手,等萧潇再抬双眸,就看到了唐伊诺呆呆的视线。

萧潇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她刚才开水龙头漱口,水流太大,以至于上身被喷到了不少水,尤其是白衬衫下摆,可以明显看到她隆起的腹部。

萧潇看了一眼唐伊诺,拿着纸巾擦拭着腹部衬衫,丢掉纸团,在黄宛之的搀扶下走出了洗手间。

走出洗手间,就和唐婉打了个照面,唐家亲人,公司上下属,私底下却是陌路人,唐婉连声招呼也没打,直接目不斜视的走进了洗手间。

唐婉在洗手间里遇到唐伊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唐伊诺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唐婉疑惑之下,皱眉唤了两声她的名字,唐伊诺这才回过神。

tang“怎么了?”

唐婉站在镜子前补妆,问话颇为漫不经心,但唐伊诺的回答却是石破天惊:“萧潇怀孕了。”

“什么?”唐婉耳边接收到这样的讯息,她只是没有能力去消化,所以问话更像是下意识。

这一次,唐伊诺抬眸认真的看着唐婉,一字一字道:“萧潇怀孕了。”

唐婉终于听清了,她的意识和反应同步而走,在经历短暂的混乱之后,唐婉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不时的传递着唐伊诺的话。

她几乎是蓦然转身,虽是背对着唐伊诺,但唐伊诺眼光望向镜子,却能清楚看到唐婉的瞳孔正在一寸寸地收缩,娇美的容颜更是布满了寒霜。

似是一种效应,没过多久,唐氏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在传萧潇已经怀孕多月,偶尔萧潇前去部门视察,总会有数不清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肚子上。

萧潇在走廊、电梯、或是办公区也曾碰到过唐伊诺。19岁的女孩子越来越清纯美丽,每天素颜示人,穿最简单的衣服,做最苦的工作,说最温情的话。

她的出现被唐氏员工视作成一阵最自然清新的风,人前走过,只会让人觉得沁心凉爽。

面对萧潇的冷漠,唐伊诺依然热情,人前恭敬唤萧潇一声:“萧董。”

萧潇无法喜欢这个妹妹。

不,不是妹妹,徐书赫害死了她父亲,所以徐书赫生的女儿,她可以不迁怒,却无法喜欢。

这时候的萧潇不曾知道,傅寒声更不知道,有一波谣言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着整个C市。似是雨后春笋,震得人耳膜生疼。

这个只有22岁的年轻女财阀,因为头顶光环太耀眼,因为太过众星捧月,所以总是会遭遇莫名其妙的明枪暗箭。

那是真的明枪暗箭,它在一夜之间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足以遮天庇地,它完全打破了萧潇的生活,更绞杀着她的尊严。

没有人敢报道这件新闻事件,因为傅寒声不许,他在某一次和报刊负责人见面时,面对对方的大言不惭,傅寒声冷笑:“别跟我提新闻,纯粹是扯淡。”

傅寒声是会说粗话的,无外乎是否能把粗话说的高雅一些罢了,但同时他又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那天天气不好不坏,傅寒声和一个美国客户打球,打球时客户女友一直陪伴在侧,那是一位颇有名气的女明星,客户不知国内现况,提起萧潇,还不待傅寒声说话,女星就开口说话了,娇声笑着说:“傅太太现在可是娇贵人,怀孕四个月,实在是不宜来球场。”

女星话音未落,穿着运动裙的小腿肚已被高尔夫球杆击打了一下,疼得女星尖叫一声不说,更是疼出了眼泪。

“傅董,您这是——”美国客户诧异的看着傅寒声。

“一个三流明星,竟比我太太还要娇贵,你说奇不奇?”傅寒声双手拄着球杆,笑得格外迷人。

绿茵场,女星哭泣,美国客户也不敢生气,事后得知前因后果,更是气急败坏的迁怒起了女星:“蠢货,你差点坏了我和博达的生意。”

当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张婧等人唯恐萧潇会胡思乱想,于是每次谈话都是旁敲侧击。

萧潇面色平静:“不用试探我的情绪,这点事,我真的没放在心上。”

说这话时,她低头整理文件,明媚的阳光下,她脸庞虽然苍白,却很动人,那是身为人母的淡定和平和。

她才只有22岁,却经历了太多谣言攻击,每一件都是致命的,入主唐氏快三个月,面对各种各样的异样目光,她放下文件时,似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有关于那样的谣言,傅寒声和萧潇从未交涉过,大抵是觉得没意思。他有自己的方式去宽慰妻子,吃烛光晚餐,她没食欲,却为了孩子营养着想,一口接一口的把食物往嘴里塞。

他坐在对面看了,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吃了。”

他从不勉强她多吃,但她总是逼自己把食物咽下去,他看着满嘴都是食物的她,莫名心酸。

他和她身处宿命的漩涡里,他不介意外界喧嚣,但她呢?

漆黑的夜,C市街头,吃完晚餐,他和她牵手漫步,她的容颜在路灯照耀下显得很苍白:“我让你成为了笑话。”

他温柔的看着她:“日子是你和我两个人的,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

“我好像一直都在给你惹麻烦。”她的眼眸有些潮湿。

路灯下,他用唇堵着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他说:“潇潇,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

温月华获知消息是因为傅安笛的一通电话,她每天守着山水居不见外人,又怎会知道外面的“精彩”世界?

傅安笛打来电话的那天,C市天气很明媚,她说美国华人圈都传开了,全部都说萧潇给傅寒声戴了绿~帽子。

“嫂子,潇潇出事是3月5日,小道消息说她怀孕日期就是三月

初,所以都在质疑她肚子里的孩子,说孩子很有可能不是履善的。”

傅安笛的声音传进温月华耳里,温月华心里猛然跳了一下,得知萧潇怀孕,喜悦过后,她在冷静之余不是没有这样的顾虑,只是一直不肯深想罢了,但如今不一样,傅安笛直接说到了她的耳里,砸进了她的心里,所以温月华出神了很久。

“履善说,潇潇和苏越并没有发生关系。”温月华只能这么回复傅安笛。

“你儿子中了她的魔,就算萧潇真的和苏越发生了关系,依你对你儿子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放弃萧潇吗?如果履善说的是真话,一切还好,可如果履善是在撒谎呢?”傅安笛凝声道:“嫂子,傅家可不能出这样的笑话。”

温月华手里还拿着营养食谱,却是僵着姿势,许久未动。

这天晚上,温月华邀傅寒声外出走走,花园步行几分钟,温月华寂静开口:“履善,现在外面各种谣言都有。谣言是需要平息的,你带着潇潇去医院做亲子DNA,也好给大众一个交代。”

那夜,傅寒声的眉宇间是一片暗黑之色,他阴沉着一张脸,用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共说了两句话。

“大众算个屁,我用得着给他们一个交代?”

“你知道带萧潇去验DNA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在践踏我妻子的尊严,委屈着我的孩子,我不会这么做,也永远不可能这么做。”

温月华明白了,他这是宁愿天下人耻笑他,也不愿意负了一个萧潇。

天堂和地狱,他和她其实都很痛【6000】

是六月末,C市谣言四起,每天都有人关注着萧潇的肚子,别说是外界,就算是在唐氏内部走上一遭,也会被人私底下非议许久。

傅寒声在某个夜晚里摸着萧潇的脸,那是如花素颜,在灯光下美得平和淡然,她不是握着他的手,而是抓住了他的手,她说:“我没事,我很好。阕”

6月28日,山水居。外面月光皎洁,卧室一片静寂,傅寒声把萧潇搂在怀里,一寸一寸地吻她,吻到最后她的眼里开始有水光闪烁。

这晚,距离C市很远很远的苏越,他在繁忙的施工地里仰脸望着夜空中悬挂的那轮明月:也不知道被他记挂的那些人,在C市究竟怎么样了。

早在2007年,萧潇就已低价11元买进明伦股,到了2008年6月,萧潇手中一共持有160万的明伦股,到了6月30日,也是6月的最后一天,明伦股在黄宛之的操作下一共斩获了五千多万。而博达做局多时,到最后从明伦赚得钱,还不够补萧潇之前偷挖一个亿的大窟窿。

博达高层为此咬牙切齿,不敢当着老板的面编排萧潇不是,但私底下却都封她是“蛇蝎女”和“心机女”。

一场三巨头之战,也是一场分不清敌我的暗战,最大的赢家是萧潇,其次是补完窟窿还小赔两千多万的博达,最后就是明伦了。

明伦在这场较量中,输得集团内部一片愁云惨雾。

贺连擎怒极,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手臂朝办公桌上一挥,只听一阵噼里啪啦,桌上的电脑、文件、貔貅玉器全都砸落在地,心里恨不得把唐氏和博达给生吞活剥了。

7月初,经过三个月的考核,共有六位唐家成员被萧潇批示辞退,所谓一视同仁,就连唐家成员也不例外珂。

唐家成员聚集在萧潇的办公室里,死撑过,哀求过,警告过,但萧潇始终都不为所动。

他们安逸惯了,以为只要有唐氏在,只要他们姓唐,就可以衣食无忧,风光无限一辈子,但年轻董事长上位,岂止是冷血无情。

当所有的努力全部消耗殆尽,却不见有任何效果,唐家成员愤怒也是在所难免的一件事,于是各种污言秽语开始迸出口。

萧潇对他们不仁在先,这般不顾及亲人身份,他们又何必口下留情。

有人愤怒的指着萧潇,“你你你”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个词来,最后只来得及从唇齿间迸出几个字来:“你就是唐家喂养的一只白眼狼。”

有人气得破口大骂:“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现在满城风雨,全都在传你肚子里怀得是一个孽种,唐家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坏门风的蛇蝎女,老祖宗在九泉之下怕也是难得安宁。”

有人压着暴怒,压着想要掐死萧潇的冲动,决定在萧潇面前极力维持最后一丝自尊:“唐妫,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众叛亲离,自掘坟墓。”

那日天空透蓝,白云像是有迹可循白色的风,在蓝色幕布上拖拽出长长地踪影,办公室变成了一个吵架的地方,萧潇沉默的坐着,再难听的话也未见她动怒半分。

这个女人若不是心理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就一定是天性冷情无心。

可是,她真的是一个无心的人吗?

唐家成员没想到,他们在上一秒还对萧潇破口大骂,但下一秒黄宛之已冷着一张脸递给了六人每人一份合同。

那是一份创业合同,每人保额500万,不是唐氏名义派发,而是萧潇的个人资产。

办公室那么静,静得连呼吸声也听不到,被辞退的唐家成员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脸上表情五花八门。

有人偷偷地看了萧潇一眼,在对上她漆黑的眼眸时,又仓促的低下头。

有人仔细看完合同,抬眸看着萧潇时,眼神里的光复杂多变,眼圈更是隐隐发红。

有人把之前想要骂萧潇的话全都咽回到了肚子里,拿着文件一言不发的站着。

有人大概觉得之前说的话太难听,萧潇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于是文件一甩,虽是恼羞成怒,但声音却很虚:“才五百万,别以为辞退我们,再给我们几个歪瓜裂枣,我们就会对你感激不尽,简直是做梦。”

文件散落在地,黄宛之上前捡起文件,递给那人时,情绪里有着强忍的火气:“唐经理,合同保额确实只有区区五百万,但却不是以唐氏名义派发,是我们萧董的个人资产。五百万,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在场六位唐家成员,我们萧董一共出资三千万。三千万很少吗?你们想想,你们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唐家人看待过,你们刚才说的那么话,是亲人会说出口…”

“宛之——”萧潇终于出声,却是制止。

黄宛之看着萧潇,鼻翼抽动了一下,那是要哭的趋势:“萧董,我是替你委屈,你为了守住唐氏,无奈辞退唐家成员,顶受着骂名,又有几人感念你的好?你辞退他们,却又替他们设想好了未来,一人五百万,那三千万也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但凡他们

tang有半点触动,我也不至于多说什么,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

“唉。”萧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显然这些话埋在黄宛之的心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罢了,让她说吧!

黄宛之看着六位唐家成员道:“在场各位都是唐家家眷,也是任职唐氏多年的老人,我黄宛之本来没有任何立场和权利说这些话,但外人不清楚,难道各位心里也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吗?你们来到唐氏这么多年,可曾为唐氏创造出可观的业绩?各位私底下做过什么事,难道就真的以为萧董不知道吗?在场有人私自提高原材料报价,有人背着唐氏吃回扣,有人做假账,随便一种在公司曝光,各位觉得自己还有脸继续呆在公司吗?或许在各位眼里,萧董是一个无情冷血的人,但在我的眼里,萧董已对各位仁至义尽。”

黄宛之的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得六人一个个透心凉。

在黄宛之的记忆里,那天有人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有人离去前看着萧潇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当然,也有人走到办公桌前,迟疑询问萧潇:“真的是保额500万吗?现在签合同,可以吗?”

办公室里,黄宛之背转身,冷冷的笑了笑,这世上永远都不乏不要脸的人,不曾施予萧潇一点一滴的好,但500万拿起来却是丝毫不迟疑。

唐氏高层大厦,几人陆续从萧潇办公室里走出来,迎面遇到了拄着拐杖的唐二爷,唐二爷刚要张嘴询问事情结果,就见他们一个个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便一言不发的径直离开了。

唐二爷站在原地,侧身间,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远,仿佛看到了未来某一日的他,或许也会像他们一样被萧潇驱出唐氏。

扯了扯唇,唐二爷的眼睛如墨似夜。

7月4日晚,温月华夜半起床倒水喝,目光被窗外景物吸引,是萧潇,穿着一袭白色睡裙,坐在花园一角的藤椅上,靠着椅背,一动也不动,柔软的长卷发披散了一肩。

后来温月华看到傅寒声也去了花园,拿了一件薄衫外套披在了萧潇的肩上,萧潇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月光如水,傅寒声摸着萧潇的发,他知道她心里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无论他用多少温情都无法消融冰释。

他管天管地,却不能封住所有人的嘴巴,她知道他担心,也从未在他面前有过任何负面情绪,但她拥抱他的时候,分明透露着脆弱,傅寒声觉得是他做得还不够好。

她承受了这么多,这么多,他能给予的安慰好像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

卧室内,温月华知道,在萧潇的内心最深处,她对履善势必是有感情的。在经历不堪照之后,履善还愿意接受她,爱护她,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纵使她一颗心再如何麻木,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逐渐依赖履善。

温月华承认,她喜欢萧潇,但喜欢的同时,她对萧潇却也有着诸多的心存芥蒂。

不仅仅是傅家,其实很多豪门家庭都是一样的,不怕犯错,却唯独怕极了丢脸。脸面比性命还要重要,温月华纵使再如何喜欢萧潇,可较之脸面注定是不经吹拂的泡沫。

她从未见过履善那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失去控制,失去理智,也失去了自我。他把所有的示好和深情放在萧潇面前,爱的近乎卑微。

萧潇和苏越的亲密照,一直是温月华难以跨越的一道心结。心结滋生,并不意味着她不喜欢萧潇,她理解萧潇的艰难,却无法阻止自己堵心数月。

方之涵说萧潇和苏越并未发生关系;履善也说萧潇还是以前的萧潇,医院里甚至有医生可以证明这一点。

温月华对此也是半信半疑。这样的半信半疑,不仅仅只是她一人如此,几乎很多人都会在心头打上这样一个问号。

方之涵如果撒谎,谁知道?

履善如果维护萧潇故意撒谎,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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